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鏡整裝完畢的姜瑀,正要赴康宗梵的約會時,她已走到大門邊的腳步被急促的電話鈴聲給拉回來,原本不想接,但又怕是重要電話,她還是折回頭去。
接完電話,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鄭也舒自殺?!
那個一向樂天、一向自信、一向游戲人間的也舒居然會走上自殺這條路?!
同窗多載,姜瑀沒有見過也舒掉過一滴眼淚,沒有在人前表示示軟弱過,一向是她幫人解決問題,一向是她以嬉笑怒罵來面對人生,但是她卻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賭注。
姜瑀如通自己也有錯。
自從唐永嘩那件事以后,她就幾乎不曾和也舒聯(lián)絡(luò),她知這也舒找過她,但她躲掉了,現(xiàn)在也舒出了這樣的事,她也要負(fù)一部分的責(zé)任,說有是也舒有事要找她傾吐,但是她卻躲得無影無蹤。
但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有一用,最重要的是馬上趕到醫(yī)院,電話中武維雄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這現(xiàn)在的情況……
顧不得和康宗梵的約會,她是忙趕外醫(yī)院,心中不斷祈禱著,只希望也舒沒事。
活著總還有希望。
趕到寧院,問明了也舒的病房,她一秒也不敢耽擱的直奔而去。
病房門一打開,可把姜瑀嚇了一大跳,她沒有見過臉色蒼白如紙、而且一點生氣和活力都沒有的也舒,也紓是醒告的,但是眼神空洞,醫(yī)生只把她的的人給救了回來,但是她的心……
“你怎么會這么傻?!”姜瑀忍不住的罵道。
“我……”
武維雌知道這里已經(jīng)不需要他,他悄悄的這出了病房,無綸如何,他及時挽回了一條寶貴的生命,沒有讓鄭也舒胡里胡涂的〝去了〞。
他一走,姜瑀就沒有任何的顧忌,她直截了當(dāng)?shù)馁|(zhì)問也舒,“為什么?”
“我……活不下去……”
“你有什么活不下女的理由?”
“我有……孩子了……”
“孩子?!”姜瑀震驚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過……沒有保在……”鄭也舒的眼角有淚,不知這是難過失去了孩子,還是另有其他的原因!拔也恢@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但我不只失去了孩子……我還失去了……永嘩………”
一說到唐永嘩,姜瑀的心里就忍不住的一股厭惡油然而生,但是她沒有在也舒的面前表現(xiàn)出來,她只是靜靜的聽也舒說著。
“他……不要我了……”鄭也舒忍不住的輕泣了起來,似乎洗胃和手腕縫的幾十針不算什么,真正令她心痛的是唐永嘩不要她。
“所以你就自殺?!”姜瑀的聲汗充滿指責(zé)!耙彩:你真是……”
“沒有希望了……我愛他……”
“那孩子……”
“他不承認(rèn)……”也舒哽咽的說這:“我找他,告訴他……這件事,但是他不肯承認(rèn)……他說像我這種……浪蕩的女人……人盡可夫,他不相信我肚子里……我肚子里的種是他的!”
“他真……”姜瑀實在不是會罵三字經(jīng)的人,否則她早破口大罵了。
“我希望和他結(jié)婚,但是……他不肯娶我……他說他沒有愛過我。”也舒面露哥憐兮兮的表情!八尤徽f他……沒有……愛過我,姜瑀,你話這是不是一個……大笑話呢?他只和我上床,但是……不愛我!
姜瑀早知道唐永嘩是這種男人,但也舒已經(jīng)中了毒,聽不進去的。
“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圣潔的好女孩,但……孩子是他的!”也舒痛心極了。
姜瑀緊握也舒沒有受傷的手,“也舒,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但你今天所做的卻是一件天底下最傻的事,為唐永嘩那種男人自殺很不值得,你知不知這?!他不是一個好男人!
“但是……我愛他!币彩娴浆F(xiàn)在還這么說,還是沒看清唐永嘩的真面目。
“他值得你為他死?”姜瑀氣憤的說。
“如果過去我不荒唐,如果……如果我是個處女,永嘩……他一定會娶我的,我有錯……是我以前不知檢點!”也舒自省。
姜瑀這會兒倒希望醫(yī)生沒把也舒救沽,也舒真的是著了魔般,分不出真假,分不出對錯。
“姜瑀,我該怎么辦?”也舒是個一向很有主張的人,現(xiàn)在也求人了。
“離開他!”
