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黑夜,她逛街,跳舞,呼朋引伴開舞會,還曾經在家里辦了一場接連五天沒日沒夜的宴會,把知名的交響樂團、一把明星歌手、一群模特兒全都請到家里來表演,她讓家里的廚師忙翻了,不停的抱怨,她讓一群傭人沒個喘息的機會,走了一個又一個,她把賞心悅目的庭園破壞了一次又一次,氣得造景師傅快殺人,她把大伙兒都累壞了,她這個師圣夜夫人,才當了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她見到師圣夜七次面,每一次都是在床上,在她累得睡著的時候,為了他要制造孩子而被吵醒,當她又入睡,第二天醒來他又不見人影。
他不管她的奢華浪費,不在意她日日夜夜狂歡,他指派了一名保鏢如影隨形“保護”她,他只有一句話,“如果你亂來,那就是我得到醫院并且跟你離婚的時候!
換句話說,只要她敢玩外遇,他會讓宋家付出相當大的代價,而他不只毫無損失,更會如愿以儻——他想擺脫她,她絕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她絕不跟他離婚!
可恨的是,無論她怎么把家里弄得烏煙瘴氣都沒有用,他只有在要她的時候才會踏進這個家,他壓根不把她當妻子看待,他絲毫不在意,卻有人看不下去了。
“秦芹!你已經是師圣夜的妻子了,你不幫他不打緊,你還扯他后腿,真不像話!”關起門來,宋樵陽開始罵起自己的女兒,那張嚴肅的臉色相當難看。
“是啊,秦芹,這回別說你父親要生氣了,就連我都看不下去,你雖然嫁給圣夜了,到底是宋家的女兒,你成天玩鬧、買東西,我聽說才一個月的時間,你就花了圣夜幾千萬,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傳師圣夜娶了一個敗家女?你丟的可是咱們宋家的臉啊!”秦雪嫈現在連師圣夜都沒臉見,她也開始后悔當初對女兒的過度寵溺了,才養成她今日的驕縱任性。
“爸、媽,是圣夜向你們抱怨的嗎?”宋秦芹若有所思地看著特地登門來責備她的父母。
“要是他來抱怨,也許我還好過一點!就是因為他一句話都沒提,才更讓我覺得對不起他!”宋樵陽怒瞪女兒。
宋秦芹隨即皺了一張臉,“他都不在意了,那又有什么關系!
“你……你說這是什么話!”宋樵陽氣得差點一巴掌就打過去,手舉在半空,遲疑地望著那雙倔強的眼神,他蒼老的灰暗的激動的眼里閃著復雜的情緒。
“秦芹!你這回真的是太過分了!”秦雪嫈那張貴婦般的容顏不時的被女兒氣出皺紋來。
“你們知道什么!我過分?師圣夜就不過分嗎?他根本就不把我當妻子看待,你們知道他要什么嗎?他要的是我們的醫院,他要的只不過是我幫他生孩子,他不要我,他只想利用我!他才是最可惡的人,你們到底知不知道。 彼吻厍蹥鈶嵉匾还拍X兒宣泄她的委屈,她才沒有錯,錯的人是師圣夜,是絕情可恨的師圣夜!
她望著她的父母,等待他們的同情,她以為她會看到的震驚和憤怒,卻什么也沒發生,她的父親沉著臉,一言不發,就連一向都護衛她的母親也只是難堪地別開臉……她心里不祥的預感緩緩擴散開來,她瞇起眼。
“難道……你們早就知道了?”
“哼,不然你以為……師圣夜為什么要娶你?”宋樵陽終于忍不住把實情掀開來。
“宋樵陽,咱們說好不說的!”秦雪嫈立刻跟丈夫翻臉。
“你就是太寵女兒了!無論她要什么都得依著她,現在是咱們自食惡果了!”
“你敢說我,那你自己呢?女兒出了車禍,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條命,是你自己也說只要她醒過來,你什么條件都依她,好啊,現在怪到我頭上來了!你不要忘了你宋氏醫院靠的是我娘家的錢!我要把它當我女兒的嫁妝你也沒資格講話!”
