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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你太愛我 第六章
作者:任易虹
  「真難得,那家伙竟然不在?」當雅希拿著餐盤送早餐到房內時,谷玲瓏意外得知這個消息。

  「是啊,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聽說無怨大哥昨天下午就回日本了,我原以為他只是要出去談生意罷了!寡畔⑹稚系牟捅P放好後,順便拉開厚重的窗簾,讓冬天的溫暖朝陽灑進屋子。

  此刻,東京應該快下雪了。雅希望著窗外,一顆心早已隨著任無怨飛回日本。

  他,為何不帶她一起回去呢?沒有他,她留在臺灣有何意義?雅希不自覺地低嘆一聲。

  「那家伙也會作生意?混黑道的作什麼生意?」谷玲瓏將雅希的憔息全看盡眼底,卻故意視而不見。不用想也知道,雅希的憔息因何而起。除了任無怨,不會有第二人了。

  「無怨大哥和一般的黑道完全不一樣,他是我見過的黑道分子中最有魅力內涵的!寡畔⒁暰自窗外收回,回到床畔。

  「有魅力、有內涵的男人我見多了。營地的工作夥伴大都是碩士以上的學歷呢!而且個個有個性,溫文儒雅、熱情豪邁、天真善良┅┅各種類型都有!构攘岘囃矍柏S盛的日式早餐,食指大動。任無怨那家伙不在,讓她心情大好、胃口大開。

  「黑道的人不一樣,大部分黑道分子都是很殘酷無情的┅┅」雅希見谷玲瓏一派樂觀的模樣,心底涌起一衽d酸楚。

  這個女人顯然對任無怨毫無興趣,這種心無所屬的灑脫性格,正中任無怨下懷,他向來不愛死心塌地的女人,個性難馴的女人才能燃起他征服挑戰的欲望。

  「黑道的人我是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不過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黑道就是人渣的代名詞,是社會的惡瘤、國家的米蟲!构攘岘嚭戎多釡瑵M臉不屑。

  「才不是呢!無怨大哥不是這種人。」雅希急著辯解。

  「你是他的女人,當然替他說話!构攘岘囇鄣撞刂巳。這可是兩人見面以來雅希第一次說話足夠大聲。

  「我┅┅才不是他的女人┅┅」雅希垂下眼瞼,聲音又轉回細小。

  「你不是他的女人?」谷玲瓏從食物堆中抬起頭!鸽y不成你是他妹妹?」這話當然是她瞎說的。

  「不是┅┅我什麼也不是!寡畔5纳袂楦喻鋈,螓首低得無處可躲。

  「你吃過早餐了嗎?要不要一起吃?」谷玲瓏向來心軟,她不忍見雅希益發落寞,也就不忍再追問了。

  「我吃過了,你慢慢用!构攘岘嚨脑挻蚍搜畔7e忍多時的堅強和脆弱,還來不及轉身離去,淚水便已潸然落下。

  「等等┅┅」谷玲瓏出聲喚住雅希,并隨手移走眼前的餐盤。

  雅希停下腳步,背對著她。

  谷玲瓏忍著腳痛滑下床,一拐一拐地來到雅希面前。

  「我不清楚你和任無怨之間的關系,但我看得出來,你相當傾慕任無怨!构攘岘嚴畔5男∈帧!溉绻阏娴南矏勰悄腥耍蛻撔湃嗡⑶易屗滥阈牡椎母惺,而不是默默承受愛上後所帶來的痛苦,那對你并不公平啊!构攘岘嚍檠畔P年R,感到委屈。

  如果任無怨真值得雅希真情以待,她就該有勇氣表達心底的感受,不能就因為她為他葬了心,活該得忍氣吞聲,含淚吞下備受冷漠的痛苦。

  「你┅┅怎麼知道┅┅」雅希訝然抬起滿是淚水的臉蛋,愣愣地望著谷玲瓏。

  「這沒什麼,我天生就有解讀別人心事的能力!构攘岘噷⒀畔нM懷中,柔聲安慰她。

  這女孩水汪汪的眼睛寫盡悲哀和無奈。唉,任無怨這家伙真是混蛋!傷了如此純真的少女心。

  「谷小姐┅┅」此時此刻,雅希之前對谷玲瓏的成見和妒意消失無蹤。谷玲瓏是個相當熱情坦率且善解人意的女人。任無怨會待她特別,不是沒有原因的。

  「雅希,叫我玲瓏就行了。」谷玲瓏替雅希拭去眼眶邊的眼淚。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雅希一臉訝然的仰起臉。

