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照義父的意思去做!痹蚂`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
“真的?”
“是!彼槟镜攸c點頭。“只要你放過狂劍,不再追殺他,我會依照你的意思,嫁給平王爺。”
“這才是我的乖女兒。”常喜欣慰地笑著。“你好好休息,再不久王爺?shù)降臅r候,我再派人來通知你,你收拾好行李,等著當平王妃就好。”
常喜滿意走出門,命兩個人在房門外看著后,這才離開。
月靈對外在的一切事物不再有感覺。
是心痛、是失望、是心傷,以致什么事對她而言都不重要了。她咬住下唇,卻止不住因為情緒激動而再度引發(fā)內(nèi)傷,暗紅色的血液流出,成為她蒼白面容上惟一的妝點。
捂住胸口,她顫巍巍地攀向床,意識昏沉。傷口的痛、心口的痛,她已經(jīng)不知道哪個比較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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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爺在隔天一早到達,一到驛館,就要求見月靈。
常喜親自來叮嚀了月靈好一會兒,才將王爺請進來。為了尊重平王爺,常喜特地將看守月靈的兩名護衛(wèi)調(diào)走。讓兩人在驛館里的庭院能放松心情地相聚。
平王爺看著一臉平靜、卻蒼白、憔悴的月靈,忍不住心疼地走向她。
“靈兒,你受苦了!
他伸出手想撫摸她,月靈卻退開。
“靈兒參見王爺。”她木然地行著大禮,生疏得像是名陌生人。
平王爺皺起眉。
“靈兒,起來,你不必對我行這種大利。我們很快就會是夫妻了,夫妻之間不必計較這么多!
“謝王爺!彼龔拿鹕怼
平王爺拉著她一同坐下,月靈卻再次閃開,平王爺?shù)拿碱^皺得更深。
“靈兒,你被狂劍擄走后,本王一直很擔心你,與喜公公的東廠配合四處找你,現(xiàn)在看到你平安回來,本王就放心了!
“謝王爺關(guān)心。”她始終低著頭,語調(diào)低啞。
“是本王的疏忽,才讓狂劍有機會劫走你,本王保證,以后絕不會再有這種錯誤。等到了洛陽,本王會加強戒備,絕不再讓你受苦!
“謝王爺。”加強戒備?那么以后她再也見不到狂劍了嗎?想到這里,月靈的眼神更加飄遠。
“靈兒,你怎么了?”在她臉上,他看不見任何一絲生氣,只有一徑的蒼白與空洞,疏遠而僵硬。
“沒什么!彼寥坏驼Z。
平王爺不相信。
“告訴本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在狂劍擄走她的期間里,傷害了她,否則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王爺不會想知道的。”月靈淡淡地回道。
“將事情告訴本王,本王不會放過任何傷害你的人。”他鄭重地聲明。
月靈終于將眼神投注在平王爺身上。
“王爺是真心想娶月靈為妻嗎?”
“當然!彼敛贿t疑地點頭。
“即使月靈鐘情的——另有其人?”
“是誰?”他臉色微變。
“王爺會殺了那個人嗎?”她不理會他的問題繼續(xù)問。
平王爺深思著她話里的意思,迅速推敲出人選。
“是狂劍嗎?”
聽見“狂劍”兩字,月靈綻了抹幾乎看不見的微弱笑意。“王爺尚未回答月靈的問題!
平王爺站起來,轉(zhuǎn)開身去看著窗外!氨就跄睦锊蝗缢?”
“‘鐘情’……豈有條件可言?”她想笑,卻扯動傷口。自從離開狂劍后,她的肩傷沒再上藥,胸口的內(nèi)傷也一直沒有痊愈。
“因為他劫走你,你才愛上他的嗎?”平王爺轉(zhuǎn)回身。如果是這樣,那么狂劍便是將月靈從他身邊偷走的惡徒,非殺不可。
“不是。”她搖頭!耙婚_始,狂劍就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后來我恢復了記憶,便想起了所有的事!
“你恢復了記憶?!”剛剛常喜沒有說到這一點。
“月靈謝謝王爺兩年來的錯愛,只可惜月靈無福消受,因為月靈早在五年前,便將心許給了他人!蔽迥昵?!
平王爺手握成拳,用力到關(guān)節(jié)泛白,但他仍然維持表面的平靜。
“我想,你該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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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初次相遇、兩心相許,到雙方對立、義父反對,再失去記憶、允親,導致最后的劫親,月靈緩緩說著,不說誰對,也不說誰錯。平王爺靜靜聽完。
“靈兒,你……你為什么告訴本王這些?”聽著自己心儀的女子談著另外一個男人,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種酷刑。
“因為月靈斗膽想求王爺一件事,如果王爺肯答應,月靈會心甘情愿嫁給王爺,隨侍在王爺身旁。”她低聲喃道。
“什么事?”
