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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神算 第九章
作者:有容
  血……都是血腥味……

  云若意識并不是挺清楚,她模糊著眼看著前頭的景物,全身的劇痛令她更是淚眼朦朧。

  “孩子是誰的?”

  在她閉上眼想略作休息時,一宛如來自地獄的身影立在她面前。她知道,兄長來了,只怕又少不了一場打罵侮辱。

  她沉默地閉緊了眼,搖了搖頭。

  “連孩子的爹是誰,你都不知道!痹茲憷湫α似饋,“你這賤人!”他伸手一揮,又是一巴掌。“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你那貌勝潘安的救命恩人,是不?”他累積了多年的情感,到頭來,云若還是別人的,這口怨氣叫他如何咽得下。

  “兄長……求求你,求求你讓我把孩子生下來,之后要殺要剮,我絕不皺眉。”這孩子是她和風大哥的,一定要想辦法生下來。

  “不!無論那孩子是誰的,都不能生下來!

  邪又毒的笑容令云若知道大事不妙。只見他從侍者手中接過一碗黑水般的藥汁,然后伸手點了她穴道,免得她掙扎。

  "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他詭異一笑,"喝了它,你我的痛苦都解決了,你和你的他也什么關系都沒了。"說著,他強灌她喝下。

  這是大夫開的打胎藥,聽說其藥性之強,莫說兩個月大的胎兒,就算三、四個月大,一樣可以打掉。

  把打胎藥全喂入她口中后,云濟秀開心的大笑,將磁碗一扔,解了她的穴道。

  "你方才喂了我喝什么?"

  "好東西。"他對著她說,"一種能打掉你腹中孽種的特效藥。聽那大夫說,他這帖藥至今仍沒有婦女服了沒效的。當然,你也不會例外。"

  "為什么?"云若的淚水決了堤。她從來沒有那么恨過一個人,就算馮鐘艷三番兩次地要置她于死地,就算云濟秀毒打她,那些她都只是怕,沒有恨?墒乾F在,她卻恨極了云濟秀,"我......好恨你!"

  "恨?"他大笑,"有榮幸讓你恨那也是好事一樁。很好!你終于學會恨人了。"他斂住笑容,"告訴你,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許別人得到!你腹中的孩子若不是我的,就一個也別想留!"

  "你瘋了!"

  "我是瘋了!是誰把我逼瘋的?"他看著她,"如果當時你什么都順著我,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你這叫作自作自受!"他瘋了似的狂笑,注意到云若漸漸鎖緊的眉宇。"藥效快發作了,是吧?"

  云若覺得小腹傳來一陣一陣的驟痛,那疼痛一次比一次更無法忍受,豆大的汗珠和著淚滴落。

  "這是你背叛我的報應,懂嗎?"他扭曲著可怖的笑臉,帶著笑聲離開地牢。

  "我......好痛......"云若蒼白著臉,下唇被牙齒咬出一排血痕,被鐵鏈吊高的手因她痛苦的掙扎而出現鐵鏈撞擊的刺耳聲。

  好痛苦......好痛苦......風大哥......救我......在一陣幾乎令她昏厥的驟痛后,她赫然發覺雙腿間似乎有一股溫熱的暖流順勢而下。她低頭一看--

  血?是血......

  一股椎心之痛令她幾乎窒息......孩子沒了!她和風大哥的孩子......對不起!風大哥......我......沒用!不能保護我們的孩子......對不起......

  ~~~

  約莫一個時辰之后,風絕凌和李浩然匆匆趕來。

  初入地牢時,濃重的霉味和潮濕的腐味令風絕凌不自覺地皺了眉。當他看到牢中一身血跡殷紅,一頭零亂散發,面貌低垂朝下的云若,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的傷了他的雙眼。

  他來到她面前,輕捧起她的臉,柔聲一喚,“云若!

  那柔得如同春水一般的聲音撼動了云若槁木死灰的心。迷迷糊糊中,她吃力地睜開疲憊的眼,從前靈秀有神的盈然瞳眸木然地望著他,雙眼仿佛不能對焦,好一會兒,她的淚才緩緩地流出。

  “風大哥,是你嗎?”

  “是我!痹撍赖鸟T鐘艷!這蛇蝎心腸的女人,他饒不了她!風絕凌目光一冷,他從來沒有那么想殺人。行走江湖多年,他懸壺濟世無數,至今未殺過一人,若真要殺人,馮鐘艷絕對是第一人!

  看著云若手上的鐵銬,他伸手要去解開,李浩然卻先一步開口。

  “沒用的,聽云老弟說那副叫什么……雙心銬來著,一定要有鑰匙才開得開,要不,只怕世上沒那種人有那么深的內力得以把鎖震開,所以云老弟才三番兩次找靜王妃要鑰匙!边溃f到靜王妃,他方才耳誤嗎?他好像聽到靜王叫這已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的姑娘叫云若哩。

  雙心銬?風絕凌試了一下鐵銬,用力一扯,鐵銬即分成兩邊。他淡淡的說:“這不是雙心銬,你們被騙了。”

  將云若由鐵鏈上解下之后,她根本沒力氣站住,直接癱軟在風絕凌懷里。

  “風大哥!庇屑苤匾氖,她必須告訴他。

  “別再講話了,嗯,好好地休息一下,我在你身邊,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憋L絕凌抱著她站了起來。

  “我……知道!彼臏I一滴滴落下,每一滴都落在風絕凌的心坎上。“可……是……我沒用,沒法子保護好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

  他怎會不知道呢?他是個大夫,方才在替她解銬時,他曾觸及她的手腕,喜脈已失,孩子自然留不住了。微一仰頭,他把盈盈的淚逼了回去,溫柔的哄著云若,“好好的休息,嗯!

  六月十八,正好是今天。生命中有無數的苦厄、命中能化解的,自然化解,不能化解的,就勇敢承受!他是“布衣神算”又如何?躲不過的還是躲不過。

  時也、命也、運也,只能說,這孩子與他無緣吧!

