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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問情 第二章
作者:望舒
   
  “公子爺,參茶來了!  
  
  “說好不叫我公子爺?shù)!”男子原本正坐案前,專心地覽看著書文;一聽到她軟如云絮的聲音柔柔在房內(nèi)響起,立刻抬首給了她一記溫和的凝睇,微笑說道巾她微微低睛頭,含羞半斂眉地輕輕搖了搖,粉頰驀地蘊起一抹胭脂色。  
  
  當(dāng)初慌亂中失足跌落山崖,若非遇上公子爺,只怕她早已成為荒野里的枯骨一堆、黃土一杯了;身無長物的她,唯一能夠報答公子爺救命之恩的方式,就是盡心盡力地服侍,雖然──這并不是出自他的要求。  
  
  瞧她嬌怯怯的模樣,當(dāng)真有種不自知但惹入無限憐愛的氣質(zhì)。鐘易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很想出言逗逗她,看看她雙頰上清艷的玫瑰紅能泛濫到什么程度,又覺得如此行逕未免有失君子風(fēng)范。  
  
  最后,真正出口成聲的,只有她的名:“問巧”  
  
  “公子爺還有何吩咐?”她飛快地?fù)P睫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頭去。  
  
  “叫我鐘易!”  
  
  她明明性子柔婉,卻偏偏在某些事上有著令人費解的固執(zhí);就舉稱呼一事吧,任他五個多月來說破了嘴兒,她仍是堅持喚他“公子爺”,從來不肯松口。  
  
  每次聽他這么說,不知所措的滋味兒便君臨了她的所有知覺。其實,她大可遵照他所說的,直接以姓名相稱,可是──不行!她對自己再三申誡過,總有一天他們將離分天涯,到那時,她不敢、也不想被感恩以外的情愫啃噬得體無完膚。  
  
  “公子爺,”她低低說道,仍是沒有勇氣與他四目相對!皡⒉璨缓葧䴖龅舻模是快用吧,沒其他事的話,問巧想先告退了。”  
  
  “是告退,還是──逃?”鐘易目光如炬地看著她,心底暗暗地嘆了口氣,這姑娘應(yīng)該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問巧下去了!眴柷梢е麓剑掖襾G下一句,便轉(zhuǎn)身急忙離開他灼灼的注視;至于,是告退還是逃……不遑多論,已經(jīng)是再明顯不過了,不是嗎?  
  
  鐘易只能微怔地看著她的背影迅速為夜色所沒,總擔(dān)心自己逼她逼得緊了些,但若想解“情”一字,談何容易呀!  
  
  輕扯了扯臉部線條的無奈,鐘易強迫自已把注意力放在書本上頭。  
  
  “大人!”這次進(jìn)房的是他的貼身侍衛(wèi)方峻。  
  
  鐘易再次自閱讀的專注抬頭,端著神色,問別道“何事?”  
  
  “京城來的王公公現(xiàn)在大廳候著呢!”  
  
  “京城來的?鐘易喃喃一問。水患救災(zāi)撫民的工作已經(jīng)差不多到一個段落,看看情況合該是回京繳旨的時候了;然而皇上卻派人遠(yuǎn)從京城帶消息來,莫非,又有新的差事?  
  
       ※     ※     ※

  “主人,其實完顏丫頭是死是活,咱們犯不著管,不是嗎?”  
  
  “不,她不能活在這世上!”男人冷冽的聲音響起。一句話,宛若生死簿上的判決,一筆就注定完顏慕南再無半點生機。  
  
  “但是她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嗎?”  
  
  “不,至少她知道兇手另有其人;若是她在縣衙門吐露出是‘回雪驚鴻’犯下的,難保不會有人對我產(chǎn)生懷疑,畢竟人人都知道‘回雪驚鴻’是名拿買命錢辦事的殺手!蹦腥岁巶(cè)側(cè)地說!澳艿玫浇裉爝@種局面,實在是不容易,我不想冒任何失去現(xiàn)狀的危險!”  
  
  “屬下會多派人手尋找完顏丫頭的。”  
  
  “嗯……直接解決掉吧,省得夜長夢多。”男人輕描淡寫撂下一句:右手隨意一個揮撥,仿佛這世間已無完顏慕南的存在。  
  
  “屬下即刻就去準(zhǔn)備!  
  
