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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女若若 第七章
作者:衛小游

  “你不該在這里!

  低沉而嚴肅的聲音容過重重的濃霧,有些飄渺,有些冷淡,身形自濃霧中漸漸出現,站定在鏡湖畔,冷冷的氣息令蹲在湖前的嬌小身影微微顫抖。

  “除了這里,我不知道我還能往哪里去!焙暗募t色身影僵著肩,強忍住瑟縮、不讓牙齒打顫,沒有回頭,眼光直直地定在湖面的某一點。

  “你應在人間才是,摘月山已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更不該來鏡湖!卑诐煽吹剿滞笊夏菞l宛如鎖鏈的紅繩,而繩的另一端正連系著人間情愛。

  握緊拳頭,若若忿恨地轉過身來,將系有紅線的左手舉到白澤面前,怒斥:“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害我跟凡間人糾扯不清。現在弄成這樣子,你滿意了嗎?你開心了吧?”

  她的小拳結結實實、毫不留情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像要發泄平生所有的怒氣似的,用力捶打著他,淚也不停地流著。終至泣不成聲,她才垂下手.低低抽位。

  沒由來的一陣心煩,令白澤推開若若,背對著她。

  “你不明白,這樣做,無非是為了你好!币娝粕形唇獬洃浄庥,他只能這樣說。既然紅線都已系上,便代表她與薛浪云今生世緣,明白他再也沒理由留住她,唯有將她趕下人間方是。

  沒想到,她竟會用他給的咒符施術,悄悄回摘月山來;感覺到鏡湖的結界被開啟,令他幾乎以為她已索回了五百年前的記憶。原是鏡湖看守者的她,要想穿過結界,本來就易如反掌;但,看這情形,她卻像是未恢復記憶。否則,她該開開心心地待在人界,而非回來責怪他才是。這之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見白澤徑自沉思著,若若更生氣。

  “我不明白什么?不明白的人是你們才對,你們自始至終,都沒把事情搞清楚,就自以為是地做一些‘為我好’的蠢事,F在弄假成真了,你說,該怎么辦?”若若繞到白澤面前,滿眼怨愁地盯著他。

  白澤避開她的眼神,尚未理請她的語意,只覺承受不住她那與五百年前相似的含怨目光。想開口,聲音卻干啞苦澀,好不容易,他才勉強開了口:

  “你……怎么進得來鏡湖?”

  若若不想再談過去的事,既已重生,就不許自己再犯相同的錯。她是鏡湖的看守者,本就最親近這湖,焉有進不得來的道理?

  “你帶我來過一回,我記得解開結界封印的咒語。”她也只能這樣說了。

  是啊,她的記性原來就好,是他疏忽了!澳悴桓娑鴦e,薛浪云在找你呢!

  “讓他找去,沒多久,他就會忘了的!比羧舨灰詾橐獾卣f,F在,最要緊的是得趕快想法子弄斷這條紅線!拔抑滥阌蟹ㄗ拥,快幫我解開這條線,否則,我真的會恨你、怨你一輩子。”她傷痛地說著。雖然,她明知自己的恨與怨,于他根本不痛不癢……

  看她遞到他面前的皓腕,一抹鮮紅引起他的注意。執起細看,發現她雪白的手腕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怎么回事?”白澤詢問的語氣泄露了些許關心。

  若若眼眶一紅,心想:你還會關心嗎?都要把我推給別人了。

  然而,她開口只道:“我自己弄的。死結解不開,好幾次想直接把手剁了,但是好痛……,”話還沒說完,眼淚就鎖不住地掉下來。

  白澤哪里想得到若若百般抗拒的原因,他心生憐惜地擁她進懷。若若一愣,隨即順從地任他擁著她,將臉埋入他的衣襟,雙手環抱住他的腰。

  白澤較擁著她,出聲安慰;“傻丫頭!你與薛浪云緣定今生,紅線既已系上。怎么可能還解得開?”沒注意到懷中的嬌小身軀倏地一僵,他又說:“你畢竟塵緣太重,還是當人去吧……若若?”

