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修仁將肩頭上掙扎怒吼的南宮照影往梅軒的床上一扔。
“你這既可惡又粗魯的野蠻人!”南宮照影掙扎著要坐起身子,卻被他壓回床上,氣得她破口大罵。
“沒錯,我正是個可惡又粗魯的野蠻人,所以下次向我挑戰之前,你最好三思而后行。”公孫修仁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笑嘻嘻地說。
“你到底想怎么樣?”南宮照影怒瞪著他。
“我在認真的考慮一件事,你賭氣不肯嫁我,如果我現在就讓你變成我的人,你會不會乖乖就范呢?”公孫修仁笑問。
“你是開玩笑的吧?”南宮照影紅著臉,悄聲問道。
“是嗎?”公孫修仁輕嚙她的耳垂,呢喃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他親密的舉動讓南宮照影一陣輕顫。
“仁哥,我是認真的,我希望你打消報復歐陽紹琪的念頭。”
“這件事多說無益!惫珜O修仁陶醉在她散發出的清香中,他原本只是同她開個玩笑,但現在他確實有股沖動想要得到她,讓她完完全全屬于他。
“仁哥,我想和你過著平靜的生活,我不要你因為殺了她而被迫亡命天涯,甚至喪命,我不要……”南宮照影哽咽道。
“照影,你在哭嗎?”她哽咽的聲音讓公孫修仁一愣,仰首望見她噙著淚珠的明眸,公孫修仁心疼萬分!皠e哭,吾愛,我不許你哭。”他輕柔地吻去她腮邊的淚珠。
“仁哥,答應我。”南宮照影含淚懇求。
“哎!真拿你沒辦怯,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公孫修仁無奈地嘆口氣。
“你答應了?”
“只要你別哭,我什么都答應你!惫珜O修仁憐愛地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如此地寵愛我。”南宮照影破涕為笑。
“我真搞不懂,對于一個要置你于死地的人,你怎么還能如此善良呢?”公孫修仁嘆息,坐起身子,將南宮照影拉坐到他的腿上,將她擁在懷中!把詺w正傳,你必須告訴我,在我到達西林之前發生了什么事,是誰救了你?”
“你已經知道這是歐陽紹琪設下的陷阱了。前幾天她用言語激我赴約,安排了三個壞人要殺我,后來那三個壞人居然要對我……”回想那惡心的一幕,南宮照影不由自主地一陣輕顫。
公孫修仁緊緊地摟住她,柔聲安慰道:“別怕,沒事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
“嗯。后來,幸虧陽兒出現了!
“陽兒?”
“是的,她原本自稱是賴管家的外甥女,來頂替芙蓉的缺,但后來她又說她根本不是婢女,她叫西門紫陽,接近我的目的是為了那四分之一張的機械圖!
“西門紫陽?”公孫修仁十分驚訝。
“是的,她殺了那三個不要臉的男人,只要我交出機械圖,就在此時,又出現另一名女子,就是被你殺了的那一個,她惡聲惡氣地要抓我回還月樓,說樓主想要用我來換回另外四分之一張的機械圖。真是奇怪,我完全讀不懂她在說些什么,仁哥,你聽得懂嗎?”
“我想,大概懂一些吧!比绻碌脹]錯,司徒守義手中所持有的那一部分的機械圖,應該就是還月樓的目標。
“真的?這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訴我!
“下次再說,你先告訴我,你是如何擁有那四分之一張的機械圖?”
“喔,就是上次我離家出走時,在巷子內那個垂死的大叔塞給我的,我還以為那是不重要的東西!
“原來你是惹上無妄之災!惫珜O修仁釋然一笑!八懔,繼續說吧!
“那個叫千秋的姑娘要強迫我同她回還月樓,結果司徒大哥出現了!
“守義?”公孫修仁雙眼一亮,司徒守義終于見到了西門紫陽。
“是啊。真奇怪,司徒大哥一看見西門紫陽,整個人都變了,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
“關系可大了!惫珜O修仁笑道。
“什么關系?你快告訴我!蹦蠈m照影撒嬌道,她十分好奇。
“簡單地說吧,西門紫陽對他而言,就如同你對我一樣重要,明白了嗎?”
“喔!彼咔拥氐拖骂^。
“那四分之一張的機械圖在哪里呢?”
“你對它也感興趣嗎?”
“不是我對它感興趣,是它對守義大有用處!惫珜O修仁微笑道。
“嗯,我猜猜,你要我把這張圖給司徒大哥,借此將西門紫陽引到秋心園,對不對?”
“聰明!惫珜O修仁寵溺地親一下她的鼻尖!笆亓x癡心等候西門紫陽已經五年了,我們必須助他一臂之力!
