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夜沒睡好,”才下了樓,蘇蘊甜就哭喪著一張臉。“我再繼續這樣下去,不久大概就可以‘駕返瑤池’了!
倒了杯牛奶給老妹,蘇蘊虹忽覺好笑的說:“小姐,你若年紀輕輕就兩腿兒一伸,那挽聯是不能用‘駕返瑤池’的,那是給老人家的,你呀,只能用痛失英才!
“唉喲,反正都死了,還管得了人家送什么挽聯呀?就算別人送了‘普天同慶’我又能怎樣?”她灌下了一大口牛奶,啃著老姊遞來的三明治。
這時,蘇蘊虹忽然問:“呃,你今天怎么那么慢吞吞的?”她看了下表!岸家呀浛彀它c半了,我記得你昨天才念著,好像今早九點有一個廣告要拍攝嘛,不是嗎?”
“廣——告?!啊!完了!碧K蘊甜答應宋少班要早一些到攝影棚幫他弄布景的,這下完了!她把剩余的三明治塞進嘴里!拔摇吡恕彼谥杏袞|西,含糊的說了之后才匆匆忙忙的往外沖。
“這孩子,都已經那么大了,怎么還是如此丟三落四?”很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開始收拾著桌上的東西。
蘇蘊甜一口氣的沖到門口,正要拉開車門上車之際,一股沒來由得惡心感直沖上心口。她單手撐著車門,另一只手則是撫著胸口,好一會兒她才深吸了口氣,平息了那股惡心感。
“怎么回事?”她自己也被那股沒預警的感覺嚇了一跳,上了車之后,一夜幾乎沒睡又加上惡夢連連的夢境,使她沒有追根究底方才那惡心的感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了,說到了夢境,她昨天到底夢見了什么?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夢見君!钟小怼瓑糁心桥暮檬煜ぃ捎挚床磺逭娴哪。一時間也想不起來究竟是誰?然后呢?好像是那個女的跑過來搶她的東西,等到君睿過來救她時,東西已經被搶走了。
只是,那女人要搶的究竟是什么呢?孩子!對!她想起來了,那女人要搶的是她懷里的孩子,可是她哪來的孩子?直接的,她想到了方才那沒來由得惡心感。
太神經質了吧?蘇蘊甜對自己的過度反應感到好笑,可是想了又想,她的前一次月事是什么時候來的?嗯……月事……好像……上個月沒來耶!那么,這個月?
不會吧?!她有兩個月左右月事沒來了,這樣的答案令她心跳跳亂了拍子。不!不行,看來今天下班后,她得跑一趟婦產科了,上天不會對她那么殘忍吧?
懷孕?!多可怕的字眼!
走出辦公室,任君睿撥了通電話找蘇蘊甜。
“怎么仍是沒人接?”任君睿皺著眉把話筒掛回原處。
工作中的蘇蘊甜是不會把行動電話關機的,而且打電話給宋少班,他說她下午請了假,沒交代去處。這個時候,她會去哪里?
待司機把車子開過來時,他要司機把車開回停車場,并且把他的跑車開出來,他想自己開車找蘇蘊甜。
上了車之后他也打了通電話到蘇家,蘇家沒人接電話,打到店里,蘇蘊虹說她沒看到妹妹。
蘊甜到跑到哪兒去了?開著車,他漫無目地的尋著她的蹤跡,幾個她常去的地方他也找過了,最后,他只得到蘇家等她。
在下午三點左右,蘇蘊甜一臉蒼白的回家了。
“你到哪里去了?”
蘊甜沒想到家里頭會有人在,她一推開門被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輕撫著胸口,還來不及開口,一股惡心感又沖上胸口。她匆匆忙忙的沖入浴室,大聲作嘔了起來。方才才吃的東西全掏得一點也不剩,這才罷休。
“怎么了?”任君睿輕拍著她的背,把毛巾遞給她?此碌脺I水直流,他有些慌了手腳。“不舒服嗎?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不要——”蘇蘊甜把嘴角的穢物拭去,然后到水龍頭前潑了一把水!拔覜]事,而且方才我才從醫院回來!
讓他帶她去醫院還得了,他會發現她懷孕了,他會不會叫她把孩子拿掉?很可能會,畢竟他并不愛她,他有的是門當戶對的名門淑媛為他生孩子,絕對看不上她這出身小康的平凡女子的。
“你看過醫生?他怎么說?”他知道她身體狀況一向不怎么理想,尤其這小不點根本不會照顧天生就已不是甚佳的身體。
“沒事……有些感冒吧!彼鲋e時的眼睛通常不敢直視對方,為了避免他追根究底的問,于是她反問:“你今天怎會在這里?”
