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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郎 第八章
作者:蔡小雀
  寶兔哼著歌兒,高高興興地裁著紙、研起墨來,趁著興致高昂,抄錄下幾道月宮點心的作法。

  雖然沒有雪仙米,但是用上好的香糯米搗制而成的麻糬團子應當也不錯吧?

  "十人份,上好香糯米五斤蒸熟,邊搗邊摻入桂香蜜……"她笨拙地執著毛筆,歪七扭八的毛毛蟲字爬滿雪白紙上,自已一邊看一邊笑。"哎喲,我的字寫得真夠丑的,還是用變的好了……"

  她正想念咒語,突然又想起自己的咒語時靈時不靈,還不如親筆寫的有誠意。

  "算了,就讓子丹瞧瞧我的誠意好了。"她忍不住笑了,蘸飽了墨汁又開始鬼畫符起來。"如果!我走了以后,想吃團子的話……就照著上頭寫的做就是了……"她揉了揉鼻子,很滿意地看著紙張上的"墨寶","嗯,我寫得不錯。"

  等要離開的那一天再把這張食譜交給他吧!

  寶兔吹了吹墨汁淋漓的字,等著干掉以后要收起來。

  好不容易佯裝拐傷腳,設計走了赭大娘去討救兵,燕奴把握機會一溜煙兒地穿花渡柳,來到了清秀小樓。

  她打探到寶兔嗜吃甜點,懷中特意攢了一包加過料的桂花糖心千層糕,很快地來到了清秀小樓門口。

  "寶免姑娘,我可以進來嗎?"她放低了身段,放軟了姿態,笑吟吟地輕喚道。

  寶兔愣了愣,還沒來得及收掉紙筆墨呢,她有些尷尬地看著燕奴,"妳--"

  她一個跨步過來,出人意料的親熱,"我今天是特地來跟妳致歉的,前幾回和妳見面都對妳失禮,我實在覺得很愧疚……妳肯原諒我嗎?寶兔妹妹。"

  寶兔……妹妹?

  寶兔兔皮疙瘩幾乎掉滿地,她驚愕地看著燕奴,被她突然的友好攪混了腦袋瓜。

  "妳……不是很討厭我嗎?"

  "是一場誤會。"燕奴嬌怯怯地吸了吸鼻子,肩頭一聳一聳地,佯裝啜泣,"都是我不對,事情已經過去那幺多年了,我不應該還看不開,其實我該恭喜妳和小叔才對。"

  這……這到底是怎幺回事啊?情勢大逆轉,九轉釘耙掉轉頭來倒耙了豬八戒一記寶兔張口結舌,一時看傻眼了,"可是……可是……"

  她心下一酸,可是子丹喜歡的人是燕奴呀,他們兩個人彼此有情,燕奴過來祝福她做什幺?

  她和子丹又不會有結果。

  "龍夫人……"寶兔艱難地開口,"妳恭喜錯人了,我和子丹……呃,鳳公子,根本是不可能的,妳誤解我們了。"

  燕奴親親熱熱地執起了她的手,將懷中那包桂花糖心千層糕置入了她手心底,滿眼真摯地說:"不管是不是誤解,我都希望妳接受我的道歉,這是我親手做的千層糕,妳一定要嘗嘗,如果妳吃了,就表示妳原諒我了,求求妳。"

  寶兔聞到了沁心香氣,她舔了舔小嘴,煞是為難,"龍夫人,妳太客氣了,我根本就沒有生氣,妳不必跟我道歉,這千層糕那幺香,妳還是留著吃吧,不用客氣了。"

  燕奴眼圈一紅,"妳還是不肯原諒我?"

  責兔頓時慌了手腳,連忙安撫道:"我吃、我吃,我吃就是了,妳不要再難過了。"

  雖然氣氛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友善親熱,寶兔心底總有些不踏實的感覺,可是燕奴淚眼汪汪地懇求她,她怎有辦法婉拒人家的好意?

  再說……點心聞起來好香啊!

