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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別親親 第八章
作者:孫慧菱
  彩荷被關到一處偏遠的地方軟禁。

  一切等二皇子回來再說。

  “小姐,您這樣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彼`傷腦筋的捧著碗,眼睜睜地看著飯又變涼了。

  “我吃不下!”彩荷的心好煩。

  不知二皇子回京后,少華的命運會變得如何,教她怎么吃得下呢?

  以往的清靈活潑全部消失,如今的彩荷受過愛情的洗練反而變得愁眉不展,憂愁起來,看了好教人不忍。

  “可是小姐,不吃不喝讓瞿少爺知道了,他是會心疼的!

  瞿少華的身影又倏地鉆入她腦海,勾得她的心口陣陣泛疼。

  “您好歹也得吃一點吧!彼`努力地勸誘!盀榱琐纳贍,更為了您啊!”

  以往的灑脫,無憂無慮都飛到哪兒去了?水靈擔憂的看著彩荷,小姐以前頑皮得教人頭疼,現在卻反而靜得令人害怕,經常一個人靜靜地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要是萬一瞿少爺今晚來……”

  “什么都別跟他說!彼畈幌M麚。

  彩荷被軟禁的當晚,瞿少華就神通廣大的知道她被家人藏到哪兒了,只是她說什么都不愿意再見到他。

  “難道您今天又要教瞿少爺一個人罰站到天亮?”瞿少爺晚上偷偷地來,卻硬被小姐擋在門外,說什么都不肯見,她看得好不忍心。

  “別說了、別說了!彼`的話又勾得她陣陣心疼,直拜托她別說了。

  可是非說不可,因為她實在憋不住。

  “瞿少爺對您真的是真心情意,您都沒看到他枯守在大門外那副落寞的神情……”

  而且還無怨無悔地等到天亮,直到守衛快換班時才離開,他這份情意有誰看了能不感動呢?

  瞿少華買通了守衛,夜夜來,夜夜苦等,夜夜挨到天亮,只為了能再見到彩荷。

  唉,他這是何苦呢?

  “我不能再見他。”她搖首痛苦地說。“我只會害了他!”她闖的禍還不夠大嗎?“只有教他死心,我的心才能平靜!钡娴哪芷届o嗎?心中被烙印上重重疊疊的身影豈能輕易抹殺?

  “他不會死心的!”水靈懊惱地說。

  就是因為這樣,她夾在中間才覺得頭大。

  “您不肯見他,他不肯死心,怎么辦呢?更糟的是您又不吃不喝,還要我昧著良心去告訴他——您一切都好,請他放心;不!這謊我不說了!”水靈放下碗筷,干脆坐下來生悶氣。

  “水靈——”

  “今晚您自己去跟他說——你很好,請他不用擔心!彼`噘著嘴。

  “水靈——”

  “別來這招!”她這回可是鐵了心了。“您不乖乖吃飯就別想我會乖乖聽話!泵看我皇撬雒嫒グ矒狯纳偃A,他早殺進來了。

  拜托小姐吃飯很累,去外頭攔人更累,反正今晚小姐不肯乖乖聽話,就別想她會合作。

  “好吧,我吃。”完全沒胃口的彩荷只好捺著性子地拿起碗筷。

  “這才是我的好小姐!彼`眉開眼笑起來,氣一下子全消了。

  “嗯,今晚……得拜托你了!辈屎尚⌒囊硪淼刂背蛑。

  聞言,水靈垮下了雙肩。

  “拜托你了!”她也很痛苦!“只有請他把我忘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唉!”

  回應她的,是水靈托著腮露出一臉的無奈,也哀聲嘆氣地直瞅著她瞧。

  ???

