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一個身子佝僂的老仆正掃著滿地的落葉,這是他每天的例行公事。
老仆每掃幾下總會咳個幾聲,彎著腰打掃的背影,讓人看了有點不忍。
「爺爺,」一名嬌俏的丫鬟拍著他的背,關心地間道:「太累了嗎?我來幫你。」
老仆微側著臉看她,咿咿唔唔的嚷了聲,堅持地握緊掃把,搖搖頭,不讓她搶走他的工作。
「爺爺。」喜兒很無奈地喚了聲,不高興的嘟起了紅唇。
「唔唔。」老仆仍堅持地搖著頭,不讓她碰掃把。
這是喜兒每天都會和老仆「爭」的例行工作。照慣例,喜兒也拿起掃把,主動幫起忙來。
「丫頭!挂林緢陨裆辉サ淖哌^來。
「是喜兒。」喜兒不高興地將掃把往地上一丟,嘟起了小嘴。
爺爺雖不是她的親爺爺,卻疼她如至親,兩人天天比手畫腳,她都知道爺爺的心里想些什么,沒有一次會猜不準的,哪像眼前這個木頭,她都已經對他表明愛意了,卻仍不見他響應,真教人懊惱。
「好,喜兒。這里沒妳的事,妳去忙!挂林緢韵氚阉ч_。
喜兒喪氣地垂下雙肩,「我待在這兒不行?」她懊惱地嗔嬌。
「等我忙完了之后,待會兒我教妳下棋!箤Ω断矁,他有的是辦法。
「真的?」喜兒驚喜的問。
「真的!挂林緢暂p轉過她的身子將她推往拱門要她走。
如果不把喜兒支開,他如何吩咐老仆做事?
他的秘密差點被人識破,而另一個危險身分更會招來殺身之禍!更何況宋天豪隨時都會再回來,他不防著點不行。
伊志堅朝老仆彈了彈手指,示意他跟著一起進房間。
老仆像往常一樣,在跨入門檻的時候先一手撐著門檻再抬起微跛的右腳跨過去,然后再邁著步伐緩慢的進入。
這兒有密室!?
老仆眼睛一亮,旋即飛快地隱藏起眼里的光芒。
「爺爺,請先在這兒待著!挂林緢源先踔艘幌蚴挚蜌,對于這在鷹幫工作數十年的老人也尊稱他爺爺。
伊志堅移開墻上的畫,露出了一個銅環,他輕叩著環把,整面墻竟然翻了過來。
密室內十分干凈,連張桌椅也沒有,只擺著前鷹幫幫主伊崧的牌位。
伊志堅靜靜地立在牌位前,輕蹙著眉,似在思忖著什么。
而老仆也沒閑著,他邊咳邊打掃著伊志堅的房間。
伊志堅轉頭看了眼勤快的老仆,他侍奉伊家三代,由最老的伊岳開始直到他這位新任幫主,他知道忠心耿耿的他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伊志堅運用指力將墻上的兩塊石碑取下,里頭赫然藏著一件黑色的血衣。
老仆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光芒。
「我的身分恐怕已經曝光了!顾鄾鲆恍,將血衣放在老仆的手里,「待會兒將它燒了,爺爺就可以進去打掃了!
老仆轉身欲離去,又被伊志堅喚住,「謝謝!顾p聲說道。
老仆點了下一直低垂的腦袋,蹣跚離去。
伊志堅一臉懺悔的坐在伊崧的牌位前,這里一直是他的精神寄托。
每當他遭遇困難,或郁悶痛苦想嘶聲吶喊的時候,他便會前來密室定坐懺悔、好好反省他何以無法身負幫主重任的原因。
專心打坐的伊志堅聽見緩慢的腳步聲知道老仆已經辦好他交代的事,正打算起身離開讓他打掃時,卻突然被人由背后出其不意地點住穴道,他不敢置信的愣住了。
老仆會功夫!?他全身的穴道竟然都被制住。
「訝異吧!」老仆笑著,突然直起一直駝著的身軀,撕掉了黏在面孔上的假面具,露出一張笑得十分可惡的嘴臉。
「是你?」伊志堅更加驚愕。
宋天豪什么時候……怎么會……變成了老仆?
