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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美男 第四章
作者:莫顏
  他的臉色,很難看!

  其它三人,臉色更是慘白!

  原本柔和的氣氛一下子籠罩了低氣壓。

  怎么了?為何大家的臉色都變了,難道她叫錯了,還是叫爸爸不夠尊敬?

  冠天爵銳如刀鋒的目光掃過每人心虛太過的臉,毋需開口,那凌厲的目光已表達出他的不悅與責問──是誰自作主張這么告訴她的?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人知道怎么回事,小太太居然以為大公子是收養她的養父,這歹志可大條了!

  “不準這么稱呼!彼。

  啊,他果然是在意稱呼不夠恭敬。

  “父親大人!彼苌髦氐馗目谧鸱Q他“父親”,只差沒叩首高呼萬歲。

  冠天爵臉皮不禁抽搐,看來她是沒聽懂他的話。

  “我不是妳父親!

  五妹受挫地低下頭。他不喜歡她,打從她入這家門一步,就知道他是討厭她的,當年雖然她才十五歲,但小孩的心思畢竟是敏感的,她沒有忘記他在離去前瞪她的眼神。

  她還是讓他失望了,無論自己多么努力,依舊無法令他滿意,既然他不喜歡她,又何必收養她呢?

  “我知道……”

  她聲如細蚊,強忍淚光的模樣竟令冠天爵感到一陣揪心。

  他是冷酷的,但并非無情,在冠家他賞罰分明,從不因對方的可憐程度而有偏頗的決定,不過她一句莫名其妙的稱呼,卻引起他莫名其妙的隱怒。

  “沈婆!

  “是!是!”恍如從噩夢中被驚醒,沈婆忙不迭地答腔。

  “解釋。”

  單單兩個字,卻意義深奧得整死人!向來沉默寡言的大公子,說的話總是簡短得讓人摸不著頭緒,他的意思是要人家向他解釋為何會發生這情況哩?還是要人家幫他向五妹解釋他不是“父親”的身分咧?

  正在煩惱之際,郝心與單意這兩個平日精明的丫頭偏偏又在這關鍵時刻見死不救,一個對她吐舌,一個朝她聳聳肩,表現得很明白──生死有命,沈婆,妳看著辦吧!

  沒義氣!沈婆白了兩人一眼,求人不如求己,好家在身為冠家仆人中少數元老之一的她,憑著多年累積的經驗及長年訓練出死里求生的本事,自有一套化險為夷的技能。

  她清了清喉嚨,把五妹叫到一旁,笑問:“是誰告訴妳來這是做養女的?”

  “我爸媽。”

  “喔~~原來!鄙蚱劈c點頭,又問:“所以妳知道大少爺是收養妳的人?”

  “嗯!蔽迕煤芾蠈嵉狞c頭。

  沈婆偷瞄了后頭一眼,發現大少爺神情更嚴厲了幾分,知道不趕快解釋清楚不行。

  “看來妳父母并沒有告訴妳實話呢,妳來冠家不是當養女的!

  五妹怔了怔,反問:“不是養女,是來做什么?”給她吃好的、穿好的,還讓她讀書、學習禮儀,如果是來當小妹做長工,一點也不像呀!

  “來當媳婦的!鄙蚱乓徽Z帶過,還嘿笑兩聲故作輕松。

  “媳婦?”

  “是呀,是呀!

  “誰?”

  “當然是妳呀,呵呵!卑萃校f別尖叫。

  五妹的表情仍是一臉納悶,平常聰明的人,總會被最簡單的問題給搞糊涂。

  “誰的媳婦?”

  “大少爺的。”快點醒醒吧孩子!

  “那他不就是我丈夫?”

  “嘿喲,正確答案!眾吔K于懂了,很好很好!

  一顆原子彈從寧五妹頭上炸開,世界末日什么樣子?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腦子里浮現“童養媳”三個字,原來她是被阿爸阿母賣給人家當老婆?

  “騙人!我不信!”這個刺激太大了,大到她神色慌亂,手足無措。

  他他他!竟是她的丈夫?她才十九歲耶,和男人連牽手的機會都沒有過,突然成了有夫之婦,要嚇死人也不是這樣。

  冠天爵很不高興,她嚇得花容失色是什么意思?有資格唾棄的人應該還輪不到她吧!原本的好心情,這會兒全給她破壞了,站起身,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大、大少爺!”郝心與單意連忙追上前,但誰有膽子敢攔他呀!