  「昨天進門時,那家伙不是問你龍山寺好不好玩?還喚了你的名字!构攘岘囆χ磫,她終於將雅希的敵意解除了!改憬衲甓啻螅吭觞N和任無怨認識的?」見雅希楚楚可憐的模樣,她決定幫助雅希。

  「我┅┅快十八歲了!寡畔TG訥地回答。

  十八!谷玲瓏微蹙眉頭,那家伙真是摧殘國家幼苗。

  「我爸爸從年輕時就是黑社會的小混混,直到一大把年紀了都還只是別的大哥的小跟班,沒有混出任何名堂。他好賭成性,嗜酒如命,經年累月沈迷於賭博和喝酒。直到有一天,爸爸終於因為積欠大筆賭債被黑道的人追砍到家中,家    付不出錢,最後我便被那些人帶到酒店,賣給了店家,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她硬著聲,淚水又輕輕掉落。

  「所以我說黑道就是人渣,沒一個仔東西!构攘岘囂嫜畔1Р黄健

  聽到雅希凄涼的身世,谷玲瓏頓覺自己的幸運。雖然一出生便被母親拋棄,至少她還有黑瀧家的關愛,將史的父母待她如親生兒女般,讓她不曾欠缺正常家庭的溫暖和親情。比起雅希,她是幸運多了。

  「因為我的抵死不從和反抗,讓酒店傷透腦筋,所以他們把我關在一間房間    ,并把我折磨得半死。到最後我忍受不了,準備乘機逃脫,并決定萬一逃脫不成將以死代表我的決心,就在我乘機逃出酒店內的小房間,并被一群保鑣追打的時候,我無意中闖進一間VIP包廂,無怨大哥就是當時撞見的。當時他正和其他人來酒店消費,而我則是狼狽不堪的闖入┅┅」

  「是他救了你,所以你才沒被那群保鑣逮回去受罪?」谷玲瓏萬萬沒想到她的故事竟如此曲折,富戲劇性。

  「嗯,可能是看我模樣太難堪了,無怨大哥便出手幫我。那家店是鬼組管理的地盤,按照行規他是不能直接帶我走的,但他卻那麼做了。後來,聽說鬼組因為這件事情和神德會鬧得不愉快,最後還是鬼組的大老出面安撫下游組織,總算才平息這場風波!寡畔;貞浿敃r的情景,往事歷歷!羔醽頍o怨大哥不但幫忙我那不成材的老爸付清債款,還出錢讓生病的母親住院,而且就連弟妹的生活費、學費,他都一并伸出援手。無怨大哥對我們的恩情,我是一輩子也還不了了!

  「所以為了報恩,你就自愿留在他身邊,供他差遣?」谷玲瓏依然無法明白雅希留在他身邊的原因。

  「起初是因為那些鬼組的人還不肯放過我,所以家    經常受到他們的騷擾,後來無怨大哥知道這件事,便要我住在他的地方,如此一來,那些家伙也就不敢造次了。一個月後事情已經平息,無怨大哥要我回家,但我執意不肯,以想報恩為由,硬是賴在他身邊。而無怨大哥以為我心底仍對鬼組懷有恐懼,也就默許我的無理要求了。」雅希的語氣充滿感激,字字真誠,真情流露。

  「你雖然和任無怨住在一起,但卻不是男女關系,這要讓人知道了,沒人敢相信。」谷玲瓏如此認為。

  「無怨大哥一直把我當成妹妹般照顧,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不曾帶我出現在公共場合,對於我和他同在屋檐下的事情,他一直刻意保持低調。就連他身邊的女人,也以為我是家    的女傭!挂幌氲剿辉g斷的床伴,雅希就感到心痛。

  「你一個人在那個屋子    ,一定很寂寞!构攘岘嚳梢愿惺苎畔<拍男木w。

  「只要能在無怨大哥身邊,我就很滿足了。縱使他不愛我,心    想的是別的女人,我也無所謂!箯谋毁u入酒店到遇見任無怨,進而愛上他,這些日子來的生活變化,令雅希的心早已蒼老、絕望。

