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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dú)占幽蘭心 第八章 作者：宛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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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蘭若在幾次不安的蠕動后清醒了過來。她輕揉著昏沉沉的兩鬢，緩緩地睜開干澀的雙眼，一身的酸痛讓她蹙起了眉，好難過。 “弄疼你了？”官法昭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一聽到他的聲音，她的身子竟不住地顫抖著，她抱住自己的雙臂，像個恐懼被虐打的小女孩。 官法昭煩躁地爬過一頭披在肩上的發(fā)，向來風(fēng)流的眼神此時卻漾滿了懊惱的神色。 他輕咳了兩聲，聲音低嘎無比，“我……昨晚失控了。” 她低著頭，依舊一動也不動。 “看著我�！彼雌鹚南骂�，不準(zhǔn)她再度躲回那個與世隔絕的心房。 被他的手一碰，古蘭若整個人驚跳而起，待她的雙眸愣愣地看他在早晨醒來的狂野模樣時，兩行清淚毫無預(yù)警地滑下她的臉龐。 古蘭若咬住手掌，怕自己會痛哭失聲。他男性臉龐仍舊邪瞇不羈，她從這個人的身上知道了姐姐們當(dāng)初被強(qiáng)迫的痛苦。 原來他先前待她的方式是溫柔的。 “別哭。”他想撫摸她，想告訴她，她的眼淚讓他心疼如絞，但她極端驚恐的臉龐讓他打消了主意。 該死的！官法昭一拳揮上墻壁，氣惱自己昨夜的行為。 他明知道她的身子需要溫柔的觸摸才能接納他，憤怒讓他不顧一切地強(qiáng)要了她不只一次。在狂怒驅(qū)使下，他只是認(rèn)定她的淚痕斑斑定是為了她和江君那段沒有未來的感情。 他在嫉妒！ 宮法昭瞪著她潔白臉頰上的淚珠，胸口那股緊窒的感受是他無法解釋的情緒。他已經(jīng)過分在意她了！ 他臉上的線條逐漸僵硬，男子漢大丈夫豈可沉溺于情愛之事，女人應(yīng)該只是豢養(yǎng)在家中的娛樂。 他喜愛女人，喜愛她們?nèi)彳涇|體、呢噥軟語所能帶給他的快感，但他卻不欣賞自己此時接近于牽腸掛肚的行為。 “我的女人服侍我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惫俜ㄕ蜒狸P(guān)一咬。逼近了她的臉龐。 古蘭若驀然搖著頭，極力蜷縮著身子，就怕他又像昨夜一樣地對待她。 “不要……好疼……”她哽咽著，臉龐毫無血色。 官法昭的心臟猛然抽緊，霍然一旋身，不想讓她更牽動他的心。 “爹……爹……”官弘哭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發(fā)生什么事了？”官法昭坐起身，隨手捉了件長袍套上，快步走向門口。 “怎么了？”才拉開門，滿臉淚痕的官弘立刻緊捉住他的衣袖，官法昭皺眉看著氣喘不已的官弘。 “玉姨娘在吐血……吐了好多好多血！” 官法昭臉色大變，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去，只朝古蘭若丟了句話：“蘭兒，你照顧好官弘�！