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楊破命抵死不從,即使關靖云請來了她的義父母端木王爺夫婦,她還是抗爭到底。
“你不喜歡關少莊主嗎?”端木王妃看著由兒子變成女兒的楊破命,又驚又喜,她一直對她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好像她真的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而關靖云是難得的人才,她相信他會給予義女幸福的。
“可是關莊主和關夫人不喜歡我,這樣會害人家家庭失和的!狈凑患蘧蛯α恕
那該死的關靖云還說他這是報恩,要以身相許,去他的以身相許,她救他又不圖他回報。
還說什么要她當是主子的命令,什么渾話都說得出口!
“義母只是想你有個好歸宿幸福過一輩子!
“嗯!笨墒切腋2粫ㄖ谪熑、命令上。
“若是你真的不喜歡他,那義母會站在你這邊!倍四就蹂终f:“可是,若能嫁給一個愛自己、你也愛他的夫婿,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楊破命悶悶不樂地說:“他可沒說他愛我!
“難道你看不出來?”她輕撫著義女的秀發,笑道:“傻孩子,關少莊主看你的眼神可是看愛人的眼神唷!”
她紅著臉,低頭問:“是嗎?”
“當然是!倍四就蹂鷰缀跻蚱鸢绷,“要不要我去叫他過來向你發誓?”
生怕她真的會那樣做,楊破命慌忙搖頭,“義母,不用了!比绻P靖云真來向她說這些,那才尷尬咧。
“那你是決定要嫁嘍?”
“可以讓我再想想嗎?”她好害怕,從小就沒親人,惟一的師父從不管她死活,現在要她一下子擁有一大家子的親人,她感到恐懼。
端木王妃說不動她,接下來云仙上場。
“你是不是在意我的存在,所以不愿意嫁給關大哥?”
“我……”確實是有這項因素,她覺得自己橫刀奪愛,云仙可是她最喜歡的姐姐,“我不能搶走你喜歡的人。”
云仙搖頭,“你也聽到關大哥說的吧,他只把我當妹子、當知己,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楊破命壓根不相信關靖云的話,唉,要是他沒中毒就好了,也不會讓她愧疚得要死,自責破壞了人家的好姻緣。
云仙見保證無效,又使出了激將法,“你要把關大哥讓給我,那我當然樂意接收過來,但是你真的愿意嗎?”
她一愣,面有難色地想搖頭又不敢動。
“如果你要讓給我,那就是看不起我。”云仙話鋒一轉,擺出個要翻臉的表情。
“云仙姐姐,我沒那個意思……”她是那么美好,沒瞎的人都看得見她的美麗,“我是覺得關靖云該選擇的人是你,不可能是我!
“但,他是選擇了你!彼χ矒崴,“放心,他愛的絕對是你,我也希望你得到幸福!
“真的!你真的這樣想?一點都不怪我?”
“如果我怪你,就不會來了!
楊破命感動得直落淚,打小就不?薜乃l現自己最近變得很感傷,動不動就淚眼汪汪,好像洪水泛濫,想停都停不下來。
婚事,就這么決定了。
云仙替她拭去淚,像個親姐姐。
端木王妃說要為她縫制嫁衣,像個親娘。
有家人的感覺好幸福,可楊破命卻覺得不踏實,這一切美滿得不像是真的,
“我是不是在做夢呢?”她變得傻里傻氣的。
“怎么會這樣問呢?”端木王妃笑著拿著新衣在她身上比量。
“從小我師父就說,我的命像小貓小狗般不值錢,所以他叫我破命,而我也認了命,呵,沒想到命不值錢的人現在竟然有這么多人包圍在我身邊,如此疼愛我,我真該好好謝天一番!
端木王妃輕斥,“不許胡說,沒有誰的命是不值錢的!
“對啊,你這樣不可以喔!痹葡梢矂窀嬷
受人寵愛的滋味竟如此美好,不再被視為瘟神惡煞,人人懼怕,也許她的未來,真有幸?梢云谂。
★ ★ ★
成親之夜,天鷹山莊賀客滿門,這樁婚事非同小可,大家十分好奇那個聞名江湖卻鮮有人看過其廬山真面目的鬼神醫。
新娘子當然是瞧不得的,眾人只好纏著媒婆追問她的長相。
“新娘子可美了,關少莊主鐘意的娘子怎么可能會丑!泵狡判呛堑卣f。
聽聞到大家談論著自己的娘子,關靖云不由得生起一股滿足。
進了新房,才揭開楊破命頭上的紅巾,就見她手中拿著骰子朝他揮了揮。
“你這是干嘛?”他納悶地問。
她嘻皮笑臉地說:“骰子嘛,當然是拿來賭的嘍!薄
要她乖乖地讓人擺布她可做不到,不找個機會扳回一城她可不甘心。
關靖云苦笑,“別鬧了,今日是你我成親之日,總不好明日讓人知道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是在賭口巴? ”
“那我們就不要洞房!