  值夜時分,坐在窗邊椅子上的彩荷一顆心懸蕩著。

  既盼望瞿少華不要來,又好盼望再聽到他的聲音,她難過地將額輕抵在窗欞邊,聆聽著蟲嗚聲,暗暗在心中喟嘆。

  “彩荷……”

  同一時分,瞿少華的聲音又飄了進來。

  哎呀!無聲跺著腳的是水靈,她的頭痛時間又到了。

  “瞿少爺,我們家小姐她……”水靈今天窩在門邊答話,支支吾吾的找不出好理由。

  “我想要見你,彩荷!宾纳偃A根本不讓水靈有機會說。

  也幸好不讓她說。跟著彩荷一起躲在房內的水靈暗暗地松了口氣。

  “今兒個我這塊擋箭牌不靈光了!彼纹さ赝峦律唷!叭思覉猿忠娔模〗。”

  “彩荷,你還不肯見我嗎?”

  彩荷用著凄楚的眼光向水靈求救,水靈也還以愛莫能助的眼神。

  她不管了!這回說什么都真的不再幫著小姐了。

  “彩荷!”

  “小姐,”水靈也在一旁小聲的幫腔!澳煤莅。”

  “我……”

  既要應付門外聲聲呼喚的瞿少華,還得應付著房內向著“外人”的丫環,彩荷此刻心中真的萬分煎熬。

  “我親手為你做了點吃的,想請你嘗嘗!

  一身青衣,乘著夜風,沐浴在日光中的俊雅身影,再度堅定地說出令她心碎的話。

  “誰……”她困難的說著!罢l叫你送……東西來的?”天!希望他不要聽到她的哽咽!拔也幌:保 彼昧ν讨韲,硬是將滿腔的感動吞回肚。她不能心軟!絕不能心軟!“拿回去!誰希罕!”

  “小姐!”水靈在房里跳著腳。

  明明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還逞強!

  當然,她的叫聲可不敢給房外的瞿少爺聽到,否則瞿少爺豈不是更尷尬。

  “彩荷,我做了荷包飯團了,很鮮的,你嘗嘗看!彼e高了用荷葉包著的兩粒飯團,陣陣飯香,迎風飄散!澳阕罱紱]吃什么東西,教我擔心。”

  不是我、不是我。見彩荷瞪向她,悄悄通風報信的水靈趕緊搖手否認。

  “我告訴你我不想吃,你聽不懂嗎?”彩荷把心一橫,忍住強涌的酸楚!澳銊e來了!我討厭你!”

  小姐!水靈駭了一大跳,怔忡地看著彩荷捂住自己的小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你走!”

  門外的人一陣沉默。

  “快走!”

  深揪著俊眉的瞿少華什么都沒說,依然靜靜地佇立在門外。他的心正呼應著她的心跳,感受到她的悲傷。

  她略帶哽咽的嗓音他不是沒聽見,他又何嘗不知道她的苦、她的為難。

  只是他敢愛!彩荷卻不敢承受。

  因為她有太多羈絆。

  “你讓我見上一面,看著你吃完,我就走!

  “然后被你害得全家遭滅、滿門抄斬嗎?”

  小姐!水靈氣得在一旁猛跺腳。小姐真是不講理耶!她聽得心都快化了,而小姐卻還無動于衷。

  “你是怕我還是怕二皇子?”

  我怕你!

  她忍不住哭了出來。我怕你!明知道愛上你會害了你,可是我控制不了我的心!

  所以我才怕!我怕我會害了你!

  好不容易她才能深吸口氣,努力調勻氣息,小心抑住顫抖的身軀。她今天得做得徹底、決絕點!澳闼闶裁礀|西!”小姐!水靈無聲的驚呼了聲。

  “我爹說得對,憑你也想跟二皇子爭,你怎么不掂掂自個兒的斤兩,你敵得過二皇子的榮華富貴嗎?”最后一個字不小心泄漏出她的顫抖,讓她用力地咬住了唇,“所以你請回吧!焙貌蝗菀姿沤K于能把話說完。

  門外的人不為所動。

  “二皇子已經回京了,你知道嗎?”

  二皇子已經回京了?!

  房內的兩人刷白了臉色,小口愣得老大。

  “聽說你爹想要去向二皇子‘自首’!”

