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君豪一早看來心情不錯,不僅吃了一整碗飯,面且光明正大地直抱她又親她,不管她如何嚴正抗議。
“你怎么了?”她的大少爺今天可是反常了?“我有個好消息。”他輕咬著她的耳朵,惹得她一陣陣顫抖!拔业镆辉缍汲鲩T了!
“邊是好消息?”她現在全身冷熱交加,實在沒有足夠的神智辨別。
“我們可以溜出去了,你不是一直想去逛逛?”
“哇,真的?”她先是一陣開心,但隨即又問:“你沒問題嗎?我是說,你多久沒出門了?”她擔心會刺激到他,所以不敢直接問及他的身體狀況。
“夠久了!彼⑿φf,“所以我再不出門,恐怕永遠都出不了門!
“你確定了?”她居然擔心起他了,太糟了!
“絕對確定?”
于是,他們開始進行艱鉅的工程:化裝。
像兩個小孩子似的,他們替彼此出主意打扮,想盡辦法讓他們看起來不像原來的樣子:少爺和丫頭。
最后,他們成了兩個鄉巴佬。
“我們就這樣出門?”曉星指著那扇敞開的后門。
“有何不可?門是開的,而且沒有人認得我們!
說得也是,從他們走出榕園之后,居然沒有一個仆人看出他們是方便。
“好,那我們走吧!”曉星笑著說。
一出衛家,整個世界恍然寬闊,街上的每個小販、行人,建筑和車輛,都讓他倆好奇不已,婿要看個仔細不可。
“那是什么?”問這句話最多的竟是君豪,他幾乎有十年未曾出門了。
“你不知道?”曉墾總是先這樣反問,才一一回答他。
當他們人手一枝糖葫,自由自在地走在大街上,曉星覺得真是快樂極了。君豪變得出奇地活潑,仿佛要把他十年來沒說的話都說出來,搞得兩人都笑翻了天。
“曉星,等等!”他突然把她拉到一旁。
“干嘛?”她不解地問。
君豪緊抱著她,低聲說:“別說話!”
“啊?”她回頭一看,原來是一輛華麗的馬車。
“那是衛家的馬車!八阉念^埋在他胸前,不讓她被發現。這一接近,曉星的臉立刻紅熱起來,她的病還是完全沒改善。
“喀啦!喀啦!”馬車在大街上經過,曉星從眼角看到歐管家的身影,嚇得不敢多看,以免被發現。
馬車卻突然在一家鋪子前停下,“歐管家,叫景元下去買點山楂糕,曉星最喜歡吃那個了。”
那是衛夫人的聲音,溫柔甜美,曉星立刻認了出來,不由得偷偷瞄了一眼。歐管家坐在馬車前座,景元下了車,跑進鋪子里去買了一袋山楂糕。
哎呀,夫人對她這么好,她真有點慚愧……
衛夫人剛好從窗口看出去,發現了路邊兩個抱在一起的男人,不免有些詫異。曉星及時轉過頭,沒讓衛夫人看清她的臉孔。
“夫人,買妥了!睔W管家報告主子。
衛夫人又往曉墾他們多看了兩眼,才點頭說:“回但她隨即發現他們倆擁抱在一起的情況,不僅不應該,而且被路人指指點點的,畢竟兩個男人抱在一起是很古怪!
“放開啦!”曉星急忙推開他,臉頰才降溫了一些。
君豪對此倒不以為意,反而大笑了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子,不免疑惑地在他面前搖搖手,“喂,你怎么了?發作了?”
君豪拍拍她的肩膀,繼續笑著,“他們居然……都沒發現我們,你不覺得好玩嗎?而且我娘……剛才看過來的那一眼,真是……哈哈……活像看到什么奇觀似的,卻不知道都就是我和你!”
聽著他爽朗的笑聲,她很快也被感染了,跟著大笑起來,“還說呢!萬一被發現的話,那就全部完蛋了,不過……也會很好笑!”想想,若衛夫人及歐管家發現在路邊摟抱的那兩個男子,居然是了衛家的少爺和丫頭,他們的臉色會有多好玩、多荒謬!
