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
驀地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紀湘有一剎那間的怔忡,接著,那排山倒海的憤怒像狂風暴浪朝她席卷而來,她抬起頭來,一雙美麗的眸子中帶著驚濤駭浪,戰栗的身子明白地彰顯著她還尚未從方才的槍擊事件中平復過來。
「是你!」她低低地說著,控制著自己的怒氣不讓澎湃的情緒淹沒了理智,幽幽地望著站在面前的冷少樺。
她眸子中那濃烈的哀傷毫無預警的像把鋒利的刀直刺向他的胸膛,冷少樺第一次對女人有了心疼的感覺,雖然是一閃即逝,卻強烈得令他無法漠視忽略。
他該說什么?能說什么?雖然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可想而知是誰下的手,他甚至連說「不是我」這三個字的權利都喪失了,這也是頭—次讓他真正的對自己擁有這樣的家人而深惡痛絕到令他長年以玩世不恭隱藏的平靜心湖,掀起了巨大的波濤。
「你有沒有受傷?」冷少樺沒有將內心的痛惡與一絲絲的愧疚表現出來,他只是淡漠地、以非常平常的語氣問著眼前看起來幾乎快要倒下去的她。
「是你!」紀湘的心隱隱地抽痛著,強大的悲痛讓她只能不斷的重復說出這兩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冉陽死了,為她而死,冷家的男人無血無心,為了報復她,竟然真的動起殺機要殺了她……要不是冉陽,她早死在槍下,死在這群人面獸心的冷家男人手上。
她好恨,恨自己先前還愛上他,她是多么的愚蠢無知,才會無端的陷入這名花心惡少的魅力之中,開啟痛苦的深淵之門。
「我在問你有沒有受傷?」他高高在上的看著她,看見她—身的血,手臂擦破了皮,膝間的白色牛仔褲破了一個洞,白色的上衣則全沾滿了血,她沒有進手術室,也沒有接受治療,應該是沒大礙,但他就是忍不住問著。
她的眼眶沾了些淚霧,長發早因那場槍擊而凌亂不堪,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著警察來到局里做筆錄的,又跟警察說了些什么……事實上,她似乎什么也沒說,只是發呆、沉默。
「是你們!是你們冷家的人殺了冉陽!是你們!」紀湘激動起來,掄起拳頭—拳接著一拳的打在冷少樺健碩的胸膛上,她是那般恨呵!恨不得可以將冷家的男人送進牢里!
「冷少爺?」冷家的保鏢欲上前將發了瘋似的紀湘拉開,詢問的看了冷少樺一眼。
「沒事。」冷少樺微笑著看了保鏢一眼,接著將她的兩只手溫柔的抓進掌心里,「看到你這樣張牙舞爪的樣子我就放心了,這表示你沒受傷!
「你放開我!」紀湘掙扎著,厭惡的神情像是在嫌棄一只全身泛著惡臭的癩皮狗。
「別亂動,這樣會弄傷你自己的,」冷少樺憐惜的說著,不由分說的便將她攬腰抱起往外走去。
「冷少爺……」警察局的警官見冷少樺抱著紀湘就要離去,忙不迭上前攔阻,「對不起,我們還要做筆錄,你不能帶紀小姐走!
