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抬身價了,誰喜歡你呀!」
柳旭羞憤地插腰大罵,話說得很跩,可是心跳劇烈得差點從喉嚨口蹦出來。
「不是喜歡我,那半夜鬼鬼祟祟的跑來我房門口干什么?」百鳳懶懶地挑眉。
「我是出來風乾我的濕頭發(fā)的,誰知道走啊走的,就走到你這兒來了。」這些話大部分都對。
「那干么盯著我的房門口發(fā)呆?」問題來了。
「別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好好的活著罷了!」她狂妄地哈哈大笑。
「哦,真的只是這樣嗎?」他笑得分外溫柔迷人。
「不然咧?」她跩跩地看著他!负么跄阋彩莻王爺,怎么倒像個純情小伙子似的問起人家喜不喜歡你來了,憑你驚人的身價,京城里隨便也能抓一把喜歡你的格格們,干么要來調戲我這個鄉(xiāng)下姑娘呀!」
百鳳點點頭,閉目微笑。
「你說的沒錯!顾[約聽出問題的癥結了!妇┏抢镆恍南爰藿o我的格格們多得數(shù)也數(shù)不清,我何必在乎你這個鄉(xiāng)下小姑娘!
柳旭射出去的箭忽然轉了彎,回過頭來射中她自己的心。
好痛……
「很好啊,你都已經(jīng)能站能走了,看來腳傷好得差不多了,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趕快辦完事情以后就可以回京城啦,用不著待在我們這個鬼地方了!箍蓯,心好像在淌血,痛得要命。
「這里不是鬼地方,有小橋、流水,還有美麗的姑娘!顾铄涞碾p瞳靜靜望入她眼底。
美麗的姑娘?說的可是她?柳旭的膝蓋不自禁的軟了一軟。
不對,她成天野馬似的在外頭跑來跑去,從來沒有人說過她是美麗的姑娘。
「沒錯啊,水鄉(xiāng)江南盡出美女嘛,是該好好看個夠本再回去,否則山高路遠的來這一趟豈不可惜!拐媸堑,都是他猛盯著她瞧,害她差點會錯意。
「嗯,有理!拱嬴P語帶玄機的神秘一笑,凝視她的雙眸更加灼熱放肆。
「你干么老是用那種噁心的眼神看我?」搞得她渾身不舒服,還莫名其妙心悸,呼吸不順暢起來。
「拜托,什么噁心,這叫『深情款款』。」說勾引挑逗也行,但絕對不叫噁心。
「你沒事『深情款款』看著我干什么?!」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護在胸前,好怕他灼熱的視線燒透她薄衫里的肚兜。
百鳳幾近絕望地撫著額角大笑。
「這話問得好,我當然不會那么無聊,沒事『深情款款』看一個女人!
「此話何解?」她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
「你怎么不問我半夜不睡覺出來干什么?」以她對男女之情的領悟力,看來得從頭開始比較容易讓她進入狀況。
「對,被你搞得迷迷糊糊,都忘記要問你這件事了!顾焊呦掳,收起茫然失措的表情,忽然換上了精明干練的微笑,輕輕搖甩著食指。「你用不著回答,我也知道你半夜不睡覺出來干什么。」
「哦,愿聞其詳!顾麚P起悠然的淺笑。
「你在暗中探查我爹對嗎?」猜中了吧!冈趺礃?想必一無所獲吧?」她自負驕傲地斜睨著他。
「也不算一無所獲喔!顾桓焙鼙噶钅闶谋砬!钢辽傥艺业揭患档脦Щ鼐┏堑臇|西。」
「不可能的事!」柳旭頓時儍住了。「我爹為人正直清廉,不可能有什么把柄被你抓到!
「你錯了!顾H切溫和地聳肩一笑!改墙^對是你爹的把柄沒錯,如果我堅持帶回京城,相信你爹一定會哭得肝腸寸斷!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爹才不會有什么把柄被你抓住!」她氣得跳腳!改阈菹霅阂庠在E,把柄在哪里?你掏出來給我看呀!有幾分證據(jù)說幾分話,就算你貴為王爺也不能信口雌黃!