“當然!眱扇松钋榈叵嘁曇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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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修仁以為一切皆已雨過天睛,只待擇一良辰吉日便可和伊人長相廝守,不料他錯了。
當他瞧見頤情廳中身分尊貴的訪客,心中陡然升起不詳的預感。
而當他得知來人正是威名赫赫的寶咸王爺、王妃及元浩云時,更是一陣疑懼。
寶咸王爺是當今圣上的舅父,如此尊貴的王室中人,何以紆尊降貴的移駕平民之戶?
元浩云微笑道:“我們今日來此,是為了我的妹妹!
“令妹?”公孫修仁愕然一笑,“小王爺是在開玩笑嗎?令妹是金枝玉葉的小郡主,怎么會和儒社扯上關系?”
“我妹妹良玉……嗯,她現在的名字叫作南宮照影!
“照影?”公孫修仁聞言驚愕萬分。
“不錯,她正是本王的女兒。”寶咸王爺威嚴地開口。“她身上的玉佩足以為證。”
公孫修仁想起南宮照影那塊隨身的寶玉,原來那塊玉關系著她的身世。
“我可憐的女兒尚在襁褓中便離奇失蹤,十八年來,我們苦苦尋找,總算是上蒼垂憐,讓我們找著了她!睂毾掏蹂技皭叟,情緒十分激動!拔乙豢桃驳炔患傲,我立刻要見她,我要見我的女兒。”
“和照影相認之后,諸位打算如何?”公孫修仁語氣聽來十分平靜,其實他內心正波濤洶涌。
照影居然是王爺的女兒,而他公孫修仁乃一介平民,他如何高攀?
“這還用說,自然是帶走她,堂堂的郡主怎么可以流落民間?”寶咸王爺理所當然地說。
“帶走她?”公孫修仁覺得自己的心一瞬間彷佛被人重重擊了一下。南宮照影是他公孫修仁此生所愛,他怎么能失去她?“照影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妻子,我不能讓你們帶走她。”
“你能阻止嗎?”寶咸王爺睥睨道:“本王知道儒神在洛陽城頗有勢力,不過終究是一介平民。本王是當今皇上的舅父,豈會將你這小小的儒社看在眼里?信不信本王一聲令下,儒社頃刻間便化為灰燼?”
“爹……”元浩云聽見父親強硬的言語,不由得皺起眉頭,他認為任何人都不該替良玉決定她的未來,應該讓她自己選擇。
何況他對整個儒社十分了解,對五儒生也很清楚,他相信公孫修仁和良玉之間是彼此相愛的,而且公孫修仁的操守人品較那些貴族子弟高尚,父親不應該強橫地拆散這樁圓滿的姻緣。
只是,元浩云話未出口,寶咸王爺已向他投來一抹警告的眼神。元浩云嘆了口氣,心里暗暗著急。
“王爺是在威脅我嗎?”公孫修仁面對強硬的威脅,語氣冷冽。
“隨你怎么說!睂毾掏鯛斃淅湫Φ溃骸拔抑滥愎珜O修仁或許不在乎一死,不過你該明白,儒社是你們五儒生的心血,你能夠為了一己之私,連累結義兄弟嗎?”
寶咸王爺一針見血的刺中公孫修仁的要害,公孫修仁的臉色陡然一變。
公孫修仁無法否認,他確實不能為了自己,讓儒社毀于一日,讓四個無辜的義弟與他共赴黃泉。他必須割舍他的至愛,而這比奪去他的生命更教他痛徹心扉。
“只怕照影未必愿意和你們走!惫珜O修仁咬牙道。他不相信照影愿意離開他。
“也許,不過這不是問題!睂毾掏鯛敵芍裨谛氐恼f;“你只需告訴她,我們與她離散十八年,如今好不容易相見,在她成親之前,我們要接她回王府同享天倫之樂。”
“而你們不再送她回來,打算欺騙她!”公孫修仁上又痛又怒。
“良玉若接觸王府中的生活,你認為她還會眷戀在儒社的一切嗎?她原本就不屬于民間,要她淡忘又有何難?”寶咸王爺自信地笑道。
公孫修仁不得由倒吸口氣。
他的照影真會如此輕易淡忘他公孫修仁和儒社的一切?
