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楊昊予!臭楊昊予!祝你睡死!祝你作夢被個大美人兒追得頭破血流!祝你任務(wù)興隆到死!柳世穎冷得咬緊牙根,連握方向盤的手指都僵硬得稍稍一動就會引來劇痛。
媽的!楊昊予他家到底在哪個洞、哪個坑,怎么離她向村莊里的人問路后已經(jīng)快兩個小時了,連幢鬼屋的影子都沒瞧見,哪兒來的又漂亮、又大、又百格調(diào)的大屋子?
這死楊昊予,從一經(jīng)過臺中,換她開車開始,他就一直睡,睡到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一下下。當(dāng)初換手時也只告訴她他家在南投山區(qū),沿著公路往上開就衍了,可是……現(xiàn)在呢?沒有一戶人家可問路,沒有一盞路燈可照明,連現(xiàn)在是不是在南投山區(qū)她都不知道。
“楊昊予,你快點醒過來呀!我想我迷路了!”柳世穎一邊注意路況,一邊叫著坐在旁邊、車椅往后倒、安穩(wěn)地躺在上頭一動也不動的楊昊予。
楊昊予沒有反應(yīng)的睡他的。
柳世穎忍不住踩下煞車,刺耳的輕響在寂靜又冷得可以的夜里聽起來特別大聲。
“楊昊予,你家在哪兒。 彼仆茥铌挥,邊說還邊吐著白煙。
真倒霉,她怎么會這么倒霉?在機場遇到這個素未謀面的同伴,然后在他的威脅逼迫之下很沒骨氣的跟著到他家來;誰知真應(yīng)了林那家伙說的“傲炎跟史前人類住在一起”,她找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找到他的家,而這家伙竟然睡得這么香甜,看了就想踹他一腳。
好端端的,她竟然會被他帶到這種山區(qū)來,嗚……好想回家喔!好想躲在被窩里忘記今天的事……
“楊昊予!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去出去外面讓你凍死,你聽到?jīng)]有!”柳世穎氣不過的坐在他身上,揪著他的領(lǐng)子大叫。
這下子,楊昊予終于有反應(yīng)了,只見他皺皺眉,微張黑眸,看清這個捉著他拚命搖、擾他安眠的兇手是柳世穎后,輕揚唇角,“娃娃,我就知道你被我迷住了,舍不得離開我……”
“去死!”把凍僵的手貼到楊昊予溫?zé)岬哪橗嬌,她借機報復(fù)。
“你用這招沒用的!睏铌挥铓舛ㄉ耖e的躲開柳世穎的手,把座椅恢復(fù)正常,打個大大的呵欠!罢媸菦]用,連叫你開上公路后一直一直開也不會,還把我叫起來。”
他的語氣徹底激怒了柳世穎。
“他……他媽的!你自己一個人快活,讓我?guī)湍汩_車,又不告訴我你家在哪兒,害我冷得要命,竟然還說這種話,你這個……這個……”柳世穎罵不下去了,平地和山上的氣溫差太多,讓她這個沒準備衣物御寒的人冷得說不出話來。
楊昊予看了眼柳世穎,在沒有路燈、所有的光線來源只有吉普車的大燈之下,他仍看得出她冷得發(fā)抖、牙齒正在打顫。
“沒用!边@就是平常不多運動的后果,才幾度而已就見她冷成這副德行。
“你……放我走,我要回家!”柳世穎找不到任何詞匯來反駁楊昊予,氣得直想回家。
“沒用的小鬼,一失敗就只會找家!睏铌挥枳街,輕而易舉的跟她換了座位,重新發(fā)動車子。真是的,這種天氣車子隨便停下來,再發(fā)動又得等引擎熱了才能開,否則到時候熄火,就有得瞧了。
“喂,我二十二歲了,不是小鬼!绷婪f雙手交抱,不停的搓著上臂取暖,但也不忘回嘴,“你老貴庚?竟敢罵我小鬼,自己還不是個二十八歲的老男人!
“你說誰是老男人?”楊昊予用斜眼看她,很有“求知精神”的問。
“呃……你一定聽錯了。”沒忘記現(xiàn)在是楊昊予在開車,她可不想跟他死在一起。
“我說的是你是個二十八歲的萬人迷。”
才怪,現(xiàn)代山頂洞人、北京人、爪哇人!會有女人喜歡你才怪!