于是,不顧路人的注視,他們倆搭著彼此肩,笑得跟喝醉了酒一樣,旁若無人。
這時,天公卻不作美,開始落下豆大的雨滴。
“下雨啦!”路人們紛紛躲到檐廊下,射避這場突來的大雨。
君豪也拉著曉星的手,跑到小巷里的屋檐下,但屋檐既小又窄,君豪便抱緊了她,免得兩人都被淋濕了。
世界陡然安靜下來,小巷里沒有其他人,只有雨聲滴滴滴。
“這雨……說下就下……”猶豫著該說點什么。
他只是微笑,摸摸她額前濕掉的發,眼神里藏著她害怕碰觸的情感。他最近似乎愈來愈常這樣了,只要一個眼神,甚至不必碰就能讓她呼吸紊亂。她低下頭,倚著他的胸膛,感覺到他的體溫及心跳。
雨似乎沒有想停的跡象,他抬起她的下頷,問道:“冷不冷?”
她只搖搖頭。她怎么可能冷得起來,當她如此靠近他的時候?“樹葉掉到你頭發上了。”他輕輕幫她拿下那片葉子。
凝望他火熱的目光,她連一聲謝謝也難以啟口,當他的臉孔逐漸接近,她不得不問:“你……要做什么?”
“你知道的!彼p嘆口氣,便低頭吻上了她顫抖的紅唇。
曉星嚇了增晌才想到該掙扎,但他已經長驅直人,占有了她的唇瓣,讓她來不及退縮,只能接受那股熱情。
于是她閉上眼,全心感受這個熱吻,君豪幾乎把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讓彼此更貼近地感受對方。
雨在下,人在轉,心在飛,曉星只覺輕飄飄的,世界恍若只剩他們兩人,而這個吻將持續到天長地久。
當他們終于放過彼此,曉星還有點失了魂地望著他,下一刻才慌張地逃避他的視線,“我們不應該這樣!彼f。
“別管應不應該,我們是上輩子注定的!彼裨谡f某種禪語,讓她聽了也不懂。
雨勢終于停了,曉星只得轉開話題,“我們回去吧!”
君豪不再多說,只是一直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她。
“多倒幾盆熱水。”
“是,少爺!”景元應聲道。
君豪和曉星已經回到衛家,兩人渾身都淋濕了,曉星在樓上換過了干衣服,這時剛好走下來。
“阿元!彼蛩姓惺帧
“曉星。”景元對她笑了笑。
君豪見狀立刻冷冷地說:“你可以走了!”
“是!本霸蟼躬才離開。
曉星看景元出了門,才開口說:“干嘛對他那么兇?”
“我不喜歡他看你的樣子!
什么意思?看就看,還有分哪種樣子?曉星決定不去管這個問題,只說:“你全身都濕了,怎么不換掉?”
“替我脫衣,我要先洗澡!彼樕蝗挥肿兊霉止值。
大少爺脾氣!曉星心里咕噥一聲,便走到他面前,開始替他脫下濕透的衣服。熱水使得室內煙霧彌漫,曉星慶幸著這掩飾了她的臉紅。
在這種親睨的時候,兩人總是靜靜的,唯恐一句話就會使得彼此都不自在。
但這時他卻突然開口:“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啊?”她不懂他說起這個做什么。
“那天,我心情特別低落,不,我幾乎天天都是如此。我坐在窗戶旁,心想我的生活究竟何時才會有所改變,然后你就突然出現了。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女孩以這樣的方法出現,讓我看呆了眼,你輕松自得地坐在榕樹上,問了我一句西廂房在哪里?那一瞬間,我知道我的生活真的有所改變了!
曉星的動作變慢了,或是,她不知道該怎樣做下去了。
他自己脫下了最后的束縛,走進寬廣的浴盆,繼續述說:“一開始你是個讓人驚訝的小東西,使得我又生氣又好笑,平常以我的脾氣,早就辭掉你了,但我卻不知道為什么,希望你繼續留下來。那天你在洗衣場說的那些話,讓我更是詫異,我沒想過你會替我說話,我的性格古怪,別人的批評我已經習慣,但你的反應打動了我,我第一次有這種溫暖的感覺!
“那……那只是……”她低頭看著地上,不知該說些什么。
“從那時起,我對你就起了一種微妙的情緒,當你只顧洗衣服,沒來伺候我時,我也不懂自己為何那么生氣。后來你在洗衣場昏倒,就在你倒在我懷里的那一刻,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了,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我喜歡逗你、惹你生氣、看你臉紅的樣子,都是我喜歡你的緣故。”
“少爺……”曉星完全傻了。
“過來!彼斐鍪,拉過她靠近。“我希望你快樂,所以我吃你做的東西,我讓你在房里插花,我帶你出門去逛大街。我要你識字、記帳,因為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她像是被催眠了,不知所措,“什么?”
