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真的要去找成哥?”小梅怪叫道。
“嗯。”蔚心不顧小梅的反對,堅持穿上衣襪,套上鞋。
“可是姑爺不是要你把他忘掉嗎?”小梅說著時還打了聲冷顫。
方才聽小姐的描述,把她嚇得通體透涼,怪不得外面的人都怕杜力臣。聽說只要他一出現,大伙就一同噤聲,深怕把他惹毛了。
“你沒聽他對我提出的警告,他不但要我把他忘了,還限期要把我娶進門。如果我再不把成哥找出來將事情解決,只怕到時候會死得很難看。”
她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教她在家里頭干等消息,只會令她更著急。她還是憑著印象去找找吧,也許真能碰上。
“可是……惹毛了姑爺怎么辦?”小梅一臉緊張地扯住她。
“他又不會吃了你!彼亮诵∶芬谎,扯回了袖子!按蟛涣吮凰鹨活D。”她笑了笑,根本不以為忤。
“小姐,你還笑得出來?”
“他不會怎么樣的,他只是脾氣兇了點!闭f得好像她摸他性子摸到他骨頭里去了。
“這樣你還要嫁給他?”
蔚心甜蜜一笑。
“小、姐!”
“不嫁給他嫁給誰呢?我已經……”被他“啃”了。
“你已經怎樣了??小姐?”小梅的眼驚恐得瞪得老大。
“一顆心被他偷了嘛!”她避重就輕地說。
她的回答令小梅突然松了口氣。
“走吧,陪我去找成哥,見著了他也好幫我說話!
“搞不好他已經娶妻生子、不住在這兒了,去哪里找?”
“小梅,你去不去?”
小梅的臉上清楚的表現出不想去的神情,但見蔚心失望的臉,她只好改變主意。
“……好好好,我陪你去,我陪你去?墒窍日f好,杜力臣交由你來應付,成哥交給我就行了,我可不是杜力臣的對手啊!毙∶肺嬷鵁o力的心臟。
“知道了,走吧!
“等等!”小梅又拉住她。“真找不到的話怎么辦?”
“那就嫁給杜力臣呀!”她漾開了笑容。
“那……找到了成哥呢?”
蔚心突然愁下了臉,低下頭不回答。
“好吧,好吧!毙∶芬荒橆^疼的喊道!拔規湍阏,我幫你找!毙〗阋呀浾f出心意了,她還能不幫嗎?
只是人去哪兒找?
她們依照委托人給的線索,凡是江都城的男子的姓名字尾有個“成”字的,均是她們的對象。
“請問你是成哥嗎?”
隨口問向這開門的人,哪知抬頭一看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把兩人嚇得退了一大步。
按著線索尋找,那些人不是年紀太輕,就是長相不太搭,要不就是聲音不對。蔚心直覺地連連搖頭,惹來小梅一陣無可奈何。
這江都城就這么點大,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沿路打聽著一個男人,不但引起了注意,更引來了一陣驚艷。
“小妞兒,我就叫成哥,不就是你找的人嗎?”一個滿口黃牙的男人猥瑣地湊近蔚心。
“你……你們要干什么?”小梅尖叫了起來。
跟在男人身邊的還有兩個獐頭鼠目的男子,正向她們兩個圍過來,小梅驚慌得不知該怎么保護蔚心。
“別過來!钡故俏敌囊稽c都不怕,反而把小梅拉到身后護著她!澳愀覄游覀円桓姑,我的未婚夫就會殺了你!
