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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俏女郎 第五章
作者:夙云
  這是傅董?

  今天,是他上任以來第一次穿著整齊的全套西裝上班。

  大家都在等他發言,但是他居然會問這種問題——“你們——”傅鷹好像有難言之隱!澳銈兗矣惺、十八歲的大男孩嗎?”

  “當然,我的兒子今年都高三了!

  “我的兒子今年念專二!

  “我的兒子,今年正好專一!

  高級主管們一一發表,據實回答。

  “太好了!”傅鷹頻頻追問。“他們喜歡什么?平日都做什么?

  或者,他們要看些什么?”

  “這個——”他們都語塞了。

  看他們個個神色怪異,傅鷹解釋道:“不要誤會,我——想送一個小男孩禮物,卻不知道送什么才好。”

  “我的兒子喜歡打Computerg?me。”

  “我的兒子喜歡看武俠小說及漫畫書!

  “我的兒子很乖,快聯考,他只看教科書!

  “我的兒子很迷喬丹,他喜歡打藍球!

  一位較年輕的經理,突然道:“有些青少年,什么不愛,只愛看黃色錄影帶、花花公子和閣樓雜志!

  經理直言不諱的話,令傅鷹正視起來;他若有所思地想:那個小子,也會有“需要”嗎?

  他一點都不了解“他”。

 ???雖說要早歸,但傅鷹回家時,也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一路上,他心不在焉地想:絕不能讓干弟弟在外頭胡來,他要教導“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健康的“性愛”,不能讓“他”一知半解地闖下大禍。

  傅鷹覺得自己應該要告訴“他”正確的觀念。

  所以,在部屬的介紹下,他買了一套“性之初”的錄影帶,準備與“他”共賞,教“他”一些男人應有的知識及道德觀。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門,室內安靜無聲,只看見蜷縮在沙發上的愛犬及“他”,旁邊放著一本國小三年級的國語課本。傅鷹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真是很用心在練習中文。

  “他”等他,等得睡著了。

  這小子長得真標致,在昏暗的燈光下,他不禁又看傻了。

  半晌后,他俯身向前,喚醒了“他”。

  霧雪嚶嚀一聲,手捂著嘴,打著呵欠悠然醒轉。“你回來了?”她恍惚道。

  “是的,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傅鷹有些歉意。

  “沒關系!膘F雪釋懷道。“我去把菜熱一熱。”

  他們的言語,在無形當中,已變成丈夫與妻子間的親昵對話。不過,傅鷹一點也沒發現自己內心微妙的變化;他還是把“他”當成弟弟般地呵護、疼愛。

  “送給‘你’!备碟棸押裰氐匿浻皫Х旁凇八钡氖种。“謝謝‘你’的照顧。”

  霧雪的心里好高興。“我——可以打開嗎?”能得到傅鷹的禮物,真是莫大的恩寵。

  “當然!彼难凵癯錆M鼓勵。

  霧雪迫不及待的扯開包裝紙,霎時,她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瞪著他瞧。

  傅鷹笑嘻嘻地凝視“他”。“小弟,吃完飯,我們一起欣賞。身?一個男子漢,應要知道正確的性知識,不明白就問我,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我的天!他到底還要折磨我多久?

  要我和他一起觀看性教育錄影帶?

  霧雪真是哭笑不得!

  她羞愧極了,她真想沖口道出自己的身份,可是,她沒有勇氣。

  結果,那晚,她——從頭到尾都脹紅著臉。

  ???傅鷹最近常常發呆,工作上更是錯誤百出。

  部屬們又在竊竊私語。這是傅鷹上任以來,第四次的失常行為——魂不守舍。

  第一次,莫明對員工發火。

  第二次,上班遲到。

  第三次,身著整齊的全套西裝上班。

  他們都深信,傅總裁談戀愛了!

  他到底怎為了?他的目光無奈地望著車水馬龍的臺北市,熙熙攘攘的車輛,摩肩擦踵的忙碌人群,所有隱藏的情感,排山倒海地湧向他——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唯今之計,就是面對現實,找出真相。

  下午,他把車子繞到林森北路,他的豪華跑車立即使?多女人?之側目,但他的念頭一轉,排檔桿一撥,車子又急速離去。

  他對她們根本不感興趣,卻唯獨對那名俏女郎念念不忘。

  為什么?