  她嬌憨一笑,取出一個吃了起來,"嗯,好吃極了,層層香甜酥軟,入口即化,龍夫人的手藝真是太好了。"

  燕奴得意地看著她,假惺惺地笑道:"妳真是過獎了,喜歡的話多吃點!"

  寶兔嚼完了第一個,又拿了第二個吃起來,邊吃邊感動地嘆息,"唔,實在太好吃了!"

  眼見她很快吃掉了第四塊,已經伸手去拿最后一塊了,燕奴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怎幺還不倒?難不成迷魂散沒有效?尋常人應當是吃了一、兩口就會暈過去的呀?!

  就在燕奴驚疑萬分時,寶兔這才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

  她咬著第五塊,才咬了一半就覺得頭好暈……怎幺……地板在晃……

  寶兔還未意識到其它,她的身子整個失去知覺地癱倒在地。

  清秀小樓的后門外,早已有了安樂王府的馬車等著接應。燕奴把寶免半拖半拉到后門邊,將她推給馬車夫后,立即關上了門,假裝什幺事都沒發生過,小腳一拐一拐地走入庭院深處。

  神不知鬼不覺……太好了!

  定北侯府和安樂王府往來密切,又是親戚!停輛小馬車在附近根本就不會引起人多余的聯想,她真是太佩服樂安這個計畫了。

  只是……她忍不住嫉妒起寶兔來……

  為什幺她生命中的男人都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寶免?為什幺?

  自己真甘心立時舍棄掉五年的夫妻之情,舍棄掉安樂王妃這個頭銜嗎?燕奴咬著唇,不敢再去細想。

  以至于錯過了內心深處隱隱約約的揪疼……

  樂安和寶兔……樂安和寶免……

  子丹偕同余管家、司馬教頭和柳護衛一回到定北侯府,就看見全府的人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

  鳳老夫人揮舞著一張鬼畫符,哭哭啼啼地大叫道:"糟了、槽了,她走了,她離開我們了……天哪!這丫頭動作怎幺這幺快呢?我今兒才想跟她提親事呢!"

  子丹心神俱裂,他急急地搶過那張紙,屏息地掃視著上頭的字跡。

  "十人份,上好香糯米五斤蒸熟,邊搗邊摻入桂香蜜……如果……我走了以后!想吃團子的話……就照著上頭寫的做就是了……"他狂野抬頭,咆哮如雷!"這是什幺東西?這代表什幺?她到哪里去了?"

  "這是我們在清秀小樓發現的。"赭大娘也快急哭了,好不容易少爺親自帶了姑娘回來,她們努力控制自己別去打擾他們,就是巴望著能早日聽兒少爺的喜訊、喝到他的喜酒,誰知今天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余管家眸光銳利一閃,飛奔出大廳。

  "她呢?"他臉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她走了,不見了。"鳳老夫人又著急又難過,又氣府里的人不濟事,怎幺連個姑娘家都顧不好?

  子丹震驚又頹然地倒在椅內,痛苦低吼:"走了?她走了?她真的離開我了?"

  他還沒打探出她的身家背景,還沒查出她究竟是何方人氏、家住何處呢,她怎幺能夠不告而別?

  還有碧瓏,她還沒有拿到碧瓏……

  最初的震撼悲痛過后,他腦子慢慢恢復了一絲理智--

  "不對,"他霍然站了起來,雙目如炬,"不對,她不是自愿離開的!她還沒有拿到碧瓏,三個月的期限也還沒到,她怎幺可能會走?"

  她怎幺舍得對他不告而別?那幺心軟善良的一個傻丫頭,怎幺會突然就跑走了呢?

  如果她不是自己離開,那幺就是……

  他目光銳利如箭,急促地問道:"今天有什幺人來過府里?"

  鳳老夫人一呆,很快地回答:"季尚書……來找你爹出去喝茶下棋,再來就是……

  燕奴……對了,兒子,你剛剛說碧瓏--"

  燕奴?!

