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該死對不對?竟然那樣玩弄我最心愛的女人。為著那莫名的男性尊嚴,可笑的虛榮心,我傷害她很深,在她最脆弱、最需要我的時候!弊旖茄酀某靶,梁御豪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我告訴我自己,窮盡我畢生之力都要找到她。我無法在心中有著她的情況下,還去傷害另一個女孩于的心,這就是為什幺我沒辦法長久經營一段感情,因為我忘不了她。”
長久的疑惑,總算獲得真正的理由。
梁老太太、梁思思和碰巧趕來的卓絕,聽完男主角的深情告白后,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呆坐在椅上,腦袋思考中樞不能確切的給予忠告。
他們只知道這個女孩子的存在,卻不明白他曾經傷害她。
“我一定要見她,我一定要!”他頑固的交握雙手,已經不能接納任何外來的聲音。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根本不想見你?今天的情況你也見識到,她見你如豺狼。要不是我誤打誤撞騙她來,她壓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用見到你。”雖然有點同情堂哥,不過他的行為實在太惡劣。
“那時候我要是認識你,我一定狠狠揍你一拳。”卓絕也發難,他頗有興趣的問:“那當時另兩位幫兇呢?”
“他們結婚了。某次我去中部參加宴會,碰巧撞見他們,高金浩在外頭金屋藏嬌,妻子王心妮蓬頭垢面地拖著三個小孩來鬧場,搞得全會場的人訕笑不已!
卓絕不甘心的拍腿,“這種盛事應該讓我參一腳,他們這才符合壞人的下場!
“哈!”梁御豪郁悶得低笑,“那我呢?我的報應就是一輩子的內疚和得不到所愛嗎?”他知道自己不配得到她的原諒。
“纏著她,拚死拚活的死纏著她!币恢睈灺暡豁懙牧豪咸Z出驚人。
“什幺?!”
梁老太太語重心常的道:“阿豪,奶奶知道你的個性,你喜歡的東西一定要搶到手。但是這次是有自主的女性,不能用錢買賣,而且你又對不起人家在先。既然你又非要她不可,那幺你一定要不辭辛苦的纏著她!
個性一直是勇往直沖,不畏艱難的梁御豪,此時卻有點畏縮,裹足不前,“那假如她還是不肯原諒我,接受我呢?”
卓絕從沙發上超身,伸伸筋骨,倒了杯酒敬好友,“那就求她,跪她,再屈辱的行為都要做足,就像打不死的蟑螂。相信不到一個月,她馬上投降。”
梁思思怒嗔的瞪著他,“別凈出餿主意!花花公子就只會用不入流的方式泡妞!
“好,那你說說有什幺高見!
“反正就是高尚的方法!彼龘砹。
兩人你來我往地斗嘴,吵得不可開交。
梁御豪無心加入戰局,煩躁不已的爬梳頭發,最后把面前的烈酒一仰而光,跌跌撞撞的爬上樓去,把自己疲憊的身心往大床上摔,面部朝下,不愿讓人看見臉。
許久,梁老太太不放心的也跟上來,一打開門就見孫子委靡不振的情況,她倚著床邊坐下,拍拍他。
“想放棄?”
“我不想!
“既然如此就去找她吧,不管用什幺方法也要重新獲得她的心!
“嗯!現在我也僅能盡量去征求她的原諒!彼谛闹邪底詻Q定,不管有多大的困難他都要克服。
楚恩憐拎著包包,急忙的沖進便利商店,晚了三分鐘,午班的小妹臉臭得跟大便似的斜睨著她。
“對不起,我來晚了!彼颐Φ膿Q好衣服出來。
小妹還不高興的嘀嘀咕咕,“老女人,年紀大了沒人約也不要妨礙人家約會!闭f著還氣呼呼的甩著包包。
“你說什幺?再說一次。”剛在后頭補貨的小嫻,雙手擦腰的仗義執言。
惡人怕壞人,午班小妹頓時敢怒不敢言,趕緊整理準備走人。
小嫻還不放過她,當著沒客人的時候大聲斥暍,“你有沒有搞錯!你常偷溜,我還沒告訴店長,都是楚楚幫你補齊班。她今天難得晚到三分鐘你還擺什幺譜?叫什幺老女人,多年輕幾歲了不起嗎?又肥又丑,心腸又壞,是男人的都選擇楚楚。你幼稚,只會炫耀年輕,怎幺不比比大腦,只會跟小阿飛鬼混飄車!
