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注定要守候在她的床畔似的。認(rèn)識她以來似乎他總是守候著，等她醒過來。
而她什么時(shí)候才能夠睜開眼睛看看他？什么時(shí)候才能夠清醒過來？宗撼捂住自己的臉，忍住了所有的激動情緒。他真的是那么不可信任嗎？為什么她寧可冒險(xiǎn)也不愿意給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jī)會？
他真的不明白，是他表達(dá)感情的方式太拙劣？還真是一種命定？
她看起來比上次更憔悴更蒼白了！多希望可以再見到初相見時(shí)的那個她；那種令他為之驚艷的美麗，那種令他為之傾倒的笑容！
他苦澀地笑了起來，居然有種想流淚的沖動！
他將臉埋在她冰冷的手里，無助得不知如何是好。如果這就是愛情，如果他對她的愛竟會逼得她無處可逃，那么他寧可選擇不愛，選擇離開——
“宗撼？”她突然輕輕地喚著。
他抬起頭來，努力將自己的表情控制住�！澳阈蚜耍扛杏X怎么樣？要不要我去請將軍夫人？”
她搖搖頭，卻痛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拔摇獩]事了——”
“頭很痛嗎？會不會頭暈？剛剛將夫人說過如果你會頭暈的話，要趕快叫她！”他焦急注視著她的眼睛；聽說腦震蕩的人瞳孔會放大，他仔細(xì)地觀察著她的眸子。
“我真的沒事了。”她避開他那仿佛可議直透人心的目光，記憶一點(diǎn)一散地回到腦海中。
她被他逮個正著、她耍詐騙他、燈光突然大亮、她撞到某個不知名的東西，劇痛襲來——
他的眼睛、心痛、慚愧、跳窗——
她完全清醒過來了�，F(xiàn)在他終于知道事實(shí)了！過去他只是臆測，而現(xiàn)在事實(shí)邑經(jīng)擺在眼前，她再也不能狡辯了！
他知道她不但過去是個吸毒的太妹，現(xiàn)在還是個專門偷東西為生的賊？
她緊緊地閉上雙眼，根本沒有勇氣看他。
“锜齊——”他心痛地?fù)u頭。“你真的那么討厭我？”
“討厭？”她喃喃地重復(fù)，似乎不明自這句話的意思似的，事實(shí)上她也真的不明白，為什么事情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他卻還說這種話？
宗撼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原來你這么討厭我，要不然我不會一再的煩你——”
“你到底在說什么？”锜齊睜著迷蒙的雙眼，仍有些虛弱的問著：“為什么我一句都聽不懂？”
他微微苦笑。“你真的不明自嗎？如果你不是討厭我、如果你信任我一絲一毫，那你又何必寧可冒生命的危險(xiǎn)往下跳？”他黯然的垂下眼，心痛凌駕了一切。“我還以為——”
锜齊傻傻的望著他。“你以為我之所以會跳窗子是因?yàn)槲矣憛捘�？”她完全呆住了怎么看起來如此精明干練的男人，會有這種糊涂的想法？
“不是嗎？”他說著，壓抑的怒氣蓄勢待發(fā)，“如果不是，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差點(diǎn)被你嚇?biāo)�！你知不知道我差點(diǎn)跟著你一起跳下去！如果不是，你為什么不肯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jī)會？”
他的眼中盛滿了心痛與傷心，一字一句都在指責(zé)著她的自私與愚蠢！锜齊突然傻眼了，“怎么我們之間原來是有代溝的嗎？”
“什么？”他瞪著她好象她瘋了一樣。
锜齊努力撐起自己。卻有些力不從心，宗撼正猶豫著該不該伸手扶她，她已經(jīng)委屈地瞪著他，“麻煩你扶我起來行不行？”