「是啊!你不能帶走我,快放我下來!」紀湘又羞又惱又氣的瞪著他。
冷少樺不慌不忙的看她一眼,笑著轉頭對隨行的保鏢說了幾句便頭也不回的繼續抱著紀湘往外走。這回,沒有警員再上前擋路,因為香港沒有一個組織敢公然跟黑道豪門出身的冷氏家族做對,何況,冷氏財團與香港政府的關系良好,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很輕易就擺乎了。
「怎么樣?認不認輸?沒有人敢跟冷氏作對,今天就算有人親眼看見我冷少樺殺了人,也一定可以擺平得了,你懂嗎?傻女人!」冷少樺將她放進自己的座車內,嘲諷的笑意躍然于眉眼之間。
「就像你叫人殺了冉陽一樣?」紀湘痛心的問,無法不想到冉陽為她泊血而死的慘不忍睹。
冉陽跟了她好多年,她與他一直維持著很好的主仆與類似兄妹之間的關系,她愛他就像愛自己的家人一樣,雖然有時候他很討厭,喜歡管束她,但她知道他一直是關心著她的,也愛她,只是他從沒有說出口,而她沒有留半點機會給他,以后,她想留這個機會給他也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冷少樺漠然的看她一眼,上了車,將油門踩到底加速沖了出去,風在他的耳邊呼嘯,讓他聽不清她的聲音與控訴,是刻意不想聽,因為他怕自己會克制不住瞬間揚升的火氣對她怒吼。
身在豪門之家,他沒有選擇的權利,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因此他從來不會過問也不會插手關于爺爺、父親、兩個哥哥及那個冷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唐逸所有的事,一向冷眼旁觀的他卻為紀湘這個女人破了例,不忍見她被二哥所傷,沖動的出手幫了她,救了她一命,卻從沒想過接下來的事。
世上所有的生生死死都與他冷少樺無關,這個世界上他只在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的母親伍若梅,他愛她勝于自己,從小他就喜歡黏著母親,母親也用所有的心力來陪他、愛他,他了解母親心里頭的苦,也知道她甚愛父親,盡管父親的心上一直都只有唐逸的母親唐雨珍,她還是無怨無悔的愛著,絕望之余,便將所有的愛留給他。
他很幸福,有一個好母親愛著疼著,但也因為如此,他更心疼母親的遭遇,盡可能的討她歡心。
一個女人,最悲哀的事就是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還深深愛著對方,無怨無悔,直到年華老去、至死方休。
商業利益下的聯姻之于他,是一件比垃圾還不如的東西,他不只不屑,更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屈服于這樣的情況之下而娶一名女子,與其說他酷愛自由,酷愛拈花惹草的無窮樂趣,不如說他不敢交心,怕自己不能愛一名女子到終老,這樣,不如不愛。
煞車聲在紀家的宅院前停了下來,冷少樺輕抬眉眼,對上的是紀湘那副慘白至極的面容與一雙余悸猶存的眼眸,看來,他那可以拿金牌的飆車技術嚇壞了她。
「叫里頭的人開門,大美人!顾咧荒ㄎ⑿。
紀湘一直到車子完全停下來才幾乎開始呼吸,剛剛,這個男人就像瘋了一樣的在香港的馬路上狂飆,她不懂車子與人融成一體的感受,但她卻可以感覺到那種瀕臨死亡邊緣的恐懼,她緊咬著牙根,連脆弱的唇瓣都被她咬出了血痕,他卻聽不到她的狂吼,不顧她的害怕與恐慌。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可怕的是當這種想法浮上腦際之時,她竟一點也不覺得有所遺憾……是因為可以跟這個男人一塊死嗎?她不懂。
她還在不停的顫抖,冷少樺不由地斂起了吊兒郎當的笑,伸出手輕觸她蒼白似雪的臉,溫柔的對她說道:「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她搖著頭,蒼白的瞼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雙手環繞在胸前,她希望可以藉由自己的力量讓自己的雙手雙腳不要再哆嗦個不停,可是她發現一點用也沒有就像是第一次學游泳的人一樣,整個人虛軟害怕得幾乎整個胃都快翻了出來。
一只大手突如其來的將她戰栗的身子攬人寬大溫暖的懷中,接著,一雙溫熱的唇覆上了她的,她感覺到一股熱氣從口中源源不絕的探入,剎那間將她整個冰冷的身子給溫熱了,不再冰冷,戰栗卻依然。
久久他才放開她,一抹笑意浮上他俊逸迷人的臉龐,「你的嘴好甜,身子好香,像上等的蜜糖!
而他像蜂,吃了一口就不想再放開。
聞言,紀湘如夢初醒,捂著被他吻過的唇,她死白著臉拿起皮包便要沖出車外,一只大手火速的拉住了她,那只手的主人帶笑的眸子已轉為深沉。
「我送你進去,上車坐好!
