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只要七萬五!毙θ菘赊涞睦习蹇匆娎讑檴櫴稚系奶岚R上用怪怪腔調的中文熱烈招待。
雷姍姍故做不感興趣地瞄一眼,七萬五努比換算臺市還不到七百五,便宜便宜,雖說手工粗了點,皮卻是不折不扣的好貨,在臺北隨便一個地攤就都不只這個價。
可是,這里是巴里島耶,來這里購物不殺價,簡直就是白癡加三級的行為,干脆自封國恥算了。
這可不是雷姍姍心狠手辣,而是大家都知道,不殺價并非對商家仁慈,他們背地里還會大笑三聲:“臺灣來的冤大頭。”別丟臉丟到國外去!
雷姍姍盤算一下,庫塔海灘這邊的商店專賈觀光客,多半只有十分之一強的成本,她也不狠,讓商家賺一點好了。
她緩緩舉起手指,像是勝利手勢!皟扇f!
深黃近黑膚色的老板嚇一跳,這女人是來搶錢的吧,殺得這么狠,他連忙搖手!案咭稽c高一點,皮,好的!崩习迤疵岚路鹗且故窘o她看有多堅固似的。”
雷姍姍露出施恩惠的表情。“OK,兩萬五!
“喔,漂亮的小姐,五萬,五萬最低了。”拜每年數以萬計臺灣觀光客的。老板的普通話可是瑯瑯上口。
“五萬最低?”雷姍姍一臉嫌棄地看著包包。“好啦,好啦!三萬。”
“小姐……”老板露出為難的臉色。
雷姍姍半分遲疑都沒有,輕移蓮步往外走。她,放心得很。
果然,老板急切地拉住她,涎著臉陪笑!昂煤煤茫腿f!”
雷姍姍拿出錢包,不懷好意地笑笑!袄习,給我一個新的。”
老板嘆口氣,往最后面的角落翻來覆去,終于拉出一個,還像獻寶似地說:“小姐,最后一個、最后一個!
“最后一個呀!”雷姍姍狀似不經意地撈起展示架上,剛剛那個提包。
“反正只剩這兩個了,一起賣我!闭f話的同時已把六萬努比塞在老板手上。
老板這一驚非同小可,賣三萬一個已經沒賺頭了,兩個不就虧大了,連忙搖手。“NO!NO!”
雷姍姍臉一垮!澳撬懔,都不要了,money!”手直直伸了出去。
到手的錢怎忍心見它飛了?老板痛苦地天人交戰,額上冒出點點的汗珠,肯定不是天氣熱的關系。
雷姍姍狡黠的神情一現,甜甜堆起膩笑!袄习澹萃欣,謝謝峻!”說完,兩個提包一抄,就走出門口。
老板直直追出門口,又不好叫住她?磥斫裉煺媸怯龅礁呤至。
“小姐,你從臺灣來的吧?”
“沒錯!”大陸同胞要出國還不容易哩。
他就知道,生意作了這么多年,只有臺灣人才有這種“段數”,他無奈地伸出大拇指。“臺灣人,厲害厲害!”
雷姍姍沖著他甜甜一笑,看得老板都癡傻了。
這就是雷姍姍,絕不會讓人多占便宜,遇到目標,便勇往直前,一定要手到擒來,就像她肩上掛的兩個戰利品,她一開始就打算要嘻到兩個,最后也就如愿以償。
別的觀光客也許不介意當冤大頭、散財童子,可是她太常出外流浪,荷包一定要樞緊一點,更何況還有一群窮追猛討紀念品的死黨,不省一點怎么過得去!
腦中正盤算著要把提包送給誰時,突然感到不對勁。 有人拿東西丟她!
她猛一回事,看到地上的花生殼,順著往前看,一群街上的無業“卒仔”。
她皺眉,不準備理會他們。巴里島民風純樸,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島人,其他除了華人。外籍人口,還有為數不少的爪哇人,爪哇人羨慕巴里島豐富的觀光資源,所以想來淘金,可是爪哇人卻生性懶散,不愛做事又不想回爪哇,窮使他們變壞,作扒手。作混混,不然就聚集在觀光客最多的庫塔海灘滋事。
對這些人沒必要發脾氣,她說服自己繼續往前走,卻也發現有幾個跟了上來,一邊吹口哨,一邊嘰里咕嚕不知說什么。
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她低頭望自己,小可愛、短褲、涼鞋,大家都這樣穿呀!濕熱的巴里島還有更多直接穿著泳裝就逛街的洋妞哩。
是啦!一是欺負她黃皮膚,跟他們同個洲的“同胞”,換成那些高頭大馬的洋妞,料他們動也不敢動,去!垃圾!
