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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當當 第四章
作者:陽光晴子
  時序進入初夏了,冠云山莊在半個月后舉行由曾曼儀配對成親的家丁、丫環的婚禮,不過,眾人矚目的門主跟大小姐的婚事卻沒消息了。

  除了這件大事外,山莊里的一些女眷近些日子來,似乎有了一種新的生活習慣。

  這個習慣的養成除了早晚的氣候溫差大,白天熱、晚上涼外,最主要的影響者是君嬉夏。

  瞧她總是拿條濕帕子走來走去,時而擦手、時而擦額頭、擦粉頰,不僅姿態優雅迷人,再加上她擦拭時那臉上盈盈的滿足笑意,讓人看了也覺得好舒服。

  所以西施捧心,東施效顰,有人開始仿效起她,拿著一條帕子走到哪里擦到哪里。

  這白天溫度較高,臉上有些微濕,輕風拂面,果真是舒暢無比。

  因此,一個傳一個,一個學一個,冠云山莊里許多女眷、丫環,甚至還有些主事的男人、家丁也是人手一條。。

  曾曼儀看在眼里,氣在心里,已經在考慮要下令,不準任何人帶著濕帕子走來走去,但因有些小題大做,她遲遲還沒下令。

  不過,她就不懂,拿著濕帕子看來會比較有氣質、比較討人喜歡嗎?

  而雷俞飛對此事倒無反應,不過,那是善于掩飾情緒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其實,這件事可讓他重溫“笑”的感覺呢。

  呃,應該是“哭笑不得”的開始吧,但見莊里由四五人拿條濕帕子走動,再增加到五十人,一直到現在近七八十人,他真的在心中暗笑了好幾回,差點得內傷,但也見識到君嬉夏的影響力。

  “門主,我們回來了!边B德軒跟韋元達竄身到這一處位居山莊最高處的“騰云亭”,這里可以看到山莊的全景,也是雷俞飛練武的地方。

  雷俞飛的目光正凝臉著晨云樓的方向,但并沒有看到君嬉夏的身影,這十多天來,她好像有事忙著,不當他的小跟班了,當然,她是個聰明人,明白她押對寶,他不會讓她當妓女,所以也就放心的不再煩他了。

  很奇怪,他應該感到松口氣才是,但身后沒有那個纖細身影跟隨,他竟感到有些空虛……

  擺脫了思緒,他回轉身來,見連德軒跟韋元達兩個五十多歲的人,也在腰間系了條半濕的巾子,他濃眉一皺,心中卻涌起一股笑意。

  個性較內斂的連德軒見雷俞飛將目光放到他的腰上后,一臉尷尬,急得將巾子拉下握成一團,“呃……是我家的老太婆要我帶的,她說很舒服,而門主也知道我那老太婆的話,我不聽又不成!

  雷俞飛強忍住心中那股幾乎快憋不住的笑意,冷漠的點點頭。

  這平常威風八面的大領主一遇到妻子程蓮就成了小老鼠,相當懼內。

  他再將目光移到韋元達身上,他的神經是屬于較大條的,這時看連德軒一臉漲紅,不禁捂著嘴忍住一肚子笑意。

  霄俞飛冷冷的喚了一句,“二領主!”

  他眨眨眼,一見雷俞飛冷著一張臉,滿口的笑意瞬間咽下肚子去,見他也將目光盯在他腰間的濕巾上,他嘿嘿優笑,隨后發現似乎不妥,又連忙閉嘴,吶吶的道:“呃……天氣太熱了,天氣太熱了!

  “我們在這兒住了二十多年,何時曾聽你喊過熱?”連德軒馬上給他漏氣。

  “你管我,有膽子去管你家那口子!