直到此時此刻,小梅才發現杜力臣真的“很好用”,只見三個男人聽見他的名字,表情馬上瑟縮了下。
“沒錯,我們家姑爺很兇狠的,一手就可以擰斷你的脖子!毙∶凡辉俣闫饋恚瑑墒植嫫鹧鼇。
可是美色當前,就像一塊肉吊在豺狼的面前,要它不吃實在很困難。
三個男人壯膽的互使了下眼色,黃牙的那一個淫笑了起來。
“是又如何?杜力臣再怎么厲害也敵不過我們三個……”突然他瞪大了眼,驚恐的直看向蔚心的身后。
其他兩個人也同時變了臉色,趕緊退后。
黃牙的男人臉色突然發白!笆恰恰瓟巢贿^我們三人手里的家伙,可惜今天我們沒帶家伙來。”說著也趕緊后退。
蔚心和小梅還以為是杜力臣的威名把他們駭著了,洋洋得意了起來。
“那還不快滾?”突然她們身后響起了聲音。
“啊──”三個男人害怕得魂飛了似的,沒命的轉頭就跑。
“杜力臣?”蔚心驚喜的回過頭來。
原來是他站在她的身后,把那群家伙嚇跑的呀!
“我一聽到你們出來找成哥,就立刻跟來了!
“?”他的消息可真是靈通。
小梅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趕緊央求著脫身!靶〗恪蝗缥蚁然厝シ愿缽N子一聲,也許今天杜少爺要來家里用膳!
她擠眉弄眼的,蔚心當然看得懂她的意思。
“去吧!”她認命的說,待會兒杜力臣的怒氣得由她來面對了。
“你還是忘不了你的老相好?”他不由分說的拉著她走。
他眨眼間變得很漠然的表情,讓她有種受傷害的感覺。
“沒有他就沒有我。”她打算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一開頭就這么說。
“你說什么?”他吼道,突然頓住腳步。
她差點撞了上去,幸好被他扶住。
“我……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沒有了成哥你就活不下去?”
“是……啊,不是!”她驚慌的說!拔也皇沁@個意思!
她說得太急、太快、又難為情,他根本沒聽懂她在說什么,而四周指指點點的人影更教她緊張。
“這兒不方便說,咱們回家去!
“我時時刻刻都很方便!蓖蝗凰爝^手來將她圍在懷里,身體擁緊著她的背,宣告他的所有。
她吃了一驚。
這……這……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你不是喜歡騎馬嗎?”他的臉貼著她耳語,毫不在乎眾人的眼光!拔規闳ヲT馬。”
她僵硬的直點頭,一心只想他快點帶她離開這個地方,一點也沒有察覺他怎么知道她喜歡騎馬。
“那好,走吧!彼撕笠徊,露出了笑容!俺筛绲南⑽易詴埲舜蚵牐憔蛣e忙了!边@話當然是故意說給眾人聽的。
他可以不在乎別人怎么說他,但不準任何人來嚼他妻子的舌根。
她一愕,從他的眼里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地驚呼了一聲。
“哎呀,我……”她真的沒有發覺這一點。
她怎么忘了這樣四處托著找人會引起注意?這樣豈不是會替他帶來困擾?
“不怪你。”他溫柔的說。“就連我也找不著的人,我怎能奢望你幫我找著?”他很滿意地聽到大家都低聲談論了起來。
這表示這些人全信了,對成哥的注意焦點不再放在她身上,而是改放在他身上。
放在她腰間的手稍微使了點勁,她馬上意會的開口,“別忙,有空我還是能幫你找找!彼媸怯眯牧伎,這么幫她。
“找不著就算了,咱們還是忙著親事要緊!彼嵝阉。
“啊?”她臉色一變。
“嗯?”他的星眸透出了犀利的光芒瞪著她。
這……他是在暗示她別找了?這怎么成?找不著成哥,到時候事情鬧大了,他也會很丟臉的。
只是他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趁著她的話尚未出口之前,趕緊“架”走她。
“力臣我……”她小聲的嘀咕。
“待會兒再說。”他原本僵硬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絲軟化。
她叫他力臣?嗯,她如此脫口而出喊他的名字,聽起來很自然,這表示他們的關系還有救。
而她那聲“力臣”叫得他心花怒放,冷硬的嘴唇有了上彎的弧度,火氣也正逐漸下降中。
他帶她來到拴著馬匹的樹下,高大的駿馬正噴著氣,一見她來,黑馬開始不耐煩的踏步,顯示它非常不歡迎她這個陌生人的到來。
“別怕,這家伙比誰都認生!彼秃宓膿嶂鴲垴R,低聲的不知在跟它說些什么,馬兒立刻安靜了下來。
“它看起來脾氣不太好!彼孕Φ。
從沒有見過這么神采的駿馬,高大、充斥著剛勁的力與美,像是蓄藏著無盡的爆發力,一看便知道是只神物。
“塞外的悍馬脾氣都很烈,它叫神龍,是我在關外發現的,跟了我好幾年了!