「不必!」她想抽回手臂,卻被他抓著生疼,痛得她紅了眼。
「再跟我堅持下去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我不需要你任何好處!放開你的臟手,水遠都不要碰我!」紀湘痛哭出聲,滿是恨意的眼直勾勾的瞪視著他。
她不該讓他吻她的,在冉陽為她死去不到三個小時里,她竟然還讓冷家的男人吻她……她怎么對得起冉陽?她真是該死呵!
冷少樺看著她哭,心上一緊,卻沒松手,「上車!不要讓我用強的!」
「怎么?你要殺了我嗎?像殺死冉陽一樣?」紀湘覺得好悲哀,覺得體內有某部分已經死去,她竟會愛上一個隨時可能要置地于死地的男人。
「夠了!」冷少樺冷了眼,傾身向前將紀湘扯上車并鎖上車門,「是你讓我改變主意的,你既然不想回家,那就跟我走!
「不!」紀湘慌了,轉身去開車門,卻怎么也打不開,「放我下車,我要回家,讓我回家,我不要跟你這個冷血的男人在一起,我不要……」
跟著他,她怕連自己最后一點理智都會失去,她不能讓自己變成那種沒有男人就會死的女人,她最不屑的,不是嗎?幸好冷少樺的車是敞篷車,既然開不了門,她打算用跳的,就在她打算這么做的同時,人再度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箝制住。
「你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顾谷贿@么討厭他?冷少樺一顆心莫名的沉入谷底。
「誰說她沒有?」一枝槍突地從后頭指上冷少樺的腦門。
「嗄?」紀湘輕呼出聲之余已讓另一只男人的手從冷少樺懷中扯出來。
「你還好嗎,紀小姐?」井藤龍日關心的打量著她全身,他可容不得別的男人動他的女人半分半毫。
她被他看得臉紅了起來,不由地低下頭去,「我很好。」
「來人!把這男人給我押下去!」井藤龍日命令一下,數名男子不知從何處竄出來將冷少樺抓住。
「你敢動我?」冷少樺瞇起眼,覺得自己好像被擺了一道。
「天下之大還沒有我井藤龍日不敢碰的人!咕冽埲招α诵Γ覆贿^,冷家兄弟例外!
「既然如此,還押著我做什么?」冷少樺冷笑一聲,知道井藤龍日是在紀湘面前做戲,也不點破。
「為了不讓冷家人再鬧事,我暫時留冷三公子在此做客一段時間,等我和紀小姐的婚禮結束就會放你回去,放心,我不會虧待我的上賓的。」井藤龍日微笑著道,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心情這么好。
婚禮?她真要嫁給這個大魔頭?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要嫁的男人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冷少樺的眼輕輕的掃過紀湘,「你已經答應要嫁給他?」
「我沒……」她下意識地要反駁,可是在想起冉陽的死后又隨即改了口,「我要嫁給誰不關你的事。」
聞言,冷少樺笑了笑,「是啊,你要嫁給誰是不關我的事,不過你未來的丈夫綁架我就關我的事了,你忘了你還欠我一次情?現在可以還了!
紀湘還沒說話,井藤龍日已朝手下揚了揚眉,冷少樺再不情愿也只能被人押著走。
「井藤先生,他……」
「紀小姐,我很遺憾聽到你的保鏢冉陽死去的消息,但因為他才保了你一命,難道你不想替冉陽報仇嗎?」
紀湘看著井藤龍日,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是恨冷少樺,恨他欺負她,恨他老是對她用強,恨他讓自己莫名其妙戀上他,恨他害死冉陽……可是,她也愛他,就是因為這樣的矛盾讓地痛苦不已。
「放了他吧,不要得罪冷家兄弟,他們是一般人惹不起的!顾挠牡氐。
「一般人的確惹不起他們,但我不同?」井藤龍日將她納入懷中,明亮閃爍的眼直勾勾的望進她的眼底,不容她逃避,「嫁給我,我可以為你報仇,冷家人也不敢再動你半根寒毛!
