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市,櫛比鱗次的辦公大樓間,一家約莫二十坪左右的咖啡館隱身其間。
咖啡館位于轉角處,正、側兩面靠道路的店面都鑲上擦拭得晶亮的透明毛玻璃。店里擺放著數張由藤蔓制成的桌椅,別有一番風情;天花板上是一片花花草草,讓人猶如置身在一片大自然中。
嚴格說起來,這家咖啡館并無特別之處。若真要挑出一處特別的擺設,大概就是店門口那一塊小小的、不起眼的、看起來頗有一段歷史的古銅色銅牌上,鑿刻上那龍飛鳳舞的幾個字——“里昂咖啡”。
此時正值下午茶時間。
“里昂咖啡”門口不遠處,兩名手提公事包,特色各異的年輕女子說說笑笑地朝咖啡館走來。
“歡迎光臨!”女服務生替來客拉開大門,露出甜美的笑容。
兩名女子落坐在靠窗邊的位置,服務生手腳利落地送上茶水、濕紙巾,替兩位女客點好餐后退下,又轉到別處忙碌去了。
“薰,真希什么時候才會到?”
開口的女子戴著大鏡框的土氣眼鏡,身上是一襲中規中矩的深色系套裝,長發盤在腦后,露出纖細白皙的頸項。
“快到了吧!再等一等!奔o薰看了看腕表。
她順手撥了撥一頭染成栗子色澤的俏麗短發,眼神偷偷往吧臺的方向瞥去,眼波流轉間凈是媚態;這與她一身黑色褲式套裝,及被她擺在桌下的黑色硬材質的牛皮公事包利落干練的打扮,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紀薰收回戀戀不舍的眼光,被門口那抹亮麗的纖細身影給吸引住視線。她微揚嘴角,指著門口的方向,道:“瞧,真希這會兒不是來了?”
白雪沁轉過頭去,找尋好友纖秀的影子。
馬路上正在過街的女子,一頭棕色的及腰長發帶著微微的蓬松波浪弧度,正隨風輕輕飄揚著。
白色無袖棉質T恤露出她嫩白纖細的手臂,下身搭配著一件今夏最流行的碎花蓬裙、腳上級著一雙粉嫩綠色的娃娃鞋;她手上也和紀薰、白雪沁一樣,提著一只黑色亮皮的公事包。
雖然裝扮不似一般上班族中規中矩,但從她自信的臉蛋看得出來——她是都會上班族中的佼佼者!
當柏真希一進到“里昂咖啡”,許多道驚艷、贊賞的眼光全聚集在她身上,無論男男女女——這時,不時把目光偷瞄向吧臺的紀薰發現,就連吧臺里那個總是一臉冷酷的男人也不禁將視線淡淡瞥向甫進門的真希。
雖然那道視線只是輕輕淡淡地一瞥便又立即移開,紀薰仍是敏銳地察覺到,那也是一道屬于驚艷的眼神。
瞬間,紀薰腦中靈光一閃!
接著,她邪邪地揚起嘴角,笑了。
對于那些欣賞的眼光,柏真希早已司空見慣了。她環視“里昂咖啡”的營業廳一圈,找到好友后,朝好友們的所在位置走去。
“外面熱得不像話!卑卣嫦W苑⻊丈种薪舆^MENU,單手在纖頸前扇了扇。
外頭真的熱翻天!
“真希,你辛苦了!弊诎卣嫦I砼缘募o薰殷勤地以手替她扇風,臉上的笑意甜得足以膩死人。
一旁看柏真?创袅说陌籽┣呋剡^神,蹙蹙秀眉,不解地問:“薰,好奇怪哦!你和真希明明在同一個部門,為什么感覺真希比較忙?”