蔚心邊聽邊欣賞著,慢慢地繞到了馬的腹側,杜力臣緊張地立刻拉她回來。
“別往馬的后頭走,否則它會瞧不起你,一輩子都不讓你騎!
她驚訝地愣圓了小口。
猝不及防的,他將她抱上了馬,引得她驚叫連連。
“好高,快放我下來。”
“別怕!彼⒖桃部缟狭笋R。“它好不容易才勉強同意讓你坐上來,你可別讓它把你給甩下去。”
“可是……”她感覺心驚肉跳的。
平常坐慣了馬車,偶爾摸摸馬兒們,只覺得它們十分溫馴可愛,可是騎在身下的感受卻截然不同,一顆心像要跳出胸口似的,讓她覺得緊張又刺激。
此刻的她早巳忘了惱人的成哥的事情。
“坐穩了,喝!”他輕甩了下韁繩。
神龍揚蹄的嘶鳴了起來,隨即像箭一樣的疾馳而出。
她笑了起來,銀鈴似的笑聲飄蕩在空中,仿佛自己成了藍天上的白云,迎著風飛揚。
“喜歡嗎?”他高興的問。
“喜歡,喜歡,非常喜歡!彼舐暬卮。
終于知道他為什么能像疼著心肝似的,輕撫著神龍對著它說話。任誰坐上來感受到它疾奔的速度,就知道腳底下的坐騎仿佛是上天派來送給他的,誰會不珍惜呢?
她沒有問他要帶她去什么地方,她不在乎。
一股心安的感覺將她圈得緊緊的,她的背和他結實的貼在一起,頭輕抵著他的右肩,忽然她希望這是條永遠沒有盡頭的路,希望他永遠不要停下來。
他們一路疾馳,眼前的景象由緊挨的房子逐漸轉為遼闊的大地,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取代了一切,風吹冷她的肌膚,吹干她感動得濕潤的眼眶。
馬兒依然疾馳,一直奔到路的盡頭,才在一片樹林前停住。
這里有種單純、寧靜的氣氛,景象美得迷人。
“你什么時候發現這個地方的?”她輕輕地問。
周圍好靜,仿佛一點點外界的聲音便會破壞、驚動似的,令她不覺屏住氣息,深怕驚擾了這個美麗的地方。
“你不覺得這地方似曾相識?”他摟著她下馬走上斜坡,指著房子的方向,“我親手為你搭的房子就在那兒!
他話里的涵意使她渾身起了一陣輕顫,她不由得靠近他一點。
“冷嗎?”他低聲問,將她摟得更近。
她搖搖頭,不愿意破壞此刻的氣氛,只想多享受一下依偎著他的感覺。
“由這里直綿延到房子后頭的竹林,全都是我的!
到了坡頂廣闊的草地,他才松開她。她走到旁邊向下俯視,真的,他親手搭建的房子就在那兒,看起來十分小巧溫馨。
他柔和而干澀的聲音,隨著飄送的風傳進她心里。
“原本我以為你已經答應嫁給我了,沒想到又殺出一個成哥!
“我……”
他苦笑的制止她往下說。
“也許我該讓你多認識認識我,這樣你會發現我比任何人都好!鄙踔帘饶愕某筛邕要強上好幾百倍。但后面這句話他沒說出口。
一聽說她要去找成哥,他當場就按捺不住,牙一咬,人就沖出來了。
可是一見到她驚喜的笑靨,他那一路直沖而來的火氣,卻不知道該怎么發,反而是一股驚恐的感覺攫住了他。
幸好他沒來遲一步,他簡直不敢想像他晚來的后果。
“你可能不相信我曾被敵人俘擄過。”
“什么?”她驚恐地瞪大眼睛。
他曾被敵人俘擄過?
