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牽手開始？！」麗麗看起來快昏倒了，「他們打算從牽手開始？」她的聲音穿透好幾層墻壁，「你是說，他們約會了快一個月，連手都還沒牽過？」
「大伙兒觀察了一個多月，你看到他們牽手了嗎？」佳序有點歇斯底里，「你看到了？妳看到了？哈哈哈哈…」他笑得有點神經(jīng)質(zhì)。
幾個同事趴的趴，暈的暈，死掉一大堆。
「為什么世界上就是有這么笨的人？為什么？」麗麗的聲音有點沙啞，「為什么兩個笨蛋還要交往呢？啊啊～良良來找我算了，不要說一壘了，我馬上讓她盜壘到本壘！」
「良良是女的�！辜研蚝眯奶嵝阉�。
「什么時代了，是女的有什么了不起？！」麗麗吼回去，「她可是內(nèi)定最有希望升遷的資深實驗工程師呀！前程似錦，溫柔體貼…」她哇的一聲哭起來，「為什么要跟那種大木頭呀～」
「你說誰是大木頭？」心彗兇回去，「爾玦只是慢熱而已！」想到他那強健的胸肌…她的心都要融化了…「爾玦為什么不接受我我火熱的愛情？我一定會讓點燃他熊熊的愛火…」
「你看到他就全身發(fā)抖�！辜研蛞采菩牡奶嵝阉�。
「啰唆！」心彗喝斥他，「那叫做興奮的顫抖，懂不懂？沒人要的家伙！」想到爾玦的胸肌和燦爛的工作成績，她的眼淚也撲簌簌的掉下來，「為什么要跟那個男人婆呀…」
不顧兩個女人怒目而視，佳序蹲在地上畫圈圈，「為什么？我在學校也很受歡迎呀，為什么出了社會都沒有人要我…」
「你們不工作在這里嚼什么舌頭！」聽飽了八卦，研發(fā)部主任大喝一聲，「還不趕快去工作！對了，佳序，這個新同事王烽是你們部門的生力軍，等等帶過去跟爾玦打個招呼…」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唇紅齒白的美少女，像是受到很大的打擊，「良良已經(jīng)和別人交往了？！那個王八蛋是誰？！」
喔喔～真是…非常中性美的美少女！吹彈得破的肌膚，浮現(xiàn)薄怒的淡淡紅暈，兩道濃眉非常有個性的蹙在一起，真是…現(xiàn)在的美女都這么高嗎？她幾乎有良良那么高呢！幾乎都是男人的保養(yǎng)組終于有嬌艷的蓓蕾了～
「你是『良良命』的成員嗎？」佳序整整衣衫，盡量擺出最酷的姿勢，「小妹妹，同性戀是條不歸路呀…」他指著麗麗，「大姊姊是嫁不出去才出此下策，你還小，不要自己陷入這種絕望的苦戀中…」
「你…」那個「小妹妹」咬牙切齒，一個廬山升龍霸讓佳序翻白眼，「你哪個眼睛看到我是女的？！瞎了你的狗眼！」王烽一把抓住研發(fā)部主任的前襟，「良良在哪里？」
呼吸困難的主任顫巍巍的伸出手，「她…她今天應(yīng)該去保養(yǎng)組討論護唇膏的成份…」這才得到氧氣，大口大口的呼吸，等那個暴力「美少女」跑遠了，他才在背后揮拳，「死小鬼！若不是你是王家嫡曾孫后臺太硬，我叫你一輩子別想翻身！」
「王家嫡曾孫？」心彗眼睛一亮，馬上坐下來，打開計算機，調(diào)出檔案，「有了！今天新進員工，王烽。二十四歲。男性。美國Ｈ大生化博士…哇嗚…天才少年呢！未婚。看看他的研究主題…嘖嘖…怎么會想來脂艷容？他的父親是…」心彗念出一個名字，人人瞪大眼睛，麗麗訥訥的說，「那他曾祖父不就是…臺灣首富…」
身世顯赫！聰明絕頂！那美貌…酷似瀧澤秀明！光姓王就可以讓他加分加到破表了！
「麗麗，名單呢？」渾忘了剛剛幾乎打起來的嫌隙，心彗接過名單，畫掉「噗噗星人」，加上「王烽」。
美少女夢碎，下巴還捱了一拳，佳序又看著死小鬼的名字進名單，他爆發(fā)了，「為什么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可以進名單我不行？！」
