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沒有失身,雖然她的身子被他摸遍了也吻遍了,但她知道他并未真正的侵占她。
為什么?
當米菱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然后極其自然地掀開覆在身上的綢被時,她的意識便被身子那滿青青紫紫的大小吻痕給嚇得完全清醒。
難不成是他那個方面有問題?
不對!他倘若不行,又怎么可能上得了青樓。咦!還是他終于發現她這顆澀果子咬起來確實難以下咽,所以打算等她成熟一點再摘下來啃。嗯,一定是這樣沒錯,慶幸自個兒逃過一劫的米菱只差沒跪地磕頭感謝上蒼的大恩大德。
正當米菱急忙地著衣欲逃離葉焚銀的房間時——
“米姑娘!
米菱穿衣的動作一頓,猛然轉頭看向聲音來源,“你、你是誰。俊彪m隔著層層紗簾,她依稀可以看出那名姑娘臉色很難看。
“奴婢名喚紫霞,是專門伺候宮主的!
奇怪,既身為奴婢,但為何說起話來竟是如此的冷傲,活像她欠了她好幾萬兩似的。
“是宮主叫你來的?”哼!果真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婢。
“不,是紫霞自己要來的,因為我很想知道米菱姑娘到底動手了沒?”忽地,紫霞一把揮開紗簾,在傾身向她的同時,亦壓低嗓門瞪著她。
“動手!動什么手。俊彼哪抗饨衩琢鈽O不舒服。
“難道你已經忘了琉君姑娘的交代?”
“你、你是說君姐,那么你是——”米菱錯愕不已。
“別管我是誰,你只要記住盡快取得昊陽玦就好!
“你既然身為宮主的奴婢,應該比我更容易得手不是嗎?”原來血陽宮里早有君姐的人,可是君姐跟她都是孤兒,為何她身邊會突然多出這些人來?莫非上次想殺她的那三名白衣人也是……米菱打了個冷顫,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哼!你懂什么?我的任務跟你不同,你給我——姑娘,奴婢伺候您著衣。”紫霞的語氣忽地轉好,就連表情也溫柔了起來。
米菱看得當場傻住。哇!她的演技果真比自個兒好了很多,只不過她干啥突然轉性?
冷不防地,米菱眼前突然出現一團白色毛球,而當毛球朝她飛落時,她直覺地伸手去接,“這是……小兔子!一定睛一看,米菱不自覺地笑開了。
米菱不敢置信地瞅著站在門旁的葉焚銀。
天!葉焚銀竟然送她一只小兔子。
“宮主,奴婢告退。”明白自己是多余的紫霞,低頭退去。
此時此刻的米菱,眼中早巳無紫霞的存在,更甭說她在退離之際,暗暗投給她的那道陰毒目光。
“宮主為什么要送我這只小兔子?”米菱露出一抹嬌憨又帶有幾分怯意的微笑。
“不喜歡?”葉焚銀不僅面色詭異,就連逸出口的話也含有某種邪惡。
“喜歡、喜歡!我當然喜歡!泵琢饷Σ坏貞,之后,她頓了一下,才又嚷囔地問道:“可是……我從沒想過宮主竟然會送我只小兔子。”太不可思議了,而且她認為葉焚銀送錯對象,柳隨意似乎比她更適合拿到這只兔子。
“它跟你很像!
“跟我很像?”有嗎?不知怎地,米菱竟又不小心憶起昨夜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她紅著臉迅速離開屬于他的大床,而神情除了受寵若驚之外,還包含了更多的懷疑。
她跟小兔子有哪點相像?
葉焚銀沒再說話的薄唇微微勾起,而一雙黑眸在此時更顯得出奇地熾熱。
見狀,米菱雙頰益發嫣紅,她心口一熱,忍不住垂眼撫摸著手中的小兔子,“宮主怎么又不說話?”這樣直勾勾地瞅著她,很奇怪耶!
沉默讓周遭氣氛更顯噯昧。
不行!她若再任由這種氣氛繼續在彼此之間,他可能又會對她做出昨晚的事。米菱咬了咬下唇,猛一抬首,“咦!人呢?”
葉焚銀早已不見蹤影。
討厭,要走也不會說一聲,害她在這兒胡亂瞎猜。米菱咕噥了聲,即小心翼翼地捧著小兔子離開。
至于昊陽玦嘛,很抱歉,米菱早已忘了這回事。
——⊕⊙⊕——
午后,偶有清風徐徐吹過,米菱獨自來到水亭里,在將小兔子放在石桌上后,便拿出一小片的紅蘿卜喂它!把﹥海喑渣c才會快快長大哦。”
只不過她的閑情逸致維持不了多久,就被一名不速之客破壞掉。
紫霞手捧著錄制托盤慢慢地步上石階,她將銀制托盤放到桌上,撞擊出一道很刺耳的聲響。
米菱眉心一皺,連忙護住被驚嚇到四處亂竄的小兔子,“紫霞,你一定要放這么用力嗎?”