“兩軍捉對廝殺,如果有了諜報的幫助,會對我軍的情況更有利。我們送去的人一個又一個,但卻始終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她輕咽著氣,簡直不敢想像被敵人抓住的后果,她不愿去想那種血淋淋的景象。
“你也被派去了?”
“不,我是自愿去的!
“嗄!”她嚇了一跳!澳恪陕镒栽溉ィ俊痹瓉硭樕系陌毯劬褪悄莻時候……
他緩聲嘆息。
“我別無選擇。去的人當中有兩個與我情同手足,其中一個曾被我救過,-個則曾救過我的命,眼見他們一去不回、生死下落不明,我沒有理由袖手旁觀!
一股感動梗在她的喉嚨。
“我明白。”她毫不考慮的同意!斑@是勇氣、責任和榮譽!
他的表情感動又感激。
“謝謝!彼钗丝跉猓路鹚脑拰λ悄蟮墓奈。
“后來呢?”她忍不住地問。
他苦澀的笑了笑!拔疫沒有開始執行任務,就教人逮住了!
“呃──”她倒抽了聲,眼睛瞪得大大的。
“蠢透了,是嗎?”
“不,那不是你的過失。”她趕緊為他辯白!昂髞砟兀俊彼纸箲]的問,緊盯著他的臉。
“無所不用其極的拷問,可以這么說!彼匦稳荨
她的手下意識的摸向喉嚨處,一顆心仿佛要跳出來一樣。
他安慰的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印上輕吻,將手貼著他的頰,才能平靜的繼續說下去。
“直到后來我才知道,原來出賣我的,竟是我在軍中的另一個好朋友;從我準備動身開始,他就已經將我的訊息傳給了對方!
她愕得瞪大圓眼,險些控制不住顫抖的身子。
“結果你就被抓了?”寒冷仿佛滲透入了她的體內,她無法自己的雙手抱胸。
“很諷刺的是,我本來可以逃的,憑我的功夫根本不可能落入他們的手中!彼溉坏氐皖^看她。“決心救出朋友的種種,阻止了我逃生的念頭!
“你……你真是個大傻瓜!”她忍不住氣道。
竟然有人能逃不逃的?分明是在拿命開玩笑,聽了就教人動氣。
“后來呢?”她追問。
她避開他的注視,禁止又要軟化的心腸,一顆心正懸在他的答案上。
“我寧愿不記得那里面的經過。”他平靜如常。
她驚愕的看著他,漸漸地,她眼里也有著一片痛楚。
“那一定很疼!”她感覺自己也遭到了摧折。
一定是血肉模糊、悲痛哀號,是她的話就當場咬舌自盡,不,恐怕她一見那些刑具就暈倒了。
“等我進去了以后才知道,原來那些被活捉的同伴,十之八九不是很快因受不了酷刑而死,就是不堪極刑,乖乖招供他們需要的情報。”他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的繼續描述。
“你呢?你得到你要的了嗎?”她忍不住輕顫。
“我找到了,但不是我希望的!
“你要找的人已經死了?”
他悲嘆了聲,“不,他還活著,可是他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豪氣干云的男人,他成了負責對我們用刑的人。”
蔚心震驚的后退,她張口結舌,無法相信她的耳朵。
“你……你為了他們,心甘情愿被捉進地牢,而他們……卻出賣你?”
“受不了的不止他,還有人被逼得發瘋,那種情況我不能責怪他。”他痛楚的說。
她突然泄了氣。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殺了當初我曾救他一命的好友,被他刑求的同時我告訴我自己,這是在回報他當初救我的恩情。離開前我殺了他,親手折斷他的脖子!
她喘了口氣,非常贊同他的做法,內心積壓的情緒這才終于得以紓緩。
“這一趟最大的收獲是讓我揪出了營中的奸細……”他靜默了會兒才又說!皬拇宋覍幵钢幌嘈盼易约骸!