心彗瞟了他一眼，「等你重新投胎到臺灣首富家里就可以了�！�
「而且二十四歲前要拿到生化博士�！果慃惼财沧臁�
「我說…」研發(fā)部主任的腦袋開始冒煙，「…為什么你們可以侵入人事部的檔案？說�。�！到底是哪一個？」
心彗按下一個鍵，檔案消失�！钢魅危阏f什么？我聽不懂欸。麗麗，你看到什么了嗎？」
「我什么也沒看到�！果慃惵柭柤纭�
「……」氣得說不出話來，主任對佳序吼著，「你看到了吧？！她們非法入侵人事部數(shù)據(jù)庫！」
「…為什么沒有我？為什么沒有我？」佳序還在沮喪中，根本沒有回答他。
「這群人到底是誰找來的？！」研發(fā)部主任大叫，臉都青了。
「不就是你嗎？」心彗微微笑，「我們都是你面試進來的。主任�！�
他垂下雙肩，默默的回辦公室，秘書端茶過來，「我說…微微呀，」
他抹抹臉，「先給我一顆胃藥，還有，千萬不要跟研發(fā)部那群家伙學壞了！雖然你也是我應(yīng)征進來的！」
「欸？」秘書滿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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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小的公司，弄那么多沒有用的部門干嘛？王烽氣憤的跑錯了好幾個部門，終于找到了保養(yǎng)組，良良正靠著桌子，跟一個中年人有說有笑。
就是這個家伙是吧？他正忿忿的想施展第二次的廬山升龍霸，良良剛好抬起頭來，「咦？王烽？」她粲然的笑了起來，瞬間照亮了整個實驗室，「你怎么會在這里？」
啊啊…令人無法抗拒的笑容…他硬生生收起拳頭，想象以前一樣撲進她的懷里，軟玉溫香呀～
只差兩步，就被人拖住了領(lǐng)子，動彈不得�！阜砰_我！」他兇惡的對著抓住他的人咆哮。
「久別重逢是很令人感動，」對上一張沒表情的臭臉，「不過，凡事發(fā)于情、止乎禮，這樣撲上去不覺得太失禮了嗎？」
「跟自己的女朋友要什么發(fā)于情、止乎禮？放開我！」王烽拼命掙扎？
「我沒答應(yīng)過呀�！沽剂加X得奇怪。
「你聽到?jīng)]有？良良說，她沒答應(yīng)過�！估浔囊暰�的確讓人畏懼，「再說，良良現(xiàn)在跟我交往呢�！�
什么？！不是那個中年人？而是這個高個子大雪山脈？
「我不答應(yīng)！」被抓著領(lǐng)子揮拳實在滿可笑的，「我絕不答應(yīng)！」
「不要放開他！這個小妹妹…不是不是，這個死小鬼會打人的！」佳序撫著自己疼痛的下巴，「剛剛我也不過認錯了性別，他就動手打我，很痛欸！」
這么一說，爾玦倒是松了手�！赴“ 辜研蚓偷卣已谧o。
王烽握著拳，臉色陰晴不定了半天，「良良～你看他們都欺負我～」
梨花帶淚的撲進良良的懷里。
欸？！
「哎呀，小烽呀，你都這么大了，還這么撒嬌呀？」良良寬容的拍拍他，「我不管啦～」他拼命往良良懷里鉆，「你以前答應(yīng)過我，要娶我當新娘的～」
「哈哈，」良良尷尬的搔搔臉，「那時候我才十歲呀…」而且，你是男生哩。
「我不管我不管～」
剛剛那個兇得要死的小鬼到哪去了？佳序摸摸自己的下巴。
這小鬼的本性真糟糕。爾玦望著假哭還回頭對他做鬼臉的王烽想。這個新組員帶起來一定很辛苦。他已經(jīng)翻過了這小鬼的資料，知道他在生化領(lǐng)域的才能。算了，天才都有點怪癖嘛。
正暗喜良良還是對他沒輒的時候，只覺得領(lǐng)子一緊，呼吸瞬間困難了起來，「好了，」爾玦的眼睛冷冰冰的，「敘舊也敘夠了吧？」輕輕松松的將他摔到另一張椅子上，「我們剛好正在討論護唇膏的功能性。你剛來，就先旁聽吧。」
