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采依哭著燒完紙錢後,止不住淚水,雙手合十跪在墓碑前懺悔,一旁的龍過翼也不舍地陪她跪著。
「采依,別哭了。」跪了約莫十分鐘後,龍過翼心疼地揩去她不斷落下的眼淚。
「你不知道!顾迒×松ぷ,「我一直以為爺爺還在恨我害死你你,所以他不要我,將我送到『云天盟』!
「都是葉萍搞的鬼!顾麣鈶嵅灰选
「不是。」她猛搖頭,「是我膽小,怕回來看到爺爺責(zé)備的眼神,我怕自己會受不了他還恨我的事實。你你去世的那一陣子,他真的恨我!
龍過翼輕輕地將她擁進(jìn)懷 ,「但是他更愛你!
「你怎麼知道?」她推開他,淚痕斑斑。
「爺爺說的!顾麖膽 拿出一封信,「這就是你爺爺寄放在我家的信。」
「信?」她顫抖地接過信,心亂的幾乎打不開,龍過翼體貼地拿過信幫她打開,又遞給
程采依既驚又喜地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字體雖然扭曲得很嚴(yán)重,卻十分親切,淚水為急涌上來的感動傾瀉而出,她得一再抹開淚水才能看清信上寥寥可數(shù)的字。采依愛孫如晤:
一直讓你以為爺爺恨你,系出於無奈,相信當(dāng)你拿到這封信已了解大概,亦重獲幸福。記住,我心愛的乖孫女,爺爺從不曾恨過你,縱使你你過世時亦不曾。
八年前送你離開程家,只因爺爺護(hù)孫心切,不知愛孫能否體會?前塵往事,吾早已淡忘。今,走至生命盡頭,盼孫歸來不果,爺爺無力再等,唯有將未了之事,托付好友。但愿爺爺心愛的采依能重獲幸福,吾愿已足。
愛你的爺爺絕筆
程采依埋在信 ,心碎地拉不成聲,「爺爺,原諒采依不孝!
龍過翼溫柔地將她納進(jìn)懷 ,輕柔地安慰道:「程爺爺在給爺爺?shù)男胖刑岬,他要你到龍家拿回的東西,其實是你的幸福。」臨出門前,爺爺一再交代他要把握機會,可是她這麼傷心,他要怎麼開口。
聽他說完,她哭得更傷心了。爺爺真的不怪她,還是爺爺了解她,知道她怎麼也無法從別人口中釋放出囚鎖已久的自己,唯有他才能。
她好像聽不出來他的暗示,龍過翼苦惱地搔著頭,不知道該怎麼求婚,還是先讓她發(fā)泄一下情緒好了。
程采依傷心地倚在他懷 ,哭了半個小時,龍過翼心如刀割地捧著她的淚臉勸了半個小時,終於忍不住了。
「采依┅┅你想不想讓你爺爺含笑九泉?」他有意無意地開了口。
「怎麼說?」她含著淚水,莫名所以地瞟了他一眼,沉重的心理壓力在痛痛快快哭完一頓後,正逐漸減輕。
「你只要依你爺爺?shù)脑,找到你的幸福,他就能安心長眠了。」他急切地暗示。
淚水漸漸被涼風(fēng)吹乾,傷心也似乎漸漸遠(yuǎn)去了,程采依抿了抿嘴,要笑不笑地望著他,看他怎麼說。
「也┅┅也就是說,你應(yīng)該替自己的終生打算了。」這樣夠明白了吧!