聞言,柏真希斜睨了眼紀熏,紀薰則是心虛地陪笑。
“雪沁,你想太多了吧?我也很忙!只是你那沒看見罷了!”紀薰睜著眼說瞎話。
柏真希、紀薰、白雪沁是大學同學,出社會以后,柏真希和紀薰進了同一家公司的業務部門;雖然白雪沁并不在同一家公司,可是她們的感情仍然不變。
“薰,我記得我剛剛接的CASE本來是你負責的,可是你卻硬賴在我頭上。關于這點,你怎么說?”柏真希單手支著小巧的下顎說。悶熱好不容易散去,她整個人也變得懶洋洋的。
“那是……人家指定要你啊!”紀薰辯道!澳氵記得嗎?在那一場慈善晚會上……”
“停!我懶得聽!”熟知紀薰善辯個性的柏真希伸手一舉,成功地阻止了紀薰的長篇大論。
白雪沁扶了扶過大的鏡框,看著眼前一對好友大眼瞪小眼的滑稽模樣,忍不住輕聲發笑。
“不然你想怎么樣嘛!”紀薰一個噘嘴,又是風情萬種。忽然,她像想起什么扯開話題的好辦法,賊賊地笑了。一把擁住柏真希的纖肩,低語道:“真希,回頭看看吧臺里那個男人!
柏真希狀似不經意地略側過頭,瞇起盈亮大眼,。悄然打量吧臺里那個身材異常高大的男人。
最顯眼的莫過于他頭上綁著的十分美國味的白色頭巾。而他的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下裸露出的雙臂似鋼鐵般堅硬結實,身前的白色圍裙刷洗得十分干凈,給予人的感覺十分舒服。
距離有些遠,有點小近視的柏真?吹貌⒉皇智宄2贿^整體上來說,雖不及所謂的“極品”,但亦可算得上是“上品”了!
“還不錯……”柏真;剡^頭來,看著紀薰臉上詭異的笑顏,銳利美眸一瞇,挑明了問:“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就直說了吧!”
紀薰捂著唇,笑得更加詭異了。
白雪沁看著對面同樣出色的好友,困惑地皺眉。
縱使她疑惑,她并沒有問出口,她深知自己因內向的個性使然,她通常用看的、用聽的,比用說的還要多,聚會里也屬于最少開口說話的那一個。
“真希,如果你要得到吧臺里那個男人的名字和電話,要我幫你做什么都可以,如何?”
她、真希、雪沁是不同的類型;所能吸引的異性自然也不同。她們也常故意搭訕那些看起來不錯的男人,但都只是打著賭好玩的。根據以往的經驗看來,她失利的對象,通常會喜歡真希或雪沁。所以她大膽猜測那個冷漠的男人應該抗拒不了真希這種混合著純真與魅惑的綜合體。
至于為什么不挑上雪沁,因為這古板的小女人鐵定不會同意的,問了也是白問。
柏真希微微揚起水潤紅唇,開口就一針見血!霸趺,你跟他搭訕過,卻沒成功?”
紀薰尷尬地咧咧嘴!罢嫦D阏娌皇巧w的,這樣也能猜得中?”
“代價是什么?隨便我開口?”這代價可真讓人心動!柏真希再次回頭看向那個男人,紅唇微微揚起。他竟然拒絕了薰?
“當然!”紀薰拍拍胸脯保證!爸灰汩_口,而又成功地搭訕到他,我絕對替你辦到!
“OK!不過……目前我還沒有想到‘代價’,就先欠著吧!”柏真希喝了口水,瀟灑地站起身,往吧臺的方向走去。
“薰,這樣……好嗎?”個性古板內向的白雪沁咬著下唇,遲疑地問。如果要她這么做,她鐵定辦不到。
“安啦!我們只要負責看戲就好了。”紀薰拍拍白雪沁的手安撫她道。
因為老板實在是個大酷哥,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讓人難以親近的疏離感。她得看看,這樣一個冷酷的男人遇上真希,會是什么樣的情況?***
柏真希神情自若地坐上吧臺前的高腳椅,光裸的白嫩手臂擺放在吧臺光滑的玻璃臺上。她眨眨一雙慧黠的眼眸,以指輕輕敲了敲吧臺表面,成功地吸引了吧臺里的男人。
他抬眼,但僅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又斂下,絲毫不被她的美色所惑。
說沒被刺傷自尊是騙人的,她柏真希還從沒被人忽略得這么徹底過。不過要她因為他的冷漠相待而更激起她的挑戰心,試著要馴服他的話……坦白說,這男人還沒有這么吸引她。
不過,這一近看,足夠將他看個仔細了。
白色的頭巾下,是一張棱角分明、嚴峻冷酷的男性臉龐;濃黑的眉、銳利的眼、高挺的鼻、削薄的唇,自然而然形成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果然,稱不上極品,卻也算得上是“上品”了。
柏真希綻開笑顏,一雙美眸緊盯著他看,完全沒有半絲羞赧。
吧臺里的耿聿洋專注于正在煮沸的咖啡上,心思卻悄然地脫軌了……
眼前這位亮眼璀璨的美女是他店里的?,他注意過她。可是,以他的觀察,她從未正眼看過自己,只除了現在——為什么她一副對他深感興趣的模樣呢?