“秦雪嫈——”
“你們不要吵了!”宋秦芹氣得大吼,她現在終于知道,最難看的人是她了。
原來最卑鄙無恥的人不是師圣夜,而是他們宋家……就為了她要嫁給師圣夜,她讓她的父母丟盡了臉。
※ ※ ※
可是,她最恨的還是師圣夜!
因為她愛他,所以她更恨透了他,事實真相是如何都已經不重要了,她永遠會記得這些日子來他對她的羞辱,他所給她的難堪,她一定要報復他!
既然無論她怎么玩鬧浪費都激怒不了他,那她只好換一個方法了。
她不生孩子!
她不要淪為被他利用的工具,她要開始吃避孕藥,她迫不及待的想看他知道以后憤怒大吼的表情下……
老天爺似乎是刻意在跟她作對,當她決定不生孩子,卻發現她懷孕了。
她走出醫院,她身邊如影隨形的保鏢已經掛上電話,“恭喜,夫人,我已經把這個好消息通知師先生了!
她惡狠狠地瞪著這張撲克臉,惱怒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最好去死!”
最想要死的人是她,如果她死了,可以換來師圣夜懊惱絕望的表情,她現在馬上沖出馬路給車撞死……呸呸呸,童言無忌,她這個害死朱紫衣的人,最沒資格說這種氣話了。
※ ※ ※
外頭是艷陽高照,青天白日哩,她那個像鬼魅似的只會在半夜回來的丈夫居然出現了——
宋秦芹瞪住那張冷峻的臉龐,那雙鷹冷的眼神里毫無喜悅,她幾乎可以想像到她的懷孕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完成一個任務罷了,一個他可以向殷老有所交代的任務,該死!
她厭惡的揚起冷笑,“你別得意得太早,這個孩子幾時會流掉還不一定呢!你最好祈禱我去逛街、跳舞、兜風夜游的時候都能夠平安無事,不出意外,哼!”
她不要這個孩子,死也不要!
師圣夜那雙沉冷的眼里沒有絲毫的閃爍,她的要脅在他的眼里連灰塵那丁點兒小都不到,“宋秦芹,你真的是搞不清楚狀況,需要興揚集團繼承人的不是我,而是殷老,我父親是什么樣的人物,你還需要我多說嗎?該早晚燒香拜佛的人是你,胎兒若有萬一,就連你都別想有命活!庇薮赖呐!
她那張臉隨即泛白,經過師圣夜的提醒,她從頭冷到腳底,全身冰涼!
沒一下子,她絕望得哭了,“不要!我不要生下這個孩子,我不要!師圣夜,我恨你……我恨你!”
她撾打他的胸膛,憤怒的發泄她的沮喪和報復不了的仇恨,師圣夜緩緩抓住她的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調更沒有任何情緒,“既然你懷孕了,我想這是我在你生產前最后一次見到你了,你最好保重,否則——這會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
他放開她的手,輕輕撫平衣服上的皺痕,轉身走出去。
“師圣夜!你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我咒你不得好死!我瞎了眼才會愛上你!”宋秦芹氣得跺腳怒罵,氣得大聲痛哭,卻連他一個回眸都換不到……她急了。
“師圣夜,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跑出屋子,哭著望著他走下臺階的背影,他坐上車子,連頭都不回。
“師圣夜!師圣夜……師圣夜……”車子揚長而去,消失在車道上,她整個人跪坐在地上,美麗的妝哭花了,清脆的嗓音哭啞了,“……我愛你……我愛你呀……為什么你這么絕情?為什么不肯愛我……師圣夜……”
為什么她的愛,得不到任何回報?
她的積極難道錯了嗎?還是因為……
……是因為她害死了朱紫衣嗎?
“紫衣……紫衣……只有你會聽我說話……只有你懂我的心事……紫衣,為什么你不在了?為什么……”
※ ※ ※
從那天起,師圣夜果真不再回來了,原來他從來沒有把這個家當作他的家,只有她一個人天真的以為這是他們的家;只有她一面埋怨他、痛恨他的殘酷無情,一面施展自以為是的報復,原來對他而言,無論她做了什么,他都不痛不癢,因為他始終都把她當作一個無關的人。
她愛師圣夜,打從第一眼見到他起,她就深深的為他著迷,她知道他是一個冷漠嚴肅的人,她曾經高傲的認為能夠融化他表面上那層冰霜,她現在才終于真正認清原來冷心冷血才是他的真面目,他是一個徹徹底底毫無感情的男人!