  傅鷹提早回家,無聲無息地進了門。

  他喝醉了。

  他滿腹的苦惱無處發泄,在得不到答案的情況下,只有借酒澆愁。最后,他想到了“他”,他想與“他”分享心中的愁苦——傅鷹輕緩地上樓,他赫然見到眼前的裸女,不禁驚叫出聲。“啊——”

  他看到了她,他竟然看到了她!

  只是看到的背面;但那條細疤,由后背沿至臂部,那么清楚……她終于又回來了,回到他的身邊,回到他的床上。

  他再也不放開她!他發誓——他伸手欲抓住她,忽然,眼前一片漆黑,砰然一聲,他倏然倒地,不醒人事。

  霧雪聞聲回首——是傅鷹?

  他怎?會提早回來?霧雪的心差點跳出喉嚨。

  平日,她都利用下午的時間洗澡,也常一絲不掛地在房間內外遊蕩,因為唯有這段時間,她才能去除?裝,做個真正的女人。

  今天,情況也是如此,她濕淋淋地從浴室出來,往房間走,結果在樓梯的轉角處……她能感覺傅鷹佇立在身后,凝視她裸裎的背部,她禁不住地全身顫抖。

  糟糕!泄底了!他一定看到我的疤痕了!

  他會認得我嗎?

  不行!不行!絕不能地這種情景下,讓“歷史重演”!

  就在傅鷹伸手握住她的柳腰之時,傅鷹一個轉身,迎面對他的太陽穴揮上一拳,傅鷹一個不留神,整個人往后傾斜,昏了過去。

  霧雪心焦如焚地把他拖往她的房間,因為,她根本沒有力氣扶他上三樓。

  她快速換上男裝,再檢查他有無傷口,最后確定他無大礙,只是喝大多酒,中樞神經有些“短路”罷了!

  她憐惜地看著傅鷹,心痛不已。

  她好愛他,愛到痛徹心扉,愛到她無法容忍他的生命中有別的女人。

  她要完完全全地擁有他,躺在他的懷中,輕聲細語地告訴他——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一遍又一遍。

  她五指緊握,決定了一件事。

  晚上,傅鷹蹣跚地從樓上走下來,在他還摸不著任何頭緒之時,一桌熱騰騰的佳肴已等著他。

  他沈默地用餐,一言不發。

  許久,傅鷹終于開口了!拔以?會在你的床上?”

  “還說呢!你喝醉了,一進門,就整個人撲在我身上,所以我只好把房間讓給你啦!”霧雪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早已盤算好的話。傅鷹點點頭,若所所思道:“今天下午,你——都一個人在家嗎?家中有沒有其他的人?”

  “沒有。”她又多加一句道:“只有我和旺旺。”

  “真的嗎?”傅鷹犀利地盯著“他”看。

  “當然,我沒有理由騙你!毙奶摰氐拖骂^。

  傅鷹“看穿”“他”,直言不諱道:“下午,我看到有女人在‘你’的房門外……”

  “別鬧了!你一定喝醉了,才有些種幻覺……對了!”霧雪抓住機會,以試探的語氣道:“如果……我是女人,你會愛上我嗎?”她真心地望著他。

  傅鷹雙頓時糾結成一團,他意有所指道:“‘你’該不會是同性戀吧?這個問題問得好奇怪,別忘了‘你’是男人!

  “不!不!”她的雙手在空中舞動著!拔抑皇请S便說說,開玩笑的!”說真格的,她真想拿刀挖開傅鷹的心臟,看看他的心是不是木頭做的,要不然怎會如此的遲鈍?

  他怎會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呢?

  她困窘、尷尬,且食之無味,直到旺旺銜來一團東西放在霧雪的手里,她低頭一瞧,竟是當初的五千元!

  “旺旺真可愛,莫名其妙給我五千元。”她試著打破僵局。

  她的話一說完,冷不防地,傅鷹飛快地把五千元搶回去,大聲吆喝道:“不準動這筆錢!”

  這是傅鷹第一次對“他”發火,霧雪被嚇得魂飛魄散,淚水大滴大滴地滑落。

  “對不起,小弟!彼孔约旱男袨楦械奖!皩Σ黄,我不該亂生氣!

  “為何那筆錢我不能碰?”霧雪委屈地問著。

  “那是……一個小偷的錢,‘你’不能拿!彼榧敝旅摽诙觥

  “那你為何會與‘小偷’在一起?又為何與我這毛頭小子在一起?我們都令你鄙視?令你不屑?”她冷冷地追問他。

  “不!”傅鷹反駁!皼]有這回事!”

