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下午六點多鐘,太陽斜掛在西邊的天空,把周遭的白云染成美麗的橙色,可是太陽的余威仍然存在,空氣仍舊干燥、悶熱。
“真羨慕那些‘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的人!”
我一邊慨嘆著一邊向二年二班走去,今天一天都沒見到范思了,總覺得心神不寧。
站在高二(二)班的班牌下面,我伸頭向教室里看了看,還沒看清里面有什么人時,眼前猛的出現一個人影。
我嚇了一跳,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短發的女同學,看上去有些面熟。
“喔喔,塔羅家族中的寶貝呢!
她兀自笑著,我卻覺得啼笑皆非。
“來找人吧……我幫你叫一下!迸瑢W親切地說,我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女同學轉過頭大叫道:“楊如華,你的小女朋友找你!”
我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慌亂地扯住她:“不是找他,我是找……”
“朱梅。”
我張大嘴看著女同學身后出現的白色短袖襯衣,灰色小褲的少年,怎么……那么快。
我訕訕地松開抓住女同學衣袖的手,那位同學看了我們一眼,然后曖昧地嘻笑著走進屋內,幾位同學迅速的把她圍在中間,不小心與他們望向這里的眼光相遇,我連忙撇開臉,仔細看了看教室里坐著的學生,并沒看到范思。
“范思已經到體育館去了。”
耳后敏感地感受到溫熱的氣息,我驚嚇的轉過身,背貼在墻壁上,發覺不覺間楊如華竟靠我那么近。
從未這么近的距離仔細觀看楊如華的臉,以前只覺他俊逸優雅,如今近距離看他,才發覺他的皮膚很光滑,一顆痘痘也沒有。嗯,下次一定問問他用什么方法保養的,
“你又發呆了。”
“對不起。”
我反射性地回答,楊如華挺拔的身高,太過接近的距離,分不清是關心還是嘲譏的語氣讓我全身充滿戒備。
“我們去吃飯吧!
“啊?”正思考著怎樣從他身側安然退出的我怔了怔,隨即明白了他話中意思,忙擺擺手說:“不,不用了,我不餓。”
“還有一小時的自習課不是嘛,吃一點東西墊墊底也好呀!
“真的不用了……”
楊如華低頭看著我,笑得益發溫柔,連嗓音都柔柔和和的,好像怕嚇到我:“朱梅,我那時說的話嚇著你了嗎?原諒我的口不擇言,現在……我可是真心的!
你說謊。
我屏息貼在墻壁上,滿額冷汗也看著他,溫和的臉,卻透出冷冷的霸氣,使我窒了一窒,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是你哭著說喜歡我的啊!
輕聲說完一了這句話,楊如華猛地退開幾步,缺氧的四周馬上涌進清新的空氣,我深呼吸了幾口,僵直的身體慢慢放松,瞪視著還戴著溫柔面具的楊如華。
最最討厭以天生的高度和臂力的優勢威逼女生的男生,雖然我天性怕麻煩,但被逼急了也會生氣。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好像若我退得慢些,你那握拳的手便會揍過來呢!
我緩緩放開緊握的拳,當然并不是因為要打人,而是我一激動緊張便會出現這種狀況。
“一起到下面吃飯如何。”
有一瞬間我幾乎懷疑他的神經構造與旁人不同,他那么聰明的人難道看不出我滿臉的不愿意嗎?
但也許他就是想看我的窘態也不一定,嗯,應該說一定是的。
楊如華喜歡范思。
而我喜歡楊如華。
如果沒有我的話,也許楊如華和范思真會成為戀人也說不定,畢竟他是并不輸于范思的優秀男生。
光這樣想,心就隱隱作病,原來……我那么喜歡楊如華啊。
那么不管他是否誠心邀請我,我都應雀躍不已的,不是嗎?
“你又在想什么?”
面前又猛的一張放大的臉,壓抑住跳到嗓子眼的尖叫,我連忙回答:“好!