“好了啦!求求你別說了!背荒槍擂,連忙拉扯小嫻,希望她別再吵下去。
午班小妹充耳不聞,飛快的離去。
“誰教你拉我,我還說得不過癮呢!”小嫻忿忿不平,一時情緒壓不下來,見著楚楚息事寧人的樣子,又一肚子火。“我說你也真是的,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別老是讓這種小太妹欺負嘛!”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爭一時口頭之氣又沒好處!
“話不是這幺說,F在放眼街頭,都是這種乖戾又沒教養的小鬼,你不替他們爸媽教他,怕是以后造成社會災害!
“瞧你說得挺嚴重。而且你還說別人,你自己還不是新新人類。”楚楚知道小嫻的熱心脾氣。剛認識她時,她大刺刺的個性,毫不造作也是很新潮。
“住口!休想把我跟那票小鬼頭扯一起。我至少不妨礙別人,也不破壞公物,更有禮貌,讓人絕對沒借口說我家教不好。”這對她是一種侮辱,“我自立更生,從不會伸手跟家里要錢買手機、漂亮衣服,我都是靠自己正正當當賺錢,”
楚恩憐幫客人結帳時,聽到她自豪的說詞,差點笑彎腰,“你真寶。我真喜歡與你做朋友。”
“拜托!別說這種肉麻話好不好?雞皮疙瘩掉滿地!毙鼓樇t脖頸粗的抗議,不矯揉造作的她,其實最怕那種溫情的表達。
老實說,便利商店的工作很忙,尤其是值晚班的六、七點左右,簡直是沒政府狀態,兩人好不容易有時間再聊,也已經是八點半了。
“呼!最討厭的時間總算過去了!毙归_了包飲料狂吸,突然像是想到什幺事情,興奮的叫道:“對了,我告訴你喔,今天四點有一個好帥的男人來買東西,知道他買什幺嗎?他買了一罐養樂多耶!
“很稀奇嗎?”
“本來我以為他是很變態的男人,不過他的儀態實在太迷人了,那古銅色的肌膚真是太陽光了,讓人察不出破綻。而且過了半小時后,他又來買汽水,第三次買咖啡,第四次他買牛奶,奇怪的是他好象在搜尋什幺,老在店里晃十分鐘才買!
楚恩憐的心震了一下,神經質的抬起頭來往店外環視,然后才稍稍放下心來。
會是他嗎?不可能吧!昨天的相逢,她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不想再陷入漫無邊際的痛苦漩渦中。以他驕傲的個性,他不會做出癡纏這種有失顏面的事情,對吧?她不停的在心中沙盤演練,催眠自己那男人絕對不會幽魂不散的跟著她。
雖然如此,她還是不放心的道:“我補貨上架!彼韫识自诘厣,擺設貨品,好讓自己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上。即使如此,她還是機敏的聽著每一聲進入商店購買的客人。
如此疑神疑鬼的等到快下班,到進行最后一次補貨時,她才安心。她蹲在地上,把籃子里的零嘴整齊的排列好。
門口傳來了聲響。
有客人來,讓小嫻招呼就行,她這樣想著,專心的做自己的工作。直到客人靠在她身邊選購,她也不在意,只覺得這男人的皮鞋又亮又干凈,沒沾一絲灰塵。
不過也停得太久了吧,他到底要買什幺?她反射性的抬起頭看他,男人也低頭正炯炯有神的凝視她。
“嗯!”她捂住嘴差點叫出來,跳離他有三尺遠。
粱御豪手中拿著一包蜜餞,一臉尷尬,同樣手足無措的望著她。
“你怎幺在這里?”
他這時才想起剛剛在車上預演的臺詞,不自在的僵笑著,還擺手勢,“喔!好巧,我我……我回家順便路過這里,突然口渴想買點暍的,沒想到碰到你!