她在逃避著話題,這種小伎倆并不適合用在她身上,她不是個善于說謊的女人,算了,他想,她不想說自己也不勉強她。
“走,帶你去一個地方!比尉?雌饋硎珠_心的樣子。
蘇蘊甜一聽說要去某個地方,她興致就缺缺,問題是她要是說她不想去,任君睿一定會認為是否因為她身子不適?屆時請來了家庭醫生,那可就好玩了。
“可不可以晚一些再去?”她現在真的有些不舒服。天!才懷孕兩個月就這樣,往后的日子要如何過?
“怎么?身體還是不舒服嗎?”之所以要現在去,是因為想趁著太陽未下山,讓她看看新別墅的景致。
那棟別墅是數年前就動工的,當時因為它所處位置景色優美,因此想把它當成度假地點。之后他認識了蘊甜,每當他獨自前往,駐足在窗口看夜景時,心中常常浮現的人影就是她,那時他就有把那棟別墅送給她的想法,因此,他請來了建筑名人,設計針對那景點的特質再斟酌別墅某些部分的重新規劃。
半年前別墅總算完工了,如同他當時心中所期許的一般。
“那個地方要白天才看得到全景!比尉O嘈潘龝矚g那里的!拔蚁M闳ァ!
“嗯!彼坪鯖]有拒絕的理由。
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在一座種滿了花卉的豪華別墅前停了下來,倚山面海的景致教人有股置身仙境的恍惚感受。
“好美!”蘇蘊甜著迷的看著車外的景物。她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想親自感受置身仙境的感覺。
“喜歡這里嗎?”任君睿來到了她身后,由后頭環住她的腰,將她攬入懷中。他喜歡這種擁有她的真實感受,貪戀她的感受,有時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喜歡!膘o靜的,她閉上了眼睛,享受他的溫柔,細數著他的心跳、氣息。
崔靈說過,他快被安排相親了,一旦他娶了妻之后,很快的他會忘了她。而她,自認也不是什么當第三者、情婦的料,屆時不必他多費心,她會離開他的。
當崔靈告訴她君睿即將被安排相親一事,當時她知道自己是該高興、該慶幸的,她不是一直想和他畫清界線嗎?可是,天知道當時她是費了多大的氣力,才讓在胸口中翻騰欲化作淚水的情緒給平靜下來的呢?
總是告訴自己,君睿不是自己可以愛的男人,把給了他的心慢慢收回來吧!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在他面前,她總是裝成不在乎他的樣子,但,當夜深人靜,獨自獨醒之際,她就無法再對自己說謊。
她是愛他的,深陷的程度連自己都怕!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可能不多了,就好好的把握住這僅剩余的兩人世界吧。至于孩子,她不打算讓他知道,那小生命,就當作是他留給她的最后一樣禮物。
“想什么?怎么不說話?”任君睿嗅著她發際洗發精的香味。
“沒什么!彼怪鄄輕輕一笑!盀槭裁春鋈幌霂襾磉@邊?”她回頭看他時,被偷香了一下。
“帶你來看看你未來要住的地方!比尉⑺龘У酶o一些,“看來你是挺喜歡這里的,可見我的禮物送得沒錯!
“送我?!”蘇蘊甜瞪大了眼。她知道他有的是錢,但是那么一棟大別墅,太離譜了吧?莫非……一個不甚舒服的感覺掠過心頭——這里不會是他打算金屋藏嬌的地方吧?!
也就是說,他娶了妻子之后,他們仍舊不受限制的繼續交往?而她,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小老婆、情婦?!天!多可怕的一件事。
“蘊甜,你怎么啦?臉色變得那么難看!彼阉纳碜影膺^來面對她。“不喜歡這棟房子?”
“為什么要把它送給我?”他需要給她一個理由。
“為什么?”任君睿微微一笑!耙酝宜湍闳魏味Y物也不需要理由的,不是嗎?我不認為這次送房子需要一個理由。”
蘇蘊甜把頭垂得低低的,她幽幽的說:“我……不想要當情婦、不要!”她抬頭看他,“就算是留點自尊給我吧!別讓我成為人人眼中的第三者!