“米菱,你已經忘了你來血陽宮的目的了嗎?”紫霞的臉色與口吻皆不善。
“用不著你老是提醒我!泵琢馔瑯硬粷M地回道。
“哼!我真想不透琉君姑娘怎么會派你這種人來盜取昊陽玦!
“我這種人又怎么樣?還有,你不必開口閉口就是琉君姑娘,我想何時盜昊陽玦是我的事,不必你管!彼角谱舷荚讲豁樠。
“你……哼!我就知道你根本辦不成事。”紫霞的唇角微扭,滿臉盡是不屑,“葉焚銀現下人在議事廳,你把這藥膳送去給他喝!彼噶酥搞y制托盤上的藥膳,口氣無比驕傲。
“我?為什么你不自己去?”米菱覺得古怪。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倆的任務不同,更何況你端去的話,葉焚銀就一定會喝。”她雖然厭惡米菱,卻不得不承認葉焚銀對米菱似乎有某種程度的縱容。
可恨!她潛伏在血陽宮將近二年的時間,卻始終人不了葉焚銀的眼,但反觀米菱,才來到血陽宮個把月就已經……恨!
米菱瞇起眼,先是瞄了下滿臉盡是恨意的紫霞后,又瞧瞧那碗還冒著微微白煙的藥膳。
“你該不會在里頭下毒吧?”她瞠大一雙警戒的眼,瞅視著臉色愈來愈難看的紫霞。
“不是毒,是迷藥!弊舷紝λ暮抟獠粶p反增。
米菱馬上領悟出她的意思,只是葉焚銀會上當嗎?
若順利偷得昊陽玦也就罷了,但假如失敗呢?萬一葉焚銀對她來一個秋后算賬,那豈不是變成偷雞不著蝕把米。更何況,她干嘛要她去冒險,而且依她的表情研判,這里頭放的八成不是迷藥而是穿腸毒藥。
不知怎地,當她的心中慢慢地浮現出葉焚銀倒地吐血的模樣,她的心就一陣揪痛。
“你若不敢,那我只好親自動手!弊舷家讯似疸y制托盤。
“等等,我去!”米菱趕緊搶回銀制托盤,但由于力道過猛,藥膳還不小心給濺出幾滴,“你替我照顧一下雪兒!
米菱直接往議事廳走去,根本沒注意到才剛舔過桌面藥漬的小兔子,在痙攣幾下后,竟意外暴斃。
米菱,你準備受死吧!
——⊕⊙⊕——
看守議事廳大門的,一名黑衣守衛,在看見來人是米菱后,即替她推開大門讓她進入。
帶著不安與一絲緊張,首次來到議事廳的米菱才剛跨過門檻,就看見葉焚銀只手撐額,看著案上的文件。
“宮主。”米菱試探性地喚他一聲。
但葉焚銀連看她一眼也沒有。
他竟然不理她!米菱努努小嘴,接著擱下銀制托盤,端起白玉瓷碗走向他。
孰料,米菱才走到桌旁,就發現自個兒竟被困在一具熱燙的男性身軀及紅木大桌之間,幸虧她所端的瓷碗早已易手,否則她準會被燙得大叫出聲。
“這是什么?”葉焚銀睨了眼手中的瓷碗,語帶深意地問。
“這是強身健骨的藥膳……”被他擁入懷中的親密姿態,教米菱有些困窘、有些羞澀,更有些不安地扭動了下。
“你弄的?”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惹得她的耳根子竟不由自主地羞紅。
葉焚銀俯首嚙吮了她紅潤如珠的耳垂。
米菱勉強壓抑下輕喘,但肩頭仍克制不住地瑟縮了下,“不是我……呃,是我弄的!彼皶r改口,不想扯出紫霞。
“哦?”
