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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見到你 第四章
作者:默嬋(沐辰)
   
  出乎晴硯意料的是,來面試的人竟然只看了她一眼就錄取了她,職位是副總裁秘書。

  她讓這些人搞得一頭霧水,「斗膽」問他,他只是親切的說她的能力佳和表格填得好。雖然不知道她的表格到底加了什么她不自知而且讓人激賞的東西,沒有多問習(xí)慣的她,也不好再說什么,乖乖的跟著他來到副總裁辦公室。

  「副總裁,我?guī)男旅貢鴣砹恕!顾I(lǐng)著晴硯進(jìn)辦公室,對著坐在辦公桌后,埋首于文件中,身著灰色西裝的長發(fā)男子道。

  「嗯!沽P淡應(yīng)一聲,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在見著他身旁的晴硯時,眸子明顯危險的瞇了下,隨即恢復(fù)淡漠。

  相較于力凱的冷靜,晴硯就激動多了,她指著力凱大叫:「是你!」

  力凱冷冷的望著晴硯,一語不發(fā)。

  「你怎么會在這兒?」晴硯舊恨涌上心頭,一發(fā)不可收抬。

  「我是這間公司的副總裁,這兒是副總裁辦公室,我不在這兒,該在哪兒?」力凱輕道,臉上沒有明顯的情緒,靜如一池水,可黑黝的眸子里燃的,是前些日子才熄滅的怒火。

  「哼!」晴硯按按手指,一副想沖上前去揍人的兇樣,「原來你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害我要報仇找不到人報,今天見到你,就把我們的帳算一算好了!」

  她不屑至極的模樣令力凱皺眉,她也不想想是誰害他的計畫全盤皆得延緩的?!要不是她,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在回美國的飛機(jī)上,而不是坐在這兒被這堆文件淹沒!

  「John,你先出去吧!我跟我的新秘書有話要單獨(dú)談?wù)劇!沽P先支開人事部經(jīng)理John。

  John對鮮少有表情的上司露出冷漠以外的表情感到訝異,但他聽從的先行離開。游晴硯表格中的那一席話和她的學(xué)識能力是他們錄取她的主要因素,但他不過才領(lǐng)她來見副總裁就冒出這種火爆場面,他想他們再次甄選秘書的日子不遠(yuǎn)了,誰教副總裁秘書這個位置沒有一個人能坐得人,所以累壞了他們?nèi)耸虏浚?br />
  「我推你入池塘只不這是小小的平息了我的怒氣而已,現(xiàn)在你自動送上門,我也不介意你向我懺悔!沽P在John離開后將背靠進(jìn)椅子中,漂亮的唇線上揚(yáng),露出一抹壓抑怒氣但看似嘲弄的笑容。

  「喂!做賊的喊捉賊,你別太過分哦!分明是你沒風(fēng)度兼沒禮貌的把我推進(jìn)池塘,在我要找你算帳時又膽小的跑走,現(xiàn)在你要我向你懺悔?你跟我懺悔還差不多!」晴硯恨不得扯掉力凱那抹玩弄似的笑意。

  「是嗎?」力凱的臉色暗了下,陰冷的讓晴硯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當(dāng)然……我生眼睛還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講理的人!」晴硯盡量理直氣壯的叫。

  力凱不語,逕自望著晴硯,覺得她這理充辭沛的模樣好像小妹清逸,霎時眼神柔化,唇角的笑意也變得溫柔,唉!她現(xiàn)在不知跟著皓軒到哪個國家辦案去了。

  晴硯看呆了,他……這人也會有這種表情?

  二哥和二姊這對牙尖嘴利的兄妹會相處得很愉快;大姊懷孕快五個月了吧?姊夫一定成天跟前跟后;而大哥一定仍扮演著好好先生的角色。

  一年沒見,本來今天就可以回去的,結(jié)果……力凱嘆了口輕得不能再輕的氣,重整精神面對晴硯,又是那副陰沉的表情。

  「看來,我不說說你的罪惡何在,你一定會繼續(xù)以為自己無罪下去。」

  「什么意思?」晴硯想起了那天她撿的那堆紙,知道那是報告,但是……

  「你那一撞,把我的論文弄飛了,害我博士面談泡湯,還得等上三個月才可以拿到博士學(xué)位。本來我今天就可以回到我家,因?yàn)槟悖业美速M(fèi)三個月的時間在等待博士面談上,你認(rèn)為我推你下池塘以茲報復(fù)是不是太輕了一點(diǎn)?」力凱生平頭一次這么浪費(fèi)口舌的解釋一件事。