“送給你房子之后你就成為我的情婦?!”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他的小不點特別鐘情于“情婦”這名詞嗎?從以前到現在,她都認為自己是他的情婦。天!難不成他天生一張“情夫臉”不成!靶〔稽c,我仍單身,對于你口中的情婦我深感莫名!
“單身生涯快結束了吧?”
“嗯,是快了!彼χ粗壑杏刑K蘊甜不解的溫柔,“再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看來崔靈并沒有騙我!碧K蘊甜喃喃自語的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以后為了避免讓人說成金屋藏嬌,你的禮物我不能收!彼麄冎g真的快結束了。
那個女人找上了她?鐵定不會是啥好事!
“崔靈說了什么?”任君睿的態度嚴肅,“如果可能,我要知道你們所談話的內容!贝揿`太奸詐了,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著了她的道。
“她說……你快相親了,要我離開你……”很少看到任君睿的表情如此沉肅,有些怯意的,她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笆虑榫褪沁@樣了!
看了蘇蘊甜一眼,任君睿有些無奈的想著。崔靈果真是可怕的女人,她深知女人的心思,因此對于蘊甜的心理她是挺能掌握的,而蘊甜呢?也不負她所望的上了當!她也未免太不了解他了吧!
就算真的要相親,好歹也要他這當事人答應才成,更何況相了親之后,他一定會看上對方?門當戶對?就這么一個條件就能成為夫妻?太荒謬了吧!
“你真的以為我會去相親,然后結婚?”
“你年紀也不小了,不是嗎?也許相親對你而言,不失為找到個門當戶對的對象的好方法。”蘇蘊甜看著他,忽然問:“為什么不告訴我,崔靈曾是你的女朋友?通常男人最不愿提的女子,是他最害怕面對的,因為,他曾經愛得如此刻骨銘心。”
不必說,這件事八成又是崔靈告訴蘊甜的,只是,很肯定的,她不可能告訴蘊甜“完整版”,一個自私現實的女人,怎容得下別人知道她的真實面?
“你這算是在指責我嗎?”任君睿拉住她的手,如果她真的想知道,也是該告訴她的時候了。
攜著她的手,他帶著她繞著別墅外環,一面欣賞著景物,一面訴說著陳年往事——那段既純真又瘋狂,可惜終究是被辜負了的初戀。
待任君睿帶她進到別墅時,那段年少輕狂的故事告了段落。
“這就是你不再相信女人,認為所有的女人只向‘錢’看的原因?”一股莫名的心疼使她紅了眼眶,她真的不知道他有那么一段不開心的戀情,要不,對于他以物質方式寵她,她也就不會起了那么大的反感。他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只是,不管她現在對他反不反感似乎也沒多大的差別。畢竟,很快的,他就要成為另一個女人的丈夫了。
“有人說男人是‘權錢’動物,女人又何嘗不是?”倒了杯開水給她,任君睿笑著說:“知道我為什么喜歡和你在一起嗎?”他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因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你想從我身上得到的并不單單只是物質,你——更貪心!”
貪心?!蘇蘊甜初聽這句話時有些愕然,但是隨即釋然一笑了。是啊,她的確是貪“心”不是嗎?她可以不要他給的任何東西,但是,她卻非要他把心給她,而偏偏那又是他最不愿給的。
“我的確是貪‘心’,而那卻是你不愿給的!碧K蘊甜在認命的語氣中有一抹苦笑!拔乙呀泴W乖了,不會再去向你爭取你不愿意給的東西了。更何況,我也快沒資格爭取了,不是嗎?也好,就把你的心守好,把它完整的給你未來的妻子吧!
哪來的“未來妻子”?想了想,這小不點又鉆了牛角尖了,她現在八成仍沒從崔靈告訴她的相親事件中掙脫出來。天!她真的把他當成要靠相親才找得到對象的人了哩!唔……他心中有些挺不是滋味的。
“我不會去相親的!比尉⑺龘нM懷里!按揿`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比绻娴男枰粋妻子,蘊甜會是不二人選,對他而言,她比任何女人都適合他。
“你不打算相親?”蘇蘊甜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喜悅感!澳恪闶钦f真的?可是你不相親的話,你家人不會逼你趕快物色對象結婚?”她得離開他的事實仍是不會改變,只不過時間快慢而已。
“要物色我心中早就有底了。”他逗著她,喜歡看她有些緊張又急欲知道答案的表情!霸谖医煌呐酥幸粢粋正牌夫人并不難!毕敫嬖V她,她就是他心中早就預定好的人選。但,還是慢些時候再告訴她吧!