這就是他離群索居的原因。
這就是他性格丕變,仿佛永遠融入不了江都人的生活,遇事自有他的一套看法,被人稱怪的原因。
“這傷……就是在那時的?”她的指尖在他臉上輕輕移動,手開始抖了起來。
唯恐驚嚇了她,他輕聲的說:“臉上的不是,身體的才是!
她倒抽了聲,眼淚差點涌出,毫不猶豫的投入他張開的雙臂,再也不肯放開。
他微微一笑!捌鋵嵞惚緛砜梢援攤將軍夫人的!
“哦?”她沒有答腔,只覺得他如果真是個將軍,兩人也不會相遇。
“被捉進去了以后更了解敵方的情況,也使我連跳七級成了將軍的副手,卻也讓我有了經常得罪將軍的機會!彼麩o奈一嘆。
風開始變強了,他心疼她凍成蘋果似的俏臉和發白的嘴唇,趕緊下坡將她抱上馬,由另一條路回家,一路不忘繼續說他的過去。
“有一些決策不能紙上談兵,眼見將軍的攻打計畫根本毫無勝算的可能,我怎能袖手旁觀、不顧弟兄的死活?”他說到這兒,剩下的輕松略過,不提了。
“你腦袋不掉就不錯了,還指望升官?”她想都不敢想!盀榱说苄值男悦,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還差得罪將軍一個?你如果當官,我還替你捏把冷汗呢!彼豢蜌獾卣f。
謝天謝地,幸好他沒當上將軍,否則得罪了皇帝老子誰吃得消?
他大笑,頭一次聽見他如此豪邁的笑聲,這大概是她遇見他以來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沒錯,所以人人替我惋惜,我卻感到輕松!
難怪人家都說你怪。她心里加了句,放著到手的榮華富貴不要,有哪一個正常人能理解?
不過,她喜歡他這一點。
“幸好我從軍的軍餉全都存了起來,投資的買賣也都大有斬獲,老實說我已經很滿足了,當不當官都無所謂,而且我還有你!
這可提醒她那個成哥的事了。
“我……我要跟你談一談成哥的事!
他的笑聲突然冷了下來。
“什么事?”他圈著她腰的手縮緊了。
“我恐怕不能嫁給你,因為我已經跟他訂親了!
“你說什么?”他大吼,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
幸好家到了。他立刻將她帶下馬。
見到少爺那表情,管家趕緊將馬牽走,讓小倆口好好地去溝通、溝通。
“你說什么?”他又吼了聲。
“別氣!彼s緊按著他的胸膛,要他別吼了。“和他訂下了終身之后,我也不曉得我爹會將我許配給別人。”
“你──”他的腦袋開始暈眩。
私訂終身……她……她所謂的私訂終身是……指……把“自己”給了別人了?
“當初我們兩個說好的,等他有了成就之后再回來娶我……可是他都一直……”沒回來。
“這就是你所謂的‘私訂終身’?”他趕緊問。
“是啊,我們是勾勾手指成交的!
他一拍額頭。
“有什么不對嗎?”
“沒有這樣……”他突然親住她的嘴,一手慢慢在她胸上揉撫。
“啊──”她尖叫了起來,差點沒給他一巴掌。
“他可曾強迫你?蓄意誘惑你?”他傾全力自制的冷靜把話說完,趕緊收回愛撫的手。
蔚心睜大了眼睛。
“你……你把我想到哪兒去了?”她雙頰泛紅,既羞又惱。
雖然不懂男女之間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知道這是個羞辱,一種對女人嚴重的錯誤臆測。
“你、你剛才說你們‘私訂終身’了!彼麥喩淼拿刻幧窠浂祭o了。
“他哪有像你這么混帳,他連我的手都沒牽過。”她氣壞的喊。
這家伙真是混帳,他以為她……她……她會隨便讓別人啃她的小嘴,摸她的胸部?
突然他松了口氣,一股緊張后的松懈從他臉上表露無遺。
“謝天謝地,你還是我的。”他擁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