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重天
月老第N次揮動手中的拂塵,而站在他前方兩公尺遠的二郎神身上立刻換上另一套稱頭的服飾,那是人間界今年最流行的行頭,唯一不相稱的是直打呵欠的模特兒,二郎神站在這里被整治超過兩個鐘頭,他快無聊死了。
“我說月老,我長這么帥,穿什么有差嗎?別再試了啦!”二郎神再次打個呵欠,雙手撐在腰間動了動臀部,這真不是神仙干的差事。
不過,他也沒膽說不干,這一切全都要從上回下的那盤鴛鴦棋說起,他好死不死贏了月老,卻意外引發尚未成熟的姻緣提前兌現,所以,現在他們是在收拾善后,免得被玉帝發現會被修理得很慘。
“不行!你的分微還沒出來!痹吕虾懿粷M意又動了次拂塵,再次瞇著眼審視眼前的模特兒。
這回他的拂塵指向他的臉龐,不一會兒,二郎神的臉上多了淡淡的彩妝,突然月老滿意地笑了,就是這調調!
“什么分微呀?”
二郎神敏感地察覺臉上多了點東西,伸手想摸,卻被月老制止。
“別弄糊了我的精彩創作!二郎神,我保證現在的你絕對是全天下喜歡男人的男人們最哈的一個了,哈哈哈……”月老在他身邊繞了兩圈,真的滿意極了。
“什么?”二郎神有聽沒有懂,一臉問號地盯著月老。
“同志呀!你要說同性戀也可以,GaY也行,不錯不錯!就是這樣!
月老一臉奸邪地笑著。
“同志?哥哥!你別說笑了!倍缮褚皇直匾皇种г陬W上,小指微翹地微嗔道。
“對對!就是你現在這德行!”月老忍不住拍手叫好,二郎神真是太有天分了。
“呀呀呀!我居然會用這種口氣說話?呀呀呀!我這是什么姿勢?天呀!都是你,月老,都是你干的好事,這下子我真的變成同性戀了,完了完了!”
二郎神慢半拍地驚覺自己的說話口氣和肢體語言全變了,嚇得哇哇直叫。
“白癡!你是神耶!還是很高級的那一種,連戀愛都不談的高級神怎么可能會變成同性戀?別扯了!”月老一掌拍在他的后腦勺上,制止他的尖叫。
“對喲!那我變成這樣要干什么?!難不成那個關子皓是同志?”
二郎神再次驚呼出聲,還用手半捂著嘴。
“怎么可能!他若是同志就不會上姻緣簿了,我就不必為他傷腦筋了!
月老被這些突發狀況累壞了,真恨不得他是個同志呢!
就因為累,引出月老內心僅存的邪惡因子,他開始覺得不必讓這些害他累個半死的人類太好過。
“那……為什么?”二郎神覺得最近的月老有點怪怪的,尤其他老是露出一種有點邪惡的恐怖笑容,仿佛在算計些什么,害他心里有點毛毛的。
月老該不會是因為年紀過大又操勞太久,有點秀逗了?
“這對嘛!愈吵感情愈好,我們只要盡量多制造些爭端就行了,呵呵……”月老果然又露出邪邪的奸笑,撫著他那把長胡子站在云端瞧著人間界。
“是這樣嗎?”二郎神看著月老的奸臣笑容,突然打個冷顫。
說真的,月老現在這樣一點也不像很高級的神耶!反而很像人間界演的八點檔連續劇里,那種很欠扁的反派呢!
二郎神也瞧向人間界。
關子皓,不知道是你還是我比較需要被祝福?
※ ※ ※
“哇哩咧,欠扁的臭老爸,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別想再見到我了!”
艾蕓正努力把所有家當搬進這棟大樓里。
才剛大學畢業,艾蕓第N次跟不對盤的老爸大吵一架,然后她又被斷絕關系掃地出門。
對此,她早習慣了。
若她一年沒被斷個兩次父女關系,她周遭的人才會覺得奇怪呢!
若不是當年答應了老媽,她也不會撐到現在才搬出來。
“那個無緣的張昆生真***有人性,好死不死留給我這人間唯一凈土,真他的善哉善哉!”她邊搬邊叨念著。
當年老媽為什么不嫁給這善心的張昆生呢?這樣她就不必三天兩頭跟老爸斗法了呀!笨蛋老媽!