  愧色浮上晴硯的臉,她不知道她那一撞可以衍生出這么大的連鎖反應(yīng),她迎上力凱那雙平靜的眸子,「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一時疏忽竟造成你那么大的損失,但是當(dāng)時你可以說!我有錯會道歉,沒有必要把我推進(jìn)池塘那么過分吧!」

  說來說去,晴硯仍是介意著那日被力凱推進(jìn)池塘的事!改阌袥]有想過,萬一我因此而生病……」

  「那是你咎由自取!沽P打斷晴硯的話,他一點(diǎn)也不覺得自己有錯,他沒追加報復(fù)就不錯了,她還在那兒介意什么?

  「你……」晴硯被力凱冷淡的口氣激得說不出話來。

  力凱冷削般的眸光凝視著她,晴硯不用他說一句話便可感受到他的不耐煩。

  「冷血動物!」晴硯不甘示弱的罵,她才不會讓冰塊凍傷呢。

  力凱冷哼一聲,突然興起逗弄這個容易生氣記仇的女孩的念頭,一抹冷笑浮現(xiàn),「多謝夸獎!

  晴硯握緊拳,遏止自己上前撕爛他那抹冷笑的沖動,想起了剛才那個人好像叫他副總裁……等等,副總裁?

  「你是副總裁!」晴硯指著力凱的臉大叫,同時在心里大叫不妙,完了!生平第一份工作就這么夭折在她的沉不住氣下。

  「有何貴干?」力凱笑了笑,她的反應(yīng)很有趣!父笨偛妹貢!

  「?!」晴硯沒料到力凱會這么叫她。

  「你不是我的新任秘書嗎?」力凱反問,還沒鑒識過新任職員的能力之前,他不會因?yàn)樾氯嗣胺杆筒唤o人機(jī)會,即使是眼前的晴硯。

  「呃……那個人說我是……」晴硯指指辦公室的門,意指先前出去的John。

  「那你就是。明天正式上班的時候我再告訴你,你該做些什么,F(xiàn)在你可以回去養(yǎng)足精神!

  晴硯不敢相信的睜大眼,這么「好康」的事竟然會降臨在她身上,看來這個副總裁沒有記恨的習(xí)慣,那她不就得到了生平第一份正式工作?一個淺笑展露,她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要出去,突然想起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又轉(zhuǎn)過身來。

  「副總裁,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晴硯的好言好語讓仍處在她露出的淺笑的驚訝中的力凱回過神。

  他聳聳肩,要晴硯說下去。

  「請問你們公司的員工餐廳怎么走?」

  員工餐廳?力凱挑起眉,聯(lián)想力絕佳的腦子立刻將昨天那個在他要出門時打電話來要他搬出去的「繼任房客」跟晴硯聯(lián)想在一起。

  晴硯見他久久沒反應(yīng),不由得皺起眉頭,「副總裁,你不會連員工餐廳在哪兒也不知道吧?」

  「你去那兒做什么?」力凱打算確定一下他的想法。

  「我跟人約在那兒談事情!骨绯庌嘀宰咏忉,看他似乎沒有意思要幫她指路,她自討沒趣的揮揮手,「算了,我自己……」

  再一次的,她話還沒說完,力凱就打斷她的話,「我就是力凱.風(fēng)!

  「你能不能別老是打斷我的話好不好?這樣我很難……啊!你說什么?」晴硯話說到一半,意識到剛剛力凱打斷她的話時說了一句很重要的話。

  力凱也沒讓她失望的重復(fù),「我就是力凱.風(fēng)!

  「你就是力凱.風(fēng)?!」晴硯尖叫,不敢相信他說的是事實(shí),「力凱.風(fēng)就是你?!」

  怎……怎么會這樣!晴硯在心里哀叫。

  「我不認(rèn)為別人可以冒用我的名字!沽P玩味的望著反應(yīng)激烈的晴硯,覺得她在某些行為動作上跟清逸真的挺像的,思及此,他不禁微揚(yáng)唇角,眸里的笑意盎然。

  「你真的是力凱.風(fēng)?」晴硯不相信世上會有這么巧的事,俗話說得好,「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她真是害到自己了!

  她昨天還在罵那個讓她不能如期搬家的意外,沒想到造成這種景況的人就是自己!這個巧合得夸張的巧合讓晴硯沮喪的想抱頭痛哭,不然,坐上時光車讓時光倒流一次也好。

  「重要嗎?」力凱閑適的盯著深受打擊的晴硯,模棱兩可的回答。

  「你到底是不是力凱.風(fēng)?」晴硯的火氣全來了,這人擺明了拿她當(dāng)玩具耍!