「…我不要跟你！」他指著爾玦，「我要跟良良！」
「……」他冷冷的眼睛在王烽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不知道為什么，立刻就沒了聲音，「你是我保養(yǎng)組的。聽好，我是你的組長。如果你不愿意服從，你可以馬上離開脂艷容�！�
「你以為我是誰？你知道我曾祖父是誰嗎？不要說小小的脂艷容…」
他張牙舞爪起來，良良笑咪咪的拍手，「哇，小烽變堅強了…」
「不～沒有良良我就什么都不行了～」他又要撲過去，爾玦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居然有種雪崩的恐懼…「坐下。不要礙手礙腳的�！顾R上坐下，腰板僵硬的挺直。
其它人驚嘆的拍手�！负孟篑Z獸師唷…」佳序拍得特別大聲。
第一回合，王烽慘敗。但是第二回合的消耗戰(zhàn)就不一定了。
好不容易辛苦營造起來的兩人世界，就讓這個五千瓦的菲利普破壞了。
早上的健身房，這死小鬼帶著一臉楚楚的溫柔笑容，「良良，我可以加入嗎？」硬擠在他們中間。
午餐時間才到餐廳，饒是改變多重路線，那小鬼還是飛快的趕到餐廳，像是身上有雷達似的，「良良，我跟你一起吃飯好不好？」硬擠在他們中間。晚餐當然也是如此。
連要回家，有車他不坐，硬要纏著他們一起搭捷運。
被他這樣糾纏，要怎樣才牽得到手呢？爾玦開始苦苦思考。每次要牽良良的手，那小鬼就會飛快的沖過來，抱住良良的手，對他齜牙咧嘴，還真的有點像猛獸。
「你…到底想怎樣？」真是個小鬼。
王烽死抱著良良的手，「別想牽良良的手！你這不要臉的登徒子！」
「大家不要吵架…」良良苦笑，以前只有女人搶她搶到打架，今年的桃花真盛開呀。
連手都還沒牽到，算是那門子登徒子？他望著那小鬼半天，突然要牽良良的另一只手，王烽大驚，敏捷的撲過去，沒想到那只是個假動作，他順利的牽到良良的手。
「快放開！」他大驚。
「免談�！範柅i牽著良良的手，隨著堅定的步伐，兩個人的手規(guī)律的擺動，連同在后面咆哮的王烽，一起走入餐廳。
把他們?nèi)齻�的「互動」當娛樂的同事，早就吃飽了，一面剔牙一面討論，「你聽見沒有？他們倆牽手的時候，似乎有喀鏘一聲�！�
「活像指揮艇組合。」
「真是沒救了，連牽手都不會…牽手就僵硬得跟機器人一樣…」麗麗搖頭。
「不用王烽就覺得前途堪憂�！剐腻缫矒u頭。
「唉…」同事們轉(zhuǎn)過頭，對這對的未來實在不太樂觀。
「要不要賭一下，」真的有人把錢拿出來，「看他們可以撐多久？」
賭盤賭得正熱烈，麗麗碰碰心彗，「喂，要不要去插個花？」
她搖頭，「太多未知數(shù)了，就統(tǒng)計學來說，采樣不足，不適合冒險。
妳呢？」
「別人我不知道，」麗麗懶懶的，「但是認識良良這些時候，我覺得她太多令人驚奇的地方。還是保留點好�！�
他們倆倒不知道賭盤已經(jīng)熱熱烈烈的展開，每天只顧著怎樣甩開橡皮糖似的王烽。
終于想出兵分兩路，引開追兵的好辦法，最后在捷運站關(guān)起門來時，在門內(nèi)向著氣喘吁吁的王烽揮手道別。
「不要在意他的手勢，」良良苦笑，這么大的人了，還在眾目睽睽下用力的比出中指，「他還是個孩子�！�
爾玦努力笑了一下，他可是在鏡子前面特訓了好久，但是身邊的小朋友卻嚇哭了，「……」
「不用這樣啦，」良良笑咪咪的，「你照平常的樣子笑就行了呀，我看得到�！�
跟良良交往真是太好了。「…你和王烽認識很久了吧？」
「是呀…」良良寵溺的笑了一下，「我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認識了。我爸爸和王伯伯是世交，小時候我常去王伯伯家玩呢。說起來，」