  ~~~

  新房的大紅“喜”字未褪其色,卻感覺不出這新房有何喜事可言。

  想來也真是好笑,她已嫁至靜王府數月了,而今,她竟連自己的夫婿長得啥樣子都不知道。馮鐘艷心想。

  剛開始她心系云濟秀,無暇顧及靜王的一切,她甚至想過,期望他最好永遠不要出現,讓她能夠專心的愛著表兄。如今,她對于云濟秀情仍深、愛仍濃,可她卻期待靜王的出現,她要以美色誘靜王,然后逼得云濟秀走投無路。

  她殺不了他,但可借由他人之手!而她那權傾一朝,最得太后、皇上重視的夫婿是最好的人選。云濟秀是該死了!他辜負了她一片癡心,愛錯了人,這樣的人活在世上只有痛苦而已,何苦呢?所以“死”對他而言,是一種仁慈的解脫。而她呢?她更該死!愛上了一個不值得愛的人卻執迷不悟,她比云濟秀活得痛苦、活得難過,早就不該再活著。

  但,她不甘心!

  她可以容許云濟秀愛上別的女人,卻不允許他愛上云若!那掃把星不但害死了她爹娘;更時時讓她有挫敗感,自小云若就什么都比她好,她在云將軍府住了十多年,無時無刻不活在云若帶給她的痛苦之中。

  偏偏,到了最后,連她一直渴望擁有的情感,還是被云若給葬送了,云濟秀竟會愛上云若!哈……諷刺,這是她生命中最大的諷刺!

  命運既然無法改變,這輩子的一切既然那么痛苦。不完美,那么……就待來世吧!愿來世,云濟秀會愛上她;愿來世,一切都會如人愿;愿來世……

  利用靜王的權勢逼死云濟秀之后,她也不愿茍活,很快地會追隨他去。她一切的計劃都已經想好,就等著靜王出現了。

  坐在梳妝臺的銅鏡前,馮鐘艷略顯霸氣的艷容上竟浮出了抹笑意,那笑意竟有淡淡的滿足感。

  “小姐,小姐!

  婉兒急促而略顯慌張的聲音令馮鐘艷不悅地皺起眉!吧妒禄呕艔垙埖?”這丫頭來到靜王府仍學不來入境隨俗。以往她不承認自己是靜王妃,也樂得婉兒仍叫她“小姐”?涩F在她有心想利用靜王,婉兒這稱謂也得改去!斑@是靜王府,你該叫我‘王妃’!彼m正婉兒。

  “是,小……呃……王妃,大事不好了!”

  “不好?”她冷笑,心想,打從嫁到靜王府來,還有“好”過的嗎?再不好也不過是如此了!吧贍斢终疑祥T了,是不?”她淡淡、冷漠的說:“告訴他,我仍未回靜王府,叫他改天再訪!焙!八成又來向她要雙心銬的鑰匙了。

  為了云若,云濟秀對她可真是發揮了高度的耐性,竟已連走靜王府三、四趟了。所謂關己則亂,一向精明的云濟秀竟沒發覺那所謂的雙心銬是假的,那不過是一般鐵銬而改造成形像雙心銬而已。

  馮鐘艷一向洞悉人性,早猜到云濟秀在心亂加麻之余不會用力去扯手銬,只會單憑“樣子”去判斷那鐵銬是否為雙心銬。

  果不出她所料!精明如他在為心愛的女人憂心之余,竟也上當了。

  “不是少爺!這回到靜王府的是……是王爺!”婉兒心急得很。

  “哪個王爺造訪?”沒頭沒腦的話語,令馮鐘艷更加不耐煩!罢f清楚一些。”她并不想見客,若能不見,就不見。

  “靜王爺回來了!”她知道小姐心系少爺,一直希望靜王爺永遠不要回來。

  “靜王。”回來得正好,出乎婉兒意料之外的,馮鐘艷竟開始對鏡斂容,一番修飾之后,加重了唇上胭脂的用量。第一次見靜王,她要留給他最美的印象。

  “婉兒,我這樣看起來如何?”

  原本艷絕的容貌,在一番刻意修飾打扮之后,更顯艷光四射、堪比桃李。

  “當然美,只是王妃不是一直不希望王爺回來,怎地……”這改變太大,婉兒有些不明白,也有些害怕。自己跟了王妃許多年了,每一回她“改變”時,自己都為她擔心。一個性子極端的人,任何改變都令人無法不憂心。

  “此時他回來得正是時候。”馮鐘艷站了起來,“走,咱們到花廳去迎接他!

