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腳步提早到來,讓紐約人走在街上時,莫不感受到春之女神的輕撫,而讓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一絲笑意。
一出繁華喧鬧的市區,轉進某條高速公路,再往郊區前去有一家私人療養院,里頭的設施是最先進的,而人員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這兒的環境不讓人覺得這兒是療養院,反而認為這是一個美好的散心場所。
“阿濟!弊圆》看髽亲叱龅乃畠A染,走向在外頭草地上與兒子辛起耀玩耍兼等候的辛濟清。
“媽咪!”辛起耀大叫一聲,抱住她的腿,再牽住她的手。
自辛濟清告訴辛起耀水傾染便是他的親生母親后,辛起耀沒有芥蒂的接受這個事實,只因他一直隨著辛濟清的心起舞,先前說自己不需要母親,也是為了不讓辛濟清難過才會這樣說。
“小耀有了媽咪就不要爸比了!毙翝宕魃涎坨R,起身走到他們身邊,拍掉辛起耀和自己身上的草屑。
“我才沒有!爸比才是有了媽咪不要小耀哩!毙疗鹨趦蓚大人接吻的時候如是說道:“你們兩個一天到晚親親!
就像上次在水族館看到的接吻魚。
“我們也有親你呀!”水傾染笑著彎身在他頰邊親吻。
“這還差不多!毙疗鹨靡獾男α诵Γ慌缘男翝蹇戳,也指指,自己的臉頰。
“我也要!
“好!彼畠A染才要親他的臉頰,卻因他突然轉頭而與他的唇貼個正著。
未料到辛濟清會做出這種舉止來的水傾染被吻到,辛起耀不滿的哇哇叫,而朝兒子露出奸詐只差沒有“嘿嘿‘:兩聲做為輔助的辛濟清,則是滿臉幸福的攬住水傾染的肩。
“你們兩個啊……”水傾染笑著搖頭,與辛濟清并肩走著,另一手牽著辛起耀,三人步上回家的路。
“逸靈的情況如何?”辛濟清輕問。
他沒有前去探望水逸靈,一是因他還沒原諒她;二是怕自己出現會刺激她,當然,前者的原因占大多數。
“還好,不過我只和看護問明近況,在房門外看她一下!彼畠A染也怕自己會刺激到水逸靈,因而每回來探望,都只是和看護聊天。
這位看護是凡恩細心挑選的,他認為看護就要像朋友一樣,因此他找的是一位開朗活潑又不雜嘴的看護。
“她說姐姐好多了,會認人,情緒也穩定很多。”水傾染沒有再說下去。
“嗯!毙翝逵脫u控器開車門。
“媽咪,我們為什么要來這兒?”辛起耀在水傾染開后車門讓他上車之時間道。
“小耀不喜歡這兒嗎?”水傾染上了車后,才回答。
“還好!毙疗鹨床怀鰜磉@兒是哪里,因為這兒的人都不穿白袍跟病服,一切的一切以居家舒適為主導。
“那將小耀送來這兒住好不好啊?”辛濟清笑問,發動車子,駛出療養院的范圍,上了交流道。
“阿濟!”水傾染正色輕喚。
辛濟清展露個更大的笑容,等著辛起耀回答。
“爸比也想來住呀!”辛起耀臉上堆滿了笑容,“爸比想來我們就一家三口一道來住呀!”
水傾染微訝,來回看著這對父子,最后明白這對父子的相處之道是多面相的,一路上也就放任他們去了。
“對了,小耀想不想要一個妹妹或弟弟。俊毙翝逋蝗粏。
“嚇!”水傾染低呼一聲,怎么也料不到辛濟清會將他們兩人昨夜在耳鬢廝磨之際說的話提出來!鞍愀闶裁垂?”
“這是一個大問題,所以我覺得也該問問他的意見!毙翝鍖④囎玉傔M家中的車道,用遙控器開了車庫的門,停好車,熄火!笆遣皇茄剑∫?”
“是呀,我想要妹妹,軟軟的妹妹。”辛起耀下車,關好車門,三人一道經由車庫進到屋內。
“小耀,為什么要妹妹呢?有個可以陪你玩的弟弟不是很好?”水傾染因為沒有參與過辛起耀的成長過程而覺得很遺憾,因此很希望再生一個兒子來玩。
“弟弟會跟我爭寵,有一個爸比跟我爭媽咪已經夠了!毙疗鹨憩F出他可是很大方才“出讓”水傾染給辛濟清的模樣,將兩人給逗笑了!八晕乙粋妹妹,只有我疼愛的妹妹。”
“就這么決定了,兩票對一票!毙翝宓暮糜嫷贸,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們好過分哦,就沒人問我的意見!彼畠A染苦著一張臉不甘不愿的抱怨。
“要生的人是我耶!我想要兒子,兒子啦!”