被她熱切的眸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索性抬眼,直接對上她過分熾熱的眼。
據他痞子好友黎宣揚的說法是,嚴峻冷酷的他,只需一個厲眼就可以把小女人嚇得半死,包準連眼淚都飆出來了。
而他面前的女子那雙眼澄澈透明,卻又帶著點算計的狡獪訊息——耿聿洋瞇了瞇眼,確定了一件事——
她并不怕他。
不可諱言,只要是男人,很難不為了眼前這像小貓般的女子心動。如果不是他心里始終牽掛著一名遠在他鄉的女子,他真不能保證自己面對她時真的能夠心如止水。
連半句話都沒說過的一男一女,就這樣彼此直視對方,誰也沒有要先移開視線的打算。
過了約莫有半世紀之久,柏真希率先開口。
“嗨!”她笑得甜膩膩的,露出一口編貝般的白齒,是一朵讓男人招架不住的美麗笑顏。
耿聿洋冷睨著她,想自她眼里看出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可惜,她太會掩飾了,一旦察覺他的探究,馬上一眨眼,那雙原先帶著點狡黠的美眸在彈指間變得透徹而純真……
這個女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他不禁皺眉。
“有事嗎?”他的語氣平板,冷眼睨著她,試圖找出她的真面目。
“有!卑卣嫦O駛乖孩子一般舉起手,嗓音嬌嫩!拔铱梢灾滥愕拿謫?”
他的視線不太友善,于是她沖著他一笑,試圖軟化他冰冷的目光。
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周圍的視線全圍繞在他和她的方向,讓一向不擅于面對群眾的他有點焦躁起來。
他強迫自己專心煮咖啡,緊抿著薄唇,卻仍難壓抑下心底莫名翻涌的躁亂……如果她識相的話應該知道,他并不喜歡她如此搭訕。
可惜柏真希并沒有輕易地被他的冷臉給嚇跑,反而側著一張纖柔臉蛋,明知故問地道:“你不想理我嗎?”
這男人果真不買她的帳哩!
耿聿洋不著痕跡地作了好幾個深呼吸,維持著平淡的語調。“抱歉,我在工作。”言下的驅逐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忙到連告訴我你的名字都不可以呀?”柏真希微微噘起紅唇,澄凈的美眸漾著一片無辜,直勾勾地瞅著他冷硬的臉龐。
見他還是不為所動湘真希聳聳肩,改以交換的方式道:“你好,我叫柏真希。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是否也該自我介紹呢?這是禮貌哦!”見他臉龐一僵,她小臉一垮,失望地低哺:“連你的名字也不肯告訴我呀?”
耿聿洋不得不承認,她那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模樣,可以奪去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的心魂。
“那個男人會不會太傲了點?如果是我被這樣一個美人搭訕,我都來不及感謝天地了,還裝什么酷啊!”不屑的男音揚起。
“可不是?真是不解風情!”附和批評的是另一道男音。
“有些人的外型就像是特種營業的紅牌,有女人主動搭訕根本就是家常便飯,當然會拿喬嘍!”這是混合著嫉妒與酸醋的口吻。
距離吧臺三步遠處,有一桌三、四個看來也是搞業務的上班族男人,正酸溜溜地大聲討論著,一點也不介意被當事人聽見。他們就是悶哪!為什么吧臺里的大冰塊可以得到美女的青睞和主動搭訕呢?哼!
