雪山奇情 第四章 作者:夢蘿 |
尹羽璇在昏昏沉沉中隱隱約約聽見了有人在她身邊交談,其中有她弟弟皓皓,他像是在跟人爭辯,尹羽璇立即掙扎著想睜開沉重的眼皮,無奈一陣陣火燒般的疼痛將她拉進(jìn)更黑暗的深淵。 “堡主大哥,你不能脫去大哥的衣服,這是不可以的!”尹皓翔在旁焦慮的哇叫。 “你這小丫頭懂什么?大哥是在為他療傷,你沒看見你大哥血流不止嗎?”云晁岳像是受不了尹皓翔的叫聲,無奈的翻翻白眼。 若是沒有大哥先前幫這呆書生止血,恐怕這呆書生早就因失血過多而前去和閻羅王作伴。 “可是--”尹皓翔當(dāng)然知道堡主大哥是在為大姊療傷,可就是不行。「赣H臨死前交代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大姊的身子,即使是堡主大哥也不行。 更何況脫去衣宴,大姊是女兒身的身分豈不當(dāng)場揭穿? “堡主大--” “晁岳,把他帶離開,一個時辰后再回來!痹埔輷P(yáng)直接下達(dá)指令。 “知道了。”云晁岳立即照辦,隨手抄起尹皓翔的腰,往馬背上一放,載著他離開。 “不!放開我!少爺!你不明白--”尹皓翔的叫聲越離越遠(yuǎn)。 礙事的人總算走開了,云逸臺這才脫去尹羽璇的外衣,讓他身上只著一件遮身用的襯衣;隔著薄薄的襯衣,他在她背后為她買進(jìn)內(nèi)力,以助她抵抗刀傷。 她傷得著實(shí)不輕,雖是傷在手臂,但傷口卻是皮開肉綻,可見花銀月下手何其殘忍,從她殺害那些山賊的殘暴手法可見一斑;ㄣy月絕對是個用刀高手。 只是這對姊弟究竟是怎么惹上花銀月的?客棧里的那一幕肯定也是她事先做好安排,只等姊弟倆入圈套。 “唔!币痂p呼一聲。 云逸揚(yáng)見她臉色已恢復(fù)原先的紅潤,才收回在她背后運(yùn)氣的手臂,讓她倒進(jìn)他懷中。 俯望著懷中柔軟誘人的可人兒,云逸揚(yáng)難以抵抗心中的沖動,低頭將唇抵住她的,廝磨著她的唇瓣,眷戀著她的唇香,久久不愿移開。 當(dāng)尹羽璇醒來,已是事情發(fā)生后的第二天下午。她被手臂上的傷痛醒,一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四周的一切陌生得很。 她記得在她昏倒之前似乎看見了云逸揚(yáng),他的出現(xiàn)替他們解了圍。她記得那時還是在竹林里,何以再次睜開眼,她已躺在溫暖的床鋪上? 這里究竟是哪里?而弟弟皓皓呢?著急地環(huán)視四周一眼,尹羽璇掙扎著想起身,好下床找尋尹皓翔,可她一使力,立即扯動手臂上的傷口,讓她痛得眼冒金星,身子撐不住的又躺回床上。 “好痛!”她眼眶一紅,眼淚差點(diǎn)掉下來。 “大哥,你醒來了啊。你已經(jīng)昏迷了一天一夜,差點(diǎn)把我嚇?biāo)!币┫柰崎T進(jìn)入,手里端著一碗藥湯。 “小杳,快過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尹羽璇急忙呼道。這回她可不敢再擅自移動了,“我沒事,受傷的是你,大姊,你把我嚇?biāo)懒,我以為你會死掉,你流了那么血,臉色那么蒼白,若不是堡主大哥及時救了你,你早就活不成了。大姊,下次再也不要替我挨刀,我才是該保護(hù)你的人,而不是由大姊來保護(hù)我。”尹皓翔兀自抱怨,把藥湯放至桌上,來到尹羽璇床旁。 “小香,小聲點(diǎn),你不怕被別人聽見嗎?你還叫我大姊!币痂嵝训艿。 “大姊,這里沒有別人,堡主大哥和少爺忙著打聽單魈的消息,暫時不會回來,不過他有請高手在外面保護(hù)我們。” “這里是?” “是堡主大哥在揚(yáng)州的莊園,是一座很大的莊園,莊內(nèi)光是下人丫鬟就不少。