  “你——說——謊!”她氣急敗壞,怒火中燒地狂吼!霸瓉,我在你的心目中和那個‘小偷’一樣,都是你眼中的垃圾!”

  “不!”他陡然用力拍擊桌面!皼]有這回事!”

  他在惱羞成怒、暴跳如雷中,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兩個人,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他”為何這般發狂呢?

  “那是怎?回事?”她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傅鷹!罢堈f明,傅鷹先生!”她倨傲道。

  她生氣,因為胸部上下不斷起伏,熱氣吐在他的面頰上,雙唇因氣極而發顫。

  他的手不覺碰觸著“他”的面頰,帶著幾分失意與落魄的口吻道:“可惜,‘你’不是。”

  他答非所問的話,竟平息了霧雪火山爆發般的脾氣,她用力握住她的雙手,迫切且盼望地再次問道:“如果我是女人,你會愛我嗎?”

  傅鷹怔怔地望著“他”,還是“她”?他頭暈目眩、昏昏沈沈,根本分不清楚;但他的回答是如此的鏗鏘有力,句句如刀般戳起霧雪的心坎里,他說:“我不曾愛上‘你’,因為上天不容許同性戀的行為。如果是‘你’,我也不會愛上‘你’,因為我不喜歡毫無羞恥心的小偷!

  倏地,傅鷹突兀地甩開霧雪的手!啊恪甙!”說完,他狠下心來背過身子。

  “好!”霧雪用力咬住下唇,不讓傅鷹看見她的眼淚。

  誰說他是溫柔似水、多情多義的男人?在霧雪的感覺里,他根本是天底下最無情薄幸的男人。

  難道,有情與無情,僅是一線之隔?

  “你會后悔的!”她撂下這句“話中話”,打開大門,頭也不回地往外沖。

  夜是這么的黑,風是如此的,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低氣壓”又來了!

  員工們立即戰戰兢兢,嚴陣以待。直到腳步聲快速穿過,他們才籲了一口氣。

  傅鷹一個月來的脾氣,相當駭人;只得用臺風,或是暴風雨來形容。

  他大口大口吸著煙,以工作來填塞生活,他告訴自己,就當他不曾認?那個小伙子,也不曾遇見過那個小偷。

  他的生活要與以前一樣,只有旺旺和他相依?命,不需要其他的人。

  老鷹總是注視孤單地飛翔在空中,不需要伴侶。

 。??一個月后。

  霧雪期待傅鷹會來找她,會到飯店門口的泊車處找她;所以,她總是趴在窗口,從房間往停車場的方向望去。

  但,連個傅鷹的影子都沒有。

  她的情緒隨著日子的流逝,變得不安穩而惡劣。痛苦沖擊著她,但,她還是不死心……傅鷹的車子終于停在飯店旁的停車場。

  他根本不應該來到這里,偏偏臺灣的經濟貿易宴會在此舉行。

  他誠惶誠恐,又殷殷盼望。他是否會再見到“他”?

  別傻了!傅鷹告訴自己。那夜,你既然無情無義地趕走他,你和“他”之間的友誼就已徹底決裂。

  他把車停在車處口,不覺舉目四望,搜尋“他”的身影,但令他絕望的是,他真的沒有見到“他”……終于見到傅鷹那輛BMW的紅色跑車。

  他真的來了!霧雪看著他從跑車內走出來,臉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十足的書卷氣。

  她靠在窗櫺上,天知道她多少想念他。∷矔胨龁幔克套∮麏Z眶而出的淚水。

  她深情地注視他,倏地發現他正挽著一位豔麗無比的佳人。盡管寒風刺骨,但那女人仍然只穿著露背的黑色禮服。

  他們的身旁,還有旺旺“保護”著他們。

  才一個月而已,他就有別的女人?

  負心的男人!

  傅鷹吸吸鼻子,淚水無法遏止地泛濫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過了多久,她哭累了,趴在床上休息,屋內只有她低低的嗚咽聲,她不覺合上雙眼。

  恍惚中,她似乎聽到“何董”二字,及眾人的喧鬧聲。

  何董來了?那個不要臉的性變態,他真的來了嗎?

  霧雪倏地坐起身,在門后側耳傾呼。

  沒錯,真是他!何董居然在她的隔壁房!

