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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到地老天荒 第一章 作者：夏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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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送來醫(yī)院還不到半個小時，發(fā)生“車禍”的地點就在離“花園洋房”不遠的地方，而她正好就是被一位路過的醫(yī)生送來的，聽說這位醫(yī)生還是認識的人呢。 “妳既然失去記憶，就要有失去記憶的樣子，還笑嘻嘻的！”看起來哪里像啊！不過高星火也相信何可姍是失去記憶了，否則一聽到他老哥身邊有美女，別說她現(xiàn)在頭上包著紗布，就算得拿著枴杖，她也馬上沖到機場去了。高星火抱著胸膛，兇惡的眼神緩了緩，不悅的擠出一點同情。 “你這個人很奇怪，我不笑，你是叫我哭嗎？我對身邊的事還有我自己都想不起來了，就算我身世悲慘、人生不幸福，那我也都沒感覺了，我現(xiàn)在腦袋里、整顆心都空空的，你叫我哭，我也哭不出來啊�！焙λ惨г沽�，本來什么都想不起來已經(jīng)夠掃興了，想說笑一笑就算了，還要被這個人罵她“不像樣”！ “那妳起碼也嚴肅一些，一臉傻呼呼的！” “你……你為什么一直罵人？我……我們真的只是朋友關(guān)系吧？”如果“不只是朋友”，那她就真的會哭了。 “妳廢話！妳想做我女人還得排隊哩！”去，她那是什么口氣！ “星火，你別一直兇她，她本來就很怕你了，你還故意嚇她。”師妍妍推開他。 “請問……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啊？”她瞧一眼這個美女，剪齊的短發(fā)，大大的眼睛，媚麗的迷人模樣……啊，那她呢，她是朵什么花呀？……糟糕哩，她真的連自己的長相都想不起來了。 “……我想妳不要知道比較好�！睅熷目跉庋诓蛔⊥椤� “……哦，那就不要知道好�！彼皖^瞧瞧自己的手……原來她的皮膚還真白，也真好。她悄悄松一口氣，瞧她的手都能長這樣，那應該是長得不錯吧…… “這么蠢的笑話怎么能讓妳錯過！” 她抬起頭，疑惑地望著眼前兇惡的男人……遺憾哩，長得人模人樣，看起來就適合當偶像的，不開口就好了。“什么笑話？” “妳啊！出門去幫我們買便當，在馬路上為了避開腳踏車，跑去撞上電線桿。笑死人，連路都走不好，還撞上電線桿就失憶，真是的……妳是笨蛋��！沒看過妳這么笨的人！像妳這么笨的人還妄想當我大嫂，難怪我老哥到現(xiàn)在不肯要妳！”害他的排骨便當沒了下落，到現(xiàn)在連中飯都還沒吃，這個笨得要死的笨蛋！ “高星火！你出去啦，去叫醫(yī)生啦，真是的！”師妍妍趕緊把他推出去。 原來發(fā)生這么丟臉的事……唉，不是在騙她的吧，她真的是自己跑去撞電線桿，還因為這樣她就什么都想不起來，那真的是臉丟大了。 “姍姍，他這個人本來火氣就大，妳別理他，最重要的是妳人沒事就好了。我想妳可能只是暫時的失憶，也許睡一覺妳又什么都記起來了，等醫(yī)生檢查就知道了，妳別擔心。” 她望著師妍妍，她白凈的臉兒，大大的眼睛，迷人的笑臉，長得實在好漂亮……“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嗎？我是怎么叫妳的？” “妳叫我妍妍，我們是大學同學，不只是這樣，我也是妳的表嫂，妳表哥他叫唐時焌，我有一個女兒叫唐妍愛，妳有印象嗎？” 