  婉兒一怔,雖不明白她態度的轉變,可是……

  “是。”

  抵達花廳時,主仆倆又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外頭有人高喊,“王爺回府。”

  為了表示誠意,馮鐘艷起身到門口欲迎接初次會面的夫婿。一到門口,看到傳聞中俊美無雙的靜王。

  好一個貌勝潘安的俊俏郎!

  她知道靜王是俊美的,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人品,若不是她心系云濟秀多時,此時見到這等天人級的人物,只怕也免不了動心。只是他一人回來,怎地后頭還跟了頂四人轎子?

  靜王對于她的誠心等候不予理睬,一臉的冷淡叫她心底開始往下沉。

  這人除了如傳說般俊美,也沒枉了傳聞中的性子——孤絕冷傲。

  在距她二十步左右,他停了下來,后頭的轎子也停下來。

  馮鐘艷迎向前去,盈盈拜倒,“臣妾見過王爺!

  不管這靜王如何的冷,只要能迷住他,看他還冷得起來?男人只要對一個女人動了心,終究要任其予取子求!

  馮鐘艷的殷勤得到風絕凌星眸的冷淡一瞥!懊舛Y。”

  “謝王爺!蹦且黄,不自覺地叫馮鐘艷打從心底寒了起來。這靜王好冷的一只眼,他徹頭徹尾的冷,打從骨子里冷出來!這樣的人她能迷惑他?

  很大的挫敗感!

  只是他那雙冷眸在望向轎子時,竟仿佛有了溫度?是她的錯覺嗎?轎中人是誰?奇怪的是,她的心怎地揪緊了!

  “王爺,今兒個府里來了貴客嗎?”她小心翼翼地問,盡量不顯出自己的不安。

  風絕凌沒理會她,逕自把轎帷掀開,親自抱出轎中的絕色病容。

  看清楚他懷中的女子是誰時,馮鐘艷的臉色倏地一白。

  是云若?

  為什么靜王第一次回府就帶著她一塊回來?她此刻不是該在平王府的地牢嗎?為什么會隨著靜王出現在這兒?

  馮鐘艷蒼白的臉色沒有逃過風絕凌的眼,抱著云若,他不理會她地欲往她身邊走過。

  “且慢!瘪T鐘艷忽地開口,她昂高頭,以王妃的口吻得理不饒人的說:“王爺,今天是咱們打從成親至現在第一次見面,你尚未正眼看過我就帶了個姑娘回來,這未免太過分了吧?想收妾,也得先安頓好我這正妃再作打算也不遲!”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捉牢王妃這地位,至于云若,以后再對付也不遲!

  “我不好女色,這輩子決計不收妾!

  “那為什么……”她看著沉睡在他懷中的云若,一股不甘心涌在心里,瞇著眼,她陰毒地說:“這不是你帶回來的妾,是什么?”

  “當心你的用辭!憋L絕凌冷沉的眸燃起了兩簇怒火,他神色不變地說:“我的正妃,名為云若!彼粗,話帶玄機地當著眾人面說:“王妃,你確定你叫云若嗎?”聰明的話,她就該知難而退。這是他留給她的最后一個臺階了!

  如果她現在就收手,離開靜王府,他可以不追究她冒充云若代嫁來靜王府一事,也可以不計較她數次心狠手辣地欲置云若于死地的過往。沒錯,他曾因心疼云若而想殺她,可是,一思及她是女子,想法也就沒那么強烈。而且云若曾求他,無論馮鐘艷或云濟秀做了什么,都希望他能高抬貴手,他曾聽聞過云若談起云將軍府虧欠馮鐘艷和舅父所提及之洪、云兩府的事,于是,他答應了。他一向一言九鼎,答應別人的事尚且如此,承諾過云若的事更是如此。

  如今他回靜王府,馮鐘艷冒充云若的事他可以不追究,可是,他不能任由她繼續冒充下去。他已提醒她,他知道她不是云若了,若是她再執迷不悟地想將事鬧大,屆時鬧出了靜王府,傳到皇上耳中,那他也救不了她了。

  只可惜,他的暗示似乎對馮鐘艷沒起多大的作用。

  她秀眉一揚,“我是六王爺代娶回來的靜王妃,誰敢懷疑我的身分?”

  風絕凌把懷中的云若交給一旁的婢女,暫且將她扶靠在花廳的太師椅上。服過了藥,被點了睡穴的云若香甜入夢,并不知道現實生活中,風絕凌已對上了馮鐘艷。

  “是嗎?”他冷笑,終于領教到馮鐘艷的氣焰。一個心虛的人竟有如此大的膽識,他今天算開了眼界!皳宜,六皇弟在代娶云若過門的當天,曾在途中遇襲,不是?”

  “那只是虛驚一場!

  “虛驚一場就不會死了一群護轎侍衛了!彼淙坏卣f,“在混戰之中要李代桃僵原不是什么難事!