程采依還是笑而不語。
龍過翼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慌忙中,他瞥見了程家兩名仙逝的照片,靈光乍現(xiàn)。
「爺爺、你你,我叫龍過翼,今年三十三歲,事業(yè)還算有成,身體十分健朗,最重要的是我很愛采依。如果爺爺、你你放心將采依交給我,我保證一定會讓她過得很幸福,不會受半點委屈,請爺爺、你你答應(yīng)!拐f完他猛磕頭。
原本無風(fēng)的天氣,突然淡淡地刮起了一陣沁人心脾的涼風(fēng),龍過翼因而興奮地大吼大叫,「謝謝爺爺、你你的成全!」
他渾厚有力的嗓門真的吵「死」人了!杆麄冇譀]開口。」程采依為他的興奮好笑,不過是偶來的一陣風(fēng)而已。
「有,剛才那陣風(fēng)就是爺爺、你你給的承諾。」他固執(zhí)地認(rèn)為。
「就算是,又如何?」她安之若素她笑道。
龍過翼煩躁地拉拉領(lǐng)帶,不知如何接續(xù)。每次面對她,他再沉穩(wěn)也會亂了腳步。唉!管他的,豁出去了。年關(guān)將近,有錢沒錢總得討個老婆好過年。
「爺爺、你你,我想娶采依,可是面對她我往往會說不出話來!顾蠈嵉孛鎸δ贡辛耍溉绻饝(yīng)的話,就┅┅就閉上左眼,想考慮一下的話,就閉上右眼!顾低档孛樗,不太敢正面看她,怕她拒絕。
這人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嗎?程采依溫柔地看著他,沉默不語。
龍過翼偷偷瞄瞄她,見她含笑不語,只得重復(fù)地說了一遍。
程采依笑著慢慢閉上雙眼。傻瓜!真是個執(zhí)著的傻瓜,她眼角沁著晶瑩透亮的淚珠。她的確讓他吃太多苦頭了。
他不得不傻了,這是什麼回答?龍過翼愣愣地瞪著她絕美的容顏。
「采依,你是不是嫌我哪 不好?」他心急如焚地?fù)硭霊选?br />
「哈啾!」程采依敏感的鼻子告訴她,龍過翼的西裝底下穿的是什麼料子的背心,剛才太傷心沒注意到這個。
「你感冒了嗎?」龍過翼緊張兮兮。
「我對羊毛敏感!顾χ
「對不起。」難怪那天晚上她會拒絕他的背心。恍然大悟的龍過翼簡直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他慌著要脫下背心。「我以後不再穿羊毛制品。」他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程采依笑著,但沒有阻止他,只因她清楚自己無法答應(yīng)穿著羊毛背心的男人的求婚。
★ ★ ★
天哪!老天爺對他大不公平了,嗚┅┅莫非天妒英才,所以他這種英俊迷人的帥哥,注定不能事事圓滿。
「恭喜!顾{(lán)虎施施然從外面走來,嘲弄地拍拍趴在樹上,有些不敢面對現(xiàn)實的兄弟。
「嗚┅┅殘忍的家伙。」青狼怨恨地回頭瞥他一眼,就知道這家伙是最沒道義的一個。天哪!他居然會輸給這些可恥、只會落井下石的夥伴,居然該死地、烏鴉地一語成讖,成了「五色組」最後的單身貴族。嗚┅┅老天爺,長得帥又不是我愿意的,何必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
「他怎麼了?」黑豹護(hù)著老婆走出內(nèi)院,淡淡地撇了愁眉苦臉的青狼一眼,隨口間道。
「青狼,臺中到高雄不過兩小時車程,你不用太難過啦!」谷映黎調(diào)皮地打趣道。它的郁卒隨著紅狐婚期的逼近而益加明顯,「云天盟」上下恐怕沒人不知道他有多痛恨自己仍是孤家寡人這種劣勢。
「誰管紅狐要嫁到美國還是非洲去!骨嗬呛藓薜匕姿谎,很不想聽到這種嘲諷似的關(guān)心,「你快變得和你親愛的一樣討人厭了!
「會嗎?」谷映黎笑得十分可人,不怎麼介意他的批評,「我親愛的再怎麼討人厭,至少也為人夫,就快為人父了!
「你懷孕了?」這記驚嘆,從在場的三名男性口中一致散開,最為錯愕的非準(zhǔn)爸爸黑豹莫屬。
首先恢復(fù)的藍(lán)虎忍俊不住地仰頭大笑。黑豹這好家伙居然隨後跟進(jìn),就要當(dāng)爸爸了,這下子青狼可要悲泣上幾天幾夜了。
這無疑是一記又大又響的青天霹靂!青狼心痛地揪著胸口,身心嚴(yán)重受創(chuàng)。谷映黎挑在這種悲傷時刻宣布此事,分明是故意刺激他。「黑豹,把你的模特兒老婆帶開,我真的不想看到她。」
愣在當(dāng)兒,一直無法思考的黑豹不敢相信她會當(dāng)眾宣布這個好消息,而不是先告訴他。
「才兩個月而已,別擔(dān)心。」她甜蜜地倚進(jìn)黑豹懷 ,緊摟著他,以為他又在擔(dān)心她容易受傷的體質(zhì)了。「你高不高興?」他怎麼板著臉?