「把柄就在這里!拱嬴P伸出手,大掌抬高她的下巴,長指不安分地在她柔滑的肌膚上摩挲著。
柳旭猝然怔住。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的思緒全被他親昵的觸摸融化了。
「意思就是……我要帶你去京城。」他的聲調愈來愈低柔,和她之間的距離愈來愈拉近。
「為什么我要跟你去?我又不能證明什么!顾凰愫苛。而且……他干么靠她那么近那么近,近得她隨便一低頭就會碰到他的胸膛。
「因為你喜歡我啊!顾麚P起一抹得意曖昧的笑容。
「亂講!我哪有喜歡你!你這個人為什么老是要胡說八道!」她又羞又惱,握拳卯起來捶他的胸膛。
百鳳忍不住發(fā)噱,真是嘴硬的丫頭。
「好吧,你不喜歡我,算我亂講好了!顾p手握住她白玉般的小拳頭,傾頭凝視著她紅撲撲、氣嘟嘟的俏臉蛋,當視線落在她紅潤柔軟的雙唇上時,眼眸漸漸變得深沈。
好渴、好餓、好饞,好想嘗一口——
他決定了,如果嘗不到她柔軟紅唇的滋味,今晚一定會餓得睡不著。
「有件事絕對是真的。」他一手環(huán)抱住她的腰,一手輕輕抬高她的臉,擺好適合品嘗的最佳角度。
「什么事?」她局促不安地蹙了蹙眉。
「我喜歡你!购,可以吃了。
柳旭愕然睜大雙眼,看著呢喃低語的薄唇緩緩落下來,印在她訝然輕啟的紅唇上。
她不知所措地呆住。發(fā)生什么事了?他在做什么?
他的舌熾熱地探進她的唇內,勾引誘惑著她的舌尖與他纏綿,唇舌交融的奇異觸感漸漸引燃她體內陌生的火炬,強烈的男性氣息侵略著她的意識,她握成拳頭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松開來,軟軟地攀在他的身上。
嗯……果然是人間美味!百鳳滿意地發(fā)出低沈的嘆息,仿佛無意間發(fā)掘出一處無人發(fā)現(xiàn)過的寶藏,她的味道甜凈得宛如深山甘泉,讓饑渴許久的他暫時得以紆解體內難耐的焦躁,不過……焦躁的感覺雖然消除了,但在體內的另一股情欲卻蘇醒過來,吞噬掉了他的理智和自制。
他不再單純想吃她的櫻唇了,他還想吃緊貼著他的柔軟酥胸,還有她的小蠻腰,還有……
他的手隨著意念游走,不安分地溜進她的紗衣內,在她滑膩細致的肌膚上似有若無的探索。
一陣醺醺然的感覺走遍她的四肢百骸,柳旭的腦袋里一片模糊空白,她不知道百鳳究竟在做什么,只覺得他的手仿佛帶著一種奇異銷魂的魔力,可以令她神志迷離,也可以令她敏感顫栗。
「你好像不能這樣亂摸我才對……」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渾身無力地癱倒在他的臂彎里。
百鳳沈醉地欣賞她嬌慵失神的模樣,她微啟的櫻唇像在對他發(fā)出銷魂的召喚,他熱切舔吻著她的紅唇,扶在她纖腰上的大掌用力將她壓向自己,讓兩人最親密之處緊緊貼合住。
「為什么不能,我們彼此互相吸引,自然可以互相撫摸對方,你想摸我也可以啊,不用客氣!购退彳浬碥|完美的契合度令他發(fā)出酣暢的嘆息,摩挲著她雪滑背脊的手倏地往前移,完全覆住她豐潤飽滿的右乳,長指揉弄著嫩弱的紅梅,看著紅梅在他指間綻放。
柳旭被他放肆的撫揉嚇得倒抽一口氣,她如遭電擊般渾身酥麻,覺得自己變得很奇怪,明明知道百鳳對她做的事情是不對的,也隱約意識到頂在她小腹上的異物有致命的威脅,卻又不知該從何抗拒。
「我的房間比較近,到我房里去……」他飽受欲焰折磨,無法再忍耐。
「不行……我們好像不能這樣……不對……」她著了魔般任他盡情撫摸,勉強拼湊支離破碎的神智,企圖阻止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雖然她不知道究竟會發(fā)生什么事?