“不!”也舒搖頭。
“他這么絕情,你居然……”姜瑀愣住。
“我不要失去他!”
“他是個……”
“我愛他!”也舒不斷的重覆這點。
姜瑀還能怎么辦?!請醫(yī)生幫也舒洗腦嗎?洗腦有用嗎?女人在面對感情時——即使是錯誤的感情——總是這么的義無反顧、無怨無悔嗎?她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了解也舒,不了解感情。
“姜瑀,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也舒疲憊的說道,目光黯淡。
“幫什么忙?”
“聯(lián)絲永嘩,他的電話……”
“不!”姜瑀反對到底!拔也粫䦷湍愦蜻@通電話,你這次沒有死去,幸運的撿回了一條命,表示你應(yīng)該得到新生,應(yīng)該和他壹刀兩斷,他既然不愛你,你還纏他干嘛?!想再死一次嗎?”
“我……”也舒只哭,一副無助、心酸、委屈的模樣。
“你先給我好好的休息!苯r將也舒的手放是被單里!笆裁创疾灰傧,特別是唐永嘩那個混蛋,晚一點我會再來。”
“你……”也舒不,幗r離開。
“我和人約了,一會兒我和他說一聲再過來,你睡一下,等你醒來,我就在你的身邊了。
“妾瑀,你有男朋友了嗎?這是那個康宗梵……”也舒一口氣的問道。
“你現(xiàn)在別想這些了!”姜瑀命令道。
“但是……”
“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們有的是聊天的機會,我只希望你的身體快點好,這一次真要謝謝武維雄,沒有他,我們可就天人永隔了!毕氲竭@里,姜瑀忍不住的心悸,如果也舒真的〝走了〞……
“他……”也舒看了看病房的門。
“會有機會謝他的,你現(xiàn)在先擔(dān)心你自己就好,拜托你快點好起來!苯r強顏歡笑。
“我會的……我必須好起來,不然……不然我怎么去找永嘩……”
姜瑀咽嘆,女人不只是弱者,還是傻子,自古以來皆如此,從來沒有變過,愛情是女人的一切,卻是男人的一部分。
不公平。
男女之間永遠(yuǎn)不可能有公平。
這個世界也不會有公平。
。 * *
足足晚了兩個小時,姜瑀才來到和唐宗梵相約的地點,為了趕時間,她連走帶跑,等她來到他的面前時,已經(jīng)是氣喘咻咻,她實在很怕康宗梵怪她,雖然她的理由正當(dāng),但是兩個小時……
戴著墨鏡的唐宗梵,此時是仰躺在草坪上了,優(yōu)閑的蹺著腿,只是用一種饒富興味的眼光打量著她,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氣。
“康宗梵,我……”她想解釋。
“這是考驗嗎??他摘下墨鏡,然后一個靈活的姿勢站起來!拔抑烙行┡矚g叫 男人等、考驗對方的耐心,但是兩個小時……”他看了下手表!澳悴挥X得過分了一些嗎?”
“我是……”
“寒車?”
“不是……”
“化妝化得太久?”
“請你……”
“不要告訴我你真的是在考驗我!”
“我……”
“姜瑀,我想什么理由都不重要了,我只想讓你知這一點,今天我等了并不表示以后我都會這么的等下去,下一次只要你是遲到了個五分鐘,我會立刻走入,所以如果你認(rèn)為自己可能遲到六分鐘,那你就不用來了!彼退言捴v得一清二楚。
而原本想說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自殺了的姜瑀,硬是把話給吞了回去,遲到就是遲到,說什么都沒有用,怎么也無法喚回這兩個小時。
“可以開始了嗎?”雖然心中有氣,但他還是很有風(fēng)度的問道。
她點點頭,告訴自己要沉住氣。
與其說今天是約會,不如說是康宗梵要教她攝影,找了個山明水秀的風(fēng)景區(qū),他要教她
怎么取景,怎么扣出好照片。架妥三角架后,康宗梵發(fā)現(xiàn)姜瑀根本心不在焉,一副心不在此的樣子。
他盯著她,她今天是不是來得很勉強、很委屈、很不情愿?