她死心了,曾經那么渴望他的愛,到今天……她的腹部一天天隆起來,他們的孩子在她肚子里一天天長大,他一天都不曾再來看過她,他不接她的電話,他把她擋在他的辦公室門外,就連她的主動接近都被他遠遠隔絕在他的生活之外,孩子就快出生了,她……對渴求他的愛,也徹底死心了。
“師圣夜!你別想我會離婚,我情愿一輩子得不到幸福,也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終于她的愛轉為深深的憎恨,一向是天之驕女的宋秦芹發誓,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讓出師圣夜夫人的頭街,她要用她一輩子的時間,等著看師圣夜的報應!
他——最好是徹徹底底的冷血到底,只要他的心感應到任何一個女人的溫暖,只要他的血有那么一點點溫度了,只要他稍稍踩入情網中,她發誓,定教他嘗到一輩子永難忘懷的痛苦滋味!
她一定要他后悔!
※ ※ ※
深秋的黃昏,大紅天色,幻麗迷人,也惹起無限愁緒。
“樵陽,我是不是錯了?”她為了寵女兒,為了成為興揚集團總裁的岳母,她葬送女兒的幸福。
他們的女兒從來沒有主動回來看過他們,而每回她去看女兒,總看不到她的笑容,眼看女兒的神色愈來愈陰沉,那張原該是亮麗的容顏再也感覺不到美麗的光彩,秦雪嫈終于氣餒。
宋樵陽不可思議地瞅著自責的妻子,曾幾何時,她也學會反省了?秦雪嫈的高傲一向讓他又愛又恨,他改變不了她的傲慢專斷和虛榮,原以為她一輩子都這樣了,想不到她竟讓他們的女兒給教了……看著她氣焰不再,他竟心生憐惜。
他緩緩握住妻子的手,“……我們都有錯。”
秦雪嫈緩緩低頭瞅住丈夫的手良久,一股暖意直鉆進心窩,不由得眼眶盈淚,“該怪我,是我逼你去求殷老。強扭的瓜不甜,我早該聽你的話!
“……事情都過了,說到底,這是秦芹自己的選擇,她也怨不得人!彼伍躁栍陌档难劾锞従徟郎龔碗s的情緒。
“這孩子,從以前個性就倔強,都怪我還事事依她,演變成她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手的個性……只是師圣夜也太過分了,咱們秦芹雖然有錯在先,他到底也娶了,現在孩子也快生了,他就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對咱們秦芹好一點嗎?”到底她的心還是偏向一邊的。
宋樵陽緩緩松開手,眉間的紋路嚴肅深沉了許多,“嫁給師圣夜,是秦芹硬性要求,她卻受不得一點挫折,反而使手段想逼師圣夜就范。雪勞,這孩子咱們不能再寵了。”
如果再早幾年,聽到丈夫說這樣的話,秦雪嫈想,她早發飆了……到底年紀也有了,最近身子老是不舒服,到女兒那兒想關心她,也幾回被潑了冷水,她知道女兒心里有苦,但她那驕縱的性子就連她這做母親的都開始覺得受不了,有時候她都覺得她能體會師圣夜不想回那個家的心情……她望著丈夫,感嘆地想到,她女兒就像她年輕時候的一面鏡子,也虧宋樵陽能忍受得了她這個性走過大半輩子。
只是,她到現在才被女兒教會了反思,而她的女兒呢,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看到自己的錯?
“我知道……唉,如果朱紫衣在就好了,她起碼還有個人說話……”
紫衣……宋樵陽深長的眼隱約有了蒼老軟弱的痕跡。
※ ※ ※
歲末寒冬,孤獨的夜……
孩子就要出生了!