  “你——”

  “好了,我要你們到北京城打探的事如何了?”雷俞飛知道不打斷兩人的唇槍舌劍,兩個吵了半輩子的老人家有可能會從日正當中吵到日落西山。

  兩人不敢再吵,連忙報告他們到京城探詢君嬉夏的事,她的確是北京富賈君昀的二女兒,聽街坊鄰居說,她到遠房親戚家去小住,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瞧見她了。

  但也有人偷偷的跟他們說,她可能已經遭遇不測,因為君老爺曾經派了好多家丁到太行山里山,好像有搜回君嬉夏的衣服,然而人卻不見了。

  不過,君老爺并沒有替愛女辦喪事,顯然還在等她回來。

  聽完他們的報告后,雷俞飛只覺得壓力更重,君嬉夏并沒有說謊,她的確是個千金閨女,顯然還有一個愛她的好父親。

  他是否應該違反莊里的規矩,將她送離這個原本就不屬于她的地方?

  他再度陷入沉思,而連德軒跟韋元達則等著他的下一個指示,在這閑暇時刻,只見兩人手上各自拿著濕巾擦擦臉,風兒一吹,嗯,果然透心涼,舒服!

  *

  君嬉夏這些日子沒空當小跟班,其實是因為有人天天以淚洗面,這晨云樓完全陷入一片愁云慘霧之中,與莊里忙著辦喜事的熱絡大相徑庭,她只好待在樓里,盡量安慰跟她大姐有得拼的愛哭鬼雷玉潔。

  當然,還有急得完全在屋里踱方步,幾乎將地毯磨平的顧心華。

  在曾曼儀公布婚配的名單后,這對主仆倆就不曾笑過了。

  君嬉夏沒有想到,那個兇婆婆居然要顧心華跟林哲任成親,讓雷玉潔眼睜睜看自己的丫環嫁給心愛的男人,這天天面對面的,她不抑郁而終才怪!

  “太不合理了,哪有人這樣配對的?又不是種豬在交配?”

  君嬉夏好幾回想去找曾曼儀理論,但這對主仆倒有情有義,阻止了她,說是曾曼儀正在忙別的事,暫時讓她有喘息的空間,但并不代表她已放過她,若她貿然前去文云樓,誰知道她會不會一掌殺了她?

  “我跟林哲任一個是丫環,一個是家丁,主子本來就有權利這么做,只是為什么將我跟小姐的愛人——”顧心華嘆了一聲,繼續磨地毯。

  她對婚配一事早有心理準備,在山莊里,大伙的婚事一向就是這么決定的,所以小姐在對林哲任托付感情時,她還曾苦口婆心的勸著,但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怎么勸也沒法子改變。

  君嬉夏擰著一條濕帕子看著主仆倆,忍不住搖頭,她莫名其妙的被困在冠云山莊生活,雖然日子不算難過,這里的生活步調很慢、很悠閑,但她還是想回家。

  然而雷俞飛可跟她說白了,她若要活命,就不要想逃,因為山莊四周通外道路都設有機關,她要安然逃出去,除非天下紅雨。

  言下之意就是她永生不能離開冠云山莊了,她將雷俞飛所說的話跟雷玉潔主仆說,她們也點頭如搗蒜。

  但她要她們幫她逃出去,她們卻死命搖頭,說她若逃出去了,她們兩人也死定了!

  她們那樣說,她怎好勉強?

  而在這里住一段時間了,除了幾名得通報龍天門各地分舵情形的探子及雷俞飛、大領主、二領主看來較忙碌外,其他人是各有所司,自給自足,撇開這件配對的煩惱婚事不提,日子倒也平靜。

  可這里沒有她的親人,也沒有她專屬的水池,這個建在高山上的宏偉建筑物與平地上那些紅墻綠瓦的豪宅只有一個地方不同,就是一個池子也沒有,井倒不少。

  聽說是地形關系,建池不易,所以多鑿了幾口井取水。

  而山峰上有一口天池,水寒徹骨,要上到那里,沒有飛檐走壁的功夫也上不去。

  唉,她好想念在水池里優游自得的日子,但這里沒有,總不能叫她跳到井里去游吧?