大太陽底下,姜瑀竟然將光圈調(diào)到最大,焦距也沒有調(diào),學(xué)了快半年的攝影,她再怎么笨也不該差到這個地步,他火大的把相機拿開,將三角架收起來。
“你……”姜瑀望著他。
“何必這么痛苦呢?”
“我……”她愈想解釋,愈是不知這該從何說起,她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一向不喜歡勉強別人,不愿意強迫他人,你應(yīng)該了解我對你的感情,但我不需要你去做你自己不想做的事,如果你討厭攝影,你應(yīng)該明白的告訴我。”她的態(tài)度教他忍無可忍。
“我喜歡攝影!”
“但你表現(xiàn)出來的可不是如此!
“我……”鼓足了勇氣,她終于決定說出來!拔覄倓倧尼t(yī)院趕來,我的好朋友自殺了!
“什么?!”他先是一陣錯愕,接著是一臉的歉意。“我不知道,對不起!”
“不關(guān)你的事!
“現(xiàn)在呢?”
“應(yīng)該沒事了。”
康宗梵真的好抱歉,他剛才的態(tài)度惡劣了些,他該知道姜瑀不是那種女孩,只是他沒有想到會是好朋友自殺這么嚴(yán)重的事,命每個人只有一條,只能死一次,為什么有人這么想不開?!
“要不要我現(xiàn)在再陪你到醫(yī)院?相信你這會兒根本無心拍什么風(fēng)景照片了!彼w貼的說。
“不用了,有朋友在,我晚上再過去陪她!辨r很高興他能諒解。
“為了感情嗎?”
她苦笑的點了點頭。
“我不知通現(xiàn)在還有為情想不開的人!彼懈卸l(fā)!按蠹叶颊f這是個冷酷、沒有
愛、功利、現(xiàn)實、殘忍的社會,那為什么還有人會為了感情的事尋死呢?”
“社會再怎么冷漠,再怎么教人痛心,還是有一些相信愛、重感情的人,只是我這個死黨的愛……用錯了地方,她的自殺非常的不值得、倫常的冤枉!苯r很沉重的說道。
“感情的事……”他一副只可意會、不再言傳的樣子,旁人無法懂的。
“她不知這她自己多傻!”
“你知道?!”
姜瑀的確知通,但是她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等于是叫也舒再死一次。
“你好像有好多的心事!彼⒅
她是有,但是她連一個可以說的對象都沒有,加上也舒的自殺,以及她對唐永嘩的深愛不改,教姜瑀怎么能透露?她不知這事情以后會怎么變化,會不會她也走向自殺一途?!唐永嘩會這樣就放過她嗎?
“姜瑀,說出來會輕松得多,人小苦短,何必背那么多的秘密和包袱過日子呢?”
“康宗梵,我們今天見面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故意把話題轉(zhuǎn)開。
她咬著下唇,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但她無福消受這一番的好意。
“拍照!”
“那就拍!”
“你有心情?”
“事實已經(jīng)是事實,而且老天保佑沒事了,我就算在這里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尋死尋活,也無法扭轉(zhuǎn)乾坤,使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變成不曾發(fā)生,所以拍我們該拍的,我有心情!彼龜D出一抹笑容。
他點點頭,開始架三角架,姜瑀有她的韌性,她不是溫室里的小花,她似乎經(jīng)得起很多的考驗,承受得了壓力和煩惱。
她很難得。
他一定要把握住她。
* * *
醫(yī)院實在不是個可以久待的地方,只住了兩大,鄭也舒就一直嚷著要出院,吵著要回家去自己療養(yǎng),醫(yī)生衡量了整個狀況,決定灘她出院,病人的心理往往可以左右病情,如果她
覺得家里好,在不會太影響她整個復(fù)原的情形下,回家也好。
出院手續(xù)也是武維雄辦的,這一次他可幫了大忙,一些瑣瑣碎碎的事都交給他跑腿,有他在,姜瑀和也舒放心不少。
在醫(yī)院花園里等再武維雌的同時,鄭也舒有個放在心里好一殷時間的問題想間姜瑀。
“姜瑀,那一夜你到底在哪里?”