� 昨晚恭成人告訴他玉娘的生命之火即將熄滅，他只當(dāng)是玉娘氣色不佳，因此才招來了恭成人的這番預(yù)言。 對于那些玄怪之事，他向來不予理會。 他走入杜玉娘的房間，聽到了侍女的啜位聲，再望見床上那個一動也不動的人影。恭成人說對了。 他來遲了一步，杜玉娘已經(jīng)死了。 官法昭走到床邊，凝視著杜玉娘的遺容。面容扭曲的她走得并不安然，她的右手手腕整個崩裂開來，鮮血流沾了整座床榻。 縮在一旁的侍女喃喃他說，杜玉娘臨死之前，口中不斷冒出鮮血，體內(nèi)似乎有雙噬人的蟲在嚙咬著她的五臟六腑。身上的肌肉隨著蟲的鉆動而鼓起，最后那只蟲從杜玉娘的右手腕處鉆了出來。 “玉娘還說了什么嗎？” “夫人在開始大量吐血的時候，拼命地用胭脂寫下了這個�！笔膛畬⒕o捏在掌心里的手絹交到他手中。 官法昭瞪著手絹上以胭脂寫成的斑駁字體—— 臣妾的愛慕虛榮讓自己送了命，第一次毒發(fā)時，我為了解藥說出您背上的秘密，其后我便日日以懊悔度日。不想再受他控制，所以我拒絕了解藥。臣妾之心，王爺明鑒……我的家人……照顧…… 末了幾字，已是潦草得無法辨認(rèn)。官法昭擰著眉坐入一旁的椅子內(nèi)，失去的悲傷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要總管開始處理玉娘的喪事�！彼舐暤睾攘钪膛翱烊�！” 害死玉娘的是所謂的蠱嗎？一語不發(fā)的官法昭對著紗帳沉思許久。 這事是否和他與劉明蝠之間的恩怨有關(guān)？玉娘總是溫和待人，她不可能會有仇敵。而手絹上那句愛慕虛榮又是什么意思？ 劉明蝠昨夜才來，今天玉娘就暴斃而亡，這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是我害了你，玉娘�！彼纯嗟亻]著眼，雙手緊握成拳。 “玉娘……還好嗎�！惫盘m若一進(jìn)門，撲鼻而來的血腥味隨即讓她反胃不已。她虛弱地扶住墻壁，雙眼怯怯地望向官法昭。 “玉娘死了�！彼D澀地自喉嚨間吐出這幾個字。 她雙朦一軟，身子沿著墻面滑落到地上，震驚得無法移動。 死了！昨天才見過的杜玉娘，今天居然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應(yīng)該是中了蠱，毒蟲咬過她的五臟六腑后從她的右手腕鉆出�！惫俜ㄕ崖曊{(diào)淡漠得幾近沒有感情，但他的雙眼是哀傷的。 “蠱！”古蘭若乍然想起杜玉娘手上的淡淡月牙痕�！坝衲锏挠沂钟幸坏浪性碌臉�(biāo)記。” “是嗎？”官法昭振作精神，起身走到床邊，以榻上的被子擦干了杜玉娘滿是鮮血的右手腕。 發(fā)黑的手腕上，確實(shí)有著被嚙咬過的痕跡，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有著一處淺淺的月牙印痕。 他回過頭想對古蘭若說話，卻見她因?yàn)榇采系氖w而鐵青的臉色。 “撇開頭去�！彼致暤孛�，任何人都不該看到這種殘忍的畫面，尤其是童年時期，爹娘就遭到殺害的古蘭若。 她想閉上眼，雙眼卻自有意識地緊盯著杜玉娘翻白的眼珠。 “為什么他要害死玉娘？為什么他要害死這么多人？”她捧住自己的頭，不住地低語著。 “你認(rèn)為他是誰？”官法昭頸上的青筋浮動著，等待她說出那個名字。 “會用這種手段控制人的，只有劉明蝠。”古蘭若氣若游絲地說：“江君看過水中月的殺手，他說她們身上都有一個月牙印記。