  “王爺,你打一開始就懷疑臣妾的身分,預設了立場,臣妾說什么你自然都不會相信。不如這樣,咱們找六王爺對質,看他自云將軍府娶回的,是不是巨妾!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刁女!

  “新嫁娘在娘家祭拜祖先、拜別父母時都已是蓋上了紅頭蓋由婢女扶著。六弟到云將軍府迎娶時,自然看不到新娘的面貌,若是途中掉包,只怕他也不知曉。”

  “王爺就是不相信臣妾?”

  “的確。”

  “說我非云若,那也得有證據!就找云將軍府的兄長來證明臣妾的身分吧!若他說我非其胞妹,我立即在王爺面前自刎!”她見風絕凌沉默了下來,以為他開始相信她了,于是她又說:“王爺,自家兄長不會連胞妹都認錯吧?”

  “云將軍府的上一代恩怨,外人是不易了解的!笔情_始告訴她“真相”的時候了!霸缭诨噬腺n婚時,我已在皇城,只是沒有回靜王府而已,六弟代我迎娶云將軍府小姐時,我曾受人所托,前往途中搭救可能遭搶親的新娘!

  聽到這里,馮鐘艷忽地一陣膽戰心驚,可是,表面上她仍得裝得從容自若。

  “順利地救回了身中毒鷹爪,命在旦夕的新嫁娘后,她就幾乎是和我同進同出了。”風絕凌說。“據我所知,云將軍府有兩位小姐,一為云若,一則為自小寄養于云將軍府的馮鐘艷。馮鐘艷乃馮府遺孤,也是其絕技毒鷹爪的傳人,所以,新嫁娘的傷,只怕來自其表姐。由此可輕易推斷,受傷的新嫁娘才是云若,因為,馮鐘艷不可能那么無聊,會傷到自己奄奄一息。”

  馮鐘艷的氣焰已消了泰半,大概知道她再裝下去也不能隱瞞些什么,因為他根本清楚她是誰。

  “如何,有沒有興趣聽馮鐘艷為何那么恨云若的原因?”

  “夠了!”她臉上沒有慚色,反而一臉“就算你知道我不是云若又如何”的跋扈樣。她一昂首,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好一個靜王!笨磥恚拿廊擞嬓胁煌!澳愦蛩惆盐胰绾?你和云若的婚事乃皇上賜婚,而我代嫁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那不是要殺頭的?看來,云將軍府只怕一個都活不成。”皇上掌管生殺大權,來個連誅九族原不足以為奇。

  “我答應云若,不追究此事!

  “又是她!”新仇舊恨頓時涌現,馮鐘艷一咬牙,出手如電地一掌欲打向沉睡在一旁的云若。這一掌她蘊蓄了十足的功力,打算一掌送云若歸西,反正她早不想活了,拉個墊棺材背的也好。

  她那一掌在途中被風絕凌攔住,兩人在靜王府花廳打了起來。不出十招,馮鐘艷已被擊飛了出去,她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鮮血。

  方才那一掌風絕凌手下留情了,否則馮鐘艷此刻就不是吐一口鮮血了事,只怕早就香消玉殞了。

  胸口窒悶欲死的馮鐘艷忽地狂笑了起來,挑釁的說:“來!有本事就殺了我!沒錯,當初云若身上中的毒鷹爪是我的杰作,真可惜,那賤人命不該絕,要替她報仇?來啊!”她滿嘴鮮血狂笑的模樣,十分可怕。

  “求王爺饒命!小……小姐她……她是受我家少爺脅迫才冒充王妃嫁到這里來的,她……無意欺君!痹谝慌允冀K沉默的婉兒看主子如此,忙跪下來求情。

  “婉兒,這兒輪不到你說話!”馮鐘艷不要人家同情。“告訴你,靜王,你今天不殺我,哪天我一有機會還是會殺了你那多災多難的王妃的!”那賤人不配有王妃命!

  這女人已無藥可救了!風絕凌在心中一嘆,“看來,我只有廢了你的武功!

  當他一掌要擊下,婉兒連忙哭著求情,“王爺,手下留情。”她又是哭,又是磕頭。

  不知為什么,婉兒的模樣令風絕凌想到至死仍護主的碧兒。又是一個忠仆,罷了!“去吧!彼^身去。

  “謝王爺、謝王爺!”婉兒忙磕頭,然后扶起馮鐘艷!靶〗,咱們走吧!”靜王爺是好人,他的恩情,有機會的話,她會報答他的。

  馮鐘艷站了起來后,她冷冷地對風絕凌說:“有一天,我會讓你后悔今天沒殺我、沒廢我的武功!”她嘴上撐得硬,心里頭卻已稍稍軟化。

  “我承諾的事就不會反悔。去吧!