那怎么成,“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管你千金還是萬金,你今天不與我賭一把,就別想上床睡覺。”楊破命鐵了心腸,手高高的舉著磁碗,“賭嗎?”
“賭喝酒?”
“那個不好玩!彼χ鴵u頭!
他偏頭一想,又說:“你要脂粉還是珠寶都行!
賀喜賓客們送來不少奇珍異寶,那本來就是要給她的,賭那些有什么意思。
“珠寶脂粉都不要?”那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么可以賭的,“你要賭銀兩我也不反對!
“俗氣,我要銀兩太過簡單了!睍斀o他是意外,她一向是賭遍天下無敵手,再說她醫術高超,要多少銀兩人家都會點頭如數給她,看她要不要而已。
“那你到底要賭什么呢?”
“賭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睏钇泼Φ迷幃悺!叭裟爿數脑挘坏蒙洗埠臀宜!
“不賭!
“那我去睡書房!彼龘P言威脅。
關靖云萬分無力,“不要鬧了好不好?”看來將來他注定要當一個妻管嚴,奉妻之命令為圣旨。
他當然大可以強硬一點,但是以破命的個性,她不從的時候硬來,只怕洞房花燭夜會鬧成非禮事件。
所以,他還是委屈一點好了。
“賭不賭?我數到三,一、二……”
他一急大喊,“賭!”
不賭沒機會,賭了還有絲希望,他贏過她一次,換來她的一整年,還賺到了個娘子,所以賭未必會輸給她。
“還是士匕大小?”
“嗯,一樣擲大的贏!睏钇泼澩攸c頭。
“你先來!
“好!鄙匣剌斶^一回,這回她得要非常小心才可以。
雖然十賭九輸是句流傳千古的至理名言,但那才不包括她,這次她要雪恥,洗刷上次賭輸他的屈辱。
骰子一擲,哈!這回她可恢復了往常的水準,三個六疊在一起,樂得她跳人關靖云的懷抱歡呼。
這算不算投懷送抱?關靖云忍不住自嘲,她從來沒主動對他這么親密過,至于他們的初夜,他甚至一點記憶都沒有。
換到他,可是這骰子他突然擲不出去,有點怕打不成平手,就得要落個睡長椅的命運。
“干嘛婆婆媽媽的?”
“哪有!钡_實是呵,他還在想有無抽手之策,遲疑的手直轉著骰子玩卻不擲。
“怕輸也得玩,不擲就算輸,快點下決定,我可是很累了。”楊破命故意打個哈欠,大剌剌地往床上一坐,“這床好舒服喔,一定能睡個香甜的覺!
“輸贏還未定呢!”
“我在等啊!彼Φ脮崦粒凵駧в幸荒ǔ芭囊馕!
輸贏乃賭者常事,而他的代價不過就是洞房花燭夜,這一想,關靖云豁出去了。
但是當手中的骰子一擲出去,他發現其實自己還是很在意。
下一瞬間,他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就這樣沒了。
“看你那副死德行就知道我贏了!睏钇泼硪惶,笑得可得意了,“我要睡了,請不要吵醒我!
“我是你的夫婿……”他還想說服她再賭一回。
“愿賭服輸,別忘了我輸給你一年都沒有吭過半句喔!”
意思就是男子漢大丈夫,敢賭就要敢當。關靖云無語,勇敢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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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義母,你們真的不再多住幾日嗎?”對于端木王爺、王妃,楊破命始終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他們要離開,她覺得依依不舍,原本瑞木王爺邀她和關靖云參加他的祝壽活動,她很高興可以前去探望他們,可祝壽之事因他們來參加她的婚禮而取消了,如此一來再相聚不知要等到何時。
“我們也想多住些時日,可是你義父不能放著族人不管離開太久,這樣吧,你們有空到塞外來住一陣子好了!蹦芸吹脚畠撼捎H端木王妃非常高興,雖然楊破命只是義女,但她已非常知足了。
當然她還是希望能找到親生的女兒,畢竟是自己心頭的一塊肉!
“我們會去看你們兩位老人家的。”關靖云在一旁勸慰。
端木王爺笑著說:“從一開始認識靖云,我就覺得他適合當我的女婿,果不其然,他真當了我的女婿!