這里是擁有通天勢力的老爸唯一不會出現的地方——情敵的老家。
脾氣差的老爸打死都不會踏進這里一步!她總算能耳根子清靜清靜。
只是,往后又要一個人……唉!日子真***難過呀!
“啦啦啦——啦啦——啦——”罵了半個鐘頭,因為家當快搬遠了,艾蕓的心情好了很多,開始哼起不成調的歌來。
“我拷!是哪里來的野人加音癡?整人也不是這種整法吧!”
不幸住在她對面的關子皓塞了耳塞都無法扼止外頭傳來的可怕嗓音,他的忍耐已到極限了,好好一個星期假日,竟被這女人搞成這樣,像話嗎?
“忍耐聽了半個鐘頭的‘三字箴言’已經是圣人了,好不容易隆隆炮聲終于停止了,卻又出現魔音穿腦的殺豬調,我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
關子皓忿忿地丟掉耳塞,大步沖過去把門打開,他要讓這女人徹底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國罵。
誰知道他才把門打開,“轟隆嘩啦!”一堆莫名其妙的不明物體在眼前如瀑布般朝他直泄而下,他還來不及大叫,就被淹沒在他家客廳里了。
“咦?為什么倒了呢?我好不容易堆好的說!
才搬了一推車的東西進家里又出來的艾蕓,一臉可惜的盯著倒了一地的家當,仍沒察覺異樣。
“笨女人!”
被壓在最下面的關子皓簡直想殺人了,他大吼一聲,困難地爬出書海。
天!他第一次體驗被書壓到會死人的,痛死他了。
“?你……原來你在家呀!呵呵……抱歉抱歉!”
終于發現她的寶貝書籍闖禍了,艾蕓連忙陪上笑臉。
咦?這帥男人身上有股異樣的分微喔!是什么咧?
“沒見過比你更粗俗的女人了,啐!關子皓好不容易站直身體,不禁喃喃叨念著。
“從今以后你就要跟我這個粗俗的女人當對面鄰居了,真抱歉呀!沒長眼睛的笨蛋先生!毙闹笨诳斓陌|聽得一清二楚,立刻反諷回去。
“你爸沒告訴你別罵臟話嗎?很沒水準耶!”關子皓跟她杠上了,倚在門口閑閑地恥笑著她。
“總比第一次見面就罵人家粗俗的人要好多了!
艾蕓抱起一堆書回到她的家里不再理他。
看來張昆生的運氣也不怎么好嘛,居然有個惡鄰居,唉!她往后的日子不好過了。
“啐!看來還是搬家算了,這里的水準愈來愈差了!标P子皓心情很差的念道,可他的目光卻隨著對門鄰居俏麗的身影一路跟進她的房里。
可惜!難得長得這么清純有氣質,一開口卻是難聽得要死的三字經……
這世上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他心中不禁又暗嘆一聲好可惜。
眼光一瞟,關子皓見到地上那一堆書。
這女人挺愛看書的嘛,只是,受了那么多的薰陶,怎么還是這樣粗鄙呢?
哼!朽木一根,沒救了。
“當!”電梯門輕輕開啟。
一個長相完美的大男人帥氣地走了出來,瞧見地上亂成一團,他微皺了眉,卻在瞧見關子皓后舒開了眉頭,開心地沖了上去,一把抱住他,對著他的嘴就親了下去。
關子皓眼明手快擋住他嘟得老高的嘴唇,卻擋不了他撲上來的身形,連退了好幾步。
“皓,你有沒有想人家。俊泵滥凶尤鲋鴭蓡柕。
“想!好想你死!”關子皓沒好氣的回道。
這蠢男人就是讓他想搬家的另一禍根。
想搞同性戀不會去找志同道合的人!整天纏著他干嘛呀?
“原來是同性戀呀,嘖嘖嘖!”搬書搬到頭昏的艾蕓再次晃出家門口,就見兩個大男人親熱地抱在一起,當場了然,剛剛她心里閃過的疑念終于得到證實了。
“誰說的?我才不是!标P子皓大聲否認,連臉都漲紅了。
“很多事是騙不了人的,這位同性戀大哥,你全身上下散發著同志的分微想騙誰呀?再說同性戀又怎樣,你的愛人同志都這么大方承認了,你又何必畏畏縮縮的呢?難看死了!”