  「別白費(fèi)唇舌,我是不會搬走讓你搬進(jìn)來的。」力凱直接挑明了講!高@事是你自食惡果,與我無關(guān)。」

  晴硯氣得全身發(fā)抖,她閉閉眼,強(qiáng)迫自己用上古老的數(shù)數(shù)法,從一數(shù)到十,再從十?dāng)?shù)到二十,可惜怒氣絲毫未減。她掄緊拳頭,一拳打在辦公桌上,黑眸燒著火紅的怒焰,「你太過分了!我急著搬家。∧銥槭裁床恍行泻?」

  她生起氣來挺好玩的嘛!力凱一點(diǎn)也沒有被晴硯的怒氣影響到,只是一派平靜的望著她發(fā)飆。

  「該死的!你……」晴硯說不下去,他這樣看她,害她什么話都發(fā)泄不出來。

  「我給你機(jī)會說服我!沽P說完才驚覺自己說了什么,他訝異的皺起眉,怎么回事,他什么時候這么不怕麻煩了?不,他在心底微笑,是她的反應(yīng)實(shí)在太有趣了,挑起了他「研究」的興致。

  「呃?!」晴硯的怒氣被力凱這句話澆熄。

  「你是我的秘書,不是嗎?」力凱背靠皮椅,手中玩著鋼筆,說出去的話無法回收,他只好繼續(xù)說些謊來圓這個謊。反正,他「研究」定她了!「我給你機(jī)會,在未來一個月之內(nèi)利用上班的空檔說服我。」

  他在玩她!他百分之百在玩她!可惡,雖然知道力凱在玩,但是依她所處的不利地位,她只能接受,晴硯深吸口氣,心乎氣和的說:「我明白了,我是否該多謝你的仁慈?」

  力凱微挑眉,有勇氣,就是這樣才好玩。一抹嘲弄的笑在他端麗的臉上漾開,「我不介意。」

  晴硯一握拳,靜下浮動的心,甜笑道:「明天見,副總裁!

  力凱沒有說話,目送晴硯出去,為什么他覺得晴硯那個笑容甜得讓他心頭發(fā)膩?聳聳肩,力凱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那關(guān)他什么事?

  晴硯把音響開得很大聲,也不管會不會吵到鄰居,逕自沉醉在震耳欲聾的搖滾樂中,不讓自己去想任何事,她現(xiàn)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聲響起,侵入她空白的思緒中,她盯著門板良久,而門外的人似乎也在跟她出耐力,最后,她起身關(guān)掉音響,拉開門,雀兒站在門口。

  「雀兒!骨绯幩煽跉馑频南刃腥胛,讓雀兒關(guān)門。

  「怎么了?」雀兒覺得晴硯的精神不太好。

  「沒有!」晴硯重新窩回沙發(fā),勉強(qiáng)給了雀兒一個笑容。

  「你今天去找那個力凱.風(fēng)了沒?」雀兒坐在她身邊問,雖然晴硯說她沒事,可是她這悶悶不樂的模樣分明就是有事。

  晴硯聞言皺起眉,語調(diào)跟著上揚(yáng),「別提他了,那個以整人為樂的妖魔!」

  「硯,你吃了他的鱉?」雀兒認(rèn)識晴硯四年,還是頭一次見她這么忿忿不平。

  「沒有!」晴硯否認(rèn),她不想讓雀兒知道力凱.風(fēng)就是那天推她下池塘的人。

  「硯,我以為你會老實(shí)的告訴我!谷竷翰幌矚g晴硯有事瞞她。

  晴硯嘆口氣,倒向雀兒,靠著她的肩,「他不答應(yīng)搬出去!

  雀兒低頭看看晴硯困擾的神色,「你搬來我那兒住好了。」

  「不要!顾灰炎约旱穆闊⿴Ыo雀兒。

  「那么,你還想要繼續(xù)住在這兒?」雀兒撫著她的發(fā)絲,笑問。

  「不,他讓我找機(jī)會說服他!骨绯幉粫h力凱有機(jī)會看她笑話的。

  「哦?」雀兒眸里閃著訝異的光芒。

  「嗯!顾c(diǎn)點(diǎn)頭,抬頭起來看雀兒,給她一個沒好氣的笑容。

  「工作呢?」

  「找到了,風(fēng)氏企業(yè)副總裁秘書!