她搖搖頭，看見師妍妍失望的表情，她忽然有那么一點點愧疚，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剛才那個人，那個高星火，他說我想當他大嫂，原來我有喜歡的人嗎？那個人還是他哥哥？”一想到她就覺得頭皮發(fā)麻，有點恐怖。 她看見師妍妍望著她，忽然扯起了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忽然眼睛一亮，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然后聽她忽然說：“對了，一定有用的！雖然妳聽到他的名字沒有反應，不過我相信把高驚天找來，妳只要見到他，一定就能夠恢復記憶了，妳等等�！� 見她就要走，何可姍趕緊拉住她，“妳才等等。這個高驚天是誰？他跟我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妳肯定我見到他一定有用？還有……他，也像他弟弟那么兇嗎？那我絕對不要見這個人�！� 不見高驚天？這個話從何可姍的嘴巴里說出來，就好像石頭從天上砸下來，這可讓師妍妍目瞪口呆了。 好半晌，師妍妍一臉煩惱地開始對她描述高驚天這個人，“妳別擔心，高驚天他沒有高星火的火爆脾氣，他是一個沉穩(wěn)成熟的好男人，只是……呃，他對工作的認真程度比常人多了一點，在感情方面就比平常人淡了一點吧！我想。大學的時候，是我介紹妳認識高驚天的，妳對他一見鍾情，而且相當迷戀，從妳認識他以后，妳幾乎是為了他而活了，妳一心一意只期待他能多看妳一眼，妳等待他娶妳做他的新娘，已經(jīng)好幾年了，妳一直就很快樂的待在他的身邊等待，我算算……已經(jīng)快有九年了吧？” 這一次換成她目瞪口呆，簡直把說出這番話的師妍妍當成瘋子了，“妳開玩笑吧！我等一個人等九年？這不叫癡心？是笨蛋耶，難怪剛才那個高星火罵我了。那為什么妳說的那個高驚天只是讓我等？我跟他到什么程度了？是我在單戀他，還是他在玩我？” 如果她真是一個這么死皮賴臉的人，那她還真慶幸自己什么也想不起來了，省得繼續(xù)丟臉。 ……奇怪了。她看見師妍妍怔了怔，忽然笑了起來，然后對她說：“看樣子妳失憶也不見得完全是壞事，正好可以改變妳和高驚天的關(guān)系�！� 她真是聽得霧茫茫，她跟高驚天到底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 ☆ ☆ ☆ 已經(jīng)做了一大堆的檢查，還來啊…… “妳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他們說我叫何可姍�！彼驹诖参驳哪莻�人，一臉的大胡子，看不見長相，倒是從那一雙深炯的眼睛，還有低沉渾厚的聲音感覺上去，似乎是一個很帥的男人，他的體格也很不錯，穿著一套休閑服，不輸給時尚雜志上那些秀衣服的男士，師妍妍說他是表哥的朋友，剛從日本回來……她的表哥就是師妍妍的丈夫。這個站在床尾的人聽說是精神科醫(yī)生，但看起來像醫(yī)生又不像醫(yī)生，他就是在路上“撿了她”的人，他剛才自我介紹，叫做棠晁麾，聽說和這所醫(yī)院的院長是忘年之交，所以把醫(yī)院當作是他自己家開的似的，一回來就在這所醫(yī)院“兼差”。 “嗯……妳不記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妳記得妳住哪里嗎？”他不知道在寫什么，一會兒又抬頭起來望著她。 “那當然的……我住在家里嘛。一她甜甜的一笑。 “白癡！”