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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媒人 第四章
作者:葉小嵐
   
  接受了紀(jì)素的建議,沈湘婷很想在下一次見面時,向杜可升坦白一切;但是當(dāng)她真的見到他的面時,所有的話又都吞回肚子里。

  杜可升提議要讓小孩子多接觸大自然、多接近山水,所以一個放假日,他開著車,載沈湘婷和歡歡上陽明山,這里有一個“大屯自然公園”,風(fēng)景優(yōu)美,空氣清新,有花香、有翠綠的樹木,更有陽明山獨(dú)特的風(fēng)味力遠(yuǎn)離塵囂,令人心曠神怡。

  下了車,歡歡是杜可升一手在抱,她根本就插不上手,幾次她想抱小孩回來,他都笑著加快腳步,似乎樂得當(dāng)個“爸爸”。

  “沈湘婷,”他回頭看了她一眼!澳阏f我們像不像一個快樂的小家庭?”

  “不像!”她立刻回答。

  “不像嗎?”他停下腳步等她跟上。

  沈湘婷幾個大步趕上他,從他的懷里搶回她的“女兒”,要不是他是歡歡的“家庭醫(yī)生”,要不是他一直死說歹說的約她,她也不會答應(yīng)和他一起出來玩,看他這副自得其樂的樣子,她有些話實(shí)在說不出口。

  “我又哪點(diǎn)犯到你了?”他無辜得很。

  “杜可升,我們不是一家三口。”

  “我只是說‘像’。”

  “不像!”

  “那就算了嘛!”

  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她總是反應(yīng)過度,總是喜歡在雞蛋里挑骨頭。

  “你要背那么多東西,又要抱歡歡,太累了,我可以幫得上忙!彼霃乃膽牙锉Щ貧g歡。

  “我……”

  杜可升伸手就要抱歡歡,她又剛好要擋,這一抱一躲,他的手很自然的擦過她的胸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一僵,有些意外。

  “你要抱就給你抱!”她將歡歡塞到他的手上。

  “不好意思!”

  “少在那里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只是……”

  沈湘婷加了腳勁,領(lǐng)先往前走,她的心中蕩漾著一股很難形容的感覺,由于她不想被他看穿,所以只好避著他。雖然已經(jīng)不是小女生,但是在和異性接觸的程度上,她只是幼兒園的水準(zhǔn)。

  在她成長的過程中,她滿腦子只有念書,只有完成學(xué)業(yè),只有拿到高學(xué)歷才能令她有一種不輸別人,自己并不比別人差的平衡感,所以在感情和男人方面,她交了白卷,F(xiàn)在碰到了杜可升……

  偏偏他們并沒有一個很浪漫的開始,很多事,現(xiàn)在更扯不清了。

  找了一處草坪,她拿出一張小毯子鋪上,在上陽明山的途中,他們曾停車買了一些鹵味、飲料、水果、面包的,正好可以野餐。

  杜可升將歡歡放在毯子上,逗弄著她玩,他不經(jīng)意的看了沈湘婷一眼。

  “你并不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是不是?”

  “這就要看你是從哪一個角度看,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彼桓睆(qiáng)硬的表情。

  “當(dāng)慣了女強(qiáng)人?”

  “你不需要扯到這個字眼!

  “這是不是你丈夫遺棄你們母女的原因,因?yàn)槟闾珡?qiáng)悍了?”

  這時她實(shí)在可以趁此機(jī)會澄清一切,告訴他她是一個單身女郎,她沒有丈夫,她沒有結(jié)過婚,歡歡是她撿來的,她可以告訴他上次她所說的話,只是隨口說說,一時興起,請他一笑置之。

  但是壞就壞在杜可升的語氣,好象她被“遺棄”是她活該、是她應(yīng)該的,不需要同情她;好象是她的個性、她自己本身的問題,才會造成被遺棄的“悲劇”,這使她很難向他表白一切,很難……

  “杜可升,我丈夫‘遺棄’我和我本身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純粹是……”她一時沒想到好理由。

  “純粹是什么?”他追根究底。

  “杜可升,你未婚是不是?”她突然的倒過來問他。

  “沒錯!

  “你為什么不結(jié)婚?”

  “我……”

  “還年輕?”

  “是不老啊,我才三十歲!

  “三十……”她笑了笑!拔页姓J(rèn)你還年輕,但是你是一個醫(yī)生,外在的條件又好,你應(yīng)該是一個‘黃金單身漢’,為什么你到今天還保持自由之身?難道你四周的女人都瞎了眼?”