「唉!」宋天豪佯嘆一口氣,蹲著看他。他這樣的姿勢真的是怪可憐的。
伊志堅狠狠地別開臉。
「你把爺爺怎么了?」他現在能動的只有這張臉和嘴色。
宋天豪手比了比屋頂,故意嚇他。
「你!」伊志堅的眼眶浮現了淚水,恨恨的吼道:「我會殺了你!」
「現在嗎?」他漫不經心的笑道,突然他瞇眼打量伊志堅。「我發覺你這人還挺有趣的!雇獗砝浔,其實卻有一顆溫熱的心。
「他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他?」
「劉知縣跟你也無冤無仇,你又為何要殺他?」
伊志堅愕然瞪眼,用力地閉上了唇。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如果我猜測得沒錯,你剛剛跟老仆說你的身分已經曝光了,指的恐怕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的另一個危險身分--閻王夫人!顾粦押靡獾卮蛄克。
「久違了,閻王夫人!
伊志堅不說話,痛恨的別開臉。
失算了!宋天豪比想象中的還難纏一萬倍!
宋天豪突然扯掉伊志堅的發帶,一頭美麗的秀發直泄而下!跟棊屠餂]有人知道妳是女的,除了老仆。」
他撩起細柔的發絲湊在鼻前嗅了嗅,一臉浪蕩的壞笑漾開來。
「原來你會易容術!」她真的作夢都沒想到他會使出這種陰險的招數。
他挑了挑眉,「要不然妳以為我窩在這兒三天是為了什么?」
這三天真是無聊透頂,他關在房里足不出戶,就是為了要觀察這里的人,好決定由誰身上下手。
「打從你見到我的第一眼,你就已經懷疑我了?」而她還以為她已經掩飾得很好了。
「是。∫驗閵呴L得太娘娘腔,所以我當然懷疑妳了。」
「為什么你偏偏要挑老仆?」她痛心的問。竟然還殺了他!
「只有他才不會讓妳起疑,也只有他才能接近妳。妳那么敏感又多疑,我當然得挑一個妳最不會起疑心的人下手!
他注意她的一言一行,更注意到唯一能接近她的只有老仆和喜兒。他不可能易容成嬌弱又纖細的喜兒,而老仆,年老又佝僂,一點都不引人注意,在幫里毫無輕重可言,是最被人忽略、也是最容易下手的一個。
百思不解的伊志堅突然驚愕的瞪圓了眼睛。「原來你足不出戶,成天窩在窗前假裝看書實際是在觀察著老仆。」
該死!她的房間與他相鄰,她故意安排讓他住在自己的隔壁原本是想牽制他,沒想到自己卻反而被他將了一軍。
「妳還不算笨嘛!」他慵懶一笑,干脆挑明了說,「妳對誰都不信任,卻只信任一個無法言語、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只有他對妳毫無威脅,只有他才能讓妳完全放心,我只有從他身上下手,才有辦法博得妳的信任,也才知道原來妳的房間里還別有洞天。」
他打量著室內,唇邊漾起一抹譏諷的笑。
「妳以為我窩在這三天白吃白喝是為了什么?我若真要徹查,就憑妳真攔得了我?妳認為我會笨到以為住進賊窩里,就真的能搜出證物?妳太小看我了。」
聰明如她,就算是好人照樣也會被她懷疑成是有企圖的壞人,要接近她談何容易?
所以他挑老仆下手。再怎么聰明、疑心病再重的人,作夢都沒想到他堂堂大漢竟然能易容成又老又佝僂的啞巴,否則他精研多年的易容術,師父傳授給他的一身絕學不就玩假的?