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動作輕柔得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物品一樣。
锜齊坐直身子，輕輕地喘息一下，看著他�！拔覀冋娴挠写鷾稀！彼J(rèn)真的說著，很肯定地望著他。
宗撼坐在她的身邊，姿勢突然緊張起來，看起來象是隨時(shí)都準(zhǔn)備奪門而逃似的�！笆裁匆馑�？”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卻牽動了傷口，痛得她齜牙咧嘴的呻吟。
他手足無措的看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或做些什么。
锜齊終于敢正視他的眼睛了，她握住他一直放在床上的手，猶豫地思考著。
該如何說？該說些什么？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矜持起來，蒼白的臉上驀然飛起兩朵紅云——“好奇怪……”她渾身不自在的咕噥著。
“锜齊？”宗撼的眼底悄悄的燃起了希望之火，反握住她的手�！澳愕降滓f什么？”
她羞澀又無奈的看著他�！耙欢ㄒf嗎？”
“我希望你說�！�
“我不是討厭你�！彼x擇了最容易開口的先說。
“然后呢？”
锜齊的臉紅得幾乎讓她懷疑自己是否生病了？她尷尬地側(cè)過身子。“沒有然后了。”
宗撼放心的笑了起來；突然覺得自己原來是那么的可笑，竟象個初談戀愛的傻小子一樣患得患失。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象個傻瓜一樣？”她惱羞成怒的嚷了起來。
“當(dāng)然可以�！彼剿纳磉�，凝視著她嬌美的容顏。輕輕吻著她受傷的額頭，正一正色說：“那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锜齊羞澀的低喃。
“絕對不可以再做那么危險(xiǎn)的事了！我真的不能想象，如果當(dāng)時(shí)你沒有握住那根繩子的話——”他心有余悸的抱緊她�！澳阏娴膰�?biāo)牢伊�！�?br />
她偎在他的懷里，有種心滿意足的感動；知道有他這樣的人為自己擔(dān)心，人生似乎不再那樣苦澀艱難了。
如果他們可以早些認(rèn)識——她忍不住落下淚來，如果那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那么她的人生是不是真的會比較快樂些？
水平覺得自己一輩子的淚似乎都流干了！她叫了又叫、吵了又吵，就是沒人肯理她。
她既委屈又難受�，F(xiàn)在锜齊和國恩到底怎么樣了？宗撼和賀東會不會誤會他們？锜齊的傷重不重？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很嚴(yán)重的！
她又氣又急的將房里所有可以砸的東西全一咕腦兒的往墻上砸，發(fā)出的聲響幾乎可以吵醒全世界，偏偏她的家人象是全都聾了一樣，居然沒人肯來問一聲。
“放我出去！”她氣急敗壞的大吼：“快點(diǎn)開門！要不然我要自殺了！”
還是沒人理她。
“太過分了！什么家嘛！我根死你們了！”她大叫。終于聲嘶力竭地跌坐在地上，淚水又落了下來。她起身打開冰箱，卻發(fā)現(xiàn)里面一無所有。他們真的打算讓她餓死在里面！
“我要出去——”她傷心地哭了起來。“我不要待要這里——锜齊——國恩——”
她轉(zhuǎn)身著著自己上次逃出去的那扇窗戶，這次他們學(xué)聰明了，用鐵欄將窗戶圍了起來，如果她打算拆掉那些欄桿逃出去，那她大概等到一九九七都還關(guān)在這里！
國恩答應(yīng)她一定會來找她的，可是那要等到什么時(shí)候？說不定锜齊傷得很重，國恩一定忙得沒時(shí)間想起她。
還有锜軒，他會不會在這段時(shí)間里交了別的女朋友？