  杜可升早就知道她不是那種傻傻、笨笨的女人,而她真問起事情來,的確是夠犀利,的確是直截了當(dāng)?shù)靡,絲毫不拖泥帶水。

  “沈湘婷,不如說我是那種‘寧缺勿濫’型的男人!彼⑿σ詫Α

  “這么說不是因?yàn)槟愕纳硇挠惺裁慈毕輪?”她得意洋洋?br />
  “不是,當(dāng)然不是!”現(xiàn)在的女人沒有哪一個不是伶牙俐齒的。

  “你的眼光真高啊!”她不忘挖苦。

  杜可升自嘲的想著,明明是在談她的丈夫、談她被遺棄的原因,結(jié)果說到后來變成是在討論他,而他還被她奚落了一頓,在現(xiàn)今的社會里,實(shí)在沒有哪個女人是好惹的,都惹不得。

  “沈湘婷,溫柔、賢慧和順從不是一種罪過,為什么現(xiàn)在的女人好象都把這些摒棄于外?”他帶著沉穩(wěn)笑容的問她。

  “或許是女人覺醒了,知道自已被男人壓抑太久,在父系社會的陰影下,女人只是附屬品,被塑造成沒有聲音、沒有想法、沒有自己喜惡、不敢表達(dá)意見的次等動物。溫柔、賢慧、順從?這是你們男人要的,你們有沒有想過女人要的是什么?”

  “你要的是什么?”他正色的問。

  她聳聳肩,好象怪自己不該和他說這么多心里的話,她不想被他了解太深。

  “我真的想知道。”他再說。

  “我什么都不想要!”

  “不可能,沒有人是什么不想要的,人活在這世上,一定有希望、有目標(biāo)、有欲求,如果你什么都不要,那你只不過是一具行尸肉般的軀體而已,你一定會‘要’什么的!”

  “我只要我的女兒!”被他逼急了,她只好看著歡歡,拿歡歡當(dāng)擋箭牌。

  “你只要女兒?!不要丈夫?不要婚姻?”他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

  “對!”

  “所以你不在乎當(dāng)單親媽媽?”

  “我做得很好。”

  “這是剛開始,以后呢?”

  “以后……”沈湘婷沒有想到那么遠(yuǎn)以后的事,歡歡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辦過任何的手續(xù)、任何的證明,即使她想收養(yǎng)她,只怕也無法無據(jù),加上她又是單身,一定會受到諸多的刁難,所以眼前她只想“擁有”歡歡,她不敢想以后。

  “歡歡會長大的!

  “她當(dāng)然會長大!”沈湘婷瞪了他一眼。

  “那你要怎么向她解釋很多事?”

  “等她大了……很多事她自然會了解。”沈湘婷含混的說。

  “沈湘婷,”杜可升微笑的反駁!澳氵@種‘順其自然’的心態(tài)真的能解決每一個問題嗎?你可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小孩都比大人聰明!

  “杜可升!”她有些惱羞成怒的叫道:“那你要我怎么做?!歡歡現(xiàn)在只不過幾個月大,就算我想跟她解釋,她能聽得懂,她能了解嗎?而且現(xiàn)在沒有爸爸或沒有媽媽的小孩到處都是!

  “沈湘婷,我知道你是一個作風(fēng)明快、行動果決的人,你為什么不徹底解決你的問題呢?”

  “什么問題?”

  “你的丈夫,還有婚姻方面的問題!

  “杜可升……”該坦白了,現(xiàn)在又是一個機(jī)會,她應(yīng)該大聲的說出實(shí)情。

  “這樣對我來說比較公平!

  “公平?!”

  “你明知我并不是只想當(dāng)你的朋友!

  沈湘婷馬上臉色一暗,她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的醫(yī)生哪有這么多閑工夫跟人做朋友。

  “杜可升,那我們最好別再見面了!彼焓忠ケg歡。

  他抓著她的手,注視著她,好象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似的,他的表情沉郁。

  “這不是我的意思。”

  “那我就不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是個……我是個結(jié)了婚的女人,我有……先生,有女兒,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你要陷下去……那是你的事,不要和我講公平,是你找我,不是我去釣?zāi)!”她表明態(tài)度。

  “但是你并沒有幸福的婚姻,你和你丈夫隔著大半個地球,他遺棄了你們母女,你也不在乎他,那為什么不把事情做個了斷呢?”