  「你去當(dāng)風(fēng)氏企業(yè)副總裁的秘書?不錯啊!風(fēng)氏企業(yè)雖然才來澳洲一年,但是聽說福利制度完善,而且薪水高得嚇人,符合你的要求。」雀兒知道晴硯之所以還待在澳洲是因?yàn)樗穆眯匈M(fèi)用還沒嫌夠,否則,立志要將全世界的風(fēng)土民情文化全拍攝下來的她是不會安心去當(dāng)職員的!高?那個力凱.風(fēng)不就是那個風(fēng)氏企業(yè)的副總裁嗎?」

  晴硯點(diǎn)點(diǎn)頭,不否認(rèn)她就是這么倒楣。

  雀兒見晴硯這模樣,心下明白的想轉(zhuǎn)移話題,突然想到晴硯最近的反常行為。

  「對了,你最近怎么都沒拍照?」雀兒問。

  晴硯的反應(yīng)是乾笑幾聲,「沒有讓我感興趣的事物。 

  「那什么才是你感興趣的?」雀兒再問,她注意到原本天天拿著相機(jī)到處拍的晴硯近來竟然連碰都沒碰相機(jī)一下,像她這種一天不拿相機(jī)就會全身不對勁的人怎么忍受得住那么久不拿相機(jī)?

  被雀兒這一問,晴硯眼前竟然浮現(xiàn)力凱的臉,她連忙搖搖頭,把他甩出腦外,雀兒見她如此反應(yīng),識趣的不再問下去。

  「你肚子餓不餓?我們一起去吃東西!谷竷嚎辞绯幍哪硬滤顺捎滞顺詵|西。

  「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還沒吃東西,走吧!骨绯幠昧送馓妆憷竷撼鲩T。

  「去哪里吃?」雀兒輕問,唇畔的笑意漸大。

  「市區(qū)。」  

  力凱望著一大早就坐在副總裁辦公室外空閑已久的秘書座位上的晴硯,有些意外于她的準(zhǔn)時。

  「早,風(fēng)先生!骨绯幒軡M意見到力凱驚愕的模樣,如果面無表情算是驚愕的話。

  力凱收起眼底的訝然,冷漠的點(diǎn)下頭,「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晴硯拿著記事簿起身,跟著力凱進(jìn)辦公窒。

  力凱坐在椅上仰首望著站在他面前、一臉笑意的晴硯,「我的要求不多,你只要快點(diǎn)進(jìn)入狀況,不要妨礙我便行。這樣你做得到嗎?」

  晴硯揚(yáng)起眉,要求是不多,而且「看似」很輕松,其實(shí)這樣的上司是最容易踩到地雷的!甘裁礃拥某潭炔潘惴恋K你?」

  「做好自己的份內(nèi)事,我要什么資料就準(zhǔn)確的替我找到,別讓我催你,還有,我的飲料是紅茶,而且要煮的,泡的我不喝。」力凱簡短的說了下自己的習(xí)性,以前的秘書中有幾個就是因?yàn)檎宜馁Y料找得過久,紅茶弄得他難以下咽,而遭他開除。

  「請問,多久是你的底限?」晴硯不排斥煮紅茶,她也很討厭喝泡的紅茶,這點(diǎn)倒是不成問題。

  「十分鐘以內(nèi)。」

  「?」晴硯聽了差點(diǎn)噴飯,他當(dāng)她是電腦,一查就有嗎?難怪那份表格會出現(xiàn)最后一項了。

  「不行的話請另謀高就!雇ǔ_@招可替他省掉很多麻煩。力凱倒要看看游晴硯能否忍受。

  晴硯略微僵硬的笑了下,「行,當(dāng)然行!

  等她的目的完成,看她怎么整風(fēng)力凱,晴硯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還有其他怪……」晴硯將差點(diǎn)脫口而出的話改口,「還有其他要求嗎?」

  力凱若有所思的盯著晴硯好一會兒,輕搖下頭,心中有個「游戲開始」的哨聲響起!改悄阌惺裁磫栴}嗎?」

  機(jī)會來了!