她被送進產房,而她丈夫卻遠在歐洲。
“師圣夜,我恨死你了!我要你和這死孩子一輩子都不好過!”產婦的怒吼傳遍醫院,誰都知道這位是院長千金。
“糟了、糟了,不好了,大小姐難產了!”
“那還不快通知院長?”
“院長已經進去了。他吩咐馬上通知師先生,可是誰知道他在哪里。俊
“大小姐不是有保鏢嗎?問他就知道了。”
“啊,對哦。”
※ ※ ※
難產?
掛上電話后,師圣夜若有所思地瞇眼,他的人不會騙他……
英國這里還有事情要處理,醫院那里自然有宋樵陽會做主,果真不能母子平安的話,想必宋樵陽會極力保住自己的女兒,他趕回去也沒有用。
“趙慷,你回去后看情況再向我報告。”他從案上拿起公司收購的計畫案,繼續被長途電話打斷的工作。
“總裁不趕回去?”趟慷坐在對面,會議室里只有兩人,剛才的話他全聽到了。師圣夜的決定他并不意外,只是原本以為他起碼會看在自己孩子即將出生的份上,回臺灣一趟哩。
“你以為我能回去嗎?”他冷冷睇他一眼。
趙慷隨即尷尬地笑了笑,這回要收購的是大公司,沒有師圣夜親自坐鎮,很多事情不能夠決定,在這里還有很多細節沒有談攏,再加上收購以后必須讓公司能夠盡快進入正常運作,趕緊為公司賺錢,這些都需要由師圣夜來領導,他要回臺灣起碼要三個月后了。
“對不起,我回臺灣后立刻和您聯絡。”
“順便去看看老爺子的身體情況。”
“我會的,總裁!
※ ※ ※
宋氏醫院里,如今籠罩在一片嚴肅的氣氛中,就連休息室里的護士都不敢隨意嘻笑談天。
“這個師圣夜到底在做什么?孩子都生下來了,他到現在還不見人影!我可憐的秦芹,到什么時候才會醒過來……嗚嗚……”秦雪勞緊緊揪著手帕哭個不停,她可憐的女兒為了生這孩子,如今昏迷不醒,她那個無情無義的女婿竟然還不曾踏進醫院大門來。
“我不是說過了嗎?秦芹會沒事的,你相信我,她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彼伍躁柋黄拮涌摁[得不耐煩,卻還得捺著性子安慰她。
“你這句話說了快三個月了,我還能怎么相信你!”她用哭紅的眼睛瞪著丈夫,“虧你是院長,咱們女兒不過是生個孩子都會出事,醫院里養這么多的醫生都白費了!”
“秦雪嫈,我不許你胡言亂語!”宋樵陽一向惜才愛才,他不許任何人批評他醫院里的人。
她瞪著他,“哼,我女兒最好是平安醒過來,否則我還要鬧個天翻地覆呢!”自己的醫院又如何,沒能讓她的女兒平安無事,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不可理喻!”
“你說什么?女兒你也有份!你居然一點也不著急,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我都跟你說了,秦芹一定會沒事,她一定會平安醒過來的!”
“好,我就等著看,如果再一個月她還沒醒,我就要把所有有關的醫生全部換掉!”
“……就是你這個性,才會害得秦芹今天有這個下場!彼伍躁柪淅涞膩G下話,轉身離開院長辦公室。
秦雪嫈一怔,她也知道她有錯,但是她可憐的女兒如今還躺在病床上,她不整天吵鬧,她真的不知道能怎么辦啊!
※ ※ ※
宋秦芹生下的是一個女兒,她一出生就被殷老接回師家請來保母照顧了。
如今小孩都四個月大了,殷老命名為師澄翎。孩子生下后他改變了主意,說是要男孩才能成為繼承人。許多人猜測他的決定八成與他那個“死要錢”的親生女兒脫不了關系。
換句話說,殷老要的男孩還得靠師圣夜的再接再厲。
他一回國,就接到殷老的命令,回家去看他的女兒。
無法想像,那個傲慢任性的大小姐和他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所生下的女兒會是……一個驚喜。師圣夜瞅著躺在嬰兒床上的小寶貝,瞇起的眼里隱隱有著某種光彩。
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凝視那張小小的粉紅的稚嫩的嬰兒臉,那雙澄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好奇地望著他……他緩緩伸手,小小的手馬上緊緊的握住他的指頭,一點也不怕生……是還小的關系嗎?小澄翎沒有她母親的惹人討厭,也沒有他血液里的冰冷,她眼里有一股溫暖,她小小的身子充滿活動力……
趙慷站在一旁,兩眼直盯著那張粉嫩的小臉,真是萬分感動——老天,這孩子真是可愛!
