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萱兩天沒來上班了!
“是。〔恢朗遣皇前l生什么事了!
由于于萱和王剛一同出任務的關系,前陣子走得很近,許多同事不但經?吹剿麄儍蓚出雙入對,還有說有笑的。
眾人這話是故意說給王剛聽的,其實是想向王剛打聽于萱為什么沒來上班,更想刺探一下兩人之間到底進展得如何?
可是王剛卻冷著一張臉沒說話,靜靜地做自己的事情。
其實他比誰都擔心于萱。
前天離開她的公寓后,他就下定決心忘了她,可是不到半天的工夫,他就投降了。
他壓根沒有辦法將她驅逐出腦海。
她驚愕的臉、喜悅的臉、歡笑的臉早已烙在他的心版上,尤其那天她心碎哭泣的臉,想起來就教他心疼。
“她沒有請假嗎?”王剛冷漠地問了聲。
“沒有!
“就是因為沒有,我們才擔心!
大伙像是故意要說給他聽似的,紛紛搖頭表示不清楚于萱的近況,看能不能將這個鐵面人激發出一點同情心。
王剛了然的瞪了他們一眼,隨即拿起車鑰匙朝門口走去。
“等一等,隊長,你要去哪里?”
“我去把于萱逮回來!彼麤]好氣地說。
“真不夠浪漫。”有人無奈地搖頭。
“起碼應該帶束花去,你們不覺得他們兩個看起來很速配嗎?”
“是。 贝蠡锂惪谕暩胶。
“就是因為這樣才想撮合他們兩個。”
可是好事總是多磨。
“于萱,開門!”
王剛按了許久的門鈴,卻遲遲未見她來開門,只好開口喚她。
于萱感覺有人在呼喚她,可是她覺得渾身好冷,虛軟無力,沒有辦法回應。
直覺她就在屋里,王剛干脆動手開門,門鎖不一會兒就被他打開了。
門一開,就見于萱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他急忙上前抱住她。
她好燙!
“于萱!”他大吃一驚,急忙將她摟在懷里。
“我……好冷……”突然來的溫暖讓她身子頓時放松了,更加偎進那溫暖的熱源,接著她的意識便陷入全然的黑暗里。
“醫生,她要不要緊?”
阿剛?!
于萱欣喜若狂。
阿剛,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你在哪里?為什么我看不見你?
她努力地在白霧中搜尋他的身影。
“幸好她沒有轉成急性肺炎,不過還是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我知道了!
阿剛……不要走!
阿剛……她呼喚著,努力地想留住人。
王剛輕輕地握住她的小手,看著那張蒼白若紙的俏顏,他暗暗責怪著自己。如果他早些鼓起勇氣去找她,也不會害她現在病成這個樣子。
“你這么不會照顧自己,真教我放心不下。”他握緊了她的小手,輕輕印上一吻。
阿剛?!
再次聽見他的聲音,于萱又是一陣狂喜,急著想張開眼睛,嘴唇嚅動著想說話。
我們還有機會嗎?
直到你離開了之后,我才發現我好傻。
一只大掌輕柔地撫著她的臉頰,像怕傷害了她似的,溫柔地輕撫著。
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因為你長得像興國……她終于喊出聲。
王剛一愣,手上的動作僵住。
在昏迷中,她喊的仍是李興國。
因為你,我才認清楚了你是你!她急切地“告訴”他。
就像是照鏡子,鏡中反映出人影,真實的人與鏡中人,乍看之下一模一樣,卻依然能分出誰是真誰是假。
而這樣的領悟,會不會來得太晚?
“你心里依舊只有李興國!蓖鮿傰揪o了濃眉,心里有說不出的苦澀滋味。
不!不是的!于萱狂喊著,可惜卻發不出聲音。
“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即使在昏迷中,她呼喚的依舊是李興國的名字,這重挫了他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氣。
于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四周是一片白霧,看不到他的人,卻聽得到他的聲音。
不,阿剛,你聽我解釋,我是喜歡興國,不過那是從前,直到遇見你后,我才發現我是真的愛上了你,真的!
王剛一臉的深受打擊。
“興國……愛上……興國……愛上……真的……”
她不停地重復這些話,字字句句都教他難堪。
他深吸口氣,想壓抑住心里的那股焦躁。如果能的話,他真想搖醒地,讓她看清楚是誰在這里守護著她。
“興國……”
在白霧中,于萱將那天來不及說的話全說出口,突然覺得輕松了起來,呼吸也變得平穩。
遠遠地,她看見李興國在對她微笑,似乎在嘉許她剛剛的那番話。
王剛仰首長嘆,忍受著她聲聲的呼喚。
“興國……”
她微笑著,終于平靜地墜入夢鄉。
王剛盯著她,沉郁地揪著眉心。也許他真的該去換張臉,免得她動不動就對著她喊“興國”,真是嚴重地傷害他的自尊心。
于萱輕輕動了下,王剛就睜開眼,一臉關心的看著她。
“阿剛……”她沙啞的喚著。
他立刻倒了杯水湊到她的嘴邊,喂她喝下。
“你一直沒睡的守在這兒?”
“是的!