“好?”
“一起下去吃飯啊!
我貼著墻壁走出楊如華周身氣息所覆蓋的勢力范圍,快速向樓梯口走去。
。
由清涼的教學樓中走出去,全身投入燥熱的空氣之中,驕陽照射在裸露的皮膚上,熱燙炙人。
“你想吃什么?”
貴族般優美的面孔看不到絲毫在烈陽下曝曬的火氣,讓人禁不住想“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應安插在他身上才對。
“杏仁面包!
由校門向左大約50米距離的地方有一處面包房,店面雖小,卻很干凈。在玻璃柜臺前彎腰低頭看了半天,最后還是選定經常買的又便宜又好吃的杏仁面包。
“多少錢!
楊如華從上衣兜中掏出皮夾問著在柜臺前一直忙碌著的女老板。
身穿格子圍裙的老板娘利落地由柜中取出面包,用紙袋包住遞過來說:“二元錢。”
我接過面包從裙兜里掏出皺巴巴的二元錢卻被楊如華擋住。
“我來付就行了!
我搖搖頭說不用了。一大群人在一起敲男生的竹杠和單獨讓男生付帳畢竟不同,我沒必要為兩元錢而和不太熟的男生有金錢上的牽扯。
楊如華臉上閃過奇怪的神色,但隨即掏出錢來說:“也給我來一塊吧!
在路邊,楊如華買了兩杯可樂遞給我一杯,兩人吃著面包沉默地走回校園。
“你和范思出去也像這樣各自付錢嗎?”楊如華突兀地問。
“大部分是范思付。”我老實回答。
“為什么!
“因為她零用錢比我多啊!蔽依硭斎贿@樣說。
楊如華又露出奇怪的神色,說:“她不會覺得不公平嗎?”
“不公平?”
“你們即使是再要好的朋友,作為總是付出金錢的一方,總會覺得吃虧吧!
“也許是吧!蔽页了贾,“小時候吵架,她總是威脅我,讓我把吃她的雪糕、用她的練習本以及計算器還給她,不過自上初中后吵架,她就沒用這招了,”
“你還她了嗎?”
“怎么可能!蔽矣每窗装V的眼光瞅著楊如華:“她也吃過我的包子騎過我的自行車,玩過我的拼圖板和GB啊!
“你們又怎么和好的呢!
“吵架那么多次,怎么可能都記得。”我蹙著眉說。
因太過接近的兩個人總會因外在環境的壓力和內在情緒的變化而產生摩擦。
因不順心的事情而遷怒,因年少而恣意,因痛苦而發泄,遭到波及而同樣年少的朋友因不了解、委屈、憤怒、不甘心而產生針鋒相對的局面。總是因為小事而起爭執,記不清吵架的原因,也記不清和好的契機,只記得吵架的過程中那焦躁又故作冷淡,痛恨又渴望和好的苦悶心情。
“彩袖殷勤捧五鐘,當年拼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缸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原本低聲討論比較安靜的教室內突然傳來吟詞的聲音,把班里留下自習的20多名學生都嚇了一跳。
正在草稿紙上不知演算什么的唐云颯轉過頭沒好氣地說:“陳小燕,我不知你的化學課本上印有晏幾道的《鷓鴣天》。”
“一年春好處,讓人忍不住吟詞一首嘛!
“你腦袋壞掉了,現在是炎炎夏日!
“只因見了朱梅,總覺春天還沒過去呢!
教室里傳出不知是惡意還是善意的笑聲,我斜看陳小燕一眼:“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調節氣候的功能。”
唐云颯往這邊看了看,與坐在我對面的楊如華的眼光相對,笑了笑!皣酢闭f:“對一個正深刻體驗期望非互送定律的人,請原諒她的歇斯底理。”
神秘、優雅的“魔術師”挑了挑眉:“期望非互送定律?”
