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也不知道他們在這張大床待了多久,只知道一旦累極醒來時,他又開始探索著她的身體,將她挑撥得欲火難耐,直到被他引領躍入喜樂的天堂為止。
到最后一個回合,纖纖實在累到虛脫了,她輕喊著推著他的胸膛,催促他快點釋放自己,因為她實在很怕自己暈了過去。
瑞齊從未在別的女人身上體驗過這種極致的情欲,他幾乎是戀戀不舍著她,愛極了她晶潤若玉又純潔青澀的身子和反應。
在最后的一個沖刺過后,他愛憐至極地將她環抱入了懷中,用自己汗水淋漓的胸膛包裹住她。
這才心滿意足地沉沉睡去。
等到他們兩人醒過來,都已是黃昏時分了,一整天沒有吃飯,也沒有人打擾他們,就連黑爵士都體貼地不見貓影。
纖纖醒來,第一個感覺就是渾身上下的疼痛和腿間的發燙刺痛。
噢……她實在縱欲過度……
這個名詞一閃入她的腦海,立刻驚得她整個人一凜。
老天!她干了什么事?
她居然一整天都跟一個男人繾卷纏綿,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認識不到幾天的惡霸!
她是不是瘋了?怎么放蕩到這種程度?
纖纖臉紅心跳地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卻一不小心瞥見他依舊沉睡的臉龐。
他睡著的模樣就像個小男孩,脆弱又迷人,只是眉宇間的緊皺依舊化不開,糾結住一抹悲憤之色。
她的心瞬間又溶化了。
也許她就是敗給了他的脆弱和憂傷,注定要與他糾糾纏纏一場……
他沉睡的眼睫毛驀然輕輕地一顫,隨即睜了開來,望入她憐惜的眼眸中。
“嗨!彼龑λ邼匦πΑ
這樣光著身子躺在一個男人懷中,她還是頭一遭,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而對這個既親密又陌生的男人。
瑞齊緩緩地綻開了一抹笑,英俊動人地幾乎奪走她的呼吸。
“嗨。”他懶懶地回答,大手老實不客氣地將她攪得更緊。
“不行再來了!”她以為他要再來一次,小臉驚駭了一下。
瑞齊一怔,笑了,“小東西,你怎么怕成這樣?”
難道他真的太過激烈,把她嚇住了。
她臉紅紅,“我、我餓了,現在不能再跟你……那個了。”
他這才發現他們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又做了這么久的激烈運動,不由得憐愛地道:“真是,我都沒有發覺你也餓了!
他抱著她起身,并且還體貼溫柔地幫她拿過衣裳,“快換上,我帶你去餐廳吃飯。”
“為什么要去餐廳吃飯?”她邊穿著衣服邊困惑的問。
“我向來不虧待暖我床的女人!彼⑿χ狭伺W醒,扣好鈕扣。
纖纖臉色蒼白了幾秒,“有……很多女人暖你的床?”
“那當然,我是個正常又精力充沛的年輕男人!彼羝鹈,壞壞地一笑,“你今天不就見識過了嗎?”
那她剛剛……算什么?
纖纖突然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污穢極了,就像個……廉價的妓女一樣。
她眼底痛楚立現,自尊和自責狠狠地啃蝕著心,“既然如此,我可以回去了嗎?”
他一怔,不明白剛剛還甜美的她為什么在幾秒間變得如此僵硬。
“怎么了?”
“我是個大笨蛋!笨窗,這就是有同情心的后果。
第一個同情心造成的結果是幫失貓找回了主人,卻也害得他綁架她,第二個同情心更造成了她的失身和自作多情。
她真是天下第一笨女人,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笨的了!
她穿好外套就往外沖,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和羞愧明顯流露。
他急急抓住她的手臂,“你做什么?”
“游戲結束,我要走了!”淚水在她眼眶里打轉,卻怎么也不愿掉下來。她吞著淚水冷冷地道:“你不要再阻攔我,否則我真的會去報警!
他沒來由地心慌意亂,緊緊拉住她的手不肯放,“把你的話解釋清楚,否則我不會放開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的淚水終于無助地落下,“就像你說的,你的床上不缺女人,那為什么又要把我留在這里?”
“我……”他一窒,“我不知道,總之我不會讓你走。”
“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
他執拗地道:“叫啊,就算你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人會來的!