  他聲音倏然冰冷、低沉了下來,"燕奴,好一個燕奴,我就知道這件事情一定跟她有關系。"

  "可是燕奴是自己和侍女回去的,我并沒有見到她多挾帶了人呀!"鳳老夫人忘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急急地回想道:"還有赭大娘也從頭到尾監視她,她應該沒有機會到清秀小樓去。"

  赭大娘瞼色變了,"除了……"

  "什幺?"子丹疾問。

  "安樂王妃走到清風別苑時說扭傷了腿,我見她疼得厲害就急忙叫人去了,可是等到我們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她卻不見了,后來她又自個兒走出來,說是迷路了。"

  "她會迷路?"子丹冷冷哼道,瞇起了眼睛,"這定北侯府里,她比誰都要熟,怎幺可能迷路?"

  就在這時,到清秀小樓勘查現場的余管家飛奔而日,神色嚴肅地奉上一塊咬了一口的千層糕,還有一個繡工精致的荷包。

  "侯爺,這是在清秀小樓里找到的異樣物事,請過目。"余管家神情緊繃、肅然,"我問過,糕點上有迷魂散的氣味,寶免姑娘恐怕是遭人迷昏后帶走的。"

  "這個荷包的料子是京域段織造專門供應貴族皇親的花色。"子丹眸光如鷹集,立刻看出端倪。

  "點心……今兒燕奴就是送點心來的!"鳳老夫人驚呼。

  "老趙!備馬!"子丹瞼色刷地更加慘白,大叫一聲。

  "是。"老趙也是著急的人群之一,聞言快速奔向馬廄。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唯一的那個可能--

  鳳老夫人氣得頭發暈,顫巍巍地叫道:"可惡的燕奴,如果真是她干的好事,我非剝了她一層皮不可!她從此以后別想再在安樂王府里……不,是京師里混下去!"

  "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燕奴不惜偷運寶兔出府,一定是盤算好了怎幺整治她。"子丹咬牙切齒,"我立刻就到安樂王府去,你們派人到京城大街小巷搜查幾遍,必要時通知巡城官高大人,讓他派兵幫忙找找,萬一她不在安樂王府,也不至于耽誤了救人時機。"

  "好,余管家,吩咐下去。司馬教頭,你去叫老爺回來,家里出了這等大事,媳婦兒都給人偷走了,他還有興致喝個屁茶?"鳳老夫人兇悍地下令,"柳護衛,你陪著侯爺一道兒去,千萬別讓他們倆出什幺差錯!"

  "是!"侯府內三大高手領命而去。

  馳電帶到,牠彷佛也感應到了寶兔的處境危急,不斷長嘶著,怒踩著馬蹄催促子丹快些上馬。

  子丹一躍上馬,驀地有種奇妙的感覺--

  寶兔是真的能和馬兒溝通,馳電也能感應得到她,所以非常著急。

  他俯下身來,在馬耳畔低沉有力地說道:"阿大,我們走!救寶免去!"

  馳電……阿大又是一聲嘶鳴,噴氣邁開四蹄飛奔,像支箭般射了出去。

  鳳老夫人看著柳護衛也拍鞍上馬,飛般跟隨了上去,這才吁了一口氣。

  "燕奴,妳要敢傷了我未來的媳婦兒一根寒毛,我就剝了妳的皮當紙鳶放!"她氣呼呼地嬌斥。

  赭大娘拉了拉她的袖子,又憂心又好笑,"夫人,現在重要的是找回寶兔姑娘吧?

  對了,這件事該不該差人告訴安樂老王妃一聲?"

  這話倒是提醒了她,鳳老夫人氣急敗壞地卷起袖子,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樣子。"給我備馬車,我找我姊姊算帳去!"

  如果當初不是她答應讓樂安娶燕奴的話,今兒事情也就不會演變到這個地步了,他們真是開門揖盜哇!

  不過當初若不是樂安娶了燕奴,而是子丹……恐怕情況會更慘吧?

  哎喲!那時只知道燕奴性情高傲、貪慕虛榮了些,怎幺知道她會壤到這種程度?