「沒什么不對,我剛剛不是說要帶你到京城去嗎?上了我的床,你這輩子就是我寶親王的人了,不用多慮!顾侵念i項,柔情低語。
柳旭意識渙散地呆愣了好一會兒,為什么他的嗓音魅惑動人,可說出來的字字句句卻像棉中帶剠,將她迷離恍惚的神智刺得漸漸清醒過來。
「好像不對,我所知道的婚約禮俗跟你說的不太一樣!顾m然還有些虛喘,但已經(jīng)能慢慢集中思緒了。
「我們之間不可能有婚約,自然就免俗了!顾月袷自谒念i窩摩挲嗅聞著秀發(fā)淡雅的芳香,一手依然在逗弄著徹底盛開的紅梅。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柳旭霎時清醒了,狠狠拍開他愛撫的手,驚愕地怒視著他。
百鳳看見她臉上充滿羞愧與挫折的表情,猛然意識到自己把話說得太顯白而直接傷害了她。
「柳旭,旭兒……」他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憐惜地望著她!改阒,我是親王,你是漢女,我雖然能留你在身邊,但不能……」
「不能娶我為正室嗎?」她無法掩飾激動的神情,一想到自己剛才恬不知恥地差點陪人家上了床,就羞憤得不禁紅了眼眶。
百鳳懊惱地皺緊眉頭,斟酌著該用哪種較不傷害她的字眼來向她解釋清楚。
「聽我說,不論正室還是側室,將來都還有得商量,你可以先留在我身邊侍候我……」
「我為什么要侍候你!」從云端墜入谷底的感覺太沖擊也太難堪了,她不禁扯嗓怒吼,粉拳直接對著他的胸膛就是一頓好打,氣得想捶給他吐血。「明明不能給我名分,為什么隨隨便便就說喜歡我!還無恥地勾引我跟你上床,居然還說要我侍候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寶親王!顾麩o力地嘆息!妇鸵驗槭怯H王,我才身不由己啊,否則要娶哪個女人當正室還用得著猶豫嗎?」
「很好,寶親王是嗎?」她咬牙切齒地怒視著他。「你聽清楚了,你是寶親王,我是柳旭,咱們從此最好井水不要犯到河水,等你的腿傷養(yǎng)好之后,趁早給本姑娘滾蛋!」她狠狠罵完,旋身便走。
「等一下!」百鳳扯住她的手,硬是把她拉回身前。
「放手!你干什么!不要臉的烏龜!討厭鬼!放手啦!」她狂暴的扭著手腕掙扎,憤怒到了極點,反應便像個鬧脾氣的孩子。
「感情不是像你這樣處理的,我們最好把話說清楚!拱嬴P板下臉孔,正色地說。
「我根本不喜歡你,跟你有什么可談的。」談再多有什么用,就算能跟他在一起,她永遠只配當他的妾,不只服侍他還得服侍他的正牌福晉,她才不干!
「你明明喜歡我,又何必自欺欺人!顾麡O力按下怒火,并不明白柳旭心中的矛盾和掙扎。
「我沒有!」
「你有!
「說沒有就沒有!」就是有,死也不會告訴你!
百鳳冷然盯著她。
「好,沒有就沒有,是我自作多情了,冒犯柳姑娘之處,還請柳姑娘多多包涵,等我腿傷好了一定會滾蛋!顾卸Y而冷漠地說完,側過身,慢慢回房,反手關上門。
就這樣?沒了?柳旭的腦袋頓住,一片空白。
然后呢,他會離開,而她每天繼續(xù)忙著變花招掙錢,從此他不會再吻她、抱她,也不會和她抬杠了。
沒錯,她并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要痛苦難過?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種虛脫和失落的感覺,心底深處好像有個不知是什么的東西死掉了。
「奴才真該死,竟然讓主子遭人暗害,奴才該死……」
「六爺,都是奴才的錯,奴才罪該萬死!」
宗爾克和史永青兩個人面無血色的伏在地上,猛磕頭猛打自己嘴巴。
坐在他們面前的百鳳始終面無表情,冷冷看著他們把頭磕破了、把臉打腫了,應該懺的悔也夠了,他卻依然寒冽地不發(fā)一語。
站在一旁的柳天明和柳夫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打量著百鳳。
這幾日的相處,他對他們甚至是家仆和衙役的態(tài)度都極為和顏悅色,從未曾見過他如此冷峻嚴酷的樣子,他端凝不動的身形散發(fā)出駭人的氣勢,令不曾見過如此陣仗的夫妻倆不由得心驚膽戰(zhàn)。
「那天為什么沒有跟上我?」百鳳終於開口問話。
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就立刻刷白了史永青的臉色。
他侍候百鳳十多年了,從聲音里就可以分辨出百鳳的情緒是好是壞,而此刻百鳳的火氣似乎很大很大,他和宗爾克就要遭殃了。
「那天從茶館出來,還遠遠看見主子在前面走著,可是忽然間不知打哪兒來的一群小販,硬是把奴才們攔下來兜售東西,這一耽擱,再瞧時,主子就……已經(jīng)不見人影了。」史永青惶惶不安地答道。
「真想不到本王帶出來的護衛(wèi)只有這么點能耐,如果我沒有派縣衙通知你們,你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找得到我!
