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發昏,不是發燒!”朱玄武沒好氣地說。
推開了她的手,他站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可是采湘卻在聽到他的話時,急急忙忙地在房里四處亂轉。
怎么辦?他想吐!
她急著四處找痰盂,生怕自己動作太慢,他……來不及了!
她最怕那個味道了。
“你在忙什么?”他好奇的眼睛也跟著她一直轉。
“找痰盂!
“找那個做什么?”
“你不是想吐嗎?”
“誰跟你說我想吐來著?”他像看怪物似地盯著她,眼睛瞪得老大。
這家伙……有趣!愈看她……愈新奇!
她霍然地轉回身,停止一切動作:“你不是頭昏嗎?”
“唉!”他捂著額輕笑,不知該從何說起。
誰說頭昏就一定會想吐的?而且他的“昏”也不是那種昏啊!
可是她聽不懂他的意思,更遑論聽得出他那句“唉”的用意,于是竟也學著他的口氣——
“唉!你不是說頭昏嗎?”酒喝多了先昏后吐,這是正常現像啊。
他笑得萬分難看,更加不知該如何解釋,干脆對她說:“我已經不昏了!边@樣可以了吧?
“喔!”采湘恍然大悟,原來他還沒醉到那個程度。
于是她高興地轉回來,和他并肩而立。
“你好高!”她漂亮的臉蛋向上仰,萬分欣羨。
不曉得她的心上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樣高了?她已經好幾年都沒跟他聯絡了。
“你好矮!倍歼不到他的下巴哩!勉勉強強只算是到了下巴。
她“噗哧”一笑,這人好爽快。
他不由得也露出了笑容。
“坐!敝煨涫疽馑粔K兒入座,兩人開始秉燭夜談。
談著聊著,竟聊到了彼此的心上人。
“你呢?你怎么不說?”剛剛都已經跟她聊那么多了,現在換她說了。
她淘氣地伸出拳頭,咬著唇要跟他猜拳:“誰輸誰就先說。”她還聽不夠呢。
“好!彼挂菜欤娴馗氯。
既然兩人“同病相憐”——雖說他對她的戒心未減,反而更加小心冀冀,但起碼已達成了共識——
不同房、不同床、互不干涉而且不對外宣揚,正得他心。
就跟她玩玩吧,反正也很好玩。
“輸了!你先說!”采湘仰起了臉蛋,比誰都興奮。
哼!才贏一拳就這么了不起了?還會嘟嘴皺鼻,真是可愛!
明明告訴自己千萬得小心提防,可他就是無法從她自然、毫不做作的臉蛋移開視線。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有吸引男人的本錢。
“好吧!我先說……”他開始說了點與青梅竹馬在一起的趣事。
“唉!”她搖頭晃腦的,“你這些故事我好像在哪兒聽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他失笑:“你怎么會聽過呢?”兒時玩的游戲大都是一樣的,她八成把自己小時候的記憶串連到他身上來了。
講了一會兒,他講完了,輪到她說了;想不到她卻故意打著呵欠表示天亮了,她想睡了。
“好困!”她邊打呵欠,還不時偷偷眨著一只眼睛打量他是不是真的相信她困了。
被對方逮到自己的假惺惺,反而還樂得直笑的皮樣……
讓朱玄武很生氣。
“喂,你怎么可以這樣,說話不算話?”他很生氣被耍了,今兒個八成是酒喝多了,才會說那么多的話。
“為什么不可以?我累了!”她推著他出門,在甩上門之前突然好小聲地對他說,“而且我不想告訴任何人。哼!”
“你——”他氣壞地一腳頂住門,硬把門推開。頭一次笨到被女人耍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生氣,總之他就是好奇。他沒有醉得分不清東西南北,卻沒由來地一陣惱火——他原本只想“大略描述”,卻發現愈說愈多。
今兒個怎么搞的?非扳回一城不可。
“去去去!”采湘用手帕甩著他的臉,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想把他推出房,“別忘了,咱們不、同、房!”
“你——”
她大咧咧地把門甩上,還落了鎖。
“喝!”他倒吸了口氣,突然想笑又覺得好氣。
他今兒個真的暈了頭嗎?頭一次嘗到閉門羹的滋味,也頭一次有了不甘愿的感覺——發覺自己被拐!
他頭一次……盯著緊閉的門扉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 ☆ ☆
“來了,來了!主角來了!”
一跨入酒樓,一陣轟天雷般的響聲就不約而同地響起,大伙兒連忙朝著朱玄武招手。
朱玄武一看到他們這幾個轉身就想走。
“噯噯噯!這么不夠意思,看到我們轉頭就走!