  沈湘婷沒話可接。

  “我求的只是還你一個自由身。”

  “杜可升,我們還沒到……”

  “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到這個關(guān)系,但是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后呢?”他直接表達(dá)。“我不會,也沒有時間、精神去玩游戲,所以我是一片真心對你和歡歡,請你正視我這份心!

  沈湘婷實(shí)在無法再臭著臉,他……令她感動,但是……他愈是這么正派、坦然,她就愈無啟齒,無法揭穿自己的謊言。

  杜可升松開抓她的手,徑自去抱歡歡,然后站起了身。

  “我抱歡歡去走走,你自己想一想!

  “杜可升……”

  “事情早晚該解決的,不是嗎?”他笑笑,然后抱著歡歡走開。

  沈湘婷緊握拳頭,實(shí)在很想給自己一拳,她非但沒有聽紀(jì)素的話,把事情說開,反而愈描愈黑,把根本沒有的事說得活靈活現(xiàn),她真的是想招認(rèn)的……拿起一只鴨翅膀,她希望自已被骨頭噎死,真的希望。

  傅珊走出診療室,她一臉的疲憊、一臉的倦容,一個早上看了四、五十個感冒、發(fā)燒、喉嚨不舒服、水痘、扁桃腺炎,各種癥狀的小兒毛病,加上小孩子們的哭鬧、嘈雜,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和李惟農(nóng)之間的冷戰(zhàn)并沒有好轉(zhuǎn),雖然同住在一個屋子里,但他們卻像是兩個互不相干的室友。既然她沒有試著全裸的去挑逗他,那她只有暗自垂淚。

  哭還是小事,她開始失眠。

  所幸他們已經(jīng)分房睡,他就不會看到她痛苦、受折磨的模樣。

  反正她也不想讓他知道。

  她不知道這種折磨要到哪一天才會結(jié)束,但只要李惟農(nóng)撐得下去,那她也可以。

  放棄電梯,就當(dāng)她要去爬樓梯時,在轉(zhuǎn)角處和杜可升碰個正著,而杜可升并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有一個漂亮的女人,手里抱著一個可愛的小嬰兒。

  “可升。”

  “學(xué)姊。”

  傅珊微笑,不知道這個氣質(zhì)高雅的女人是杜可升的朋友,還是小病人的母親,所以她只有微笑。

  “學(xué)姊,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沈湘婷!

  沈湘婷很客氣的朝這位女醫(yī)生微笑點(diǎn)頭。

  “湘婷,我的學(xué)姊,也是小兒科醫(yī)生,傅珊。”

  “你好!”沈湘婷親切的笑。

  “你好!备瞪赫f,忍不住的多瞧了這對母女,她知道杜可升對待病人一向就像是對自己的家人般,但是她感覺得出來,這個沈湘婷對杜可升而言,好象不只是普通醫(yī)生和病人家屬的關(guān)系。

  “我得走了!鄙蛳骀脤Χ趴缮f:“我只請了半天假!

  “沒事,只是小感冒。”

  “那我就放心了,她突然燒到快三十九度,我嚇壞了……”沈湘婷說著,面帶寬心的笑容,離去時,她不忘和傅珊道再見,態(tài)度從容、優(yōu)雅。

  杜可升雖然沒有送沈湘婷出去,但是他視線一直跟隨著她的背影,直到沈湘婷和歡歡消失不見。

  “可升,我有沒有弄錯?”傅珊面帶疑問的說。

  “弄錯什么?”杜可升收回視線,看著他的學(xué)姊。

  “剛才那個漂亮女人手中抱著的小孩,是她的女兒,對不對?”

  “對!”

  “她結(jié)婚了?”

  “結(jié)了,但是……”

  “可升,你喜歡她,是不是?”

  “是!

  “可升……”傅珊面露不贊同,身為杜可升的學(xué)姊,他的好朋友,她不能不勸勸他!澳闶莻理智的人,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正確的?”

  “學(xué)姊,我……”他想解釋。

  “無可否認(rèn)的,這個叫沈湘婷的女人是個很出色、很美麗、格調(diào)很高的女人,但是她結(jié)婚了,也有了孩子,就算你對她再有好感,也不能這么露骨的表現(xiàn)出來,這是不對的!”她糾正他。

  “但是學(xué)姊,她婚姻不幸福,她和她的丈夫正分居中,而我……我只是盡我當(dāng)醫(yī)生的責(zé)任,我關(guān)心歡歡,也關(guān)心她,一個女人獨(dú)立撫養(yǎng)一個小孩并不容易,而我只是盡我所以的幫她!倍趴缮行o奈的道。

  “你不只是幫,不是單純的幫,你對她的感覺甚至超過了喜歡!