  “如果到下月十一之前辦不妥,你就走一趟素女湖云水閣吧!”男人臉上是陰狠狠的笑,捻捻下髯,說:“請‘回雪驚鴻’出手的價碼不菲,但是,值得!”  
  
  沒錯!這件事必須成功,沒得商置!  
  
       ※     ※     ※

  “請用!彼踹M(jìn)一盆水,準(zhǔn)備給步斂塵凈臉用的,芙蓉面上有著冷淡而禮貌的微笑。  
  
  “嗯!彼p應(yīng)一聲。  
  
  這些日子以來,這就是他們相處的模式,沒有必要的接觸,她既不會越雷池一步、曲意奉迎,也不會冷言冷語、針鋒相對;而他更是如此,刻意保持沉默或執(zhí)意尋找話題都不是他的作風(fēng)。  
  
  “你在客棧等我,不要出去!甭孕姓b后,丟下一句,也不等她應(yīng)聲人就消失了。  
  
  至于他如此的舉措是否失禮,完顏慕南并不在意;他,步斂塵,不過是談交易的對象罷了,在她眼中,不是關(guān)心重視的焦點。  
  
  倒是想起其他事,讓她鎖起雙眉,輕嘆了一口氣,緩緩坐倒在近窗的椅上;一雙水靈靈的美目,不經(jīng)意地望向外頭藍(lán)得見底的天河,有些神飛了……究竟要什么時候才能達(dá)成她的心愿?  
  
  衙門已經(jīng)發(fā)出懸賞她的通緝榜文了,之后她的行動一定更加困難;況且,主謀既出得起價錢買下宮茜衣的命,那她完顏慕南的又何足道哉!  
  
  這樣的日子得持續(xù)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  
  
  蒼天無言,而她,也已經(jīng)惆帳滿懷無計較了。  
  
  步斂塵一回來,看到的就是怔怔出神、沒有表情的她;少了平素的溫柔冷靜,多了一種孤清茫然的無助,就像那時埋首膝間輕泣的她。  
  
  “完顏,我回來了!被蛟S是她的異常,相對地影響到他了吧;步斂全壓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么容易出聲打招呼。  
  
  “。俊蓖觐?是在叫她嗎?是他在叫她嗎?兩排細(xì)蜜如扇的睫毛驚詫地閃了閃,從怔忡里悠悠醒覺,有些不可思議地瞧著剛進(jìn)門的他。  
  
  “這你拿去換!”說完便又轉(zhuǎn)身出房。  
  
  她接過一個小包袱,打開一看,是套全新的衣裳、鞋襪,清一色是湖綠的;而且這些衣裝俱是江湖女子慣穿的式祥,在外行走較為方便。望著這些上好質(zhì)料的物事,她的訝然又加深一層。  
  
  這,會是他的善意好心嗎?一個冷血殺手會有的?  
  
  步斂塵反翦雙手,靜立在中庭,反覆思考他的決定──保護(hù)完顏慕南直到找著慕后指使者,并不是后悔,而是在作出進(jìn)個決定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樣的原因在影響著;畢竟對他來說,這是個違背常理的決定。  
  
  “謝謝。”溫溫的聲音響起,是她。  
  
  他反身向她,輕輕點了個頭!霸撋下妨恕!  
  
  “要往哪兒去?”說真的,她總不可能一輩子跟著他到處轉(zhuǎn),她可是有必須去完成的事呀!  
  
  “怎么,你在擔(dān)心什么嗎?”  
  
  “不是,只是我……我必須想法子洗清我的罪嫌!  
  
  “哦?難不成你心里已經(jīng)有底案了?”步斂塵說起話開還是習(xí)慣性的冷然,對她亦同。  
  
  完顏慕南黯然地微側(cè)低下頭,答案不消多說。  
  
  “既是如此,你就先跟著我一道,也許,有人會主動提供線索!  
  
  “你的意思是……”她的眼睛乍然一亮,豁然明白這句話的涵義。“等著對方自個兒找上門來?”  
  
  “嗯!  
  