  若若猛地推開白澤,伸手抹掉滿臉的淚痕,她忍不住地大喊:“白澤,你這個死腦筋!”教神仙懂愛,真的那么難嗎?她開始絕望了!八臀业饺碎g、送我到人間,我不要再見到你了!”

  白澤心一緊,嘆了口氣。“好吧!就如你所愿吧!

  他長袖一揮,一陣風襲向若若,轉瞬間,便已不見若若蹤影。

  沒了若若身影的鏡湖,冰冰的湖水只散發著森寒之氣。

  白澤不自覺地又長嘆一聲,轉身走進濃霧中,身邊少了若若,他竟一刻也待不下去。

  鏡湖在濃霧包圍之下,迷蒙美麗,卻毫無生氣;無半點波紋的水面,仿如一面明鏡,靜靜的,千年不變似的無情。

  ######

  若若恨極了自己總是說一些違心之論。但是,說出口的話就像發出去的水,是半點收不回的。她只能后悔……

  白澤將她送回她才離開不久的那間客店,一到人間,她就立刻翻出最后一張咒符。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白澤不幫她,她只能靠自己想辦法解決。先前,她的心太慌,沒想到這一著。紅線是姻緣宮里的東西,也許,那里的神仙有辦法把它弄掉。

  沒再多想,若若立即在咒符上畫下馭行的咒語。將咒符燒成灰,浸入水盆中。接著,她將水往墻上一潑,墻壁開始扭曲變形,沒一會兒,便形成一道通往天界的開口。

  時機轉瞬即逝,開口一出現,若若便迅速躍進通道中,穿越空間。氣流卷住她的身軀,她眼睛一閉,再度承受用咒符移位的痛苦。她悶悶地想,還是用法術方便,早知如此,就該求白澤解開封住她法力的封印的,畢竟,她又不是真的有罪。

  轉眼間,若若已到了出口,掉進一座池子后,來時的通道便立刻消失不見。

  冰冷的池水凍得若若全身毛發都豎了起來,雖然池水不深,只到她的腰間,但因落地姿勢不良,她早已全身濕透。

  她強忍著哆嗦,奮力從池子里爬起來,眼光注意到池中央的紫色靈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靈芝不曉得是哪個神仙的本體,周身的靈光純潔干凈-一就像白澤。也許,天界之人都是這到德行吧!她出神地想著。

  “小狐貍,你在我的池子里做什么?”一聲嬌斥遠遠地傳來。

  若若東張西望,找尋聲音的來源,追尋不著之際,忽地,一名紫衣少女出現在她眼前,嚇了她一跳,一時沒站穩,她又躍進池里。

  再爬起來時,若若已經凍得唇都發紫了。原以為鏡湖的水就已經夠冷了,沒想到,這池子小歸小,冰冷的程度卻幾乎與鏡湖不相上下。

  “很冷。是不是?你等會兒,我拿件衣服給你換!睕]等若若答應,紫衣少女便徑自離去,不一會兒,又出現在若若面前。

  若若猛搓著冰冷的手腳,看著紫衣少女遞向前的衣服,不禁問道:“你不能直接用法術幫我弄干嗎?”看她的模樣,應是個仙子。這種小小的法術,應該不可能不會才是呀。

  只見紫衣少女道,“怎么弄?我不會耶!你如果會,為什么不自己弄。”

  “我目前法力盡失,沒辦法自己來!笨醋弦律倥荒槾粝,若若只好接過衣物,迅速地換下一身濕衣。

  “哦,”紫衣少女應了聲,又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么會到這里來?”

  換好衣服,若若打量著眼前這名紫衣仙子,發覺她呆呆的、天真善良,換句話說——也就是很好騙!

  不急著回答她的問題,若若問:“這里是哪里。磕阌质钦l呢?”先把狀況搞清楚,對她比較有利。

  紫衣仙子果然答道:“這里是姻緣宮,你剛剛掉下去的池子是六情池,是我的哦。我就是生在池子里的那朵靈芝——對了,你問這些做什么?”

  若若不敢相信天界里也有這么憨、反應這么遲鈍的迷糊仙子。見紫衣少女有著這么純潔的心思,反教她不好意思再騙她。想了想,她問:

  “你們姻緣宮現在是誰在管事?”