反正下個月他就要帶著她在任家人面前亮相了,如果她仍“反應遲鈍”的無法意會他帶她出席母親大壽的用意的話,屆時再點醒她。
蘇蘊甜回頭看他,想著他幾分鐘前的那些話——他打算在他所交往的女子中挑妻子人選?
他的過去她并不是很清楚,不過,知道他很花心就是,所以,他能夠選擇的對象絕對不在少數,而她,只怕不是最佳人選。
畢竟他只承認他喜歡她,連個“愛”字也沒對她說過,一個要娶來當妻子的女人,他可能不愛她嗎?
唉……任君睿,這個男人她好像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他的世界是他一個人所獨占的,別人似乎也無從了解起,就算曾經和他交往甚密的宋少挺,對他所知也不多。
愛上這樣一個男人,是她自找罪受嗎?天意吧!
“有了女朋友就不要我了!”李冠俊看見任君睿在他對面的座位坐下來時,挖苦的說!拔,咱們已經有多久沒好好的喝一杯了?”以前他們倆是一下班經常就一起上PUB喝一杯,紓解一日來的工作壓力的。
打從任君睿身邊出現了蘇蘊甜之后,李冠俊就經常一人上PUB高唱“其實一個人的生活也不算太壞!”偶爾在下班時間看到任君睿,正打算邀他上PUB時,又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上跑車,揚塵而去,留自己呆在原地低吟,“你走你的路,用我無法追趕的腳步!”
唉!可憐哦,就是有人“見色輕友”到這斯地步,不過,這小子今天總算有些良心,竟會約他“再續前緣”的到老地方喝一杯,算他良心未泯。
對于李冠俊的指控,任君睿只是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皠e用這么酸溜溜的語氣,行不?你這是羨慕還是嫉妒?幸好你是男的,要不然人家還以為你大吐閨怨苦水哩!
“男的就沒‘閨怨’吶?”李冠俊向任君睿猛拋媚眼。他從自己那群可用“打”計算的女友身上沒學到什么,送秋波的功力可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夠了!”他笑著啜了口李冠俊為他點好的白蘭地!拔覜]那種嗜好!
“我當然知道,要不我這不擺明‘勾引’你了嗎?”李冠俊大笑。“對了,今天怎么會想約我出來?你這種人吶,現在有美女相伴,沒什么特別的事情是不會想找我這俊男出來相對的。”他說得挺認命的樣子。
“的確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說吧!崩罟诳】刹徽J為好友之間還需要客套些什么!罢f拜托我可不敢當,反正呢,當人家部屬的人是該替主子分擔煩憂的!彼_玩笑的說。
“這么說就傷感情了!彼α诵,“我最近需要一套珠寶,想送給朋友的,對于那些東西我沒啥研究,我想,買珠寶的事你可能比我有經驗。”
“朋友?哪一位?”他姿態擺得老高,“我要看‘那位朋友’是不是我瞧得順眼,為瞧不順眼的人挑首飾,我可沒啥興趣!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麻煩!替我挑珠寶有什么不好?好歹替你老爸的珠寶公司賺進一筆可觀的數字!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去你的!比尉u了搖頭,沒轍的說:“幫蘊甜挑首飾你可肯?”任君睿知道他會肯的,冠俊對于她的印象一直都不錯。
“原來你打算送她首飾。俊边@個他當然肯。“打算選購怎么樣的飾品?價位如何?”想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最近有一套值得一看的彩鉆首飾!凹热皇撬退,我看還是由她挑選好了,選個時間我叫經理送過去給她瞧瞧!
“也好!
“那套首飾只為了博得佳人一笑?”
“除此之外,你以為還有啥目的?”任君睿反問他!拔铱刹徽J為取悅她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棟價值不菲的別墅都不見得能取悅她了,更別說只是一套珠寶。只是他覺得她的首飾似乎太少了,要帶她回任家,她會需要一套像樣的珠寶。
“我以為你會需要一枚‘定情’戒指哩。怎么樣?需不需要考慮一下?”
“快了吧!”