這樣輕輕淡淡的責怪,比暴怒大罵他們時的百鳳還要令他們驚慌萬倍,他們都能察覺得到百鳳平靜面容下隱藏的冰冽怒焰。
「奴才無能、奴才罪該萬死,請主子發(fā)落!」兩人駭然失色。
「回京后再好好跟你們算這筆帳,起來回話!」
「謝、謝主子!
兩人顫抖地爬起來,畏畏縮縮走近百鳳,垂手分侍在旁。
「柳大人,這幾天青浦縣有沒有發(fā)生怪事?」百鳳轉向柳天明問。
「呃,有、有!沽烀鞅话嬴P問話的氣勢懾住,舌頭差點打結。
「什么怪事?」
「竊賊變多了,很多做生意的店鋪都來告狀,都說有銀子被偷!沽烀骺鄲赖負u頭嘆氣!高有廟里、橋邊出現(xiàn)了很多來路不明的乞丐,搞得人心惶惶,微臣正在調查此事!
「不用調查了。」百鳳端起茶碗逕自啜飲一口清茶!肝乙浑x開青浦縣,這些竊賊和乞丐過不了多久自然會跟著消失。」
「王爺……」柳天明大惑不解
「那些人來意不善,和暗害我的人是同一組人馬,目的除了陷害你,也想絆住我。」百鳳愈說眼神愈銳利。
「為什么他們想絆住六爺?」宗爾克不知死活地發(fā)問。
「你的腦子不能動一動嗎?到底裝什么漿糊!」百鳳挑起左眉冷睨他一眼。
宗爾克連忙噤聲,不敢吭氣。
「王爺,那些人想暗害王爺,是因為王爺?shù)酱藢δ切┤水a(chǎn)生極大的威脅,所以……」柳天明十分謹慎地看著百鳳。
「沒錯!拱嬴P微微頷首!高@些人的勢力已經(jīng)大到連親王都敢暗害了,可見已經(jīng)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而且背后一定有人撐腰,否則暗害親王這種禍連九族的事誰肯干!
「王爺!沽烀魉坪豕淖懔擞職獠砰_口!肝⒊既羰遣碌貌诲e,在背后給那些人撐腰的應該是……薩爾特大人!
「柳大人知道?」百鳳微露驚訝的表情。
「柳州知府是薩爾特大人的門人,這事江南無人不知!
「很多官員都被收買了,但柳大人沒有!
「微臣不擅長逢迎拍馬,還是安分守己的好!沽烀骱┲钡匦α诵。
「嗯,柳大人有清官傲骨,窮也窮得硬朗!拱嬴P十分激賞。
「王爺抬愛了!沽烀魃钌钜灰尽
「這幾日多謝柳大人照料,明日一早我們即刻動身前往揚州!拱嬴P淡淡地說道。
「這么快,王爺不多休養(yǎng)幾日再走?」柳天明詫異地問。
「我再待下來,只怕你青浦縣會不得安寧了,而且揚州知府程啟揚有心置我於死地,我豈能在此坐以待斃!