黑豹冷著臉,一張無與倫比的俊臉漸漸發(fā)臭。
「你看不出來你親愛的不高興嗎?」青狼逮到機會,趕緊扳回一城,有意無意地?fù)ニ高說是人家的親愛的,連老公生氣了都不知道!
「他生氣他不是第一個知道的人!顾{(lán)虎心有戚戚焉地笑道。他們已經(jīng)將兄弟間彼此的喜怒哀樂拿捏得很清楚了。
是這樣嗎?谷映黎仰高了臉,美顏淡出濃烈的自責(zé),「我昨晚才知道,本來想告訴你,可是你昨天很晚才回來,我等到睡著了。今天一大早又急急忙忙地打扮,準(zhǔn)備叁加采依的婚禮┅┅」
「我的天。∧隳懿荒芩较略俳忉,我們沒義務(wù)陪黑豹聽這些吧?」青狼對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吃味極了。
黑豹將冰眸投向青狼,不能容忍別人對他老婆太兇。
「好好好,別瞪了,我閉上尊口就是了!骨嗬橇⒓磁e高手投降,敗在他的冷眼下。
「這人無法接受打擊!顾{(lán)虎朝青狼撇撇嘴,驀然瞥見從門口快步走來的淡藍(lán)色身影,戲謔的眸光瞬間被溺愛取代!咐掀牛c!大肚子的人,動作可別太粗魯!
去他的!汪水薰恨恨地瞪他一記大白眼,雙手微微拎高裙角,不怎麼爽快地踱到他身邊。
「我哪 粗魯了?」不過步伐快了點,誰規(guī)定孕婦走路得慢吞吞,比龜爬還溫吞的。她沒好氣地拍開他圈至的手,就是不習(xí)慣在人前恩恩愛愛。
「你們分居了嗎?」青狼好笑地看著火氣旺盛的汪水薰,巴不得他們離婚算了!冈觞N藍(lán)虎到了快半小時,你這會兒才到!
「要你多事!」她氣惱地狠瞪他。她當(dāng)然不會告訴青狼,藍(lán)虎不準(zhǔn)她騎機車來,她和他嘔氣,因而不肯一起前來。「五色組」這些家伙喜歡損人,還把損人當(dāng)樂趣,她才不想這麼沒品。
「你還是這麼兇啊!」她好像從來沒有尊敬過他。青狼怕了汪水薰那對兇巴巴的鳳眼。奇怪!有這麼一雙古典味十足的美眸,她的個性怎麼一點也沒有溫馴和柔美的成分在。看來還是他的可琪最可取,美麗、可人、溫柔、善解人意。
「青狼,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要緊!顾{(lán)虎拍拍他俊逸的臉龐,取笑道。
「難怪可琪遲遲不肯嫁他,她怎麼不乾脆放棄他算了。」汪水薰不客氣地說。
「你這殘忍的女人!骨嗬呛貌蝗菀撞琶銖娡浟藗,汪水薰一來,當(dāng)下不客氣地又將它給刨了出來。
「脾氣別太暴躁,當(dāng)心胎教。」再過六個月,他的第一個孩子就要誕生了。藍(lán)虎想到這就忍不住想笑,痛痛快快地大笑,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滿足與喜悅。
「是啊!學(xué)學(xué)谷映黎,同樣是孕婦,她的氣質(zhì)比你好上太多了!骨嗬亲I剌道。
「你!」汪水薰才想發(fā)火,卻突然想到什麼似地轉(zhuǎn)向谷映黎驚叫:「你懷孕了?」
「嗯!构扔忱杳奸_眼笑地抱緊黑豹,企圖軟化黑豹不曾稍減的怒氣。
「他怎麼好像不高興?」汪水薰不明白地看向藍(lán)虎。當(dāng)初藍(lán)虎知道自己就要當(dāng)爸爸時,高興得只差沒沿街跳舞,怎麼黑豹的反應(yīng)倒像在生氣?「他不喜歡孩子嗎?」
「喜歡,他怎麼可能不喜歡我們的小孩。」谷映黎護(hù)著沉默寡言的帥老公。
「那他這是什麼臉?」汪水薰不悅地指著他,越來越不怕他了。
黑豹冷而銳的眼神不客氣地移向汪水薰,殺氣騰騰。
藍(lán)虎趕緊將她拉近身邊,怕黑豹將怒氣殃及她,「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這件事你別管!褂袀時常熱血沸騰的老婆,實在不好。
「什麼別管?」她正義凜然地杈起腰,眼看就要開罵┅┅
「喂,你們都到了啊!太好了。」范舒荷穿著一襲露肩的白色長禮服,拖著白浩庭快樂地跑了過來,俏臉上帶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靨!竿!大家都好漂亮哦!」映黎是黑色的開襟小禮服,優(yōu)雅性感;水薰穿著藍(lán)色的薄紗長禮服,美麗大方;四位男士則一律是著黑色西裝,個個英挺、瀟灑,但其他三個不及她的浩庭一半帥,呵呵。她笑著回視老公寵愛的視線。
「可琪還沒來嗎?」白浩庭溫文地笑道。
「她從臺北趕來,就快到了。」青狼忙著替女朋友的遲到解釋,「是我們早到,不是她遲到!
