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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偏不走 第四章
作者:陽光晴子
   
  翌日,昏睡了一整天的林彬在睡醒后,火速趕到習王府,將曾姿儀從選妃名單上消失而由溫藍取代一事,從頭到尾全說曾竣盛聽。

  “砰”地一聲,曾竣盛橫眉豎目的猛捶了桌上一下,咆哮道:“該死的!皇上竟將我當猴子要,先安撫我卻又派老太婆拿了如朕親臨的金牌劃去小女的名字,這口氣我怎么咽得下去!”

  他氣沖沖的就往外走,但給林彬拉回房里去,留著八字胡的林彬仔細看看門窗四周,這才壓低聲音開口,“曾親王請先息怒,冷靜想想,是不是咱們共謀天下一事被皇上發(fā)現(xiàn)了?”

  他臉色丕變。

  “要不,皇上視曾親王如父,文武百官東認為令嬡這次肯定奪得后位,但這會兒卻無聲無息被除名,這不是太不合理了?”

  聞言,曾竣盛說不上慌,倒是從剛剛的盛怒中恢復理智,他輕持白須,仔仔細細的從頭到尾想了一遍。

  不對,他一向很小心,不會在皇上面前露出對權(quán)勢的興趣,更無一句危及大金皇朝江山的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事透著詭譎,曾親王是不是要我去將那些合作官員找來共商計策?”

  他沉吟一會兒,點點頭,“就約今晚亥時,老地方,但要小心點,別一窩蜂的進去!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那除名一事該怎么辦?”

  “皇上既然偷偷要人將名單改了,我能進宮去興師問罪嗎?緩個幾天,你準備將另兩名人選送進宮去,屆時我也有個名目,問問皇上,怎么小女的名被撇除在外了!

  “如此甚好,那我就先差人約那幾名官員去!

  “嗯。”

  林彬離開后,眉飛色舞的曾姿儀帶著三名裁縫師父走了進來,“爹,你跟皇上熟,選妃當日,我這服飾可不能太寒酸,既要豪華也要討皇上歡喜,你來幫我出些主意!

  “嗯!彼c點頭,暫時得跟女兒隱瞞她后夢難圓一事了。

  *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被曾竣盛吸收的將軍葛哈克、參將何慶、東門總侍衛(wèi)長姚定、林彬及其他四名一二品地方官員顧思河、徐應、姚慶東、謝山等人,陸陸續(xù)續(xù)的乘轎來到這位于南陽城內(nèi)的妓女戶“美人樓”。

  美人樓在先帝在世時,就是個響當當?shù)募嗽,平時,先帝在皇宮里暢快風流,而臣子們下了朝,一到夜晚,就呼朋引伴的往美人樓來。

  因為這兒的姑娘美、酒醇香、菜色佳,男人到此風流談事,把酒言歡,日子可是逍遙極了。

  這會兒一輪明月高掛天上,美人樓的三層樓院可也是通火燈明,金碧輝煌的大廳里,客人坐了大半,環(huán)肥燕瘦的鶯鶯燕燕們身穿紅的、藍的、黃的、白的各式薄衫,內(nèi)罩半露乳溝的小肚兜,向來客們勾魂,整個大廳里充斥著姑娘們勸酒的嬌嗲聲,與男客們的淫欲笑聲。

  但在三樓轉(zhuǎn)角處的一個大房間里,可沒有樓下那嘈雜荒淫的談笑聲。

  這個房間是曾竣盛砸下大筆銀票長期租下的,讓那些效忠他的八名官員來此享樂,而不必付出任何銀兩。

  當然除了金錢的誘惑外,美色也是曾竣盛將此處當作秘密協(xié)商謀反之地的原因之一,他是個小心的人,很清楚男人對于利與欲的需求,他就滿足這八名官員的胃,得到八人的心,讓他們好好的為他打點篡得天下大計。