他只以三個字作為結論:“我愛你。”
曉星不能動彈,她被這份表白震撼了,只能呆呆地看著他,微啟雙唇卻說不出話來。
他微笑了,將她攬近他赤裸的胸膛,低下頭去深深地吻了她。
曉星不知道該想什么,該做什么,她還在無意識狀態中,雖然她的唇已經自動有所反應,接受他的探索,迎向他的需求。
他的唇像有一種說服的魔力,讓她無法辯解就投降了。
人有可能分為兩半的嗎?她迷迷糊糊地想,為什么她腦中明明一片空白,身體卻有自己的,可以這樣和他熱吻呢?一直到她覺得背后涼涼的,她才回過神來,推開他說:“你怎么可以這樣?”他居然動手在脫她的衣服!
“你遲早是我的人,我要你做我妻子!”他重新把她攬回懷中。
“我只是丫頭,不可能的!”
“沒有什么不可能,我衛君豪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他吻著她的頸項,“告訴我,為什么我會有這種沖動?我想要你,我從來沒有這樣想要過一個人!”
“不行……”她喘息著說。
“我一定要!彼麑⑺麄抱起,讓她也進了澡盆,兩人坐在熱水之中,更是情欲升高。
他的臂膀強而用力,讓她確切地感覺到被一個男人抱住,“少爺,算我求你……”曉星坐在他腿上,又被迫貼著他的身體,光是這樣她就已經嫁不出去了!
君豪很堅持,松開她的腰帶,雙手伸入探索她的肌膚,“別叫少爺,叫我君豪!
在他的注視之下,她感覺自己前所未有地嬌弱及女性化。
“君豪……”霧氣迷離,情欲一發不可收拾,曉星完全不知如何抗拒他,或者該說,如何升起抗拒他的意念。
他繼續吻著她的脖子,甚至吸吮起來,“就是這樣,再叫我一聲……”
他的舌頭靈巧而煽情,逗弄著她自己也從未發現的敏感帶。天,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她以為自己快昏倒了,卻還能清楚感受到那些火焰般的熱燙,“君豪,不要……”
她的上半身已經赤裸,而君豪也撫摸過了每一處,呼吸急促地說:“你好美,比我想像得還要迷人……”
“君豪,我們真的不能……”她雙手掩住胸前,卻又被他拉開了。
“都是你的錯,你每天在我身邊,我卻得要忍受不能碰你,你讓我等得大久太久了。”他把臉埋進她胸前,深深感受她的芬芳。
“我……”她的手不知該放在哪兒,輕輕落到他頭上,撫著他的發。
他抱緊她,堅定地說:“我一定得要讓你盡快成為我的妻子,否則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熱水變得有些涼了,君豪便將她抱出澡盆,直接往二樓走。
“還記得你第一次伺候我沐浴,結果你昏倒的那次嗎?”
曉星羞澀地點頭。
“那時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抱到二樓,現在我卻能輕松地做到,這都是因為你,我不只身體健康了,也學會愛人了。”
這番坦蕩蕩的表白,讓她很是感動.但心慌之余卻不曉得如何回應,只能臉紅地低下頭。
上了二樓,估將她輕輕放到床上,開始脫掉她身上最后幾件束縛。
“不行……”她制止住他的手。
“別怕!彼哪,“在我們成親以前,我絕不會亂來,我只是想看看你,你可知道,我幾乎天天都在幻想這件事。”
在他熱烈的眼神之下,她忘了所有拒絕的話,只是由他一一除去她身上的遮蔽物,直到暈后一件,她的矜持才又使她著慌起來。
“別……”她略帶慌張地說。
“你是最美的,不要怕我!彼屗吭谒厍埃瑤退断伦詈蟮氖`,“現在,我們終于裸裎相見了。”
她把臉埋進他胸前,一點也不敢抬頭迎向他。
“今晚,陪我。”
他熄了油燈,回到床上拉起被子,兩人共躺在一個枕頭上,像兩個初生的嬰兒般赤裸,摟著彼此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