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上了!我考上了!”莫小蝶人如其名,像只飛舞的彩蝶從屋外翩翩而入,嘴里還哇啦啦的不知在哎哎看什么。
只見她握著薄薄的一張紙,從屋外興奮得又跳又叫的一路蹦進屋內(nèi),莫丹峰看著自 己的寶貝女兒成了小瘋子免得莫名其妙,搞不清楚什么狀況。
“什么事情這么興奮?”莫丹峰問他這個小女兒。
“我--考--上--大--學--了!”她一字一句,慢條斯理的慎重的宣布, 眼底、臉上都漾看驕傲、喜悅的神色。
莫小蝶,嬌小可愛、聰明伶俐,是莫家的珍寶,沒有一個人不疼她,她考上大學應 該大大慶賀一番。
莫丹峰問她!“你考上哪兒?”
“東吳日文系!”雖然不是她的第一志愿,但是她自小就向往日本文化,東京的繁 華、京都的古典、札幌的雪祭、北海道的雪景,她都喜愛。
她常認真的認為自己有一世一定是日本人,氣得莫丹峰老是對她吹胡子瞪眼睛的, 他討厭日本鬼子,沒想到卻生個崇日的女兒專門來和他唱反調(diào)。
可能是她自小沒有媽的原因吧!莫家的親朋好友都疼她,她是集三千寵愛于一身, 所以,莫丹峰也奈何不了她,再加上她老是用無辜的眼神,甜甜的笑容看看他,他哪里 忍心罵她。
“東吳?那不是在臺北嗎?”莫丹峰突然想到了。
“是。 彼靡獾恼f。
原來她是故意填北部的學校,莫小蝶露出慧黠的笑容,她是故意的,從小被呵護長 大的她,現(xiàn)在一心一意的只想離開家人“關愛”的眼神,享受一下在外逍遙的獨居生活 。
她絕對是故意的!莫丹峰看穿了女兒的心思,莫家的勢力范圍就在臺中,這小妮子 刻意的想掙脫勢力范圍。臺中到臺北,總不能教她每天乘車上學吧?
“你這個兜丫頭!”莫丹峰看看她忍不住說她。
小蝶依舊帶著得意的笑容,莫丹峰腦子突然靈機一動,立刻說:“你可以去找莫帆 、莫彤!”
莫帆與莫彤是雙胞胎兄妹,是莫氏家族成員中唯一在北部發(fā)展的,莫丹峰的如意算 盤當然轉到這兒來了。
莫小蝶一聽,立刻臉色大變,嚷嚷著!“我才不要呢!”
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脫離這種保護管束的生活,她才不會去自投羅網(wǎng)!她帶看執(zhí)拗 的表情說:“絕不!”
說得頗有決心,看來是拗不過她了。
見到莫丹峰莫可奈何的表情,莫小蝶知道又是一回合的勝利。
可以當只自由翱翔小鳥的日子,的確不遠了!
※※※
中正機場內(nèi)人聲鼎沸,來往的人潮,有旅客、有游子,各種不同的心情穿流在機場 內(nèi)。
拖著一只大行李箱,桑琦從出境室走出來,東張西望了好半天,卻始終未見許忠明 的到來,她心想:奇怪,怎么還沒來呢?他應該來接她的。
只好選了個角落站在一旁等看,桑琦心想,可能是塞車吧!
桑琦是帶著滿溢的心情從紐約回來,兩年的日子并不算短,一個人在異國求學的滋 味,是孤獨也是寂寥,但為了自己的前途和那份執(zhí)著不悔的興趣,她毅然去了紐約。
出境的人潮和接機的人群,有多少故事在其中來來往往的交錯發(fā)生,桑琦找了張椅 子坐下并來回觀望,卻依舊未見忠明的到來。
當初,她為了在舞藝上有更精進的表現(xiàn),和忠明商量過后,決定延緩他倆的婚事, 用兩年的時間,讓她在美國學舞,她得比別人努力,才能在兩年內(nèi)就學成歸國。
在美國念書時,生活上的點滴她都完全靠自己打點,甚至曾為了生活,到酒吧夜總 會跳舞,只為學費和生活費的著落。
但這些苦她都忍過來了,她不愿忠明為她操心,所以這一切她都挺過來了,而今才 能以優(yōu)異的成績畢業(yè),地想到這兒,忍不住約又來回張望,左顧右盼,依然未見忠明的 到來。
去國兩年,忠明曾去探望過她一次,之后他們只靠電話、書信聯(lián)絡,若不是憑借看 忠明與她之間的情感,她是撐不過來的。
看看手表,已經(jīng)將近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怎么依舊未見忠明的人影,桑琦明明已傳 真告知他她今天的班機時間了?