  紫衣仙子沒細想就道:“月老公公出去了,紅娘姐姐做錯事,被貶下幾,聽說投胎到一戶崔姓人家當丫鬟,他們暫時都不在,現在姻緣宮由我主事。你來這里有事嗎?我前陣子弄丟了一條紅線,跟你手上這條好像,你是要把它拿來還給我嗎?”

  若若瞧著紫衣仙子不停地眨著無辜的大眼,卻被她的話嚇了一跳;看來,她是錯看了這仙子的智慧了。現在姻緣宮是由紫衣仙子主事,如果她是阿斗,怎可能被派以擔此重任?幸好她還沒騙她,也許她得靠她將手上的紅線弄掉呢。

  “我是要解開它,你有辦法幫我嗎?”若若問。

  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紫衣仙子將那條紅線執起、仔細瞧了一回!斑@是宿緣,如何解得開呢?”

  若若聞言,堆起一臉愁容!澳愕囊馑际牵B你也解不開?”

  “你為何一定要解開?這線不是你自己系上的嗎?”紫衣仙子張大眼,萬分好奇地盯著若若,瞧得若若臉都紅了。

  若若只得將事情說出:“系上這線,是個意外,并不是我真正希望的……”

  紫衣仙子淺笑著,只道:“你跟我來!

  紫衣仙子想著,對于這個小狐仙的事跡,她早就略有耳聞,可如今聽她所言,看她的神態又不似作假,倒跟傳聞不盡相同。  

  搞月山狐仙戀凡一事發生在五百年前,那時,她方修得人形,許多事都是聽月老公公和紅娘姐姐說的,自己雖然沒親眼看見、未能親身經歷,但聽他們說得繪聲繪影的,印象倒也頗為深刻。傳聞真的有誤嗎?若有誤,首先受影響的就是他們姻緣宮,這事可馬虎不得。

  將若若領進姻緣宮中的“指婚閣”,紫衣仙子拿出一本薄子。

  “這是姻緣簿,天下間的姻緣都記在上面!毕蛉羧艚忉尩耐瑫r,她又將簿本翻至其中一頁,只見空白的紙頁緩緩浮出一個人名,正是“薛浪云”三個大字,婚配欄內則寫著“胡若若”!澳闱疲闩c這人緣定今生,本來,他的婚配欄上寫明此人一生無妻,將孤老至死,不料,最近卻浮現你的名字。原來姻緣天定,五百年前是因,五百年后是果,仙凡本不許通婚。但由古至今,也非全無例外,織女牛郎就是個例子;既有前例在先,你的情形自然也就被通融允許了。現在,紅線既已系上,你又何苦定要違背天意呢?”

  若若聽完紫衣仙子之言,幾乎站不住腳。她傷痛不信地大叫:

  “什么無意!老天爺弄錯了我的心意,教我怎么能從?我并不戀凡,不信的話,你可以觀我的心!

  紫衣仙子搖搖頭!安,我不能!

  “沒關系,是我自己允許你看我的心的!比羧粢詾樗谝獾氖堑赖聠栴}。

  “觀心”若是在當事人不允許或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實無異于偷窺,是有失神格沒錯,但現在她本人都已允許了,為何她還說“不能”?若若不解。

  “你誤會了。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問題,而是我不懂觀心之術,就像我沒法弄干你的衣裳一樣。我所學的,只限于紡織紅線、替人牽線等相關之事而已,其它的,我一竅不通!弊弦孪勺佑樣樀卣f。

  若若簡直不敢相信,她還以為天界的神仙個個都很厲害呢?先不管這些,她的事要緊。

  “可我真的不戀凡——”若若剛要再作申辯,就被紫衣仙子打斷。

  “如果真如你所云,你當初就不該讓所有人都誤以為你戀凡才是!弊弦孪勺友韵麓笥腥羧羰亲宰髯允苤。

  “我實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確實是動了凡心,只這凡心卻非為凡人而動。再者,她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自己的朋友送命,又哪里料想得到事情反變得如此不可收拾。“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現在,我只求你幫我弄掉這條紅線!