說不定他早就有女朋友了！她無限悲傷的想著，怎么也忍不住淚水，她的初戀——
她真的恨死了這個他們稱之為“家”的地方！
這根本是個冷血的牢籠！她甚至不記得她到底是從什么時(shí)間開始，對這個地方如此深痛惡絕的。是從她的母親開始將打牌當(dāng)成每天的“主食”開始的？還是從她的父親有了別的女人開始的？還是在她只有做錯事的時(shí)候，才能見到他們的時(shí)候開始的？
呵！早記不清楚了，因?yàn)槟切⿴缀跏菑乃怀錾痛嬖诘氖聦?shí)。
他們現(xiàn)在簡直把她當(dāng)成囚犯一樣的對待，她終于稍稍能夠明白锜齊的心情了。
這的確不是人能過的日子！
“真的有這么惡劣嗎？”老將懷疑地打量著他們。在他們的口中陸明昌簡直成了十惡不赦的重刑犯了，活象他下十幾十次地獄都不夠似的。“他沒那么糟糕吧？這會不會是你們這些家伙的報(bào)復(fù)手段之一？”
“什么！”國恩不服氣的叫了起來：“事實(shí)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懷疑��？如果不是那家伙耍詐，锜齊怎么會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對��！”锜齊象只小應(yīng)聲蟲一樣附和著，不時(shí)睜著她那雙無辜而又“純潔無暇”的雙眼望著他。
“那為什么我老是有一種上當(dāng)?shù)母杏X？”老將仍半信半疑的咕噥著，視線落在宗撼和賀東的身上，“你們說。這兩個小鬼詭計(jì)多端，我上太多次當(dāng)了！你們該不會也和她們聯(lián)合起來騙我吧？”
宗撼和賀東對看一眼，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說才不會得罪她們兩個，又不至于讓自己良心不安？
“怎么？說不出來��？”老將得意地看看锜齊和國恩，“我就知道又是你們兩個的詭計(jì)——”
“不是的！”宗撼連忙開口：“因?yàn)椤驗(yàn)殛懨鞑吘故浅鲥X雇用我們的人，這件事我們沒有立場多說什么……我是職業(yè)道德�！�
國恩這下抓到機(jī)會了，十分開心的提醒他：“喔，忘了告訴你，賀東已經(jīng)替你辭掉那個案子了�！彼Σ[瞇的，“陸明昌說要告你耶！”
宗撼瞪了他的摯友一眼：“謝謝你�。 �
賀東滿臉尷尬的干笑著，“我本來打算自己告訴你的——”
“到底怎么樣？”老將沒耐心的叫著；“有沒有那回事？”
宗撼看了锜齊一眼，她正一臉期待的注視著他。他哀嘆一聲，反正是在劫難逃了，索性拖個人下水算了�！笆怯羞@么回事，他打算抓锜齊向新聞界公布，不過他不知道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在他的感覺里锜齊只不過是個小偷罷了。”
“什么‘只不過是個小偷罷了’！”國恩抗議的反駁：“锜齊和我是掉入他設(shè)下的‘陷講’也！他這么做太可惡了吧！況且他現(xiàn)在還把水平軟禁在家里�！�
“那個小女孩是他的女兒？”老將訝異地問。
“對��！水平那么活潑的人，被關(guān)起來一定會瘋掉的�！辫燒R嘆息著。
“說不定锜齊這次受傷也是他安排的！”國恩瞇著眼，煞有介事地說著：“他事先就知道我們會去，可是他又擔(dān)心宗撼和賀東抓不住我們，所以他就先布下陷阱等我們上鉤！”
他們?nèi)伎粗惪谕暤兀骸巴�！太夸張了吧？�?br />
“天曉得是不是這樣的�！彼煊驳剞q解著，可是想了一想，好象真的有點(diǎn)夸張——“好吧！我承認(rèn)我是有點(diǎn)‘小人之心’，可是陸明昌也不是什么君子��！”
老將翻翻白眼�！昂茫【退闼娴氖鞘異翰簧夂昧�，你們現(xiàn)在到底希望我怎么做？”
“幫我們救出水平��！”锜齊認(rèn)真的點(diǎn)頭，傷口又讓她痛得掉下眼淚，她一臉痛苦的說著：“總不能讓她老是被關(guān)起來吧？會得自閉癥的！”
