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紅的雙眼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原本掛著笑容回家的裴俊,在一看到她的紅眼后,嘴角立刻緊抿。
“誰欺負(fù)你?”
沒料到他那么早回來,剛好和他同時回到家,左敏兒想躲也躲不了。
“沒有哇!”她佯裝微笑!翱戳烁腥朔胃膼矍榇蟊瘎,我的眼淚就一直掉個不停!
他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說辭,一臉懷疑。
她眼中有著痛苦,不停地擴散,每次只要爺爺一在場,她就會刻意一副冷漠疏離的態(tài)度。爺爺才一走開,她馬上熱切的望著他,教他起了警覺。
敏兒不是一被打壓就會變得不堪一擊的女孩,反而是愈挫愈勇,能教她這么有所顧忌,一定有鬼!
他不動聲色。
“別制造緊張,我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彼衿匠R粯記]好氣的說。
她笑著抱住他,眼淚不小心又掉了出來,俏臉緊緊貼著他的胸口,不舍又眷戀。
“敏兒,你最近不太正常喔!敝背蛑难垌路鹉芸创┧男氖。
“有嗎?”她蹙起了眉心。
奇怪,敏兒的反應(yīng)非常的奇怪。他直覺和他爺爺有關(guān)。
“你沒忘了你答應(yīng)我什么事吧?”他故意問。
“我答應(yīng)了你什么事?”她一臉好奇。
“我們說好了先訂婚,我已經(jīng)在找場地……”
她驚慌的把他推開,大喊:“取消它!”
“為什么?”果然有問題。
“我……我改變主意了!彼诺脽o助的喊。
“你不想嫁給我了?”
“不……是……啊不……”哎呀,她到底在說什么?
她一下點頭又一下?lián)u頭的,根本語無倫次,裴俊冷靜的望著她。
“你……不應(yīng)該娶我的!彼_。
“那我應(yīng)該娶誰?”他氣定神閑的問。
“劉思菡啊!”
果然!
“我為什么非娶劉思菡不可?”
“因為她對你的事業(yè)有幫助。”她恨自己沒能力幫他。
“她對我的事業(yè)有幫助?”他馬上露出滑稽的表情。“誰告訴你她對我的事業(yè)有幫助的?”是爺爺吧?
爺爺真狠!
她的小嘴馬上抿緊,像蚌殼一樣。
一看她這副模樣,他就知道怎么逼她都不會說,改由側(cè)面開導(dǎo)。
“喂,我要娶誰由我自己決定,誰都不能教我娶我不愛的女人,明白嗎?”他說得已經(jīng)夠清楚了。
“可是……”她差點沖口而出。
難道你不要你的事業(yè)了?
難道你眼睜睜的看著裴氏倒閉?
她不在乎變成一文不名的他,可是他的家人在乎。
“可是什么?”他等了老半天沒聽見下文,不由得挑起眉。
“可是……”她不知道該找什么理由,干脆坦白說!啊瓌⑺驾障矚g你!”
他愣住,突然瘋狂大笑。
劉思菡喜歡他?白癡!
劉思菡早已有了一個相戀七年的男朋友,這還是他約她出來要幫她介紹男朋友時才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劉思菡喜歡我?”她八成又誤解什么了!八H口說的?”
“沒錯!
他斂起眉心!八嬖V你的?”
她突然一臉驚慌,一副作賊心虛的表情。
“說!”他猛地一喝。
她跳了起來。“我去找她時,無意中聽到的!闭鎯!
“你去找她做什么?”他馬上一瞪。
她立刻驚慌的閃開眼神。
“去……去……找她做朋友!彼荒樞奶摗
上回帶她去吃歐式自助餐,遇見了一個老朋友,她馬上不露痕跡地把人家“擠”開,表現(xiàn)出強烈的占有欲,她會主動去跟情敵做朋友,鬼才相信。
“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說真話!
她瞠大眼睛,沒料到他這么厲害。
“我真的是……想去看看她病好了沒有。”她驚駭?shù)霓D(zhuǎn)過身子。
一看到他那張洞悉一切的俊臉,她怕自己會忍不住馬上投降。
“就算是去看她病好了沒有,也不應(yīng)該你一個人去,應(yīng)該由我媽他們帶你去!