  「你還年輕,外面的世界不但寬闊更充滿希望,你不該把自己關在心牢中!构攘岘囈徽Z道破心底事。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無怨大哥┅┅」雅希搖頭,淡淡一笑,眉間盡是化不去的新愁。

  谷玲瓏深深明白雅希對任無怨的情感,不是三言兩語可化解,於是她沈默下來,心底涌起沈重的無力感。

  雅希的個性是內向害羞的,但雅希面對感情的勇氣卻是坦率真誠的,換作是她,她根本無法如此坦然的對人表達心底的真情感。說來可悲,二十六年來,她尚未真正深愛過一個男人。她很清楚,一旦女人奉上了真心,便會失去自己的靈魂,成為男人的愛情俘虜。

  女人一旦葬了心,隨之而來的便是葬心後的痛苦。她不樂見失去靈魂的自己,因此一直死守心扉,從不讓人踏進一步。就連將史,也是他心扉門外的拒絕戶。

  嚴格說起來,她這個觀念先進、獨立自主、作風豪爽的現代女,還比不上雅希這小女人來得勇敢堅強。充其量,她自己只是個不敢面對感情的膽小鬼罷了┅┅谷玲瓏苦笑一聲,無奈且心闞地靜望淚容滿面的雅希。多情自是多沾惹┅┅梨花欲謝恐難禁。

  ※                                    ※                                ※

  「老大,你何苦和中村鬼雄撕破臉,就算他真的在蒙古慘案扯你後腿,現在也不是和鬼組稱敵的時機,你這麼做,只會替自己惹來一身腥。」司套b木跟著任無怨離開鬼組總部,在前往機場的路上,他寒著臉詢問。他真是愈來愈不了解任無怨近來的作為了。

  「和鬼組終究要攤牌,只是遲早問題!谷螣o怨面無表情地望向車窗外。

  寒冷的街道上到處張燈結彩,充滿白色圣誕氣息。歡樂平安的節慶一到,就連任無怨的心也心不在焉起來┅┅

  「老大┅┅」司徒木怔愣住了,好久好久他不曾見過任無怨這種出神發呆、魂不守舍的表情。

  「停車!」任無怨忽然開口。

  於是車子平穩地在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邊停了下來。

  「老大,機場還沒到!顾就侥镜纳袂榭嚨美暇o。身為任無怨的泫身保鑣,他有責任維護他的人身安全。

  「我想買個禮物,跟我一起來。」任無怨緩緩走下車,片刻不停留。

  「買禮物?你想買什麼東西吩咐一聲就行了。」司徒木跟著下車,快步追上任無怨的步伐。

  「我想挑的東西,別人買不到。」任無怨冷冷走在十二月的大坂街頭,挺撥俊朗的黑色裝扮再再吸引路人的眼光。

  高挑俊撥的身材襯著高領的灰色西裝長褲,輕柔保暖的喀什米爾羊毛長大衣烘托出他的與眾不同,從頭到腳的一身名貴行頭,更增添他尊貴的王者風范。如此集風火於一身的黑色男人,要人不多望一眼也難。

  任無怨毫不理會擦肩而過的種種目光,他自顧自地走著,直到一間古董店前。

  「老大,你要買禮物送給誰?」司徒木無法相信,誰值得任無怨親自挑選這一份心意。

  「玲瓏!谷螣o怨二話不說地走進店內,腳步停在一只玻璃柜前。

  古董店內古物雜陳,各式各樣的古物陳列在店內,或披掛或靜躺。充滿古老風格的店家,彷佛停滯了時光的輪轉。

  司徒木聽到了這個答案,便不再開口,驚愕之馀,他明了多說無益。

  「客人好眼光,這只中國元朝年間出產的古玲瓏是玉之上品,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只了!沟昙依习逑喈斈贻p,昏暗不明的燈光下,全身上下那中國民族風的衣著,充滿神秘感。

  「這只古玉鐲就叫玲瓏!」任無怨揚眉,伸手接過年輕老板遞來的鐲子。

  「所謂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若客人能夠成為這只古玲瓏的主人,一定是上天的闔意安排!估习宓奈膶W修養和口才倒是挺不賴的。