大伙兒都想知道昨晚“最后”到底怎么了,連忙沖到門前,硬把苦哈哈的新郎官攔回來。
“昨兒個還好吧?”大伙兒約好了今天在這兒碰頭,他珊珊來遲不說,還轉身就走,分明是故意的嘛。
“不好。”朱玄武一臉沉重地舉起杯子,喝了口茶潤喉。
“啊——不好?”大伙兒異口同聲。
是不好?還是不妙?這么一臉的沉重,跟敵人同床共款可不是普通好玩的事,他是不是在感嘆什么?
否則怎么一臉的“吃不消”呢?
“到底怎么個不好法?”“吃不消”這三個字可沒人膽敢問出口,畢竟換誰這么問自己都會被一拳打回去。
這簡直是污辱……新郎官的尊嚴嘛。
春宵一刻值千金!憑他們四個……怎么可能會“吃不消”呢?
開玩笑!是新娘吃不消才對。
“對方心機深重,”要得他團團轉,“不太好應付!
“嗯!”一聽到“心機深重”這四個字,三個大男人同時放了心。
任何心機深重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必然栽在朱玄武那顆精明非凡的腦袋之下,不用擔心。
“那洞房花燭夜呢?”
總算問到重點了。
大伙兒最擔心的事——莫過于對方長得太美,把朱玄武迷得團團轉,而導致……
三個男人同時吞了口口水,有點心驚即將揭曉的答案。
朱玄武吸了一口茶,蹙眉深思了一會兒,似有無限感觸。
“有趣!”
“啊?”大伙兒又暈了。
竇常勝還不小心地跌了個四腳朝天,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將他扶起,一時之間,這一桌鬧成一團,引來所有人的側目。
“真的有趣啊?”每個人面色如土。
“嗯!边@茶好香。他煞有介事地直點頭。
“你……你跟她上……了?”馬漢威兩只食指緊張地互相點來點去,意思是……上床了?
想起她一瞼認真、煞有介事地告誡他,絕對不得對外宣揚的第四條約定,他朱玄武嘴里的茶水險些噴了出來。
“當然是。”他瞪了每個人一眼,一副他們少見多怪的表情,“有上好的天鵝肉不吃干嘛?放著壞掉?”
上好的……天鵝肉?!三個大男人同時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悲慘地捂住胸口。壞了!壞了!他們逃不掉了。
“你怎么可以……”黑龍軍一肚子火,沒好氣地回瞪他一眼,“這么說你是瘌蛤蟆了?”
“喂!你怎么這么說我?”朱玄武“很生氣”地放下茶杯,“昨天硬把我架進洞房的是哪幾位?”他依然在為昨天被趕鴨子上架的事不爽。
“那你上了就上了,干嘛要說‘有趣’呢?”他們也很不滿,明明很緊張了,還要被他捉弄。搞得現在還他們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是活受罪。
“對方美若天仙,我一不小心就……陪她‘玩’到天亮。我覺得有趣不行嗎?”媽的!倒霉的可是他耶!
他們還以為他不知道,當初皇上曾經問過他們三個的意思,三個人“有志一同”地直夸:“俊美絕倫。好脾氣的朱玄武是最佳的‘實驗’對象!
哼!
“你愛上對方了。俊瘪R漢威緊張地問。不會吧,才一天,不,僅僅一夜而已。
“是啊!”他認真地點頭,“我愛‘上’對方了,怎么辦?”
“呃……”三個大男人的臉全黑了,同時逸出呻吟聲。
朱玄武“嘿嘿嘿”地偷笑,很高興扳回了一城。不過玩歸玩、鬧歸鬧,皇上問話的時候可還得留神些,否則胡涂的皇上又再踢下第二道婚令,他不被這三個人砍了才怪。
“我警告你,我可是有婚約了。”黑龍軍瞪著眼說。
“我明天就趕緊把我的心肝寶貝娶進門!瘪R漢威也吼。
而竇常勝還沒開口呢,可憐兮兮的手指就被他淡然地隔開:“這些話你們去對皇上說吧!”
“你你……”
馬漢威差點沖上去揍人,幸虧被竇常勝攔著。
黑龍軍這時才想起了一直被他攬在懷里的苦差事:“今兒個皇上命人送了一封信過來。”他抖著手指將信箋取出,到現在依然不敢拆開來看。大伙兒全圍了上來,一看到里頭的字,個個跌倒。
皇上有旨:三位愛卿的婚事暫延,待朕發落。
“咚!”受不了刺激的竇常勝是第一個暈死過去的人。
☆ ☆ ☆
采湘的娘家派人來看她了,還偷遞了包藥粉給她。藏身在另一間房的朱玄武自移開的暗樞細縫中,偷偷打量對方的一舉一動。
教她怎樣調養她相公的身子?朱玄武冷冷地扯開笑容。
由對方的裝扮及說話的口氣,好像是采湘的大嫂。
“這是爹、娘的心意。”聲音清清楚楚地由縫中傳出,“我可是有教你如何使用的羅!”對方叮嚀再三。
毋需煮、毋需泡,直接將粉末倒入茶水里搖一搖就可以了。
“這是……補?”采湘一臉的疑惑。補品要燉才好吃,就這么直接磨成粉末倒入茶水里,不會很苦嗎?