  晴硯輕咳幾下后道:「不知副總裁對現(xiàn)在居住的環(huán)境是否有異議?」

  笑意在力凱眸底一閃而逝,他眼珠溜了溜,狀似思考。良久,在晴硯屏息以待得開始想追問時,他緩聲道:「沒有,我很滿意我現(xiàn)在的居住環(huán)境,不想換。」

  晴硯忍下還嘴的沖動,告訴自己以后還有機(jī)會!高@樣啊!那我就沒問題了!顾а狼旋X的假笑道。

  力凱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的冷笑不再是一閃而逝,「游秘書,你牙齒有問題嗎?怎么牙根咬得這么緊?要不要去看牙齒?我有好醫(yī)生介紹。」

  晴硯一雙眼睛幾乎冒火,這個人很懂得損人不帶臟字的藝術(shù),她清清喉嚨,「副總裁,我天生牙齒不好,一遇到某種人就會自動『咬牙切齒』,這是天生的,沒辦法醫(yī)!

  說完,她挺直背脊走出辦公室,在拉開門之際,力凱充滿笑意的聲音飄進(jìn)她耳里,「游小姐,我要一杯紅茶和明碁傳訊的資料。」

  晴硯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沒回頭對方凱大吼「去你的」,她僵硬的點(diǎn)點(diǎn)頭,離去。

  力凱見她的身影隱沒在門后,一股大笑的沖動壓抑不住,冷而諷刺的笑聲透過門板傳到正在準(zhǔn)備東西的晴硯耳里,格外令她恨得牙癢癢的。

  接下來她能忍受他多久?以前的秘書通常做不到一個月就會自動辭職,她呢?

  對于跟不上他的效率的秘書,他可是不會留情的。

  晴硯累癱在座椅上,風(fēng)力凱簡直是超人,都不會累的。

  她甩甩打電腦打得快抽筋的手腕,今天一天就叫她打八封分別是八個國家不同語言的信,要不是她從小立志當(dāng)攝影師,學(xué)了不少國家的語言,現(xiàn)在還在為風(fēng)力凱的要求傷腦筋,真不知他以前的秘書怎么忍受他這種無禮的要求!

  「請問……」一聲陌生的輕喚在她頭上響起。

  晴硯抬頭,見到一名身著紅色套裝、金發(fā)綠眸的女子正站在桌前望著自己。

  「有事嗎?」她打起笑容有禮的問。

  「凱在嗎?」

  凱?晴硯不知道誰是凱!竸P是誰?」

  女子明顯愕然的反問:「你不知道凱是誰?」

  不知道凱是誰犯法了嗎?晴硯沒有將內(nèi)心的想法顯現(xiàn)出來,有禮地又問:「是的,小姐,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找錯地方?怎么可能,凱的確是在這個地方工作的啊!」女子啼笑皆非的說,恍然大悟,「他的全名是力凱.風(fēng),風(fēng)氏企業(yè)副總裁!

  「哦!」晴硯豁然開朗,這個女人叫風(fēng)力凱「凱」,這么親密的叫法……惡心死了!那個外表像女人,內(nèi)心十足妖魔的男人也會有人喜歡?這個女的真是有勇氣,而她竟然可以在上班時間來找他?這下力凱在她的十大罪狀條列書中又多加了一條——公私不分!

  她擠出個笑容,「請等一等!苟蟀聪聝(nèi)線通話鍵,「副總裁,有位……」她望眼女子,女子明瞭的報上姓名,「吉娜.安德森!

  「副總裁,有位安德森小姐找您!

  電話那端沉寂良久,再次有聲音時卻是問晴硯:「游小姐,你那八封信打好了沒?」

  「快好了,剩一封日文信,副總裁。」晴硯沒好氣的回答,「有位吉娜.安德森小姐找您!

  氣氛再次沉默,晴硯注意到那個叫吉娜的女子臉色不太對勁。

  「請她進(jìn)來!骨绯庮^一次聽到力凱的聲音像冰刀一般鋒利冷凝,不禁打個寒顫。

  吉娜就不必說了,化了濃妝的臉掩不住她的蒼白臉色。

  晴硯直覺的不多問,起身領(lǐng)著吉娜進(jìn)辦公室。

  怎知,她才回座沒五分鐘,吉娜就掩面沖出辦公室,速度快得讓晴硯反應(yīng)不過來,她才要按下鍵盤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看著吉娜那紅色的身影跑到看不見,手還定在那兒。

  發(fā)生了什么事?晴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將視線轉(zhuǎn)回辦公室的門,有種不祥的預(yù)感直竄上背脊,她趕緊打完那封日文信,還仔細(xì)的檢查其他七封信有沒有漏字的、印不好的,全都OK了又做好心理建設(shè)才敲門進(jìn)去。

  「副總裁,信都打好了!顾缏谋”恼驹谵k公桌前,輕聲報告。

  力凱神色平常的自成堆的文件中抬頭,「嗯。」

  他伸手要拿信過目,晴硯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伸手的意思,連忙將信遞給他。

  力凱莫名其妙的望眼晴硯,審視著手中的八封信,片刻后,遞還給晴硯,「將它們寄出去!