然而離情總讓人特別傷感,端木王妃只要二想到這中原與塞外相距這么遠,今日一別,也不知道何日再見,就忍不住落淚!澳愕煤煤谜疹欁约骸!
見狀,楊破命慌了手腳。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人,也從沒有人這樣心疼在乎過她,這種親情讓她一時間不太能適應。
“義母,你就不要太難過了,破命相信你們好人有好報,早晚會找到親生女兒的。”她搔了搔頭,想借著這番話轉移他們對自己的關注之情。
她不想太在乎一個人,免得失去那人時失落感太重,這是打小就孤獨地長大的她最切身的體驗。
“那我們走了!倍四就蹂酪啦簧岬厣狭笋R車。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楊破命與關靖云共乘一騎,遙望著端木王爺一行人遠去的車影。
“關靖云,你知道我現在想什么嗎?”楊破命不習慣相公那種別扭的稱呼,所以還是連名帶姓地叫他。
關靖云不厭其煩地提醒她,“我是你的夫婿,你不想叫我相公,也可以叫我靖云,或是云哥!
“哇!”那更惡心,她不用叫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干嘛那么夸張?”
“惡心啊!”
“不然我們再來賭一把。”賭大概有傳染性,連他都隨身攜帶骰子了。
“今天不想賭!彼龕瀽灢粯返負u頭。
愛賭鬼不想賭!這天是不是要下紅雨了?他下意識抬起頭望天。
楊破命看他舉動怪異,便問:“你干嘛看天上?”
“看有沒有下紅雨啊!”
她聽出他在挖苦她,扁起嘴瞪他一眼。
“別氣,開玩笑的!标P靖云故在她腰際上的手收緊,將她緊抱在胸前,“說說你在想什么?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會為你找來!
多少歷代帝王為博取嬌娘燦爛一笑,不惜傾國傾城,這番心情,他此刻頗能體會!
“看見義父和義母對我那么好,我突然想起我無情的爹娘!彼麄儼阉齺G在破廟任她自生自滅,不知道有沒有后悔過?又可曾想念過她?
“你想你爹娘了嗎?”
“不……我只是……”她想要否認,卻被他給阻止了。
“別說,我會幫你辦到的,至少問個緣由也好!彼矒岬溃骸艾F在,你有了我,不用再擔心餐風宿露了,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她何德何能,怎能得他如此厚愛?
“你是不是因為對我愧疚,所以才對我好?”
“愧疚!為什么這么認為?”
男人占有一個女人,通常會為了負責任而成親,他不是這樣想嗎?
“為什么是我?”她不想提那種令人尷尬臉紅的話題,話題一轉,“我并不適合當天鷹山莊的少夫人。”
這是事實,即便她有了端木王爺、王妃這樣的義父義母,可關夫人還是認為她是來路不明的野姑娘。
緊跟著她的臉被轉了方向,關靖云的臉在她面前放大!
“我喜歡的就是你,你不用管那什么見鬼的少夫人!
“你娘不會喜歡我這樣的性子!彼膊幌胱岅P靖云難為,可是以她的個性,她懷疑自己做得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她會喜歡你的!薄
“你看不出來她只是在忍耐不討厭我嗎?”她畢竟不是關夫人自選的媳婦,怎么樣都有毛病挑。
成親不久她聽聞到她偷偷和親戚談起她這個媳婦,她很明白的表示根本不喜歡她,只是兒子喜歡,為了不和兒子反目成仇,她才不得不勉為其難接受罷了。
楊破命不敢把這種話說給關靖云聽,怕被人認為她在挑撥離間。
關靖云又何嘗看不出她的不快樂!
“為了我,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彼荒艿狼!
但字字句句敲進她的心,光沖著這些話,她再苦也全吞下!皼]關系,做點改變也好,我以前確實太野了,一點都不像個姑娘家,現在既然都成親了,總得要像個媳婦嘛!”
“謝謝。”他緊緊擁住她,與之廝磨,“真的謝謝你!”
, 這種貼心話聽在她耳中,甜蜜卻也有些難以招架,她輕挪身子,催促著,“該回山莊了,不然你娘又要引頸企盼!
“嗯!蹦_一蹬,馬迅捷如風地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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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滅萬年毒窟的計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上回關靖云誤入毒窟,讓他們或多或少了解到萬紅花的實力;這回硬闖,雖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但眾人仍決定放手一搏。
“這些藥給大家分著帶在身上,另外這藥丸先服用一顆,可以解百毒的,先服下可以避免中毒!
大家接過解藥,服用當頭忍不住要問:“這樣是否就百無一失了呢?”