「妳自以為跟人保持距離就徹底安全?妳真的安全了嗎?」
她深吸了口氣,「你打算如何?」
今日栽在他手里,她認了!宋天豪確實有兩下子,死在這種人的手里也不算太冤枉。
宋天豪又撩起了她的發絲把玩著,玩味的欣賞著她漂亮的臉蛋,眼神直勾勾地盯在她薄軟的紅唇上。
白皙的臉蛋、燦如星子的晶亮眼眸、如墨的秀雅雙眉、直挺的鼻,配上薄軟的紅唇,眼波流轉顧盼之間,總會散發出一股英氣。
難怪她扮成男人不會有太多人懷疑。
由她眼波里散發出來的堅毅氣質,確實十分吸引人。
老實說,她讓人怦然心動,起碼他現在就蠢蠢欲動。
尤其剛剛發絲直泄而下的剎那,她驚愕睜圓的燦亮眼睛及從來不示人的絕麗一面,讓他連眨了好幾次眼睛,以為眼花了。
見宋天豪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忍不住開口,「一件血衣不能代表什么,你不能隨隨便便就這么點住我的穴道,有欠公平!
「啊,抱歉!顾蝗灰恍Γ查g解開她的穴道卻又飛快點住她另一個穴道,讓她改換一個姿勢,平躺在地上。
「你!」她任由他擺布,突然意識他的舉止不太對。
女性的直覺告訴她,他的笑容里藏著玄機,尤其自己又躺在他的面前任由他擺布……莫名的驚慌襲進她的腦海。
宋天豪無言地挑挑眉,沖著她又是一笑,那輕佻的模樣讓她由頭頂涼到腳底。
「你不能就這么點我的穴!」她氣怒的道,暗暗發誓會將他碎尸萬段。
「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會幫妳解開!沟人竾L」過了她之后。
「說!」她喝道。對于突然屈居劣勢,活像全身被剝光了橫躺在他面前任他欣賞,覺得十分難堪。
「好氣魄!」他笑道!腹植坏脹]人會注意妳是女的。」
「廢話少說!」她咬牙怒喝,全身運勁,想沖開穴道。
「別白費力氣了!挂豢此@慌的模樣,他就想笑。
恐懼爬進眼底,驚慌攫住呼吸,她已經意識到他待會兒會對她做什么了……
不急!慢慢來!他就是喜歡看她驚慌著急卻又不肯屈服的模樣。
「他是誰?」他走到牌位前,拿起伊崧的牌位細細端詳。
「我父親!顾а篮叩!突然頹喪地將頭枕回地面。
她沖不開穴道。
宋天豪赫然想起二十年前伊崧被人暗殺的消息。伊崧……不正是那個生下了龍鳳胎,結果喜日竟然變成了忌日的鷹幫前幫主伊崧?
「可是那個女嬰不是已經……」嗯,他懂了。
宋天豪突然了然一笑,讓她的心掉到谷底。
「我殺父之仇未報!沟浆F在她還未查出兇手是誰,不甘心就這么死去。
「妳這是在求我嗎?」他邪笑道。
「你沒有理由殺我。」她緊張得連額頭都滲出汗水。
宋天豪狠笑挑眉的模樣,讓人腳底發寒,但他不懷好意的打量她全身時,卻又讓她胃部痙攣。
「是啊!顾麘袘械睾叩馈!府吘挂患乱膊荒茏C明妳就是閻王夫人!褂辛宋镒C,還得要有人證哪!
「既然如此,你還不趕快放了我!」
「那怎么行!」他蹲下身來打量她,「妳不但開不起玩笑又容易記仇,我怎么敢放了妳?」他將她的威脅原封不動的奉還給她。
「你--我會殺了你!」她咬牙切齒的低嚷。
「所以我更不可以把妳放了!顾翁旌缹⑴莆环呕卦。
她驚愕地看著他的舉止。他竟將牌位面朝下放在架上!
「你到底意欲為何?」她忿忿地嚷道,恨透了這種無法自主的窘境。
「妳。」他難以自制的用手指摸著嬌嫩的紅唇,想象著品嘗她的快感。
她難堪的別開臉,故意忽視他意圖過分明顯的眼神。
「別想威脅我!」她低聲的說,說服自己別向劣勢屈服。
「當然也得妳答應才行!顾χ卮稹!肝覐牟煌{女人!顾臇|西總有辦法弄到手。
不管是用使陰的還是帶狠的來達成目的。
「我不會答應的!顾寺。
「妳會求我的!顾χ!富蛘呶以摻袏吢暋貉┤帷?」
「幫主。」喜兒的叫聲老遠地飄了過來。
她驚恐地瞪圓眼睛。密……密室的門正開著!