會不會是太忙了?桑琦突然心生一念,那么還是自己回家吧!那個兩人的愛的小屋 ,當初以忠明的名義買下那幢公寓現(xiàn)在已交屋了,忠明曾說那兒經(jīng)他布置后非常有家的 感覺。
想到這兒她浮起一個笑容,她決定給忠明一個驚喜,于是她站起身拖著那箱沉重的 行李,走出出境大廳伸手招輛的士,決定往他們那愛的小屋駛去……※※※
莫彤正在店內(nèi)清理,早上的時間,她都會來到店里先查看缺少些什么,然后走一趟 超級市場補點貨,再回店里開始整理,洗杯子、煮咖啡,為自己烤片面飽,享受這靜謚 的早晨時刻。
她的這家咖啡屋位于市中心,卻有看奇怪的名字--懶人的家。原因可能是當初莫 彤就是希望呈現(xiàn)一種慵懶的風格,再加上莫彤自己本身也是慢郎中的個性,所以才有這 家咖啡店的誕生。
紅色檜木雕花的門,進門是紅色的地蛇,櫸木鋪成高起的地板,扶手的地方是紅色 檜木,與吧臺色系相同,圓桌上是格子桌布,椅子上墊看相同厚度色系的坐墊,昏黃的 投射燈照看墻上一幅幅電影海報,爵士音樂流瀉屋內(nèi),形成慵懶閑散的感覺!
這是莫彤的風格。莫彤,莫氏家族內(nèi)標新立異的女人,她總是安安靜靜,但是每次 發(fā)言就有驚人之舉,十八歲宣稱和老外談懋愛,突然帶個德國男人回家,然后就飛到德 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結婚,二十歲離婚又回到臺灣!
二十二歲又結婚,但二十四歲又離婚!似乎每隔兩年就是莫彤的混亂期,她安定的 時期不超過兩年期限,可是今年她二十六歲了!什么混亂的事也沒發(fā)生,還開了家咖啡 店,陳設她多年來收藏的寶貝。
莫家上上下下都暫時松了口氣,相信莫彤是穩(wěn)定下來了,她應該是渡過她的混亂期 了!
而她那雙胞胎弟弟,也是莫家另一個令人頭痛的問題人物!莫帆雖然不像他姊姊老 是把婚姻當兒戲,但卻自小把學業(yè)當兒戲,長大了再把工作當兒戲,玩得不亦樂乎。
自小到大不知換了幾百所學校,由明星學校讀到公立學校再從公立混到私立,什么 都沾個邊兒,于是相識滿天下,最后在美術系混畢業(yè)了。
工作更是換了許多:擺地攤、賣小吃、買車、賣手提電話、信用卡推銷員、模特兒 、直銷、節(jié)目主持人、Pub吧臺、DJ、卡拉OK經(jīng)理、室內(nèi)設計,現(xiàn)在則安安分分的在廣 告公司當客戶主任。
這封雙胞胎打從一出生就是莫家的問題,而一過二十五歲這個界線,似乎都從混亂 到了安定,目前為止似乎是定了型;這個懶人的家就是莫帆的設計,這個人也是奇葩! 雖然什么都只占個邊,但卻樣樣精通,反應又靈敏!
這封姊弟是不是一切都安定了呢?目前為止沒有人敢保證這兩個人不會再作怪了!
※※※
“姊!來杯咖啡吧!那是我的生命之泉,少了它我真是渾身無力!”莫帆像陣風般 的飆進“懶人的家”,對看吧臺內(nèi)的莫彤哀求看,表情仿佛像中毒的人在尋求解藥一般 。
“別在我面前賣弄你的演戲天分!”莫彤瞟他一眼,立刻為他煮上他的最愛--黑 咖啡!