  語氣不似適才的冷冽,好像剛剛他并未用那種鋒利的語氣說過話。晴硯不由得仔細(xì)打量力凱的神色——仍是萬年不變的冷淡。

  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耶!晴硯盯著力凱出神,連力凱意識到她的眸光而回盯著她,她也渾然未覺。

  力凱好笑的凝視著晴硯明顯呆滯的眸子,還沒有人可以盯著他出神良久仍沒讓他的回視影響的,她在想什么呢?

  他輕咳幾聲,試圖喚回晴硯不知神游到何方的心緒。

  晴硯被力凱的咳嗽聲喚回神,她眨眨眼,發(fā)現(xiàn)力凱也盯著自己時,驚駭?shù)暮笸艘淮蟛,然后扯動唇角,露出個敷衍的笑容。

  「嘿!嘿!」她摸摸后腦勺,呆笑。

  力凱微偏下頭,似乎在考慮什么,想說些什么,但終究沒說出口,只輕點(diǎn)下頭,將信連同地址交給晴硯,「寄出去,地址在這兒!

  「是!骨绯幗舆^信,飛也似的沖出辦公室。她真是夠了,上班第一夭就當(dāng)著上司的面發(fā)呆,還被他逮個正著,她游晴硯一世的英名全毀在風(fēng)力凱手上!

  為了她日后的安寧,她可得先保住這份工作,然后在一個月內(nèi)說服風(fēng)力凱搬走,這樣,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七天后。

  死風(fēng)力凱!祝你下地獄被割舌頭……呃,他本來就不多話,割舌頭沒什么作用……晴硯念頭一轉(zhuǎn),那祝他上刀山下油鍋算了!

  晴硯怒氣沖沖的踩著人行道,把它當(dāng)成了那個可恨的風(fēng)力凱,今天他竟然對她長達(dá)一個小時的怒罵完全無動于衷,罵到最后她反而覺得自己像幼稚園的小孩一樣,罵不出來了,而他竟然在她罵完后丟給她一堆他在她罵他這一段期間看完的文件!可惡!可惡!可惡!

  都已經(jīng)一個禮拜了,她還是沒能說服他搬走。一開始她就沒有必勝的把握,要不是她急著搬家,其實(shí)也是可以等上三個月的,偏偏……唉!她就任自己這么落入那個死風(fēng)力凱的圈套中,有時候她不由得會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仍對那天她把他的博士面談搞砸記恨,才會這樣玩她?

  她快煩死了!晴硯掏出鑰匙開門,一進(jìn)家門,整個人一呆,她莫名其妙的走出來,檢查自己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沒有錯!晴硯微皺眉,可她出門前房子里的一切都很整齊的啊!怎么這會兒竟是一片狼藉?

  沙發(fā)被人用刀子割破,顯然掏了好幾次,把里頭的絮都掏出來了;地毯也逃不過同樣的命運(yùn),而電視和音響下的柜子亦被翻得凌亂不已,CD和錄影帶倒的倒、掉的掉,進(jìn)房間里頭一看,天!情況只有更糟,衣柜里的衣服全遭人抓出來,丟在地上,床頭小柜和床,無一幸免。

  再走到充當(dāng)暗房的書房,晴硯差點(diǎn)昏倒,這間更慘!幾乎所有的設(shè)備都被破壞了。令她怵目驚心的是寫在墻上的幾個大字——別以為你逃得掉!

  現(xiàn)在不是冬天,可是晴硯卻覺宛如置身寒冬,而且還是刮風(fēng)下雪的冬天,連在那個冰人風(fēng)力凱身旁都沒有現(xiàn)在來得冷。

  為什么他們要這樣對她!為什么要讓她承受這種如影隨形的懼怕!她是拍了照,可是她連沖洗的勇氣也沒有!更沒上警察局舉發(fā)他們!她只想息事寧人,他們還想自么樣?為了這件事,她都不敢再拿相機(jī)了,他們還想怎么樣!

  永無止境的黑暗狂潮向她淹沒過來,她費(fèi)盡氣力才勉強(qiáng)站著。

  不要!不要!她不要!該死的一切!該死的!

  晴硯跌跌撞撞的逃離家門,再也忍受不住負(fù)載過量的驚懼,她今天,今天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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