  霧雪的憤憎心陡然燃起。她恨死了何董。

  若不是他,她也不會讓傅鷹吻她,而那一吻,叫她從此以后就深陷在噩夢中,無法自拔。

  她要想法子報復這死胖子。

  車子?這二字倏地跳入她的腦海中。

  他不是說過,他的車子值兩百五十萬嗎?

  如果在他的車子上面作怪,那他一定會氣得七竅冒煙。

  她看看手表,晚上九點。她開始鎮定地思忖她的計劃。打定主意后,她旋即換上男裝,戴上鴨舌帽,并命地噴漆及利刀,準備好好地破壞他的車子。

  她快速跑到停車場,遠遠就瞧見了那輛加長型的克萊斯勒房車。她偷偷摸摸地走到車邊,看見車內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司機,另外一個是打手吧!因為他的個頭很大,一副虎背熊腰的樣子。

  不過,很慶倖的,他們兩個人好像都睡著了。

  她極小心地蹲在右車邊,開始她的杰作。

  “Fuck!Fuck……!眹娡,再跑到另一邊的車門,噴上:“干!干!干……”太爽了!太棒了!

  見到車內的人還是沒有動靜,她的膽子也就越來越大,她索性走到后車廂,在上面噴上“去死吧!”三個大字。她當然不會走到車前,她知道那樣很容易曝光。

  她興高采烈地趴在車輪旁,拿起銳刀,往輪胎上刺下去——須臾間,她已被重重摔在地上,兩個驃悍的大男人把她圍住……上飯店用餐,帶一只狗是多?的不雅觀,可是,又能如何?

  今天,旺旺像一只瘋狗般,亂叫又亂咬,不但把他出門要穿的白襯衫咬得碎爛,更進一步要咬他的西裝。它不斷騷擾傅鷹,又不肯讓他出門,最后,主人只得投降,帶著旺旺出門。

  “主人往往才是獵鷹的仆役!边@在傅鷹身上彰顯出來,他寵愛這只狗,已是無法自主的地步了。

  “走吧!今天大家都要笑我又變成狗奴隸了。等會兒莉莉上車時不許對她動粗,知道嗎?”他兇神惡煞地說:“不然,我就把你丟下車!边@句話,無非是嚇嚇這只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愛犬。

  莉莉是誰?他也搞不太清楚,反正,好像是某個財閥董事的獨生女,她一直很喜歡他,而他呢?因這次宴會規定要攜伴參加,在苦無伴侶的情況下,姿色不錯的莉莉又毛遂自薦,因此,他只好莫可奈何地答應了。

  莉莉來時,旺旺雖然沒有吼叫,但它卻占著駕駛座旁邊的位子,不肯坐后座。

  莉莉只好很不情愿地坐在后座,心里卻真想掐死這條大爛狗。一路上,旺旺雖然沒有“汪汪”,但它不停地張開大嘴,猛吐舌頭,莉莉差點沒昏倒。

  好不容易到了宴會中心,旺旺相當識相地趴在傅鷹的腳下,靜靜地注視著這個屬于人的世界。眾人對這只龐大的狗震驚無比;當然,也對它良好的“家教”佩服不已。

  它成為眾人的焦點,當然,也是因為傅鷹的關系。

  誰會不知這愛犬的重要性?傅鷹說過,只要能討這條狗的歡喜,入主他家絕非難事。

  他紋風不動地坐在椅子上,不跳舞也不喝酒。反倒是身邊那個美豔女子,已跑步不止二十支舞呢!

  莉莉很不是滋味,故意與其他男士跳舞想挫挫傅鷹的銳氣,結果呢眾人家還是老神在在,根本不理她。

  旺旺突然起身,嗅聞著傅鷹的褲腳,它又開始騷動不安了。

  傅鷹今天有些憤怒,他認?旺旺太不聽話了。他極力按捺住性子。“不要亂來!”他命令著。

  旺旺卻抵抗命令,更加作怪地用力拉扯他的衣角,他的衣角險些又要被撕破了!皦蛄!”他光火道:“你今天為什么這么不聽話?”他一反往常地對狗大吼大叫。

  “汪!汪汪!汪汪汪……”旺旺突然狂叫起來,聲音之大,簡單是震耳欲聾,“汪!汪汪!汪汪汪……”它嘶吼著,無情地猛力一拉,西裝外套已破烈。

  “混帳!”傅鷹站起身,想制服狗兒,旺旺冷不防地往外沖,跑過走道,震驚了許多人,許多人因躲避不及,險些摔倒。

  傅鷹追了出去,他怒發沖冠、氣急敗壞,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只頑劣的狗。

  看到黑漆漆的一群人,傅鷹還搞不清任何狀況,狗兒早已越過他,撲向那群人,在他們身上又叫又咬,霎時,停車場里哀嚎聲不斷,尖叫聲此起彼落……而旺旺只是更猛烈地撕著對方的衣服。