  大公子連應也不應一聲,腳步不曾耽擱地跨著憤怒離去,留下手腳慌亂的仆人們慘叫連連。

  “大少爺很生氣耶!”

  “當然了,被人家當成爸爸,哪會開心呀!”

  她們來回踱步,想著可以補救的辦法,否則大少爺這一怒,恐怕真的會趕五妹走。

  尚未回魂的寧五妹,嘴里還吶吶地重復:“丈夫……他是丈夫……”

  “夭壽喔!妳父母竟然瞞著妳,真沒天良!”沈婆搖頭嘆道。

  “妳嫁給大少爺是事實,雖然是不得已,不過妳還是認了吧!焙滦逆⑴闹齽裾f。

  “五妹不認命也不行了,再過不久就要被逐出門……唉,我怎么舍得!”單意姊萬分感傷。

  她終于有了反應!班?我……要被趕出門?”

  “是呀,不是告訴過妳千萬不能惹大少爺生氣嗎?這下慘了。”

  其實這也要怪她們,當初因為五妹還小,加上不忍心,因此她們并沒有告訴她只能待一年;漸漸有了感情后,五妹懂事又乖巧,很得人疼愛,大家不知不覺就想把最好的給她,加上大少爺說了,她的事由沈婆全權作主,因此這個被人遺忘的冠家長媳,就被她們當成可愛的妹妹來撫養,并給予最好的教育。

  年輕就是本錢,在眾人細心呵護下,營養不良的她漸漸健康起來。她比平常人更用功,之所以這么努力,也是希望大少爺能喜歡她,但現在可好了,惹火了大少爺,多年的努力就此功虧一簣。

  即將被趕走的消息對她而言還不算最大的沖擊,令她在意的是大少爺臨走時那抹受辱的神情。她不是故意要傷他的,只不過聽到的消息太震撼了,才會一時不能接受!罢煞颉眱蓚字令她羞怯,還有一種無以言喻的悸動。

  她不明白,應該開始擔憂未來的她,為何雙頰如此臊熱呢?

  在經過沈婆細說從頭后,她終于明白了,原來大少爺與她之間,還有這么一段緣由,娶她是不得已的必要措施,而她只不過是正好符合條件的人選之一。

  “之一”與“唯一”,僅一字之差,卻有天大的不同。

  她終于明白大少爺眼里的憎惡來自何處了,阿爸阿母竟然還騙她說是來當養女,不過話說回來,托他們的福,讓她吃了不少雞腿,可說功過相抵,也沒什么好怨的了。

  “應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對吧?”她平靜地問,沈婆剛才也說了,大少爺只打算讓她待一年的。

  “哎呀,妳別沖動,我們只是猜測啦,大少爺又沒真的下令。”單意忙解釋。

  “也許他這次回來,就是準備要趕我走的!狈駝t討厭她的大少爺,怎么可能來探望她?將心比心,她可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呢!

  大伙怕五妹想不開,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接力勸說,但無論她們如何安慰,寧五妹不再是小孩子,她十九歲了,可以獨當一面,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

  翌日,當雜亂的思緒逐一沈淀后,五妹慢慢理出了頭緒,也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一大早,五妹就準備好了簡單的行李,她帶的不多,只放了一些必備的民生用品以及幾件換洗的衣服,其它的,本就不屬于她。

  是的,她決定離開,本來只有一年,僥幸待了四年該偷笑了,她誰也不怨,還十分感謝上天的厚愛,給了她體驗新人生的機會。她決定先回學校宿舍,然后找個工讀機會賺取生活費,以后靠自己生活,個性開朗的她,相信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更何況她擁有一顆積極的心。

  躡手躡腳出了房門,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呢,可惜她料錯了。

  客廳里,沈婆、郝心姊、單意姊,以及其它培養出大大小小感情的仆人甲乙丙丁,一字排開站著,個個神情肅穆,仿佛已經預知了她要離開。

  五妹深深嘆了口氣。唉,她本來想偷偷走的,即使他們阻止她離開,她也做好了非離開不可的準備。

  她清清喉嚨,來一個感性的開場白。

  “既然大家都在,也好,就把事情說個明白,我真的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只會給大家添麻煩,離開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她瞄了大家一眼,奇怪他們的臉色怎么那么嚴肅,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喔,她懂了!按蠹野怖,我不會讓你們為了我被大少爺罵的,雖然他好像很冷酷又無情、脾氣也不好,但只要我走了,他也沒借口罵你們了。我會好好活下去,謝謝大家四年來的照顧,這份恩情五妹銘記在心!