聽說堡主大哥只要來到南方,就一定會到這里! “小香,花銀月呢?” “死了,她原先就被我的刀子射中胸口,后來在回莊園的途中,又因?yàn)闈撎颖簧贍敶,然后羞憤自殺!币┫杩刹徽J(rèn)為花銀月有什么好同情的,那種人死不足惜。 花銀月死了? 尹羽璇閉了閉眼,像是說不出心中的感受,她原以為可以交上一位手帕交,沒想到花銀月卻是要來殺害她的人。 父親說得對,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除了她和皓皓,誰都不能再輕易相信。 “大姊……! “不要再叫我大姊。小香,即使沒有別人在,你也要記住,從此沒有尹羽璇和尹皓翔這兩個人,只有陸世堯和陸香香,你不要忘記! “可是堡主大哥知道我是男的! “你說什么?你告訴他了?”尹羽璇當(dāng)下一驚,差點(diǎn)從床上跳下來。 她沒有這么做是因?yàn)樗皶r記起自己正受著傷,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 “我沒有,不是我告訴他的,大姊,是堡主大哥自己發(fā)現(xiàn)的。大姊,你想堡主大哥會不會連你是女兒身的身分也知道?”尹皓翔有點(diǎn)遲疑,不知該不該告訴大姊,堡主大哥在為她療傷時曾脫去她的外衣。 想起父親的交代,尹皓翔想想還是作罷。 父親曾提起要大姊殺了看見她身子的人,可是堡主大哥是為了救大姊一命,不得已才這么做的,況且也只是脫去外衣而已,又沒真正看見大姊的身子,這樣應(yīng)該不算是違背父親的交代吧? 再說就算老實(shí)告訴大姊,大姊也打不過堡主大哥,又何必多此一說,沒事自找麻煩? 思緒打轉(zhuǎn)至此,尹皓翔決定還是隱瞞此事,就讓這件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好了。 “他自己發(fā)現(xiàn)的?他到底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她想不透皓皓的裝扮有何不對勁。 “我也覺得很奇怪,是不是我長得一點(diǎn)也不像小女生?就像大姊長得太美一樣?” “他也知道我是女兒身嗎?”此刻她心里充漫不安。 “我將是擔(dān)心他會看穿大姊的裝扮啊。”尹皓翔坐在床畔,踢動著兩條腿。 “那么我們就想辦法在他面前證明我是個貨真價實(shí)的男人,讓他無法再懷疑我的身份。”尹羽璇突然有了好法子。 “大姊要想什么辦法?”尹皓翔忍不住好其道,身子靠向前。 “首先你要先改口。小香,再叫我大姊什么事也做不成!彼龥]氣地指出。 “我知道,大哥!币┫枳允菑纳迫缌,很快地改了口。 “等我傷好了,我們再好好討論。”她的眼里閃著光芒,等不及想將腦中的想法付諸行動。那一定會很好玩,且立即見效。 “說到傷口,大哥,該喝藥湯了,這是莊園里的福嬸特地為你熬的,你一定要喝下它! “拿走。小香,你忘了我已經(jīng)發(fā)誓不再靠藥湯過日子了嗎?”她斥道,厭惡地皺皺小鼻子。 從小因體質(zhì)虛弱,一直靠著喝補(bǔ)藥長大的她,打從兩年前父親宣布她不必再靠補(bǔ)藥滋補(bǔ)身子那一刻起,她就發(fā)誓再也不碰任何的藥湯。 “可是這是幫助你傷口趕快好的補(bǔ)藥耶。”尹皓翔早清楚大姊對補(bǔ)藥存有畏懼。 “拿走,拿走,我不喝!” “可是堡主大哥交代--” “你管他怎么交代,誰都不能逼我喝下它!彼鷼獾卣f道。 “是這樣嗎?小香。你下去,藥放著就好。”云逸揚(yáng)出現(xiàn)在門口。 “堡主大哥,你回來得正好,我大哥執(zhí)意不肯喝下藥湯。”尹皓翔可是聰明的小孩,他相信堡主大哥自有方法教大姊把藥乖乖服下。 “小香!”她要宰了他,竟然和著外人欺負(fù)她。 “你下去吧!痹埔輷P(yáng)朝尹皓翔領(lǐng)首。 尹皓翔立即像逃命似的快速走出房外,留下尹羽璇獨(dú)自面對云逸揚(yáng)。 房內(nèi)只剩下她和他,氣氛一時顯得十分詭異。 “我不喝,就算是你,也不能逼我喝下它,”尹羽璇硬是把臉埋進(jìn)棉被里,背對著他。 “你最好乖乖在我面前喝下藥湯,否則有你好受的!痹埔輷P(yáng)佇立在床旁,沉著聲音說。 聞言,尹羽璇仍舊把臉埋在被中,對他的話不理不睬;她認(rèn)定他不會拿她有辦法,因?yàn)槭軅娜俗畲蟆?br /> 時間慢慢流逝,一直沒再聽見背后有任何聲響,尹羽璇以為云逸揚(yáng)已決定不理她而先行離去,于是抬起悶紅的小臉,慢慢轉(zhuǎn)過身。 才剛轉(zhuǎn)過身,她立即尖叫一聲,身子還不及后退,已然被云逸揚(yáng)攫住,她立即痛得哇哇叫。 “好痛!你弄疼我了,快放開我!”她張嘴直叫,卻在張嘴的同時,硬是被他強(qiáng)行將藥湯灌進(jìn)嘴里。 “唔,不要--”她掙扎著躲開口。 云逸揚(yáng)卻箍住她的頸項,強(qiáng)迫她仰頭,繼續(xù)把藥灌進(jìn)她嘴里。 尹羽璇被藥湯的苦味硬是逼出了淚水,卻依舊被迫將藥湯全數(shù)喝完。 這一刻,她真的好恨他,即使是父親,也不曾用這種方法強(qiáng)迫她喝藥,他怎么可以這樣做! 一直到確定她將碗里的藥喝得一滴不剩,云逸揚(yáng)才松開手,讓她趴在床上大聲痛哭。 將碗放回桌上,云逸揚(yáng)側(cè)坐在床畔,伸手欲將她抱起,尹羽璇立刻反應(yīng)激烈的拍掉他的手。 “不要碰我!我討厭你,走開,你給我走開!”她激動地大喊。 “不要像個姑娘家一樣耍性子,你是個男人吧?”他故意這么激她。 “我——”她像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的確像個姑娘,于是隨即用手臂拭去頰上的淚水,恨恨地坐起身,加重語道:“我本來就是個男人!” “沒人敢說你不是,以后是不是會像個男人一樣,不用人家強(qiáng)迫你吃藥了?”他笑笑。瞧她那一副欲蓋彌彰的表情,根本就是個十足的姑娘家,他只是不想現(xiàn)在拆穿她的身份,就讓她暫時以為她的改裝沒有任何破綻好了。 “我……”她心里還是有著存疑。補(bǔ)藥一直是她的致命傷。 云逸揚(yáng)似笑非笑,那表情既像譏笑,也像愉悅,總之,就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被他這副氣人的表情惹惱,尹羽璇挺了挺背脊,咬牙回道:“那一點(diǎn)藥算什么!就是每天喝個十來回,我也不看在眼里! 她這還真是豁出去了,一點(diǎn)地沒考慮到后果。 “很好,這才是男人,我這就去吩咐福嬸,再為你多熬一分藥湯。多喝一點(diǎn),傷口才會好得快。”云逸揚(yáng)像是很滿意聽見她這么說,起身朝外面走。 尹羽璇卻是哭喪著臉,暗自惱恨自己干嘛那么禁不起激。 每天十來回?她真的說出這種話? 天!她情愿痛死,也不要活活被苦死!可惡的云逸揚(yáng),她真恨死他了! “爹,您是說云大哥真的在云莊里?”劉以萱在丫豎玉兒的陪伴下,特地來至父親的書房。 “是晁岳派人送信來,想邀請咱們至莊里敘敘舊。萱兒,你不是時常惦念著你的云大哥,這回爹有筆生意上門,一時走不開,你不如在玉兒的陪伴下,先行至云莊,待爹生意談妥再前去不遲。 萱兒,你以為這主意如何?”劉錫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待她就像是溫室中的花朵,誰也欺負(fù)不得。 