我原以為那是中了毒的標(biāo)記，沒想到竟是被下蠱的標(biāo)記。” “該死的！劉明蝠曾經(jīng)送給玉娘一只象牙雕制的雪鐲，玉娘當(dāng)時就戴上了，一定是那只鐲子有問題！”他暴躁地一腳踹向一把圓椅，圓椅砰然一聲撞倒了梳妝鏡邊的金制首飾盒，諸多的珠玉撒滿了一地。 “可是我從沒見過玉娘手上戴過象牙雪鐲……”視線始終在地上流轉(zhuǎn)的她，突然叫了一聲：“是不是翡翠簪子旁邊的那只鐲子？” 官法昭迅速撿起鐲子，“沒錯，就是這只鐲子�！� 他將鐲子迎向陽光仔細(xì)端詳著，發(fā)現(xiàn)靠近手腕內(nèi)側(cè)的地方被咬破了一個月牙形的小洞。 “鐲子內(nèi)有機(jī)關(guān)，那該死的蠱一定是被養(yǎng)在里頭�！彼碜右晦D(zhuǎn)，看著她沉聲的問：“你確定水中月和劉明蝠有關(guān)？” 他是個有仇必報(bào)的人，他會讓劉明蝠的下場比玉娘更慘！ 她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追了他十年，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他了�！� “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他眼眸中有著一抹深思。 “殺了劉明蝠，然后看著那些被他以毒蠱控制的人，因?yàn)闆]有解藥而死亡嗎？”她何嘗不想盡快除去劉明蝠這個惡瘤呢？但江君尚未研究出毒蠱的解藥�。� “為什么不強(qiáng)迫他交出解藥？” “有滔天幫的歐陽無忌護(hù)著劉明蝠，我們沒有太多的勝算。即使是沈拓野與歐陽無忌對抗，兩人的功力也只是伯仲之間，如果打成兩敗俱傷，劉明蝠還是毫發(fā)未傷的，他只會找到更多的歐陽無忌來保護(hù)他�！彼^望地說。 “為了圍堵劉明蝠，你們每個人不惜犧牲自己，分別找了最有利的靠山，朱媛媛與青龍山莊的秦穆觀、樊冷蝶和貫石幫的沈拓野、江君和恭莊的恭成人�！惫俜ㄕ巡[起鷹眼，覷看著她柔弱的容顏，“你則跟了我！” 古蘭若仰望著他，腦中想的是杜玉娘橫死的模樣。她捂著胸口，只敢輕輕地呼吸，她怕自己在這空氣不流通的室內(nèi)嘔吐出來。 杜玉娘對她極好，她不想讓嘔吐的舉動褻讀了死者。 “我害死了她�！惫俜ㄕ芽聪蚨庞衲锏氖w，口氣黯然他說。 古蘭若搖著頭，不明白他這樣說是什么意思。 “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公開與劉明蝠作對。第一次遇見你的那一夜，我就和他碰過面。我當(dāng)時正在調(diào)查他的背景，而玉娘是唯一陪在我身邊的侍妾。”他背過身，一手支著墻，頎長的背影顯得無比的落寞。 “你……”古蘭若睜著水眸凝視著他，想安慰他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是因?yàn)槲叶卸镜�，劉明蝠一定是想在我身邊安排個人，所以才對玉娘下手的。難怪他知道我背后的疤記。”他的聲調(diào)平穩(wěn)，只是顫抖的手臂泄漏了他的情緒。 古蘭若無聲地凝望著他，他很痛苦吧，玉娘畢竟是他另眼相看的女子。她扶著墻壁起身，默默地站到他的身邊。 她知道那種感覺，“心”明明該是因?yàn)槿说乃劳龆暮�，憤怒的火在全身悶燒著，那股火是無法熄滅的，是會燒出噩夢的。 “我們會替她報(bào)仇的�！