楊昊予感應(yīng)到柳世穎的心口不一,不禁仰頭一笑,不想同她計較。
“記得,我家就在前面那棵大樹右轉(zhuǎn),別轉(zhuǎn)錯邊了!彼麤]將柳世穎的咒罵掛記在心,一徑交代著路徑,將車子開進石子路。
她記路做什么?柳世穎張著疑惑的眸子不敢造次的盯著楊昊予。她冷都快冷死了,記路做什么?成了鬼之后別忘了來找他報仇。
“總之,給我記下來就對了!睏铌挥钀汉莺莸氐伤谎,命令道,“要是你走錯路,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這附近還有一間房子,里頭住著一對隱居的夫婦,不喜歡人家打擾。
柳世穎委屈的擰眉,她走的是什么運,竟然讓個男人這么對她!好后悔自己沒事到機場去惹麻煩。不經(jīng)意的,她打了幾個噴嚏,吸吸鼻子,她好冷!
突然,一件厚夾克被丟到她頭上,柳世穎的視線被夾克遮住,耳畔傳來楊昊予的聲音,“穿上。生病了可沒人會照顧你。”
柳世穎一愣,穿上夾克沒多久,冰冷的指尖立刻恢復(fù)了溫暖。偷偷覷了眼正在開車的楊昊予,看見他心有靈犀似的轉(zhuǎn)頭過來看她,她連忙轉(zhuǎn)開規(guī)線,原本想問有沒有什么熱的東西可以吃的話也跟著吞進嘴里。她頭靠車窗,窗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無聊之際,她的意識開始渙散,朦朧中,她似乎聽到楊昊予在說話。
“你想得美!睏铌挥杌卮鸬氖橇婪f想問有沒有什么熱的東西可以吃一事。
她當(dāng)他的車是那種賣漢堡的車嗎?
不過,沒多久,他就發(fā)現(xiàn)柳世穎睡著了。
睡得沉的柳世穎倒沒發(fā)現(xiàn)楊昊予專注的眸光和饒富興味的笑容。若是她瞧見了,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一般睡得如此安穩(wěn)。
楊昊予洗過一個通體舒暢的熱水澡之后,穿著浴袍、擦著頭發(fā)走到客廳坐下。
茶幾上只有一臺三十公分見方的紅色手提電腦,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火紅色看起來特別亮眼,在外殼的左下角有一個小小的、呈圓形的孔。
楊昊予取下掛于脖子上的項鏈,煉墜是一個精巧的十字架,中間鑲著一顆純度很高的紅寶石。他將十字架的尾端插入那個圓形小孔中,手提電腦立即復(fù)活似的開機,連蓋子都自動開展,液晶屏幕上顯現(xiàn)的是四方的內(nèi)建網(wǎng)絡(luò),以衛(wèi)星操控,不是以電話連接,楊昊予將自己的右手掌印上屏幕,一道紅色的線掃射過后,計算機屏幕才有了變化。
傲炎,你的身分確認。與水藍聯(lián)機中——
未久,屏幕上出現(xiàn)一堆藍色的字體。
昊,難得你一下飛機就立即聯(lián)機報告任務(wù)狀況,平常最快要十天、半個月以后才會收到你的報告,你轉(zhuǎn)性了嗎?還是受哪位美人兒的影響?
怎么?不高興我這么快回復(fù)嗎?楊昊予打進一串字碼,屏幕上出現(xiàn)的是人般的紅色字體。
當(dāng)然不是,只是太不尋常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啊?藍色的笑臉出現(xiàn)在字符串后頭。
好事會告訴你才怪。任務(wù)順利完成,就這樣了。楊昊予打完就想下站。
等等,昊,你很無情喔!這回是哭喪的臉。
對待你這個大好人不必講什么道義。你明知道我方完成一項研究,正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你劈頭就來一個任務(wù)。你們?nèi)拦饬诉是重傷住醫(yī)院,每個人都喪失了行動能力,非得請我下山不可嗎?楊昊予洋洋灑灑的打了一堆,充分表達了他的憤怒。
喂喂喂,說話別這么毒嘛!只是剛好每個人都有事,而且我看任務(wù)挺適合你——
適合我嗎?楊昊予打斷關(guān)承羿的話,冷眸瞇起。
不,是適合你母親,楊媽媽。
關(guān)我媽什么事?楊昊予背脊一凜,事情要是扯上那個武則天一定沒好事。
楊媽媽曾經(jīng)囑托我們替你找個好婆家……
我媽什么時候拜托你們這幾個雞媽媽的媽媽辦事了?媽的!他就知道他老媽巴不得他趕快娶老婆,有一年她甚至突發(fā)奇想要他去當(dāng)人家招贅的女婿,分明就是貶低他的身價!想他雖然有項怪能力,可是說身材是身材、說臉蛋是臉蛋,他老媽還一天到晚擔(dān)心他嫁不……不,是娶不到老婆。他是不想娶,不然,手指一勾,不曉得多少女人要嫁他!