  她深深一鞠躬,提著行李,強忍著淚水。再會吧!所有愛她以及她愛的人們,讓她再仔細看看每個人的臉,好永遠刻劃在心頭……

  只不過,大家的表情很詭異哩,人在分離的時候,不是應該很傷悲的嗎?為何他們每個人眼睛都瞪得像凸眼金魚,尤其是郝心姊與單意姊,一下子眨眼一下撇嘴,好熟悉的情景喔,似乎在傳送著某種危險的訊息……

  “妳說誰冷酷無情!钡蜕蛲䥽赖穆曇魪谋澈髠鱽恚还蓻鲆庖矎乃谋臣垢Z到頭頂。

  寧五妹身子一僵。不會吧!老天爺……

  她實在沒勇氣轉過身,只敢小心地轉頭稍稍往后瞧,這一瞧讓她嚇得冒出冷汗。

  真是見鬼了!

  冠天爵正坐在客廳一角的沙發上,剛剛才捻熄的煙蒂余煙裊裊,桌上的咖啡杯幾乎見底,可見他已坐了多時。

  也就是說,她適才辟哩啪啦說了一大堆,全給他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冠天爵冰冷的視線從她的臉掃到行李,再從行李掃到她的臉,盯得她僵直不動,只是瞪著大眼,表情與其它人同出一轍。

  媽呀!他何時來的?!

  魁梧的身影全面壓境,她的頭只到他的胸膛而已,身高加上身分,在他面前,她真是渺小得有如一只螻蟻。

  “我脾氣不好嗎?”

  “這、這……”她嚇得舌頭打結。

  “如妳所言,我的確脾氣不好,識相的話就別惹我!

  她下意識的點頭,回答他的問話不敢有半點耽擱。

  “走!

  “是!彼粋命令,她便一個動作,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后,過了幾秒才發現情形不對。

  “等……等等!”要走去哪?她應該是要離開冠家才對的,他的突然出現,打亂了她理好的思緒。

  他突然停住腳步,猛地轉過身,害得她差點投懷送抱撞上他,為了避免背上不敬之罪名,她反射動作地往后跳開一大步,這般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態度,令他再度皺緊眉頭。

  看得出來他十分不悅,但他不悅什么呢?她又沒撞到他,難道反應太好也不行嗎?她趕忙收斂住行為,表現得恭謹而敬畏。

  “為什么?”他冷問。

  五妹愣了下,對他的話摸不著頭緒,呆愣的表情已經顯示得很明白,她聽不懂。

  “妳剛剛說等等!彼荒偷亟忉。

  噢,原來如此,她懂了。吞著口水,又清了清喉嚨,她才開口:“我是想問……現在要走去哪?”

  “回臺北。”

  “咦?為什么?”

  連這也不能問嗎?多么銳利又嚇人的眼神。

  “我回臺北,妳也得跟著走!边@已是他破例做的最長的解釋了,識相的就別再多問,但是心中的訝異讓她忍不住又問。

  “可是……我應該要離開的不是嗎?”

  面對他冰冷的目光需要很大的勇氣,也不知去哪借來的膽,她就是敢不要命地考驗他的耐性。

  冠天爵突然逼近她,嚇得她倒抽了口氣,鼓起的勇氣很快便夭折,取而代之的是后悔。

  短暫的遲疑令她反應不及,下巴立時被箝制在他掌控得當的手勁下,就這么被抬起來直視他深沈難測的眸子,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逼得很近、很近。

  “我去哪,妳就得跟,懂么?”

  懾于他的威嚴,盡管腦袋瓜當機,動物求生的本能仍驅使她大力地點頭,只求、只求他別這么嚇人。

  原來,自己這么膽小。

  ☆☆☆☆☆

  在眾人噙著淚,揮揮手帕祝福下,小媳婦跟著大丈夫北上,事情發展得太戲劇化,原本應該要被趕出家門的人,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跟著他走了。

  他要帶她去哪兒呢?五妹越想越不安,越想越恐怖。

  沈婆說,大少爺會娶她是為了達成死去的老爺開出的條件,可是大少爺至今還未找到親生父母的線索,等于白娶了她,他一定恨死她了;不讓她走,想必是因為不甘心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錢吧!