來者是客,她不能趕人家。楚恩憐抿唇,心跳如麻,不發一語的拿起籃子往倉庫走,順便換下制服,再到柜臺前交班。
小嫻擠過身,在她身邊咬耳朵,“瞧見沒?就是他,逛了一晚上。好有味道的男人”楚恩憐朝她眼角瞟望的方向一看,梁御豪正一臉呆樣的走過來。他把蜜餞放在桌上結帳,熱切的凝視她,“你下班了,我……我……其實--”“四十五元。”“。俊彼蹲。“總共四十五元。”她不給他廢話的余地。
“哦,對、對,我都忘了!彼蛔匀坏呐阈,連忙從西裝口袋掏錢,可惜越急越亂,口袋的零錢全掉到地面,一時叮叮當當的,他急得滿頭大汗。
楚恩憐乘機交代小嫻,“給你結,我先走一步!闭f完迅速的步出門口。梁御豪見狀,干脆不撿銅板也這幺追出去!拔梗∮袥]有人性,都丟給我。”小嫻在后頭大呼。
楚恩憐低頭疾走不到一分鐘,馬上被追上,梁御豪也不說話,雙手插在口袋,就這幺跟在她身后。
直到她家的巷子口,她這才忍無可忍的回過頭,“你到底想干什幺?”
“沒什幺,我只想看看你!
“好!那你看也看過了,滿意了嗎?如果滿意請停止這種幼稚行為!彼^續往前走,卻又被背后窮追不舍的腳步聲給激怒。
她再次怒目相向,還恐嚇他,“我報警了喔!”他總不至于賠上梁家名聲吧。
想下到他又跟上,這次她真的生氣了,她大膽的走至他面前,“你別無聊好不好?這樣跟著我到底有什幺好處?我沒時間陪你玩游戲,我很累、很累、很累!
“讓我幫你。我可以解決你所有的負擔。”他提出要求。
“非親非故,我憑什幺得到你的照顧。況且我一個人過得很好,不勞你費心!
梁御豪沉下臉,“白天在小貿易公司當會計,做足全公司雜務,傍晚趕到醫院,喂食昏迷不醒的父親,晚上又兼差在便利商店工作。這叫過得好?”當下午從征信社得知她的作息后,他馬上迫不及待的趕到她工作的地方,為的就是見她一面。
“你那幺有善心的話,可以去救助別人,比我不幸的人多的是。”
“可是他們不是你。我愿意捐錢給不幸的人,但我沒辦法見你這樣而無動于衷。讓我幫你好不好?”他心疼萬分,朝思暮想的女子就在眼前,他恨不得摟住她?墒撬齾s只想跟他保持距離。
楚恩憐搖頭婉拒,“我過得很好,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我知道,你是不是還在恨我?恨我年輕無知開的惡劣玩笑!
聞言,她搖頭苦笑,“人生苦短,要愛一個人已經很難,何況恨一個人。十年是很長的一段時間,忙碌逼得我盡量不要去回想,就當做是青春時期的一點小挫折,我已經忘得差不多。”她說得云淡風清,掩飾得那幺好,差點連自己都要被騙了。
“既然如此,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沒有謊言,沒有阻礙,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彼WC絕對不讓她受一點傷害,只要她愿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她凝視他正經的表情,有些歇斯底里的大笑,連淚水都分泌出來,“經過這幺長的時間,我變了,你也變了,我們各自都有新的生活,那段回憶讓它埋葬在過去,不好嗎?你何苦執迷。你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見到你!彼侈D過身,盡量冷靜的往前走。
“楚楚!”他站在路燈下最后一次喚她。
楚恩憐照樣沒有回頭,筆直走回家。這次他沒再跟來,想必這是最后一次見到他吧!回到家后,關上鐵門,她走不到床前,便兩腳虛脫的跌坐在地上,失神的跪坐著。
為什幺?為什幺?要在她身心最疲憊的時候出現,這樣她會忍不住的想依賴他。獨自奮斗多年,他猛然的再出現,對她根本毫無幫助,只會打亂她平靜無波的生活。
她很累,真的很累。她的生活分不出多余的空間去容納梁御豪,生病的父親才是她應該關心的事。她必須多賺錢,好讓父親到國外去接受治療。
對!沒錯。她趴倒在地上,眼睛緩緩的閉上,連臉都未洗就累得張不開眼。
在睡昏前的一刻,她似乎又回到國中時青春無邪的年紀,而梁御豪那張臉正沖著她微笑。
“早安,楚楚,快進來坐!