她有些感慨，「王烽也很可憐。王家都是英才教育，他又比別人的智商高出許多。王伯伯當然對他寄以厚望，分外嚴厲�！篱T嘛，競爭總是比較激烈，兄弟姊妹感情也不親，他又優(yōu)秀得不知道要收斂鋒芒，總是被欺負…」
良良小的時候就很喜歡照顧人，愛哭的王烽也總是躲在她的身后，她會舉起拳頭，「怎么樣？你們想動小烽？可以啊，先打倒我。不過，大家先說好，不要打輸了就去大人那邊哭訴，丟臉死了！」
當時她的身高已經(jīng)超過那群男孩子許多，輕輕松松把他們修理得鼻青臉腫以后，拍拍身上的灰塵，「聽好，」她用大拇指指指小烽，「看到?jīng)]有，那是我的新娘。你們誰敢動她，下次我來的時候，」她的指節(jié)發(fā)出咖啦啦的響聲，「你們就曉得『慘』要怎么寫了！」
「哈哈…」良良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那時候我以為他是女生哩�！�
「他的確滿漂亮的�！顾潘上聛恚荒樀拿鏌o表情，眼睛卻有著溫暖的笑意。啊～他真是好看的男人呢！
「后來長大以后，見面的時候就越來越少啦�！顾谄崞岬拇巴�，「我當然知道他總是裝成很弱的樣子，好讓我保護他。只是，我也真的擱不下。本來想說他去美國念書，遇到好的女孩子，就不會這樣粘著我…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夠輕易傷害他的感情�！�
「為什么要對不起？」爾玦有點訝然，「他是妳的老朋友��！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個性惡劣的家伙，但是，你的朋友不一定要是我的朋友啊。為什么要因為我們在交往，就不能夠跟其它人當朋友呢？」
良良張大嘴，雙手握拳叫了一聲，「跟爾玦交往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嗎？我以前也跟別人交往過，雖然還沒有愛的感覺，但是每次王烽一出現(xiàn)，他們就氣呼呼的要跟我攤牌，硬要我選擇。不管男生女生都這樣！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我要說『對不起』…」
「那些人腦筋發(fā)育不完全吧�！範柅i拍拍她的肩膀，「雖然我也滿討厭他這樣死纏爛打，不過…」他指指車門，「每天斗智也不錯�！�
爾玦真是好人…我一定要跟他有愛的感覺！
「我可以牽你的手嗎？爾玦？」她的眼睛燃燒著斗志。
看著她這么燃燒，爾玦也覺悟了，「好，來吧！」兩個人的手又僵硬的握在一起。
………心跳沒有加快。為什么？為什么呼吸還是這么平穩(wěn)，心跳也沒有變化？
「一定有，」爾玦不愿意放棄，「只是我們的測量方法不夠科學。」
兩個人開始盯著爾玦的浪琴表算心跳。
「我七十�！範柅i嚴肅的說，「我七十一�！沽剂及欀汲了�，「到底什么程序有錯誤呢？」
「…不要看那邊，心彗，」用雜志擋著臉的麗麗虛弱的說，「人家會以為我們認識他們�！�
「你覺得我有那種勇氣嗎？」她低頭死盯著ＰＤＡ的麻將，「早知道就搭晚一班的捷運…我對他們…又樂觀不起來了…」
兩個人一起發(fā)出微弱的呻吟。
�。�
了解了王烽的悲慘背景，爾玦的確對他改觀了一點點。不過這一點點倒是馬上就煙消云散。
這小鬼實在太討人厭了！
「我告訴你，」他氣勢洶洶的對著爾玦叫，可惜那張可愛的臉實在氣勢不起來，「良良是我的！我們雙方家長都有默契，她將來要當我的新娘…」
「哦？」他仍然是那張凍死人不償命的冷臉，「我昨天叫你做的數(shù)據(jù)做了沒有？」王烽忿忿的把數(shù)據(jù)丟給他，幸好工作態(tài)度不錯，要不然真要叫他滾蛋，耳根清靜些，「若是有默契，怎么去年良良差點嫁了范硯耕？」