  唉!現在只希望寶免不要有事兒就行了,阿彌陀佛……

  樂安盯著昏迷靜躺在床上的寶兔。

  子丹啊子丹,你讓我的妻子五年來腦里、心里統統都是你,你讓我嘗盡了被背叛和傷害的痛苦……今日我要讓你加倍痛苦,我要毀掉你心中所愛,我要你后悔沒有和燕奴斷得一干二凈!

  他拚命抑制顫抖的手,努力讓五年來的憤恨主導他的行徑--

  不要去思考、不要去管是非善惡的問題,不要和心中的原則拉鋸……

  他是個好夫婿、好男人,五年來一心一意愛著自己的妻子,他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燕奴的事,可是他所有的付出和溫柔統統都付諸流水……無論他再怎幺愛她、關心她,她的心里永遠只有子丹……

  鳳子丹!一個他從小就喜歡、敬佩的表弟,從小就是他羨慕、激賞的對象,他愛他、敬他,甚至在他愛上燕奴的時候,強吞下自己也愛慕著燕奴的心思,一心祝福他……

  后來命運給了他一次轉折的大好機會,讓他有機會娶到了燕奴……他以為從此以后燕奴就會愛著他,死心蹋地與他廝守終老。

  可是她念念不忘的還是子丹,他愈害怕失去她,就愈沒有辦法滿足她……

  他的自卑、畏縮和傷心一次又一次造成她的憤怒和氣焰高張,五年了,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愛與恨、是與非,一次做個了斷。

  他顫抖著手,輕輕揭開了寶兔胸前的衣裳,露出了雪白色中衣--

  他的道德良知狠狠地阻擋住他的手,樂安臉龐扭曲成一團,痛苦地呻吟著,"老天!我在做什幺。课以蹒劭梢宰龀鲞@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不,我不可以這樣做!"

  可是燕奴鄙夷的眸光又在他眼前掠過,子丹出色的臉龐和神采飛揚的笑容又躍上他的腦際。

  他猛地一咬牙,一把撕開了寶兔的外衣。

  寶兔依舊昏迷著,雪白的臉蛋上覆著長長的睫毛,她沉睡在無邊的夢境里。

  迷魂散的藥性很強,燕奴又說她一下子吃了四個半的千層糕,恐怕得昏睡到明天才有可能醒了。

  趁現在,趁現在取走她的貞操,玷污她的清白……看子丹如何面對心愛女人的不貞和污穢?

  他殘忍地笑了,恨意主宰一切,凌駕了原有的靈性、善良,樂安慢慢地打開她的中衣,露出了她雪白的頸項,看到了里頭粉紅色的肚兜。

  他應該要覺得興奮和血脈債張才對,可是搞什幺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一點渴望與占有的沖動都沒有?

  反倒是沉重的罪惡感狠狠地撞入了他心房里。

  樂安額上、背上冷汗頁流,蜿蜒而下。

  該死!就要了她,這有何難?

  他閉上眼,心一橫,就要撕扯下她的衣裙--

  不能自己地在外頭窺探的燕奴突然間尖叫了一聲,沖撞了進來。

  "不!"她美麗的眼睛里充滿了深深的痛楚和醋意,她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腿。"樂安,求你不要……我不要你碰別的女人,我不要……"

  他心腸一硬,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再也控制不住地對她狂吼:"妳還想要怎幺樣?妳輕視我、不要我、妳心里只有子丹,妳現在又來惺惺作態干什幺?妳還要折磨我多久?難道我要徹底忘了妳也不能嗎?"

  他痛苦的嘶吼震動了燕奴的心,也敲開了她一亙以來愚昧貪婪的執念--

  她剎那間領悟到了一件事--她愛樂安……她竟然不自知?

  五年來,他所有的守候、他的體貼和溫柔關懷,頓時如潮水般涌入了她的心房里。

  燕奴睜大了眼睛,痛哭失聲,絕望地緊緊攀住他的大腿。"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一直沒有辦法甩開過去,一直以為我是愛子丹的……可是……相公,直到剛剛我才發現我多幺嫉妒你碰寶兔……我不要你碰別的女人,因為……你是我的!是我永遠的相公,我……我心愛的男人!"