這聲熱絡的招呼,讓楚恩憐誤以為走錯地方,要不是充滿消毒水的味道和到處都可見的白衣護士,她的確會搞錯,以為步入高級餐廳,而梁思思是態度熱情的侍從。
“來、來,進來。連星期日早上你也來得好早。吃過早餐沒?會不會渴?要不要先喝茶?”梁思思熱心的幫她把捧在手的花束接了過去,還硬把她按坐在椅子上。
她腦海里只想著是否有重大的原因,該不是爸爸有事吧?她擔心的問:“我爸他……”
“沒事,沒事!
“喔,那就好!彼⌒牡谋荛_粱思思,起身至父親身邊幫他蓋被子,把手擺到被子里,仔細的撫順他的頭發,和擦拭那許久不曾張開的眼。他的臉變得很多,身體也瘦骨嶙峋的,看得她很不安。
梁思思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他現在還很正常!
“謝謝你!
“對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醫院之前擴大召募義工,有一位義工自愿幫你照顧你父親喔!
她猶豫半晌,:“這……這要花費多少?”
“免費!”先說這句話讓她安心,“現在就在外面呢,我叫他進來!
“好,拜托你了!庇辛肆x工幫忙,她應該可以多睡幾分鐘吧。多幾分鐘對她來說是很大的恩賜,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看場電影、去逛街,即使是短短的幾分鐘也足夠,更是莫大的奢侈。
“他來了!彼妓荚谒澈笳f著。
楚恩憐愉悅的回過頭,卻在觸見梁思思身邊的人后,臉色馬上僵住。
梁思思打鐵趁熱,亟欲熱絡氣氛,“我堂哥就是那位義工。晚上五點至九點,還有星期假日,只要他有空,他會來幫楚先生擦澡、喂食、推他到處去走走!彼咸喜唤^的說,還把梁御豪推到前面。
原本冀望的心情,瞬時跌入谷底,楚恩憐垂下頭深吐一口氣,“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還是自己來好了!彼懿豢蜌獾霓D身從床下拿出盥洗器皿,準備幫父親擦拭身體。
被拒絕的梁思思在身后猛吐舌頭,不知如何是好。梁御豪倒是一派平靜,仿佛早已料到會是如此。
他不慌不亂的站在她面前,“你等會要去上午班的,不是嗎?”
她愣住,“你把我的作息都摸得一清二楚是嗎?”
“是,我知道你在哪里上班,在哪里兼差,我還知道你每天早上或晚上會來看父親。”他不諱言。
“你到底想干什幺?”她真的受不了他緊迫盯人,無時無刻的出現在她左右。
“我只想幫你。”重申原因或許仍然不能解除她的疑惑,不過他真的只有這個理由。好吧!也許他還有別的企圖。
來自左右的耳語,讓楚恩憐尷尬起來,她低聲求饒,“拜托,你放過好不好?我沒時間陪你玩游戲!
梁御豪這次再也不能瀟灑讓步,欺騙自己楚楚不過是別扭。從她眼里,他看出嫌惡和不耐。難道真的只有他一人耿耿于懷往日的情分?真是自己一相情愿?梁思思又跳出來圓場,“那幺我再找別人來當義工好了。堂哥,先到我辦公室去。”“可是……”他有所留戀,依依不舍的凝視著楚楚的背影!跋鹊轿肄k公室商量吧!彼妓及阉餐想x病房,留給病人安靜的空間。偌大的辦公室,就見梁御豪低著頭,滿臉挫敗的揉搓眉心,一副垂頭喪氣樣!斑,先暍杯茶!薄班!彼麤]精打彩的接過水杯。思思斜睨他一眼,試探的問:“怎幺著?放棄了!薄爱斎徊!币凰查g他又激動的反駁!澳蔷蛣e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你沒看到嗎?她一見到我就討厭,就要我離她遠遠的,我連話都不能好好說上一兩句,她就要我滾!彼脨赖淖ヮ^,“我看她對我已經是深惡痛絕,不希望跟我有一點牽連!
粱思思失望的搖頭,“堂哥啊,卓絕那混蛋跟我說時,我還不相信!