「我們又沒怪她!顾{(lán)虎為他的緊張好笑。
「對┅┅對不起┅┅」一聲細(xì)碎的嗓音自門口傳來。嬌小可愛的?社鞔┲G色的短禮服急急跑來,一張迷人的笑臉顯得活力十足。
范舒荷一直覺得哪 奇怪,直到桑可琪出現(xiàn),她才恍然明白原來她們的禮服都呼應(yīng)著男伴的綽號,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另外一半,亦將其代表色當(dāng)作互屬的顏色。愛情的顏色竟然有這麼多種,有趣!
「青狼,加油羅!」白活庭真摯地為他打氣,「就剩你是孤家寡人。」他不是損他,只是提醒他。
「可琪,聽到了沒?老大也在為我抱屈了。我已經(jīng)等了兩年多,天可憐見,我這個風(fēng)流倜儻的帥哥。可以抱得老婆歸了吧!」青狼可憐兮兮地對喘吁吁地跑到他身邊,正一一和所有人點頭的桑可琪抱怨。
「青狼┅┅」桑可琪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當(dāng)初她和他約定三年後結(jié)婚,這些年她一直堅持著不肯嫁他,不是試驗他,而是覺得時機未到。哪知才兩年多而已,「五色組」的成員竟紛紛找到各自的愛侶,就連紅狐也將在今天出閣。她想,她不該再拖了。
青狼見她不言不語,以為她又要找理由搪塞,趕緊向眾家兄弟求救。人多勢眾,如果這種氣勢還壓不倒可琪的話,他只有認(rèn)了。
「可琪,答應(yīng)青狼啦!他好可憐哦!每天傍晚都形單影只地在院子 晃來晃去,好像沒人要的癩痢狗,最最可憐的是他還常常向我借兒子玩耶!狗妒婧陕氏攘x氣地開口了。
「仔仔都快變成他兒子了!拱谆钔厝岬?fù)е妍惖睦掀牛瑸樗男稳莺眯Α?br />
?社鞯痛怪,忍不住想笑。他真有這麼悲慘嗎?
范舒荷絕對是在損他,什麼癩痢狗?他哪有那麼丑。青狼朝藍(lán)虎歪歪下巴,要他發(fā)揮兄弟情,不敢指望范舒荷了。
「是啊!他的人格雖然不怎麼高尚,品德也不算光風(fēng)霽月,長相是勉強可以啦,就是自戀了點。你就當(dāng)是做功德或收垃圾,把他收走好了,省得他夭天對月哀號!顾{(lán)虎半是譏誚半是諷刺。
「我雖然不贊成你嫁給他,」汪水薰說話時還刻意瞄瞄青狼,「可是這人有事沒事就來我家串門子,我煩都快被他煩死了。你還是早點嫁來臺中好了,省得他打擾我寧靜的家居生活!