艾蕓指了指在一旁猛點頭的美男子,對他的否認更加鄙視。
“對嘛對嘛!”
“大毛,你敢再說話,我宰了你!”關子皓火大地將始作俑者一把推開。
正想再次向不對盤的鄰居解釋,就見小姐她又抱著另一疊書進去,還瞥見她一臉的不屑。
頓時,剛剛那嘖嘖嘆息聲仿佛成了巨雷般的在他耳邊嗡嗡作響。
這女人分明就是在恥笑他!
笑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卻喜歡男人!
一想到她心里在猜測些什么,他不禁燃起熊熊怒火,狠瞪了大毛一眼,火大地將他連同客廳里的書全掃出門去,“砰!”地一聲將門關上,氣死他了!
大毛在門外哀鳴許久,才依依不舍地踱上樓去。
再次出門的艾蕓瞧見緊閉的對門,不屑地皺皺鼻頭。
她可不是瞧不起同性戀,而是瞧不起敢做不敢當的膽小鬼!這種人最爛了!
“不過,真可惜,這么帥的男生只愛男生,教女人們情何以堪!真是罪惡呀!”
她將散落一地的最后一落書抱進屋里,又瞄了對門一眼,再次搖搖頭,也“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 ※ ※
“你的男人的公司成立關我什么事呀?拉我去當電燈泡很無聊又很惹人嫌耶!杜軒岑看起來就像一個不爽,拳頭就會揮過來的那種人,我才不要去惹他咧!你自己去就好了啦!”
在踏進PUB前,艾蕓第N次想打退堂鼓。
“還有別人在呀!一起熱鬧一下有什么關系?”
何幼菱扯緊好友的手臂,一定要達成使命,將人帶到。
“誰呀?該不會是那該死的韓宗諭吧!那我去!先去海扁他一頓,你們再慶祝。”艾蕓生氣地叫囂著。
前陣子若玫的事都還沒了呢!他敢出現,她絕對要讓他好看。
“他沒來,因為若若失蹤,他幾乎快崩潰了,怎么可能來呢!”
何幼菱嘆口氣,事情搞成這樣,誰都不舒服,尤其是他們當事人,斷了音訊只有彼此痛苦的份,唉!
她拉著好友快步往前走。
“小菱,你絕對不能心軟松了口風知道嗎?不然就真的害到若若了!卑|連忙交代道。
若若不想再見到韓宗諭,當朋友的當然要幫她保密行蹤了。
“我知道,雖然痛苦,我也覺得他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對了,羅昱立也沒來,他陪心情不好的葉學姐散心去了。”走到門口,她才開口道。
“那是誰?那個我唯一不認識的合伙人?”
知道姓韓的混球沒來,艾蕓的心情好多了,才乖乖跟著走。
“對!”何幼菱拉著她來到他們平常坐的地方,果然他們到了。
“菱!”杜軒岑瞧見心愛的女友立刻溫柔地迎上前,兩人親熱地坐在一起,對艾蕓只是淡淡地點點頭。
“兩位,她是艾蕓;艾艾,他是杜軒岑,你見過的,另外這位是關子皓!焙斡琢庑χ娲蠹医榻B一番。
“關……是你?”
“艾……是你?”被介紹的兩人突然都跳了起來,不可置信地指著對方。
“怎么?你們認識?”杜軒岑倒沒想到這層,既然認識,就好辦了。
“誰這么倒霉認識這臭婆娘(同性戀)!”兩人默契十足地大叫。
“怎么回事呀?”何幼菱和杜軒岑面面相覷,難不成他們頭一回想當紅娘就踢到鐵板?
“他(她)就是我家對面那個無聊男子(粗俗女)啦!”兩人再次大叫,當天兩人就向朋友抱怨過了。
“這么巧?”
何幼菱和杜軒岑對望一眼。住在對面呀!兩人默契十足地露出算計的笑容,這樣就更好了,連忙替兩人倒了滿杯的酒。
“小菱,你千萬看好你的阿娜答,這家伙可是個同性戀,你居然讓他們合伙,太危險了!卑|突然轉身拉住好友的手急急地叫道。
“你這粗俗女少別在那里造謠……”
關子皓生氣想開罵,突然又覺得將錯就錯也不賴,反正這婆娘的想法一點也不重要,如此一來,也省得他這個大帥哥被她這個粗俗女給纏上,那多不幸呀!