思緒轉換間,見一個猥瑣的小個兒從她面前走來,不懷好意的眼神顯而易見,她還沒會意,那小個兒飛快在她胸前摸一把,然后迅速跑開。
隨即,身后傳來轟笑聲。
“Shit!”敢在太歲頭上動全,活得不耐煩了!要是以為她雷姍姍有仇不報,那就太沒知識了。
她冷靜地先不想那種屈辱,飛快地在腦中運轉報復的方法,這時,眼前一對男女進入她的視線,她抬眼一看,男人的表情擺明他看到那一幕,憤慨之情可見。
有了!
雷姍姍對著眼前男人低聲說:“快!推我一把!
男人微愣,被雷姍姍眼中激烈的目光震懾,無意識輕碰她的肩……
“唉喲!”雷姍姍夸張大叫,身子如受重挫般向后飛去,準確撞倒那群“卒仔”。
她瞥眼一看,認得剛剛伸出祿山之爪的小個兒,露出邪邪擰笑,趁摔得一團混亂時,用力向他打出拐子,這個拐子可不是尋常那種痛痛手臂、傷傷肚子,一下子就好的小伎倆,她結結實實、不偏不倚打中小個兒的命根子。
“嚎!”一陣豬叫般哀嚎凄厲響起,小個兒痛得滿地打滾。
圍觀的群眾只看到女孩子不小心跌倒,而被壓到的男人居然鬼叫鬼叫的,弱不禁風得令人”受不了,有人還快嘴罵出:“叫個鬼,甭種!
沒人看到實際狀況。
除了眼前的男人,他滿懷笑意地伸手扶起女孩。
雷姍姍拍拍屁股,起身則還嫌不夠似地狠跺一腳,猙獰地對小個兒一笑,清柔地在他耳邊灑下銀鈴般美聲,內容卻是——
“Son of Bitch!”
報仇,爽!
小個兒敢怒而不敢育圍觀的人太多,使他不能出手打女人,而且大家看他的眼光鄙夷,沒有人同情他,真是欲哭無淚。
終于,雷珊珊正眼仔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高!
而那個眼神與笑容……
雷珊珊笑開了。這個男人跟她是同類,掩藏在溫煦笑容下的,是跟她不相上下的狡黠,彬彬有禮的眼神只是欲蓋彌彰,毫無隱藏地被她發現眸光深處的狂野。
第一次交手,雷珊珊先勝。
“小姐,你還好嗎?”
普通話!
早知道臺灣人無孔不入,飛了五個小時來度假,耳邊依然充斥著普通話。
雷珊珊假笑。“先生,謝謝你的伸手援助。”幫她報了仇哩!
“哪里,舉手之勞,沒受傷吧?”
“我好得很,要就關心那些‘卒仔’,呃……”她回頭一看,“卒仔”跑得連影子都不剩,果然識時務。
“再不跑可能連骨頭都被啃了!蹦腥说难酃馕丛x她須臾。
“要給點教訓,免得以為臺灣弱女子好欺負。”雷珊珊奸詐的笑容再現。
“弱女子?”男人失笑,好久沒見到這么強悍的“弱女子”了,不過她處理得成熟。
“你很聰明,知道怎么報復又不顯得潑辣!
雷珊珊驕傲地抬頭叉腰!斑@是現代女子的生存之道!
眼前的女子大概二十三、四歲吧,烏黑的秀發及腰,不甚在意的以手中扎起,短褲下露出一雙修長白育的美腿。好白,屬于東方人那種瓷般,凝脂般的顏色,健康地透著紅潤血色。
她穿得太清涼了,季殊群微微皺起眉頭,那件上衣只剛好包住渾圓的胸部,上下露出的肌膚比蓋住的還多。
“看樣子也不能怪那個痞子。”
雷珊珊對上他的目光,唇邊浮起一朵冷冷的笑容。
“你的思想還停留在里小腳時代嗎?”遇到問題就責備自己行為不檢,這無異助長犯罪者氣焰。“不管我怎么穿,都絕對有免于被侵犯的權利!”