其他人一聽簡直笑歪了嘴,青狼則氣得牙癢癢的。
「我上你家吃飯,是你的光榮咄!別人請我去,我還得考慮再考慮,沒有三顧茅廬,還請不到我青狼先生咧!搞不清楚狀況。」青狼白了她一眼。
「是嗎?那我請你不要來,已經(jīng)請了無數(shù)次,為什麼你還是厚著臉皮天天報到?」江水薰輕蔑地低哼。
「我┅┅」青狼愕然無語。
大大小小的爆笑聲驀地傳散開來,「歡樂和諧」的氣氛飄飄蕩蕩地滲進(jìn)清柔的空氣 。
?社鳒厝岬赝蚯嗬,有些不舍。他老是被損,真可憐。
「嫁他吧!可琪。」谷映黎輕柔她笑道:「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灰心喪志,覺得人生沒意思!顾伺嗬,為他請命。
「說真的,我現(xiàn)在才知道知我者,非映黎莫屬!骨嗬歉袆拥靡粋箭步?jīng)_向谷映黎,想賜她一個吻和大大的擁抱,感謝她大力相助。
黑豹敏捷地伸出手擋住他,「別想,要抱去抱你的女人!顾淅涞鼐妗
青狼被他的殺氣駭住,及時收住勢,像只喪家之犬地轉(zhuǎn)向?社鳌K麧M泛失意的眼兒垂垂,一向帶著瀟灑的嘴角下塌,就連神采飛揚的劍眉也揚不起來了。
「可琪,嫁我嘛!」他不帶希望地懇求道。
「嗯。」?社鬏p聲囁嚅。
「嗯什麼?」他愣在當(dāng)場,小心翼翼、幾乎不敢相信地問。
「人家答應(yīng)了啦!笨蛋!雇羲沟芍V呆的他。
一波波綿延不絕的恭喜聲涌向青狼,差點將他淹沒。
「哇哈哈┅┅」青狼突然爆笑出聲,拉著藍(lán)虎大跳華爾滋!杆饝(yīng)了,答應(yīng)了!」他那快樂狂喜的笑聲,直透云霄。
「你確定你真的要嫁給這個笨蛋嗎?」汪水薰睨著青狼,極其懷疑地問?社。
「水薰┅┅」?社鳚q紅了小臉,嗔道。
★ ★ ★
龍過翼緊張地扯著領(lǐng)帶。
「別拉了,你是新郎,這樣多難看!」劉達(dá)頗不以為然!竿郏∵@ 的人種是不是規(guī)格化了,為什麼每個都是帥哥美女?」他看過站在成排櫻花林下,挺撥、俊帥的「五色組」成員。
由於是生死至交,他把生命押在嘴巴上,所以龍過翼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怎麼情愿地告訴他程采依的來歷。龍過翼不知道的是他聽完後,不知有多久不敢看程采依,就怕她一個不高興,他的小命便告吹。
「他們真的都很優(yōu)秀也很高!闺y怪采依不怕他,原來她周圍的男人都和他差不多高,想到這些男人比他還了解他的老婆,龍過翼的心 就很不是滋味。采依還說嫁給他後,她將還會是「五色組」的一份子,成天槍林彈雨地過日子,讓人擔(dān)心,他一定要緊緊地看著她,以防萬一。
「也難怪她眼高於頂,她以前接觸的男人都是一等一的好看!箘⑦_(dá)贊嘆又有些自嘆弗如!杆觞N會看上你?」他調(diào)回眼光上下看了龍過翼一遍,不是很滿意地?fù)u搖頭。
「我哪 差了?」他不經(jīng)意的大嗓門,惹來前方成排俊男美女一致的投視。
「氣質(zhì)就差很多。」劉達(dá)還是搖頭,「別吼了,你老婆出來了,當(dāng)心她突然發(fā)現(xiàn)你太粗魯而不嫁你。」
龍過翼根本無心聽他說些什麼,他的心和魂魄都被披著白紗、美得不可方物的程采依勾攝去了。好美,他的采依好美,她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又來了!箘⑦_(dá)百般無奈地長嘆,「每次她在場,你就變白癡了!
程采依從內(nèi)院緩緩地走出來,在通往大門的櫻花小徑上,她含淚看著「五色組」的夥伴們和他們的如花美眷依次站成排,像極四位兄長在為他們的小妹送嫁。
「老大!顾驹诎缀仆ズ头妒婧擅媲埃瑯O力忍住淚。「謝謝你這八年來的照顧!