姜瑀心里一震,但是她沒有表現(xiàn)出吃驚、心虛的衣情,地故意以一種淡然的表情看著也舒。
“哪一夜?”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一夜。”
回憶涌上了姜瑀的眼前,她又看見自己半裸著身子躺在唐永嘩的床上,那種羞辱、憤恨、惡心、厭惡的感覺又冒了出來,這個問題是她不想去碰觸的,那一夜也是她努力想遺忘的,但現(xiàn)在……
“姜瑀,你在哪里了?!”也舒沒有放棄的追問,她從唐永嘩那里問不出,姜瑀是她的死黨,她最好的朋友,她應(yīng)該不會騙她,這懷疑困擾了她都么久,她要弄個一清二楚。
“我……”
“你是和唐永嘩在一起嗎?”
“不!”姜瑀本能的否認(rèn),一個反射性的回答!爱(dāng)然不是!”
“真的?”
“你不相信我?!”妾瑀一臉的嚴(yán)肅。
鄭也舒想相信,她當(dāng)然想相信,但是以姜瑀的保守個性,她怎么可能徹夜未歸呢?
“姜瑀,我相信你,但那一夜你并沒有回家,你到哪里去了?”
“我……”姜瑀不知通該怎么回答,她只知這自己必須讓也舒相信她。
“姜瑀,我們之間還有秘密嗎?”
“當(dāng)然沒有!
“那就請你回答我!”
姜瑀不想為了這件事和結(jié)交多年的也舒反目成仇,她必須給他舒一個她能接受的答案,她現(xiàn)在的心靈最脆弱,承受不了仟何的打擊,而且要她說的人也舒能接受,那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也舒沒有仟何的證據(jù)可以否認(rèn)她所說出的人,事實上,也只有這個人也舒可以接受,姜瑀知這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那一夜我是和康宗梵在一起。”安瑀故意做出一臉的害羞。
“康宗梵?!你那個[夢中情人]?!”
“是他!”
也舒松了口氣,其實她并不是很在乎姜瑀和哪恫男人在一起,只要那個男人不是唐永嘩就行。但以姜瑀保守的個性和那人已經(jīng)有些酒醉的她,如何能和康宗梵聯(lián)絡(luò)上呢?也舒頗為好奇。
看出了也舒的狐疑,妾瑀飛快的想出了一套說詞,她再不能功虧一蕢。
“那天唐永嘩將我送到了門口,我的心情這是不好,不想回家……”姜瑀背對茗也舒,“仗著酒意,我打電話給康宗梵,告話他我在外面,我不想回家,他就立刻說要出來接我……”
“然后呢?”也舒慚漸有些相信。
“我們就到他的……他的攝影工作室里聊天,一聊就聊釗了半夜,三、四點,”姜瑀回過身,愈說愈順!叭缓笪揖驮谒臄z影在里一覺睡到天亮!
“姜瑀,這不像你的作風(fēng)!币彩骐m然相信,但難免納悶。
“也舒,自殺也不是你的作風(fēng)!苯r知這一答必可以救也舒啞口無言,心服口服。
“說得好!”也舒表情一黯。
“也舒……”姜瑀有些懊悔。
“那現(xiàn)在你們進展到什么地步了?”也舒故作開心的問,一臉的笑。
“還好啦!”她一語帶過。
“還好是到了什么程度呢?”也舒促狹的問:“相處了一夜下來……姜瑀,你還是處女嗎?在夢中你把自己給了他,都真實的生活里呢?那一夜呢?快從實招來,我要全都知道!”
“什么爭也沒發(fā)生!边@是千真萬確的。
“他是個柳下惠?”
“也舒,我們只是聊天!”
“他是不是有毛病?”
“也舒!”姜瑀不能該她這么開康宗梵的玩笑,尤其是他背了這么個大黑鍋。
“你們現(xiàn)在的感情到底這展到了什么地步?”也舒也不再持反對的態(tài)度,只要姜瑀快樂,她有權(quán)和她喜歡的人來往。
“穩(wěn)定發(fā)展!苯r悶悶的說。
“他還沒有向你求婚吧?!”