“同性戀?”何幼菱吃了大驚。
真的假的?
她有點茫然地望向關子皓,她從沒問過這事,,難不成是真的?
“對呀!他在我家門口和一個美男子熱情擁吻呢!”艾蕓指證歷歷,可當時她只可看到背面,沒看到他擋住了那一吻。
“?”何幼菱吃驚地捂住嘴。天!幸好艾蕓自己發現了,不然她和岑可要鑄成大錯了。
“你什么時候轉性的,怎么沒通知一聲?”杜軒岑一臉恥笑地睞著好友。
“啐!大毛那混球,你又不是不知道!
關子皓根本懶得向這粗俗的女人解釋,好友知道就行了。
“你真讓他給吻了?”杜軒岑好笑不已。
說真的,若不是認識太久,知道他真的不是個GAY,不然像大毛那樣的同志朋友老是想染指他,他們幾個好友真的也會以為他的性向有問題。
“啐!”
他翻個白眼,要好友別瞧不起人了,他的唇哪那么容易失守?
“沒有就好!”杜軒岑點點頭。
瞧見他的笑容,連何幼菱都知道是艾蕓誤會他了,她開心地又繼續想灌醉他們。
“我說杜先生呀!不是我看不起你,但你還是稍微注意一下比較好,很多人都是到長大,甚至中年才發現自己真正的性向,你可別被他給拐跑了,小菱會很可憐的!睘榱撕糜岩惠呑拥男腋#|一臉認真的規勸。
“我會注意的!
杜軒岑忍住笑點點頭。正因為她直爽又替朋友著想的個性,讓他承認了這個朋友,就算她和關子皓現在不對盤,他仍想撮合他們,他真的覺得他們的個性好像好像,絕對很和!
“艾艾,你為什么會說他是同志?!是不是因為你寫同志書的關系,所以很了解?”何幼菱好奇地追問,手上仍不斷地給她添酒。
“什么寫同志書?我也才寫過那么一本好不好?”艾蕓豪爽地喝了一大口酒沒好氣的回道。
她只寫了一本,偏偏她所有的書里就那一本賣的最好,結果大家都認定她是寫同志書的,啐!打死她她都不再寫了!
“可是……”
“她是寫小說的?”關子皓好奇地插嘴問道。
“對!”杜軒岑笑了笑,也敬了好友一杯。
艾蕓因為和家里不和,很早就開始打工自力更生,大學時就出了好幾本書,如今成了她的職業,混得還不賴。
“艾蕓,你為何一口咬定他是同志?”杜軒岑轉向她,說真的,他也很好奇。
“分微呀!你不覺得眼前就坐著一個男同志嗎?”
她聳聳肩,人給人的感覺很直接也最準了。
“哈哈哈……所以了,皓,真的不是我們想恥笑你,事實就是這樣,下回林董就拜托你了,哈哈……”
杜軒岑爆笑出聲。真好!女的客戶就交給羅昱立,男的交給他,他們的訂單肯定接不完。
“你這個推朋友進火坑的土匪,真沒人性!”關于皓瞪了他一眼。
“對了!你們家世相當,以前怎么可能沒見過面呢?”何幼菱給兩人又添了酒繼續問道。
她和岑打的主意是,兩個微醺的男女一塊回到家后,搞不好一時失察便擦槍走火,然后,嘿嘿嘿……不清不楚的未來就勾纏在一起,想不在一起都沒法子了。
“家世?”不對盤的兩人又默契十足地問道。
“對呀!潤東和艾力克的第二代應該彼此不陌生才對呀!”因為杜軒岑不喜歡說話,何幼菱身負讓兩人深入了解對方的重責大任,連忙應道。
“潤東?”艾蕓點點頭,是老爸的大客戶之一。
原來他就是潤東的唯一繼承人呀!
她記得老爸一直算計著想讓他那兩個掌上明珠勾搭上人家唯一的繼承人,嘿嘿!好死不死人家居然是個同性戀,她先為老爸默哀三秒鐘好了。
“艾力克?可是,我記得艾董常帶著出席的女公子只有兩位呀!”
關子皓有點吃驚,他是常被老爸拉去坐臺,但從沒見過她,沒想到她是艾老的女兒。
“反正我和他沒關系!