白浩庭溫文地將她摟在懷 ,「這 永遠(yuǎn)是你的家,想回來就回來。」
「換我啦!」范舒荷撥開老公,可愛明亮的小臉亦布滿淚水,她快樂地?fù)碜〕滩梢溃肝揖椭滥阋欢〞业揭粋好老公。」
「謝謝!钩滩梢捞湎н@個好朋友了!笟g迎你和老大隨時到高雄來玩。」
「我會。」紅狐是她最喜歡的朋友了,好舍不得!敢葬岵粫僖粋人偷偷躲著哭了,有龍過翼陪你。」她調(diào)侃為她癡狂的男人。
程采依紅了明艷的美顏,辛福滿溢。
「換人了。」排在范舒荷之後的藍(lán)虎用力扳開她。她的樣子好像人家擒了她心愛的玩具一樣!咐洗,拉好你老婆,她好像要跟紅狐嫁過去了!顾麘蛑o道。
「要是龍過翼欺負(fù)你,你一定要告訴我!雇羲钩孟稉ё〕滩梢,藍(lán)虎將她和老婆一起抱著,反駁道:「龍過翼人不錯,我相信你會過得很幸福,別虐待他了。」
「我知道!惯@對夫婦真是的┅┅程采依不停地落淚。
「來來來,換我了!骨嗬秋L(fēng)流倜償?shù)靥唛_藍(lán)虎,緊緊地抱著她,「你今天很漂亮哦!也不是說你以前不漂亮,只是今天特別亮眼!拐f著,他忽然詭異地低聲問道:「喂,紅狐,我和可琪打算上你那 度蜜月,你給幾折優(yōu)待?」
程采依怔忡了會,繼而破涕為笑,「我會給你全額優(yōu)待!
「謝謝!骨嗬窍沧巫嗡χ鴮⑸磉厠扇岬纳?社骼^來,「可琪,紅狐答應(yīng)免費招待我們哦!
?社骷t了臉,早聽見他的問話而竊竊地笑著。青狼真是的。
「恭喜了。」程采依抱了她一下,「也該是時候了!
「你也是!顾郎厝崴χ,「看得出來龍過翼很愛你!
「她也愛他!」谷映黎將白紗新娘拉到身邊,「我們是你的姊妹,你可別忘了!
「不會忘的!钩滩梢烙中τ挚蕖
「黑豹┅┅」谷映黎撞撞黑豹,要他表示一下,「快點啊!時辰快到了!
「別勉強他了!钩滩梢佬χ鸵竭^他,黑豹突然羞澀地抱了她一下!副V!
龍過翼這才認(rèn)出來,原來那天在海灘擁抱采依的是黑豹。吁,幸好,這個陰美得不像話的男人已經(jīng)有個漂亮的老婆了。
他眉飛色舞地迎上前,將好不容易自由的程采依接過來。
「謝謝大家對采依的照顧,今後我將會好好疼她、愛她!过堖^翼鄭重地鞠躬九十度,向成排的俊男美女致謝。
只見那一排的男男女女皆因他過分正式的舉動而笑得東倒西歪,直不起腰來。
「過翼,他們不習(xí)慣太正式的!钩滩梢篮眯Φ乩彼!负退麄冊谝黄饎e太拘謹(jǐn),大家都是自家人了。」
「不,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到!顾麍猿种
「傻瓜!顾量戳怂谎郏R上禮車前,再次淚眼蒙 地瞥了她那幫兄長們一眼,「謝謝各位這幾年來的照顧!顾拗f,不知如何表達(dá)她的感激!肝乙恢碑(dāng)你們是我的哥哥!