  “唉!”顧心華煩躁的又嘆了一聲。

  思緒百轉的君嬉夏被她這聲哀嘆喚醒過來,看向愁眉苦臉的主仆,“算了,我去找雷俞飛談一談,看看能否扭轉乾坤。”

  主仆倆見她轉身就走,直覺的想阻止,但繼而一想,雷俞飛對她似乎較為寬容有耐心,也許由她出面,真能改變眼前這令人傷心又無奈的婚事,于是沒再勸阻。

  *

  冠云山莊前前后后占地三千多畝,再加上是依山而建,樓臺亭閣隨山勢陡坡綿延而上,要從頭走到尾,可能就得耗掉半天的時間。

  除了冠云樓、晨云樓、文云樓這三大樓房外,還有一些較低矮的房舍縱橫山間,那就是雷家人以外,幫員、家丁、仆從們的房舍,而這其間石坡、石階、亭臺樓閣不少,再種植一些高山花草,矗立其間的百年蒼松,在群山環繞、藍天白云的景致下,恍若一座與世無爭的桃花源。

  但這會兒往騰云亭爬的君嬉夏可無心欣賞這座桃花源,除了山路陡峭難走外,還有另一個讓她氣喘吁吁的原因。

  她留在晨云樓里十多天了,是有看到幾名進出晨云樓的家丁、丫環跟她一樣,也拿條濕手帕擦來拭去的,但剛剛她一出晨云樓,一路往這兒走,才發現仿效她的可不是幾個,而是幾十個,這讓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沒想到她的怪癖到這個隱密的山莊里居然蔚為流行,一直擔心她這個怪癖而不敢讓她出嫁的爹爹若知道這事兒,肯定也會笑壞了。

  只是一想到這兒,她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有機會親口告訴爹娘這件事嗎?她喘著氣兒,看著手中半干的濕帕子,再看看仿佛近在咫尺的烈陽,嘆了一聲,四處瞧了一下,石階旁有一座水井。

  她拉起裙擺走了過去,但水井上系了一條粗粗的草繩,竟然沒有水桶。

  看來這水位不深她思忖了一下,拿著帕子,將身子靠在井邊,努力的將它放到水井里,看能不能沾些水上來,但井水的水位顯然比她預測的還低,她只得撐起半個身子靠在井邊,將上半身往下探,讓帕子可以沾到水,但在伸直手時,重心一個不穩,身子搖晃了一下,人居然就往井里栽下去。

  噗通一聲,深諳水性的她吃了幾口水,就浮上水面了,而她立即發現這個水井看來小歸小,其實挺寬挺深的,可以游一下。

  如魚得水的她將一切的煩惱都暫時拋開,呼,這種被水包圍還能自在游動的感覺,與那只能浸在浴桶里動動手指跟腳指頭的滋味可差之千里了。

  她愉快的潛入水中,也因此,她并沒有聽到那一聲驚慌的尖叫,“不好了,我看到君姑娘投井自盡了!”

  “什么?君姑娘投井自盡?”甫下騰云亭不久的連德軒跟章元達連忙上前問清楚。

  “真的,我剛剛雖然離君姑娘有一段路,但我真的看到她走到井邊就……”那名來提水的丫環臉色發白,聲音顫抖。

  兩人臉色丕變,異口同聲的道:“糟了!快去告訴門主!”

  兩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都看得出來,雷俞飛對君嬉夏多了份關心,因此,趕忙掠身往亭子去。

  而仆從們則一人傳一句,“我告訴你,君姑娘投井自盡了!

  另一個再去傳給別的家丁,“我告訴你,君姑娘想家,終于受不了投井自盡了!

  這名家丁再傳給下一個丫環,“我告訴你,君姑娘思鄉情切,再加上這段時間當家的都沒理她,她傷心的待在晨云樓里,天天哭,剛剛終于受不了的投井自盡了……”

  一個傳過一個又一個,經過眾人加油添醋,最后傳到顧心華的耳朵時,有了完整的情節。

  “小姐,小姐,不好了——”顧心華淚如雨下的跑進小姐的閨房。

  “什么事這么匆匆忙忙的?為什么哭?”