“總、總裁……您要做什么?”趙慷一看見師圣夜兩手伸向嬰兒的頸項,馬上捏了一把冷汗沖上前拉住他。
師圣夜狐疑地瞥他一眼,目光不悅地睇視他的手,“我不能抱自己的女兒嗎?”
他要抱?這簡直比他準備掐死嬰兒還要令他錯愕,四個月來在電話中不曾聽他問一句他女兒的情況,這回要不是殷老命令他回來看女兒,他還絕對不會走這一趟,他對殷老突然改變主意已經相當不高興,如果他遷怒這無辜的小女嬰,命令他把這個女嬰送到孤兒院去,他是一點也不會訝異……冷血無情的總裁現在居然說他要抱自己的女兒?!
趙慷嚇得差點掉了下巴,他忍不住用質疑的眼光審視他,他不會是打算抱起女兒,然后“不小心”給掉到地上去吧?他憂心地瞥一眼大理石地板,那雙手就更不敢放了。
“趙慷!”
“啊,是……”他趕緊松手。
師圣夜不悅地冷掃他一眼,回過頭……那雙森冷的眼神在轉變,伸出的手遲疑了……他幾時曾經抱過這么小的嬰兒?這軟軟的小東西……該要怎么樣抱呢?
趙慷緊盯著總裁那雙濃眉深鎖,一張臉色還很難看。他在一旁冷汗掉了一缸,緊握拳頭隨時都有甘心冒死,以下犯上的決心——到底小孩是無辜的,何況是這么可愛純真的小澄翎!
終于,師圣夜還是把手放下了。趟慷立即大松了一口氣,但他吐氣的聲音也立刻惹來師圣夜的瞪眼,趕緊收斂了。
“……宋秦芹怎么樣了?”
“聽說夫人還在昏迷當中,醫院除了院長和夫人,沒有人能夠見得到她,所以詳細情況也不是很清楚!碑斎焕玻彩且驗闆]有師圣夜的指示,沒有必要認真去打聽。
本來他并不打算去探望她,但看過小澄翎以后,他改變主意了,看在她為他生下這么可愛的女兒份上,他是該去看看她。
“趙慷,去醫院!
“總裁……要去看夫人了?”奇怪,下飛機時他曾提起過,那時不是還說宋秦芹的生死與他無關嗎?他果然還是難以猜測他的想法。
“難不成去看你?”他冷冷掃睇他那張一嘴廢話的臉。
“我馬上備車!彼s緊跑開。
※ ※ ※
三月了,春風徐徐吹來,醫院外頭桃花遍布,這是宋氏醫院的特色,這里也是許多病人留連的地方。
翠綠的草皮,掉落許多粉嫩的花瓣,步道兩旁的座椅幾乎坐滿了人。
走過此地,人人都放慢了腳步,所以那人,就特別引人注目了——無論外型,無論他那絲毫不浪漫的步伐,都吸引眾人的目光。
他同時是令人畏懼的,雖然外貌出眾,但那雙森冷黑炯的眼,那冷酷的氣息,卻教人不敢多望一眼。
師圣夜目中無人,穿過步道,走進醫院。
趙慷問到宋秦芹住在三樓的頭等病房,師圣夜已經走上去。
還不到病房門口,在走廊上就看見混亂,一名護士匆匆跑出來,他聽到護士高喊,“快去通知院長,大小姐醒過來了!”
她醒了?師圣夜瞇眼……這可真巧了,他才到,她就醒了?
他回頭瞥一眼趙慷,只見他也端著一臉訝異望著那跑過去的護士。
師圣夜走進那扇門未關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