  「就算不是上天安排,我也會成為它的主人!谷螣o怨撫著手中這只溫潤圓滑、透晰晶亮的古玉鐲,顯然對它相當鍾愛。

  「既然如此,玲瓏就是先生的了。」店家老板呵呵一笑!甘且图讶说陌!需要特別包裝起來嗎?」這年輕人的容貌相當特異,一臉落腮胡遮去大半面孔,眼神卻精炯得發亮。

  「不用。」他搖頭,示意身旁的司徒木付帳。

  「老板,這只玉鐲多少錢?」司徒木掏出身上的支票本。

  「一億日圓。」年輕老板語出驚人。

  「什麼?你開黑店搶錢!」司徒木怒目相向,這家毫不起眼的破店怎會販售如此天價的東西?對方一定是刻意抬高價錢。

  「客人,這只古玲瓏是無價之寶,這種價錢對它算是污辱。」年輕老板一副不舍割愛的神情。

  「木,付錢就付錢,誰要你羅唆!」任無怨可是大氣不喘,冷冷丟下話後,他帶著玉鐲跨步離開。

  「你就不要讓老大知道這玩意見是假的,不然他鐵定轟了你這家店!顾就侥竞莺輥G下簽好的支票,冷聲警告。


  這種來路不明的古物,在尚未鑒定之前,誰知是真是假?就憑著「古玲瓏」這三字,就讓老大眉也不皺地砸大錢買下它,真讓人感到不值。

  「那只古玉鐲可不是普通的寶物!估习迳蛐σ宦,對司徒木的威脅不為所動!赣萌碎g的有形財物換取一段千年情感,你說值不值?」年輕老板若有所意地看著司徒木。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總之你不要耍花樣,不然你這條小命還有這間破店絕對難保!顾麅春莸亓滔略,頭也不回地離開店內。