自從你那個集天下優(yōu)點于一身的未婚妻不幸喪生之后,楊媽媽就找上我們幾個,要我們看著你,以免你太傷心發(fā)生什么事,順道再幫你物色好的媳婦人選。要是計算機也可以傳送聲音,楊昊予敢打賭關(guān)承羿一定是在偷笑。
拜托,我媽在我還在她肚里的時候就自作主張幫我訂下什么姻緣,而且她訂的時候,人家的肚子里有沒有小孩都還是個問題。我連人長得是圓是扁都沒見過她就死了,我怎么可能傷心過度?你什么時候這么聽我媽的話了?分明就是故意要陷我于不義。我被那個女人弄得快要犯下殺人案了你知道嗎?楊昊予忿忿不平的敲打著,弄得鍵盤嘎嘎響。
是是是,我知道你心里很氣,但可不要把計算機弄壞,你知道的,唐上次對于你弄壞他精心設(shè)計的鑰匙孔很不諒解喔!
他為什么不自己來試著插插看?我又不是故意要把孔弄壞的!反正任務(wù)順利完成,以后有什么警民合作的任務(wù)別再找我,尤其當(dāng)合作的對象是個花癡的時候。楊昊予打完這席透著無限威脅意味的話語后,“啪”的一聲就下了站。
緊接著,心念一轉(zhuǎn),他聯(lián)機到數(shù)據(jù)庫去查有關(guān)柳世穎的資料。
柳世穎,檔案代稱:娃娃。十二年前柳明德法官滅門血案的幸存者,十二年后,親手打垮兇手的一切,為父母報仇。但其在臺灣的檔案已屬死亡之人,因此她的身分重新打造,名義上的養(yǎng)父母為關(guān)輝及冷月,義兄為關(guān)承羿,本人是個智商奇高的天才。
十歲普林斯頓畢業(yè),十二歲普林斯頓電研所畢業(yè),十八歲取得哈佛商研所及法研所博士學(xué)位,二十歲麻省理工資研所畢業(yè)后回到臺灣,即在四方集團中擔(dān)任軟件設(shè)計職務(wù)。
第一個案件即是將殺親仇人繩之以法。
天才?楊昊予冷哼一聲,看不出是諷刺或是睥睨。在他看來,柳世穎挺多是個情報搜集器,不算天才。除了那些已得到的學(xué)位和報仇之外,她還有想過要做些什么事嗎?
她實際生活上的能力糟得一塌胡涂不是嗎?除了報仇,她還剩下什么?除了那顆高智商的腦袋之外,她還剩下什么?他所接觸到的,是個對未來感到惶然無措的柳世穎,報完仇之后,她對自己的生命一點概念也沒有,這樣不可笑、不可憐嗎?
不知為何,楊昊予心頭掠過一陣微疼,他關(guān)上計算機。
室內(nèi)恢復(fù)無聲,寧靜的山林讓楊昊予的心緒整個平靜下來,他擦干頭發(fā),伸個大大的懶腰。
想到什么似的,楊昊予笑了笑。
關(guān)說得沒錯,他的確是遇到好事了;蛘咴撜f,他撿到一個寶了,一個好玩的寶。
柳世穎一翻身,“砰”的一聲,重物掉落地上的聲音伴著些微的痛楚讓柳世穎心不甘情不愿的睜眼。
手腳觸及的是一片毛茸茸的地毯,她皺皺眉,覺得胸口有一點痛。她迷糊的摸摸頭坐起來,看見的是和她的房間完全不一樣的擺設(shè)。從她的方向看來,她正面對著一大片落地窗,右手邊也有一半的墻壁被打掉裝上落地窗,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有兩個衣柜,再往左邊看去是白色的床柜,她面前則是一張大床。
這里是……柳世穎努力的回想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啊!”她想起來了!