「…那是因為我不在國內(nèi)！」他又跳又叫的。
「喔。」他專心的看著數(shù)據(jù)。
「你知道我是誰？！」王烽挺起胸膛，試著讓自己不矮他太多，「我是王家的嫡曾孫！良良嫁給我的話，這輩子…」
「你還沒斷奶是吧？」爾玦冷冷的望他一眼，「動不動把家世搬出來？」繼續(xù)低頭翻數(shù)據(jù)，「嫡曾孫又怎么樣？不過是從某個世家出生罷了。然后呢？每個人都要長大離開家庭自力更生，還是說你精神上一輩子無法斷奶，只能在家世的庇護才能大聲？」唔，實驗倒是作得不壞。
「無法斷奶的人，怎么給女人幸福？」他轉(zhuǎn)身。
「…站�。 雇醴闈q紅了臉，「我是憑自己的實力才念出博士來的！」
「那很好啊�！顾淅涞拇蛄克�，其實爾玦真的想盡量友善點，只是他的表情不合作，「我期待你工作上的表現(xiàn)�！惯祝克钠つw很棒呢�！改阌性诒ｐB(yǎng)嗎？」
本來正在反芻他的話，一聽到這句，又暴跳起來，「我不是娘兒們！保個什么養(yǎng)？！」
「這你就錯了�！範柅i搖搖食指，摸摸他的臉龐，「科學家要有親身實驗的勇氣，你這樣的皮膚剛好可以搽上保養(yǎng)品求得最有效的實驗數(shù)據(jù)…」
「你這變態(tài)！」男人摸他的臉…好惡心啊～「不要摸我的臉！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不要亂擦我的臉～」
他奪門而逃，沖進良良的實驗室，「良良～你看那個大變態(tài)～他一定是Gay～居然摸我的臉，還硬幫我搽上乳液…」
良良正為了護唇膏要不要加顏色跟組員爭辯，看到他來，馬上大喜過望，「對照組來了！」她不由分說的扭開櫻花色的護唇膏，「護唇膏當然可以加點透明紅的顏色啊，」她細細描繪在王烽的唇上，「看！多么誘人？簡直可以取代唇蜜了呢…」
「欸，這么說起來，眼霜也可以含一點點金粉啰？剛好上班族女性都沒空保養(yǎng)，彩妝保養(yǎng)二合一，怎么樣？」
「真是好主意！」
…為什么連良良也這樣？
「我不是女生�。 顾瓪獯蟀l(fā)，轉(zhuǎn)頭一看，差點把他嚇死，幾個男組員也擦了眼影正在仔細比對色差。
「不是女生就不能化妝嗎？」幾個沉迷于工作的女人叉著臂膀沉思，「這樣的看法是不對的，欸，幫我壓住他，我試試看小麥色的粉底能不能用，能夠的話，我們跟保養(yǎng)組討論看看，男士保養(yǎng)品需不需要融合粉底…」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哇～我不要～」
本來要去抓他回來的爾玦聳聳肩，又踱了保養(yǎng)組。
「不去救他好嗎？」佳序有點擔心的望著隔壁，就是那群女人的工作態(tài)度太恐怖了，所以開會只敢在保養(yǎng)組開，過去的組員都會慘叫著化上一臉的妝才能被赦回。
「科學家要有自體實驗的勇氣，」爾玦沒什么表情，「不管題材是什么�！�
佳序發(fā)誓，爾玦露出類似笑的表情。只是很難判定就是了。
�。�
「啊…跑掉了。」心彗不無遺憾的看著狂奔而去的背影，「太可惜了，這么好的五官，正是化妝的好材料呢�！�
「就是說啊，連女人都忌妒的皮膚�！果慃愝p嘆一聲。
剛從專心工作醒過來，看見麗麗雪白的手，良良無預(yù)警的牽了起來。
「良…良良…」麗麗臉都紅了，啊，好害羞…「你…你怎么…」
「心跳沒有變化�！顾苓z憾的放下麗麗的手。
想到良良和爾玦昨天在捷運站的白癡牽手，兩個女人的臉一起冒出許多黑線。
「像是機器人合體心跳要怎么變化呀��？」麗麗終于發(fā)飆了，「你們這兩個沒談過戀愛的笨蛋！」