“戰神雅典娜呀!我不記得臺灣女權運動中見過你!奔臼馊禾翎叺卣f。
“這是基本常識,不必女權運動鼓吹!崩咨荷河每窗装V的眼光嘲笑地。
“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免得被人看到,巴里島民風很純樸的!蹦腥松磉叺呐碎_口了。還好她發出了聲音,不然雷姍姍壓根兒沒注意到;不只沒注意到,她向來直接忽略不重要的人。
雷姍姍直覺望向自己,真有那么暴露嗎?又望向那個女人,長袖、長褲、帽子,外加陽傘、喔,怕曬,所以嫉妒她細皮嫩肉,好,她雷姍姍記下來了。
雷姍姍狀似無辜又聽話地把系在腰間的衣服套上,甜蜜問道:“這位小姐好美,貴姓大名,他鄉遇故知,真令人興奮。”
這位小姐真的挺美的。所謂柔情似水,纖纖弱弱,大概就是這款的。配在男人旁邊雖然小巧依人,郎才女貌,但她就是覺得兩人不搭軋,誰會認為小綿羊配大野狼是絕配呢?大野狼是適合小狐貍的,斗起來才夠辣,而她,雷姍姍,正好屬狐貍。
“我們從臺北來的,叫邵薇,薔薇的薇。他是我的男朋友,叫季殊群。”邵薇緊擁季殊群,憑她女性的直覺加虛榮,她認為眼前的女人對她的男朋友有興趣。
雷姍姍咧嘴一笑!凹臼馊,與眾不同的意思峻?”
季殊群點頭。這女孩冰雪聰明,雙眼溜溜靈黠轉動,有赤子心,卻不掩成熟昧。
兩人互相射出成堆暗碼考對方的解讀能力,經雷姍姍判斷后,狂熱的興奮使臉上涌出紅潮,勢均力敵,有拼有拼!
她熾烈的眸子燒到其他兩人,季殊群有興味地迎上,絲毫不畏懼,邵薇則下意識往男人身后一躲。隨即又想到自己是正牌的女朋友,怎么表現地像個上不了臺面的小角色,馬上又站出來。
“殊群,太陽好大,我們找個地方喝果汁好不好?”邵薇挽著季殊群的手,緊緊地有一點顫抖。
雷姍姍揚起招牌動作——驕傲的抬頭,仰角三十度右傾,緩緩說道:“讓上帝來決定吧!第一次見面是緣分,若第二次見面,就代表上帝站在我這邊!
邵薇一頭霧水!澳阍谡f什么?”
雷姍姍不耐地睨她,仿佛她太笨了,于是一把抓過她,稱兄道弟式的把手搭上她的肩。
“我說邵‘薔’呀……”
“我叫邵薇!”
“那你剛剛說薔薇的‘薔’!”
“我是說薔薇的薇!彼棺h。
雷姍姍不怎么在意,反正不具意義,說道:“邵‘薔’…… 喔,我是說邵薇,剛剛話的意思是如果上帝站在我這邊的話……算了,上帝你聽不懂,那說巴里島的神好了。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再碰面的話,創造神將站在我這邊,破壞神就會找上你了,夠清楚了吧?”
雷姍姍對自己觸類旁通的本領佩服得緊,而一切都得感謝那幫鬼靈精怪的學生所調教。
“你到底胡言亂語些什么呀!”邵薇聽不懂,只好用生氣跺腳掩飾無知。
雷姍姍雙眼一瞪,嘴里成串的粗話差點流瀉而出,可還好她及時住了口,逕自轉向身后的季殊群!澳愣业囊馑及?”
季殊群唇角帶笑!岸!
雷姍姍滿意地點頭。這才像話,要跟她斗至少也得有點智商,不只有點,還要同個標準才行。
“我叫雷姍姍,姍姍來遲的姍姍,來遲的人容易后來居上,邵‘薔’,小心嚶!”