  馮鐘艷和婉兒離去之后,風絕凌輕輕地一搖頭。就算今天他不殺她,她也活不過近期。方才他無意間注意到她印堂上的黯沉,那乃是大兇之兆,一旦印堂發黑,離大去只怕不超過一個月。又她五官看來命中犯火,只怕是死于火光之災。

  唉!云若一心一意地想保住馮鐘艷的生命,以傳馮家香火,照此看來,她是多費心力了。

  


  清晨時分,大病初愈的云若坐在名為“靜亭”的涼亭數池塘里荷葉上的露珠。

  偌大的池塘里一大片田田荷葉,或墨綠、或翠綠,無邊的清綠色看了叫人心曠神怡。

  到靜王府快十天了,一直到三、四天前她才能下床走動,略有食欲。不過,一想到失去的孩子,她仍是忍不住傷心難過,如果不是她那么好玩,也許就不會發生那種事了。

  倚著欄桿,想到孩子,她又忍不住傷心地沉了心情。

  除了孩子的事外,還有一件事令她震驚又納悶,原來她的風大哥就是靜王!他為啥不告訴她?害她當初喜歡上他時,還一度覺得對不住靜王的掙扎過。

  有時候,她真是不了解他。

  一陣徐風吹來,雖已春末夏初,清晨的天氣仍是涼了些。她正打算起身回屋里去時,肩上傳來了暖意,一件披風已搭在她身上。

  風絕凌好笑的看著她有些沮喪的臉。他轉移目標地對她說:“吶,你不是喜歡這池仍在茁壯中的荷花?天天守著它長成、開花、結子,那不很好。再隔個一、兩個月這池新蓮就是盛開時節了,巴掌大的粉色花朵清新宜人又香氣遠溢,這樣的情景不看可惜。然后再隔個一個月就蓮子采收了,不來碗冰鎮蓮子,不覺可惜?”

  云若一翻白眼,替他接著說:“我需不需要再等個一、兩個月,等蓮藕出土時,再來一碗紅燒雪藕?”沒誠意!說要帶她出去玩根本一點誠意也沒有!斑@樣一等大半年都過去了,江南絕景都是在上半年,你聽過到江南賞雪的嗎?”她叉著腰,一臉生氣樣。

  風絕凌先是悶笑,后大笑了起來,“先別生氣,我不會真的那么惡質,你又不是病入膏肓、沉疴難愈,不會在這里待那么久的,除非……”他瞧了瞧云若,見她往他瞥了一眼,急欲想知道答案的樣子。

  “除非什么?快說呀!”

  “除非把身子養好之后你又有身孕,那時以一個孕婦脆弱的身子來說,并不宜在外奔波!彼莻大夫,自然有避免讓妻子懷孕的方法?墒,他的小妻子十分不安分,身子才好些就纏著他想再要一個孩子,為了她身子著想,他這幾天都待在書房,直到確定她入睡后才回房共寢!八岳,想出去玩就要‘安分’,知道嗎?”他知道他口中的“安分”云若絕對了解。

  果不其然,只見云若羞紅了一張臉,一頓足,“你取笑我!”她不依地抱住他,在他懷里恣意任性地撒嬌。

  能在風絕凌懷中如此放肆耍賴的,也只有云若。他溫柔地撫著她烏亮的秀發,輕輕松松地說:“快把身子養好,咱們云游四海去,你不也想你娘?”他已打聽出云夫人此時安居在嶺南娘家,也曾修書給她報平安!霸蹅兿陆蠒r,可以安排一段時日到那兒,讓你和她共敘一段天倫。”

  “你說什么都好!庇袝r候,她是挺聽話的。沉醉于幸福中的她,真是既慶幸又有感觸,同樣是女人,她何其有幸,能遇上像風大哥這樣的如意郎君,而表姐又何其不幸地愛上了一個性子陰毒、喜怒無常的偏執狂。

  她幽幽的一嘆引起了風絕凌的注意。

  “怎么了?”只要他在她身邊,就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不快樂。

  她抬起眼看他,又低下頭,“離開這里之后,不知表姐會到哪兒去?”

  他的云若就是如此善良,在她沉于幸福的快樂中,仍不忘想到馮鐘艷!八有云將軍府可回,不是嗎?”

  “以她倔強的性子,只怕不會回云將軍府,更何況,現在云將軍府的主人是我……兄長!辈还茉茲銓λ绾,她還是叫他兄長。十多年了,改不了口了。

  “他為了我和表姐的關系變得十分惡劣,只怕云將軍府也容不得她。”

  “她的事你管不著的,她也不喜歡你管!敝慌埋T鐘艷最近要出事了。這樣的話,他不會對云若說,免得她又情緒不安。有些事能補救,他不會袖手旁觀,沒法子補救,就聽天由命了。

  “我知道,只是擔心她。雖然她對我不好,那也是因為她對我有太多的恨,很多恨是我一手促成,因此我不怪她,真的,我希望她活得快樂。”

  “我了解。”他拍拍她的臉。“走吧,陽光變烈了,回去用膳吧,你尚未進食呢。吃過飯,再隔兩個時辰要進補,今天吃的是人參雞!

  又進補?云若苦著臉,低聲問:“我早膳吃多一些,不要補了,好不好?”一想到那些人參、何首烏……她就很想吐。

  “不成!你身子太虛!币娝粡模诔鐾{,“不進補也成,只怕下江南計劃又得無限期延長。”

  “你每次都這么威脅我!彼弁劢。

  “我哪有威脅你?我的話是具選擇性的,又沒硬逼你要進補,對吧?”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澳阒牢乙幌螂S緣,愿者上鉤,不愿者回頭。”

  又是這句話,云若真是恨得牙癢癢的。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補就補嘛!我還怕小小的一只人參雞不成?”