  「縱使經過千年輪回,緣定的情分終究逃不了!挂簧砩衩馗械哪贻p老板撫著下領轉瞬間消失無蹤。

  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就連老天爺也不愿袖手旁觀地當起月下老人來了。  

  ※                                    ※                                ※

  「玲瓏姊,無怨大哥回來了!寡畔Ed奮的聲音直入玲瓏耳畔。

  「咦,怎麼這麼快?」谷玲瓏從書本中抬起頭,聲音充滿失望之感。

  這家伙離開不到二十四小時,怎麼一晃眼就回來了?現在還沒到晚餐時間呢,看來她今晚別想好好吃一餐了。

  谷玲瓏索性將手上的書本往地上一丟,直撐著下巴坐在窗畔,原木看書的好心情全被這消息搞亂。

  「怎麼,巴不得我永遠不要回來?」她失望的聲音才剛落下,任無怨便出現在房門口。

  「無怨大哥┅┅」雅;剡^頭,被他這麼快的動作嚇了一跳。才見他下車,怎麼一會兒就上二樓來了。

  「雅希,什麼時候你也變得喜愛通風報信?嗯?」他的視線僅掃她一眼,隨即走進房內。

  「我┅┅」雅希咬著唇,心    慌亂地不知所措。他一定因此而討厭她了┅┅

  「出去,這    不是你該待的地方!顾淅湎铝睿麄人往太妃椅坐下。

  雅希不敢吭聲,只能含著淚水乖乖轉身┅┅

  「等等!」谷玲瓏出聲喚住雅希,沒好氣地滑跳下窗臺。

  乖乖!這一輕跳,又讓她的腳扭了下,唉,她總是輕易忘記傷腳的存在。

  皺著眉,她一拐一拐地走來雅希面前。

  「我們的午茶時間還沒結束呢,怎能說走就走?」她拉住雅希的手,故意和任無怨唱反調。

  「可是┅┅」雅希的眼神越過她身後,怯怯地落在那男人身上。只見他翹著二郎腿,眼神狂野地看著谷玲瓏。

  「沒有可不可是的,我可不喜歡留下那一大壺花茶和餅乾自己享受!构攘岘嚨那榫w顯得不佳。

  她的不滿來自雅希的唯唯諾諾,以及他的殘酷霸道。

  「我還是先出去好了,等無怨大哥同你說完話,我再進來。」雅希終究還是屈服於這男人的無情,與其被他嫌惡,她寧可得罪谷玲瓏。

  「你┅┅」見雅希轉身離去,她一時也找不出任何話語留人,就這麼眼睜睜見雅希含著淚水關上房門。

  「看不出來你還有多馀的熱情來行俠仗義!挂慌缘娜螣o怨翹著腿諷譏道。

  「蟑螂就是蟑螂,趕都趕不走!顾艖械美硭,不得已越過他面前拐著腳走回窗臺邊。

  誰知她才走沒兩步,任無怨忽然半路攔截下她,將她整個人抱進懷里。

  「喂,你干什麼!」她抗拒著。

  「閉嘴!」任無怨抓住她胡亂揮動的雙手,熾熱的唇覆上她的,封吻住她憤怒的抗議聲。

  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谷玲瓏根本來不及防備。他的唇如炎焰般炙熱,強力索求著她的回應,十足的霸道和占有。

  而鼻息間的熟悉男人氣息淹沒她的神經,她根本無法思考和抵抗,只能任他侵略、滿足。

  他不停吻咬她的唇,交纏她的舌,非得逼她作出回應才可罷休。

  「放┅┅開我┅┅」幾個含糊不清的字眼自她唇間斷續喃出,這是她棄甲曳兵前的最後掙扎。

  任無怨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他要征服她,要她自口中發出臣服的呻吟,要她為他展開炙熱的雙腿,要她主動愛他,要她孕育他的小孩┅┅

  他狂野地吻著她,探索她的唇、她的齒、她的舌,吻得激烈、徹底又饑渴┅┅

  天,她無法呼吸,這男人吸盡了她的力氣,她感到全身發軟,只能無助地攀附在他懷中,急促地渴望獲得新鮮空氣。但是她愈加渴望擺脫他,他的侵略便更加狂蕩、無法無天。

  她感到腦部缺氧,全身好似燃燒起來┅┅

  「夠了┅┅」她開口懇求,語氣早已軟化。

  見她滿臉通紅,可憐兮兮地渴求新鮮空氣,他這才滿意地松開他緊抓的手,離開她誘人的唇。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望她那被吻咬得紅腫的唇,及滿臉通紅的炙熱臉蛋。他的手仍緊抱著她,來回愛撫著她的背脊,不讓她離開他的懷抱。

  「我恨你。」谷玲瓏咬著唇,依然氣息急促地攀附著他的頸項。她無力抵抗,只能將螓首深埋在他懷中,不讓他見她難堪的模樣。

  她竟然對他的吻有所反應和渴求!她恨恨地自責著。雖然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但她不允許自己敗在這男人手中,被他的激情征服┅┅

  「除了恨我,你還在想什麼?」他撫著她的發,愛極了她窩在他懷中嬌柔模樣。他只允許她的嬌柔為他展現,其馀的男人休想沾惹一分。

  「你的技巧太差了┅┅」她抬起故作鎮靜的臉,冷冷譏笑他。

  「喔,是嗎?跟那個家伙比較呢,黑瀧將史?」她的話讓他的眼神轉為深沈,難道她不明白,他是禁不起她這般刺激的。

  「我┅┅怎會知道,你弄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不是技巧差是什麼?」她心虛地回避他的眼,懼怕他眼底深沈的欲望。

  不對,完全不對,他和她的關系不該演變成這種地步的。她怎能任由他予取予求,胡作非為。她不是雅希,并沒為他葬了心,她還有能力可以抵抗他的。但┅┅在他熾熱的懷中,她卻動也動不了。

  「那是你的身體在回應我的吻,才會令你感到窒息。由此可知你對男女之事,根本一點經驗也沒有!顾肴⌒、半心喜地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之前的猜測和妒意根本是多馀的,這小女人純潔無瑕得如白紙般,根本無庸擔心她和黑瀧將史之間的曖昧關系。

  「我們兩人只是工作夥伴,你不能如此待我!顾环旁诖采,他那居高臨下的俯視姿態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只待宰的恙羊。她想起身,卻被他的雙手穩穩壓住,動也動不了。