“請王爺……放過狂劍!
“什么?!”
月靈低吸口氣,然后跪下!霸蚂`明白自己沒有資格要求王爺什么,但是義父不肯原諒狂劍,月靈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王爺身上,求王爺答應!
“狂劍大膽劫走本王的王妃,這是蔑視皇親的重罪,本王不可能輕饒。”平王爺生硬地說道。
“王爺——”
“不必再說了。”平王爺拂袖定案。
月靈眸里含淚,卻硬張著眼不愿讓珠淚落下。
“王爺真的不愿意原諒狂劍嗎?”
“是。”他決絕地說。
月靈不再求人,緩緩站了起來,藏在袖里的匕首悄悄滑至手中。
“既然一切都是月靈引起的,那么月靈才是那個最該承擔后果的人。王爺,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月靈的厚愛,但愿王爺能早日覓得屬于自己的真愛!
說完,月靈揚起匕首,就要往自己腰腹刺去。
“住手!”平王爺一見閃光,立刻飛身向前。
但有一道身影的速度比他更快,在阻止月靈自縊的同時,一手摟住她脆弱的身軀。“你做什么?!”他拍掉月靈手中的匕首。
“狂……狂劍?!”她不敢置信,他怎么會來?
“你竟然敢尋死?!”狂劍怒吼。
“我……”看見他,已經(jīng)忍下的淚又溢出眼眶,月靈將臉埋入他胸前,再也承受不住地開始哭泣。她一哭,狂劍便慌了手腳,所有怒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記得摟住懷里的小女人不斷安慰!霸蚂`,別哭呵,別哭……”
夠了!
平王爺看著他們,忽然明白了自己在這里頭扮演了一個多么可笑的角色。月靈拒絕他的接近,連碰一下都不愿意,卻可以親昵地偎在狂劍懷里盡情哭泣。為了狂劍的命,她不惜以自己的一生做條件,甘愿下嫁于他。
最后狂劍逃不過罪責、保不了命,她也不愿獨活,寧愿自縊。
平王爺想大笑,卻笑不出來。
身份尊貴的他追求了兩年仍得不到一個女人的心,原來這個女人早已心有所屬,他還能怎么辦?強勢奪人?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用罪名扣住狂劍,再趁隙而入?這種卑鄙的事他也不屑做。對于這個深深牽動他心的女子,他終究狠不下心去傷害她。那么,他還能怎么辦呢?
抹去臉上的黯然,平王爺轉(zhuǎn)開身,不再看他們。
既然得不到,那么就成全她吧!這里已沒有他容身的地方。
讓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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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懷里摟著月靈,狂劍仍然注意到在場的另一個人,銀劍蠢蠢欲動,隨時準備在突發(fā)狀況時保護主人。但,那個人“識趣”地離開了,狂劍抱起月靈走進房里。
月靈哭了好一會兒,哭得傷口又泛疼。
狂劍幾乎立刻就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
“傷口又疼了?”他讓她躺上床,解開她的上衣,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上藥,又氣得想殺人?墒乾F(xiàn)在他哪有空殺人?替她抹藥都來不及了。壓下滿腹怒火,狂劍以照料月靈為第一優(yōu)先。直到上完藥、幫她重新穿好衣服,狂劍一把脈,又發(fā)現(xiàn)她沒有認真調(diào)理內(nèi)傷,立刻扶她盤坐,用自己的內(nèi)力引導她體內(nèi)的血脈循環(huán),行過一周天才停止,然后重新將她擁入懷中。
“為什么沒上藥?”他問,輕抹著她的淚。
“我不想看其他的大夫!币粊硎莻谝呀(jīng)愈合,她不覺得有看大夫的必要。二來是這幾天她根本沒空想到自己。
“如果我沒來,你要痛到什么時候?”傷口有點發(fā)炎,一看就知道剛剛不是第一次痛。
“如果你沒來,我現(xiàn)在也不必擔心傷口痛不痛了。”她無力地一笑,卻惹來他怒目一瞪。月靈一縮,歉疚地垂下眸光。
“對了,你怎么能找得到我?”她知道義父一直在換驛館,為的就是避開狂劍的追。
“沒有人不愛惜生命!彼湫。多虧了常喜派出不少人想誤導他的方向,但是當他以性命要挾的時候,那些人自然會乖乖將實話說出來。
“你不該來的!边@里太危險。
狂劍的手指輕柔地擦著她又新生的淚珠!皠倓偰阆胱詺,為什么?”