  “這就對了!

  云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忿忿不平地一路“碎碎念”地走回屋里去。

  ~~~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最近云濟秀一直有這種感覺,原以為云若喜歡上一個江湖郎中,便怪她眼光太差,為何不投入自己懷抱?誰知,他口中的江湖郎中竟是云若原本要成親的對象——靜王。

  一入侯門深似海,且別說靜王府他根本沒機會進去,就算有機會潛入,他又能對云若怎樣?守在她身邊的夫君竟然就是武功卓絕,人稱“布衣神算”的風絕凌,這樣一號人物,他進靜王府根本就是送死。

  之前他對于云若的傷害和馮鐘艷代嫁的事,精明如靜王絕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靜王府和云將軍府是不可能保有良好關系,他只好靜觀其變,因為若是靜王在皇上面前將一些事說出來,云將軍府只怕要消逝在皇城了。

  不過,有云若在,靜王又如此寵溺她,相信他會看在她顏面上對云將軍府手下留情。

  可有件事令他覺得奇怪,馮鐘艷狼狽地出了靜王府后,怎地沒了消息了?除了云將軍府和嶺南馮家之外,她別無去處。與其回嶺南,她應該會選擇回云將軍府才是。會好奇她的去處倒不是關心她,只是防著她不知又暗地里想玩啥花樣了。

  這女人打從代嫁到靜王府,性子就變得令他捉摸不定。以前他說東她不敢往西,現在不同了,她不但不理會他的命令,甚至還會故意唱反調,跟他玩花樣。她變得如此,怎能不防她回頭反咬他一口呢?

  算了!等她出現再說吧,如今想防她,也不知從何防起,趁著還能逍遙自在時,及時行樂吧。

  這陣子,他更沉迷于女色,皇城里的名妓幾乎都結識了,那些人其實早在之前就有數面之緣,只是最近較常見面而已。妓院的貨色就那些,老實說,還真有些膩了。于是,他對皇城中最大名樓萬花樓的老鴇揮下了大把銀子,只要有新絕色來,他要成為其閨房第一客。前天老鴇來了消息,說江南販子高金買下了一名家道中落姓張的官家千金,其貌如西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體態更是婀娜……總之啊,那名姑娘絕對值得他砸下的大把銀兩就是。

  官家千金賣身青樓,那倒有趣!云濟秀尋思。

  于是,他要老鴇安排今晚相見。由于那姓張的姑娘堅持不在萬花樓見面,指定要一處景致優雅、少人走動的地方,說她爹曾在朝為官,擔心被熟人認出,失了顏面。

  嘿!任憑她曾是官家千金又如何?一旦淪落妓院為妓,還要什么顏面?

  不過,算了,既然對方堅持,也就由她。

  夜幕低垂后,他依約來到了約定的地點——一艘半停泊在岸邊的畫舫上。這艘畫舫異常華美,船上裝飾了許多各色花朵及燈火,一靠近就聞到濃郁的花香味。

  官家千金的排場就是與眾不同。他邪氣地一笑,興趣來了。

  上了船后,萬花樓的老鴇許嬤嬤迎了出來。

  “哎喲!云少爺,您可來了!我等得正心急哩,以為您有事不來。”

  走入了船艙,他一笑,在一張擺滿了豐富食物的圓桌前坐了下來,一女婢為他斟了酒,他端起一飲而盡,“我花了大把銀子,怎會不來?云將軍府是有錢,可不到當散財童子的地步。”

  “哪兒的話,對我們而言啊,您就有資格!”許嬤嬤揮動著紅巾,笑容可掬。

  “廢話少說,張姑娘人呢?”

  她手一拍,一陣悠揚的琴音響起,那樂音美妙而動人,云濟秀不由得閉上眼聆聽。心想,看來這官家千金是名不虛傳。

  琴聲美,想必人更美,和美人相處,這船上尚有閑雜人,那不壞了興致?他一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張姑娘單獨夜飲!

  當了數十年的老鴇,許嬤嬤很識相地領著四名丫環下船去了。

  一曲優美的琴韻方歇,云濟秀即高聲的說:“張姑娘,好美的一首曲子,在下要當面敬你一杯水酒,不成敬意,請莫推辭!彼韵轮,即是想見她的人了。

  一名身著紅衣的曼妙女子,半掩著面由船艙的另一間房間走了出來。

  “相逢自是有緣,姑娘莫要害臊了!

  “我是怕你見了會害怕!奔t衣女子放下了遮去了半邊臉的寬大袖口。

  馮鐘艷?!云濟秀瞪大了眼,隱約猜到不對勁,不過,很快地,他收起變了的臉色。

  “是你?好一個賣身青樓的官家千金。”

  “不這么說,你會到這里來嗎?”她離開靜王府之后,一直躲在暗處調查著云濟秀,知他好女色,她就投其所好!拔摇姷玫侥銌?”

  “云將軍府隨時歡迎你回去。我不會是那么現實的人,你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就任由你飄泊在外!辈恢獮槭裁,他覺得馮鐘艷今天……很不同,眼神中仿佛沒有先前那銳利的氣焰,她不是一向咄咄逼人?

  她愈是一反常態,他就愈不安。不管如何,先禮后兵。

  “是嗎?”她淡淡一笑。

  “今天你約我來此,是……”

  “首先是向你陪罪的。”見他不解,她說:“你大概不知道云若服過合歡散一事吧?你養了一個吃里趴外的心腹,所以,要取你的合歡散原非難事!彼Α

  “是阿忠!”