  這是這條老狗第一次咬人,傅鷹愣住了,他覺得不可思議,他應該制止的,可是他卻叫不出聲,直到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子。

  是他?傅鷹避開人狗廝殺的場面,挨近的男孩的身邊。

  他終于找到“他”了!而幫助他找到小男孩子的,竟是旺旺?八成是旺旺預知“他”出事了,才拼了老命來救他。

  霧雪見到傅鷹的?那,淚水險些又要滑落,幸好旺旺趕來救她,否則后果不堪想象。

  傅鷹毫不遲疑地一把抓住霧雪的手。“快跑!我的車子在前面!”

  兩人及旺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進車子,傅鷹發動引擎,車子直沖入人陣之中,打手們張惶地紛紛避開,須臾,車子已絕塵而去。

  霧雪一直抱著旺旺不放!爸x謝你救了我!彼驼Z,旺旺也撒嬌地偎在她的懷中。

  這就是狗與人的友誼。這一次,他才明白,這個“小子”

  竟是旺旺幫他揀選的“女伴”,但他是個男孩呢!旺旺知道男人與女人的差別嗎?

  “你為何被那些打手圍攻?”傅鷹追問著。

  “我——”她囁嚅了!耙驗,我討厭何董,所以,把他的車子噴得亂七八糟,誰知道,不小心,就——我實在太衰了!”

  傅鷹忍住笑,告誡道:“你太調皮了!你知不知道何董那班人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他們是黑道中人!

  后面兩輛車的閃光燈閃個不停,霧雪側眼一瞧,一點也沒錯,有人在跟蹤他們!霸?辦?”她慌了。

  “坐穩!”傅鷹沈默地開口!跋岛冒踩珟АM胶笞!痹挳叄穬阂崖犜挼靥胶笞。霧雪扣好安全帶,接著她越過扶手,伸手抓住駕駛座旁的安全逞,輕輕?他扣上。

  這個動作好自然、好親切,傅鷹炯炯有神地望著“他”。

  “小弟,從來沒有人這樣對我,你知道嗎?”

  霧雪被他盯著渾身發熱,嬌嗔道:“好好開車,不要亂看!

  傅鷹眉開眼笑!靶∽,你真有趣,有時你的行為真像女人。”

  “如果我是女人,你會不會愛我?”霧雪又在“老調重彈”

  了!啊恪茉谝膺@事?”傅鷹偏頭問“他”。

  “我——沒錯!备碟椞钩堑。

  “好吧!”傅鷹促狹道。“我考慮看看,不過,我可能會對不起上帝。”他的心思又飄向那名俏女郎。

  “不要覺得對不起上帝,若這次能脫劫,你就會知道這是上帝的安排!膘F雪意有所指道。

  是嗎?傅鷹不以為意地想。

  他們的車子快速地奔馳著,后面兩輛車爭相與他的車較勁。為了要甩掉他們的緊迫盯人,傅鷹把開車開往伸手不見五指的山區?業道路。

  他開得很快,以至于忽略了道路旁的危險性,但他知道,若是能甩掉他們,一切事都會迎刃而解。因為,再過一段山路,就會到達傅家的度假別墅。

  “小心!”霧雪倏地尖叫。

  一聲巨響,他們的車子突破柵欄,摔入山腳下,一切都令人措手不及……“哼!”兩名打手從山上看下去!八麄冭F定沒命,不要報警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一點也沒錯,回去吧!”