她馬上又是一愕,被他料事如神的精明駭著。
其實和她相處久了就能熟悉她的個案,她單純、沖動、善良、沒什么心眼,只會闖禍。
“到底說不說實話?”他沒好氣地雙臂環(huán)胸。
她搖頭,她許下承諾的。
而他非逼她說出實話不可。
“是爺爺逼你去看劉思菡的?”
她馬上抽了口氣!安,不是!
“是他逼你勸我娶劉思菡的?”
她馬上搖頭,卻瞪大了眼睛。
“為什么你認(rèn)為我應(yīng)該娶劉思菡?”
他逼得她說不出話來,眼睛只能愈瞠愈大。
“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能逼我和他孫女結(jié)婚,爺爺?shù)降资褂昧耸裁凑袛?shù)?他逼你做些什么?”他怒極了。
“沒有,他什么都沒說,如果劉家待你們有恩……”她是說“如果”,如果肯伸出援手的話。
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繼而感到憤怒。
“你打算把我推給劉思菡?”他危險的瞇起眼眸。
“我……”
“你要我娶別的女人?”
“我……”她也不愿意。
“很好!”他以為她凡事應(yīng)該跟他商量,不管她對事情有什么誤解,都不應(yīng)該像貨物一樣把他推給別人。“我就順了你的意,把劉思菡娶進門!
她震驚地呆住,俏臉條地刷白。
即使明知道最終的結(jié)果會是這樣,但由他親口說出來,卻教她深受打擊。
他非得給她一個教訓(xùn)不可,老是搞不清楚狀況,老是害他成為受害者。
劉思菡的男朋友是一個青年才俊,他見過,他這一陣子愈來愈晚回來,也是為了對方的緣故。
他必須教導(dǎo)對方熟悉一些業(yè)務(wù),另外還得在劉老爺子身上下功夫,如何化解他對思菡男友的歧見,是一個頭痛的課題。
老爺子如果愿意,他才是最適合指導(dǎo)孫女婿的人選。
“明天開始我就去跟劉思菡談戀愛,你滿意了吧?”他壞心地湊近她,笑道。
她開始鼻酸,眼里蓄滿淚水,心頭好像被戳了一個洞。
“而且從明天開始我打算住進劉家,不回來了,這樣你高不高興?”他邪惡的說。
她顫抖著嘴唇,委屈地看著他。
“我打算住到我準(zhǔn)備結(jié)婚為止,”他微微一笑!翱墒俏液軗(dān)心爸媽沒有人陪伴,還有爺爺,你能住在我家直到我回來準(zhǔn)備結(jié)婚為止嗎?”他“認(rèn)真”的瞅著她。
氣歸氣,他還是很怕她會跑掉,這個永遠(yuǎn)搞不清楚狀況的家伙!
他根本沒想過要住進劉家,他寧愿早出晚歸,就只為了能見到她的俏顏,剛剛他實在氣不過,刺激她的同時繼而轉(zhuǎn)念一想,他何不也把劉思菡的男友帶在身邊,增加老爺子和對方相處的機會?
“你愿意嗎?”
她扁著嘴,委屈的點首。
霎時他冷下了臉。
一口氣梗在他的胸口,讓他險些爆發(fā)。
“那就謝謝你了!彼а赖卣f,咬牙地上樓。
在心中暗暗發(fā)誓,等她明白了事情真相,他會把她從一個小笨蛋揍成大笨蛋。
繡芙蓉2003年8月31日整理制作
裴俊說到做到,真的不回來了,不過他仍會每天打一通電話冷冷地問她,家里怎么樣?她的廚藝有沒有進步?有事一定要跟他聯(lián)絡(luò)。
每天接到他的電話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她既盼望又期待卻又深受傷害。
他的聲音又冰又冷,可是她卻聽見話筒里傳出劉思菡溫柔的笑聲,讓她的心猛地一揪。
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不……他現(xiàn)在在跟劉思菡做什么?