耳邊傳來細細碎碎的各種討論聲,使耿聿洋黑了泰半臉龐。
“耿聿洋!彼麊柭暤。他生性就不愛與人爭鋒,遇上有心人士的挑釁,也只能裝作沒聽到。
嘖!怎么把她講得好像她常常光顧星期五餐廳似的?不過,看在那些男人無意中幫了她的份上,她可以裝作沒聽到。
達到目的后,柏真希緩緩綻開笑靨,那笑容甜得讓人直想嘗一口。
“耿聿洋?哪個聿?哪個洋?”她得寸進尺地再發問。
耿幸洋抬眼,嚴厲地瞇起眼瞪她。她還以他一臉過分燦爛的笑顏,讓他不得不柔下眼神,耐著性子回答她的問題。
他懶得開口,索性將長指以水沾濕,迅速地在光滑的吧臺表面寫下“耿聿洋”三個字。見到她恍然大悟的表情后,他撇撇嘴,別開視線。
柏真希雙手支托住小巧的下顎,微笑地問:“那……我可以要你的電話嗎?”
這個男人恐怕快要發火了吧?柏真希笑笑地想。
不過,在他剛剛以指尖書寫名字的時候,她發現他的手好大,簡直就像是巨人的手掌;那雙男人的手雖然巨大,可是很修長、很干凈,是她喜歡的那種手。她極注重、極注重男人的手。
果然,一聽見她愈趨過分的要求,他一雙濃黑的眉宇糾結,黑到發亮的瞳眸危險地瞇緊。
“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戲,但我勸你最好就此停手!惫㈨惭鬀雎暰嫠。
雖說他想要驅走她,可莫名的,他卻又想探究,天真和狡獪,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不過,冷靜下來想想:哪種模樣才是真正的她并不關他的事,他現在該做的是攆走她。
他平靜的生活不需要被入侵、被打擾。
“我并沒有在和你玩游戲,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和電話罷了!卑卣嫦w鋈坏卮瓜旅理。其實是低著頭給剛剛出聲聲援她的那桌男業務員一個求救的可愛表情——幾個男個接收到她那俏皮的暗示,全都興奮地蠢蠢欲動!安贿^是給個電話嘛!有必要擺這么難看的臉色嗎?”首先開口的男人雖然說著刻薄的話,可癡望著柏真希的眼中卻疾射出無數顆紅色愛心……
“就是說啊!不過是支電話號碼罷了!”接著是一陣狂吸口水聲。
“大美女,他不肯給,我給你好了。哈哈……”奚落聲也跟著響起。
耿聿洋聞言,臉色加倍、加倍難看。
拍真希偷偷抬眼覷他,見他鐵青的臉色,馬上擺出無辜的表情,讓他一肚子悶氣無處可發。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后,耿聿洋壓抑著沉嗓,吐出一連串的號碼。
他本來就不是容易妥協的人,卻為了眼前這只小貓而一再容忍?他……他八成是著了她的魔!
柏真希慢條斯理的自吧臺上方拿來一枝筆,而后攤開左手,在掌心寫上他的名字與電話。詭魅笑意已然無法控制的染上唇畔……
在這短短的搭訕時間里,她已經想好要紀薰付出什么代價了。
“謝了!”柏真希將食指擺放在紅唇邊一吻,媚笑著同一臉錯愕的他道謝后,返回紀薰和白雪沁同坐的位置去。當她達到目的后,就未再多看耿聿洋一眼——整個改變只在眨眼間。
望著她過分瀟灑的纖細背影,僵著使臉的耿聿洋真的弄不懂這前后相差甚大的變化。
前一刻還專注于他的她,達到目的后,下一秒轉個身,便把他給徹底撇下?!
這……這女人。
“喏!”柏真希朝兩位好友攤開手心,展示上頭的名字與電話號碼。
生性保守害羞的白雪沁不敢茍同地頻頻搖頭。這太瘋狂了!
紀薰則是雙眼發亮。
“真希,你真不是蓋的!我就知道找你出馬,鐵定成功!