「你?」紀湘迷惑了,「你是誰?」
此刻,理智一點一滴的活了過來,這個男人有槍,身手俐落,靠近他們才會無聲無息,否則依冷少樺的身手應該不可能受制于他,再說,他為什么愿意為了她得罪冷家?冷家在香港的勢力根本沒有人敢妄動,就連到國外也是如此,否則當初她那枝筆就不會整不倒冷爾謙,而這個男人卻信心滿滿的說要為她報仇?
女人可以驕傲自己的美麗聰慧,卻不可以自滿到以為有男人可以為自己的美麗上天下地,何況他跟她只有數面之緣,連熟悉都談不上,他不可能無端端為她卯上冷氏家族。
「我是井藤龍日。」他微笑,炫惑于她的美麗,俯下身便吻上她的紅唇。
她退縮了些許,卻還是碰上了他冷冰冰的唇瓣,那唇沒有溫度,在她退開身子的當下也離開了他的唇瓣。
「我累了。」離開了冷少樺的視線才愈來愈察覺到身上傷口的疼痛,之前,她所有的神經都因為冷少樺在身邊而緊繃,放松了才感覺到深沉的痛,也感覺到一股失落。
「先進屋休息吧,紀先生等你很久了!咕冽埲辗砰_她,讓她飄然的離開自己的懷抱。
他不急,她是他的,這個事實不會改變,他又何必急呢?
走了好幾步之后她還是回了頭,掛在心頭上的那個人影讓她放不下,「井藤先生,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的關系去招惹冷家兄弟,所以……請你放了冷少樺,這個請求希望你可以答應!
他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在乎,眸光詭譎的一閃,他緩緩地開了口,「我會考慮,進去休息吧!紀小姐!
*****
「你說什么?」冷爾謙背著的身影隱隱地散發著怒氣,就連站在他身後的保鑣
隔著空氣都能感受得到。
「井藤龍日來了電話,說他要留三少爺在紀家做客!贡gS頭低低地,愈說俞小聲。
「你們是怎么辦事的!怎么會讓三少爺給人抓走?」冷爾謙俊美邪魅的臉上背著月光透著一抹肅殺之氣。
「小的不才,是三少爺讓我去和警方交涉,所以才沒來得及跟上……」
「不要找藉口!」冷爾謙不耐的揚起眉,「錯了就是錯了,你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二少爺……」
「滾!」他冷爾謙從來就不是好說話的人,何況這個人竟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要是以前,自己一定會打斷他一雙手。
靜極了的空氣中只殘留沉重的呼息與喘息聲,那名保鏢咚一聲跪在地板上,臉上的表情大有從容赴義的決心。
「二少爺可以照慣例打斷我一雙手,就是請二少爺不要叫我離開冷家!」他顫抖著聲音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估錉栔t挑起眉,絲毫不想留情,「來人!」
腳步聲輕緩地響起,卻久久沒人應答,冷爾謙回頭,見到來人卻是冷子杰。
冷爾謙收斂了怒意,喚了聲,「大哥!」
「大少爺!构蛟诘厣系谋gS也必恭必敬的喚道。
「你起來吧!」冷子杰淡然的眼輕輕的掃過地上的人,「先下去好好休息,還有活要干呢!」
保鏢感激的看著冷子杰,卻遲遲不敢起身離開,目光定定的落在冷爾謙身上,仿佛只要他不允,便要一輩子跪在地上不起似的。
「大少爺的話你聽不懂嗎?」冷爾謙不耐,冷聲斥道。
「是,屬下這就下去,謝謝大少爺、二少爺!拐f著,以極迅速的步伐離開了大廳,保命為要。
「看來我的話還不及你一個眼神!估渥咏軓娜莸恼伊藗位子坐下來,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大弟。
「大哥,沒有這回事。」冷爾謙也坐了下來,替冷子杰,也替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大哥請用。」
「小弟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殺了井藤龍日!」冷爾謙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端起茶杯就口,掩飾眸中的怒意蒸騰。
「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打打殺殺的事不是我們現在的冷氏財團該做的事,你知道我一向不愿意如此!估渥咏苋粲兴嫉目戳死錉栔t一眼,「展小姐答應了你的求婚,你也是快當爸爸和新郎官的人了,做事應該多為自己留一點后路,也算是為你未來的兒子積德!