纖纖的眼淚紛紛落下,“為什么?為什么你要欺負我,難道就因為我無父無母沒有家人,所以我注定該受人欺凌嗎?你就這么吃定我……”
她的淚燙痛了他的心。瑞齊呼吸一緊,憐惜與不忍沖入了胸膛內,“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么就讓我走!彼蟮乜粗。
她的自尊已經被傷得遍體鱗傷了。
他一咬牙,“我……希望你留下來!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他就是不希望她走。此刻他的思緒紛雜猶如千軍萬馬來不及整理,但是他就是不要她離開他。
無論是為了她誘人美麗的身體,或是單純的只是想要有一個伴。
“我不會留下來的,你并不需要我!彼曋嘞M麕椭麛[脫眉宇間的陰霾,卻更害怕最后受傷的是自己。
“總之,無論用什么方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的。”他緊緊抓住她,決心在他眸中閃耀。
“你!”纖纖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種人。
她真的遇到了一個撤銷撤尾的偏執狂!
他將她抱了起來,不顧她的掙扎將她丟在床上,然后動作奇快地沖出房門。
然后是咔地一聲,他從外頭鎖住了房門。
不!
纖纖又驚又怒,自床上昏眩了幾秒后才跳下床,氣憤地拍打著門,扭轉著門鎖。
“你這個壞蛋,你怎么能這樣對待我!”
該死,她真是瘋了才會對他施以同情心。他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霸,她早該知道他是從頭壞到腳的壞胚子!
她滿房間亂轉,沖動地就想從陽臺上跳下去。只是當她推開了落地窗,卻腳下一絆,跪倒在清冷的空氣里。
她再也抑制不住滿腹的委屈與傷心,失聲痛哭了起來。
她怎么會把自己搞成這步田地?
☆☆☆
沖動地鎖上了門,瑞齊腳步狂亂蹣跚地跑進客房,隔著一道墻,呻吟著緩緩坐倒了下來。
他緊緊真自己濃密的頭發,眉頭深深地打著結。
他必須要好好想一想!好好地理清思緒。
“為什么要留下她?”他自問。
那是因為他要懲罰她,要撕下她偽裝的甜蜜,要再一次證實女人只是美麗的騙子,她們根本沒有心……
那是因為他要保護自己,他必須證明她只是個好玩物,大局還是在他掌控中,沒有事情會脫軌,會逃離他的掌控。
總而言之,他就是要留下她,他眷戀她的身體。除此之外,他不必向自己或別人解釋那么多。
“我究竟是怎么了,連做個事情要個女人都得想上一大篇理由?”他慢慢冷靜,對自己嗤之以鼻,“搞什么,我為什么被這個女人搞得心神不寧?”
她已經是他的禁臠了,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
接下來他就是好好地把她喂飽,然后再跟她玩一場顛鸞倒鳳的性游戲。
這才是他人生的一貫作風。
瑞齊深吸一口氣,花花公子的邪惡笑容再度漾了開來。
☆☆☆
瑞齊花了半個小時沖了個熱水澡,換上了一襲緊身黑色棉質上衣和一件黑色長褲,清新而性感地走下了樓。
他輕快地吹著口哨,打算好好把自己的肚子填飽后,再弄些東西去喂那個美麗的小寵物。
“瑞齊!笨赂笍牟环潘傻膰绤柭曇粼诓妥郎享懫。
他這才看見已然坐在餐室里的父親,周圍小心伺候的仆人正戰戰兢兢地垂手站立。
這就是他父親一貫的氣勢。
無論任何場合,只要有他父親在,氣氛一定會生硬僵冷的像是喪禮。
從小到大,他從沒有感覺過什么是父愛,什么是溫暖與溫馨,至于母親這個名詞,更是從未在他腦海出現過。
記憶中有關母親的印象已經空白,就像從未有過母親一樣。
“她看起來像個天真的女孩子,不過千萬得記住,外表是會騙人的,她就像你那個賤人母親,天使的臉孔、妓女的心腸!
“我不想再聽見你提到她。”他臉一沉,討厭聽到父親在提起母親時的輕蔑與恨意,更討厭父親將他的小女人講成這樣,“還有,我不會像你這么笨,我不會被女人綁住的!
柯父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不過他隨后笑了,滿意地道:“很好,我們柯家的人就是要有男子氣概!