“可是……他可不被我的美色所迷惑哦!你不覺得嗎?”自己美麗的外表有多吸引人,柏真希再清楚不過了。而耿聿洋對于她的反應,不似一般男人那般垂涎——這她也看得出來。
“有嗎?如果不被你迷惑,他怎么會給你名字和電話?我上回跟他要,他就擺著比剛剛對你更冷、更酷的表情耶!連跟我說句話都沒有哩!”紀薰一想起自己吃癟的那次,就不禁氣得牙癢癢的。
“如果不是旁邊那些男人幫忙,我看我八成要不到名字和電話。不管!總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對了,那個‘代價’我想到了。”柏真希不懷好意地笑了。
“你……”紀薰噘起嘴,不情愿地說!昂寐!你想要怎么樣?”
真希臉上那抹笑美麗絕倫——與她不甚熟識的人會這么覺得?伤齻円桓珊糜雅c柏真希自大學時代便相處至今,所以紀薰一見到柏真希這朵笑顏,全身的皮都繃得緊緊的。
在大學時代,人稱“百變魔女”的柏真希,平時狡詐得讓人防不勝防,偏偏在必要的時候卻又可以搖身一變成為純真無邪的鄰家妹妹,讓熟識她的友人也拿她沒轍。
柏真希朝紀薰嫵媚一笑!昂芎唵危阋欢ㄞk得到!
真希那抹笑讓紀薰看得頭皮發麻。她吞吞吐吐地問:“你……你先說……說了我再決定我辦不辦得到!
她點點桌面,呢喃似地說:“我想放長假。”
“長假?!”紀薰非常不敢置信地揚聲叫道。誰知道真希所謂的“長假”有多長?
她們公司一年也不過七天年假。再說,如果真希真要放假的話,真希原本的工作就會落在自己身上唉!這事……非同小可、非同小可!
“對,長假。我一直想去歐洲走走,嗯……一個月你說夠不夠呢?”柏真希托著腮,幾近前南自語地說。
“一個月?!”紀薰整張俏臉嚴重扭曲。柏真希她……她一定是故意的!
“這是你得付出的代價啊!”柏真希又擺出她招牌的無辜表情。
“不行!”紀薰激動地拒絕。她深呼吸、吐出,再深呼吸、吐出,情緒稍稍平復后才說:“你剛剛不過是要到名字和電話,就要索取這么高的代價,怎么說也說不過去吧?對不對,雪沁?”
白雪沁本就心軟,一瞧見紀薰丟給自己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就已經招架不住,開始幫紀薰求情。
“真希,你……你就想想別的代價吧!”
“嘖!”柏真希噘起紅唇,斂下美眸,心思百轉千回,抬眼!拔覉猿诌@個代價!币娂o薰垮了臉,她又續道:“如果……如果我成功地馴服這個叫耿聿洋的家伙,那薰你就要心甘情愿付出這個代價,如何?”
其實她也沒有把握,畢竟剛剛耿聿洋對她的態度并不是很友善。之所以會提出這個提議,不過是要讓紀薰心甘情愿地同意讓她放長假去。
“那么容易!”紀薰揚聲抗議。
“哪里容易了?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他可不比一般男人,會被美色所惑哦!我有預感,他很不好追的!卑卣嫦;剡^頭去,看往吧臺的方向,卻不見耿聿洋的身影,她無謂地聳聳纖肩,將頭轉回面對好友。
“真的嗎?”紀薰非常懷疑地問。
唔……真希說得好像有道理耶!
以往,只要真希主動出擊,幾乎不曾失敗,也都在短短三分鐘之內便能成功地拿到搭訕對象的電話及姓名。而這個酷哥卻讓真希花了將近三、四倍的時間。仔細回想起來,剛剛那個酷哥的表情也沒友善到哪里去……
耶——這么一想,可以賭一賭唉!
“到底怎么樣?”柏真希笑看好友苦惱的模樣。
“好!”紀薰豁出去了。
“成交!”柏真希胸有成竹地笑道!霸趺崔k?薰,我感覺歐洲在跟我招手了哩!”
“不到最后,誰都不知道結果!奔o薰不服氣地說。
“那就拭目以待吧!”柏真希瀟灑地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