  杜可升無從反駁,只好保持緘默。

  “如果鬧出什么家庭糾紛或是感情糾紛,對你、對醫(yī)院來說都不是好事!

  “學(xué)姊,不會的……”

  “最好是不會,坦白說,不要說是你,連我都對她印象不錯,雖然只是一瞥,只是點(diǎn)個頭,說聲你好,但看得出她是一個水準(zhǔn)以上的女人。不過她已經(jīng)結(jié)了婚,在她還沒有處理好自己的婚姻以前,你實(shí)在不宜介入!备瞪赫Z重心長。

  “我也知道,但我無法阻止自己!倍趴缮纱嗟恼f:“我無法等到恢復(fù)自由之身才開始我的感覺!

  “你有把握嗎?”

  “我有把握會贏得她的心!

  “你也不在乎她有小孩?”

  “我喜歡小孩!彼省崆榈男!皻g歡是個討喜、可愛的小女娃兒,我希望自己能一直待在她的身邊,和沈湘婷一起看著她成長,歡歡不是問題,更不是麻煩,一點(diǎn)都不是!”

  “可升,你這股勁……到底應(yīng)該說是執(zhí)著呢,還是說你傻?”傅珊苦笑。

  “學(xué)姊,別替我擔(dān)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倒是你……”他看看她的神色!笆虑楹茉銌?你好象老了十歲了……”

  眼淚滑下傅珊的臉頰,在杜可升的面前,她不需要戴上假面具。

  “學(xué)姊……”他一驚。

  “我快受不了了!彼龁≈ぷ,哭泣的說。

  “你……”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杜可升只好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他實(shí)在沒有理由這樣折磨我,我不是不想生小孩,不是不想順從他,而是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我的想法,我是個成熟的大人,我可以決定我自己的事……”

  杜可升決定保持中立,事情總有正反兩面,他這個旁觀的第三者很難論斷誰是誰非,他可以給她安慰,但是他無法告訴你誰對誰錯。

  “他只想到他自己,想到他要的是什么,但他為什么不問問我要的是什么!”

  “學(xué)姊,這是可以慢慢溝通的!

  “溝通?!”她氣憤的捶了杜可升一下,好象當(dāng)他是李惟農(nóng)。“我們之間的溝通管道早就關(guān)閉了!”

  “那……”

  傅珊感到挫敗,無法自己的趴在杜可升的胸前哭泣!拔也恢牢疫@個婚姻還有沒有希望、還救不救得回來……可升,我真的不知道,李惟農(nóng)到底還愛不愛我?我到底該怎么辦……”

  傅珊哭倒在杜可升懷里的這一幕,偏巧被陳婉君撞見,她的吃驚真是筆墨都難以形容,她怎么都料想不到,一直以為那個叫沈湘婷的讓杜可升心猿意馬,沒想到真正的“女主角”是傅珊!

  她知道傅珊和杜可升之間有學(xué)姊、學(xué)弟及同事的關(guān)系,但是她不知道除了這層關(guān)系,他們之間還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

  用一種嫉妒又懷恨的眼神,陳婉君遠(yuǎn)遠(yuǎn)的瞪著傅珊,她就不相信傅珊可以腳踏兩條船,且到處吃得開……要查出傅珊家的電話號碼并不難,她絕不讓傅珊破壞她和杜可升的好事!

  由于臨時取消一個飯局,所以李惟農(nóng)早早的回到家里,他希望傅珊在,希望有機(jī)會和她說說話,可能的話,解開他們這些日子以來的僵局,他對傅珊不是沒有情、沒有愛,他只是氣不過她的堅持、她的固執(zhí)。

  何況冷戰(zhàn)解決不了問題,他想和她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談?wù)劇?br />
  偏偏一通電話又將李惟農(nóng)的心情打到谷底。

  傅珊和杜可升?!

  杜可升和傅珊?!

  打電話來的女人要他注意自己老婆和杜可升之間的關(guān)系,他見過杜可升一、兩次面,沒有深交,但是他知道杜可升是傅珊的學(xué)弟。

  如今學(xué)姊和學(xué)弟談感情?!

  真有不可告人之事?!

  李惟農(nóng)情緒激動,不安的等著傅珊回家,真有這樣的事嗎?真是因?yàn)楦瞪盒睦镆呀?jīng)有了其它的男人,所以她才不想生他的小孩?