“喔——”老將沉吟了三秒鐘，“那倒不是什么大問題——”他想了想，“不過事先聲明喔！接下來的事我可不管的，你們不可以叫我去當(dāng)家庭保姆！”
“不會吧？”國恩怪異地打量著他�！皼]那么狠要叫他家破人亡的啦！”
老將生氣的瞪著她，他們?nèi)既滩蛔⌒α似饋怼?br />
他余怒氣未消的朝锜齊伸出手，“東西呢？”
锜齊抓起一直扔在地上的背包，上面仍沾有她的血跡；她從里面掏出一只可愛的小豬撲滿交給他。
宗撼一看臉部綠了，“你千萬不妻告訴我，你冒著生命危險(xiǎn)，為的就是偷這只小豬！”
“難道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她頑皮的笑著。
他簡直不敢相信！“難道不能偷一些比較有價(jià)值的東西嗎？”他咆哮著：“陸明昌真應(yīng)該判死刑！”
連他也倒戈了，可憐的陸明昌——
锜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為付么他連續(xù)來了兩天卻都我不到？連國恩也不見了，會不會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锜軒憂心仲仲地在她們家門口踱著步，來來回回地走著。就算她們不在，至少也還有那個小女孩�。]道理全都出去了吧？或者她們怕他再來傷害锜齊？
他嘆了口氣，幾乎要放棄了。看了看手表，他已經(jīng)等了她們一個晚上了，如果要回來早該回來了，或許她們出去旅行了吧？
他再看那間陰暗的房子最后一眼，終于決定不要再等下去了。走到巷子口，才打算打開車門，卻看見國恩的車子正緩緩駛了過來，他連忙攔下她�！皣鳎¤燒R呢？”
隋國恩有些意外的看著�！澳銇碚诣燒R？”
“我找了她兩天了�！�
“這回又有什么事？該不會又來罵人吧？”國恩警戒地注視著他。
锜軒苦笑兩聲，“你真的很得理不饒人，我是锜齊的哥哥，難道我關(guān)心自己的妹妹，也是那么罪不可恕的一件事嗎？”
她聳聳肩�！皼]辦法，你的紀(jì)錄實(shí)在太差了，每次出現(xiàn)準(zhǔn)沒好事。锜齊現(xiàn)在受傷了，我可不希望你再去找她的麻煩�！�
“锜齊受傷了？！”他大驚失色地，“在哪里？傷得重不重？怎么受傷的？”
“跌破頭了�！眹骺此臉幼尤滩蛔@口氣：“我?guī)闳タ此桑∧阆仍谶@里等我一下，我得回去拿點(diǎn)東西�！�
賀東埋首在公文堆里。這幾天為了锜齊和國思的事他和宗撼幾乎都沒上班，現(xiàn)在宗撼是死也不肯離開锜齊，所以他只好自己回公司啃紙頭�？粗浅啥训墓乃嫦胩幼撸�
“賀先生，你有客人�！泵貢们盟拈T說著。
“誰��？”他不耐煩地：“沒看到我已經(jīng)快被這堆紙壓死了嗎？”
“是……”
“是我！”
他意外地抬起頭，“陸先生？”他站了起來，用他那憤怒平靜而斯文的微笑問：“有什么事嗎？該不會是來通知我們上法院的日期吧？”
陸明昌走到他的面前，理直氣壯的開口：“我是來和你談一件交易的，如果你答應(yīng)，我就不告你們�！�
賀東幾乎失笑！
陸明昌實(shí)在是個很可愛的暴發(fā)戶，他根本還不知道他的生殺大權(quán)已經(jīng)掌握在他們手里了，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的來向你提出交易！
他微微一笑，裝出十分有興趣的說：“請坐，您想交易什么？”
“你念過大學(xué)吧？”
他楞了一下�！拔夷钸^研究所。”什么怪問題？
陸明昌點(diǎn)點(diǎn)頭，在他的面前坐下。“我的交易是這樣的：你負(fù)責(zé)幫我的女兒補(bǔ)習(xí)，我保留控告你們的權(quán)利，只要我的女兒考上大學(xué)，我就保證不告你們�！�
賀東傻了眼，怎么會有這種交易？