而劉以萱就像是她父親期待中的樣子,永遠(yuǎn)是那么弱不禁風(fēng)、小鳥依人,仿佛只須一陣強(qiáng)風(fēng)就足以將她吹跑了。 劉以萱是個名副其實(shí)的名門千金,一舉手一投足皆是秀氣,氣質(zhì)更是高雅脫俗,是許多王孫公子上門欲求親事的對象。 上劉府求親的公子哥兒絕不在少數(shù),尤其是劉以萱那柳眉杏眼桃花腮的天人容顏,更是許多公子心中傾慕的對象。 只可惜劉錫往往對上門提親的王孫公子回以拒絕,理由只有一個,即是劉以萱從小就有意中人,自是不愿再婚配他人。 “爹,萱兒全聽爹爹安排!眲⒁暂骀碳t著雙頰。想到即將見到意中人,不免感到羞郝。 “真全聽爹的安排?那爹就要萱兒留下來陪爹談生意,萱兒以為如何?” “爹!”劉以萱立刻抗議,臉上紅云更深。 “哈哈哈!我就知道一聽到你云大哥到這里,你的心魂就跟著飛去莊園了! “爹!” “爹知道,爹知道!女大不中留,萱兒長大了,想嫁人了!眲㈠a平常閑來無事就是喜愛逗弄愛女。 “爹,萱兒不跟您說了,萱兒要進(jìn)房去了,才不讓爹爹老是取笑人家!眲⒁暂娴帕说拍_,轉(zhuǎn)身走出書房劉錫則是放聲大笑,目送女兒離開。的確,女兒是長大了,該為她找一門好親事了。 “萱兒要來?你又派人去通知萱兒我們來這里的消息?”云逸揚(yáng)合上帳冊,瞥一眼正跨坐在椅上的云晁岳。 “這是當(dāng)然,萱兒是我們唯一的小表妹,不通知她要通知誰?”云晁岳把頭枕在手背上,回道。 “我看你是另有居心。真對萱兒有意,何不直接向她說個明白?不要老是躲在一旁偷看她,像個偷窺狂一樣!痹埔輷P(yáng)板著臉指出。 喜歡人家又不敢說出來,真下像是晁岳的作風(fēng),可惜一碰上萱兒,即使瀟灑如晁岳,依舊拿不出他平常的勇氣來。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萱兒的意中人是你啊,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你! “你真這么以為?”云逸揚(yáng)突然失笑地看著弟弟,徐緩地?fù)u了搖頭。 他這個弟弟還真是超級的粗線條,要不怎么會經(jīng)過這么多年,還以為萱兒的意中人是他這個做大哥的? 萱兒一看到他總是一如平常的直喚他大表哥,從不曾在他這大表哥面前臉紅:但一見到她稱作云大哥的晁岳,卻總是不知所措的紅著一張臉。 如果晁岳不是一見到她就逃得比誰都快,一定可以輕易發(fā)現(xiàn)這個現(xiàn)象。 可惜晁岳就跟萱兒一個樣,明明愛個半死,卻也怕得要死,真是一對絕配的歡喜冤家。 “我說的沒錯。大哥,萱兒喜歡的人是你,小弟我是一輩子也別想和你比了!痹脐嗽缾瀽灥卣f。 “你--”他正想說開。 “大少爺,你快來阻止世堯少爺,他傷口都還沒痊愈,就搶著要做事!备鸬膬鹤影⒐庠陂T外急切地報告。 “你說什么?”他微怒,走向前。 “世堯少爺他--” “他在哪里?!”打斷阿光的話,云逸揚(yáng)已步出書房。 “在后花園,正搶著要打掃。”阿光急急跟在后頭,小跑步才能跟上云逸揚(yáng)的腳步。 “大哥,就讓他做做事也好,我們不就是帶他們回來做事的?”云晁岳不解大哥臉上的怒容所為何來。 不是他覺得奇怪,只是他發(fā)現(xiàn)大哥真的太關(guān)心那個呆書生了。 “住口!”云逸揚(yáng)抑不住胸口的怒焰,開口斥道。 敢在傷口還未痊愈之前就下床,還妄想做事!她是下要命了嗎? 有始以來第一次這么怒火沖天,云逸揚(yáng)腳步加快。他非要將那敢惹火他的女人狠狠痛罵一頓才行。 “二愣子,跟你說我不是來這里當(dāng)少爺?shù),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我真的是來這里當(dāng)奴才的。你別看我個子小小的,其實(shí)我很會做事,不信你把掃帚給我,我馬上證明給你看!币痂呀(jīng)站在這里跟這叫二愣子的傭人爭辯了好半天。 “不行,世堯少爺,掃帚不能給你:你是大少爺?shù)目腿,你住在傲月樓就是最好的證明,在云莊,除了萱兒小姐以外,就只有你住進(jìn)傲月樓,那是貴客住的地方:你是貴客,怎么可以做這種掃地的工作,不行,絕對不行!”二愣子只是名字呆,人可不呆,他還不至于呆到分不清誰是奴才誰是貴客。 “就說我不是什么貴客!二愣子,你給不給我掃帚!”她真的快被這二愣子氣死了。 她怎么會是云逸揚(yáng)的貴各?連她弟弟都被派去廚房鋼忙了,她怎么會是什么都不用做的閑人? 真搞不懂這些人為什么就愛叫她世堯少爺!她是云逸揚(yáng)的侍從,既然回到莊園,不做事難道要她每天躺在床上等著別人送飯給她享用? “不給,說什么也不給!苯o了,他二愣子不就慘了。 “你真的是的!”她努起嘴,不再多說,直接上前就要搶下二愣子手上的掃帚。 “哎呀!世堯少爺,你別搶,當(dāng)心手臂上的傷口又痛了!”二愣子真是怕極了。 “世堯少爺,你放手,快放手啊!” “我不放,除非你把掃帚給我!彼且У綊咧阕鍪虏豢,這樣不但可以證明她傷勢已好,不必再喝那苦死人的藥湯,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繼績留下來,況且打打雜、掃掃地,一點(diǎn)地不難……“陸世堯!痹埔輷P(yáng)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她為了一支掃帚竟不怕傷口惡化跟奴才搶成一團(tuán),這令他眼神更加冷例。 “給我。”她像是沒聽見,八成也忘了自己現(xiàn)在就叫陸世堯,再加上背對著他,她什么也沒看見。 “世堯少爺,大少爺在叫你。”二愣子小聲指出,幾乎不敢迎視大少爺暴怒的眼光。 “什么大少爺,我不管,把掃帚給我就是了。”她一使勁,總算從二愣子松開的手中搶下掃帚。 “陸世堯!痹埔輷P(yáng)來到她背后,拿走她手中的掃帚,聲音像冷鋒般地落下。 “是誰敢搶我的掃帚?!”她氣呼呼地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好好教訓(xùn)搶走她掃帚的人。 看見像巨人般矗立在眼前的人竟足云逸揚(yáng),她詫異地眨眨眼,抬頭盯著他的怒顏,心里頓時覺得奇怪。 他干嘛這樣怒氣沖沖的瞪著她?仿佛她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是你,我有在做事,真的,你手中的掃帚就是證據(jù),找已經(jīng)好到可以做事了,你不必?fù)?dān)心我會賴在床上不做事,也不用再浪費(fèi)珍貴的藥材了!彼┼┎恍莸卣f著,一面伸手想拿回他手中的掃帚。 料不到,她的手才伸出就被他抓住,且二話不說的直被拉著往傲月樓的方向走。 “做什么?放開我,我還要做事,你拉著我上哪兒去?”被他拉得不由得小跑步才能跟上他。 “閉嘴。呆瓜,你沒看見我大哥已經(jīng)怒焰高張了嗎?再不乖乖閉嘴,你連命都要沒啦!痹脐嗽栏诒澈蠛眯牡奶嵝选 “我當(dāng)然知道他在生氣,可是我又沒做錯事!彼氐。 天知道陰晴不定的他又在生哪門子氣了,有這種主子算她倒霉,若不是不想繼續(xù)過逃亡生活,她才不想受這種氣。 “拜托你只要閉嘴就好!痹脐嗽廊绻皇沁算對他很有好感,這會兒才不管他是死是活。 