「早說嘛!」青狼笑著眨眨眼,「我們等你這句話八年了!蛊渌齻英姿煥發(fā)的同伴也笑開了臉,表示贊同。
程采依一聽,淚水直滴,不想上車了。若不是龍過翼頻頻暗示她時辰已到,她想她會因為舍不得這些真情至性的好兄長而毀婚。
「別哭了,眼睛都腫了!过堖^翼一坐進(jìn)車內(nèi)就拿出面紙小心地為她拭淚,「想看他們隨時都可以回來啊。」
那種意義已經(jīng)不一樣了,嫁人就等於邁入另外一段旅程,舉凡過去的種種都將成為一串回憶。她相信爺爺、你你不會怪她堅持從「云天盟」出閣,畢竟她是在這 重生的。
「我保證,你想回來住多久都可以,我會陪你,爺爺很開明不會阻止你。」他忙著安慰她,極力保證著。
程采依定定地看著輕柔地為自己拭淚的龍過翼,忽然執(zhí)起他的手寫字。她該讓他知道她對他的感覺,否則對一往情深的他太不公平了。
「看┅┅看不懂!乖撍赖模珠_始緊張了。從她執(zhí)起他手的那刻起,他的心已經(jīng)不尋常的跳動了。
她透過白紗溫柔地看看他,又輕柔地重寫一次。
「還┅┅還是看不太懂。」今天是大喜之目,他的心一直難以平靜。
「別慌。」她柔柔地笑著。
龍過翼長長地吸氣,再吐氣,被她柔美的笑顏安定了急躁的心。她真美,而──她是他的,她終於嫁他了。
程采依放慢寫字速度,充滿愛意的臉龐始終定定地瞅著他笑。
「我┅┅」他看懂了。
她笑著點頭,繼續(xù)寫下第二、第三個字。
「愛┅┅你┅┅」他念著,悄悄爬上的淚水不經(jīng)意地模糊了視線,他狂喜地?fù)碜∷。原本以為這輩子很難聽到她說這句話,她總是那麼冷靜,不像是會輕易表達(dá)愛意的人。他也以為她只是喜歡他,被他纏瘋了才答應(yīng)嫁他,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告訴他。
「我是一個愛哭的男人!顾o抱著她,不好意思地揩去淚水。
「我知道!钩滩梢劳崎_他,抬起手溫柔地抹去他的眼淚!傅粚ξ胰绱恕!顾麑λ暮盟旁谛纳希皇遣徽f而已。
「采依,你┅┅你真的不是勉強自己愛我的?」他有些害怕和擔(dān)心。
「沒人能勉強我做我不愿意的事。」她笑著保證。
「你真的愛┅┅愛我?」他就是不能相信天堂已經(jīng)在他左右。
「嗯!顾c頭。
「那┅┅你可不可以再寫一次?」他渴望地伸出他因事必躬親而顯得粗糙的大手,微微抖著,不敢奢求其他。
可不可以?龍過翼的溫柔刺痛了她。他從不對她做過分的要求,只是一味地奉獻(xiàn),只喜歡默默忍受一切。傻大個,他真的好傻!
「我愛你,過翼。」她拉著他的手,毫不猶豫地說了她以為自己再也說不出口的話。
龍過翼呆愣住了。她給他的遠(yuǎn)超出他所想像的,多出這麼多,教他錯愕得不知如何反應(yīng)。
「一輩子愛你夠不夠?」她笑著凝視他的呆相,存心逗他。她欠他大多了,也許後半輩子也還不完。
他大張著嘴,怎麼也闔不上,光是點頭。這輩子這樣他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下輩子或下下輩子或不管幾輩子,他都會努力尋找她,再愛她許多次。
「傻瓜。」她撲進(jìn)他懷 ,笑得十分幸福!肝以觞N會遇上你這個傻瓜!顾鹈、不像在抱怨地笑道。
龍過翼慢慢回過神,收緊手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痙攣地抱住她。
「別太寵我,聽到了嗎?」以他對她的癡心來看,他一定會慣壞她的。程采依淡淡地?fù)P起嘴角,忽然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寵愛,或許早已耽溺其中而不可自撥。
她是特意選在今天,送他這些話好當(dāng)成特別的結(jié)婚禮物嗎?龍過翼呆愕的思緒再度被直線竄高的驚喜凝固。他極力想厘清思緒說些或做些什麼,結(jié)果卻只能心花怒放地掙扎了老半天,等禮車都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開進(jìn)巍峨的龍光飯店了,還是怔忡著沒能吐出半個字。
程采依輕輕推開他,笑著提醒目瞪口呆的他,「該下車了,我們的家到了。」
我們的家!
「采依!」龍過翼管不得外邊的人怎麼想,他狂猛、熾烈地大笑著撲抱住她,想再擁抱她一會。她的聲音真好聽,尤其是當(dāng)她說她愛他的時候,簡直就是天籟之音,他怎麼也聽不夠。
「傻瓜。」她笑著嘆息,反手緊扣住他結(jié)實的熊腰,隨那堆圍上來的夥伴去看、去笑了。
她連罵人的聲音都這麼好聽。龍過翼在心 輕嘆,簡直為她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