公孫修仁不敢再想,錐心的痛楚襲上心頭,讓他無法思考,腦中一片空白,只感到似乎已經無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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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照影快悶壞了。她環顧這富麗堂皇、寬敞舒適的閨房,覺得自己是被關在美麗籠中的金絲雀,哪兒都去不了。
“郡主”這個頭銜究竟有什么好?對她南宮照影而言只有束縛和虛偽。
因為她是郡主,所以言行舉止必須一板一眼,這不能說,那不能做。也因為她是郡主,就得對一些看來油頭粉面的貴胄公子露出禮貌的微笑,還必須端莊地隨坐一旁,忍耐地聽著一點都不吸引她的宮廷趣聞。
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個可憐的孤兒,和父母、哥哥團聚是件令人興奮的事,而爹娘和哥哥也都非常疼她,但南宮照影總覺得他們其實不懂她內心真正的渴望與需要,不像仁哥總是那么了解她。
南宮照影想起公孫修仁,內心不禁涌起深濃的相思與哀愁。
她輕聲嘆息,纖纖玉指慢慢地將公孫修仁的金扇展開。
金扇是公孫修仁的隨身之物,在她臨走的那一天,公孫修仁將它送給她。
南宮照影一回想起當時的情形,總覺得氣氛不對,仁哥深邃的眼眸哀怨地望著她,似有千言萬語,又不能說出口,彷佛即將與她永別,今生不得再見一般。
為什么仁哥會有如此令人疑惑的神情?不是說好了,一段時日之后,她便可以回儒社,成為仁哥的妻子嗎?仁哥的表情為何彷佛她將一去不回呢?
南宮照影輕輕地撫著金扇,對她而言,這把金扇就如同公孫修仁一般,F在仁哥不在她身邊,她只好睹扇思人了。
這把扇名喚金緣,而她本名叫良玉,合起來不正是“金玉良緣”嗎?
南宮照影不禁甜蜜地一笑,她和仁哥是注定要在一起的。除了仁哥,她誰也不要,沒有人可以將他們拆散。
南宮照影好想念公孫修仁,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仁哥了。
南宮照影站起身,決定去問爹娘,她什么時候才能回儒社見仁哥。
南宮照影才踏出房門,就見到元浩云迎面而來。
“哥哥!
“良玉,你要上哪兒去?”元浩云對她漾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我……”南宮照影有些害羞,又有些欲言又止!拔蚁雴枂柕,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仁哥?”
元浩云聞言,不由得隱去笑容,換上一抹憂慮的神色。
“哥哥,你怎么了?”南宮照影發覺元浩云神色轉變,疑惑地問。
“喔,沒什么。”元浩云小心翼冀地說:“良玉,哥哥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問啊。”
“你真地很喜歡公孫修仁?”
“當然啊!蹦蠈m照影毫不猶豫地笑道:“除了仁哥,我誰也不嫁!
“你為什么那么喜歡他干嘛?
“哥哥,你不明白,仁哥對我太重要了!蹦蠈m照影臉上帶著微笑,明亮的雙眸頓時顯得十分深邃。“如果沒有仁哥,就不會有今天的我,也許我還在世上的某個角落飄泊,過著貧困不堪的生活,我們也許會擦身而過,也許不會,可是你絕對認不出我,我們也絕對不可能相認。是仁哥改變了我的一生,他教我讀書識字,照顧我、疼愛我……”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和公孫修仁再也不能見面,你會怎么樣?”
“不!哥哥,你別嚇唬我!”南宮照影驚訝地睜大雙眸。“如果永遠不能和仁哥見面,我活著有什么意思呢?”她無法想像沒有公孫修仁相伴的人生。
元浩云聞言,默然無語。
“哥哥,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問?”南宮照影歡快地問道。
“我……”元浩云進退維谷。良玉是無法忘懷公孫修仁的,父親的如意算盤注定要落空。
“哥哥,你們是不是瞞著我什么?快告訴我!蹦蠈m照影追問,元浩云吞吞吐吐的神色讓她心中涌起不詳的預感。
“我……”能瞞多久呢?他不能眼見妹妹痛苦。元浩云一咬牙,道:“良玉,我必須告訴你,你和公孫修仁不可能見面了!
“啊?”他的話彷佛驚雷,南宮照影一愣。“你說什么?這是怎么回事?”
“良玉,爹娘認為公孫修仁是個布衣,配不上你堂堂的郡主,所以用整個儒社和五儒生的存亡逼迫公孫修仁放棄你,將你連哄帶騙的帶回王府,從今以后,你不可能再回儒社了!
“你們太過分了!”南宮照影大吼,“你們怎么可以這樣欺騙我?我要仁哥!”南宮照影痛哭,她憤怒地轉身,只想沖出王府,她要回儒社,回到仁哥的身邊,那里才是她的家,她的歸宿。
“良玉!”