從未看過這么呆的書生,他是在幫他耶,竟然還不知道要識相地閉嘴。 他是存心想惹大哥發(fā)飆是下? “我為什--” “晁岳,去做你的事!痹埔輷P(yáng)在傲月樓的玄關(guān)停下腳步,背著云晁岳下令。 “知道了。”云晁岳這下只好愛莫能助的看了尹羽璇一眼,表情充滿著同情。 “進(jìn)去!闭驹陂T口,云逸揚(yáng)簡單地說了兩個字。 撇撇嘴,看他依舊生氣的臉,尹羽璇自是不敢再反抗,順從地進(jìn)入傲月樓的內(nèi)室。 心想,他是主子,只好他怎么說她就怎么做了。 “好了,我進(jìn)來了,你現(xiàn)在又要我做什么?” “回床上躺著,直到大夫說你傷勢痊愈方可以下床! “我已經(jīng)好了,而且我是傷在手臂,又不是傷在身上,跟下不下床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振振有詞的反駁!拔艺娴目梢宰鍪铝,我不能讓別人說我被你帶回來,卻什么事也不用做,當(dāng)初說好我和小香都會在府上當(dāng)下人的,不做事怎么行呢,別人會怎么想我? 他們一定說我故意賴在床上,假藉受傷之名不肯做事,我才不要別人這樣誤解我! “要做事,等你傷好再說!彼币曋髲(qiáng)的臉,心中一嘆。 這女人就是不肯接受他的關(guān)心,一點(diǎn)地體會不出他是在為她設(shè)想。 “就說我已經(jīng)好了。”若不是念及現(xiàn)在他是主子,她真想開口問他是不是襲子!跟他說這么多次她的傷已經(jīng)好了,他怎么老是沒聽進(jìn)去? “你確定?”他心中忽然揚(yáng)起一個主意。 “百分之百確定!币詾樗偹惆阉脑捖犨M(jìn)耳里,她立即迫不及待的點(diǎn)頭。 “那你還記得我當(dāng)初怎么說來著?”他嘴角徐緩地勾勒出一道弧線。 “當(dāng)初你說我是你的隨身侍從,只聽從你的命令做事。”她陳述他當(dāng)時的話。 “你知道所謂的隨身侍從該做些什么事?”他眼神定住她,等著享受她吃驚的反應(yīng)。 “還請你指示! “很好,所謂的隨身侍從,即是我走到哪兒,你就跟到哪里--” “這很簡單。”也太簡單了吧?她才不想做這種無聊的工作。 仿佛是看穿她心里的想法,云逸揚(yáng)故意不動聲色地往下說道:“還有幫主子凈身、刷背、端洗臉盆、洗腳水、服侍主子穿衣、換衣……”他注意到他每說一項,她的臉色就更往下沉幾分,到最后幾乎是哭喪著臉。強(qiáng)自忍下滿腔的笑容,他繼續(xù)往下說:“這些全是隨身侍從的職責(zé),也就是你從今天起的工作! 尹羽璇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頓時覺得大旋地轉(zhuǎn)!這是什么工作內(nèi)容? 她怎么可能替他凈身、刷背?她到底是個尚未出閣的姑娘家,怎么可以替這不是未來相公的人凈身、刷背? 這要傳出去,她還要做人嗎? “我……我不可以跟其它人做掃掃地、打打雜的工作嗎?” “這是你當(dāng)初一口允諾的,怎么?現(xiàn)下就想反悔?”他睇睨著她。 “我才不是想反悔。是花銀月已經(jīng)死了,我實(shí)在看不出當(dāng)初的約定有何約束力。” 為了免去隨身侍從一職,她決定豁出去了。就算是被趕出莊園,也好過當(dāng)他的隨身侍從! “說到花銀月,你知道她為何要出手傷你嗎?”他刻意轉(zhuǎn)換話題,先前也只不過是在逗她而已。 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尹羽璇一愣,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花銀月跟你有何仇恨?”