“是。 贝笊┬χ,笑容再自然不過了,“我也覺得奇怪,可是大夫說男人嘛,補品跟女人的自然不同。男人哪會跟女人一樣喝那些黑不隆咚的東西?當然是愈簡便愈好!
敢情那包東西是沖著他來的,朱玄武盯著桌上那包粉末的雙眼隱隱射出了怒光。
“說得也對!辈上骖D悟。
她的“夫君”今天中午冷著一張臉,狠瞪了她一眼便出門,自此不再騷擾她,不再進房,不再跟她羅嗦,倒挺言而有信的。
想著他為人那么好,她就答應了,就當作是她善意的回報好了。
哼!她收下了!朱玄武一肚子的怒火。
幸好一開始他就小心提防,不理她的這幾天,表面上相安無事,實際上他是暗中盯稍,瞧瞧!他終于盯出名堂來了。
不時低低傳出的笑語正由墻壁的另一側飄了過來,讓他更加不悅地皺緊了眉頭。
豈有此理!想著如何算計他,還能笑得這么開心?!
由移開的暗樞洞縫,他不但清楚地聽到隔壁房傳來的聲音,還看得到人影,不過這一切全在暗中進行。
隔壁房的雅廳緊連著他的書房,同屬一個院落,他事先就已經吩咐過,誰來見少夫人一律請往雅廳會客。幸好他防范得當,否則怎么被她毒死的都不知道。
一見對方起身要告辭,朱玄武悄悄地又將磚塊移回原位,根本就看不出這面墻有任何被移動過的痕跡;如果說有什么能被“看”得出來的,大概是他此刻怒火中燒的表情吧。
送走了大嫂,采湘高高興興地將粉末倒入茶水里搖了搖,再用指頭沾著茶水嘗一嘗。
那不是有毒嗎?站在窗外窺探的朱玄武一臉愕然。
如果是毒,她怎么敢嘗?還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讓他看得暗自心涼,卻又疑惑。
但如果不是毒……他可不相信對方會真的那么好心,送來補品讓他養身。
那么她一臉的若無其事,還哼著小曲兒的精湛演技,是不是有點逼真過了頭。
在外頭思忖了一會兒,朱玄武終于決定入房一探虛實。
采湘一看到他進門,便高興地起身相迎:“回來了?”
“嗯!彼魺o其事地故意坐在茶水邊,看她怎么說。
“這幾天你好像很忙?”實際上她對他忙不忙倒沒什么概念,只是想找個話題跟他聊聊。
“還好!彼鼗卮穑M量避重就輕。
她跟他談了些有的沒的,話題凈是無關痛癢的瑣事,隨后連忙遞上茶水給他,卻被他輕輕推開。
“我不渴,你喝!
什么無臭無色!茶水的色澤都白了許多。他在心中冷笑,她如果不是白癡,就是智障,連下毒也下得這么馬虎,一點都不被人瞧出破綻。
而她卻覺得奇怪,他怎么突然來,又突然變了張臉……她不太肯定,但確實感受得到他的敵意。
“茶壞了!”他“好心”地提醒道。
“喔!”她燦亮著小臉,“這是補藥!彪p手恭敬地把茶捧到他的面前,笑嘻嘻地對他說。
“補藥?”他將計就計,改而試探她,“你怎么不喝?”
“我干嘛喝?”她瞪著眼,“這是男人喝的耶!”
“喔?為什么男人要喝?”
“因為你經常熬夜,看起來又好像很忙的樣子。這藥是專門補精、氣、神的!
她試著解釋,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大堆,用意只在勸他喝。
“不如你一口、我一口!彼逅D腥寺,就像小孩子,得用哄的才肯吃藥,體弱多病的大哥不就是這樣。
“那你先喝一杯,我再喝另一杯如何?”他決定用她那一天的方法治她,既然她敢下毒,就得敢嘗后果。
采湘二話不說地先啜了一口,一面喝一面還發出“喳喳喳”的聲音,試著茶水的味道。
“是沒什么特別感覺,不過怎么會有點麻麻熱熱的?”不但口里覺得麻熱,連心口也是。
麻麻熱熱的?他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好像有某種藥服下的感覺是麻麻熱熱的……
“喏,該你了!彼娴陌岩槐韧辏F在輪到他了。
朱玄武正想要用那一天她拐他的方法告訴她,他不喝。也算回敬她一次,卻被她異;馃峒t艷的臉蛋給分了神。
“你怎么啦?”他急切地摸著她的臉。
奇怪,怎么天氣突然變得熱起來了?她頭昏腦脹,體力不支地坐了下來。
昨天天氣明明還好好的,剛才也涼爽怡人,不知為什么一下子變得又悶又熱。
采湘捂著自己異常紅艷的臉蛋頻頻喊熱,時值涼秋,可是她一直覺得熱哪。
朱玄武端詳著她的反應,被她異常升高的體溫及潮紅的臉蛋嚇了一大跳。這茶分明就有問題,而她卻傻傻地喝了,難道她也是……
受害者?!