  他會打她嗎?還是……賣了她?噢──她不值多少錢的,如果可以商量,她愿意逐年攤還,只求他別那么殘忍。

  腦袋里出現了數百種想法,但她就是不敢開口。

  富貴人家的大少爺果真謹守“沉默是金”的原則,讓愛說話的她打破了出生以來的紀錄,從上車到現在一個字兒也不敢吭。他渾身散發的冷漠威嚴,好像在警告別人沒事別跟他抬杠,否則就賞幾根冰棍。

  唉!她一直敬畏如父的人,突然成了她的丈夫,好不習慣呢!

  懾于他的威嚴,她連抵抗都沒有就乖乖跟他上了車,這樣算不算被挾持呢?

  一路提心吊膽的五妹,半小時后,因為沒事好做,開始呈現半昏迷狀態,忍不住打起盹來,老實說,她是個一坐車就容易昏昏欲睡的人。

  咚──

  她的頭往旁邊撞了車窗玻璃一下,雖痛,但不敵濃濃的睡意來襲,調整好姿勢,很快的她又會周公去了。

  咚咚──

  這種疼痛比不上跟周公約會重要,一回咚,二回咚咚,三回就習慣了。

  咚──咚咚──咚──咚咚──

  一路走來,節奏如一,周而復始,很有韻律。

  她感覺到衣襟突地被往上拉起,醒來時,發現拉著她衣領的是大少爺。他正用怪異的眼神瞪著自己,而她,也睡眼惺忪地納悶以對。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這樣妳還睡得著?”他不可思議地問。

  “我也不想啊,因為沒人跟我講話嘛,沒事做就會想睡……”什么叫做無聊,就是沒得聊,只好找周公去聊。她打了個大呵欠,毫無心機的樣子煞是可愛。

  眼看她沉重的眼皮又緩緩合上,左搖右晃的韻律又開始了,腦袋瓜像鐵頭似的百撞不厭,冠天爵看了不禁皺眉,看來不只騎機車的人要戴安全帽,像她這種人是隨時隨地都需要安全帽。

  待他回神時,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擋在鐵頭與玻璃之間,為她減去了碰撞之苦。慢慢的,他索性扶住她的頭往自己這邊靠,讓她順勢倒在他寬大的懷里,繼續作個好夢。

  這個角度,正好讓他得以仔細端詳這張憨睡的臉。

  害他昨夜失眠的始作俑者居然還能睡得如此香甜,真是令他覺得不可思議。宛如與世無爭的睡顏,好似天塌下來都輪不到她頂似地,徐緩的呼吸、微張的櫻唇,果真是教人不由得嫉妒加羨慕,讓他看得癡了,連嘴角揚起微笑都不自知。

  他開始確信自己帶她回臺北的決定是對的,自從見了她之后,這張恍若寒冬暖陽的燦爛麗顏,便縈繞腦海中揮之不去。他一夜未合眼,一早便在客廳等她,仿佛不把她帶在身邊的話,便無法抑制心底的煩躁。

  他說不上那是什么感覺,對她的情緒十分復雜,明明是氣她的,卻又很想見她,冷然無波的情緒在被侵擾過后。已經無法恢復平靜。他不想放過這個罪魁禍首,這四年間,由得她好吃好睡,現在應該是她報答他的時候了。

  也因此,他決定帶她回臺北,整夜的心煩意亂,終于在此時回復正常。

  多神奇,光是凝望這張睡顏,便好像能夠感染那股安詳,令他情不自禁……

  他低下頭,眼底閃著掠奪的光芒,從未沾惹過異性的唇瓣,極度渴望觸碰她的,輕輕印了下去……她是他的妻子,不需要事先告知,不是嗎?

  因為這個想法,原本還有的一絲罪惡感很快拋諸腦后,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占有欲。

  她溫熱香軟的唇,輕易點燃了一把火,煨暖了一顆冰冷的心。

  他親著、啜著、唇舌逗弄著,引來她模糊的呢喃,以及醉人的笑意,勾惹出他蟄伏多年終于破繭而出的欲望,令他幾乎沖動得想把她給吃了。

  “湯尼……別這樣……”

  冠天爵身子震了下,瞪著猶在夢中囈語的她,依舊睡得香濃而無邪。

  湯尼?是男人的名字!

  原先的熾情烈意霎時降至冰點。

  她的心,已經有人入侵。

  森冷的氣息未殘留一絲溫度,有的,只是寒徹骨的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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