  她哽咽一聲,“嬉夏小姐她……”

  “她怎么了?”她緊張的問。

  “她思鄉情切,又情不自禁的愛上當家的,在鼓起勇氣跟當家的示愛后,卻被嚴峻的拒絕,因而身心受創,一時想不開,居然投井自盡,死了!”

  “死了?!”雷玉潔臉色刷地一白,淚水瞬間跌落眼眶。

  這段時間以來相處,她的年紀雖大君嬉夏兩歲,但君嬉夏反而像個姐姐照顧她,怎么她就這么死了?

  “小姐,我們快去看看她吧,就算是最后一面。”顧心華哽咽吸泣。

  主仆倆淚流滿面的離開晨云樓,往靠近騰云亭石階旁的水井奔去。

  而另一方面,曾曼儀也有丫環向她稟報,“啟稟老夫人,君姑娘想家,去跟當家的請求讓她離開,并跟他坦承心中的愛意,但當家的不僅不領情,對她的請求還怒斥一番,所以她羞憤難當,投井自盡了!

  “投井自盡?!”正在喝茶的曾曼儀聽到這兒,滿口的茶水都噴了出來,她皺著白眉,看著丫環將系在自己腰間的濕帕子給她,她拿過來擦拭一下便丟還給她,這君嬉夏是個笑口常開的女孩,怎么看都不像會自殺,但……她挑起一道白眉,“她死了?”

  丫環用力的點點頭。

  “你看到她的尸體了!”她再問。

  她頓了一下,愣愣的道: “沒有,我是聽小蘭說的,而小蘭說她是聽林旺說的!

  “那林旺又是聽誰說的?”

  她搖搖頭,摸摸額頭,“我……我沒問耶。”

  曾曼儀眸中一冷,問了丫環君嬉夏投的是哪一口井后,就施展身形掠往騰云亭的方向去。

  *

  “投井自盡?你們可曾看過投井自殺的人還笑得那么開心的?”

  水井邊,一大群家丁、丫環頭垂得低低的,讓臉泛鐵青色的當家對著他們大聲咆哮,而這也是他頭一回失控吼人。

  至于那個害他們被“五雷轟頂”的罪人君嬉夏居然在一旁捧腹大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簡直沒良心。

  真的是有沒有搞錯?哪有人在井里游水的?當雷俞飛臉色蒼白的掠身而來時,大家可是屏息以待的看著他跳進井里救人。

  因為這個井深得很,不知道撈不撈得到尸體,就在大家提著心等著雷俞飛救出投井自殺的君嬉夏時,他是抱著她從井里飛身出來,符合了大家的期望沒錯,但令眾人困惑的是,當家的一張臉明顯壓抑著怒火,而那個美人卻是一臉燦爛的笑意?

  這自殺被救后不都是該呼天搶地的哭叫——讓我死,讓我死嗎?

  怎么她笑容可掬,整個人看來還更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你們都以為我投井自盡啊?不是不是,我本來是想將帕子弄濕,結果噗通一聲跌下井后,發現里面很寬很深,只是井口窄了點而已,所以我就在里面游水了一下,沒想到讓你們受到驚嚇了,真是對不起、對不起……噗噗……”

  真是太夸張了,她嘴巴上說很抱歉,但眼睛、嘴角全是笑意,最后還忍俊不住的揚著小嘴笑出聲來。

  雷俞飛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將他們這些大聲嚷嚷她投井自盡的家仆罵得狗血淋頭、滿頭包,他們真的是好委屈。

  連德軒跟韋元達頭垂得低低的,也不敢看雷俞飛。

  等他罵完,要他們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大家連忙作鳥獸散溜了。

  而在看到雷玉潔主仆哭得淅瀝嘩啦的相扶持拾階而上時,他們也不敢逗留,更不敢多嘴,就讓她們自己去面對頭一回氣到臉色丕變的當家的吧。

  哈,老夫人也施展輕功掠身而上,兩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目光,看來莊里所有人全被驚動了,他們還是快閃為妙。

  雷玉潔看著那些低著頭臉色蒼白、靜默的拾階而下的家仆們,還有表情也差不多的兩位領主,跟顧心華哭得更悲傷了。

  肯定是真的了,不然,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了二十年,何曾見過眾人的臉色都這么難看?