  果真是如此,他會殺了傅珊,他無法忍受她移情別戀,他寧可和她一塊下地獄。

  到了快十點(diǎn),傅珊才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家,一進(jìn)門,她并沒有注意到坐在沙發(fā)上的李惟農(nóng),她累得只想馬上躺上床睡覺,不只是因?yàn)槔,大概還有感冒的關(guān)系吧,她頭痛、發(fā)燙、渾身不對勁。

  “傅珊,你當(dāng)我是死人嗎?”李惟農(nóng)冷峻的開口,手上有煙。

  已經(jīng)走到臥房門口的傅珊猛地止步,她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李惟農(nóng)在家,即使在家,他也甚少和她交談,所以她不知道他叫住她的原因是什么。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我叫了‘傅珊’,不是嗎?”

  “我沒有留意!

  “這屋子里還有第三個人嗎?”

  “沒有。”

  “還是你根本無視于我的存在?”他冷冷的表情。

  “你的眼中就有我的存在嗎?”她一個轉(zhuǎn)身,正視他,起碼他主動的找她說話了!安贿^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至少你想跟我說話了,惟農(nóng),你也不希望事情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是不是?”

  “你問我?!你為什么不問問你自己呢?”他無法面對她可能已經(jīng)變心的事實(shí)。

  “我?!我做了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傅珊,紙是包不住火的。”李惟農(nóng)的目光像刺刀似的直逼著她,好象想將她碎尸萬段。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氣,你指的是什么?和我的工作或是生小孩的事有關(guān)嗎?”她一頭霧水。

  “你還在裝?!”他好象想掐死她似的。

  “我裝什么?!”

  “你和杜可升!彼鼻兄攸c(diǎn)。

  “可升?!”

  “可升?!”李惟農(nóng)酸溜溜的語氣!敖械每烧嫣鹈郏敲催@是真的了?”

  “什么是真的?”她耐心的問。

  “你和杜可升有染!

  “什么?!”傅珊一怔,隨即怒火攻心,她不知道李惟農(nóng)怎么會有這樣的念頭,怎么會扯到可升!袄钗┺r(nóng),我們夫妻不和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不必找替死鬼,不必把不相干的人扯進(jìn)來!

  “不相干的人?!杜可升是不相干的人?!”李惟農(nóng)搖頭,冷酷的笑!澳阒圆幌肷『,你之所以不想辭職,八成是為了這個‘不相干’的人吧?傅珊,近水樓臺,日久生情,真有你們的。”

  “可升是我的學(xué)弟!”傅珊用力的吼,她說話從來不曾這么大聲過。

  “學(xué)弟……”他壓根不信!皩W(xué)姊和學(xué)弟,多方便!”

  “你……”她氣得一時不知道要用什么字眼罵他,不過她要找出他這么認(rèn)為的原因,到底是誰造的謠!笆钦l告訴你的?”

  “是誰告訴我的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是不是有這回事?”他將煙蒂一彈。

  “李惟農(nóng),我們不是今天才認(rèn)識,也不是今天才結(jié)婚的,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會不清楚嗎?你寧可相信別人告訴你的閑言閑語,卻不愿相信自己的老婆?”她嘶啞的質(zhì)問他。

  “傅珊,你太讓我失望了,如果不是對你失望到了家,我為什么會去相信別人?”

  “我鄭重的告訴你,而且只說一次,我和可升只是姊弟般的情感,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坦坦蕩蕩,沒有任何不能告訴別人的事,我不知道是誰在興風(fēng)作浪,但是我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她雖然覺得頭暈?zāi)垦,但依然一口氣說完。

  李惟農(nóng)不信的冷哼,恨意和妒意已令他迷失理智。

  看著李惟農(nóng)的表情,傅珊寒心透了,無法控制自己的,她往前一倒,昏了過去。

  在傅珊倒地之前,李惟農(nóng)及時的接住了她,他將她牢牢抱在懷中,心痛又憐惜的看著她,曾經(jīng)他們有過無數(shù)歡樂的時光,曾經(jīng)他們是一對恩愛、令人羨慕的夫妻,但是今天……

  輕吻了下傅珊的額頭,他將她平放在沙發(fā)上,他必須觀察她一下,看看她是氣暈了,還是真的身體不舒服。他的手輕觸她的太陽穴,有熱度,而且她的呼吸不太順暢,好象不舒服的成分居多。

  看著她,李惟農(nóng)心里有無限的感觸,即使有那么多的熱吵、冷戰(zhàn)、口角,他還是愛這個女人;即使她一直不想生小孩,即使她以工作為重,把他放在第二位,他還是無法不愛她。

  為什么?為什么事情會弄到這地步呢?