  聞言,彩荷一陣暈眩。

  她無聲的閉眼祈求,希望胡涂的爹能高抬貴手,放了瞿家一馬。

  “小姐,你說話呀!”水靈緊張地在一旁嘀嘀咕咕。“光閉著眼痛苦有什么辦法?你和瞿少爺得同心協力呀!”

  “說得容易!辈屎梢荒樀陌荨K懿活櫢改、不顧兄長、不管玉織坊里六、七十口的大和小,放心地為所欲為,就只為了和瞿少華結為連理嗎?

  她的愛能那么自私嗎?

  “那就快幫瞿少爺想想辦法呀!”水靈愈想愈緊張,仿佛軍隊就在眼前,已經將瞿少華團團圍住了。

  “我來是想要告訴你幾件事!

  他誠摯的語氣讓她忍不住地起身掛到門邊,隔著門板,聽著他說。

  “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誰教冥冥之中我們注定相逢,無論結局如何,我都不會后悔!

  彩荷一臉的動容。

  水靈更是感動的一塌胡涂。

  “你知道我活不過二十二歲的傳聞嗎?”

  “嗯!彼套I。

  “如果我不能娶你,生命對我有何意義?”

  “少華!”她慌了。

  “追尋真愛,不會有錯!”

  “可是少華……”

  “我對你,至死不渝!”

  這句話終于刺穿了她的血肉和心腸,她幾度想張口呼喊,告訴他,她也是,卻在伸手觸及門板時落淚紛紛。

  終究她還是只咬住了唇忍住。

  “我愛你!

  低低的聲音飄了進來,擊碎了她的心。

  “至死不渝!”

  這是他永生的承諾。

  她再也承受不住地慢慢滑下了身軀,跪坐在門旁,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門板,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哀切呼喚著瞿少華的名字。

  如果有來生……如果有來生的話……

  “小姐!”水靈哽咽,抱著她痛哭。

  瞿少華拿起了玉笛,平靜地吹著,輕柔地吹奏出心中的情韻,這是他現在惟一能給的,他對她的愛永遠不會改變。

  青天為鑒!

  ???

  被關了十來天的彩荷,因她“乖巧合作”的良好表現,讓前來探視她的冉謙樂得眉開眼笑,高興自己的女兒終于開竅了。

  聽說瞿少華曾經一再探視,可是都被彩荷“火大”地攔阻在外,不肯見他,最后只好敗興的離開,不再來了。

  自從吹了玉笛的隔夜,瞿少華就沒再來過,也因為二皇子已經回京,他實在不宜再冒著被發現的危險連累了彩荷,所以自那天之后他就沒再來過。

  “誰要理他,”彩荷暗暗握緊了拳頭,說出言不由衷的話,“還是爹說得對,與其要嫁給他那種平凡人,不如嫁給二皇子!鄙偃A,請原諒我!八晃肄Z了好幾次了,終于失了興頭,活該!”泛白的小拳頭緊緊地握著,亦如她揪緊的心!班,好、好。”冉謙聽了很高興。

  正努力裝乖巧的彩荷,盡職的扮演著取悅父親的角色。她不能前功盡棄,事關少華全家的安危,所以再毒的話她都得說出口。

  “爹,您……真的非得去向二皇子‘自首’不可嗎?”彩荷流了一身的冷汗,僵坐在坐椅中間!皶粫@一自首,連咱們也一并遭殃了?”

  但愿爹能改變心意!

  “為……”這就是冉謙為難的地方了!安徊m你說,爹心里頭也是七上八下的,深怕這狀告得不好,連咱們都得遭殃。”

  “告狀?!”彩荷的臉都白了。

  “咱們先自首,再參他們一本,這虧不能白吃!

  不過挺沒把握的,這就是傷腦筋的地方。

  所以冉謙到現在還在家里,還提不起膽子去見二皇子。

  “如果您這一告把孩兒的榮華富貴給告跑了,怎么辦?”彩荷挑父親的弱處下手!昂旱暮靡鼍壞刹辉S破壞!彼龐舌恋恼f。

  “所以才得先下手為強,告瞿少華誘拐良家婦女,霸王硬上弓呀!”