“姊!我們公司要拍個汽車廣告,Case是我談的,客戶竟要求我當廣告男主角,說 不定我會一炮而紅呢!”莫帆講得生動,仿佛自己已是超級巨星一般。
“給你!兩個奶球是吧?”莫彤遮上咖啡與奶球給莫帆,表現(xiàn)出一種靜態(tài)的冷艷。
“喂!姊,人不給面子了吧?!”莫帆輕啜一口咖啡后忍不住向她抗議。
莫彤坐在吧白內(nèi)的椅子上,點上一根煙,瞟莫帆一眼,對他說:“我的房租要到期 了,房東三級跳漲房租,我都快氣暈了!現(xiàn)在只想趕快找房子搬家!蹦纳裆怯 些激動,但她依舊是輕挑眉毛,還看不出她有什么咬牙切齒的表情。
“這么過分。俊蹦犕暌灿行┍Р缓。
“一時之間,還不知道到哪兒找房子呢!”莫彤一臉有些堪慮的表情。
兩人正在想該搬到哪兒住,或是找哪一區(qū)的房子的當兒,一個身穿藍色海豚T恤的 古靈精怪般的小女生,同咖啡店內(nèi)探頭探腦的,怯生生的推門而入,沖看他倆大叫!“ 堂哥、堂姊!”
聲音宏亮像合唱團的主唱,讓莫彤、莫帆兩人嚇了一跳,別過臉一望,竟是……他 倆異口同聲喊著:“小蝶!”
莫小蝶就像蝴蝶一般飛撲而來,站在他倆面前開心的又跳又叫。“堂哥、堂姊!”
“你怎么跑來了?”雙胞胎的默契良好,又是異口同聲問出相同的話。
莫小蝶咧著嘴笑,拿出成績單給他們倆看,莫帆看完給莫彤看,看完之后兩人相視 對望一眼,又異口同聲說!“你要搬來臺北住?”
“好奇怪,你們兩個怎么都說一樣的話啊?”小蝶臉上還是笑。
“我正在租房子的事傷腦筋呢!”莫彤說完,莫帆相當有默契的接下下一句,順便 解襗給小蝶聽。
但十八歲的莫小蝶是超級樂天派的擁護者,比莫彤還天不怕地不怕,立刻拍胸脯對 莫彤說:“姊姊,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合適的房子的!現(xiàn)在可以請你先把你家的鑰 匙給我嗎?車子和行李都在外面等呢!”
“車子?你……你是說你們家的那臺勞斯萊斯?”莫帆瞪大眼睛看看莫小蝶!
“是啊!姥姥說的,叫小李一定要送我來!”小蝶不懂莫帆干嗎一臉吃驚的模樣。
莫彤也搖頭,從柜的抽屜里拿出鑰匙交給小蝶!
“哪!給你,你別到處亂跑,臺北的路你不熟!”她交代這個家里的小寶貝。
“你們放心!小李今天要帶我逛臺北市呢!”她向他倆眨個眼,十分調(diào)皮。
“開勞斯萊斯逛臺北市?!”莫帆瞪看眼睛問小蝶,邊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十分質 疑。
“是。 毙〉卮鸬美硭斎,根本不認為哪里不妥。
莫帆對她豎起大拇指說:“你真行!”
莫小蝶轉個身像陣煙就走出去了,留下這封有些愕然的雙胞胎姊弟相互凝視。
“姊!看來這個小妖精以后是跟定你了!”莫帆下了個結論。
莫彤聳聳肩并不以為意,她是凡事看起來都冷調(diào)的人,但她是打從心底喜歡小蝶的 。
尤其小蝶自小沒有母親,在眾多嬸嬸、阿姨、姊姊、哥哥們的寵愛之下難免有些淘 氣,但她是單純的。
“說不定托咱們家小福星的福,可以找到不錯的房子!”莫彤難得靈出較愉快的 表情。
“她?小福星,我看是小掃把吧!”莫帆不敢茍同。“算了!我先回公司上班了, 走了!”他站起身準備走人。
“喂!”莫彤喊住他。
他回頭問莫彤:“怎樣?”
“付咖啡錢啊!”莫彤破天荒的竟要向他收咖啡錢。
莫帆張大嘴巴,停頓了兩秒問她:“你從來不跟我收咖啡錢的!”
“今天例外,因為你剛才說小蝶的不是!”莫彤面無表情,一臉堅決的態(tài)度執(zhí)意要 他付錢。
只見莫帆心不甘、情不愿的從口袋掏出一把零錢,丟在柜抬上,氣嘟嘟的說!“意 思意思就好吧!”