“真的還是假的?不要高唱‘狼來了’,唱多了會沒信用的!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任君睿自信一向挺重然諾的,沒把握的事他不會輕易說出口。他和蘊甜的事情也該有個結果了,目前他是還沒有任何動作,但,在心中他已經是認定她了。
“她知道這件事嗎?”他相信只要任君睿一開口,蘇蘊甜絕對會答應。她對任君睿的深情連他這外人都看得出來。
“目前不知道!毕氲剿尉5谋砬槿岷土似饋。“遲早她都會知道的,不急嘛!
“是嗎?我可不認為她不急哦,今天若是異地而處,你不會急著想知道答案?哈!我想呀,死纏爛打你都會威脅對方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答案的!
“你常這樣威脅人嗎?要不然,你怎么一副過來人的口氣?”任君睿失笑。
“喂,說真的,你怎么會突然想定下來了呢?記得才前幾個月嘛,你還口口聲聲說你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了呢!是誰說喜歡和愛是不同的?”李冠俊揶揄他。“我說嘛,就蘇蘊甜那型的女孩子,你遲早要喜歡上她的!
“你可對她情有獨鐘嘛。”縱使是好友,他對李冠俊的話語仍有戒心。兩性之間的吸引力是容易導致人做出不該做的事情,“她是我的。”他提醒李冠俊。
也許是因為崔靈的影響吧,他學會了一件事——背叛你的人,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他當初也不曾想到和他爭女友的人會是他大哥。
“放心吧,我無意和你爭蘇小姐!崩罟诳⌒闹刑谷!拔抑詴貏e欣賞她,只因為她和小涵是同一型的女人!币惶岬揭咽诺奈椿槠,他玩世不恭的笑臉上仍有著一股戚然!安恢罏槭裁矗恳豢吹剿,我就很直覺的想到小涵!
蘇蘊甜的某些神韻的確有些神似孟凌涵。都已經是多年的事情了,李冠俊仍舊沒忘記她,誰說他是花心大少?從以前到現在,他的心仍屬于同一個女人的,說他花心,不如說他癡心來得貼切。只可惜,外人只怕看不到他最真的一面。
“你還是沒忘記她?”
“忘得了早就忘了!崩罟诳∽猿暗恼f!皠e再提這陳年往事了,談談你對蘇小姐態度的轉變吧!什么時候開始良心發現的愛上她的?”
“愛上她?”他也不清楚!拔也⒉恢雷约哼@樣算不算得上是愛上了她,只是,我想,娶她當妻子應該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
這家伙!李冠俊睨了他一眼。
“你認為這樣還不算是愛上她?”他是裝蒜,還是連自己心中所想的都無法正確表達?若是后者,那未免也太遜了吧!天!還虧他有臉當自己的上司呢!
任君睿又啜了一口酒。心想,怎么連冠俊也要向他逼問這個他實在也不太清楚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否可以暫且擱下?”再被問下去,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呢。
怪啦!愛不愛蘇蘊甜是和她比較有切身關系吧?這件事和他這“蘊甜親衛隊”有啥關系來著?
就在兩人沉默下來之際,PUB中來了一個男子。那年輕男子在任君睿的對面桌坐了下來,他一個不經意的抬眼看到了任君睿。
“還認得我嗎?任總裁!眮碚卟皇莿e人,正是溫恒軒。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冠俊后,把目光又集中到任君睿身上。
真巧!能在這里遇到他,這幾天溫恒軒正好有些事情想找他談談呢!
“溫恒軒!彼巧贁的鼙蝗尉<刀实降哪腥酥,就算是他化成灰任君睿也認得。
“既然你認得我,那我也不必再多費唇舌自我介紹!彼岩巫永_,大方的坐了下來。
他都如此大方,自己也不能大小氣,不是嗎?招來了侍者,任君睿說:“這位先生要杯飲料!贝陶邽闇睾丬廃c完了飲料離開時,任君睿才說:“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有事情想告訴我,是嗎?”
“你知道的,我會找你只因為一個人!彼廊尉A私馑傅氖钦l。
“你也知道,為了她我會不擇手段。”如果連溫恒軒指誰他都不知道,他任君睿就不配姓任了。
“包括‘義助’我父親的工廠渡過難關,要他告誡我不許去追求自己所傾慕的女子?”至今,溫恒軒仍不得不佩服任君睿手段之高超。
他知道自己是該恨任君睿,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該感謝任君睿。沒有任君睿的話,他父親的工廠早就不存在了,畢竟五千多萬并不是一般人拿得出來的數字。只是有了任君睿,此生中他最愛的女人永遠不可能屬于他的。
溫恒軒真的不知道該恨他,抑或該感激他?