「幫主!沟炔坏巾憫南矁翰荒蜔┑慕辛寺。
怎么讓她等那么久還不來教她下棋?
「門……門!顾捻袧M布著驚駭。
宋天豪恣意的欣賞著她的驚慌與無助。
「門!」她緊張的嘶喊。她這模樣千萬不能被人看見。
宋天豪假裝沒聽見,依舊用食指點著下巴,悠哉游哉地踱著步。
「門!快把門關上!」她驚恐的嚷道。
「幫主!孤曇粲鷣碛逦
「門!」
「讓我猜猜!顾翁旌劳蝗活D下了步伐,疑惑地看著她,「原來死的是妳的雙生哥哥伊志堅,當年--」
「門!快把門關上!」她驚慌得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當年……妳父親被人暗殺,跟妳父親同赴黃泉的是妳的哥哥伊志堅。當年的鷹幫四分五裂,妳爺爺功夫高深卻已年邁,妳父親未得真傳,難以服眾,后來遭人暗殺。而妳……沒有人知道當年隨妳父親墜崖而死的是男嬰還是女嬰!
他惡意的湊近臉,聽著她愈來愈急促的喘氣聲。
「你怎么會知道?」
「之前我為了閻王夫人可是仔細的調查過鷹幫,加上老仆識得一些字,從他那兒逼出的消息,聽聽我的推測說得對不對?」他從容的繼續說下去,「小男嬰摔得粉身碎骨,難辨身分,妳爺爺靈機一動,哭喊著妳爹在外頭偷生女嬰的名字,讓大伙以為死的是女孩。于是鷹幫的血脈『留傳』了下來,而當時在鷹幫的伊雪柔就以與兄長相克為由連夜被送走!至于沈義云嘛……」他以食指輕點著她下巴,故意逗著她。
伊雪柔撇過臉想躲開他的手指,卻在見到密室門仍是開著的,驚慌的叫嚷:「門!快把密室的門關上!」
「沈義云……」
「我求你……」細微的哭聲突然從她嘴中逸出。她背負著義云的期許和太多的血海深仇,不能功虧一簣!
「妳求我!?」他突然愣了一愣,隨即一臉興味的睨著她。
「是的,我求你!顾隙ǘ嵉娜隆
他剔著指甲,不大想幫忙似的懶哼著,「我考慮看看。」
當她終于受不了的想大吼她什么都愿意答應時,小嘴卻被一只大掌覆住。
「喜兒已經來!顾麎旱吐曇舾┰谒樕闲χf。
「幫主!」喜兒繃緊了小臉,氣嘟嘟的站在門外。
伊雪柔一臉挫敗地聽著喜兒的聲音。
「妳!我要妳!」他肯定地說。陪他「快活」一日,他就暫且放了她。
她搖搖頭,卻在瞬間又張圓了眼珠。
喜兒……喜兒已經走進外廳了。
「不要?我就敞開門,歡迎大家來觀賞妳的女兒相!
她驚恐地又搖了搖頭,臉色倏地變得慘白。
「幫主?」喜兒已經往內室走來。
她默默滑下了淚,閉上眼痛苦地點了下頭。
宋天豪勝利地一笑,走到門邊反手叩了銅環三下。
「幫主!」聽到聲音的喜兒歡喜的趕了過來,在她奔進來的同時,墻瞬間翻了過來。
「啊。俊顾詾樗刍,揉了揉眼睛,還狐疑地跑去摸了摸完整如初的墻壁。
她大概是看走眼了吧?墻怎么會動?
伊雪柔冷汗直流地閉上了眼睛,彷佛經歷了生與死的瞬間。
「幫主!」喜兒火大地瞪著四周。
明明跟她說好要教她下棋的,卻故意擺她烏龍,討厭!
「喜兒!