趁莫彤尚末開口前,馬上溜之大吉,莫彤見狀忍不住抿嘴微笑。
莫家的小寶貝--莫小蝶浩浩蕩蕩來臺北闖江湖了,誰曉得會發(fā)生什么驚人之舉? 莫彤想,只好靜觀其變了,但她有種預感,這小妮子可能會掀起一股小小的風暴!
車子一路沿著高速公路駛入臺北市區(qū),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刻,桑琦望著車窗外的景 色,繁華的喧囂,才離開兩年,怎么有這么大的轉變呢?
突然覺得臺北是陌生的,而自己好似異鄉(xiāng)客,當初到美國還以為出國前的準備是最 苦的階段,到了美國才發(fā)現(xiàn)這才是往后一連串的艱苦之中最輕的一項,一切適應之后, 又必須回合自來適應另一種生活。
人生如此匆匆究竟為何?桑琦在心底畫了個問號。
車到安和路停下,桑琦依地址找到那幢公寓大廈,循著樓層往上看去,十二樓B室 是燈火通明,她面靈笑容,這粗心的思明原來是忘了她的班機時間。
她進入公寓,站在電梯門前按下按鍵,和她那一大箱的行李一起等候電梯?纯措 梯的燈號從頂一路而下,終于到一樓,當電梯門打開時,桑琦的心成了急欲返家的倦鳥 。
拖著那沉重的行李進入電梯,她急急按下十二樓,在那幾秒鐘的過程中,桑琦的笑 容始終掛在嘴角。電梯的門再度打開,桑琦把行李拖出來,整個人站在B室的門前,有 點不可置信自己回來了,她深深吸口氣,按下電鈐--“叮咚!”
過了好一會兒,桑琦看見門打開了:她終于要見到忠明了……大門打開,出來應門 的竟是一個長發(fā)女孩。
桑琦望著這個出來應門的女孩,雖然留看長發(fā),但簡單挽成發(fā)髻于腦后,圍著圍裙 穿著家居服,她一臉的嫻靜并用柔柔的聲音問她:“請問……您找哪位?”
一時之間桑琦有些不知該做何反應,她正在想這個女孩是誰的同時,她也問她是誰 、找誰?是自己弄錯了嗎?
“我……我找忠明!”桑琦回答。
“哦!那你先進來坐,他還沒回來呢!”這女子大方的招呼桑琦,還熱心地替她搬 行李。
桑琦環(huán)顧房子四周,窗明幾凈,挺溫馨的,那女子端了杯果汁遞給她,廚房中飄來 陣陣菜香,她是在準備晚餐吧!
“你是……”桑琦問那女子。
“喔!我是忠明的末婚妻--施亦茹,你呢?是忠明的好朋友嗎?看你行李這么多 ,像是剛從外國回來的!笔┮嗳懵冻鲂θ輰λf。
突然之間,轟然的感覺讓她的腦子在剎那間一片空白。她聽錯了嗎?未婚妻?
“你……你是許忠明的未婚妻?”桑琦的聲音略帶看頭抖。
“是啊!我們訂婚快一年了,你一定是很久沒跟他聯(lián)絡了!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我們 快要結婚了!彼邼男﹃龋乱庾R摸蓍自己的腹部。
桑琦有幾秒鐘的錯愕,一年?結婚?懷孕?太多單字她連接不起來,但只有一個念 頭,她必須把這一切弄清楚,她強自恢復鎮(zhèn)定,然后說:“哦!那真是恭喜你,你和忠 明是怎么認識的?”
“他是我爸公司的職員,我畢業(yè)后在公司實習的時候認識他的,現(xiàn)在說起來有點不 好意思,我對他是一見鐘情呢!后來忠明一直對我恨照顧,他自己又很上進,現(xiàn)在他已 經(jīng)升到經(jīng)理了呢!本來我還沒打算這么快結婚的,但實在……”
說到這兒她又低下頭去。
老板的女兒,可以減少十年的奮斗!桑琦在心底低泣,原來她選擇的男人竟也是個 勢利的小人,不知道下一刻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沉默了幾秒鐘,桑琦在想!該不該告訴亦茹,自己也是許忠明的未婚妻?!