“蘊甜不想見到你,我只是杜絕你去打擾她。”
“如此簡單?你不會是怕我和她之間死灰復燃吧?”這個傲氣的男人,似乎永遠不會把自己的不安顯露出來!澳愕膿氖嵌嘤嗟,我和她之間似乎沒什么可能。以前的那段只怕是我一廂情愿吧!睂τ谒娗橛谔K蘊甜一事,他一向都是坦蕩蕩的,就算此刻有李冠俊這個陌生人在場,他仍是如此承認。
“這些都是我早就知道的事!碧N甜是個對于喜歡的人會很熱情的小東西,如果她對于溫恒軒是認真的,實在沒理由把初吻留給他這后來居上的人!澳憬裉煺椅,不會是要告訴我這些事情吧?”
溫恒軒搖著頭!拔医裉靵,是有幾件事情想問你!鳖D了一下,他問:“你是真的喜歡蘊甜嗎?我覺得她跟你在一塊兒似乎很不開心。恕我唐突,我曾經開車到蘇家附近去探視蘊甜,我知道她不喜歡看見我,因此我每一次行動都很小心,沒讓她發現,有幾次我看見你送她到門口,看著你把車子開走……你可知她眼中所露出來的寂寞多教人心疼?”他是過來人,知道那種深陷情關而對方又不予于你回應的痛苦!拔蚁搿闳绻娴脑诤跛,就該多多關心她一點!
這小子可真是關心她,一股莫名的醋意鎖緊了任君睿的眉,在一旁的李冠俊則有趣的看著臉色沉肅的他。
啊哈,原來蘇蘊甜的“親衛隊”不只我一個嘛,終于還是有人會同情弱者,對著這個自以為是的“暴君”冒死進諫,唔……今天的戲碼不錯!
“我和她的事不勞你費心。”
“是不勞我費心,但是,基于和蘊甜是好友的立場,我還是得提醒你多關心一些一個深愛著你的女人!睘榱颂K蘊甜,他勇敢的迎視著眼中燃著怒火的任君睿!绊槺愀嬖V你,有一個叫崔靈的女人,她也不知是打哪來的神通,知道了我和蘊甜從前的關系。她最近頻頻的慫恿我去奪回自己該擁有的愛情!
他看著任君睿那張他連十分之一都不及的俊俏容顏!耙皇翘N甜今天喜歡上的對象是你,我不會如此輕言松手。因為是你,論容貌、論家世……我沒有一樣及得上你,所以我輸得心服口服。蘊甜有眼光,我無話可說,正因為如此,我沒允諾崔靈所提的瘋狂計劃,要不……我也許會心動!
“她果然神通廣大,連你她也有辦法找得上!
“那個女人和你是什么關系,為什么好像挺不愿看你和蘊甜走在一塊?不會是你的女朋友吧?”
對于過去,任君睿不愿多作解釋!八壳暗纳矸菔俏业拇笊。”
“目前?!”這個答案倒是有趣,那意味著有過去嘍。不過,任君睿不提,那也意味著就算他問了,任君睿也未必會回答他,只是,挺好奇的呢!算了,現在好像不是好奇的時候!拔遗戮芙^了和崔靈合作,她會再想辦法拆散你們?基本上你和蘊甜分了對我而言并不是壞事一樁,但我怕蘊甜承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睖睾丬幍帽砻髯约旱牧。
“謝謝你的提醒!钡拇_,崔靈不是個好惹的角色,那個女人沒別的長處,為達目的,她是會“屢敗屢戰”直到有所收獲為止。只是,他任君睿又豈是省油的燈?
“對于今天的事,也許你會認為我是多此一舉,畢竟此刻蘊甜的男友是你,有資格提防他人對她不利的也是你。但請容許我對她盡一份心意吧。她選上你是她有眼光,相對的,你能被她看上也是一種榮幸,不管如何?請你好好的照顧她!
他的話令任君睿有些動容。溫恒軒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癡情種,他是真的深愛著蘊甜的,比起他的深情和不計一切的體貼呵護,自己用錢為蘊甜所筑起的奢華美夢是否太過虛華不實,流于膚淺不真?
如果他是一個女人,在真情和物質間,他會作何抉擇?怕是真情兩字來得吸引人吧?
真情呀……他能夠再一次把它給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