他哭笑不得地問：“那如果她一直考不上大學(xué)，我豈不是一輩子要替她補(bǔ)習(xí)了？”
“不可能的！水平那么聰明，她一定考得上大學(xué)的�！彼钟凶孕诺鼗卮稹�
“既然您對令媛這么有信心，那又何必找我補(bǔ)呢？補(bǔ)習(xí)的老師多的是，你很容易找得到的。”
“那不一樣，我只喜歡你！”
“什么！”賀東差點(diǎn)從椅子上跌下來！
陸明昌卻是十分認(rèn)真的：“而且你不是也對水平很有意思嗎？那天看到尋人啟事的時(shí)候你不但很緊張，后來在公司那一次我看到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我就知道你們互相都有意思�！彼麌@了口氣，表情有些黯然，“水平年紀(jì)還小，不過年輕人談?wù)剳賽畚沂遣环磳Φ�，但也不能亂來，如果對象是你，我就放心了；等她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只要你們都決定好了，我也不反對你們結(jié)婚�！�
他說得很清楚，賀東卻聽得很迷糊。
什么時(shí)候他對水平失蹤消息的關(guān)心，居然變成所謂的“愛情”了？天知道他當(dāng)時(shí)根本連水平長得是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竟然連么司出事那一天，他為了表示感激她救了锜齊和國恩的一個微笑也變成了“定情之笑”！
賀東哭笑不得地?fù)u頭，實(shí)在不知道如何用語言表達(dá)這種極度的荒謬。
陸明昌卻仍自顧自地說著：“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我希望你今天晚上就到我家里來，聯(lián)考快到了，我不希望再拖下去�！闭f完他見他沒說話便自己站了起來。“七點(diǎn)，不要遲到，我最恨年輕人遲到�！眱叭灰桓蔽磥砝险扇说哪幼吡顺鋈�。
賀東目瞪口呆地。
這太夸張了吧？！
“锜齊！我?guī)憷细鐏砜茨懔�！”國恩才到門口便大聲嚷起來：“锜齊！”
“我在你的頭上。”
國恩和锜軒不約而同的抬頭。锜齊正半個身子掛在窗戶外面替老將整理他那一墻的爬藤，頭上還綁著繃帶。
“锜齊！”國恩怪叫起來，“你瘋了？快給我下來！跳窗子還不夠，連瓜藤你也要試一試嗎？”
她鎮(zhèn)定地朝他們微笑�！安粫惺碌�；你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我很快就好了，你要不要牽�；�？”
“不要！你的頭不要開花我就謝天謝地了。宗撼呢？”
“他要是在，我怎能爬到這里來？”锜齊扮個鬼臉，終于將身子縮進(jìn)屋里去�！拔蚁聛砝�！不用威脅我了�！�
國恩這才松了一口氣�！八隳阕R時(shí)務(wù)！”
锜軒從頭到尾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此時(shí)卻有些感傷地微笑著。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锜齊了，她雖然有些蒼白，但表情卻是那么的愉快，笑容是那么的開朗。
“走吧！”國恩搖搖頭，“你不知道，我都快變成她的保姆了！她最近對高的地方特別感興趣——”她做個恐怖的表情，“尤其是在三更半夜的時(shí)候。”
“你不要說我的壞話，我會咬你的！”锜齊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冒了出來�！班�！老大！”
锜軒走到她的面前，仿佛又見到許多年前的她一樣。“嗨！你又從什么地方掉下來了？”
锜齊吐吐舌頭�！捌邩��！�
國恩瞪了她一眼�！罢孀阋怨庾谝婧�！沒跌死你算你命大！”
“她已經(jīng)念了我三天了！”锜齊呻吟著：“上帝快救我離開這個多嘴又嘮叨的女人吧！”