兩人嘻笑的跌在一起的想像畫面,讓她的心又痛又急。
有一次她干脆不接他的電話,任由電話響個不停,后來實在敵不過他的執(zhí)拗,怕他吵醒家人,只好拿起話筒,他劈頭就是一頓大吼。
她既高興又心酸。
既然兩人終究要分開,她何不干脆教自己死心?她凄苦一笑。
原先還擔(dān)心他不肯對自己死心,沒想到卻是她必須強迫自己對他死心。
她開始接受別的男孩子的邀約。
她不需要刻意去找,偶爾回自己的小窩一趟,電話錄音早塞爆了,她挑了一個追了她好幾年的哥兒們,開始嘗試把裴俊忘掉。
約會令她感到無聊,對方在說什么她根本沒注意聽。
“敏兒,等一下我們要去哪里?”叫陳健生的大男生似乎仍掩不住興奮。
“隨便!彼皖^啜著可樂。
“你好像變了很多。”陳健生小心翼翼的瞅著她。
“有嗎?”她圓眼大瞠,那是她對男生常做的恐嚇表情。
陳健生笑了起來!斑@一招已經(jīng)對我不管用了!
男生都會被左敏兒的表情嚇到,只有他例外。
陳健生是個臉上有著幾顆青春痘的大男生,目前正在讀研究所,他和左敏兒是在高中參加柔道社團認(rèn)識,他是全校唯一能把左敏兒撂倒的一位。
“老實說你會邀我出來見面,讓我感到意外!
“我想你追了我這么多年,是該給你機會!
“你看得出我喜歡你?”他高興得叫了起來,忘情的執(zhí)起她的手。
她吃了一驚,趕緊把手縮回來。
她的手還沒有被裴俊以外的男人碰過。
陳健生也有些尷尬,可是他仍舊鼓起勇氣靦腆的說:“敏兒,我喜歡你很久了,我也曾經(jīng)有放棄你的打算,可是卻沒有一次成功的,你愿意跟我交往看看嗎?”
左敏兒一直是他心中的女神,她靈氣的神采教他對她一見鐘情,一直忘不了她。
她咬著唇,像是下定了決心!翱梢栽囋嚳。”
也許到時候她就不會那么痛苦,也許到時候她就能放得開。
她不但跟陳健生約會,也給了許多男生同樣的機會,她變得愈來愈喜歡逗留在外頭,即使一個人在外頭閑逛也好。
唯一令她高興的是,她仍每天固定接一通他打來的電話,不管她多么不愿意承認(rèn)她實在很想他,可是只要一接到了他的電話,一股喜悅總會梗住她的喉頭,教她說不出話來。
直到有一天她和斐俊在一家餐廳相遇,他身邊帶著劉思菡,而她身邊跟著陳健生,當(dāng)他看到她身邊有個男人時,像看到了鬼一樣。
左敏兒原本想走,可是一看到他寒著臉又坐回劉思菡的身邊,連招呼也不打,她生氣的也跟著坐了下來。
不過論氣勢,他們這一桌還是輸給了對方。
裴俊的右邊坐著劉思菡,劉思菡的右邊坐著一個老頭兒,老頭兒的右邊又坐了幾個中年男人……直到裴俊的左手邊那個長得很剛正的男人為止,大圓桌旁坐滿了人。
而他們兩個是被擠到角落的小可憐,無法和他們宏亮的笑聲較勁,只能安靜的縮在一邊慢慢的吃。
“你怎么了?吃得好少!标惤∩眯牡匕咽澄飱A進她的盤子里。
她沒答腔,只覺得有道熱線恨不得穿透她的背,令她全身的神經(jīng)都跟著抽緊。
好像也感受到他的視線,陳健生抬頭后不由得一愣。
“你認(rèn)識那個男的?”他奇怪的調(diào)回視線。
“不認(rèn)識!彼尚α藥茁。
他都裝作不認(rèn)識她了,她也要把他當(dāng)陌生人。
不認(rèn)識?翡俊額暴青筋。
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他沒有當(dāng)場揍她就不錯了,她竟然說不認(rèn)識他?