  「工作夥伴只是藉口,我想要的不只是你腦袋中的東西,你應該很清楚!顾麖澫律韥恚皇煮橹谱∷,另一手則解開自身的高領襯衫,胸前扣子一解開,健碩性感的胸肌一覽無遺。

  「為什麼是我,我不明白,你身邊的女人那麼多┅┅」面對他那該死的壓迫感,她緊張得全身僵硬。

  「我身邊的鶯燕雖多,卻沒一個是我所想要的!顾喈敐M意她的心慌和無助,於是他彎下身來,開始輕咬她的粉頸。

  「不對,你身邊的女人才有能力在床上取悅你,我的專長是考古學,不是床上功夫!顾噲D推開他龐大的身軀,卻徒勞無功。

  他的唇啃吻著她的頸、她的耳畔,溫熱的呼吸聲沖刷著她,方才稍稍平息的激情又莫名其妙地輕易被點燃。

  「你以為我只想要你的身體嗎?」他抬起頭來,略帶嚴肅地低望她。

  「不是嗎?」她別過頭反問!鸽y不成你還需要男歡女愛的情感?」她嘲諷。

  這男人真貪心,肉體的玩弄滿足不了他的野心,竟然還進一步索求男女情愛。他非得將一個女人的自尊與信心完全踐踏才得以滿足?失去肉體已夠糟了,她無法想像若失了心,該如何活下去┅┅

  「我要的是這個┅┅」他伸出手,解開她的衣扣,探入衣襟內。

  她花容失色,全身激起一股心驚的戰栗感。

  他的手覆在她胸前的渾圓小丘上,緊緊捏揉住。

  「我不但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顾┫律韥,灼熱的唇低覆在她挺立的丘峰上。

  「不┅┅」像是觸電般,她整個人拱了起來。本是推擋的雙手,在如海中漂浮的困境,竟轉而緊抓住他的臂,尋求更大的解放感。

  「這麼敏感。」他吻了又吻,直至她的圓丘雙雙挺立。

  吸吻的同時,他溫熱的掌在她身上四處游移,企圖點燃她身上的每一    欲火。

  她的手則死命地緊掐他的肩膀,無法放松。

  該死,難道她就這麼失身給他,毫無抵抗能力?迷惑的她完全無法思索這個問題,就在她猶疑該不該全身而退的同時,他的手已滑至她那修長結實的大腿內側。

  「不!」她叫了出來,伸手制止他的進一步侵犯。

  「現在才喊不,已經來不及了。」他暫縮回手,迅速脫去自身的襯衫,并解下腰際間的皮帶。

  「我的心不可能給你的,你別費力氣了。就算你強迫我,也只能得到我的人,不可能逼出我的真心!顾盟撘碌目諜n,整個人直往床角縮躲去。

  他征服不了她,她絕不讓這男人征服┅┅

  「在我還有耐心之前,乖乖過來把我的褲子脫了。」他故意丟了道難題給她,樂見她手足無措的糗樣。

  「不要!」她一口拒絕。拒絕的同時,雙手死命抓著床單,就在他解衣的萬分之一秒間,她忽然清醒,沒有愛情基礎的性愛不是她最排斥的嗎?她差點迷失在他充滿挑逗的激情中。

  她決定,一定要抵死不從。

  「你似乎想到了什麼,才會有這麼兇的眼神!顾狭舜,雙手拉住她的小腳踝,硬是將她從床頭拉回床尾。

  「我的還沒好┅┅好痛┅┅」她皺著臉哀叫道,根本無從抵抗起。

  「等一會兒你才會知道什麼叫作痛!顾靶σ宦,撩起她的連身裙擺褪至腰邊。

  她那僅著下半身誘惑著他的視線。美麗的腿部曲線及純白色內褲的組合,是令男人失去理智的根源。


  谷玲瓏大感不妙,這次真是插翅也難逃了。她閉著眼,不忍目睹地別過頭去。

  他挑逗她,用手指勾起她的小白褲,準備褪下┅┅

  「玲瓏!玲瓏!」

  忽地,一陣慌亂喊聲打擾了兩人的激戰。

  是將史!谷玲瓏睜開眼,一個不祥預感隨之跳入腦海中。

  「專心點!別分心!谷螣o怨顯然也聽到了喚聲,但他沒有中斷游戲的意愿。

  「放開我,我要下樓去。」她抗拒著他的繼續侵犯,神情變得蒼白無血色。

  「你若真想黑瀧將史平安無事,就該乖乖聽話,不要試圖惹我生氣!顾咽ツ托院退嬗螒,現在他只想讓她屬於他,與她結合為一。

  「玲瓏!玲瓏!你在哪    ?」

  黑瀧將史凄慘的喚聲再起,這次感覺更近了。

  「如果你不希望合作破裂,就別擋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和力氣,她狠狠推開他,自他強硬的勢力中逃出。