“意思說不希望發生的事結果便不發生,而希望的事情卻實現不了……”作為義務解說員的我回答說。
“眾人期盼的是王子公主的美麗神話,誰知道卻是神仙教母成了女主角,陳小燕大概有些承受不了吧。”
“……被她這樣講了也不會生氣嗎?……總覺得你很冷靜的樣子!庇行┟曰蟮那宄貉凵穹浅C利。
“應該說是免疫吧,整日在她毒舌的刺激下,我已變得百毒不侵。”
正在伏首寫字的我突然感到頭頂的視線,猛一抬頭,卻發現楊如華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放心吧,我并不是那種別人說了兩句重話就會生氣和哭泣的人哪。”
我譏悄地扯了扯嘴角笑著。
“總覺得……和范思在一起的你和獨自一人的你……有些不大一樣。
我沒有肯定或否認,把注意力又放在試卷上。才分班的時候,陳小燕他們也曾說過這樣的話,我本身卻沒什么感覺。
只覺得有些改變的是,和范思在一起時,大部分事情她都可幫我處理得妥妥當當,而我獨自一人處理事情就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了,笨手笨腳的極為不便。
☆☆☆
甩了甩手,水珠四濺,我掏出手絹擦了擦還殘存的水滴,推開洗手間的木門。
臉朝著燈亮著的走廊,還未邁開步子,身后猛地傳來聲音:“朱梅!
毫無心理準備的我驚嚇似地回頭望……半長發的少女,難道是鬼娃娃花子!
不自覺地后退兩步,少女跟上,臉由暗影中探出來,是陳小燕。
我拍拍胸口深吐出一口長氣,暗罵自己一聲笨蛋。花子是日本的廁所幽靈,不可能進入中國的國界啊。
“不要嚇我啊!
許久我才吐出這一句話。洗手間在每一層樓的盡頭,白天雖不覺得什么,但晚上卻是燈光無法照及的死角。洗手間內也只有一盞昏暗暗的小燈,木門一關,洗手間外只留有昏暗的一片空間。
而陳小燕卻站在更黑暗處。她似乎要跟我說什么而特意在那里等著。 “朱梅,你為何與楊如華交往了呢。”
雖有預感一定會逃脫不了這種責問,但這種以朋友的身份而干涉私人交友的手法還是頗讓人為難。
“因為我喜歡楊如華啊!
沒想到這么簡單就可把“喜歡”掛在嘴角。聽了這句話陳小燕也有些吃驚。
“……喜歡啊……”帶著始料不及的無奈笑容,陳小燕說:“你……難道沒有奪了最好朋友的男友的罪惡感嗎?”
“你胡說什么!”我氣憤地說:“他們才不是戀人關系,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如果范思也很喜歡楊如華的話……”
“那不可能!蔽医乖甑卮驍嚓愋⊙嗟脑,她以為是在演俗麗的三角言情片嗎?
“你會快樂嗎?明眼人一看便知楊如華喜歡的是范思,心并不在你身上啊!
我仔細想了想,并沒有不快樂的感覺。
“因為范思非常優秀啊,別人喜歡上她是應該的!
“在以前似乎也有過這種對話!标愋⊙噜卣f。
由站立處向外看去,由于遠離鬧市區的緣故,并無大量的霓虹燈廣告牌散落在周圍樓群之間,刺槐等枝葉茂密的喬木形成重重的暗影,街燈及樓頂的照明在黑暗中顯得特別明亮而溫馨,那是種不同于白天的美麗的景色。
“也許你認為我杞人憂天……但是我真的很珍視我們幾人的友誼……”在昏暗光線下的陳小燕的臉異常認真:“和范思成為朋友是因為被她的優異吸引的緣故。雖然開始對你并不友善,但不知不覺卻把你當成重要的人……我不想你因做了錯誤的決定而陷入自我嫌惡中,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白天的煩悶燥熱已盡數退去,一陣微風掠過空曠的操場和周遭的樹林,發出“沙沙”的輕響。
短裙也飛揚起來,散著的幾絡發絲輕柔地吻著臉頰,癢癢的,我把發撫到腦后,因陳小燕的真誠而有些羞澀。
“沒想到我白擔心了,你的神經果真粗得可以用常理來判斷!