這兒不會是楊變態(tài)的家吧!
“什么楊變態(tài)?”楊昊予如鬼魅般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跟著,一記手刀落在她頭上。
“好痛!”柳世穎悟著頭轉(zhuǎn)身,只見楊昊予彎下身子與地平視。紅著眼眶的柳世穎受到二度驚嚇,人整個往后移了一大位!澳阋獓?biāo)廊税!好痛喔!?br />
“誰教你要在背后罵人,”楊昊予伸手拎起柳世穎嬌小到只及他胸口的身子!斑@是報應(yīng)!
他捏捏她紅通通的頰兒。
“放手啦!”柳世穎拍掉楊昊予的手,一只手捂著頭,一只手護住臉,深怕他再朝她的頭和臉進攻。
“怎么?我的地盤還有人替我做主嗎?”楊昊予瞇起眼,冷冷瞪視著柳世穎,強調(diào)他是主,她是客。
“我可沒忘記是誰硬把我拖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的!彼桓适救醯暮鸹厝ィm然氣勢稍嫌不足。
“我好象聽到有人說我的地方鳥不拉屎。”右手置放于耳后,他想要再確定似的說,同時以眼神壓迫柳世穎。
“哪有,你聽錯了!”柳世穎沒有骨氣的大叫。她可不想惹火了楊昊予,到時候倒霉的是她。昨天一天她已經(jīng)被他欺負夠了。
“很好,不然我本來要給那個人一頓‘粗飽’,現(xiàn)在證明我誤聽,那就算了!睏铌挥韬眯Φ耐婪f防護的動作!澳愠圆怀燥埌?娃娃!
“吃!笨匆姉铌挥韬蜕频男θ,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娃娃這個代稱在關(guān)他們長期的親熱叫喚下,對柳世穎而言,已有了另外一層意義。
“跟我來。”楊昊予捉住她的手肘往外走去。
柳世穎的笑容在見著那一桌子的菜肴時變得更加美麗。
“我真的可以吃?”開心之余,她仍存有懷疑的瞄瞄楊昊予。
“你懷疑?”他反問。
柳世穎連忙搖搖頭,她問錯了,應(yīng)該是問這真的可以吃嗎?
還沒說出口,她的頭又被敲了記手刀,“楊變態(tài)!很痛耶!”
老虎不發(fā)威,他竟然把她當(dāng)病貓,太過分了,三番兩吹的欺負她,她是女孩子耶!
怎么有人這么變態(tài)的欺負一個女孩子。
“你叫我什么?”楊昊予揪起她的領(lǐng)子直接將她帶到懷里,低聲質(zhì)問。
“楊帥哥!绷婪f立刻改口,雖然她心里已經(jīng)將楊昊予罵得臭頭。
楊昊予聞言只微微一笑,聲音變得更冷了,“娃娃,我覺得你不怎么真心的在稱贊我。”
“怎么會呢?”扯出個僵硬的假笑否認,她人都在他懷里了,一個失言,她會不會被他抱死還是個大問題。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睏铌挥杈o抱一下之后,放開她。
柳世穎為防再次被他“捉包”,已迅速退到自認為安全的距離之外。
“吃飯吧!”他拍拍身旁的座位,要柳世穎坐到他身邊。
“。!”柳世穎直勾勾的盯著楊昊予,擺明了不想坐那位子。
楊昊予再次冷瞇起狹長帶有邪氣的眸子,抬高下巴睨著她,“要吃就坐到我旁邊吃!
不吃就拉倒!”
什么嘛!看他的樣子就像他是只大害蟲一樣,他哪咽得下這口氣?
“不吃就不吃,你別以為我……啊!”柳世穎還沒起身就讓沖過來的楊昊予提拎而起,抓到他身邊去。
“給我吃,不準剩,聽到?jīng)]有!”他兇巴巴的吼著。
“聽到了!绷婪f乖乖的拿起碗筷扒粥。
嗚……她真沒定力,為了一碗粥出賣靈魂……不過,粥好暖喔!還挺有口感的……
想著想著,“啊!好痛啦!”柳世穎放下碗筷,拍著楊昊予捏在自己鼻子上的手。
“放開啦!”