  很意外的,任無怨并沒有阻止她的閿離。他側身躺在床,如獵豹般的注視她的一舉一動。

  谷玲瓏心急地拐著腳滑下床,一跛一跛地走到房門口,并隨手扣好胸前鈕扣。

  才一下樓,一團混亂的場面映入眼簾。

  黑瀧將史全身是傷地半倒在廳中,雅希則一臉慌張地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司徒木冷漠地站著觀看,全然不插手。

  「住手!你們在干什麼?」谷玲瓏邊喊邊忍著腳痛步下樓梯。

  「玲瓏,你沒事太好了┅┅」黑瀧將史看得出只剩半條命,他奄奄一息地牛躺在地,由雅希遮護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見他傷痕累累的可憐樣,她的心燃起一把怒火。

  「玲瓏姊,這個人說是你的朋友,執意要進來,結果在外面和保鑣們起沖突,司徒木放他進來,要他在大廳等,但他不肯,結果就被打┅┅」雅希紅著眼解釋。

  「將史,你要不要緊?」谷玲瓏沖到他面前,蹲下身扶抱起他。他身上的大小傷痕多得數不清,新舊皆有,看得出對方出手的狠勁。

  「玲瓏,別跟這些黑道在一起,昨天你離開後,他們把我狠打了一頓,我本來想早點來救你的,身上的傷卻讓我拖到現在才來,你┅┅要不要緊?」將史躺在她懷中,他半撐著眼見她衣衫凌亂的模樣,心如刀割。

  「我不要緊,你別擔心,我立刻送你去醫院!构攘岘噳阂肿⌒闹械膽嵟,只求他平安無事。

  「你們以為這    是賓館,任由你們來去自如?」任無怨的聲音出現在旋轉樓梯上,只見他光裸著上半身,慢條斯理地步下階梯。

  罪魁禍首一出現,谷玲瓏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怨。

  「人都被你們打成只剩半條命,你還想怎樣?昨天我已經愿意乖乖跟你回來,你為何還不放過他,唆使部屬出手傷人?」她蹲抱著奄奄待斃的將史,神情冷厲地質問。

  「我想怎麼做,并沒有跟你報告的必要。況且你自身難保,難不成還想拯救老情人?」他緩步來到兩人面前,望見她的憂心和擁抱,眼底有著妒火。

  「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卑鄙,你簡直卑鄙下流得不可言喻!顾o握拳頭,理智和怒火交戰著。

  「再說一次!」他的黑眸轉為深沈,赤裸的上身肌肉緊繃。

  「要我說一百次也行!顾畔聦⑹罚玖似饋!富旌诘赖臎]一個是好東西,而你是其中最差勁、最卑鄙無恥的!」迅雷不及掩耳,她賞了他一巴掌。

  現場的氣氛瞬間凝!

  在場的司徒木、雅希、將史及其他隨從部屬,莫不屏住氣息、驚愕不已,尤其是雅希,她無法想像一旦她惹怒他所產生的後果。

  任無怨懾人的眼轉為陰沈不定。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好似要扭斷般殘暴。

  「你有膽打我,就該有膽承受惹怒我的後果!」他抓著她的手臂,二話不說的準備把她拖上樓。

  「放開我┅┅」她想抵抗,卻力不從心。他抓她抓得好痛,根本無法還手。

  「放開玲瓏,不要碰她!箤⑹防∷哪_,死拖著他。

  「礙事的家伙!」任無怨一腳踢開他,毫不留情。

  「將史!」玲瓏見將史被狠踢一腳,心都碎了,她的憤怒更是火上加油!改悴皇侨,你連人渣都不如!」她無法掙脫他的箝制,只能破口大罵,吐他口水。

  「你┅┅真的找死!」他伸手抹丟臉上的唾液,神情難看至極。

  二話不說,他粗魯的拖她上樓,拖進臥房。

  「無怨大哥┅┅」雅希很想幫助玲瓏,但她又沒有勇氣忤逆他。

  她不曾見過他為女人如此發火,這是第一次。盛怒之下的他,如炎談焰炙燙,任何人一接近,只有玉石俱焚的覺悟。

  「玲瓏┅┅」將史趴躺在地,說出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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