  “啊?!”彩荷猛地由椅子跳起來,“爹!”

  “如果不先下手為強,不知道那個瞿少華又會使出什么手段纏著你,到時候被二皇子撞見了還得了,不要說是你的榮華富貴,恐怕咱們全家大小的性命都會不保!

  “那就別告呀!”

  “可是不先自首把責任撇清,事情早晚會傳到二皇子的耳里,咱們一定會被拖累的呀!”

  所以告也不是,不告也不是,自首也不是,不自首也不是。說了嘛,怕一個怪罪下來,女兒的美好姻緣飛了不說,還全家遭殃;不說嘛,成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多恐怖,隨時擔心東窗事發,唉……

  “爹也很怕呀!”

  “孩兒更怕!”彩荷跳著腳嚷。

  “可是爹實在想不出好辦法了呀!”

  該說的、該打點的、該拜托的,全都派上用場了,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瞿家只好負責背黑鍋,當替死鬼。

  彩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想到瞿少華會因這莫須有的罪名而遭到迫害,她就慌了。

  “爹……”彩荷眼下要顧家又得顧著瞿少華,簡直方寸大亂!拔摇蝗缱尯荷弦惶税自茝R去為爹爹祈福,祈求您面謁順利。聽說二郎神千求千應、萬求萬靈,孩兒闖的禍不小,孩兒也該去上個香拜拜,也許能消災解厄,轉危為安。”

  彩荷靈機一動,突然想到白云廟就在長安城東,離瞿少華家最近,或許她可以順道托個口信,要他自己留心,她能幫的只有這些了。

  少華……

  一陣無力感攫住她的心頭。

  “好!”冉謙高興道,為女兒的體貼心意欣喜不已。“我的好女兒總算長大了,你能有這份體貼心意,爹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保住你和二皇子的婚事!哈哈……”

  千萬不要!彩荷的雙肩無力地垂了下來。她還盼望著二皇子聽了消息之后,能震怒得當場撤了這門親事,全家大小還能平安,她就謝天謝地了。

  待父親走后,彩荷開始準備出外上香的一切,同時她在心中默念著。

  一愿全家大小闔家平安。

  二愿少華度過難關。

  三愿親事能退,她和少華有情人終成眷屬。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仿佛壓了塊沉重的石塊,每當她在心底祈求著和少華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時,她的心總會沒由來的跳了下,一股不太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少華活不過二十二歲!

  這項宣告重重壓向她的心頭。

  這只是預言……她告訴自己。預言不會成真。

  可是為什么每當她草擬著要如何向二郎神祝禱時,前面兩項好似十分篤定,但心念一閃到她想和少華有情人終成眷屬時,心總會沒由來的慌了,為什么?

  ???

  層層愁云深鎖住蛾眉,一路上彩荷難展笑容,悶悶地不發一語,靜靜地由水靈帶路,前往白云廟上香。

  水靈一路上也不敢說話,她從來沒見過她家小姐臉色這么凝重過,心情也跟著跌到谷底。

  到了白云廟,彩荷偷偷向水靈使個眼神,水靈便會意的趁著沒人注意到她的當頭,立即抄小路到瞿家,把彩荷的口信帶到。

  悠悠鳥囀,呼應著清涼的風,廟里頭二郎神高高在座,俊容帶笑,右手叉腰,左手握拳抵在自己的腿上,左腿略屈,形態輕松自在;右腳踩在火輪上,看似豪放,又像輕松愉快地踩轉著火輪打發漫漫時光,整尊金像栩栩如生。所雕刻出來的形、容、意、態,完全如實地把二郎神那份瀟灑自在、自信篤定、縱橫天地、叱咤三界的豪放神采,忠實地完整呈現了出來。

  哮天犬則靜靜地俯臥在二郎神的腳邊,半睜著眼看著主子腳底的火輪,慵懶聞適的意態,令觀者莫不會心一笑。

  只是彩荷無心欣賞,她心底有無限的憂愁,在抬眼凝望著二郎神尊容的當兒,千言萬語,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第一愿和第二愿,她如愿說出,但是正要視禱出第三愿時,廟內突然傳出洪亮鐘響,打擾了她的思緒。