  她凄厲沉痛的告白深深震撼了樂安,他呆住了,癡癡地盯著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

  "相公,我愛的是你,求求你別休了我,我不要離開你!"她聲淚俱下,拚命哀求。

  樂安所有的恨意、悲傷、苦悶和壓抑在她真摯情深的告白里統統化為粉碎……

  他緩緩地、緩緩地蹲了下來,緊緊地抱住她,夫妻倆抱頭痛哭起來。

  總算……一切都不算太遲……

  樂安不禁感激起上蒼,沒有讓他鑄成大錯。

  當子丹和柳護衛鐵騎踏破安樂王府大門,策馬亙沖而入,盛怒如狂風般卷至他們夫妻的臥房里時,正好望兒了這一幕--

  他們倆面面相覦,滿心的焦急與憤怒化作了無比的驚奇。

  到底……發生了什幺事?

  寶兔呢?

  子丹焦灼地搜尋著四周,立刻發現了寶兔衣衫不整地昏睡在大床上。

  他急沖過去,緊抱住寶兔的身子,整個人怒不可遏。

  子丹倏然拉過錦被密密裹住她的身子,狂怒地轉過頭來,眼光好似要殺人,"你們兩個該死的對寶兔做了什幺?"

  他們倆一震,臉色瞬間蒼白了,同時羞愧地低下頭來。

  子丹見狀,還以為自己晚到了一步,氣恨得一腳踢飛了樂安。

  柳護衛護主心切,也"刷"地一聲抽出了長劍擋住門口,不讓他們有機會竄逃。

  燕奴哭著爬向摔落在墻角的樂安,緊緊地護住了夫婿,對子丹哀哀求懇著,"不要,小叔,求求你不要傷害他……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邪念蒙心,我為了要報復你所以才--"

  樂安拭去唇邊的血,努力擋在妻子面前。"表弟,一切都是我設計的,是我該死,這些事和燕奴沒有關系……你殺了我吧,殺了我……"

  "不,是我--"

  "是我--"

  子丹被他們突來的夫妻情深震住了,隨即咬牙切齒地斥道:"龍樂安,你恨我沒關系,盡管沖著我來便是,你玷污了一個無辜的姑娘,算什幺男子漢?你丟盡了皇室的面子,你該死!"

  樂安呆了呆,燕奴急急地哭善解釋,"不,小叔,你誤會了,樂安他沒有對寶兔姑娘怎幺樣……他本來是想要報復你的,可是……可是他還沒有傷害實免,寶兔還是個清清白白之身……你……你就原諒他吧!如果你不信的話大可以檢查看看……"

  子丹一顆心這才跳回了原位,雖然還是怒氣填膺,可是只要實兔沒事,一切他都可以撒手,不再追究。

  "你們兩個……到底是在演哪一出戲碼?"他緊抱著寶兔,盯著他們。

  心里有著更多、更多的好奇。

  樂安和燕奴相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珍貴難得的情緣。

  子丹吁了一口氣,看來這里還是留給他們這對夫妻去攪弄,他要盡快把寶免給帶回去,仔細檢查她除了中迷魂散之外,身子還有沒有受到其它的傷害?

  如果寶兔真有任何心靈和身體上的損傷,他必定要了他們夫妻的命!

  "你們還欠我一個清清楚楚的交代。"他抱起昏睡中的寶兔走到了房門邊,驀然回頭丟下了一句話,"明天有空的話,到鳳府來交代、交代。"

  樂安和燕奴感激的望著他--

  他……原諒他們了?不追究了?

  "子丹,謝謝你。"樂安真心誠意地說。

  燕奴眼中再無往日情愛糾纏與氣焰,剩下的只有澄凈單純的感激之情。"小叔,謝謝你。"

  子丹瞇起了眼睛,無法掩飾內心強烈的訝異,他深刻地望了他們倆一眼,良久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他們夫妻是怎幺重修舊好的,至少……這是件大喜事,是龍鳳兩府欣然樂見的一大喜事。

  他緊抱著寶兔大踏步離開,柳護衛緊緊跟隨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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