  在這個富麗堂皇的房間里,大桌上擺了山珍海味佳肴近二十道,美酒自然也少不得,在觥籌交錯,與幾名姿色不錯的妓女摟摟抱抱一番后,這才斥走那幾名鶯鶯燕燕,談起正經(jīng)事。

  曾竣盛先將他女兒后夢夭折一事說出,再聽大家的意見,而眾人的箭頭一致,指向皇上可能對他有防備之心了。

  因此,他們要等皇上先將邊關(guān)五名王爺手上的兵權(quán)全拿回再叛亂的計劃,可能也得改變了,而且得加快腳步,在皇上尚未逮到證據(jù)前先下手為強。

  “先下手為強?意思是先將皇上給……”一臉落腮胡的葛哈克眸中冷光一閃,做了一個刎頸的動作。

  眾人紛紛點頭,但曾竣盛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要殺皇上可不簡單,得有個萬全之計,莽撞不得!

  “這個月十五皇上將出宮到白月河賞月,那是個好機會!毙☆^銳面的姚定已接獲消息。

  “嗯,皇上尚未繼位時,每年中秋都到白月河賞月,今年也不例外,而那里離安和有三天的路程,這么個來回,至少六七天跑不掉,若能好好利用他出宮這幾天下手,可比在宮中容易多了。”曾竣盛頻頻點頭。

  只要殺了皇上,皇上身后又沒有子嗣,而他乃皇上跟前的紅人,又讓皇上冊封為親王,屆時,要這些官員們鼓動文武百官擁戴他繼位,那些皇親國戚也沒立場反對,就算敢反對的,來個白刀進、紅刀出,看誰不俯首稱臣?

  到時,就算駐守邊疆的五個王爺聽到消息趕回來,也大勢已去,他已稱王了。

  想到這里,他臉上浮現(xiàn)陰狠的笑容,舉杯與眾人一干而盡!

  *

  今兒秋老虎發(fā)威,烈日當空,不是秋高氣爽的涼天氣,簡直快把人給熱暈了。

  巧兒跟婉兒知道溫藍怕熱,拿了兩把大扇在她身后拼命揭著,亭子里還備了從御膳房拿來的涼飲、涼品讓她消消暑。

  而溫藍的心情本來還算不錯,但一看到這幾天老往她這兒跑的太皇太后跟沉慧又出現(xiàn)在視線理,她仰頭翻翻白眼,站起身來,“本官要回房去了。”

  “等一等,小藍,皇奶奶有話跟你說呢!

  王容鳳快步走來,狀甚親密的拉著她的手就坐了下來,她沒轍,只得再坐下來,但她這陣子實在聽傷了“皇奶奶”、“小藍”這詞兒了。

  可能怎么辦?她在身份上就是矮了她一截!而皇奶奶還能說什么?不就是要她在中秋后的立后選妃之日,一定得到百花殿湊熱鬧去,因為她也在名單之中,絕不能落跑。

  “不是皇奶奶嘮叨,這兩天,百花殿那兒可是裁縫師、珠寶商云集,有好多好多想當國丈、國母的人,可是極盡所能的希望他們的女兒,在一番爭奇斗艷后能夠脫穎而出,但我瞧你卻靜悄悄的。”

  “因為小藍根本不會去湊熱鬧,小藍不想當皇上的妃或后,到底小藍要說幾千遍,皇奶奶才聽得懂?”她真的快忍不住要發(fā)標了!

  不過她粉臉難看,王容鳳卻在那兒掏耳朵裝傻,“咦?什么東西塞住我的耳朵了,你剛剛說了什么?”

  溫藍氣得語塞,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發(fā)現(xiàn)她的道行比她高。

  “哦,對了,我找你還有一事呢,這兩天,皇上要前往白月河去賞月,聽說這是他的習慣,咱們也一起跟去,好不好?”

  “不好!”她才不要跟他去呢!