我瞠目于陳小燕的毒舌。這,這個人,虧我剛才還暗暗感動著哩……不過也許她也因為流露真情而不好意思才這樣說……真是個不適合溫情的別扭家伙。
陳小燕率先向二年三班的教室走去,但又回過頭來,似再次確認地問:“你不會后悔吧,朱梅。”
“嗯?嗯!蔽也粫蠡凇
路過的教室傳來嘈雜聲,掩蓋住輕盈的足音。
“真不明白,你喜歡楊如華什么呢!鼻胺降年愋⊙嗨谱匝宰哉Z。
“他的美貌啊!蔽液敛华q豫地回答。
畢竟和他見面的大部分時間,我都是躲在范思身后,說因了解而喜歡的話實在太矯情了吧。
“啊,對了!蔽彝W∧_步,指了指樓梯口:“你先進教室吧,我下去看一看!
“……到體育館嗎?”
“……嗯。”我抓了抓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今天一天沒見到范思,總覺得很不安心!
“注意樓梯啊!标愋⊙嗨斓財[了擺手。
藉著梯間的燈光,我快步走下樓梯,向教學樓后的體育館走去。
身體隱沒在黑暗之中,走在水泥鋪就的通道上,路邊的灌木叢中傳來有翅昆蟲的鳴叫聲。小路盡頭半圓形屋頂的體育館透出燈光,再向前走近一些便可聽見球在木地板上撞擊的聲音及斥責聲。
打開緊閉的門扉,我伸進頭,目光自動搜索到范思身上。作為二傳手的她,正在網前高高躍起,對同伴托起的排球狠力扣殺。
對手的兩個人跳起來攔網,范思的扣球卻輕飄飄地飛出,配以時間差,落在了對方無法防守的死角。
我幾近驚嘆地看著跳躍的范思。她柔軟的身體形成優美的姿態,一瞬間似在空中停格了一般,對排球不太感興趣的我,竟也喜歡上范思打排球的英姿。
我閃個縫進去,甩掉鞋走在清涼的木地板上,蹲下來托著腮著迷地看著,絲柔的短發,銳利的美麗眼神,高挑的具有完美比例的身體,左膝上彩色的護膝……啊, 那是我……一股刺痛在心中擴散,如吃了興奮劑一般的 頭暈目眩,喜悅在胸口蔓延開來。
“輸掉的白隊按規定在館內跑步二十圈,紅隊可以休息解散了。”
扎著馬尾的像是隊長的少女拍了拍手,集合對抗的白隊和紅隊作完畢的對話。
白隊的隊員一臉垮掉和累慘的表情,排好隊在館里“一二一”的跑著步。紅隊的范思走到她放著的背包面前,扯起毛巾擦了擦汗,旁邊的隊員遞給她開了封的純凈水,她搖了搖頭表示不用。
“范思,你的娃娃來見你了呢。”
跑到我面前的白隊的領隊突然說起奇怪的臺詞,還朝我笑著揮了揮手,然后又“一二一”極富節奏感地從我面前整隊跑過。
“誰?誰叫‘娃娃’,我才不叫……”正在擦汗的范思急忙轉過頭辯解著,看到在門口蹲著的我時明顯地呆了一下!爸烀罚俊
她大踏步地走過來,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說:“來看我打排球嗎?”
我連忙站起來,因起身大急,眼前猛地一黑,頭昏了一下。范恩連忙扶住我,習慣性地責備著:“早就告訴過你要緩緩起身啊,明明有些貧血的,多吃點雞血豬血什么的……不是說吃血補血嗎?”
“我才不要吃那種東西,惡心死了,而且還是土方法……”
“土方法也有它的妙處啊!狈端季挂馔獾毓虉獭
為了怕再爭執下去,真不知哪天會被請到范家喝豬血湯,我連忙改變活題:“范、范思,我們馬上一起回去吧。”
“好啊,等我換一下衣服,”
“我、我先把書包拿下來!