伊雪柔一聽眼睛倏地睜開,看著宋天豪正對著墻壁說話。
「幫主?」喜兒的臉上剎那間躍上了一層歡欣,「幫主,你在哪里?」喜兒四處張望就是看不到伊雪柔的人影。
「我在這兒,喜兒!顾翁旌滥7轮裂┤岬恼Z調,還有故意逗弄著喜兒的笑聲。
頓時伊雪柔驚訝地張大小嘴。
「哪里?」四處張望不到人影的喜兒,懊惱地嬌嚷了起來。
「在這兒嘛!顾驮谒赃叞,只不過隔了一道墻。
「在哪里?」喜兒望望上頭又看看桌腳、床腳。什么都沒看見啊。
「唉!」宋天豪佯裝無奈地嘆了口氣!肝也耪敫鷬呁孀矫圆啬,怎知妳這么不經玩……」
「我玩、我玩!」喜兒興奮地嚷,卻沒注意到一向穩重冷淡的伊雪柔何時會跟她玩起捉迷藏了?
「可是……」喜兒的小臉突然皺在一塊兒,「你會飛來飛去耶……」那她怎么找得到他?
嗄?宋天豪想笑,卻隱忍著笑聲趕緊哄她,「我保證就在這個庭園內,絕不跨出半步,讓妳找!
她才不上當呢!笐{你的功夫,你『飛來飛去』也只不過一眨眼的工夫,誰信得過你!」到時候他躲來躲去,鬼才找得到他!
還挺聰明的!宋天豪贊賞地點著頭。「好!」既然騙不過她,那就想別的。「等我打坐完,我除了陪妳下棋外,還帶妳去散步!狗凑皇呛逯,管他諾言是誰兌現。
「真的?」喜兒興奮得連眼睛都亮了起來。
唉!女人哪……宋天豪好笑地搖了搖頭。
「真的!顾鲋e道。
「好!一言為定!」喜兒終于拿定了主意,下定決心的說。
玩捉迷藏跟手牽手散步--她自己的想象,傻瓜都知道要挑后者。
「一言為定!顾讨。「等我打坐完就會去找妳,還有吩咐下去,今日不用午膳,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是!瓜矁簨尚Φ拇饝,愉快地走出房間拉上門,沒多久又突然轉了進來。
「哼!幫主!」她嘟起了嘴,扠腰跺著腳嚷道,「我差點被你騙了!」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不吐不快,趕緊轉了回來。
「我騙了妳什么事?」難道被識破了?
「原來你在打坐,還騙我你在跟我玩捉迷藏!惯好她沒上當!负脡!」
宋天豪忍不住笑只好用力地咳了咳。
「幫主?你怎么了?」喜兒擔憂的問道。
「沒事!顾翁旌赖穆曇粲挚桃鈮旱土嗽S多,聽起來像略受風寒的模樣。
「沒妳的事,下去吧,照我的吩咐去做!
「是!瓜矁汗皂樀膽穑s緊關門離開。
「你……」伊雪柔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太可怕了!才三天的光景,他就把她的言行舉止掌握得惟妙惟肖,這種人如何與他為敵?
「怎么?」宋天豪轉頭看她,不以為意的扯了下嘴角!肝覍W得還像吧?」
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伊雪柔臉上的血色漸失。
「我可沒強迫妳喔!」宋天豪搖了搖食指,露出邪惡的笑容。
分明是要脅,他卻睜眼說瞎話!伊雪柔痛恨地閉上眼睛不愿看他。
他俯下身,將浪蕩蠱魅的笑臉湊近她,猛地吮吻她的下巴,讓她愕然一驚,雙拳瞬間握緊。
他坦然一笑,盯著她吃驚的臉,故意往下吮吻至她的頸項,以唇在那兒來回摩挲,讓她震驚駭然。
他的唇一直逗留在她的鎖骨與頸項間,像是隨時會恣意侵犯,讓她驚慌得胸口急急高低起伏。
彷佛故意折磨她似的,他緩緩拉開她外襟上的衣結,目光變得深邃。他脫掉她的外衫,緊盯著她淚眼迷蒙的眼,終于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