站在一旁的高星火馬上開罵，真是受不了她失憶后性情大變，活像個雜耍團小丑的蠢樣子。 師妍妍倒是一點也不以為然，只有她知道這本來就是何可姍的本性，只是過去她太在意高驚天，太想要成為高驚天會喜歡的女人，就刻意盡量把自己打扮得很成熟，想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優(yōu)雅又能干的女人，她就連高星火這個未來小叔的眼光都會在意，所以過去在他的面前也是比較沉穩(wěn)的了。 “就是說，妳也不記得自己住在哪里了。妳有幾個家人知道嗎？”這個醫(yī)生的反應倒是很沉著。 她馬上笑著轉(zhuǎn)頭望向師妍妍，“妳知道嗎？” 真是聽得師妍妍不由得要嘆氣，“我知道，妳父母健在，兩人都在美國，妳是獨生女，目前一個人住�！� “原來如此�！彼J真的聽完，又笑著轉(zhuǎn)向棠晁麾，“哪，你聽到了�！� “好吧，出身及家庭背景完全不記得，沒有失語現(xiàn)象，而且反應能力還不錯……這是什么？”他拿高手上的筆。 “嗯……我不知道耶，是鋼珠筆還是原子筆？看不清楚啦�！彼呀�(jīng)瞇起眼睛很仔細的看了。 “那么這個呢？”他揚起手上的報告書的紙張。 “那個字體那么小，你又拿那么遠，我怎么看得清楚。”她抱怨。 “我是指這個？”他捏起薄薄的一片。 “哦，紙啦。”那也要問。 “這個呢？”他微笑地指著。 “……不就是床嗎？還是，應該說病床還是單人床嗎？”真的是不太確定，這個人真的是精神科醫(yī)生嗎？不是從精神科跑出來充醫(yī)生的吧？正常人不會指著一張床，問一個成年人“這是什么”吧？還是她被當作精神不正常了……可是她只是想不起一些人來而已耶，呃，還包括她自己，還有她自己的家，這樣而已啦。 “很好，還記得日常生活用品，那對妳的生活會比較容易。再來……這些是什么顏色？”他拿了一堆色卡。 “紅、黃、藍、白、黑……你要聽英文版的嗎？”這也太侮辱她了，要不然她就是被當成色盲。 他走過來，站在床沿，剛才不知道低頭寫了什么字，現(xiàn)在翻給她看，“這里，妳唸唸看�！� “本人何可姍愿意嫁給棠晁麾……你真的是醫(yī)生嗎？”她扯起眉頭狐疑地睇向他。 他笑起來，“還會寫字嗎？” “……我可不愿意簽名。”她腦袋里立刻晃閃而過一張已經(jīng)有他簽名的可怕的結(jié)婚證書，想得她直皺眉，恨不得拿一塊橡皮擦把腦袋里的“臟東西”抹干凈。 “妳學過的東西都沒有忘記，這是好現(xiàn)象。接下來，妳能想起學習過程嗎？” “誰知道呢�！彼芨纱嗟負u頭，就連想也不愿意想。 棠晁麾轉(zhuǎn)頭，“到目前為止，她只是忘記周圍的人和事，內(nèi)隱記憶方面還沒有問題，幸好……是撞電線桿。不過得再觀察幾天，確定她沒有順向失憶癥，接下來再接受恢復記憶的治療，最好過幾天她自己就什么都想起來了�！彼o師妍妍和高星火口頭上的診療報告，聽起來半正經(jīng)又不太正經(jīng)，又說了一些她聽也聽不懂的話，她本來想問，忽然他轉(zhuǎn)過來，又望著她，大胡子底下似乎嘴巴正笑不停，她馬上聯(lián)想到他剛才那句“幸好是撞電線桿”的話，她想他一定是在笑這個，當場真想找洞鉆。 ……這么說起來，經(jīng)過這位像醫(yī)生又不像醫(yī)生的檢查，她還挺正常的，確實沒有什么毛病，只是對于她會失憶，這個棠晁麾真是失禮，雖然她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只是走在路上去撞電線桿而已……真是的，那什么眼光嘛，害得她都覺得丟臉了。 這個庸醫(yī)忘了問她最重要的一點，她想不起來自己長什么樣子。她的臉到底長什么樣子？ 