  王容鳳眼睛一亮,“你說‘好’?好好好,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皇上,你愿意同行!

  “我是說‘不好’,皇奶奶!”她氣死了!

  “什么?”她故意裝出重聽的模樣,再拉拉自己的耳垂,恍然大悟的點頭,“哦,原來你是說‘好想跟著去’啊,那沒問題,皇上一定給跟的,你別擔心!

  這簡直是……溫藍氣得胸口上下起伏,“算了,皇奶奶耳朵有問題,小藍自己跟皇上說去!”

  她怒不可遏的扯下她的手,提起裙擺往朝天殿走去。

  見她真的去找皇上,王容鳳賊兮兮的笑了起來,轉(zhuǎn)頭對著沉慧問:“剛剛我們離開朝天殿時,皇上不是正巧要去洗個涼水澡?”

  她點點頭,知道她剛剛為什么裝耳背了!

  而巧兒、婉兒跟在溫藍的身邊有一段時間了,了解她的性子,依她剛剛的火氣,肯定直闖而入,那不就……

  兩人臉色丕變,同時倒抽口涼氣,急忙扔下手中的大扇就要跑,沒想到卻被王容鳳給攔下。

  她一挑柳眉看著兩人,“去湊什么熱鬧?”

  “可、可是太皇太妃她……”兩人急得都快口吃了。

  她突地臉色一沉,“她什么她?這全皇宮上下,除了皇上、小藍、太監(jiān)總管和小誠子外,就你們這兩個丫環(huán)知道我是太皇太后,這會兒還不懂得伺候我?是想被剁手還是剁腳?”

  兩人臉色刷地一白,哪敢再追主子去,趕忙拿起大扇用力的扇風。

  沉慧忍俊不住的露齒一笑,太皇太后跟溫藍實在很像,沒那個心,就是一張嘴巴太壞了。

  而溫藍氣沖沖的奔往朝天殿,守在殿外的四名小太監(jiān)不敢攔她,反正也攔不了,只看著她直奔殿內(nèi)。

  這殿內(nèi)倒是意外的安靜啊,她皺起柳眉,往寢宮走,卻聽到水聲?

  她順著水聲走到另一個偏殿,拉開珠簾,映入眼簾的竟是金鎮(zhèn)宇赤裸著上半身躺臥在四方浴池的一幕。

  她倒抽了口涼氣,急忙轉(zhuǎn)身,但她那抽氣聲顯然已驚動了金鏡宇,他倏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卻只有前后搖晃的珠簾,一陣匆忙奔去的腳步聲。

  沒有多想,他飛快的起身,提起氣,身形一旋追了出去,果真見到一個紫色身影一晃拐過長廊。他蹙眉,施展輕功從另一邊前去攔截,先將身子貼靠在墻壁上,待聽到那匆促的腳步聲接近后,突地閃身上前,出手扣住來人的脖子。

  看到來人是誰后,他先是一愣,隨即失聲道:“怎么是你?!”

  他還以為是刺容呢!沒想到居然是好一陣子沒來煩他的溫藍!

  溫藍瞪大了雙眸,喘著氣兒,從他仍濕灑灑的發(fā)絲往下,凝睇著在一旁斜射進來的陽光下,綴著點點水珠燦光的俊美五官……

  她對男人一向沒感覺,縱然巧兒、敏兒及百花殿那些等著選妃的美人們,都曾在她面前說過皇上多俊,她都嗤之以鼻,可這會兒兩人的臉靠得極近,看他劍眉鳳目、俊雅出俗的,她一顆心怎么全然不聽指揮的卜通卜通狂跳起來?

  金鎮(zhèn)宇早就知道溫藍有多美,但兩人從沒靠得這么近,她嬌俏的鼻子幾乎與他的懸膽鼻相觸,不僅感受到她的氣息,也感覺到她此刻的體熱,甚至還聽到她那快如擂鼓的心跳聲……

  莫名其妙的,他的心跳也跟著加快,氣息不穩(wěn)起來。

  “呃,皇、皇上,太皇太妃?!”