“媽咪,這就讓你和爸比好好的商量去吧,我去玩電腦了。”辛起耀朝父親使個眼色,人就往書房去了。
“小耀……不孝子,不孝子……”水傾染見唯一可以拉攏的同盟棄她而去,口不擇言的念著。
“水水,你就放棄吧,生個女兒來抱抱!毙翝鍫恐畠A染的手上樓,往主臥室去。
“不要,人家要兒子!彼畠A染的申明在主臥室的房門合上之際隱沒。
“不行,我們有兒子了,不知是誰在高中時說過要當我兒女的母親,我‘兒’有了,少了‘女’怎么行?”
“你好可惡……”
回憶成風,流轉回蕩在兩人心頭。
學長,如果我當你的女朋友的話,你覺得如何?
呃……水水,今天天氣很好:你不要做夢。
我很清醒,我很認真的問你。
水水,你是在告訴我……你喜歡我?
對,我不止喜歡你,我還要當你的妻子,當這輩子最了解你的人,當你兒女的母親……
最了解我的人?水水,你真的……了解我嗎?
嗯!
那好,我等你來了解我,至于我的妻子和我兒女的母親,這條路程,你還有加油的余地哦!
請學長放心,我會追到你的!
哈哈!那我等你來追……
昔日的歡言笑語,言猶在耳,情人之間的誓言互古成永恒。
外一章給親愛的學長:
這是我在日本寫給你的最后一封信。
四月櫻花紛落之際,開學了。
少了你和阿向還有姐姐的日本,顯得格外空寂而可怕,想想我兩年前來日本的時候,是你帶著適應不良的我適應這個可怕的國家。
你的溫柔、你的笑容,你的親切,在讓我傾心,但我也看到了你亟欲掩藏的另一面,我好希望自己有力量守護所有的你,所以我立誓要追上你。
而你,你也答應過我,要等我追上你,希望這個約定,不是只有我在遵守。
你和阿向還有姐姐都到美國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兒生活,很難熬,所以我天天寫信給你。
那兒是什么樣的地方呢?跟日本很像嗎?
其實,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美國和日本的不同,就像你和我之間的差距一般,好遠好大。
我很寂寞,走在沒有你的校園里,坐在沒有你的櫻花樹下看著櫻花一朵朵的掉落,再美的景致,也沒有欣賞的心情。
直到此時此刻,我才明白原來我對你不只是喜歡啊……
我天天寄信給你,你一定覺得很煩吧!我不求你回信,只希望你能看信,我想,你是有在看的吧?
不然,信箱早就被我每日一封信給塞爆,而我,會收到一封又一封的退信,是不?
然而,我仍然是懷著忐忑的心情在寫這封信。
我高三了,還記得高二時導師跟我說,我的成績要申請美國的大學有些勉強,我一直謹記著,努力的用功著,終于,我能申請到與你同一所大學,申請入學已經通過了。
不知道你會不會同我一樣的開心呢?
我好想你、好想你,你呢?你想不想我呢?
你是否還記得我曾經說過要追上你的事?
我努力做到了,而你的心,是否遺落在美麗大方活潑的美國女孩身上?抑或是……與你來自同樣地方的沉靜溫婉的東方女孩?
無論如何,我都想見你,想聽你的聲音,想跟你呼吸同樣的空氣,想跟你看同樣的景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對著電腦打下自己的心情。
學長啊……如果我到了美國時,你的心仍掌握在你手上,能否,能否分一點點的空位給我呢?
我不強求,我只希望你還能記得我,記得我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水水。
我想聽你再次喚我的聲音……
想你的水水
給親愛的水水:
兩年不見了,你可好嗎?
我沒有回過你任何一封信,原因在于我希望天天看到你的來信,自私的想看你為我著急焦慮的模樣。
我就是這么自我的一個人。
我想你早看透了吧?看透在那個文質彬彬外表下,那個真實的我吧?
在你面前,我向來不刻意隱藏什么,是因為你有種讓人不由自主放下戒心的力量。
留你一人在日本,實非我所愿,我很希望你是在我的保護之下成長,但這對你而言未免太不公平。
所以在離開之際,我打了個賭,賭你這兩年不會變心,仍是對我始終如一。
假如這兩年你忘了我,或是另結新歡,我認了;假如你未曾忘記我——我想也是,從我天天收到你的信看來,你是愛慘我了。
我不求你原諒我這個大男人般的沙豬思想,不求你原諒我將情感這回事當作賭博般的隨性。
我就是這么一個惡劣的男人。
這樣的我,這樣自私無情,不予回應的我,你仍能說你愛我嗎?還能說你希望了解我,在我身邊一輩子嗎?
除去我是辛家繼承人的金光罩,我只是一個惡劣又平凡的男人,這樣的我,你愿意接納嗎?
我相信,答應是肯定的。
那么,你就要有所準備,愛上我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讓我愛上你了嗎?
“嗯,我準備好了。”借由機場提供的網路,水傾染上網收了信,收到兩年來第一封的回信,她面泛笑意,微微一笑,含淚點頭。
“很好!毕乱凰,她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遞送而來,“水水,你好嗎?”
熟稔不已的低柔嗓音傳來,水傾染放松自己任他擁自己入懷,像倦雁歸巢般的踏實霎時安放。
“我很好,你呢?”
辛濟清的回答在兩人膠著的唇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