機器人合體？良良楞了一下，這么一說…「真的有點像欸！」
心彗身體一軟，「…不是那樣牽手的！」她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冷靜，冷靜，不是每個人都能了解戀愛程序的，「心哪，懂不懂？要感性，要用心。了不了解？你牽到他的手，心里想到什么？」
想什么？「這是一個成年人的手，有五根手指，手節(jié)有繭，手背有疤。繭應(yīng)該是練沙包的關(guān)系，至于疤，應(yīng)該是實驗所致…」
麗麗氣得發(fā)怔，「…你以為你在演名偵探柯南嗎！！」她一口氣噎住，心彗安撫的拍她的背，深吸一口氣，「…除了這些皮相以外，你注意到別的沒有？」
還有什么別的呢？
「剩下的，你要用心去體會。」心彗趕緊把麗麗拖走，怕她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就少個人陪她編名單了。
「心？」良良望著自己的手，「嗯…戀愛果然是個大學問…」
�。�
「用心啊～用心啊～」佳序失控的大叫，「你不會只注意到她的靜脈動脈分布吧？」
爾玦看著自己的手，「牽手這么復(fù)雜？」
「那是你把它搞復(fù)雜的！」佳序想一頭撞死，天啊，這世界還真的有不懂戀愛到這么白癡的家伙��！「…你好好想想，牽手的時候，那一刻，無可言喻的一刻…你和她這么接近…」佳序閉上眼睛，非常陶醉，「懂不懂��？」
「…可能吧�！闺m然不是很有把握。
真的好難，比寫博士論文還難呢。
＊＊＊
因為太困難，反而不知道該怎么牽手。
「我們還是有機會就牽手吧�！沽剂继嶙h，「就好象很難懂的原理，天天讀，時時讀，總有一天會豁然開朗�！�
有道理。所以他們幾乎天天牽著手來來去去，王烽氣得快發(fā)瘋了，只能不甘不愿的抱住良良的另外一只手，三個人很怪異的進進出出。
「下班還是甩掉他好了，」爾玦小聲的對良良說，「你走Ｃ路線，我走Ａ路線�！�
驚險刺激的躲開王烽的追蹤，過馬路的時候，爾玦一把抓住良良的手，只剩五秒可以通過馬路了！
咦？良良的手，真的比他小呢。他不是沒牽過別的女孩子的手。別的女孩子，手小到一合攏手就不見了，掌心虛虛的，不敢用力握住，怕捏碎了女孩子的手。良良的手雖然比他小，卻是有力的，堅強的。握在掌心很有實在感。
欸？爾玦的手，真的比她大哩！她的手幾乎和一般的男人一樣大，有時手小一點的男人被她一握，都會覺得不好意思。她也覺得握住別人的手是應(yīng)該的，沒想到有被握住的一天。這是一雙沉默而溫暖的手呢，被牽住的時候，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真好。
雖然心跳沒有加快…但是他們越來越喜歡這樣牽著手，因為這樣暖洋洋的感覺很不錯。
「…感覺很不錯，但是，這好象不是愛的感覺�！範柅i量完脈搏以后嘆口氣。
「我也這么覺得�！沽剂伎紤]了一下子，「我們是不是該進階了？」
「進階？」也對，都牽手快一個多月了。但是要進階到什么程度呢？
「你覺得擁抱怎么樣？」良良提議，「這我就有經(jīng)驗了，我常抱著學妹讓她們哭。」
幾個同事躲在轉(zhuǎn)角，已經(jīng)有人虛弱的蹲下來了。
「他們不會打算花十年完成戀愛程序吧？」麗麗已經(jīng)沒有生氣的力氣了。
誰會花一個月交往之后再花一個月牽手，然后才談到擁抱的事情？
「這兩個戀愛白癡呀…」心彗已經(jīng)放棄教化他們的勇氣。
佳序沮喪的蹲在地上畫圈圈，「為什么這樣的人可以進黃金單身漢的名單？為什么我不行？為什么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