“我叫邵薇!”
唉,邵家小姐不擅聽重話,只會在雞蛋里挑骨頭,可能會一敗涂地。
“隨便!狈凑恢匾,雷姍姍瀟灑揮手,暗忖:巴里島這么大,會再碰面委實不容易,不過她不擔心,她本來就只是來玩樂享受的,所以把一切交給上帝吧。
“再見!崩讑檴權嵵仄涫碌。
“再見!奔臼馊哼她一個狂野的肆笑。真有意思,這女人看到了他的本質。邵薇嚇傻了,謙和有禮的季殊群怎么有這種表情?回神后連忙對著雷姍姍的背影說再見。
三聲再見,三種心情,一個午后鬧劇,巧妙地連起未知的運命。
巴里島的頂級飯店內,各式異國料里雜匯,一方面可見其包容,另一方面又可見其本國文化的弱勢,這世間總是充滿吊詭。
姍姍任意打量周遭,想到法國的紅酒,就對其的抗拒力豎起白旗投誠!熬瓦@吧!”姍姍隨手指向這家并不太正宗的法式餐廳。
巴里島的確是不大,而且是很小,她才會跟他們下榻在同一間飯店,以致必須成就這一場三人的奇妙共餐,命 運的絲線不知何時開始,已緊緊地糾纏住池們。
邵薇皺于皺鼻,一邊還用手捂住嘴巴,怪聲怪氣地慎 道:“唉呀,跑到這來吃法國菜,我不知道在法國吃過幾次 了!
姍姍斜院一下季殊群,懷疑他的眼光怎會這么差?季殊群但笑不語。
算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她何必這么雞婆瞎操心。
姍姍毫不在乎地淺笑!疤瞥ㄖA不是在大陸可窺全遺跡,反倒是要在受到中華文化影響的日本才看得見。最好吃的港式飲茶是在英國倫敦而不是中國香港。什么叫正宗呢?”
邵薇聽得一愣一愣的,霎時不知該怎么回話。
一進餐館,訓練有素的Waiter拉開女士們的座椅,端上三杯酒。
邵薇上一回合戰敗,心有不甘,率先淺嘗了一口!班,這白酒口感還不錯,算是追得上巴黎的水準,味道有點像香檳!
姍姍“唉啼”一笑隨即才又故做樣子地緊抿一下嘴角,不讓自己笑得太放肆,卻又止不住雙肩的顫動!爱斎幌窨,因為它本來就是落香檳。”
季殊群更不給面子,笑得肆無忌憚。
邵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就不相信雷姍姍連喝都沒喝,只看一眼,就能分辨,真是騙死人不償命,正想要大發厭辭,卻被waiter硬生生打斷。
“是香檳沒錯。”
為了掩飾自己的難堪,邵薇又拿起另一杯酒,再度搶先發下豪語!斑@是波爾多九六年出產的紅酒,是我最難舍的愛戀!
她以為她在拍廣告啊,真受不了。姍姍瞧瞧了桌上那杯紅酒一眼!斑,闖關失敗,是九三年的才對!彼室忸D了頓,眼底有掩不住的笑意!岸沂钱a勃動根尼!
邵薇已經十分不爽了,她憤然轉向waiter,waiter清清喉嚨!靶〗,是九三年勃根尼出產的沒錯!
晴天霹靂!她是走什么袁運,背到家了,有些訕訕然他說:“怎么喝起來差不多?”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季殊群始終冷然地在一旁看好戲,并不時顯出嘲弄的笑容,這會兒又冷不防冒出一句。“不,是差很多!