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她耳尖的聽到他們的每一句對話,還有劉思菡溫柔的笑聲。
“裴大哥,你怎么都沒動?”劉思菡很關(guān)心的問他。
“哦,謝謝。”劉思菡夾了什么東西給他,他趕緊道謝。
左敏兒也生氣的又起陳健生剛剛夾給她的食物,放進嘴里大口嚼了起來。
兩人隔桌賭氣,暗濤洶涌。
雖然裴俊氣得臉色有些青白,不過他依然不忘今天的目的,不時地露出笑容。
他好不容易才說服那些老頑固,終于同意把他們手中劉氏的股份賣給他,如今他己是控有百分之五十一股權(quán)的真正經(jīng)營者。
他這個經(jīng)營者有權(quán)決定誰當(dāng)他的舵手,他指定王志一,也就是劉思菡的男朋友,代他坐鎮(zhèn)指揮劉氏,這必須冒很大的風(fēng)險。
不過和王志一相處一段時間,他有信心。
現(xiàn)在他正在說服劉氏家族的中生代,請他們這些小股東投王志一一票,當(dāng)初那些老頭肯把股份賣給他,是沖著他裴俊才同意的,現(xiàn)在不是他經(jīng)營,改由他指定的委托人經(jīng)營,自然引起很大的反彈聲浪。
他絕不能在這時候沖過去揍人,把他好不容易才終于談出點眉目的事情給搞砸了。
他深吸了口氣,肺憋得快要爆炸,卻還是露出笑容。
“結(jié)了婚就是一家人了,‘自己人’經(jīng)營總能放心吧?”他張開手指拍了拍劉思菡和王志一的肩,再次使勁。
以后王志一也等于是劉老爺子的半孫,和他們都是“一家人”,經(jīng)營權(quán)落在“自己人”手上,有什么不放心的?
刀叉砸在盤子上的清脆聲響,引得他回頭。
左敏兒正驚愕的轉(zhuǎn)頭看他。
他……他……他要和劉思菡結(jié)婚了?
她駭然的臉色讓他好心情的突然一笑,全身像加滿了油一樣,又可以開始沖了。
“是啊,結(jié)婚!彼e杯慶賀。
慶祝這個永遠(yuǎn)搞不清楚狀況的王八蛋,又誤解了。
“恭喜恭喜。”大家一起舉杯,向王志一和劉思菡說聲恭喜。
聽在她耳里,像有千軍萬馬輾過她的心。
“敏兒?你不舒服?”陳健生拍了拍她的臉頰,要她回神。
左敏兒驚慌的看著他,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我們走吧!”他把她拉起來。
再笨,他也看得出那個男的和左敏兒關(guān)系匪淺,否則她反應(yīng)不會如此激烈。
“什么時候訂婚?”有人問。
“這個月十八!迸峥〈舐暤恼f,特地瞅了眼左敏兒的反應(yīng)。
她甩開陳健生的手,讓他當(dāng)場一愣。
“我自己回去。”左敏兒臉色蒼白的走向門口。
突來的打擊讓她步履蹣跚,不知該往何處。
她以為這一切都很容易。忘了他、看著他結(jié)婚、找一個男人來代替……她以為一切都很容易,她幾乎都快要成功了,卻發(fā)現(xiàn)……
她仍然欺騙不了自己的感情。
“對不起,我出去一下。”裴俊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也咬牙的走向門口。
陳健生也剛好要追上去,卻在他按住門把前,裴俊飛快的按住門把,把他擋在身后。
“她是我的!彼娴馈
大有如果他敢再跟上前,他會一拳揍斷他的鼻梁。
陳健生又愣住。
他非常清楚這個叫裴俊的男人的勢力,也許他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的勢力卻能教他永遠(yuǎn)畢不了業(yè)。
當(dāng)場只好側(cè)身讓開,忍下了這一口氣。
“敏兒!”他大叫的抓住她。
她正胡亂的揮手招計程車,眼神狂亂。
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
左敏兒趕緊坐進車內(nèi),他也只好跟著鉆進去。
“你跟來做什么?去找你的劉思菡!彼咚、踢他、充分發(fā)揮辣椒本色。
他被打得好痛,卻忍不住想笑,見她吃醋他很開心,可是天,她的拳頭好硬!