“吃飯不吃飯,胡思亂想!睏铌挥栌帜罅撕靡粫䞍翰欧砰_。
柳世穎撫著鼻子,不服氣的朝他做鬼臉,但在楊昊予抬頭的時候,馬上換上一臉笑容。
楊昊予忍住笑,摸摸她故意留在身后的一綹長發(fā)。柳世穎防備的看著他的動作,深怕自己的頭發(fā)成了犧牲品。楊昊予探到柳世穎這樣的心思,眸里的笑意更濃了,但柳世穎心里的驚嚇也更深。
不知過了多久,楊昊予玩夠了之后,拿出一張清單丟給她。
“這是什么?”剛從驚嚇中脫離的柳世穎愣愣的接住那張清單。
“今天你采買食物,這是清單。”他放開她的頭發(fā)起身。
她當(dāng)然知道這是清單,問題是拿給地做什么?柳世穎皺著眉看著手中的清單。
“因為你得開車下山去買!睏铌挥枞嗳嗨念^。
揮開楊昊予的手,她氣呼呼的說:“為什么我得……”不到一秒,她隱去話尾,低聲喃喃:“我去就我去。”
嗚……她又一次出賣了自己的靈魂,以后一定會下地獄的……柳世穎看著清單上頭的食物分量,不由得瞪大眼。
“楊變態(tài),這么多我怎么拿得回來?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耶!你未免太過分了!”柳世穎退離楊昊予老遠才吼出來。
“你要住在這兒就得幫忙做家事!睏铌挥杩焖僖莆坏膩淼搅婪f面前,低頭瞪著她,用比她更大聲的音量朝她回吼。她得早日適應(yīng)山上的生活才行。
“我又不是自愿……”
“嗯?”楊昊予冷哼一聲。
“買就買,暴君。”后面兩字柳世穎說得特別小聲。
她真不懂為什么自己會對楊昊予這個才認識不到兩天的人怕成這樣?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不是嗎?怎么她就是不由自主的聽從他的話呢?一點也不像平常的她。
“今天我得進實驗室,在我出實驗室之前你最好把東西給我買齊回來,聽到?jīng)]有?”
他大力的拍拍柳世穎薄弱的背。
柳世穎差點被打飛出去,她趁楊昊予沒注意時忍住氣地白了他一眼,“聽到了!
誰知道你幾點出實驗室!
“車鑰匙!睏铌挥璋鸭哲嚨蔫匙丟給她,沒有響應(yīng)她心中所想的。
接過車鑰匙,她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板X呢?”
“不用錢!睏铌挥桀^也沒回的轉(zhuǎn)身走出飯廳,柳世穎跟在他后面。
“為什么不用錢?”他當(dāng)這整座山都是他家的。
“對,這座山頭的產(chǎn)業(yè)都是我家的,你開那輛吉普車人家就知道你是我楊家的人,不會跟你要錢,還有意見嗎?”楊昊予穿上實驗用的長袍,回頭反問。
地上種的東西是他家的,地皮可是政府的。
“沒……沒有!绷婪f連忙搖頭,她敢有意見才怪。
她的頭已經(jīng)被他的手刀敲得快痛死了,鼻子也是,臉頰也是,她可沒有什么地方能讓他玩的了。
“沒有還不快去!”楊昊予沒好氣的看著柳世穎變化多端的臉龐。
“知道了啦!”沒好氣的回嘴,她心念一轉(zhuǎn),原本欲往外頭走的腳步轉(zhuǎn)回她昨晚睡的臥室。
幸好!在見著床上那件亮黃色、長及她大腿的大夾克還在時,她放松似的吁了口氣。
要是她穿這樣出去,穩(wěn)凍死在半路上……而且……她覺得頭有點痛,可能是錯覺吧!
昨天晚上在車上睡著的時候一定沒調(diào)整好姿勢。
想到這兒,她不禁又想臭罵楊昊予了,沒事把她架到山上來做什么!