彼斐鍪州p觸了下他的手臂。 同病相憐吧！他們在乎的人都死在劉明蝠的手里。 官法昭感到一陣冰冷襲上他的手，他閉上了眼，將古蘭若擁入懷里。 “我會為玉娘做最妥當(dāng)?shù)奶幚�。�?br /> “我知道你會的。”她恬靜的聲調(diào)，平撫了他的心。 “我們今晚就出發(fā)到益州，我要提前去了解武林大會的狀況。我不會讓滔天幫拿走武林盟主的主座，劉明蝠不該犯到我的人！” ※※※ “爹！娘！不要！” 古蘭若大叫一聲，從睡夢中醒冷汗濡濕了她的前額，淚珠浸濕了她的臉蛋。 她睜著淚汪汪的眼眸，在黑暗之中顫抖著。 這是哪里？ 這是官法昭的一處別邸，他們正前往益州的途中。意識逐漸進(jìn)入她的腦中，她的眼淚卻依然奔流著。 她有多久沒夢過爹娘了？ “過來。”官法昭伸手?jǐn)堊×怂�，將她整個人全卷到他的懷里。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古蘭若捉住他的衣襟，深深呼吸著他身上的麝香氣息，他是真實(shí)的。 官法昭的臂膀更加擁緊了她，這幾天的路程中，他們并沒有交談太多。 他忙著處理事情，而她則是默默地陪在他身邊。她睡不好，臉上永遠(yuǎn)有淡淡的疲憊。她吃不多，原就纖瘦的身子，如今更像是風(fēng)一吹就要卷跑似的。 兩人之間，改變了什么？ 他一直在等待她投入他的懷里，訴說她內(nèi)心的痛。因?yàn)樗乜诘耐矗凰呐惆閾崞搅松醵唷?br /> 古蘭若的雙手貼在他的胸膛上，冰涼的手被他胸膛的熱氣所偎暖。 沒有燭火的夜讓她不安，但被緊緊地?fù)碓谒谋郯蜷g，讓她感到平靜了許多。 官法昭輕輕地吻干她的淚水，“我會讓彩霞多留心一些，別讓燭火在夜間滅了，免得你睡不好�！� “爹、娘、姐姐都走了……”她緊捉住他，薄弱的身軀全偎在他的懷里。 “有我在，別怕�！痹谒坏那榫w之下，有著一顆不堪一擊的琉璃心。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古蘭若支起身，不安地想看清瘦他的容顏。 官法昭向來傲視一切的眼眸，此時布滿了呵護(hù)與溫柔，她終于還是在他懷里安歇了。他捧住她的臉龐，拉低她的頸子，深深地吻住了她�！拔視Ｏ嘈盼�，我會的�！� 未曾出口的愛意，釋放在兩人忘情的纏綿之中。 這一夜呵…… ※※※ “他呢？”古蘭若在清晨醒來后破例地問道。 “王爺他去處理一些事，待他一回來就立即上路。”彩霞為她備好盥洗用品，笑望著古蘭若臉頰上酣睡的淡粉色�！巴鯛斦f您夜里沒睡多少，要我別擾了您。他說待會就回來。王爺好疼您啊！您要沐浴嗎？我已經(jīng)為您準(zhǔn)備好所有東西了。” “嗯。”古蘭若點(diǎn)頭，想起身坐起，卻發(fā)現(xiàn)酸痛的肌肉不允許她這么做，昨夜是過分癡戀她的身子了。 “我扶您�！痹启W微亂的小姐，美得像天邊的云彩。 “不用。你轉(zhuǎn)過身吧�！惫盘m著拿過披肩遮住單衣下一身的吻痕。她咬著唇，慢慢滑下床榻。 ※※※ 走入與內(nèi)室相鄰的浴池，她詫異于此處的奢華。 官法昭竟在一座不常來的別邸中，辟了這樣一處環(huán)山面壁的露天溫泉！ 她褪去了衣物，在氤氳的熱氣環(huán)繞下依然打了個冷顫。她以腳尖試了下水溫之后，走下了水池邊的玉階。 “啊——”在乳白色的泉水漫過她的全身時，她舒服地喟了一口氣，枕著池邊的玉枕，看著天空中幾朵云彩緩緩地飄過。 多奢侈的享受。以前家境雖也不差，不曾有過這樣的排場。 