見她沒反應(yīng),他再次開口。 “我不知道。”她老賓的搖頭回道。 她要是知道就好了,父親死前什么也沒說,只交代她要好好保護(hù)自己,不要讓任何人找到她。 “你不知道?”云逸揚(yáng)瞇起眼,直覺她并沒有說實(shí)話。 “我真的是在客棧里和她認(rèn)識的,我一點(diǎn)地不明白她怎么會想殺我,她還說山寨里的人全被她殺光了。她那么美,怎么可能會是個殺人魔。”咬住下唇,尹羽璇眼里充滿傷痛與不解。、“不要緊,她已經(jīng)死了,再也威脅不到你!睘樗南衩月沸『⒁粯訜o助的眼眸,云逸揚(yáng)沖動地將她拉入懷中,溫柔地在她背后輕拍著。 “我一點(diǎn)也不明白她為什么想殺我。”渾然不覺和他的接近,她喃喃著。 “我相信你。有我在,不會再有人會傷害你!彼f,情難自禁的俯下頭更靠近她。 尹羽璇但覺一陣恐懼與莫名的興奮同時向她襲來,接著她的嘴唇便被兩片灼熱的唇瓣攫住。 她駭然一驚,掙扎地想逃開,卻被他緊縮至手臂中動彈不得。 這感覺好駭人!他的唇好熱、好燙,卻又不失柔軟,她顫抖的將手心抵在他胸膛,手心立即傳來他穩(wěn)定的心跳。 在一陣陣奇特的感覺中,她再也無法清晰的思考,只知道依附在他溫暖的懷里。 當(dāng)他的吻越來越深入時,他的手不禁占有性地移至她的臀部,并將她酥軟無力的嬌軀更按向自己。 她的唇好軟、好甜,讓他幾乎沉溺其中,只能一再加深他的吻,探進(jìn)她的唇內(nèi)抵住她柔軟潤滑的丁香舌,再也不想撤離。 宛如被包圍在一種充滿神秘與期待的感覺世界,因此當(dāng)他推著她緩緩倒向床上時,她也忘了要抵抗。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舌尖在她唇間熱情的探索,這令她的身子禁不住一陣火熱,再也找不到一絲力量反抗他,只能不由自主的發(fā)出陣陣細(xì)吟與嬌喘。 “嗯! 這是什么奇怪的聲音? 像是被這莫名的聲音驚醒,尹羽璇一時陷入情潮中的意識,這才清醒過來。 這一回復(fù)神智,她立即發(fā)現(xiàn)云逸揚(yáng)竟然壓在她身上,吻著自己。 “啊!”她尖叫,用力推開他。 云逸揚(yáng)一時不察,又因全神貫注在吻她的事上,身子一個不穩(wěn),硬是被她推往地上,所幸他隨即穩(wěn)住重心,才沒狼狽地跌至地上。 “別叫。”他伸手想塢住她的尖叫。 她這一尖叫,無疑會讓全莊園的人都知道他強(qiáng)吻了她,這事非同小可。 “你!你變態(tài)!你--” “住口,我知道你是女的! “我才不是!”她杏眼圓瞪,就是死,也不會在他面前承認(rèn)自己是女兒身。 “我可以輕易證明你是不是女子。”他兩只手箍住她的細(xì)肩,眼神十足的火熱。 “我不是!你有毛病,快放開我!”她心里怕得要命,身子在他掌握中掙動。 他眼中放出戲謔的光芒,再次俯首吞噬了她的紅唇,她著實(shí)甜蜜得令人忍不住想一嘗再嘗。 “唔,不……”她細(xì)叫一聲,便是咬緊牙關(guān),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云逸揚(yáng)也沒逼迫她,在她唇瓣上眷戀許久,一直到彼此需要換氣,他才抬起頭,放開她。 尹羽璇隨即飛快地下床,快速沖出房間,在她認(rèn)為他再也威脅不到她時,才回頭大聲說道:“我是男人!我會向你證明我確實(shí)是一個男人,屆時你絕對會后悔你曾強(qiáng)吻一個男人!”說完,立即火速跑開。 云逸臺卻在她離開后朗聲大笑。 她如果是男人,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