「那么,小女……」
「柳大人!拱嬴P直接打斷他想說的話!该髟缯垘臀覀渫卓祚R,最好暗中進行,別走漏風聲。」
「是!沽烀骼Щ蟮赝嬴P淡漠的俊容。
他們夫妻倆都知道女兒對這位寶親王頗有好感,但卻因為他的身分而抵死不肯去見他。
這寶親王也怪,本來每天都向前去服侍他的人套問柳旭的行蹤,一提起柳旭也總是滿臉熱切的神情,但是這兩天明顯轉變得疏離冷漠,他們夫妻倆都覺得寶親王變得很不對勁,從女兒那里想套口風,又慘遭她回以一記無聊的寒煞白眼。
奇怪的兩個人,唉——
沒事也好,若真有事他們才有得煩了。
天末亮,柳旭就起床梳洗了。
連著兩夜胡思亂想沒睡好覺,她覺得腦袋好似千斤重,但渾身卻是輕飄飄的,好像精力全被抽光了,做起事情總是提不起勁來。
「想這么多干么,你還得過日子呢。」她打起井水,使勁用冰冷的井水拍打臉蛋。
梳洗過后,她一邊扎辮子,一邊走出廂房。
剛到了院落,就聽見奇怪的馬蹄踏地聲響,她循聲看過去,赫然看見院子里出現(xiàn)了三匹馬。
「是誰雇馬的?雇一匹馬多貴呀!你們還一口氣雇了三匹!」她想也沒想,氣急敗壞地直接沖到站在馬旁給馬匹上鞍的兩個人面前,指著他們的鼻子準備臭罵一頓時,驀然間呆住,聲音卡在喉嚨口發(fā)不出來。
「呦,柳姑娘,咱們又見面了,您沒忘記我們吧?」史永青一臉見到老友的欣喜反應。
「你們偷吃我的烤白薯,我當然記得。」除了他們犯下的「惡行」,還沒有特殊到可以讓她記住他們。
「別把話說那么難聽嘛!我們主子爺不是把錢賠給你了嗎?」看在她是救命恩人的分上,宗爾克好聲好氣地對她說話。
「你們……是來接他走的?」她不自在的四下瞄了瞄,擔心撞見百鳳。
「是啊!故酚狼嗝ε阈!付嗵澚媚锞攘宋覀兗抑髯,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哥兒倆永銘五內!
「我不需要你們永銘五內,實質的報酬對我比較有用!顾S口說說,卻也并非真心想勒索什么豐厚的贈禮。
「瞧,這么快就討起人情來了!」史永青覺得這知縣千金直來直往的個性有趣得很。
「那就跟我們主子得了,少不了你的好處!棺跔柨苏\心建議。
)
「沒錯,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等主子回京之后,王府就有大事要忙了,姑娘聰明又干練,跟著主子回京正好有機會展露一番,說不定將來側福晉的位置少不了你一個!
「少不了我一個?」柳旭愕然。「你的意思是他有很多側福晉?」
「側福晉目前是還沒有啦,不過少福晉的人選已經(jīng)有了,等主子回京第一件要辦的大事就是娶親。」
娶親!柳旭的心仿佛墜入無底深淵,渾身的血液霎時凍結。
「他已經(jīng)有妻子了?」她腦中承受了太大的沖擊,整個人儍住了。
「你們在跟她鬼扯些什么!」
一聲怒喝嚇得宗爾克和史永青魂飛魄散。
「奴才知錯了,奴才自個兒掌嘴!」史永青慌忙跪下自打嘴巴。
柳旭怔怔地轉過身,看見爹和娘陪著百鳳從內廳走出來。
一看見百鳳,她才知道心底想見他的渴望有多么強烈,但是他居然就要娶親了,而那夜親口對她說喜歡她,難道是唬她、捉弄她的?
「旭兒,快過來向王爺請安呀!」柳夫人用鼓勵的眼神暗示她,根本不知道愛女已受到致命的一擊。
她深吸口氣,望著百鳳的目光緩緩升起兩道怒火,冷著臉大步走向他,揚手朝他俊臉上一揮,一個清脆的巴掌赫然打在他臉上。
「旭兒!」柳天明嚇得下巴掉下來。
「天哪!」柳夫人失聲尖叫。
「六爺!」宗爾克跳起身前去護駕。
「大膽!」史永青跳起來抓住柳旭那只罪魁禍「手」。
「不許為難她。」百鳳淡然低語,當眾深深瞅著柳旭難堪的怒顏。
很好,說什么喜歡她,果真是鬼話連篇!柳旭氣憤得兩眼快要噴火。
「爹、娘,通知縣里所有的媒婆,趕緊替女兒物色好男人來相親,就說本姑娘迫不及待要嫁人了!」她嘶聲怒吼完,旋身狂奔了出去。
在場的每個人無不儍眼地望著百鳳,不敢吭氣。
百鳳凝望著飛奔出去的人影怔然出神。
所有人都被他深深凝眸、含情脈脈的眼神懾倒,酣然感動不已,卻沒聽見百鳳心底精彩的咒罵聲——
真是混帳透頂,那個笨蛋根本完全誤解,也完全想歪了,也不找他問清楚,竟敢當著他的面公開徵求相親對象,分明是挑釁他嘛!好極了,敢在老虎嘴里拔牙,等收拾掉揚州知府,他再回來收拾她,有哪個男人膽敢來跟她相親,一定閹了他送進宮去侍候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