“也舒!”姜瑀頓足,她知道也舒是有心逗她的,只是這種玩笑……
她已經(jīng)不是清白之身,唐永嘩把她給毀了,她是不哥能嫁給康宗梵的,即使康宗梵真的和她說到結(jié)婚的事,她都不會點頭,她不要他在新婚之夜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了,她絕不可能和任何男人走進禮堂。
“姜瑀,其實只要你快樂就好,像我……”也舒看看自己裹著紗布的手腕。
“你也可以快樂的!”
鄭也舒如道很難,她要到哪里去找快樂?出院后,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她會再去找唐永嘩,但是她能挽回些什么嗎?他會在乎她為他自殺嗎?現(xiàn)在孩子沒了,他們可以再重新開始嗎?
。 * *
漆黑的暗房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康宗梵領(lǐng)著姜瑀,參觀著他們上一次所拍攝的一些底片,由于一片的漆黑,所以姜瑀只好緊緊的摟康宗梵的手臂,這種感覺很奇妙,既刺激又教人無法捉摸。
在他熟練手法的處理下,一張張底片開始顯影,姜瑀看見一名美麗女子的影像,她感到有幾分面熟,但是又始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但她肯定自己見過這名女子,為什么?這女子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康宗梵的相機中?
姜瑀從小就怕黑,加上和他這么親密的同虛黑暗中,她非常的不習(xí)慣。
夢是一回事。
她知道現(xiàn)在是真實的人生。
她怕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要求離開暗房,出來后,眼前為之一亮,心中不禁松了口氣,那種既甜蜜又害怕的感覺方才消失。
“很多人都不習(xí)慣暗房。”康宗梵說,見她一副好像嚇到了的模樣。
她只是回以一笑。
康宗梵是個專業(yè)的攝影師,像姜瑀這么出色的女孩,是逃不過他的法眼的,他將姜瑀從頭到腳仔細(xì)的審視了一遍,說明自己的眼光無誤。
不知道他看她的用意,姜瑀只覺行自己的身上像若了火般的滾燙,心跳如擂鼓般。
“姜瑀,想不想拍沙龍照?”
“我?!”
“就是你!”
姜瑀作夢他沒有想過康宗梵會找了自己當(dāng)模特兒,拍沙龍照,連忙慌亂的搖搖頭。
“不愿意?!”他有些意外,有些女孩子熱中拍沙龍照,替自己留下最美麗的倩影和回憶,而有這樣想法的女孩是愈來愈多了。
“我不夠格!”她自謙。
“你夠格!”
“別安慰我了!”
不料康宗梵忽然伸了將她的眼鏡摘下,她并沒有很深的度數(shù),只是習(xí)慣性的戴著,好像一層防護衣似的,眼鏡被他摘了,她水汪汪、充滿靈氣的眼睛立刻露了出來,她仰頭看著他。
這一看引來丁他的唇,他的唇輕輕的貼在她的櫻唇上,充滿了柔情。
她驚呼一聲,退了開去。
“你……”她手指苦他,好像被侵犯了什么似的。
“姜瑀,我情不自禁,你可以罵我,可以給我一耳光,但我絕不后悔這個吻!”
姜瑀不想罵他,也不想給他一耳光,在她的夢里,豈止是吻,他們什么激情、浪漫、火熱的動作和行為都出現(xiàn)過了,現(xiàn)在只是一個吻,一個柔情的吻……但在這一吻之后,他們又該怎么進展下去?
“妾瑀……”她的沉默和思考的表情令他有些不安,他如道她很保守,只是這一個吻,他已經(jīng)忍了太久,等了太久了。
“我想回去了。”她面無表情的說。
“你生氣了?”
“我沒有!
“為了證明你沒有生氣,都你就留下來!彼眉⒎,不打算在這種情況下讓她回去。
“康宗梵,我和你……我們是不再能有結(jié)果的!”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先讓他知道。“我們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師生關(guān)系],免于其他……我希望你能了解整個狀況,不要付出無謂的感情!
“什么[整個狀況],什么[無謂的感情]?”他質(zhì)問她,不知道她腦子里在想什么。
“我的意思……”
“我還準(zhǔn)備帶你回去見我父親呢!”