柳世穎微皺下眉,所幸她慣穿緊身、有彈性的衣服,不然今早起床衣服肯定皺得不象樣。想是這么想,她仍然拂拂身上那襲看不見皺折的黑夜,然后穿上那件黃夾克,出門去了。
“何老頭,別說我們江西幫沒有跟你說,你要是在限期內(nèi)不交出芯片,別怪我們把你的公司跟你女兒……”一名身著黑色西裝、頭戴黑帽,配上黑色墨鏡的高瘦男子與一名做同樣打扮、但較矮胖的男子置身于偌大的辦公室中,對著一名身著亞曼尼西裝、年約六十的男子冷笑警告。
“我沒有什么芯片,你們知道的,我沒有!”男子害怕的搖頭,背都貼到豪華皮椅上了,完全沒了平時的威嚴及灑脫。
“是嗎?”矮胖男子冷笑一聲,不以為然的問。
“總之,你不在限期內(nèi)交出芯片,你就守緊你的公司和女兒,或者……連你的命……”
高瘦男子壓下帽檐,轉(zhuǎn)身離去。
“保重!卑帜凶痈x開。
辦公室的門闔上,男子的戰(zhàn)栗并未因他們的離去而消失。
怎……怎么辦?他……該怎么辦?何偉慌張害怕的直瞪著辦公室的門,不停的發(fā)著抖。
“爹地!”何美沖進辦公室,投入父親的懷抱。
“美美,你沒事吧?”緊抱住女兒,父女倆一起發(fā)抖。
“沒事,爹地,你呢?””何美關(guān)心的問著父親。
何偉搖搖頭,瞬間像老了十歲一樣。
“爹地,他們那些人有為難你嗎?”何美擔(dān)心的望著何偉,剛剛她看見那兩個一矮一胖的人從爹地的辦公室走出來,她好害怕父親會發(fā)生什么事。
“美美,他們要芯片,美美!焙蝹グ耐鲁鏊麄兦皝淼哪康。
“芯片?”何美臉色大變,“爹地,不會是那個吧?”
那個他們千辛萬苦才得到的芯片。
“就是那個!彼镣吹狞c頭,“怎么辦?美美,我們一旦給了他們芯片,我們就毀了,畢竟那是我們——”
“別說了,爹地,”何美要他噤聲。“雖然那是我們跟那個人‘借’的,也借著它為公司賺進大把鈔票,可是我們也把它的一些不足之處改善了!那已經(jīng)算是我們的專利了,絕不能給那幫人。”
“可是美美——”
“爹地,你有聽說過一個地下組織叫‘四方’的嗎?”打斷父親的話,她瞇起的鳳眼閃過一道光芒。
“四方?”何偉搜尋著記憶。“你是說跟四方集團同名的那個組織嗎?那個怪組織?”
聽說那個組織只要委托的事情對了他們的味,無論如何都會圓滿達成任務(wù),但他們要求的報酬也是很奇怪的那種。
他的好友老曾曾經(jīng)委托他們替他找回失蹤多年的傳家寶,事成之后因為執(zhí)行任務(wù)的“冰山”看上他的傳家寶,而被冰山當(dāng)作報酬拿走了。有個國際知名財團曾委托他們捉拿著名的商業(yè)間諜,結(jié)果,執(zhí)行任務(wù)的“傲炎”轟掉了他們的總公司大樓作為報酬。有一次,警察與他們秘密合作,案件圓滿結(jié)束后,“風(fēng)揚”取走警署性能最好的一架直升機,改裝成自己的“愛機”當(dāng)酬勞。
最精釆的莫過于有一次,某組織直接點名跟頭頭“水藍”合作,水藍二話不說答應(yīng)了,但接近尾聲時,水藍送了個大禮給警署,整個組織被警署查緝,罪證確鑿……數(shù)以萬計的怪行為雖然沒有影響“四方”的生意,可是……
“爹地,管他怪不怪,我可以保證這個案件他們一定很有興趣接手的!焙蚊酪幌肫皤@得芯片過程的曲折,就覺得一定會引起那個叫水藍的頭頭的興趣,到時候她就可以……
“你確定嗎?”何偉可沒女兒那么樂觀。
“沒把握我也會把它變成有把握的事情!焙蚊理尤计饎菰诒氐玫墓饷!暗,相信我,我不會讓我們死掉的,一定會沒事的!
望著女兒篤定的臉,他決定相信女兒一次。“就交給你處理吧!”
何美得到父親的同意,打開計算機,連接上四方的網(wǎng)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