  溫柔的順著傅珊的頭發(fā),他多希望時光能夠倒回,能夠回到那段甜蜜的日子。

  一聲呻吟,傅珊好象有醒轉(zhuǎn)的現(xiàn)象,于是他馬上起身,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他不要她知道他對她依然有無法割舍的深情。

  傅珊睜開眼,一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是躺在沙發(fā)上。她緩緩的坐起身,看見李惟農(nóng)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

  “你昏過去了。”他不看她,兀自說道。

  “我知道!

  “你到底是因?yàn)樾奶摎鈺,還是身體真的不舒服?”他問道。

  “你希望是什么呢?”她冰冷冷的口氣。

  “傅珊,無風(fēng)不起浪,如果沒有的事,別人為什么要說呢?”他試著讓自己心平氣和。

  “到底是誰說的?”她追問。

  “你不需要知道!”

  “就算你要定我一個‘紅杏出墻’、‘不貞不潔’的罪,你也要把人證、物證交代清楚!”

  “傅珊,何必弄得這么難看呢?”李惟農(nóng)其實(shí)也不知道對方是誰,這個女人只說她是醫(yī)院里的護(hù)士,怎么都不肯表明身分。

  “惟農(nóng),我真的希望你能相信我,可升對我而言只是一個朋友、一個同事、一個學(xué)弟,我和他之間絕對沒有曖昧,他早有心儀的對象,他愛的人不可能是我!”傅珊再一次澄清。

  “你要我相信你?”

  “是的!”

  “除非你能做到一件事!

  “做什么?”

  “生小孩!彼藱C(jī)又提出!澳阋C明你是清白、你是無辜、你是坦蕩蕩的,你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我的事,那就替我生一個孩子。這個要求并不過分,我要小孩,只要你肯生,我就相信你!”

  傅珊一臉悲哀的表情,她真的感到非哀。

  “惟農(nóng),你居然要我用生小孩來證明我的清白,我對你的愛?!”

  “有何不可?!”

  “如果我不生呢?”

  “那……”

  “那就表示我真的出軌、真的和杜可升有一手?”她不再憤怒,她有的只是冷漠、只是麻木,她根本就無氣、無怒可生。

  李惟農(nóng)沉默,他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如果說是,那必定會斬斷他們之間的所有夫妻情分;如果說不是,那他又一點(diǎn)立場都沒有。他不能有答案,不是簡單的是或不是能回答的。

  傅珊至此不知道還能怎么安慰自己,這個婚姻還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嗎?

  僵持、沉默了片刻。

  “李惟農(nóng),我們還是離婚吧!”

  “為了杜可升?”

  “不要扯上他!”傅珊頭昏腦帳的,她不希望還算年輕的自己會因?yàn)槟X溢血而丟掉一條命或是成為植物人!袄钗┺r(nóng),既然你對我的評價這么低,既然我們夫妻已經(jīng)走到這個地步,干脆我們讓彼此自由,你再去娶一個肯替你生小孩的女人!

  瞇著眼,李惟農(nóng)不吭氣。

  “再綁著彼此也只是互相傷害而已。”

  “你真的想離婚?”

  “為了我自己!”她特別補(bǔ)上。

  掙扎了片刻,李惟農(nóng)還是搖頭。

  “為什么?”她不解的問他!耙粋‘不貞’的女人你還留戀什么?憑你李惟農(nóng)的身家和外在條件,要再娶什么女人沒有,除非你是想……懲罰我、虐待我、折磨我,以泄你心頭之恨?”

  “或許吧!”他說,明知自己是在傷害她,明知自己可以說幾句好聽話,但他就是無法先向她低頭,他想相信她,但她太倔強(qiáng)了。

  “李惟農(nóng),你無法限制我的自由,就算你不答應(yīng)離婚,我還是可以走!

  “你要去哪里?投向杜可升的懷抱嗎?”他火大的沖口而出。

  傅珊一個嘆息!拔一丶。”

  “你的家在這里!”

  “我回我娘家!彼粗f:“可以嗎?”

  他無法說不,很難說不。

  傅珊朝現(xiàn)在自己單獨(dú)享有的臥房走去,她必須收拾一些她私人的東西,這一離開……她不知道有沒有再回來的一天,回頭看了曾經(jīng)是她最心愛的男人一眼,她沒有流淚,只是將房門關(guān)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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