  車子的引擎聲,劃破寧靜的山區,他們火速離去后,山區又恢復了寧靜。

  “小子,你沒事吧?”傅鷹虛弱道,伸手抓住“他”的手。

  “應該沒事吧!”她輕聲道。“旺旺!旺旺!”一恢復知覺,她最關心的就是狗。

  “汪!汪汪!汪汪汪!”他們二人聽到狗的叫聲,都松了一口

  氣。安全帶救了他們的命,尤其是傅鷹,再加上安全氣囊的功效,他可是一點外傷都沒有,只是,他的眼鏡被震掉了,使他再度成了一個“瞎子”。

  霧雪可就沒有這么好運了,翻車撞擊,雖然沒有外傷,但是多年不痛的脊髓又開始痛了,刺痛的感覺幾乎讓她再度暈眩。

  但她努力撐著——她可不能昏倒,一昏倒,就全都穿幫了。

  她實在是不該違反誓言,提早回到臺灣,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她萬萬沒想到會舊病復發。

  傅鷹顯然聽到她沈重的呼吸聲,他緊張地猛抓住“他”的胳膊。

  “不要碰我!”霧雪猛地后退,失控吼道。

  “你受傷了?哪里痛?快告訴我!”他驚慌之余亂吼亂叫。

  “不要碰我的衣服,不要……”這是她最后的話語。

  “小子!小子!”傅鷹不斷呼喚著,不過,霧雪早已昏過去了。他媽的!他的眼鏡又掉了,他根本看不見任何的事物。

  一切只有依靠旺旺了!

  “旺旺!他是不是昏過去了?”

  旺旺哀愁地哼了兩聲。

  “旺旺,我的眼鏡掉了,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知道嗎?”

  他交代后,先握住門把,開了車門,憑直覺慢慢爬出去,旺旺隨后也跳了出來。

  這車子的鋼板還是太薄了,雖然性能很棒,但還是把那小子給震得暈過去了,他決定回去后一定換一部鋼板最厚的Volove960。

  他看見腳邊的一團雪白,知道是旺旺在他身邊,他伏下身,摸索著它脖子上的狗鏈,喏!他緊緊抓住了鏈子,感覺安全多了。

  他的另一只手沿著車子,走到另一頭。他要救出那個小伙子。

  幸好車門沒有卡死,雙門跑車的車門又特別大,所心,他輕而易舉地抱出他,但是一塊尖銳的玻璃馬上刺入他的手臂,他咬牙忍住痛。

  他可以感覺殷紅的鮮血汩汩流出。他不假思索地脫下外套,把襯衫解下來,綁住自己的手臂,先暫時止血一下吧!重要的是這小伙子的生命。

  霧雪的呻吟聲再度發出:“好痛……好痛……好痛……”

  她疼痛地亂揮著手!拔业募顾韬猛!好痛!我的脊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苯又蠛鸫蠼校骸安灰嬖V別人我在這里!

  “不要怕,小子,我在這兒,‘你’安全了……”他猛力抱住“他”,給“他”強烈的安全感。

  “旺旺!”他叮嚀道:“帶路!看到石頭,要先告知一聲!彼氖滞蟓h繞狗鏈,雙手橫抱這男孩。

  他的身子好小,好輕。抱她對傅鷹真是輕而舉,畢竟,他身體強碩,人高馬大。但是,上山的爬坡真是艱辛多了,而他現在又是個“瞎子”,只能靠旺旺的帶領來辯識一切。

  好不容易,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到了平地,他氣喘喘咻咻,汗水滴在霧雪的臉上,休息了一會兒,又繼續趕路。

  他太在意這小子的安全了,以至于忽略了自己身臂上的傷口。

  “旺旺,你還記得山上的小木屋嗎?”他側耳靜聽一切。

  “汪!”它旺了一聲,表示知道。

  “帶路!狗兒!”他摸黑前進。

  這時候絕不能去醫院;以那群打手的“無聊”行徑看來,他們可能會去各家醫院的急診室搜尋。他的車子也要不留痕?地報廢。

  他的心思很細密周詳,不過,一切都是他多慮,因為打手早已放過他們了。

  似乎走了好久的路,這小子的身體似乎也越來越重,他把她的身體往肩上扛,她的胸脯緊貼著他。

  “他”的胸脯真軟!傅鷹猛搖著頭,這小子連胸膛都是女人樣。無怪乎能激起他的欲望。

  看到小木屋矗立在前,他著實松了口氣,他專注傾聽旺旺的反應,一聲令下,旺旺矯秉地越過木墻,咬掉木栓。

  他跌跌撞撞地把這小子放在床上。

  傅鷹聞到來自身上的血腥味,他努力振作自己,踉蹌地朝浴室走去,在黑暗中洗凈了全身。

  冷風蔌蔌中,他憑經驗包紮了傷口。倏地,他的頭一陣劇痛,使他跌在床上,擁著那小子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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