“他說什幺?”
“他說你在女人堆中好象很吃香,其實對女性心理卻一點也不了解。關于楚楚的事,我倒是有相反的看法,還認為你希望很大呢。你想一個女人真對你無動于衷的話,還會說重話逼你走,還反應那幺大嗎?這原因就是她埋怨你、討厭你,甚至于恨你!
梁御豪對著堂妹咄咄逼人,宛如恐嚇的步步逼近,他不由得皺臉大喊,“拜托,你是給我信心,還是來打擊我的。話需要說得那幺白嗎?我當然知道她恨我,可你也不需要說出來吧!
這不就是把他從臭水溝的邊緣,再推到地獄嗎?他還不夠慘嗎?還要不要活?“哎呀,何必這幺快就下定論,聽完我的話。我的意思是,假如她不是對你余情未了,就不會恨你;要不是在意你,根本不用趕你。她大可說她原諒你,你們還是好朋友,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在他心中百分百還有分量,只是環境逼得她沒時間思考。你看她忙得要死不活的,哪有時間去想風花雪月的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趕得遠遠的,所以你不能怪她不解風情。”她小聲的提醒,“何況你之前的行為罪大惡極,她哪會那幺快就忘了你!
這番話說得他渾身難受,不過堂妹的話也不無道理。唉!萬一真的錯了這機會,他可會抱憾終生。
“堂哥,我要是你,我會像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再接再厲,使出渾身解數糾纏她,直到她受不了為止!绷核妓寄柯秲垂猓稽c也不像懸壺濟世的醫生,反倒像是變態。
梁御豪苦笑,“我當然不會放棄,不過也不用把我形容成蟑螂吧。而且,你要是肯把這種精神用在卓絕身上,他絕對跑不掉。”他意有所指的奸笑。
梁思思心中一窒,心驚膽跳的不敢面對堂哥。
三秒后,她突然發出與她的個性十分不符的聲音大笑著,“哈哈……哈,你胡說些什幺?”她手忙腳亂的抄起辦公桌上的文件,佯裝忙得不可開交的模樣,“!好忙啊,我要去巡房了,你請自便。”然后奪門而出,落荒而逃。
這小妮子聰明一世,從小膽識過人,課業上更是連跳好幾級,算是梁家最聰敏的女生,卻也是感情上的智障兒,偏偏鍾情于他的好友卓絕,示愛的方法也是一絕,兩人見面就只會挖苦、調侃對方。
他真懷疑梁家的人是否在情路上有先天性的低能,才會走得那幺辛苦。
他該想什幺方法,才能再次進駐、踏入楚楚的心房?楚恩憐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到家中,已經是十點鐘。今夜下了場不小的雨,嘩啦嘩啦的大雨把忘了帶傘的她給淋濕了。為了預防感冒,她一回到家,馬上洗熱水澡,把寒意沖走,再暍上一杯溫水。
這種時刻,她可不能生病,萬一她倒下就完了。
“叮咚。”這個鮮少有人拜訪的家,會是誰深夜上門?該不會是……她謹慎的開了門縫,果不其然,正是梁御豪本人。
“對不起,不好意思來打擾。我本想帶阿怪遠遠的看你而已,不過淋了雨,我是不要緊,但是阿怪不小心也淋濕了,它身體不好,不馬上擦干會感冒的。你暫時讓我們進去好不好?”
本想闔上門的楚恩憐,一聽梁家的肥貓,再次拉開小門縫偷看。還真的哩!他手上正抱著一只大肥貓。
她猶豫不決,“你……你趕緊帶它回家!”
“不行,我家太遠了,拜托你好不好?”他算定楚楚對小動物最沒有免疫力,對動物比對人好,一定不忍心看著無辜的阿怪傷風。
“你!”明知道這是他故意施展的苦肉計,她卻不能不理睬阿怪。
此時,阿怪像是接收到主人的訊號,馬上凄厲的鳴叫起來,“喵……”它拉長的尾音好象真有那幺一回事。
屋內的人迅速關上門,再拉開栓鏈,不情愿的開了門,“進來吧。”
梁御豪高興的快飛起來了,他附在阿怪的耳朵旁低語,“托你的福啊。”
事實上,阿怪在車子里待得好好,不過梁御豪為了取信于楚恩憐,故意讓它淋點毛毛雨,好博取同情心。
這是間套房,廚房、衛浴、陽臺、客廳一應俱全,頂上鵝黃色的燈光,讓氣氛登時溫暖起來。
“給你!彼f了條毛巾給還傻愣愣觀察屋子的他。
“喔,謝謝!彼s緊擦拭貓咪。
“不是啦,那條是給你的,我來幫貓咪擦。”她一把抱過肥貓,靜靜的擦拭它。
受寵若驚的粱御豪直直的沖著她傻笑,“謝謝,真是謝謝你!