“你這個忘恩負(fù)義、不知好歹的壞東西！”國恩笑罵著追她，“有種不要跑！”
锜齊嗤笑她：“小短腿！”
“锜齊！”國恩又羞又氣的大叫，“讓我抓到你，看我不把你打成三腳貓才怪！”
锜軒微笑的看著她們嬉笑，那個世界原本屬于他，而今——
過去的锜齊已經(jī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憑自己的努力而站起來的小女人。
她們還在打打鬧鬧的，賀東卻垂頭喪氣地走了進(jìn)來。
“賀東？”锜齊先發(fā)現(xiàn)他，她莫名其妙的，“你怎么了？”
他坐在沙發(fā)上，沮喪的咕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什么嘛！”
“怎么回事？被小狗咬到？”國恩一屁股坐到他的身邊，調(diào)皮地開玩笑道：“誰那么大的膽子敢欺負(fù)你？我去替你出氣！”
“陸明昌？”
他們訝異的！“陸明昌�！�
賀東哭笑不得的將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聽得她們合不攏嘴。
“這太夸張了吧？”锜齊不可思議的搖著她的頭，居然還是用手扶著一起搖的！
國恩卻瞇著眼打量他，“是這樣嗎？”
“當(dāng)然是�。∥蚁肽銈円欢ê芟Ｍ浪慕鼪r，所以我一時(shí)也沒拒絕他，難道這也錯了？”
“該不會是你心存雜念吧？”
賀東怪叫：“隋國恩！你敢評誣賴我？我跟你沒完沒了！”
“你還敢說？”國恩哪起嘴，朝他一陣亂打，“居然在小女孩面前賣弄風(fēng)情，你活得不耐煩了你！”
“锜齊！救命�。∧憧催@個瘋女人，她想借刀殺人”賀東抱著頭怪叫。
“國恩屬狗的。”锜齊同情的向他解釋：“她喜歡咬人。”
國恩打得手酸，還當(dāng)真一口咬著賀東的手不放！
“唉呀！”
“國恩！”锜齊又好氣又好笑的拉開她，“你真的瘋了！”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她得意的斜睨他手上的齒跡，露出她白白的牙齒；“哈！大鋼牙！”
賀東眼淚汪汪的看著手上的痕跡。“沒良心的女人！”
國恩齔牙咧嘴的威脅：“你再罵我試試看！”
“不要玩了啦！”锜齊轉(zhuǎn)向賀東，“他不是叫你明天晚上去嗎？那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他氣呼呼的展示他手上的“戰(zhàn)績”�！澳阏f呢？我沒去都這樣子，萬一我去了豈不是連小命都不保？”
“國恩，你這個小氣女人，你一定會有報(bào)應(yīng)的！等水平知道之后，她會把你變成一鍋香肉！”锜齊也幫腔喊道。
國恩瞪著她，“你少不識好人心喔，我這是替锜軒著想耶！”
锜軒楞了一下，“干我什么事？”
“當(dāng)然干你的事��！”她神秘兮兮地笑了起來，“要不然她怎么會那么巧，什么地方不好迷路正好在你家門口迷路？”
“什么？”他們?nèi)家馔獾妮p嚷。
“傻瓜！水平喜歡的人是锜軒�！�
锜軒頓時(shí)傻了眼，那個小女孩！
“哇！”
賀東突然大叫。他們嚇了一跳，“又怎么了？你不甘心��？”
“當(dāng)然不甘心！那我不是白被咬了！”他委屈地大叫，接著突然朝國恩露出他的森森白牙，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澳阋詾橹挥心悴庞醒例X是不是？”
“哇！锜齊救命！”她尖叫著逃命，只可惜——
“還我一口！”賀東抓著她的手當(dāng)真一口咬下去。
“哈！這叫天道好還，報(bào)應(yīng)不爽！”锜齊樂得大笑。
而锜軒呆呆的望著他們。可不是嗎？水平——幾乎是當(dāng)年锜齊的翻版！
果真是天道好還，報(bào)應(yīng)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