被這樣搶白的邵薇,臉更泛青了。
而一旁的姍姍,全然無視于他們的存在,自顧自地吃將起來。
前一刻還興致盎然地針鋒相對,這一刻又全然沒這回事,這女人如此收放自如,令人自嘆弗如,季殊群嘴角噙著一抹云淡風清的笑意,光明正大地打量著她。
看來這女人縱使情況再局促,她也能得心應手;而敵對再難纏,她也能不費一兵一卒,將敵人在談笑中灰飛煙滅,呵,這樣的雷姍姍當真已徹底激起他的興趣了。
另一邊,被冷落的邵薇實在怕了這女人,但暗戀的男人在眼前,她非得展現一下自己的勉力不可,不能讓情況一面倒,于是她伸出纖手,輕揉太陽穴,用無比嬌噴的音調說:“殊群,我頭好疼。”
季殊群專注注視雷姍姍的眼神并未稍離片到,不甚在意地說:“那你就回房休息。
邵薇快氣炸了,別人欺負她就算了,而自己人也聯合起來欺負她,真令人臉上掛不住,她忍無可忍,用雙手“啪”一聲支起身體,不發一語,憤然離席。
姍姍正品嘗著新鮮特調醬汁液制而成的蝸牛肉,邵薇的舉止并沒有驚動她,甚至連稍稍停頓一下讓食物放進嘴里的時間也沒有,完全只沉浸在吃東西這件事上,似乎再也沒別的事比當下這件事重要了。
姍姍沒有停下動作,心想:太沉不住氣了,自己若真想獵下眼前這男人的話,那她將來拿什么跟自己抗爭?嗟!
季殊群像是洞察出她的想法似的,一直噙著莫測高深的微笑,雷姍姍絲毫不畏懼地直視回去,霎時電光石火,兩人的眼神糾纏在一起。
姍姍猛然一驚,先移開了視線,暗自喘氣。“好可怕的眼睛,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得對這個人特別小心才行!
太過分了!邵薇一邊走一邊跺腳,怎會碰到這個煞星?一般正常的女人不都應該溫柔可人,大氣都不敢吭一聲嗎?雖然自己也不是那種女人,但她就是沒辦法想像也有人不是。
邵薇本怒氣沖沖地向外頭走去,但越想越不對勁,她這一離開,豈不給了那惡女勾引殊群的機會?
不行,不行,那女人是危險份子,她得防著點。
這樣一想,她便又趕緊回頭,誓言捍衛“她的男人”!
雷姍姍正為著美食,吮指回味。一抬眼便看見盛氣凌人的邵薇步步逼近。雷姍姍并不介意,努努下巴對季殊群說:“你女朋友回來了!
邵薇聽了這句話簡直想當場倒給她看,她難道不知道她是被氣走的?但接下來的話卻更殘酷。
季殊群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專注地看著雷姍姍,淡淡地說;“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一道閃電擊中邵薇,險些把她劈成兩半,邵薇臉色鐵青、無地自容,當場,不知該繼續踏足前進還是憤然離去
但雷姍姍似乎完全不在意,一副與她何干的模樣,更是令人氣絕。她自顧自地吃飯、起身、付錢。然后走人。
見她一氣呵成的舉動,季殊群忍不住要為她喝采!皫!漂亮!”
邵薇在一旁憋著一肚子氣,看雷姍姍已走遠,又看到季殊群贊嘆的反應,不禁氣上加氣,沖了過去,大聲地質
問:“你說我不是你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李殊群既未動怒,也沒有波濤,無動于衷地斟著酒,修長的雙腿隨便一攏,自成一種氣勢與懾人的扭力。邵薇看得失神,幾乎快要窒息,訥訥地張大嘴,忘了原先要討的公道。
“什么時候是過?”季殊群眉一挑,平靜的語調令人不敢忽視,嚇得邵薇不禁住后退了幾步。
她原有的震懾頓時被他的殘酷話語給打醒,但又不敢太過造次,畢竟當年她或許曾是他的主人,只是后來當她家越來越倚賴季殊群,甚至將公司交由他打理,而她自己也以“季夫人”自居后,地位似乎徹底逆轉了。她只扁著嘴,聲如蚊吶地說:“可是,你……不是帶了我來?”
“帶你來?”季殊群這回真的神色一變。
邵薇輕輕說:“不是嗎?”
“你真是有夠天才,又不是在跳粘巴達,你還死命粘過來,甩都甩不開,從頭到尾全是你一人在唱獨腳戲,訂兩張機票、訂兩張床位,我沒翻臉已是給足你面子,別得寸進尺。”
季殊群蹺起他的腿,雙手支在胸前,擺明的逐客意味,邵薇識相地離開。先避過鋒頭再說,她相信季殊終會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