  慕南笑了,輕柔似春日飛花,眼角眉梢盡是可人的靈光秀色。  
  
  “若與明劍山莊里的人結(jié)仇,幕后的主謀不會找宮茜衣下手,因為她不是主事者;所以這么做的唯一理由是──利益!而自古以來,任何既得利益者都不會容許自己費心力換取的成果被人威脅,即使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婢女!”  
  
  “正是!辈綌繅m說,對她的反應(yīng)給予肯定!澳愫苈斆!”事實上,這句話已經(jīng)在他心底默默出現(xiàn)許多次了眸光流轉(zhuǎn),對于他的贊許,慕南不置可否;而后,開口又問道:“那么,我們先回你的住處?”  
  
  他一時未答,瘦削的臉龐卻牽動出情緒的一絲波動;雖然他隱藏得很好,甚至連自己都未曾發(fā)覺,但他的眉頭確實悄悄地皺了一下,不自禁地溜滲出苦味兒來──而這些,她全瞧在眼里。  
  
  果然,在保持緘默片刻后,步斂塵擎著倨傲神情,冷說道:“鴻雁,不需要有家,只需要一雙強健的翅膀。  
  
  家,若是心之所寄,那么,對殺手而言,就是弱點、是累贅,也就是多余的;生存唯一必備的條件只有──實力!  
  
  她說不上此刻心里潮騷般的輕動所為何來,也許,是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傷吧?她,又何嘗否是個無家可歸的旅人?  
  
  “晤……”慕南不自覺地將聲音放柔了些!胺凑还艿侥睦,目前除了跟著你以外,我也別無選擇。”  
  
  他深深注視著她,語氣卻仍是淡淡的。“走吧!”  
  
  風(fēng)自他倆發(fā)簾穿篩而過,惹動衣袂飄飄。  
  
  是該啟程了!  
    
       ※     ※     ※

  一布天色,被風(fēng)吹得勻勻的,無涯無際地海藍(lán)成片,沒有云山堆垛千疊的變化壯麗,迎入眼眸的純粹色彩卻足以讓人自顧沉浸;望著這個天,秋老虎帶來的黏膩濕熱仿佛消去了大半。  
  
  “怎么了?”步斂塵停下腳步,半轉(zhuǎn)過身子盯著她,唯一的情緒線索是他輕蹙緊繃的眉。  
  
  “晤?”她楞怔半晌才出聲回應(yīng):完全沒想到走路走到一半,他就這么丟來一記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身和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還好她的動作不遲鈍,否則要是撞上他寬大的后背,巧鼻的下場肯定是慘不忍睹。  
  
  “你的腳!彼酃馄诚蛩挠褡悖唵蔚刈隽嘶卮。  
  
  哦?他注意到了?怎么可能?  
  
  事實上,的確,那雙新鞋讓她腳底被燒灼的疼痛狠狠占據(jù)了感覺。畢竟對于這種長年行走在外所穿的靴,她是全然地陌生,以往穿在腳上的,是閨房姑娘軟底的繡花鞋,而靴底則硬得多了。從足下捎來的疼痛,八成是水泡的杰作。  
  
  “沒……沒什么啦!”慕南扯扯嘴角,企圖用輕松自在的微笑開啟他鎖著的眉,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誤了他的行程;婢女就該有婢女的樣兒,不是嗎?  
  
  “你不必多說,我看得出來。新鞋穿不習(xí)慣?”  
  
  “還好,”她始終保持淡淡的笑容!霸蹅兝^續(xù)前行吧!”  
  
  這個固執(zhí)的家伙!難道就不會自個兒承認(rèn)?望著她笑得溫柔的麗容,不知怎地,步斂塵竟有種火冒三丈的觸覺!  
  
  是受天氣燥熱的影響嗎?他還以為這樣的情緒早在他身上絕了跡呢!  
  