  “事情過了,沒必要追究!彼幌氚岩恍┧恢赖氖,跟他交代清楚。

  馮鐘艷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把云濟秀空了的杯子斟滿了酒,她先干為敬,見他躊躇不飲,她一挑眉,“怎么,怕酒中有毒?我不先干為敬了嗎?更何況,方才你也飲了近半壺了,若酒中有毒,就算此時不飲,只怕為時已晚!

  看了她一眼,云濟秀仰頭一飲而盡。

  看著他邪氣而俊美的容貌,她有些許癡意。她要深深地將他刻印在腦海,這張俊容是她這輩子唯一動心過的,縱使她為了他,不知做錯了多少事。

  后悔嗎?她第一次這么問自己。

  “你看什么?”云濟秀發覺她一直盯著他看。

  “濟秀哥,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張好看的臉?”她一笑,還逕自地說:“你一向自負,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優點。我的一顆心打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就陷落。那時還是小孩,自然不知道什么愛不愛,只知道有你的日子,我總是比較快樂,有你的地方,我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跟了過去。”那是她感情的悲劇序幕。

  此時問她后不后悔,她會肯定地回答“會”。那么,如果有機會重來?她想,她仍是逃不開這悲劇。

  “我知道你對我用情很深!彼莻相當敏銳的男人,不可能對于她明顯的愛慕不知情。正因為如此,他才得以在過去的日子中利用她。

  “所以,我也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你利用的不二人選,因為你知道我愛你,任何事都肯為你做,所以,你就毫不猶豫地傷害我、折磨我?”

  云濟秀臉一冷,“公平一些,這一切是你自找的!

  “到現在你還是沒有對我有絲毫的愧疚之意。”她輕嘆了口氣,“至今,你還是那么自私。”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彼话菏,一副理所當然。然后他一臉冷笑,“怪了,我倒覺得你現在心中縱使有不平的怒火,也該是對云若,干啥找我說這些?”

  他知道有風絕凌在,她動不了云若毫發。

  “不要再提她!彼肭宄,不再和云若過不去。她三番兩次欲置云若于死地,云若所受的苦已經夠了。更何況,云濟秀的心不在她身上,縱使殺了云若,她還是得不到云濟秀的心,她仍是不快樂!拔液退g的恩恩怨怨到此為止!

  “你不是恨她害死你爹娘?”

  “云家二老養大了我,對我的好不下于親生爹娘!

  “你不是恨她奪走了我的心?”

  “殺了她,你的心仍不會在我身上!比嗽谒乐,是不是有很多事都會看得清楚而公正些?“所以,到目前為止,我覺得對我不公平的人,只有你!

  他冷笑,然后大笑,湊近了臉,他看著她,“你瘋了!”這女人瘋了!此地不宜久留,他想站起來,一施力卻發現全身無力,直接癱軟在地上。“你……”

  “別害怕,不過是十香軟骨散而已。我事先服了解藥,酒中的軟骨散對我起不了作用!彼龔男淇诿隽穗p心銬,一邊拷在自己手中,另一邊拷在云濟秀手中。

  “真正的雙心銬在這兒,我已經把鑰匙丟入湖中,這樣,我們永遠不分開了。”

  “瘋子!誰跟你不分開!痹茲惆l覺不對勁,極力想掙脫,可卻使不上一點力氣。“你……你到底想干啥?”

  “我說過,我會要求你對我的公平!

  “你要怎樣,條件任你開!只要……只要你給我軟骨散解藥,咱們離開這兒后,一切好說!

  她微笑地搖著頭,“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陪著我。”

  云濟秀松了一口氣,以為事情有了轉還的余地,于是他加把勁地哄著她,“只要你高興,我陪你到哪兒都行,縱使天涯海角,有你這解語花相伴,相信也十分快活!

  “那好!咱們去死。”

  “你說啥……”

  他來不及把話說完,馮鐘艷把燭火往外頭船板上一扔,畫舫瞬間陷入一片火海。

  原來早在她彈曲子之前就在畫艙四周倒了數桶燈油,她只消一把火就能使畫舫瞬間陷入火海。

  木制的畫艙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燃得差不多。這時江岸邊來了三個人——風絕凌、云若、婉兒。

  婉兒看到眼前的情景抱著云若哭了起來。

  她是在整理馮鐘艷的東西時,才看到留給她的訣別書,于是她匆忙地趕到靜王府找靜王夫婦,誰知趕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風絕凌看著燒得只剩大木樁仍火紅的殘骸,不由一嘆。

  嘆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這樣的結局對馮鐘艷而言,是最完美的結局吧,起碼,她如愿地和云濟秀死在一塊。

  她找到她認為最公平的解脫。