“謝謝你!彼鎿吹乜粗。
望著他憔悴的俊臉,下巴布滿了胡碴,她知道他一定累壞了。
“不客氣!彼⑽⒁恍。
“我……”她看著他,隨即又移開視線。
她很想把心里的話再說一遍,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他灼熱的目光注視下,她突然失去了開口的勇氣。
“你太不會照顧自己了!彼硢〉卣f。
“你是怎么發現我生病的?”
“我去找你。”
聞言,于萱驚喜地望著他。
“我一直按門鈴,你都沒有來開門,所以我決定開鎖碰碰運氣,結果你真的‘躲’在里面!蓖鮿傄徽Z雙關的說。
當初他不應該這么離去,既然他的情敵是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還有誰可以跟他競爭的?
有了這個領悟,他才能忍受這三天她不時喊著“興國”的名字。
“我……一定給你帶來不少困擾。”一想到他為了她請假,專心照顧她,她心里就一陣溫暖。
“你沒有給我帶來困擾,相信我!
照顧她是他心甘情愿,如果真有什么困擾的話,應該是她望著他時卻喊出別的男人的名字。
目前他還能忍受,不過,他怕時日一久,他會失了耐心。
“我在夢里有聽見你的聲音!
“我在‘夢’里也有聽見你的聲音。”王剛挑高了眉,一語輕松地帶過。
他不會告訴她,她一直呼喚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如此重創自尊的事情他絕不干。
“真的?”于萱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真的!彼砬樵僬J真不過了。
“我說了什么?”
他微微一笑,瞅著她說:“你說你好餓,想吃鐵板燒!
“胡說!”她失笑,才不相信自己會這么說。
“真的。”他點頭強調。
“我才不相信我昨天做了一整天的夢,只夢見這個。”
王剛意味深長的瞅著她,更正道:“不是一天,你是昏迷了三天!
“三天?”她驚愕的瞪大眼。
“嚇一跳吧?”
“你照顧了我三天?”
“那三天是你的危險期,我沒有通知你的家人,因為我相信你一定能撐過,你不會介意吧?”
“不,不會……”于萱仍是一臉的驚愕。
原來夢里的細心呵護是來自于現實世界,溫暖的手,輕柔的呼喚,全是來自他的關懷。
“我該怎么謝謝你?”她微紅著眼眶問道。
“吻我如何?”他開玩笑的說。
沒想到她卻真的抬起臉蛋,一瞬也不瞬的瞅著他。
一股奇異的電流在兩人之間流轉。
這一吻是定情而不是道謝,她在心底說。因為只有情人才肯心甘情愿為對方付出。
看著她認真的眼神讓王剛暗暗吃驚,她是認真的!
她仰起了臉蛋,期待地看著他。
“吻我!彼袜
他猶豫著,她該不會是又把他當成李興國了吧?
“我不是……”李興國三個字讓他突然止住,他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掀起她的傷痛?
就在他低首打算吻住她的唇時,于萱突然咳嗽起來。
“咳!咳!對不起!”
“別說什么對不起,最要緊的是你趕快好起來。我去弄點吃的,順便告訴醫生說你醒了!彼摮鋈コ楦鶡煟潇o冷靜。
“呃……阿剛!笨粗x開,她突然開口叫住他。
他回過頭看著她。
“我們……還可以再重來嗎?”
他身子一僵,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他一臉的冷靜。“是因為我長得太像你失去的愛人?”所以想從他身上彌補回來?“不!”于萱用力搖頭,“我是好不容易才領悟出你是你,他是他,不能混為一談!
可是昏迷中的你一直呼喚李興國的名字,就又怎么說?
王剛不語的盯著地。
“真的!”她急切的喊道。
為什么他一臉的不相信?沒有狂喜的表情,只是若有所思的瞅著她,是不是那天她的拒絕傷透了他的心?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萱!彼麌@了口氣,雙手插在口袋里,“等你真正忘了他之后再說!
她錯愕的看著他,“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怕你不清楚自己在說什么!
“我是認真的!”為什么他不肯相信她的話?
“我也是認真的!彼币曋难垌,強忍心痛的說:“昏迷中……你一直喊著他的名字!
于萱聞言愣住了。
她不相信自己在夢中一直喊著興國的名字,夢中她急切地搜尋阿剛的身影,狂喜地聽著他的聲音。
“等你真的分得清楚我跟他的不同,我會重新對你展開追求!
只是他必須發揮最大的忍耐力,忍受她不時脫口而出“情敵”的名字。
于萱盯著他,不敢相信的眨著眼睛。
他說什么?他說會對她重新展開追求?真的嗎?
“如果你忘不了他,咱們就這么耗下去!彼娴販惤。
于萱樂得想大叫。
咦,不對!聽他話中的意思,他是不相信她真的愛他 ……
無所謂,有了他的承諾就夠了,就先讓他誤會,很快地,她一定能夠讓他相信她是真的愛上他!拔視。”她保證道。
王剛若有所思地頷首,“最好如此!