“我……”在他的瞪視下,月靈的聲音立刻變小!傲x父……要我嫁給平王爺,否則他就殺了你!薄熬蛻{他們?”根本不夠看。
“就算你武功過人,可是只要你劫親的罪名一成立,全天下的官兵都會開始通緝你,你怎么能逃得掉?”她無法不擔心!拔野阉械氖露几嬖V王爺,他不肯法外施恩,那么我就寧愿和你一起死。”
“你早就有這種打算了,對不對?”他看穿她的想法!霸谀汶x開的時候,你就打算一個人承擔起所有的事,對嗎?”她無法在他洞悉的眼神下說謊,只好閉嘴不答。
他就知道!
他將她留下的紙箋從懷里拿出來攤開在她面前。
義父來尋,暫且作別,安全無虞,君莫掛慮,不待多時,靈必回歸。
妻月靈
“你以為留下這樣的字條,我就會乖乖留在那里等嗎?”
“我希望你不要來,因為我知道義父不會放過你!彼煅实氐驼Z,“而且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們兩個人起沖突。只要你能安全,我不在乎犧牲一切。我希望我至少能求王爺不再追究你的事,可是王爺也拒絕了,我……我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想……”
“就算沒有辦法可以想,你至少可以等到我來!
“我不想你來!彼煅,“可是……我又好想見你!
狂劍摟緊她!吧翟蚂`,如果真的要死,你也要等我來,怎么可以自己一個人先走?”他罵,卻也動容于她的真心。
“可是我不要你死。”她緊偎著他。
“我也不想你死!
“那……我們該怎么辦?”
“生同衾、死同穴,魂魄也相隨!彼龆恍。
“月靈,就算會亡命天涯,你也愿意跟我一起走嗎?”
她點頭。“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過什么樣的日子!
“好,那你收拾行李,我們立刻離開這里。”
“現(xiàn)在?”
“難道你還想留下?”他擰起眉。
“不是,只是外面有那么多義父的人——”
“就算他派再多的人看守,都沒有辦法阻止我離開。”他堅定地說,“月靈,我只問你一句,相不相信哦?”
“相信!彼敛贿t疑地回答。
“我們立刻離開?”
“好。”她點頭,兩人牽著手一同打開房門。
他們才踏出去,平王爺?shù)馁N身侍衛(wèi)顏明立刻上前攔路。
“嗯?”狂劍眉目一凜,銀劍伺機欲出。
就派一個人,也想擋住他的路嗎?
“月靈姑娘,顏明奉王爺之命,轉(zhuǎn)告你一件事!
“什么事?”
“王爺說,他不再追究這件事,至于喜公公的問題,王爺會妥善處理。”
月靈一震!巴鯛斔
“另外,請月靈姑娘與狂劍隨在下移駕至京城外的行館稍候幾天,王爺要親自進宮向皇上解釋這件事!被首宓幕橐霎吘共煌谝话,出了事可大可小,而依顏明看,王爺實在太大方又太仁慈了一點。
“王爺真的這么說?”月靈無法置信。
剛剛王爺明明還很生氣的,怎么才一會兒就改變了心意?
“在下只負責傳達三爺?shù)囊馑,月靈姑娘意下如何?”
月靈看著狂劍。
狂劍點了下頭。“請顏護衛(wèi)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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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里,平王爺與皇上正在下棋。
皇上看著棋盤,在以車劫炮的同時,威脅到對方的主帥。
“將軍!
平王爺將整個棋局審視了一番,而后笑著搖搖頭!俺嫉苷J輸。”
“認輸?”皇上不以為然地一笑!耙离蘅,你是心里有事,根本沒將心思放在棋盤上。”
“皇上英明!
英明?皇上差點翻白眼。
“既然沒有心思陪朕下棋,為什么又進宮來說想找朕下棋解悶?如果朕記得沒錯,你應該正值新婚,怎么會有空進宮?”
“回皇上,臣弟……并沒有成親!逼酵鯛攪@道。
“沒有成親?!”皇上皺起眉。“怎么回事?”
平王爺沒有隱瞞,把迎娶月靈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次。
皇上并未勃然大怒,只是一臉深思。
“那么現(xiàn)在他們?nèi)四??br />
“在京城外的行館里暫時住著!
“你要朕怎么做?”
“臣弟希望皇上能答應不追究這件事!
“狂劍的舉動無疑是藐視皇族,朕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聞不問!被噬喜粍勇暽卣f。
“狂劍也是為了所愛的人才會如此,他并非存心!
“如果‘不是存心’就能成理,那么朕就無需建立典章制度,王法也毋須存在了!
“皇上,臣弟與月靈只有口頭約定婚事,而且又是在月靈失去記憶的情況下,如果狂劍沒有來劫親、月靈沒有恢復記憶,也許一切都可以繼續(xù)下去;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同了。月靈心里所愛的人永遠只有狂劍一個,甚至為了他甘愿犧牲一切,連命都不要,臣弟就算娶了她.也不會快樂!