陽臺外的雨浙瀝嘩啦的猛下,此刻在屋內,她正聽著CD音響播放出的輕音樂,幽幽低低的流泄于室,若有似無的撩撥往事。
他有所感慨的提道:“知道阿怪是一只壞脾氣的貓嗎?』楚楚停下手中的工作,望著他不語。
“貓并不長壽,我養它已經好多年了。它很難親人,又很拽,專挑好吃才會肥嘟嘟的。那個貓媽媽在一個臺風天不小心遺漏它,而女主人家里又不能養,我就一直養到現在。”
楚楚恍然大悟,櫻唇微啟,“它是那只貓?”
他點頭,“是啊,就是我們初吻那天,你交給我的貓!
她突然靜下來抿嘴不語。大腿上的貓咪似乎知道氣氛下對,趕緊從她身上滑下,找溫暖地方打鼾。
“不管你氣我也好,怨我也好,甚至于恨我,都不能抹去我們曾經相愛過。我真想重新開始,你給我個機會吧!彼o緊盯著她,一動也不動,他要讓她把話聽進去,強迫她去正視他們曾有的關系。
“十幾歲的孩子,哪懂得什幺叫愛情!背鲬z悲涼的微笑,抬起頭來回望他,“更何況那是你的一個游戲,不是嗎?”她試著不去回想當日的情景,那樣的嘲諷訕笑如波浪大海的涌向她,讓她溺斃。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造成你無法磨滅的傷害,所以我希望你給我補償的機會。只要你肯原諒我,我愿意做任何事!彼蜃谒ジ,雙手握住她的膝頭懇求她。
楚楚把心一橫,“那幺遠離我,再也不要接近我。”
這要求太傷人,粱御豪震驚得說下出話。許久,他才擠出一句話來,“你就這幺恨我嗎?”
“我只是不想有人介入我的生活!彼裏o力的撐著頭,不著痕跡的推開他的大手。
這是個讓人戚傷的時刻。
“你知道那時候,我是在玩笑的情況下跟他們打賭,可是在不知不覺中,我是真的愛上你,我……”他正想傷感的解釋已埋藏在內心十年的話,突然鼻頭升起一陣騷癢,他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大噴嚏。這聲“哈啾”來得驚天震地,連貓咪都嚇得抬頭看著主人。
梁御豪知道他的行為太可笑了,不過還是執意把話說完,“我……”
噗哧一聲,楚楚忍俊不住的吃笑。
怎幺了?他又做了什幺可恥的事嗎?他怎幺會在重要的時候搞烏龍呢?
楚恩憐實在看不過去,就算內心再怎幺疙瘩,也不能讓他有如此丑態。
“拿去擦一擦吧!”她遞了兩張衛生紙。
“什幺?”他還如墜五里云霧般一頭霧水。
她別開眼,不想被他的傻樣給逗笑,“剛剛的噴嚏,害你流出兩管鼻涕了!
他抬頭剛好對上她家的鏡子,鏡子中的自己,帥氣依舊,頭發微濕更顯性感,穿著十分時尚,只是當臉上掛著兩條鼻涕時,那真的實在是……實在是……
一想到自己的矬樣,他忍不住率先爆出高分貝的大笑。見他笑,她也忍不住的笑彎腰。
他笑得連連岔氣,腳力不支的坐到沙發上,兩人不約而同的對上眼,猛然又炸開笑穴,笑不可遏。
在這一刻,她并不想重提往事,他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
最后誰也沒再提起過往。他死皮賴臉的暫住在另一間房間,阿怪本來睡在大廳里,后來趁夜偷溜進女主人的床上,這自然讓主人嫉妒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