  他朝她跨近一大步,不顧她口中發(fā)出的驚呼,逕自將她攔腰抱起。  
  
  “你……”緋紅的嬌羞迅速從心里泛濫到她白皙的面頸,粉嫩的彤云更添艷色三分。“放……放我下來,給人看到,不好。”  
  
  “抓好,否則摔下來我不負(fù)責(zé)!”他顯然跟她玩起了雞同鴨講的游戲,完全答非所問。  
  
  “這……”慕南還是覺得尷尬,哪個婢女會給主子這樣橫抱著?就算不是主仆,這樣的身體接觸仍然是大犯禮教的;現(xiàn)在被他揣在懷里,卻不能使勁兒掙扎,萬一真的跌下來,可不是躺個三天兩天就沒事了;況且,他容得了她這么做嗎?慕南瞧了他的臉,剛毅的線條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抓好!”他再叮囑一回;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姑娘也有別扭的一面。  
  
  她知道,無論自己如何爭辯,最后還是沒有用的。依現(xiàn)在的情況,占優(yōu)勢和主導(dǎo)權(quán)的是他。  
  
  微微收緊圈圍在他頸上的臂膀,既然抗議無效,那么最起碼要讓這個“犧牲”發(fā)揮最好的功能──她可不想摔下來。  
  
  步斂塵抱著完顏慕南,找到一條小溪,小心翼翼地將她放置在岸旁平坦的大石頭上。  
  
  “泡泡水,應(yīng)該會舒服些!痹挷艅傉f完,他的動作便馬上跟進(jìn),蹲踞在她的身側(cè),輕柔地為她除去鞋襪。  
  
  她凝望著他的側(cè)臉,向上斜飛的英挺劍眉,專心一意瞧著手上動作的眼眸,再來是高挺有型的鼻和緊抿看的薄唇,感動的思緒如風(fēng)揚起她的秀發(fā)一般,輕輕撩動了起來。  
  
  一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角,順著發(fā)鬢,慢慢滑落;這是悶人的初秋……她很自然地掏出手絹兒,想要為他抹去那一點濕熱。  
  
  步斂塵感覺有東西向自己臉部襲來,頭反射性地往旁邊側(cè)閃開采,視線正對上持著手絹兒、對他閃避動作感到愕然的完顏慕南。  
  
  瞬間的四目相對……“謝……謝謝。”進(jìn)出一句話,她低下頭,首先從尷尬的膠著中逃開。  
  
  他沒有應(yīng)聲,只是朝與她相反的方向走了幾步。  
  
  陽光在溪上灑落一片隨波逐流的金燦燦,也在昂立溪旁的身形切出一道長影,看得她的眼有些眩了……  

  “手絹兒給我!彼瞩搅嘶貋,對她說道;還是老樣子,不溫不熱的語氣。  
  
  她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交出那一方素帕。  
  
  “凈凈臉吧!”步斂塵將它在溪里浸濕,然后擰了擰,拿給她;以她現(xiàn)在的姿勢只怕不方便移身近溪。  
  
  “嗯?”她看著他遞過來濕透的帕子,有須臾無法反應(yīng)!芭,好!”
  
  這就奇了,到底誰是主誰是婢啊?  
  
  是不是因為炙陽的毒辣,讓他們兩個都有些昏頭了?  
  
  天上海藍(lán)一片,沒有半朵行云,有的只是二人的靜默。  

       ※     ※     ※

  “皇上的意思,是要大人在回京前,以欽差的身份,處理明劍山莊莊主被殺及‘青蟠碧螭’被盜一案?”  
  
  “嗯!”鐘易輕應(yīng)道,皇上交給他的這椿工作,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棘手!  
  
  一來,他對于案發(fā)當(dāng)時的情形無法掌握;再者,事隔兩、三周,辦案的時效性失去先機;況且,明劍山莊聲譽之響,連朝廷都得敬畏三分,此案直接涉及,查辦案是必然遭受到不同一般的壓力。  
  
  可是,圣旨已到,塔不得不手呀!  
  
  “大人準(zhǔn)備從何下手?”連方峻都覺得此案偵察不易。  
  
  “先到當(dāng)?shù)氐难瞄T翻閱案發(fā)當(dāng)時的記錄,還有這些日子以來追捕逃犯的過程和成果!  
  