提到了展馥璋及他那未出世的兒子,冷爾謙的眸子放柔了,怒不可遏的心也緩和了些許,不過,這一次不是他犯人而是人犯他,日本黑幫鬼子大刺刺的進入他們的勢力,還堂而皇之的動起他們的人,他如何能放過井藤龍日?
「我要去把少樺弄出來,就是今天晚上!估錉栔t再怎么不欣賞這個花心小弟,也無法容忍別人動他。
「好,我跟你一起去!
「大哥?」冷爾謙沒想到會聽到一向沉穩內斂的大哥有這樣的回答與反應,一時之間有點愕然。
「怎么?你怕我拖累你?」冷子杰淡淡一笑。
「當然不是!」冷爾謙有點氣悶的看著他。
「開玩笑的!估渥咏芘呐乃募珙^,笑了笑,「不過這件事你可得替我保密,今晚的行蹤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若讓君薇知道了一定會擔心得睡不著覺。」
「還有我呢,這么好玩的事怎么可以缺了我?」唐逸不知何時走近,一身的夜行裝明白的寫著他是有備而來。
「看來冷家的防盜系統出了問題,你是怎么混進來的?」冷爾謙沒好氣的瞪著眼前這個男人,要不是之前因唐逸的朋友才救了展馥璋一命而欠他個人情,此刻,自己一定會拿把槍直接把他轟出大門。
「爾謙!」冷子杰輕斥一聲。
「沒關系,沒人和我拌嘴我還覺得無聊呢!」唐逸冷冽如冰的眼神帶著戲謔與挑釁,冷爾謙看自己不順眼就像自己看他不順眼是一樣的,要不是他勉強算得上是自己的兄弟,自己定會因為他那樣傷了君薇而索性把他丟到大海里喂鯊魚。
冷爾謙輕哼一聲,逕自低下頭喝茶,礙著大哥的面子,他也不好再說什么。何況,唐逸也勉強說得上是他未來老婆的救命恩人,雖然他非常不愿意欠唐逸這個人情,但事實已經發生,他再怎么不愿意也是無濟于事。
「你知道少樺出事了?」冷子杰不得不佩服唐逸的消息如此靈通。
「你忘了我們那個地下警政署?他們沒事就喜歡到處搜集情報,井藤龍日那尾日本大魚跑到香港來了,他們怎么可能會放過他?早二十四小時前就盯著他了,不過他也不是盞省油的燈,早一步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派殺手找上他們,所以他們要回頭出手救少樺已經遲了一步。」說完唐逸拿起冷子杰桌前的茶一口飲盡,「一路趕來怕你們先跑了,可渴死我了!」
擺明著挑釁,卻說得那么理所當然,冷爾謙瞪向他,在大哥冷子杰「關愛」的目光逼視下,不得已只好充當下人替他倒了一杯茶。
「小心燙!唐公子。」冷爾謙說得咬牙切齒,見唐逸臉上那副得意神色,就有一股忍不住想扒下他皮的沖動。
「謝謝!固埔堇淙坏捻庵袔еz許快意,看來他回冷家認祖歸宗是對的,可以無時無刻整整冷家兄弟,氣氣他的爺爺爸爸,也是目前生活中一件還算快活的事。
「喝完茶可以動身了吧?」冷爾謙冷眼瞧他。
「不用急,再等等。」唐逸喝完茶,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
「等?等什么?」冷爾謙不耐的挑眉。
唐逸輕扯了扯嘴角,笑道:「等藥效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