“但是你中意月靈,不是嗎?”
“是!逼酵鯛斕拱椎溃暗浅嫉芤膊灰粋不情愿的妻子;噬希嫉茉撚袡(quán)利擁有一個深受丈夫、愿意為臣弟付出一切的女子,而不是強求一個不屬于臣弟、心里永遠有別人的妻子!
皇上動容地看著他。
因為平王爺對妻子與情愛的要求比旁人都高,所以他不要一樁注定不會幸福的婚姻!盎噬希@件婚事就此算了吧!”平王爺請求道。
“把月靈讓給狂劍,你不后悔?”
“不是‘讓’,而是月靈與狂劍原就彼此相屬!
平王爺更正,掩下心頭的苦澀。“臣弟承認,月靈是到目前為止,惟一能讓臣弟動心的女子,但是她既然不屬于我,臣弟也不想以自己的身份強求;既然她在我身邊不會快樂,不如讓她自由,讓她擁有自己所想要的幸福!眹K,真是情圣一個!
皇上搖搖頭,就算他沒感動于狂劍與月靈彼此的深情,也被眼前這個堂弟的癡心給打敗了。什么樣的男人會將自己所愛的女人送給別的男人?皇上啞然失笑。
“朕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就算不計較,也不必大費周章地為他們求取特赦吧?“既然要成全就成全到底吧!”平王爺語調(diào)苦澀,卻灑脫地一笑。
皇上還是不能理解!叭羰请拗幸獾呐,朕絕對不會將她讓給別人!
“臣弟也沒有那么偉大的情操!逼酵鯛斴p嘆,“只是狂劍與月靈之間的感情深厚,讓臣弟無法不感動。世上難得見真情,臣弟不想破壞了那份美好!
就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愿意為對方付出所有、甚至是生命,做什么事都把對方擺在第一位,所以他只能黯然引退。他一個人傷心,總比三個人都痛苦好吧?
“你真的決定了?”皇上做最后的確認。
“是的,請皇上成全!逼酵鯛斕谷换氐。
“好吧!被噬显手Z,“朕答應你,不再追究就是!
“謝皇上。”平王爺總算放心。“另外,東廠和天綬門的問題——”
“朕明白!被噬蠐]了下手!半迺鲞m當?shù)奶幚怼!彪m然他人在深宮,但不表示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完全不知道。
“皇上英明!逼酵鯛斝Φ馈;噬袭吘故腔噬鲜裁词露继硬贿^他的眼睛;噬峡粗,關(guān)心的是他的終身。
“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這樣下去。要不,朕替你找?guī)讉家世良好的千金,讓你挑選如何?”
“謝皇上美意,不過臣弟暫時不打算娶妻了!
“咦?怎么可以不娶妻?”皇上不贊同。
“臣弟打算下江南,回母親的故鄉(xiāng)散心,皇上別再為臣弟操心了。”在進宮之前,平王爺早有打算。
“好吧!”皇上嘆口氣,羨慕別人能來去自如。
“也許到了江南,你能夠遇見真正屬于你的女子也說不定!
“謝皇上金口!逼酵鯛敼Ь吹氐乐x。
“不必多禮了!被噬掀鹕。“朕回書房看奏章!
“恭送皇上!
“不必送!被噬献吡藥撞接只剡^頭!皩α,如果你要成親,一定要先通知朕,朕要親自賜婚!边@樣一個至情至性又善良的堂弟,應該會有一樁美滿姻緣才是。皇上如此想道。
“那臣弟就先謝過皇上思典!逼酵鯛斝α,目送皇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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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爺一出宮,就命顏明將消息帶回行館給月靈和狂劍?駝φ堫伱鞔x過王爺,立刻就帶著月靈上路。
“京城,我成長的地方;沒想到有一天我會真的離開!辈桓一仡^望,月靈難掩離別之情。
“你有我!笨駝Π参。
“我知道!弊隈R背上,她靠入他懷里!翱駝,我們欠王爺一份情!
“我會還他的。”狂劍皺眉,不喜歡她心里掛念著別的男人。
月靈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干脆換個話題。
“狂劍,我們要去哪里?”
“去云南!
“云南?”為什么去那么遠的地方?
狂劍看穿她的疑問。
“你不想見熾烈嗎?”
“大哥在那兒?!”她低叫。
狂劍笑了笑,策馬開始奔跑。
京城三絕就此消失了影,卻會在另一個地方重逢。
不同的,是他們身邊都有了至愛的人,不再孤單。
云南,也將是狂劍和月靈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