  劉得庸的錯愕聲打破此刻的氣氛,金鎮(zhèn)宇回過神來,放開扣在她頸間的手,退后一步。

  而溫藍也從翻轉(zhuǎn)的思緒中回過神,卻在他退后一步,看到那赤裸裸的雄渾身體時,“啊——”一聲尖叫出口,她雙手蒙住眼睛,動也不敢動。天啊,她還是黃花大閨女耶!

  “該死!”金鎮(zhèn)宇這才想到自己全身一絲不掛!他感到窘斃了,沒想到后頭竟還傳出劉得庸的悶笑聲。

  “笑什么?還不快幫朕著衣!

  “是!”劉得庸連忙上前將手上的衣服為皇上穿起來,待穿戴完畢,正半彎著身打算退下,跟太皇太后打小報告去時,卻被皇上喊住。

  “這事要是傳到皇奶奶耳里,日后你也不必伺候朕了!

  “呃,是!得庸不敢,得庸下去了!彼蟀牙浜,趕忙退了下去。

  這時的氣氛可真尷尬,金鎮(zhèn)宇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對眼前這個還將雙手蒙著眼,杵立著不敢動的溫藍。

  他沉沉吸了口氣,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朕身上有穿衣裳了,你可以走了!

  她咽了口口水,慢慢的放下手,果真看到他已一身皇袍,頓時松了好大一口氣。

  他轉(zhuǎn)過身來,眼睛卻沒對上她的,“下回進這兒別再用沖的,免得出事,朕剛剛?cè)魜聿患笆帐,你可能已?jīng)死了!

  “我、我哪知道大白天的,皇上會在洗澡。”她的眼睛也不敢看他,真是糗到不能再糗了,她臉兒發(fā)燙,心還怦怦跳呢!

  “大金皇朝有規(guī)定皇上不能在白天洗澡?”

  “呃……”她哪知道?但她真的待不住了,她的心怎么卜通卜通的,像要跳出胸口似的?“我、我走了!

  早忘了是為何事而來,溫藍拉起裙擺逃了。

  金鎮(zhèn)宇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一想到剛剛的情形,他的臉也微微臊紅,身子跟著熱起來。

  罷了,再去洗一次澡好了。

  *

  兩天后,金鎮(zhèn)宇等一行人出宮前往白月河,預計三天的路程抵達目的地。

  前幾年他尚未繼位時,僅由劉得庸陪同,兩個人兩匹快馬,往益州西北的白月表而行,但過鎮(zhèn)不入,而是奔赴另一方的峻嶺,隔著環(huán)山的白月河,遙望白月鎮(zhèn)上的萬家燈火,其中一盞就住著他的母親與弟弟……

  沉沉的吸了口長氣,坐在轎內(nèi)的金鎮(zhèn)宇看著窗外的天空,在一輪皓月與點點星光下,這座綿延的山巒成了深藍色,蜿蜒的白月河則像條銀白色絲帶,輕柔的環(huán)抱群山。

  這樣的景致他年年都看得到,但今年感覺卻格外不同,似乎不再像往年那般寂寥,有一股溫暖直透心底,或許是今年還有皇奶奶、沉慧師太及溫藍為伴……

  “到了、到了,終于到了,連坐三天轎,我是腰酸背痛的!”