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啦，原來要看自己長什么樣子還真是需要勇氣的，又不是看了不喜歡就能換，那她也不用這樣緊張了……她沒失憶前是什么個性啊，還是果然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呢？ 她的眼睛往上瞟，瞧不見自己的頭發(fā)，她的頭發(fā)似乎剪得很短，摸一摸，確實是很短…… 師妍妍和棠晁麾在門口說了些話，高星火在一旁聽，等棠晁麾離開，師妍妍回頭瞧見她的動作，愣了一下，忽然掩著嘴巴“啊”了一聲，“姍姍，妳讓不會連自己的長相都忘了吧？” 聽見她這話，正關(guān)上門的高星火也回過頭來。 她望著他們，有一些沮喪地垂下頭，“……只是想不起來�！� “哈哈，那妳最好不要照鏡子，如果從醫(yī)院傳出去有人自己嚇死自己，那又多一則愚蠢的笑話了�！备咝腔鸨鹦靥抛哌^來，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她的心情馬上“咚”地一聲隨著他的話落到最低點，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臉兒更低低地不敢抬起來。 “高星火！你再這么壞，我要跟熊泰講了。”生氣就施以威脅，已經(jīng)成為師妍妍的口頭禪了。 “哼�！备咝腔鹄浜咭宦暎荒樀牟恍�。 師妍妍沒有多說，去找來一面鏡子，她一看見那面鏡子，就嚇得想逃避現(xiàn)實趕緊把眼睛閉上了。 師妍妍笑著對她說：“妳以前走在路上最怕的就是碰到星探，妳心腸軟，最不會應付死纏爛打的人�！� 星探……她得意地笑，她就說她記得很多嘛，瞧她說星探，她馬上就知道星探是什么東西了。這么說起來，她其實長得應讓不難看吧……她緊緊閉著眼睛，鼓起了好大勇氣，緩緩把眼睛張開…… 她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孔還不知道是誰，那頭造型俐落的時髦短發(fā)讓她開始有了意識，望著小小的瓜子臉，大大的淺棕色眼睛，微闊而飽滿薄軟的嘴唇，她看見那雙大眼睛出現(xiàn)感動的喜悅，微闊的嘴角上揚……她笑了！ “哈哈哈……原來我長得這么漂亮啊……嘻嘻……”她抓起鏡子，對自己的長相簡直滿意極了，看起來就是個大美女嘛，哈哈哈── “白癡！”高星火實在受不了她這副模樣，開始懷疑以前那個看起來還算沉著干練的文雅女人，跟眼前這個嘻嘻哈哈的女人真的是同一個？……他睇向她還穿在身上的上班族套裝，打從認識她以來一成不變的打扮……她是真的，真的是撞壞腦袋了，“妳還笑得出來，以前腦袋沒壞，也許還有機會套住我老哥，現(xiàn)在變成這白癡樣，唉，我真是同情妳了�！� “……才不用你同情�！彼⌒囊硪淼穆詭Шε碌难凵瘢怯粗@個空有長相，滿嘴惡言的男人，愈對那個和他有血緣關(guān)系的男人起反感，她過去一定是一個相當沒內(nèi)涵的女人。她稍微拿出一點膽子，昂起下巴面對高星火，信誓旦旦地說了，“我現(xiàn)在起要洗心革面，那個叫什么高驚天的男人，我一點也不希罕了。” 她這話一出，高星火和師妍妍對看一眼……師妍妍拉著高星火走出門外去商談── “你想她失憶的事，高驚天會有什么反應？” “能有什么反應，頂多同情多看兩眼�！� “那如果他不知道姍姍失憶呢？” “……以前目光跟著他轉(zhuǎn)的女人，現(xiàn)在看都不看他一眼，妳說呢？” “我從以前就很想知道高驚天到底在想什么。” “……隨便妳�！