“抓住她!”一聲威嚴的怒喝自元浩云身后傳來,他回頭一看,正是父親。一瞬間,南宮照影已被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牢牢抓住,動彈不得。
“爹,你怎么可以這樣?”南宮照影心碎地喊。
“傻女兒,爹是為了你好,你是堂堂的郡主,公孫修仁配不上你!
“從前我是流落街頭的小叫化,仁哥從來沒有嫌棄過我,現在你們憑什么嫌棄他?”
“你這丫頭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寶咸王爺慍怒地吼道。“我說過你沒有那種過去!”
“你瞞得了眾人嗎?任憑你權勢再大,也封不住我的嘴,我會對每一個接近我的王公貴族直言不諱,告訴他們,我曾是洛陽街上的小叫化,告訴他們我當叫化子時的一切,告訴他——”
“住口!”寶咸王爺氣紅了臉!皩⑦@丫頭鎖在房里,好好看守,不許她出來!
侍衛依言拖著南宮照影離去。
“爹,你何必……”元浩云忍不住替妹妹求情。
“你還說!”寶咸王爺怒喝,“全怪你多嘴,待會兒我再同你算這筆帳!哼?”王爺憤怒地拂袖而去。
元浩云重重嘆了口氣。他父親對妹妹的了解,顯然不若他來得深刻。他可以料想妹妹即將采取的行動,父親卻不行。他能怎么做呢?只有助妹妹一臂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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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照影像個犯人般被囚禁在房里,但她既不哭也不鬧。她靜靜的等待夜深人靜時分。
二更已過,是她展開行動的時候了。
南宮照影輕輕地推開東向的窗戶,借著月光目測窗戶和大樹之間的距離。
她身在二樓,必須順著樹干才能不被人察覺地滑下地面。
只要她把身子探出一些,應該可以勉強攀住離她最近的一根枝干,只希望上天保佑,那枝干粗壯得足以支撐她的重量,不要斷掉,否則她大概會被摔去半條命。
她深吸一口氣,將身子探出窗戶,她非勾到那枝椏不可。
當她好不容易完成這個動作,心想最困難的終于過去了。但就在此時,她重心不穩,頓時整個人像倒栽蔥一般,從窗戶翻落而下。南宮照影抓緊枝干,卻聽到枝干“咔”一聲,承受不了她的重量,應聲而斷,讓她整個人直直地往下墜。
慘了!命將休矣!南宮照影腦中一片空白,也喊不出聲音,只能無助地墜落。
她閉起雙眼,不一會兒發現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沒死,有人將她接個正著。
南宮照影緩緩地睜開雙眸,元浩云的臉龐映入眼簾。
“哥哥?”南宮照影驚呼一聲。
“噓!”元浩云連忙捂住她的嘴,將她扛到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靶÷曅,你要讓整個王府的人都聽到嗎?”
“你……”南宮照影壓低聲音,“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打什么主意!
“你阻止不了我,我一定要走。我沒有仁哥,一輩子都不會快活,仁哥沒有我也一樣,你們不能殘忍地拆散我們。”
“唉!”元浩云嘆口氣,道:“我明白,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你不是來監視我的?”
“走吧,我送你回你的仁哥身邊。”
“啊?”南宮照影喜出望外!案绺纾恪
“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快走吧!痹圃茮]好氣地說。他拉起南宮照影,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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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守義推開松軒的門,里頭一片黑暗。
“慢道胸前懷豆蔻,今日總成虛設。剪燈簾幕,相思誰與同說?”公孫修仁黯然獨自立于窗前,落寞的凝望著窗外的明月。
“守義,我總算了解你的心情了!痹瓉盹柺芟嗨技灏救绱送纯唷
司徒守義見公孫修仁不復平素的瀟灑,心中不由得一痛。
為情所困,最是折磨。失去心愛的人那種錐心刺骨的痛,司徒守義深深明白。
“只是,如今你找到了你的西門紫陽,我卻……”公孫修仁想起和南宮照影分離,只覺肝腸寸斷。
“大哥……”司徒守義從未見過公孫修仁如此意志消沉,不知該如何接口。
“唉!”公孫修仁輕嘆一聲!拔蚁胍粋人靜靜,你出去吧。
“大哥……”司徒守義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哪能放心呢?
“我沒事,只是想靜一靜,你出去吧!
司徒守義嘆口氣,輕輕帶上房門。
司徒守義走出松軒,在外守候的上官知禮、夏侯尚智和聞人持信一擁而上,等著他開口。
司徒守義黯然地搖搖頭!拔覐奈匆娺^大哥像現在這般意志消沉!