受害者與某樣東西忽由腦中閃過,他突然一拍大腿,大叫不妙,她喝了……催情草?
催情草一人口就會令人感到麻、熱,得趕緊找解藥給她喝。
問題是他雖然醫術精湛,經常能將死人救活,但卻在這一剎那失靈了,腦海中閃過千百種藥材,卻找不到一樣可以抑制得了催情草的功效。
催情草,制不了。他突然呻吟了聲,想起來了!
完了!
他急切地握著她的肩,告訴她催情草的“效力”,準備封住她全身的穴道,卻已經來不及了。
中了催情草的毒,除了“獻身”,別無他法。
藥效迅速發揮,她的神志已經漸漸渙散,但在失控之前她依舊哭喊著告訴他,他絕對不可以碰她,她寧愿死。
用力地掙脫他,采湘踉蹌地跌口床上,用力揮開床幔,將自己埋入一片昏天暗地之中,拒絕讓他看見她丑態百出的模樣。
他咬牙,也跟著揮帳入內,將兩人一起關在昏暗的天地內,把兩人的靴子脫了。
不!她不要!在心神渙散之際,她還殘留一絲理智,一直哭喊著她的身子是要給她的愛人的。
他又何嘗愿意?
任由她不斷地推拒、扭打,甚至不客氣地抓向他的臉,他也只能咬緊牙關,默默忍受。
“不!不要!”采湘哭喊著,卻無法推開一直想剝除她衣服的魔手。她的神志雖快瀕臨破碎,但牢不可破的意志力卻還在頑強抵抗。
“你以為我喜歡嗎?”朱玄武咬牙大吼,他剝開她的衣服,她就對他啃咬,她以為他很好欺負嗎?
要不是不剝開她的衣服她會更難受,他才懶得管她哩。
“給我解藥!”她哭吼。
不得已,他只好隨便找了一瓶“解藥”給她吃。
既懂得醫術,身旁、房里難免有些藥丹、葫蘆瓶,他隨便丟了幾顆抑制血氣上沖的丹藥進她嘴里,給她一點“治療”。
要不是她的哭聲大大,怕給人聽到,他怎會拿這哄小孩的把戲耐心地哄著她呢?
“解藥有沒有效?”他故意問。
“嗯嗯嗯!彼纯嗟負u頭,臉全都皺在一起了。好熱!她怎么覺得愈來愈喘不過氣來了?
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有效。
不是他危言聳聽,一旦沾惹了催情草這種東西,失身是必然的。春藥這種玩意兒本來就很邪門,一旦被挑起了欲火,除了“解決”之外,沒有他法。
但是……但是……他也在猶豫。
趁人之危根本不是他愿意做的事,他寧愿像昨天之前那樣,兩人毫無瓜葛,永遠沒有交集,可是……
再不做,她會死。
惟今之計,只有連自己的衣服也剝了,趴在她身上,借由肌膚接觸,讓她一身的熱力得到舒緩。
肌膚相貼的感覺刺激著他的感官,他的下腹緊繃得嚴重疼痛,卻還得邊吻邊哄著她:“或許唾液和解藥混合才有效!笨纯茨懿荒苤棺∷目摁[。
他想借著他的吻分散她的注意力,也企圖壓制她受不了熱力摧殘的呻吟,并且讓她的手腳有攀附的慰藉,不再咿咿唔唔地想得到“解脫”。
可是他自己呢?
被挑動的欲火正迅速地流竄他的全身,燒得他更加疼痛,他昂首一嘆,用力閉緊眼眸。
他畢竟也是個男人。
他也需要得到“解脫”!
難以自制地,他愈吻愈深、愈吻愈投入,他不是神仙、屬于男人的本能正在體內沖撞,正在憤怒咆哮。
突然,他擁緊她,深深地探入她的口中,和她盡情地深吻。
“采湘,看著我!”他捧住了她的臉,要她張眼看清,這個不得已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人。
意識早已迷亂的采湘根本沒聽見他的話,身心完全被奔騰的欲火駕馭。
他呻吟了聲,他的呻吟和著她的,兩人隨即天翻地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