對她不義的是忠明,并不是亦茹,她不應該傷害這無辜的女孩!
但……她所承受的一切就是應該的嗎?
施亦茹算不算是掠奪她幸福的侵略者呢?
“我還沒請教您的大名呢!”亦茹問桑琦。
“我姓桑,單名琦--桑琦!我剛從美國回來!”桑琦回答她。
“你就是桑琦!我真是粗心,剛才怎么沒反應過來!”亦茹似乎對她十分熟悉。
“你知道我?”桑琦滿腹狐疑的問。
“嗯!忠明跟我說過,他以前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結果她放棄了他,選擇到美國 去念書,他雖然很痛苦,但是后來還是和她成了好朋友,我想應該就是你吧?!”亦茹 天真的回答她。
“以前的女朋友?”桑琦聽完有些啼笑皆非,她倒吸一口氣對她說:“我不是他以 前的女朋友,我是他的未婚妻,尚未解除婚約的未婚妻!”
“?!”亦茹張大嘴巴成了個o字型。
正在這錯愕相交之際,我們的男主角許忠明就在此時推門而入,一進門見到兩個女 人正四目相視的情形,整個人只感到脊背發(fā)涼,他怎么會讓這樣的情形發(fā)生呢?
兩個女人也在此時轉過臉來望著他;桑琦對他投射而來的眼光足以殺死他,而亦茹 ,這單純的小女孩,眼底盡是迷惘,她弄不清楚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筆糊涂帳。
“桑琦!”他恢復正常喚她的名字。
“謝謝你還記得我是誰!”桑琦回答他。
許忠明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的神情,而亦茹站在一旁看看他們。
“我想你應該見過亦茹了,對你……我很抱歉,我想我們之間的距離與理想是有差 距的,尤其上回到紐約看過你之后,我更相信自己是配不上你的,而我和亦茹一見鐘情 ,我在她面前才覺得自己像個男人…:所以……”許忠明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教亦茹 心動,教桑琦不屑。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桑琦的性子本就剛烈,哪有耐性聽完他自以為是的解釋 !
許忠明與施亦茹都同時望著桑琦,或許換了別人碰上這種事會整個人崩潰,但桑琦 靜默了兩秒鐘之后,只用冷漠的口吻說:“你只要把該還我的錢還給我,我是指這房子 一半的貸款我也有付,另外訂婚的首飾我會還給你,感情你是還不起,但我相信錢你絕 對可以還給我,等我聯(lián)絡你吧!”
說完這些話桑琦不等他們的反應,扭過頭拎看行李就奪門而去……然而,桑琦并不 是真正堅強的,她強忍看淚水拖看行李走出大廈,伸手招輛的士,才坐上去,眼淚就叭 答叭答的掉了下來。
好心的的士司機遞上一盒面紙給她,問她!“小姐,您到哪兒?”
到哪兒?這下子可把桑琦問倒了!現(xiàn)在她該何去何從呢?她沉默了片刻對司機說! “就到最近的一家酒店吧!”
沒多久,車停在一家還算具規(guī)模的酒店門前,桑琦知道自己在尚未找到棲身之所前 ,這兒就是她的棲身之所。誰會想到這一趟回來竟是人事已非?!
桑琦坐在酒店房間內(nèi)的床沿,呆呆的想,這往后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天天坐在房內(nèi) 枯等或是傷心吧!日子還是要繼續(xù)的,她頂看一個學歷回來就該一展所長,但得要先安 身才能立命啊,她總不能一直委身在這幾十呎大小的酒店內(nèi)吧!
突然她感到一陣疲累,她看看手表又是時差造成的,從白天起她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昏了 ,只是憑看一股熱情撐看,但現(xiàn)在……她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般沒力。
她躺在床上,不去管那一箱行李,也不去管肚子已在咕嚕咕嚕的抗議,她把身子縮 成一團翻了個身,竟在短短幾秒之內(nèi)進入了夢鄉(xiāng)……她累了!不只是身體的疲累,心情 更是無限倦意,她是真的該休息了!
窗外的霓虹燈與夜空裹的點點星光,都被她隔在玻璃窗外,而那一段在傍晚已成往 事的感情,也被她拋在睡意之外。
現(xiàn)在的她--只想好好的睡個覺,剩下的問題,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