  曾曼儀原也以為是仆傭們以訛傳訛的假消息,但此時看著每個人匆匆跟她點頭行禮,又臉色發白的模樣,讓她也不禁懷疑那個假消息也許是真消息。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的行為真的是太瘋狂了!”

  雷俞飛先對剛剛那些害他心臟差點停止跳動的眾人咆哮一陣,宣泄心沖那股從不曾體驗過的驚懼與害怕后,才能面對這張還笑得出來的瑰麗容顏。

  “你還笑得出來?!”他嚇壞了,也氣瘋了,而她還在笑?

  “對不起,”她露齒一笑,“我真的沒想到會引起那么大的騷動,我游得很快樂!

  “井水的用途應該不需我來告訴你吧?”他氣不過的出言嘲諷。

  “不用!彼y俺那一股又涌止來的笑意,眉開眼笑的頻搖頭。

  “你確定你的腦子沒壞嗎?”

  “嗯唔嗯……完好無缺,這只是個人的怪癖。”

  “怪癖?!!

  “嗯,沒水就難過。”

  “又不是魚。”

  “我倒覺得自己很像魚呢!彼娴倪@么想過。

  他半瞇著黑眸怒視還敢跟他鬼扯談的女人。

  “嬉夏,我們來看你了!”雷玉潔跟顧心華的哭叫聲在不遠處就傳了來。

  君嬉夏眨眨眼睛,隨即看到兩個淚眼汪汪的主仆,相當虛弱的扶著彼此一臺階一臺階走上來。

  兩人看到全身濕淋淋的她時先是愣了一下,有點搞不清楚她是人是鬼,但在她噗的一聲笑出來后,則帶著困惑的眸光走向她,摸摸她的手,她的臉,都溫溫的——

  而這時,曾曼儀也到了,在看到被傳死了的君嬉夏泗退完好無缺的站在水井旁,讓丫頭跟顧心華摸來摸去,也愣了一下。

  君嬉夏倒沉穩,見到她來。嘴巴更是笑得開開的。

  雷曼儀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轉身飛掠回文云樓去。

  “你沒死對不?你沒死.”雷玉潔說著說著,就抱住君嬉夏痛哭出聲。

  “當然沒死,要不,大白天的,難不成見鬼了?”君嬉夏拍拍她哭得顫動不停的肩膀,再看看也在一旁拭淚的顧心華。

  “嚇死我了,小姐,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心華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彼煅实乜粗f。

  “沒事,你也知道我總愛游那么一下,這里又沒水池,這不小心跌下水井,正好可以游一游,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那么大!

  “你真的嚇壞我們了!崩子駶嵾是邊說邊哭。

  而雷俞飛在狠狠的瞪了君嬉夏一眼后,即回返騰云亭練功去了。

  她還有事沒跟他說呢,不過想一想,這時候也不是開口的好時機,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所以君嬉夏先跟雷玉潔兩個嚇壞的主仆一起回到晨云樓去,聽到她們說她自殺的“版本”后,哭笑不得的人換成是她,而后的幾天,遇到一些仆從對她說起別的版本,她才明白,人多嘴雜,一人加一句,難怪會造成那么大的轟動。

  但明兒個就是那些配對家仆們的結婚之日,她得盡快再去找那個這些天一看到她,就臭著一張臉的雷俞飛,看看能不能說服他喊停,或者換個新郎或新娘……反正就是別將顧心華跟林哲任湊成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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