“那也未必,萬紅花既然能被江湖人稱為女毒王,她用毒必然相當厲害。待攻人毒窟之后,大伙記住不要亂碰毒窟內的東西,尤其是那些奇花異草,全是來自關外的毒物!睏钇泼y得地正經八百,像換了個人似的!
“那為什么非得蒙面不可?我們可是名門正派,蒙面這般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行徑不屑為之!
“可沒人說你們見不得人!边@些家伙看起來挺討厭的,若不是怕她到時要救人會累死自己,她還不想理會這些豬頭會不會中毒,“要你們蒙面的用意,是為了避免萬紅花把毒散在空中,大伙直接受害!薄
“我娘子是為了各位豪杰的生命安危著想,就.委屈各位了!标P靖云圓滑地排解道。
眾人不想與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紛紛蒙上臉。
“好了,沒我的事了吧?”
“你記得要躲好,不要給人瞧見了;”關靖云再度交代。
“我知道。”她會乖乖地才怪,那個萬紅花害她莫名其妙地失了身,成了關靖云的妻子,這筆賬她不算才有鬼。
可惜她的功夫只有三腳貓,關靖云不許她參與這次的剿魔行動,所以她只好自個兒偷偷地進行了!
“那我們走了!薄
“等等!”一股沖動讓她喚住了他。
關靖云疑惑地回頭,“怎么了?”
“你……你自個小心些!闭f完,她臉也紅了。該死,她怎會說這種肉麻話呢!
“你在擔心我嗎?”關靖云心花怒放起來。
她白了他一眼,“眾武林豪杰都在等你帶領呢!”
“我走了!秉c點頭,關靖云暫時收起兒女情長,事情輕重緩急他分得清!
目送走眾人,楊破命朝自己先前闖入萬年毒窟的墓碑方向走去,不過這回她學聰明了,先放藥迷倒那些巡視的毒窟女弟子,再換上其中一人的衣服混入。
“你?”
被突然叫住,她以為自己被認出,結果對方說:“你看見無情師姐了嗎?”
“沒有!彼龘u頭。
“到底跑哪去了,師父找不到人已經很生氣了,你快幫我到處找找!
“是!彼c頭應允,并快步向另一個方向移動,迷宮似地繞了一大段路,哪知道在閃躲間竟撞上了萬紅花!
萬紅花看她有點面生又有點眼熟,“你是誰收進來的?”
萬年毒窟內女口眾多,除了萬紅花的女弟子之外,其他的都是婢女,萬紅花平日又忙于玩樂打劫,根本不記得誰是誰。
楊破命脫口說出,“是無情師姐。”
“無情!她上哪去了?”
“正要去找!闭叶舅,她得要先毀掉,毒窟不能使毒,就成了廢穴了。
“你不用去了!比f紅花叫住她,”跟我進煉丹庫!薄
哇!煉丹庫,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是!被琶c頭,她快步移動到萬紅花身后。
一路上萬紅花不斷咒罵,“該死的鬼神醫,害得我功力盡失,我要是不殺了她,難消我心頭之恨!
她,就在她眼前,不過換個女裝她就認不出來,看來這妖婆也沒啥能耐。
進了煉丹庫,石墻鑿的柜子上瓶瓶罐罐一大堆,楊破命裝作失足腳下一個踉蹌,將那些毒藥全數翻倒在地。
萬紅花一驚轉過身子時為時已晚,她數年心血全毀之殆盡!
瞧見楊破命笑得得意而詭異,她也發覺不對勁了。“可惡,你是誰?”
“不認識我了嗎?:眼力太差了喔!,”她笑了笑,“你剛剛還直嚷著要找我算賬!
“鬼神醫?”她是女子!而且還只是個小姑娘,她竟會敗在這樣乳臭來干的丫頭手中?
“正是我!薄
“你竟然只身混進我萬年毒窟?”如此的不把她放在眼里,太可惡了。
楊破命是初生之犢不畏虎,“萬年毒窟有什么好可怕的,我愛來就來,想走就走,上回我不也是拍拍屁股就走人嗎?”
“這回我不會讓你來去啟如的!
“別忘了你已經功力盡失!彼χ嵝阉岸愕亩舅幰脖晃覛еM。我想你還是乖乖投降,不要做困獸之斗了!薄
“鹿死誰手還是未知數呢!
“廢話那么多!
楊破命雖膽識過人,但畢竟江湖閱歷不夠深,萬紅花趁其不備,,暗射奪命毒針!
楊破命躲避不及,毒針沒入她臂肉寸深。
萬紅花得意地哈哈大笑,“你現在還敢說大話嗎?”
“可惡的女人!”
意識逐漸模糊,渾身冷得發起顫來,看來她真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