  王容鳳的聲音從前方傳進轎內(nèi),金鎮(zhèn)宇勾起嘴角一笑,感覺自己的轎子也停了,劉得庸立即拉開轎簾恭請他下轎。
  他下了轎,環(huán)顧眼前山光水色,再做了個深呼吸,壓抑心中莫名混亂的情緒后,這才將目光移到前方,遙望白河鎮(zhèn)的點點燈火。

  溫藍原本臭著一張小臉兒走下轎,但見眼前這自然美景,倒是眼睛一亮。

  她十六歲前,在揚杭城老家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閨女,十六歲入宮至今,活動范圍也只在皇宮內(nèi),長這么大,她是頭一回到荒山野外看夜景,沒想到風景如此美麗。

  天上的明月、繁星與人間的燈火相互輝映,再映照在那條清澈蜿蜓的白月河上,天上人間仿佛融為一體,讓她有身居仙界之感。

  由于皇上到此賞月并不想驚動臨近的白月鎮(zhèn),因此這次雖因王容鳳與溫藍同行而改乘轎,但隨行的奴才仍盡量減少,除了轎夫外,只有劉得庸一人。

  因此,這會兒,劉得庸一人走進山崖右側(cè)的一處天然山洞內(nèi),準備將長年都放置在這兒的桌椅搬出山洞外,突地,他的后背被點了一下,下一刻整個人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奇怪,得庸拿個椅子會不會太久了?要我們站著賞月。俊

  王容鳳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可贊賞這個老太監(jiān),懂得給皇上跟溫藍制造獨處的機會,要不,這兩人也不知怎么搞的,從皇宮出發(fā)到這兒足足三天了,目光就是對不上!

  她強烈懷疑那天溫藍闖進朝天殿時,一定有看到皇上洗澡的畫面,但不管她問皇上、小藍抑或是劉得庸,這前兩個是若無其事的回說:“哪有看到什么?什么也沒看到。”

  劉得庸卻是捂住嘴巴,任憑她威脅利誘,什么也不敢說。

  思緒百轉(zhuǎn)的她邊想邊走進洞內(nèi),沒想到竟看到劉得庸倒在地上,同時,一陣掌風從她背后襲來,她暗呼一聲不妙,連忙轉(zhuǎn)身匆匆擊出一掌,但來人的功夫不弱,兩人各退后一步后,那名壯碩的蒙面黑衣人立即又欺上前打出另一掌,她冷哼一聲,再次與他對掌打了起來。

  沉慧在外聽到打斗聲,趕緊躥入,沒想到四五名黑衣人跟著躥出,她邊出手與他們對決,邊對外大喊,“有刺客,快離開!

  但金鎮(zhèn)宇不但不離開,反而跟著躥進洞內(nèi),加入戰(zhàn)局。

  由于來人身份不明,但武功不弱,王容鳳立即要皇孫出洞去,“快走,小藍還在外頭,她不會武功!”

  這句話可驚醒了他,他一掌斃了一名黑衣人后,隨即轉(zhuǎn)身沖出洞外,卻正巧撞見溫藍讓兩名黑衣人推入白月河中。

  “啊!”她驚惶的尖叫聲刺入他的耳膜,他毫不考慮的跟著往下一縱,墜入河中。

  在上面的幾名黑衣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目光,隨即揚高手,另一群埋伏在河岸邊的弓箭手,倏地從黑暗的樹叢間躥了出來,對著河里拉弓放箭。

  白月河中,金鎮(zhèn)宇扣住昏過去的溫藍后,原想浮出水面,可沒想到一片的箭雨由天而降。

  他接住幾把飛箭,打飛那些射向他們的利箭,但箭如雨下,他又僅能單手回擊,因此不得不先放開溫藍,雙手回擊。

  再這樣纏斗下去不是辦法,他若僅有一人,要邊打邊躥離這片箭雨不難,但溫藍呢?

  他無法對她置之不理,在看到她一直往河底沉去時,他放棄纏斗,潛入河底抱住她,快速順著河流往下游,偶爾浮起水面吸口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不見箭羽滿天飛。

  他喘了一口氣,抱著她游抵岸邊,沒想到等著他的卻是兩把陰森森的長刀

  一把指著他,一把架在昏迷不醒的溫藍身上。

  瞠視著那兩名蒙面黑衣人,金鎮(zhèn)宇知道自己不得不認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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