以為他不信,米菱又再度解釋,“我有好幾天沒見著宮主,所以才想……”
“你想我?”葉焚銀又低首吻了她柔嫩的頸子好一會兒。
“不、不是這樣子的,我只是……唔,你別一直咬我嘛!”他頻頻舔咽她的親昵舉動教米菱有些不知所措,以致她想也沒想便大膽伸手覆住他的唇。
在眼對眼的瞬間,他眸中那一閃而逝的情欲教她莫名戰栗,同一時間,她也意識到自個兒的雙手正曖昧地覆住他的唇,她急急地收手,并在他格外詭譎的注視下,又驚又羞地將下顎緊緊抵住胸口。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彼利惖男|西。他托起她的下顎,在她的俏鼻上烙印下一吻。
“宮主……我怕藥膳會涼掉,不如你先喝好嗎?”回避不了的米菱,不僅臉蛋燙得嚇人,說起話來更是結結巴巴的。
“你要我喝?”葉焚銀一語雙關表情莫測。
“嗯!泵琢庵庇X地頷首,似乎忘卻這藥膳里還添加某種成分。
“既然是你弄的,我當然要喝!
米菱眼見他端起藥碗,暗暗地松口氣,不過,當他雙唇要觸及藥碗時,她猛然憶起什么似的而大叫出聲:“慢著!”米菱及時搶下藥碗,臉蛋更不知何故而刷白。
幸虧她早一步阻止他,否則他若出了什么差池,她真不曉得該如何善后?這時候的米菱,并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懼怕這碗藥膳真會要他的命。
“怎么了?”葉焚銀的臉上有著一抹微不可見的情緒波動。
“呃……這藥膳涼了,我再去給宮主熱一下!彼^不能冒險,等會兒她得試試這里頭到底加了什么東西。
“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泵琢庥彩遣蛔屗麄崛ィ阶詈笏谒脑试S下,離開他懷里,想盡快將手上的燙手山芋端走。
就看在他送她小兔子的份上,昊陽玦一事她就暫且擱下。
反正來日方長嘛!
不過倒也奇怪,米菱才走沒兩步,捧住白玉瓷碗的手卻頓時無力,直直墜地的白玉瓷碗當場碎裂成片。馬上回過神的她,起先還暗自慶幸這碗藥膳摔得好,但當她聞到彌漫在空氣中的那股藥香味,竟隱約夾帶著一股刺鼻的怪味時,她整個人仿佛驚覺到什么似的而大退數步。
這里頭所添加的東西絕非是紫霞所說的迷藥。
而這一點,在許大夫來到后立刻被證實。
“米菱,你竟敢下毒!”
左護法兇惡的吼聲讓米菱的臉色立刻白得跟雪一樣。
“我沒有……”米菱螓首搖得猶如博浪鼓。
“沒有?哼!這藥膳是你親自端來給宮主的,你還想狡辯!來人,立刻把米菱押下去!”
眼見,一名臉色不善的黑衣守衛快步地走向她,被嚇壞的米菱當下轉身沖向文風不動的葉焚銀,大喊了聲:“宮主!”
說時遲那時快,當米菱一把抓住葉焚銀放在椅把上的手臂時,她的肩頭亦被隨后逼近的左護法給緊緊扣住,疼得她痛叫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表情始終帶著一絲詭譎的葉焚銀,長指忽地一彈,扣住米菱肩頭的五指倏地彈開。
“宮主……”一臉錯愕的左護法,顯然不明白葉焚銀為何要袒護米菱。
“毒不是她下的。”葉焚銀看著不斷往他懷里鉆的米菱,微微勾起唇角,淡然說道。
“對對對,不是我、不是我啦!”當肩頭的鉗制一松,米菱便直接鉆入葉焚銀懷里,而她這個無意識的舉動,也間接承認自己在有危機之際,惟有這副胸膛才足以令她心安、信任,哪怕這副胸膛的主人,是人人畏懼的血陽宮宮主,她仍舊緊緊環住他而不愿意放。
左護法一直對米菱存有懷疑,但宮主的話又不能違抗,不過身為宮主貼身護衛的他,自上次驚夢事件后,他現在已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愿錯放一人,“宮主,可否容屬下問米姑娘幾句話!
“嗯。”葉焚銀撫揉著米菱烏亮的長發,輕應了聲。
“米姑娘,這藥膳是誰熬的?”左護法兇惡地問出重點。
“是、是……”她不能說!雖然紫霞意圖陷害她,但她畢竟是君姐的人,萬一他們真把她抓起來,不僅她小命不保,就連她也無法幸免!
可她若不說,第一個遭殃的準是她。
“到底是誰?”哼!被他抓到把柄了吧。
“是……是……”支吾了半天,米菱卻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于是,她怯生生地抬起眼,瞅著葉焚銀。
她在期待些什么?
被害人是他耶!
當他適時阻止左護法將她押下去時,她就應該燒香膜拜他,而此時此刻她又怎敢再去奢求更多呢!