艾蕓撇撇嘴唇,不想再繼續這話題。
“對喔!你們又斷絕關系了。”何幼菱想起前陣子她說過。
“這事比你們成立公司還要值得慶賀,等一下記得提醒我去買串鞭炮來慶祝一番!卑|喝得有點醉了,朝好友稚氣地笑了起來。
被灌了不少酒也有點微醺的關于皓瞧著她純真的笑容,心口多了異樣的溫度。
這女人像團謎,她為何和父親斷絕關系?
艾老的另外兩個女兒木頭似的好乏味,沒想到,這個超級反骨的女人居然和她們是同一品牌出品的?
有意思!
他對她多了那么一點好奇。
※ ※ ※
“人就交給你了,可別真吃了人家,要負責的!
載著兩個醉鬼回到他們的大樓,杜軒岑沒打算下車,盯著后座笑道。
“喂!你有點同胞愛行不行?我連自己走都很困難了,還要帶個女醉鬼?”關子皓很惱。
“當然是你帶了,我可不希望菱吃醋!倍跑庒瘜⑴压俺鰜,理由十足。
“皓,你可別真的欺負艾蕓喲!交給你了。”
何幼菱幫著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好友扶下車交給他,然后坐上車,兩人心安理得地揚長而去。
“啐!真過分,居然真的丟下我們。”
關于皓沒想到他們真的被留在地下室。
他又望向掛在他左手臂上喝醉了的女生,她也未免太沒警覺心了吧?就這樣睡死了?
又不能把她丟下不管,他只好拖著她,步履蹣跚地晃向電梯。
但這樣真的很難走,走了兩步差點跌倒,他只好彎身將這個不對盤的女生一把抱了起來。
“看起來這么瘦,沒想到抱起來還挺有分量的。奇怪?她的肉都長在哪里呀?”
關子皓搖搖晃晃地來到電梯口,有點困難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按了開關,視線卻停留在她的身上。
“若是肉長在不該長的地方就慘了,這么粗俗,身材又不好,就算你是艾老的女兒,要嫁出去恐怕也不容易吧!哈哈……”他自言自語地笑道,可眼睛卻瞄向她的胸口。
啐!穿著外套,根本看不出來嘛!
終于電梯下來了。
他抱著她走了進去,按了12那一層,然后靠在墻上,也閉上了眼。
天!他困死了。
在他懷里的人動了動,嘴里喃喃不知在念些什么。
“這女人睡著了還比較可愛!
關子皓瞧著她憨憨的睡顏,忍不住漾出了笑容。
當電梯再度開門,他抱著她又晃出電梯,來到她家門口。
先將人放下靠在門邊,他怕她跌倒,只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空出兩手在她的包包里找鑰匙,兩人靠在一起的身軀,讓他感受到她上圍的彈性。
“還好!長對地方了。”
他笑著將門打開,再次抱起醉美人,走進去順腳踢上大門,將人抱進她的香閨。
輕輕地將人放到她的床上,他卻沒立刻離開。
就著月光瞧著她的容顏,許久,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盯著她的臉發呆。
他有點窘迫的想站起身,沉睡中的小美人居然伸手攬住他的頭,害他僵在當場,不知所措。
難不成被發現了嗎?
“城城……你真的也喜歡我?那香一個!”
好夢正甜的她笑吟吟地嘟高嘴就朝他的臉挪去,卻在離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發出大大地一聲“嗯啊!”,然后,心滿意足的放開他的脖子,翻個身,抱著棉被繼續做她的美夢。
關子皓愣在當場足足三分鐘之久才回神,不禁扼腕。
“啐!要親也不認真一點的親,耍我呀!”
著惱地站起來,他真的快不行了,還是趕緊回自己的被窩大睡一場比較重要。
他又搖搖晃晃走向大門,卻在客廳里被一坨不知名的障礙物給絆了一跤,他臉部朝下直接撲倒在地。
“好痛!這懶女人……”
他趴在地上,原想等不那么痛了再起來,卻在不到十秒鐘里睡死過去。
一個鐘頭、兩個鐘頭過去了,趴在地上的他愈來愈冷,無意識地坐了起來,左右瞧瞧后,朝臥室走去。
見到床習慣性地將衣服脫得一干二凈,二話不說就縮進溫暖的被窩里。
“真好!還有抱枕可抱!彼Φ,將一旁的“抱枕”直接抱進懷里,用臉在上頭磨蹭了好久,還一腳跨到“抱枕”之上,攬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