希望你真的能夠忘得了他,希望我展開追求的那一天能夠盡快來臨。
“老大,那天攻擊你的那個家伙,我們已經查出來了,他叫王剛,是刑二隊的小隊長,而那個女的叫于萱,她是刑一隊的人。看來他們是在追查姚志賢的案子,才會喬裝臥底!
“可惡!”一聽到自己竟被條子耍了的楊雄,暴跳如雷。
一想到對方槍法神準,讓他又驚又懼,就算他拳頭再快,也比不上人家一顆子彈。
“去他的!他還以為我查不出他的底?”心中怕歸怕,楊雄在手下面前還是得逞一下威風。
“派人立刻把他們兩個干掉!”半臥在床上,叼著雪茄的馮海咬牙切齒的說。
“對了,你們兩個是怎么查到他們行蹤的?”
“阿杰被砍了!那一天送他到醫院時,剛好看見他們也在醫院里,那女的好像是生病了。”一個嚼著檳榔的家伙說。
“病得好!睏钚勐冻隽艘暗男θ。
“我們不但知道她姓什么,還已經打聽出他們的住址。”一名手下邀功似的趕緊報出地址。
“好!好!”馮海快慰地笑道!拔业某鹩械脠罅恕!
“不急!睏钚哿碛兄饕!暗仍蹅儍蓚傷好了再說。”
“對,傷得先治好了,才有力氣整治那個妞!”馮海聽了大笑。
一想到那個標致的妞兒躺在懷中,馮海的心就癢了起來。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歹徒覬覦目標的于萱和王剛,正為臥底時無意中打探出的消息忙得筋疲力盡。
“奇怪,我們已經守了三天,可是一直沒有發現可疑的船只。 庇谳娌唤獾恼f。
“消息不會有錯!蓖鮿偰弥h鏡,姿勢一動也不動,發揮出驚人的耐力和體力,看得她佩服不已。
“這樣是沒用的。”
突然有人在他們的身后說話。
兩人一驚,同時回過頭來。
于萱看清身后的人是誰,她驚愕地瞪大眼睛。
王剛也很驚訝,不過他立刻恢復鎮定,冷靜地看著來人。
“姚……姚志賢!”于萱驚愕地喊了出來。
姚志賢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位漂亮的女人,以及她身旁雙眼閃著冷酷光芒的男人。
這種眼神他很熟悉,因為他也是一個不容許任何人動他心愛女人半根寒毛的男人。
他看得出來,只要他不打這女人的主意,不讓她損傷半分,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會有立即的威脅,因為對方應該能看出他完全沒有惡意。
而王剛確實也看出來了。
于萱立即起身就要逮捕他,卻被王剛按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沒有惡意,否則一定會帶著槍。”也可能早就斃了他們兩個。
經他提醒,于萱這才注意到姚志賢反常的舉動,不過她還是不放心地握緊槍對著他,深怕有個萬一。
“我的確沒有惡意。”姚志賢沖著她一笑,遠揚了揚空空如也的兩手。
王剛慢慢站了起來,緊盯著朝他們走近的姚志賢的一舉一動,怕他傷害于萱。
“憑你們兩個……”姚志賢搖搖頭,“嘖嘖嘖,動不了馮海的!
“憑你也動不了馮海和他背后的靠山,所以你想跟我們合作?”
于萱聽了訝異的瞪大眼睛。
姚志賢想跟他們合作?!
“沒錯!”姚志賢露出欣賞的笑容,瞥了于萱一眼,稱贊道:“長得不錯,你很有眼光!
于萱簡直不敢相信,姚志賢不是得了腦瘤嗎?怎么還笑得出來?
“嘿,妞!币χ举t用手點了點腦袋!澳X子不痛的時候,我是笑得出來的!
她吃驚的瞪大眼睛,姚志賢竟然一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殺了十六條人命,別以為我們會放過你!彼崔嗖蛔〉暮暗。
“我會自己解決自己,不用你操心!币χ举t眼神冷了下來,一臉陰鷙的說。
解決自己?!
于萱聽得心驚肉跳。
姚志賢的意思……好像他會干下什么轟動的大事,最后再選擇自裁?!不,她絕不能讓這種人再干下傷天害理的事。
王剛冷靜地看著他,“說,你有什么用意?”如果他猜測沒錯的話,姚志賢正與死神作最后的搏斗。
“我沒有殺人!
“你騙人!”于萱氣憤的駁斥。
“我是個殺手沒錯,但我不殺老弱婦孺,更不會強暴女人。”他只殺跟他一樣是在黑道混的棘手人物。
他的話讓于萱和王剛驚異的互覷了一眼。
“你的意思是,有人嫁禍給你?”
“我殺人從不用刀!币χ举t倨傲的揚起下巴。
“可是你曾揚言要殺掉馮海認識的每一個女人!
“你哪一只耳朵聽到我說出這樣的話?”姚志賢斜睨著她問道。
“可是你的……”于萱趕緊住口,這時候不應該刺激兇嫌的。
“我最愛的女人被馮海強暴!我是在發現她尸體的時候才知道!币χ举t咬牙忍住涌上的憤怒!八潜获T海和楊雄糟蹋后,再丟棄的!
于萱和王剛再次驚訝的互覷一眼,但他們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姚志賢字字血淚的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