瑞齊臉色難看地坐下,離父親遠遠的。他痛恨擁有柯家人的血液,痛恨自己變得像父親一樣。
可是他已經跟他一樣了。
“吳嫂,給我煎一個紐約牛排!彼匆姼赣H桌前擺的是中式五菜一湯的梅花餐,故意揚聲道。
他知道父親最痛恨別人和他唱反調。
果不其然,柯父眉毛一擰,“我已經叫了這幾個菜,你過來跟我一同吃!
“紅燒東坡肉,干貝鱈魚蒸,冰糖肘子……”瑞齊似笑非笑,“膽固醇這么高的東西,我可不敢吃,省得待會兒心肌梗塞!
柯父猛地一拍桌子,碗盤驚跳了跳,仆人們更是臉色發白,急忙低下頭,一副生恐被流彈打到的樣子。
瑞齊只是冷冷地看著父親,他已經長大了,父親從小威逼恐嚇他的那一套已經失去效用了。
“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柯父怒吼。
瑞齊面無表情,當仆人顫抖著手端來酥皮濃湯,他便自顧自地舀起湯來喝著。
柯父氣漲的臉都紅了,“你這小王八蛋,半點都不尊敬我這個老子,你只懂得對那只扁毛畜生好!
“你有值得人尊敬的地方嗎?”瑞齊淡淡地道,看也不看他,“在我心底,黑爵士才是我的家人!
柯父猛然地一甩筷子,勃然大怒地起身離開餐室。
仆人們急忙撿著筷子收拾瓷盤,瑞齊原本無動于衷的雙眸緩緩地低垂,掩住了—絲痛苦的神色。
他繼續吃他的晚餐,直到最后一道甜點上來后才開口,“做幾道菜放在餐盤上,我要拿上樓的!
“是。”
“還有……”瑞齊無聲地喟了口氣,“辛苦你們了!
“少爺,千萬別這么說!逼腿藗兪軐櫲趔@,卻也忍不住慨然。
就在瑞齊苦澀地吃著甜點時,靈巧的黑爵士不知從哪兒跑出來,跳上了瑞齊的大腿。
它喵嗚了一聲,藍色深沉的貓眼似乎想傳達安慰之情。
瑞齊心不在焉地搔著它的頸子,心事層層疊疊,連他自己都厘不清了,何況是它一只貓就可以消解的?
他搖搖頭,輕拍黑爵士的頭,“走吧,我們幫那個美麗的小女郎送晚餐!
☆☆☆
哈啾!
電影里面從來沒有提過這一點!
當你準備要拿床單、棉被逃生的時候,千萬要搞清楚他們是屬于哪一種材質的。
棉的也好、布的也好,可就是千千萬萬不要妄想把羽毛被拿來用!
因為它非但不實用,還會教你嘗到羽毛飛滿天的痛苦。
房間里簡直就像是在下雪,而且還害她一直打噴嚏。
只怕她逃生布條還沒綁成,她就會因為打噴嚏過度,力竭而亡。
房門就在這時候突然開放,瑞齊和黑爵士走了進來,卻瞬間呆住了。
他寬敞舒適的房間此刻簡直慘不忍睹,一大堆羽毛散落在地毯各處,白色的床單還左一條右一條地斜躺在地。
他的小情婦就坐在這堆紊亂中央,俏鼻還紅通通的好像剛哭過。
“我的天,我真是夠倒楣了!币豢吹剿,纖纖重重呻吟了一聲。
她已經可以去參選本世紀末最悲慘、最倒楣的人了,而且冠軍肯定是她。
“你在做什么?”他排開一地的羽毛和布條,又好笑又好奇地道:“我的床單、棉被得罪你了嗎?”
“對,我把它當作是你,撕來泄憤!彼苯亓水數氐。
他失笑,“這么兇?虧我還送食物過來給你呢!”
黑爵士跳入她的懷中,示好地舔舔她的下巴。不過纖纖的臉依若緊繃。
“你送東西來干嘛?何不干脆讓我餓死算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可舌不得餓死我的情婦!
“我不是你的情婦!彼а狼旋X。
“好好好,那么肯過來吃飯了嗎?待會兒我會讓人到市區幫你采買一些衣物和用品,你就不用老是穿著造一身廉價品了!
他的口氣又惹惱了她,“什么叫做廉價品?你敢再取笑我身上的任何一件東西,我立刻給你好看!