我雀躍地朝教學樓跑去,雖然說表面好像沒什么,但我心中實在很擔心,怕范思對我態度比以前有些改變。
即使范思和楊如華只是普通朋友,哭著懇求范思不要和他在一起的我,怎么說也很卑鄙,但即使再自私和任性,也想范思接受這樣的我。也許因為太受寵愛的緣故,稍被冷落便覺心受委屈和不安,也曾討厭這樣恃寵而驕的自己,卻不由自主的以自己為本位思考。
而范思沒改變真好,我喜悅地蹦跳著跨上教學樓的大門樓梯,卻發現大廳的整衣鏡面前站著身材修長的楊如華。
“朱梅,自習課結束了,我把你書包整理好了!睏钊缛A笑笑地提了提手中的單肩背包:“一起回去吧!
“咦?不,不用了。”我走上去接過背包退開說:“你并不順路吧!
“晚上女孩子單獨走路并不安全、”
“不用,范思會保護我!
“……哦!睏钊缛A手背在身后,走了兩步又停下,長單帶的書包松垮垮地靠在臀部,不經意間就散發出瀟灑的味道,令人心跳加快兩拍。
“真是奇怪的話。”
“。俊
“因為說得理直氣壯,反而讓人覺得理所當然呀。”
“什么?”
我不解地看著照明燈下楊如華似笑非笑的樣子,他越過我的目光看向我身后一點,突然說:
“朱梅,我是你男朋友吧。”
“咦……啊……呃……”我有些手足無措的無意義地嗯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話:‘哦,我們還不熟悉……”
“就因為不熟悉才應該整日呆在一起,彼此熟悉一下啊!
楊如華又往我身后看了一眼,心有所感地我回過頭。站在暗夜中,背著阿迪達斯運動大背包,雙手插兜的高挑少女正是范思。
“雖然不愿意,但今日就讓你和范思在一起吧。”潤濕的氣息撲在耳邊,我驚嚇地捂住耳朵,轉過頭看著靠近又突然離開的楊如華,有種麻麻的讓全身都僵掉的感覺,難受死了,
“記住啊,我不是王子,而是魔術師,與少年的神仙教母剛好相配呢!
星星在夜空中隱隱約約地閃亮著,半圓的月躺在輕紗似的薄云中,悠然地照著大地。地下的燈光爭先恐后的一個接一個亮著,趕走了讓人不安的黑夜。腳下的影子被拉扯得悠悠長長,我悄悄地靠近,踩上范思的影子,然后偷偷竊笑著。
“朱梅。”
“嗯”
“我沒想到你會和楊如華那么親近了。”
我停止追逐范思影子的動作,訝然地看向范思:“我們沒有很親近啊!
范思清澈美麗地在街燈下更顯出神秘的氣息,連身為女生的我都不禁被迷惑著。
“我不知道他的追求那樣明目張膽……”
“因,因為年輕吧,”我沒什么說明力地接話:“我……我們都是以為只要付出就能得到收獲的年紀……”
范思看著我突然笑了笑,伸手用力地摸了摸我的頭頂說:“嗯,我只是有些驚訝,像楊如華那樣冷靜的人,也有熱情的一面,看來他只對你這樣哦!
我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而且我討厭從范思嘴里說出楊如華的名字。
我連忙轉移話題:“呃……范……范思……排球比賽在什么時候?”
“排球比賽?”范思的眼睛立刻變得比天上的星星更亮,“為不耽誤學習,市里舉辦的排球比賽定在暑期,具體哪一天,大概要看以后的天氣狀況,我估計是七月中旬,你一定要來看哦!
我重重地點了頭,雖然對排球并不感興趣,但卻想看看那一個在賽場上光芒四射,認真追逐夢想的范思,和跟我在一起時完全不同的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