以前三個姊妹總愛擠著一個大木桶洗澡，爹在外頭煮熱水，娘則笑斥著她們?nèi)税言璺繚姷玫教幨撬�。這是她珍貴的童年記憶啊！ 只是這樣的記憶無法抹去她的夢魘，她很想知道什么叫做“忘記”，忘記過往，忘記官法昭背上的印記。 無法釋懷�。�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爹、娘、姐姐們慘死的記憶還留在她的腦海中。昨夜的纏綿在此時想起，竟是讓她感到內(nèi)疚不已。 江君之外，他是第一個如此接近她的男人，其余都……死了。 那么那些人是否該在來世繼續(xù)怨恨她呢？ 冥想之中，仰望天際的她沒發(fā)現(xiàn)官法昭無聲的接近。 “我的蘭兒在想什么？”他俊朗的臉孔出現(xiàn)在她的跟前。 古蘭若驚跳起身，結(jié)結(jié)巴已地開口，“你……你怎么可以……” “身子還疼嗎？昨夜累壞你了。”向來霸氣的他舉起袖子，拭去她因?yàn)闇厝叱龅募?xì)汗。 他的手探入乳白的沐湯中，掬起一掌水淋向她的鎖骨。當(dāng)水珠在她圓潤的皮膚上滑落時，欲望讓他的眼眸變得幽暗。 “我想要你了�！彼氖种富^她沉入水中的粉色蓓蕾。 “不行……”她羞赧地推開他的手。經(jīng)過昨夜的纏綿，她知道自己的身子絕對無法再承受更多的他。 “我知道。”他輕嘆一聲，彎下身吻住她微顫的唇瓣。 對她，他是上癮了。 思親心切而又楚楚可憐的她、歡愛時含羞帶怯的她……她的各種面貌都足以將他逼到失控的邊緣。 “我得讓江君把你的身子養(yǎng)壯，否則我無法……”官法昭火熱的眼緊盯著她水亮的眸，在她的頰邊低喃著他想對她做的事。“雖然，亦昏沉的絕美模樣在月光之下，美得想讓人再度愛你——” “求你，別了。”她伸手捂住他的唇。她是怎么了？官法昭凝著她時，她居然愈來愈難控制自己的呼吸。 官法伸手到水里摟住她的腰，逕自將她摟到池邊，讓她未著寸縷的身子倒在他的身上。 “你……衣服弄濕了。”她環(huán)抱著雙臂，雙腿拼命地?cái)n緊。整個臉龐幾乎埋到她的胸口。對于在白日之下與他裸裎相見，她顯得極度不自在。 “別理它�！� “我會冷……哈啾！”古蘭若捂住臉，瑟縮著身子打了個噴嚏。 官法昭取過一旁干凈的衣服蓋住了她的身子，摟起她坐到一旁的暖炕邊，披散著她的長發(fā)任其烘干。 “你現(xiàn)在腦子里想的是誰？”他擰著眉問道。 “你想的又是誰呢？”她窩入他的胸前，感受他身上的體溫�！拔宜坪醪辉搯栠@種自討無趣的問題。你還有個未過門的妻子，女子對你來，只是唾手可得的一項(xiàng)便利�！彼钗艘豢跉�，努力展現(xiàn)著若無其事的平淡微笑。 “誰告訴你這些事的！江君嗎？”官法昭看著她平靜的臉，脾氣是一陣火爆。 她不在乎！而他該死的在意她的不在乎。 她該希望自己是他的專寵！ “這不需要誰來告訴我�！惫盘m若苦笑道。 “你在意嗎？”他追問著。 “何必呢？”只是徒然落得心傷罷了。 “你是想告訴我，昨夜的歡愛只是一場肉欲享樂罷了！是嗎？”官法昭驚猛的雙眼緊逼到她的眼前，雙手狂亂地?fù)u晃她的肩。 古蘭若緊擁住雙臂，不能再讓自己釋放出太多的情緒啊！感情一旦決堤，她勢必會潰敗在他的強(qiáng)勢作風(fēng)之下，成為他一輩子的俘虜。 “你究竟在想什么？”他扣住她的腰，狂風(fēng)般地將兩人一并卷入冒著白煙的溫泉之中，她曾經(jīng)暈眩在沐盆中，只因?yàn)樗纳碜訜o法承受過久的熱水浸泡。他要她昏沉得無法思考。 