“照影姑娘是大哥心愛的女子,大哥卻為了儒社,忍痛割舍……”上官知禮心中難過。
“大哥可以為我們割舍他畢生所愛,我們又何嘗不可。”夏侯尚智挑眉道。
“不錯,五儒生的頭銜只是虛名,不如我們合力,將照影姑娘帶出王府!彼就绞亓x看向其他三人。
“這有何不可?”夏侯尚智笑道。
“正合我意!鄙瞎僦Y也微微一笑。
“我樂于奉陪。”聞人持信毫不猶豫地頷首。
“不必麻煩了!焙诎抵袀鱽砟凶訋Φ穆曇,接著遠處現出幾道人影。
正是元浩云和南宮照影。
“我已將諸位的大嫂平安地送回來!痹圃坪Φ。五儒生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他們之間的情義確實如傳聞中那般固若金石。
司徒守義、上官知禮、夏侯尚智和聞人持信均又驚又喜。
“去吧!痹圃莆⑿χ鴮⒚妹猛拜p輕一推!拔蚁嘈拍銜腋5摹!
“哥哥,謝謝你,可是爹娘……”南宮照影有些泫然飲泣,回到儒社,是不是表示她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爹和娘了?爹娘會原諒她嗎?
“放心,我會盡力說服爹娘,你絕對不會失去我們,哥哥向你保證。”元浩云洞悉妹妹的心事,他憐愛地安慰道。
南宮照影一掃心中陰影,邁開步履,輕輕推開松軒的大門。
“守義,我不是說過讓我靜一靜嗎?”黑暗中傳來公孫修仁落寞的聲音。
南宮照影微微一笑,將房門悄悄帶上,朝黑暗中悄立的人影緩緩走去。
“仁哥,你好過分,連我的腳步聲都聽不出來嗎?”南宮照影含笑道。
這個他魂牽夢縈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讓公孫修仁震驚不已。
他將蠟燭點燃,伊人的俏顏赫然在眼前。
“照影?我的天,我是在作夢嗎?”
今宵剩把銀缸照,猶恐相逢是夢中’,仁哥,你怎么學起古人的癡了?”南宮照影含淚投入他的懷抱。
“照影,真的是你!惫珜O修仁驚喜交加,激動得將她緊緊地擁住!拔乙詾榻裆袷涝僖惨姴坏侥懔恕!
“仁哥,你好可惡,你怎么可以騙我?怎么可以不要我?”南宮照影輕捶他的胸膛。
“我怎么會不要你?我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換取和你在一起,只是——”
“我知道。”南宮照影的纖纖玉指輕輕按住他的唇!澳闶菫榱宋迦迳瑸榱巳迳,可是,你知道嗎?若是我晚一步回來,只怕你那四個義弟就要大鬧王府了!蹦蠈m照影笑道。
“我是該感動,還是該生氣呢?”公孫修仁嘆息。他的四個結義兄弟居然失去平素的冷靜,妄想闖入戒備森嚴的王府,如此冒險,絕對要好好訓斥他們一頓。但思及他們不顧自身安危,只為讓他振作,他在他們心中的地位超出用盡心血建立的儒社,公孫修仁又感動萬分。
情義是無價的,他公孫修仁有如此重情重義的兄弟,可謂無憾。
“你毋須感動,更不用生氣,因為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我這個傻丫頭就自己乖乖送上門來了。”南宮照影依偎在他胸前低聲道。
公孫修仁一笑,將她抱得更緊,怕她如幻影一般,一瞬間就消失不見!案嬖V我,你是怎么出王府的?”
“這是天意!蹦蠈m照影俏皮地眨眨眼。
“嗯?”公孫修仁不解地瞅著她。
“記不記得這把金扇啊?”南宮照影含笑取出公孫修仁的金扇。
“你在玩什么把戲?”公孫修仁笑問。
“這把扇子叫金緣,我的本名叫良玉,合起來成了什么?”
“金玉良緣!”
“所以說是天意啊!蹦蠈m照影雙手圈住他的頸項!拔覀兪巧咸熳⒍ǖ慕鹩窳季,誰都不能拆散我們。仁哥,如果你還想把我騙離儒社的話,那你最好小心天打雷劈!蹦蠈m照影煞有其事地恐嚇。
公孫修仁開懷大笑,“嗯,真讓在下不寒而栗,看來我只好順天而行,將你牢牢拴在身邊了!彼钋榭羁畹刈⒁曋拔以僖膊环拍阕咦,沒有了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過日子呢!
“我也是!蹦蠈m照影幸福地偎在他偉岸的胸膛,呢喃道:“仁哥,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公孫修仁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拔乙彩,吾愛!彼谒碳t的唇上印下最熱烈的吻。
[之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