“是是是。”不知怎的,他一看到她氣都消了,直覺的就想笑,也許是因為她隨時都處在那種很搞笑的情境中吧!
老天,從來沒有女人野到撕他的床罩的……也多虧她有這般力氣。
瑞齊簡直控制不住嘴角的微笑擴大。
纖纖懶得看他,肚子也著實餓了,因此搶過他手上沉甸甸的餐盤后,就逕自捧到沙發旁的茶幾上放好,然后大塊朵頤一番。
瑞齊凝視著她毫不掩飾的吃相,心底奇異地涌進了莫名的滿足感。
☆☆☆
趙姨心急地撥著纖纖家里的電話號碼,可是無論響多久都沒有人接。
這已經是第三大了,纖纖沒有到餐廳上班,也沒有在家,整個人就像是突然消失在空氣里一樣。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呢?她會不會遇上什么壞人了?
趙姨心急如焚,也報警了,可是茫茫人海的,要找一個失蹤的女子談何容易?
現在趙姨只期望纖纖沒事,能夠主動聯絡她。
☆☆☆
纖纖瞪著面前這扇大大的落地窗,越看越覺得它是個逃生門。
如果她想到辦法克服高度問題的話。
“唉——”她嘆氣的聲音又響又大。反正也不愁那個牢頭發現,因為他自從早上端來了一大堆的食物給她后,就跟她說有事要出去,要她“乖乖的在家”。
他甚至還“好心”地將黑爵士留在臥房里陪她。
“你那個惡劣的主人!”纖纖開始對著黑爵士發牢騷,“簡直是天下第一大混蛋,他根本不配當個男人,他只敢做這些宵小的行徑,等到我脫困之后,我一定要召集一堆兄弟過來圍扁他!”
黑爵士笑到在地上打滾,喵嗚喵嗚聲不斷,不愧余力地漏她的氣。
纖纖恨得牙癢癢的,“你這只忘恩負義的貓,也不想想看,我是因為你才會淪落到這步田地的。”
黑爵士總算站了起來,搖了搖黑尾巴低頭懺悔。
“算你還有一點良心。”
她百無聊賴地站了起來,打開房間的大電視又轉不到自己想看的頻道,因此只能晃到放滿食物的茶幾前,挑了顆紅蘋果咬著。
無、聊、!
她已經罵自己幾千遍幾萬遍了,罵自己怎么會豬頭到被那個大混蛋捉回來?
他在拉她上車的那一剎那,她就應該要殺雞似的喊救命才對!
她啃著蘋果晃到房門邊,突然間有了主意。
電視里不都這么演嗎?主角被關起來的時候,只要假裝生病雞貓子的喊叫,那些壞人嘍羅就會打開門來一探究竟,這時候她就可以伺機逃出去了。
那個牢頭不在,其他的人應該也不至于會欄她吧?
說做就做,纖纖便煞有介事地抱著肚子尖叫了起來。
“啊……好痛啊……”她拚命高高低低地喊叫著,努力作出快要死掉的表情。
不過這棟大宅實在有夠大的,她足足鬼吼鬼叫了五分鐘后才有人理她。
纖纖一聽到腳步聲,不由得偷偷竊喜。她更加賣力地叫著,“痛死我了!
房門一開,她就低頭要沖出去,可惜角度一個沒看好,卻正好撞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里——
她頭昏腦脹地差點站不住腳,來人卻已攔腰將她騰空抱起。
咦?好熟悉的味道?
她眼睛一睜開,恰恰與瑞齊的黑眸對上,“!”不會吧?她怎么會倒媚到這個地步,撞上的居然是她的牢頭。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他關切地低頭審視她,“怎么叫得這么凄厲?”
倒媚是她的名字,歹命是她的外號,纖纖都快要哭出來了。
“唉!”也不用裝了,就算騙得了他將她帶到醫院,她也不認為她有機會逃生。就算她對別人大喊:我被挪架了!恐怕大家都只會哈哈大笑。
“你嘆什么氣?哪里不舒服?”他蹙起了眉,有些緊張地問。
“沒事!彼裏o趣地掙開他的懷抱,自行下地去拿剛才那顆沒吃完的蘋果。她眼角不經意的瞥見黑爵士,他又可惡地咧嘴微笑。
瑞齊則被她的反應惹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