“宮主……這藥膳明明是米姑娘吩咐奴婢去熬的,請宮主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陣哭喊聲讓米菱回神并看向被甩向大廳之上的紫霞,她的出現米菱并不意外,但教米菱深感心寒的,卻是她所說的那番話。
一時間,米菱只覺得無奈、感傷,這時候,她的小嘴突然嘗到咸咸的味道,她才發現自個兒竟然掉下淚來。
當然,她哭不是因為紫霞誣賴她,而是她陡然想到自己到底為何而來?又是為了誰而不顧性命地來到血陽宮?
義父的遺愿固然重要,但她好像成了他人利用的工具。
而利用她的人還有可能是跟她最親的義姐。
看看紫霞,再想想君姐……嘖!現下的她已經不敢再擔保君姐一旦拿到昊陽玦就會繼承義父的遺愿。
“怎么哭了?”葉焚銀的長指輕輕地從她頰畔抹過,眼眸中微微泛起異樣的情感。
米菱搖搖頭,想哭又想笑。
“宮主,奴婢伺候您快二年了,奴婢絕無害宮主之心,求宮主明察。”紫霞哭得梨花帶淚,仿佛有萬般委屈。
紫霞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故意騙米菱說藥里放的是迷藥,不過她所施的毒可比驚夢輕得多,就算葉焚銀真的喝下去,相信許大夫也有辦法解毒,當然,她會如此大費周章,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米菱徹徹底底地消失在葉焚銀面前。
“米姑娘,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左護法原本就認定米菱的嫌疑最大。
米菱非但沒回話,還將螓首慢慢地貼抵葉焚銀的胸膛。
這一幕,看得底下跪著的紫霞恨得赤紅了一雙眼,而一旁的左護法更是氣得唇角直抽搐。
“宮主,不如將米菱交由刑堂來處置!弊笞o法恨不得將米菱拉出葉焚銀的懷里。
刑堂!她不要,米菱忍不住渾身輕顫,更加偎入葉焚銀懷里。
“宮主……”
“咦!今兒個的議事廳怎會如此熱鬧?”一抹頎長的身影緩步跨入議事廳,柳隨意笑吟吟地看了眾人一眼。
“柳總管!
黑衣侍衛,包括左護法全都恭敬地朝柳隨意行禮。
噙著溫柔笑容的柳隨意旋即向左護法招招手,左護法會意,連忙上前將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他。
柳隨意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后,即朝葉焚銀走去。
左護法與紫霞暗自一喜,因為他們全認為柳隨意絕對會秉公處理。
“米姑娘,你有什么委屈盡管同我說,本總管絕對會替你作主!币灰娒琢饪藜t了雙眼,柳隨意不但面露心疼,而且還想替她拭去淚水。
一道帶有噬意的凌厲目光冷不防地瞪向柳隨意,他識時務地收回將要觸及到米菱臉蛋的手。
當然,柳隨意這番話也令底下的兩人為之錯愕,尤其是紫霞,不僅怨恨更深,也開始緊張起來。該死的,竟連柳隨意也替她說話。
“謝謝……總管!辈恢撜f什么才好的米菱,輕聲道謝。
“總管這……”左護法首先發難。
“別急、別急!既然宮主說下毒者另有其人,那就朝熬這碗藥的人下手吧!”柳隨意一臉好心地提供這項建議。
“總管!”紫霞愕叫,臉色逐漸發白。
左護法皺著濃眉,將兇惡的目光轉向紫霞。
“宮主……真的不是奴婢!總管,不是我、不是我……”當黑衣侍衛一左一石地押住紫霞時,她真的慌了。
“是與不是,管刑堂的人自會告訴我。”柳隨意笑容可掬地一揮手,哭叫不止的紫霞旋即被押至刑堂。
“總管……”紫霞離去前的哭叫聲讓米菱有些不忍,更何況她亦擔心……
“米姑娘是想提供什么線索嗎?”柳隨意笑得更加親切。
“我是想問……”
“你可以問我!被卮鹚牟皇橇S意,而是板過她的臉,表情深沉而帶著不滿的葉焚銀。
哪知,當柳隨意一臉興致勃勃地找來一張大椅想當個觀眾時,葉焚銀竟一把橫抱起米菱,然后離開桌案,在行經柳隨意時,他的腳尖竟詭異地碰觸柳隨意所坐的椅腳一下。
之后,當葉焚銀抱著米菱步出議事廳時,原本坐著的柳隨意一個漂亮的閃身,緊接著,他所坐的大椅也隨之崩垮。
嘖!真是小氣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