  “聽說,”方峻說。“犯案的是個丫鬟,姓什么‘完顏’……”  
  
  方峻話還沒說完,就聽得門口傳來“匡啷”一聲,端盤上的茶具成為地上的碎片。  
  
  只見問巧怯怯地立在門口,宛若雕像般。  
  
  “有沒有傷著、燙著?”鐘易己站起身往她那兒走去,抓起她的柔荑細(xì)細(xì)地檢查一番。  
  
  “哈哈哈,應(yīng)該不打緊吧!”眼見這樣場面的方峻樂得撫掌一笑,大人鐘情巧姑娘的事,大伙兒全都心知肚明;難得有這揶揄機會,他自當(dāng)好好把握!扒晒媚锊槐嘏,就算是女真蠻子,也有咱們大人護(hù)著你,不會有事的!

  鐘易的關(guān)懷目光本來是放在眼前這位姑娘的臉上,本以為又可以見到她浮土雙頰的兩抹彤云……可是,情形不對!她的面色只是越見慘白,而擱垂交握的雙手在他掌中是微微發(fā)著顫的。  
  
  難道,真的被“完顏”給驚嚇到了?鐘易扶著她的纖腰走進(jìn)廳來,問巧渾然未覺地任由著他,若是平素,以她的靦腆性子早就羞紅著臉逃開了。  
  
  “問巧!問巧!”他讓她坐下,俯對著她輕喊了兩聲。  
  
  沒反應(yīng)!  
  
  …“大人,巧姑娘莫非真的嚇出神啦?”方峻這會兒也感到事情不大對勁了!  
  
  “問巧!”鐘易聲音加大了些,手抓著她的臂膀用力撼了撼。  
  
  “?”她這才如夢初醒,輕叫出聲。  
  
  鐘易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道:“怎么啦?”  
  
  “沒……沒什么!”她朝他虛弱地一笑,想要證明白已確實無辜,卻在低頭的當(dāng)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居然被鐘易包放在掌心,連忙用力抽回,幾乎就在同時,她的臉已經(jīng)為紅潮所淹沒。  
  
  “是嗎?”他淡淡一問,對于這小姑娘單純的情緒表現(xiàn),他可是了然與心的,只是既然她不愿多談,他也不想強迫!坝惺掠浀酶艺f,嗯?”  
  
  “哦!”她應(yīng)得很敷衍,慌亂地想要藉由順順耳邊發(fā)的動作掩飾什么。  
  
  鐘易把一切都瞧在眼底,卻不相問,只是說道:“你去歇著吧,瞧你不大舒服的樣子,那一地碎片叫喜兒收拾就行了!  
  
  “嗯,好。”事實上,她的確想從這里逃開,否則,她肯定自己會窒息。  
  
  他注視著問巧急急離開的身影,在心底浮起一團疑云,不過這些不需要獲得立時的解答,他有耐心的。  
  
  鐘易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跟方峻討論皇上派下的新差事。  
  
  會……會是小姐嗎,那個“完顏”?  
  
  會是相依多年、情比姊妹的小姐──完顏慕南嗎?  
  
  可性子溫潤如玉的小姐,有可能是殺人兇手嗎?  
  
  不!不可能!她立刻推翻后頭的疑問。一塊兒相處這么多年的小姐,決計不會是殺人兇手的,連一丁點的可能性也沒有!  
  
  問巧待在房間,適才一句“完顏”掀起的巨浪狂潮仍是漫天漫地在她心里翻涌著。  
  
  她來回踱著,不時看看外頭的藍(lán)天綠樹,沒有任何回音,而她帶愁點的惶惶心情又怎么解得了、揮得去呢?  
  
  惆悵思緒片片落,當(dāng)真是拂了一身還滿!  
  
  說真的,她寧可鐘易和方峻討論的嫌犯真的是她的慕南小姐──最起碼,這樣代表她人目前還是好好兒的……好好兒的。  
  
  自從被避難人潮沖散,她可是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都在千求萬盼著小姐平安;這會兒,算是天老爺終于給她的答案嗎?  
  
  面對著窗,問巧靈凈的明澄眸子望進(jìn)了無眼的天,雙手合什,把自個兒泛濫的心湖收斂沉淀得清徹如鏡,緩緩?fù)鲁稣嫘牡淖6\。  
  
  “天老爺,求求您眷顧慕南小姐吧,她可是世上最溫柔最善良的人呀!求求您,青天在上,定然能明白小女子之意,萬祈保佑小姐平安!”  
  
  萬祈小姐平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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