� ☆ ☆ ☆ 雖然沒什么大礙，看在她“想不起”那么多人，包括她自己的份上，她被強迫在醫(yī)院住了三天，那個庸醫(yī)說的什么順向失憶癥并沒有發(fā)生，大概是說她沒有持續(xù)東忘一塊、西忘一塊的意思吧，當然，“最好過幾天就什么都想起來”也沒有發(fā)生，奇跡似的撞了電線桿就失憶，并沒有奇跡似的過幾天就恢復記憶，她也想老天爺不可能對她一個人好，連續(xù)兩次的奇跡都用在她身上，她一開始就不太抱什么希望了。 送她到家的是表哥唐時焌和師妍妍，對她出了這樣的“狀況”，表哥那張斯文俊逸的臉上充滿體貼安慰的笑容。她想，他過去一定很疼她，她真遺憾她記不起他。 “可姍，要通知妳在美國的父母嗎？”這表哥真的很不錯，他并沒有因為她失去記憶就把她當“精神病人”，他還是尊重她的意見。 “……還是算了，我又想不起他們，現(xiàn)在多個人出現(xiàn)都是負擔，而且只會讓他們擔心而已，過一陣子再說好了�！蹦吧�，現(xiàn)在每一個出現(xiàn)的人對她來說都是陌生人，一次要面對那么多“不認識”的人，每個人都用著“期待”的眼光希望她能想起些什么，她現(xiàn)在只要想到“要見人”就頭痛。 “姍姍，妳真的可以自己住嗎？”師妍妍一再希望她搬去和他們夫妻住，或者她搬過來照顧她也可以。 她點點頭，打了個呵欠，已經(jīng)開始想睡了。 “有什么需要的話，打電話過來，如果一個人住不行，我叫鄭嫂過來陪妳�！彼砀缢刮挠殖练�(wěn)，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干凈的氣息，他們這對夫妻真是俊男美女，令人羨慕。 “謝謝你們�！彼纳舷卵燮は駜蓧K磁鐵，拚命想要碰在一塊，好累、好累。 “姍姍，妳知道房間在哪里嗎？” “嗯？……什么？” “我?guī)吶ズ昧�，來�！鼻扑呀?jīng)開始站著睡了，師妍妍拉著她到房間去，她頭一著床，就叫不醒了。 師妍妍幫她開冷氣，拉上窗簾，蓋好被子，回到客廳她還是擔心，“雖然檢查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她這幾天一直睡，我還是留下來陪她好了。” “我會叫鄭嫂定時過來看看，妳照顧妍愛夠忙了�！彼仟殧嗫跉庹媸菦]得商量的，深邃而沉穩(wěn)的眼神里仿佛多了一層冰，和剛才的溫柔截然不同。 師妍妍鄙夷地睇視老公，“你別把姍姍當消遣，現(xiàn)在才想當她溫柔體貼的表哥已經(jīng)來不及了，等她恢復記憶就會想起你的真面目。” 唐時焌一把摟住老婆，帶著她離開，“我本來就很疼她了，所以妍妍，既然她忘記了，她和高驚天的事也到此為止，妳別去攪局，知道嗎？” 他的口氣聽起來相當護衛(wèi)著何可姍，這讓她不平，“姍姍雖然是你的表妹，可也是我的好友，不需要你來說教�！� “……妍妍，高驚天如果喜歡她，這么長一段時間，他們早就有結(jié)果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再怎么說可姍也是我表妹，不容許一個外人來欺負�！彼X袋里有什么念頭都瞞不過他的。 “外人？……那我和妍愛是不是也是外人了？”高驚天是她的家人耶，他居然當他是外人！ “妍妍──” “我要回娘家！我要跟熊泰跟秋欣講你欺負我！” ☆ ☆ ☆ 好冷……不是夏天嗎…… 她在床上縮成一團，被子掉下床去，終于把她給凍醒。 她張開眼睛，望著高高的天花板……她在哪里？ “這是什么地方啊？”何可姍爬起來下床去，滿臉困惑地望著這個陌生的房間，墻壁、寢具、柜子、化妝臺、窗簾……到處是粉紅色，看起來挺舒服的，她當下決定她應該是喜歡粉紅色的……這是她的房間嗎？ ……如果是她的房間，為什么全是一個男人的照片？一面墻上，大大小小的相框里面全是同一個男人，床頭柜上、化妝臺上也各擺了一張。 