“你走!”她再也受不了的尖叫,推著他。
她為什么要讓他這么折磨自己,她應(yīng)該立刻離開,眼不見為凈。
“你要我滾到哪里?”他將她緊摟在身前,讓她埋頭痛哭。
這個從頭到尾都搞不清楚狀況的家伙,真教人頭大。
她放聲大哭,他教她心碎。
裴俊歉然的看了司機一眼。
司機高興的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意思是沒問題,他不介意。
她放聲大哭了好一會兒,害他都沒空解釋,直到車子自動地在她的小窩前停了下來,兩人才同時驚愕。
“先生,一百零八元!彼緳C回過頭來說。
“你怎么……知道要停這里?”裴俊眼睛瞪得好大,還不忘掏出一張鈔票給司機。
他記得他一上車就趕緊關(guān)上車門,然后車子就開了……他好像沒跟司機說要開往哪兒……
“知道啦,這個小姐我認(rèn)識啦,”司機找錢給他!吧弦换厮砻锰鴺堑臅r候,也是我載她們兩個回來的呀!你忘了?”
左敏兒嘴巴張得大大的,這才想起來了。
“可是你每天載那么多客人,怎么還會記得?”裴俊有點不放心的問。
“那件事那么轟動,想忘也忘不了。”司機還說著臺灣國語運揮了下手,不以為意。
裴俊大笑的下車。
的確,那件事隔天還上了報紙社會版,誰能忘得了?
左敏兒破涕為笑,不好意思再哭了,也跟著下車。
直到計程車開得老遠(yuǎn),裴俊和她一起上了八樓,翡俊仍止不住笑聲。
回到自己的窩,左敏兒又憂傷了起來。
“我明天就搬回來!
他斂住笑聲,神色一正。
“那我也要搬過來!
“你?!這是我家耶!”她叫了起來。
“你可以在我家住那么久,我也可以在你家住一陣子。”他賴皮的說,十分理直氣壯。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原來他還想要婚后跟她藕斷線速,腳踏兩條船,他作夢!
“你休想你結(jié)了婚后我還會跟你在一起,你當(dāng)我是什么?”她給他一個火辣辣的耳光。
他愣住,捂住臉頰,不敢相信。
“誰跟你說我婚后要腳踏兩條船的?”這個大笨蛋!
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手勁也可以這么大,痛死了。
“你不是想要結(jié)婚嗎?”她瞠圓眼叉著腰、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我是要結(jié)婚沒錯!钡且皇歉鷦⑺驾,這個大混蛋!
“那就對啦,那你憑什么說婚后還要來我這里?”她愈說愈生氣,所有的怨氣全出到他頭上。
“你!”他咬牙!澳阕约合!”
發(fā)覺跟她說道理根本說不通,他干脆直接動手“修理”比較快,誰教她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他。
他二話不說的把她扛起來,走往臥室。
“你要干什么?”她尖叫,拚命掙扎。
“干什么進去了就知道!彼а狼旋X地說。
既然她這么喜歡誤會,就讓她繼續(xù)誤會到底,反正以后用這種方式討回公道也不錯。
“放開我!”她大喊。
他哪肯放開她,隱忍許久的渴望早已一發(fā)不可收拾。
“你敢碰我,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威嚇。
裴俊完全不理會她,逕自脫掉衣服,壓向她。
“讓我看看你‘不理我’的本事!彼皻庖恍,隨即吻住她。
他的唇由她的唇,一路滑至她的乳尖,引得她全身發(fā)顫。
“不,你……”快要結(jié)婚了。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堅持很快的消逸。
他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誰教她這么欠揍,需要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
兩人深情繾綣,直至疲倦的睡去,等到他睜開眼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坐直身軀。
糟了,他把那群人忘在餐廳里了。
他一拍額頭,大呼受不了。
他忘了他告訴他們,他只是出去一下下而已……
突然他又想起來了,他把車也忘在那里了。
但愿別搞砸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