“見你父親?!”她嚇得有些了腳發(fā)軟。
曾在閑聊中,康宗梵告話過她他父親的脾氣不太好,對學(xué)生很嚴(yán)厲,不只是對學(xué)生,對男女關(guān)系、對自己的兩個兒子也都抱持很刻板約管教態(tài)度。以前他哥哥尚未結(jié)婚、還是個實習(xí)醫(yī)生時,常有些小護士打電話去他家,結(jié)果被他老爸嚇得退避三舍。
想到這件事,她哪還敢答應(yīng),是別提她和唐永嘩都丑陋的一夜了,她是進不了康家大門的。
“有問題嗎?”康宗梵覺得她今天的態(tài)度和所說的話好奇怪。
“我不會去你家的!”她說,態(tài)度很堅定。
“你到底有什么理由?”
“我為什么要去你家?”她和他打太極拳,能混就混,混不下人時,那八成就是他們要說再見的時候。
“那我先去你家好了!”
“不!”她想也不想的說。
“姜瑀!彼p推著她!拔壹也皇驱?zhí)痘⒀,而且只是和我爸見個面,大家吃一頓飯,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在要有仟何的顧忌和心理負(fù)擔(dān),又不是要你去行什么大禮,只是很簡單的會面!
她猶豫了一下,如果沒有唐永嘩都件事,她會因自己能上他家而高興,但這會……加上他的雙胞胎哥哥康宗岷見到她和自己的弟弟一起回家,不知這會做何反應(yīng),會不會眼珠子嚇得掉出來?!
她不能去。
“如果沒有異該,都我們就約在這個星期天了!彼唤o她猶豫的機會。
“不行……”她說,她要冒太多的險,她不想給自己找難堪!
“我哥哥嫂嫂不一定回來,家里通常是有我爸爸在,我母親過世好一陣子了,我的家庭很簡單的。”他以為她是怕要見一大堆的人。
“通常只有你爸爸在……”她被這句話給吸引住,如果只是康宗梵的爸爸,那……
“但是……”
“你以為我要你見我們家所有的親戚朋友嗎?”
“別但是了,我不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煩什么,不過我是受英式教有的,我只有一個信念,過去的種種都已過去,未來則是將要把握的,只有現(xiàn)在我們才該緊緊的抓住,你懂嗎?”他捏了捏她的下巴。
他的話暫時的給了她信心、給了她鼓舞,讓她忘掉了自己和唐永嘩的那件事,過去如果一點都不重要,那她就還有希望了。
“點頭!”他發(fā)出命令。
她真的順從的點點頭。
他突然抱起了她,轉(zhuǎn)了個幾圈,好像為這個進展而欣喜不已。
“放我下來!”她捶了捶他的肩。
他照做了,兩人四目相接,正在為這美好氣氛而心動之際,一個不速之客出現(xiàn)了。
“瑋姃!笨底阼蠼械。
“嗨!”唐瑋姃招呼一聲。
血色從姜瑀的臉上流失,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唐瑋姃竟認(rèn)識康宗梵,而她和她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二度見面,唐埩姃就是那底片中的麗人,她和康宗梵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姜瑀此時的心全揪在一起了。
不要說姜瑀意外,唐瑋姃也意外得要命,她竟會在康宗梵的攝影室里見到姜瑀?!
姜瑀和康宗梵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呢?
抓起皮包,姜瑀一副做賊怕被抓的表情,她胡亂的朝唐瑋姃點個頭,然后看著康宗梵。
“我要走了!”
“我送你……”
“不必了,你有客人,我們再聯(lián)絡(luò)!彼煌脖瞥鲆粋笑容,然后落荒而逃。事情愈
來愈復(fù)雜了,她不知這自己還有什么希望可言,唐瑋姃是唐永嘩的妹妹,她又知道那一夜的事……
天要亡我啊……
姜瑀邊疾步往外走邊想。
姜瑀一走,唐瑋姃用一極不解的眼光看著康宗梵,她并沒有打算要揭穿什么事,她只想知道他和姜瑀是怎樣的關(guān)系。
“她是誰?”唐瑋姃故作不知的問。
“我攝影課的學(xué)生!
“只是學(xué)生嗎?”她不相信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這么的單純,他們之間所交換的眼神絕不只是單純的師生關(guān)系,她不傻,她是再以感覺得出來,康宗梵就不曾用他剛剛看姜瑀的眼神來看過她。
“老實告訴你,她是我的女朋友!”他笑著招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