更稀奇的是那幅等高的全身照，好像那個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她望著“他”，比她高了約半個頭，一頭整齊的短發(fā)，發(fā)色很深，這個人不像表哥有斯文的氣質(zhì)，但也看不出粗獷的感覺，大約是介于兩者之間吧，他也不比表哥的俊逸，他的輪廓略微方正，五官很端正，嘴角呈一直線，鼻梁挺直，眼睛深長，眼神沉著，從照片上看起來是一個正經(jīng)嚴肅的人，她看所有的照片，就沒看到一張照片有他的笑容，而且很多照片看起來都好像是偷拍的……高驚天？ 她扯起眉頭，看著這些偷拍的照片，她幾乎可以確定“他”就是師妍妍曾經(jīng)提過她迷戀的那個男人，那個叫高星火的哥哥。 可以確定這是她的房間了，因為外面就是她倒下去睡前待過的客廳，她才從醫(yī)院回到家，師妍妍說她是一個人住。 至于那個照片上的男人是否就是高驚天，如果根據(jù)師妍妍的描述，應該是了──看不出來是兄弟的兩個人。 “……我真的很喜歡他嗎？”又回到房間，望著照片，她實在沒什么感覺，“不過一定是很喜歡他，才會把房間擺滿了他的照片吧……但如果真的那么喜歡他，那種迷戀的感覺應該是很深刻的吧，為什么現(xiàn)在一點也想不起來呢？”她自言自語的口氣像談?wù)搫e人的感情，一點熱度也生不起來。 “……算了，不想了�！彼D(zhuǎn)過頭，開始在她的房子里“尋寶”。 明明是她的房子，她卻好像待在別人的房子里一樣，現(xiàn)在最讓她感到新鮮的，就是“搜房子”，所有她想不起來的事情，也許可以從這個房子里面找到答案…… 老實說，雖然師妍妍已經(jīng)說了不少她的過去，但是她對自己真正是什么樣的人，多少還是會感到不安。 “……忘了問妍妍，我有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她開始翻找所有的抽屜。 ☆ ☆ ☆ 司天弈回國來了。 每次只要他一出現(xiàn)，三巨建筑事務(wù)所就像熱鬧的菜市場，又像女人的服裝展示場，更像一個比賽化妝表演的舞臺。 三巨建筑事務(wù)所，是由高驚天、禹天麒、司天弈合作。 高驚天和禹天麒是高中時代的同學，司天弈則是禹天麒在美國留學時的學弟，三巨成立六年，名聲早已打得響亮。 司天弈一年里面有半年的時間待在美國，但對于臺灣發(fā)生的事，尤其在他的伙伴身邊的事，他可是暸如指掌。 回國一個禮拜，遇到高驚天到大陸勘查設(shè)計廠房的土地，是最近接手的案子，他到三天前才回來，但關(guān)在辦公室里忙碌。 那個性格孤僻的禹天麒，只有他回國第一天來到事務(wù)所，接下來的六天沒有再出現(xiàn)。 盡管事務(wù)所里面從建筑師助理、總務(wù)部、設(shè)計部、建管部、工程管理部到研發(fā)部，有一大群人可以陪他，也等著陪他、巴結(jié)他，一個禮拜下來，他也膩了。 “喂，陪我去吃飯�！彪m然比高驚天還小了三歲，他的口氣絕對不會比他小。 高驚天正在修改一張建圖的細部，連眼尾都不掃他一下，對他不敲門的舉動也習以為常了。 “我請客，錢在抽屜，自己取�！� 司天弈拖了把椅子往他面前坐，“老高，一個三十歲的男人整天工作，人生到底有什么樂趣，你說說�！� “人生本來就沒有樂趣，所以拿來工作。去吃你的飯�！泵鎸λ咎燹牡霓揶恚涠绰�，繼續(xù)工作。 “……你那位姍美人好嗎？回來一個禮拜都沒見到她，是你被拋棄了嗎？” 高驚天手上的筆停了，仿佛經(jīng)司天弈這么一說，他才猛然記起有一個禮拜以上的時間不見何可姍了。 過去就算他出差，也會接到她的電話，每次他出差回來，當天晚上一定會見到她…… 他扯起了眉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