他要逼出她的真心！ 官法昭陰郁地與她相望，在她眼中閃過驚慌時強(qiáng)吻住她，進(jìn)一步地剝奪她正常的呼吸。 她無法呼吸了！冒著煙霧的熱水，熏得她難受不已。古蘭若才伸出手想推開他，手淪入了他的掌握，動彈不得。她轉(zhuǎn)動著臉頰想爭取一些新鮮空氣，他的吻如影隨形地熨帖著她，火熱的舌尖更形張狂地卷走她殘余的理智。 官法昭不耐煩地扯開被水浸濕的衣袍，露出精壯的臂膀，雙唇未曾離開她的肌膚。 當(dāng)他的皮膚灼熱地熨上她的胸口時，她恰好睜開了眼，看見他光滑的上半身，想到了他背上的羽翼。 她僵直了身子，即使池中的熱氣仍讓她不適，她的意識卻猛然清醒過來。 “放開我�！彼蛦∷f，雙眼仍黏在他肩上。 “又因?yàn)槲冶成系陌逃浂芙^我嗎？”從她的視線明白了她的心思，官法昭傾身向前，將他的大腿岔入她的雙腿之中，蓄意摩擦著她在水中的柔軟。 “不……”她戰(zhàn)栗地察覺他眼中的殘忍像極了那日他強(qiáng)要了她的神情。 “就因?yàn)閶牒r被炕床灼傷的疤記，我這一生都要被你冠上隋煬帝轉(zhuǎn)世的惡名嗎？”他惡狠狠地凝視著她，灼熱的欲望更進(jìn)一步抵向她的女性地帶。 然而他預(yù)期的抵抗未曾到來，她咬住唇，朦朧的眸子迷惑地看著他�！澳遣皇翘焐奶ビ洠课摇梢钥此鼏�？” 她想做什么！官法昭擰著眉，松開她的手，不客氣地推開了她。 “你轉(zhuǎn)過身好嗎？我沒有力氣走到你的背后。”她的小手怯怯地?fù)嵘纤募珙^，近乎哀求他說：“求你。” 官法昭剛硬的面具滑落了幾分，他以指尖劃過她狂跳的胸口，然后背過了身子。 古銅色寬背中央有著兩道褐黑的深色印記，焦干的皺折傷疤不規(guī)則地向兩側(cè)的肩腫骨揚(yáng)起——就像一雙蝙蝠的翅膀。 古蘭若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他肩上的疤記，沒有心疼他兒時的舊傷，因?yàn)榭裣惨严砹怂械乃季w。 她輕呼了一聲，臉龐突然貼到他的疤記上，這的確是因?yàn)樽苽粝碌陌逃“。?br /> 不是他！他不是那個兇手啊！ 官法昭僵直了身子，背上傳來的溫?zé)崴问菧I珠嗎？一個冰冷的吻印上了他的疤記，他猛然轉(zhuǎn)身迎上了她淚盈盈的眸子。 “哭什么？” 古蘭若低呼了一聲，在與他四目交接的那一刻，舉起雙手攀住他的頸項(xiàng)。 心，怎么可以這么乍喜又乍悲的呢？喜的他不是那個人，悲的也是他不是那個人。 她早就愛上了他，而她卻不是他的唯一，所以她必須找個理由來恨他，否則這次的沉淪就是一生一世的愛怨糾纏了�，F(xiàn)在，就連她恨他的理由都被摧毀了，她不知道該用何種面貌來對待他。 感覺到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她只是更加地?fù)砭o了他，“別說話，讓我好好想一想。我的頭現(xiàn)在好昏……我有好多事要學(xué)……”她要學(xué)著適應(yīng)他身邊的眾多姬妾，要學(xué)著告訴自己她不是他的唯一。 更多的清淚灑上了他的肌膚，他想掬起她的臉龐，她卻執(zhí)意不依。 直到她體力不支地倒在他的胸口，任由他抱起她，官法昭才望見了那一臉的淚痕與心酸。 為了什么？ 他滿心的疑惑在凝望著她憔悴的臉孔時，全化成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