  ~~~

  六個月后

  方從嶺南回皇城,才在靜王府待不到十天,云若又托著下巴喊無聊了。

  怎辦?跟著夫君在外頭野慣了,只要在同一個地方待上一小段日子,她就開始想往下一個地方前進。在外頭尚且如此,一回靜王府就更是如此了。

  在外頭為了方便起見,云若總是一身男裝跟在風絕凌身邊,偶爾看到她心血來潮地換了套女裝,風絕凌都會“熊熊”無法接受,然后才憶起她是姑娘的事實。

  “咱們下個月初到江南去,好不好?”上一回沒看到春景,只看到秋未冬初的江南,那是有些遺憾的耶。

  她之所以提下個月初,是因為今天正好已是這個月的最后一天。纏著風絕凌,云若開始試圖說服他。

  “才回來不久呢!彼允茄劬Σ浑x書本。

  這丫頭被他縱容壞了,剛開始,她好像還略有一些大家閨秀的溫婉沉靜氣息,如今……唉!他敢說大概野過尋常人家的公子了。

  女人真是寵不得,一寵就飛上了天。

  “很久了,十天了!”不管!就算不能下個月初出去玩,也要“拗”到下個月中或月底出去?此焕頃褧鴱乃种谐樽。“和我把日期訂下來,否則不準你看!彼@靜王妃,完全沒有王妃的端莊!扒笄竽悖貌缓?待在這里好悶!庇驳膩聿涣,只得用軟的。

  可是,她發覺她這夫君通常是軟硬不吃。

  見風絕凌除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之外,什么話也沒說,她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了。一攤手,她把書還他。

  “不去就算了!小氣鬼!彼鹕泶蛩愕酵忸^走走。

  才一起身,旋又坐了下來。

  怎地……一陣天旋地轉呀!她搖了搖頭。

  “怎么了?”她不是要離開?怎么反而重重地又坐了下來?而且臉色好像不太對勁。風絕凌將手搭在她脈搏上,然后面無表情的臉上頓現喜色。

  “怎么了?又是婦人病、貧血?”她瞪大眼,在夫君開口前搶先說話,“—……一定是你誤診!”老天,她已經喝怕了那些大補湯、大補丸的!拔摇覜]事!真的沒事!庇袀醫術高超的丈夫,不知是喜是憂?

  風絕凌一笑,話中有玄機的說:“我看吶,接下來的一年,你是哪兒也別想去了!

  一年?!才不咧,她現在連一個月都待不住了,待在這悶死人的王府一年?那不要了她的命!拔也还!下個月底我一定要離開這王府!

  “一個即將為人母的人,怎能到處去奔波?”

  “為什么不可……”她頓了幾秒,“你方才說什么?什么為人母?”剎那間,她好像懂了他的意思!澳恪闶钦f……我……我……”她指著自己的肚子。

  “有喜了。”他瞅著她看,見她終于是有女性自覺地紅了臉地低下頭。

  “快兩個月了。”

  怎么會失算呢?云若“悲”喜交加,打從風絕凌教會她算日子之后,她一向都會把容易“中獎”的日子排開的啊,尤其是從嶺南回京城途中的那兩個多月,她更是小心,因為,她是有計謀的想在皇城待一小段時間就又想往外走。

  她和夫君約好的,只要她一有身孕就必須待在靜王府待產。

  如今……但怎么會呢?她回想兩個月前左右是在哪兒“中獎”的?忽然她想起,回程途中,有一回他們行經一以釀酒出了名的村子,那兒的人因受過夫君的恩惠,因此熱情地以上等好酒招待他們。那一晚她喝醉了,只記得夫君扶她進房里時,她死纏著他陪她,然后她好像主動吻了他,還伸手去解他腰帶的環扣……

  天吶!酒后亂性,一失足成千古恨。

  完啦!現在兩個月,待生孩子約再八個月,坐月子又一個月,待夫君心情好想帶她出去又要一、兩個月,前前后后加一加,還真將近一年!

  “都是你!”她嬌嗔地扁了嘴。其實,打從第一個孩子被云濟秀用藥流掉后,她就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只是魚與熊掌難兼得。唉!算了,生個娃娃來玩玩也不錯。云若這人天生樂觀,凡事看得開。于是,她暫且拋開了不能云游四海的苦惱,一腳踩進幻想著有關孩子一切的甜蜜中。

  見她沉默,風絕凌以為她不開心,于是安慰她,“別那么不開心,生下孩子之后,我們帶著孩子一塊出去云游,那不挺好?一路上有小孩作伴,你就不會那么寂寞了!

  云若一笑,輕靠在他胸前!捌鋵,我一直想要為你生個孩子,我沒有不高興的!彼а劭此,“但是你方才說錯了話,和你在一塊時,我是不寂寞的,你呢?”說真的,她何其有幸能嫁給他。

  “你會讓我寂寞嗎?”

  “纏死你!”

  “那就是了!彼涞膫性幸好遇到了她,否則他只怕永遠感受不到春風拂來的感受。云若向他扮了個鬼臉,兩人相視而笑。

  春風化冰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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