  鐘響表示廟內有大人物來訪。

  彩荷無心理會,思緒開始恍恍惚惚,屢次要祝禱,耳邊就會適時地飄進了溫和有力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一而再、再而三,她的思緒屢遭打斷,不得已,彩荷只好起身,打算讓這位不知名的大人物先行問禱完畢再說。

  彩荷行禮完畢打算退開,才一轉身,立即撞到一堵內墻,害得她踉蹌了下。

  “姑娘小心!

  幸虧一雙手適時地扶穩她。

  “謝謝!辈屎商椎乐x,退開身子。

  那人一見到她的容顏立刻綻亮了雙眼,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從沒見過這么清靈的絕色佳人!

  男人的目光難以自制的跟著她,彩荷卻沒注意。

  微風撩著她的發絲,冉冉而降的花瓣在她的身畔兜起了陣陣花浪,她像乘著風而來,又像隨著朵朵花雨而降,目光凝望著遠處,專注地看著天邊一片片的云層,在花海中勾勒出的殲麗側影是如此地迷人,微露的雪白粉頸是如此地細致,她完全沒注意到這短暫的一剎那,輕而易舉地就奪走另一個男人的呼吸,害得另一個男人對她魂牽夢系。

  “小姐、小姐。”水靈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皼]見到他的人耶!”

  “那你轉達了沒有?”

  “說了!

  “那就好!彼荒樀氖Щ曷淦。

  “小姐,您怎么啦?”水靈吃了一驚。

  “沒事。”不知道為什么,內心愈來愈不安。

  “拜完了沒有?”

  她回首望了二郎神一眼,想再焚香祈禱,卻在不小心對上了一直佇立她前方的魁梧男人的視線時,打消了念頭?磥斫裉焖莿e想拜了,改天再來好了。

  “我拜完了!

  “那我們回去吧。”

  廟內的俊武男人一看她要走,不禁感到失望。他甚至連姑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只好悄悄地跟了上來。

  一陣風吹過,淡淡的荷花香氣鉆入了男人的鼻尖,讓他不由得深吸了口氣,頓覺一陣心曠神怡。

  “小姐,您身上好好聞!彼`取笑道。

  “討厭!

  又一陣風襲來,吹落了彩荷置在腰帶的絹帕,那人彎腰拾了起來,絹帕上的繡字教他再度瞪亮了雙眼。

  她是……冉彩荷?!那人訝圓了嘴巴。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沒注意到身后有人呼喚。

  “姑娘!”

  “嗯?”

  彩荷和水靈一起回頭。

  水靈被那人俊武威猛的體格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對方那張俊美尊貴如雕刻似的容顏令她屏住了呼吸。

  這男人一看就知道身份尊貴,威猛的體格更是駭人。

  與其說水靈是被對方的體魄駭住,倒不如說她是被他全身散放出來不容侵犯的氣勢駭住了,而嚇得退了好幾步。

  而心神恍惚的彩荷根本沒注意到這些,只是迷惘地看著他遞出來的絹帕。

  “你的!蹦侨宋⑿Φ。

  彩荷仍愣愣地看著那人手里有點似曾相識的絹帕,不明所以。

  “這是姑娘的絹帕,掉在地上了。”

  哦!她呆呆的接了過來。“謝謝。”

  恍恍惚惚的彩荷被水靈拉著,急急忙忙就走。

  “快走!”她從沒遇見過威脅感這么重的男人。

  “不客氣!蹦侨寺曇粼谒齻兩砗箜懫。

  “天呀!他看起來好可怕!”水靈捂著耳朵哇哇叫。

  “誰?”彩荷突然回過神來,四處張望!罢l?”

  “您呀,小姐,我在說您呀!您看起來好可怕呀!彼`沒好氣地道。

  “噢?是嗎?”她無辜地看了看自己。

  回給她的,是水靈的一記超級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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