  紫衣仙子看著若若懇求的模樣,不禁嘆了口氣!爸馈槌亍毴蹦囊磺閱?”

  若若搖搖頭,不懂她為何會問這個。

  事實上,紫衣仙子本來也只是自問自答罷了。

  “人有七情,喜樂哀怨愛惡懼,六情池獨缺‘愛’——”

  “!”若若低叫出聲。獨缺“愛”?這表示紫衣仙子不肯助她嗎?

  紫衣仙子笑道:“獨缺‘愛’,但六情兼備,天界中大概就屬我心腸最軟了!

  聽到這里,若若緊蹙的眉頭才稍微松開。

  紫衣仙子又說:“要拿掉紅線也不是毫無辦法,但希望不大!

  “怎么做?”若若急問。只要有希望,她絕對不放棄。

  “找個替代品!弊弦孪勺拥馈!暗,你跟那凡人的宿緣已定,依我看,不太可能找得到替代品,所以,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未免若若希望愈大、失望愈深,丑話可是得先說在前頭的。

  “只請告訴我該怎么做就行了!比羧魧嵲趹械靡辉俾暶魉男囊猓仍嚵嗽僬f,“總得試試看,才知道事情成不成呀!

  紫衣仙子瞅了若若一眼,不再多言,轉過身,從一堆泥娃娃中挑出兩個。

  兩個泥娃娃,一男一女,細看其面貌,活脫脫就是孩童版的薛浪云和若若,泥娃娃的手腕都被同一條紅線緊緊地縛住了。

  若若從紫衣仙子手中接過兩個娃娃,見娃娃面貌與自己相同,霧時覺得十分有趣!笆遣皇敲總人都有一個娃娃在這邊。俊奔热挥兴,應當也有白澤的,不曉得白澤的放在哪邊,真想拿來玩玩。

  “小心點!別把泥娃娃砸了。你的娃娃是五百年前月老特別替你備下的,是為了續你的凡緣,否則,仙界之人是不會有娃娃放在這里的,F在,你只要能找到一個能和這男娃娃系在一塊的女娃娃,你手上的紅線就會自行斷掉!

  “可是,這娃娃也系了兩個女娃娃,線怎么就沒斷?”若若指著眼前的男娃娃,不解地問道。

  紫衣仙子瞧了眼,笑道:“這家伙有娶小老婆的命,一人一種命,薛浪云沒有齊人之福。”

  若若咋咋舌。真沒想到,竟還有這樣子的!

  “對了,已經系上紅線的娃娃不許動,其它的,那就無妨!弊弦孪勺悠娇杖硪焕t繩,交給若若,又道:“你自己來選新娘吧!

  若若接過紅線,首先就拿起王春蘭的娃娃,截下一段線,與薛浪云的娃娃纏上。沒想到,才一縛緊,紅線就斷掉,她又再試了幾次,就是沒法將王春蘭配給薛浪云。

  “為什么?”若若懊惱地喊著。

  “他們兩個無緣。”紫衣仙子笑著解釋:“世間男女結為夫妻無非是根于前世因果,有孽緣、有良緣,所以世間有怨偶亦有佳偶。我們姻緣宮會依他們前世的修行牽線;薛、王兩人無緣,你硬要把他們系在一塊,紅線自然會斷!

  若若聞言只得放棄她一心鐘意的王春蘭,改覓其它目標。結果,連續試了十來個娃娃,竟沒一次能牽成,只能看著紅線一次又一次斷掉,并漸漸告磬。

  紫衣仙子看著她辛辛苦苦紡出來的紅線,竟被若若這樣糟蹋,愈看愈心疼。才剛重取出一籃紅線給若若,沒半天,又快見底。

  而這廂,若若已試了上千個娃娃,一開始,她還挑品貌,想給薛浪云一個美妻,但皆徒勞無功,只累壞了自己。到后來,她索性挑也不挑,甚至還錯拿了好幾個男娃娃。也不管是麻子或大餅臉,只要是孤單的、未被牽線的,她就隨手抓起綁在薛浪云的娃娃腕上。所幸,也沒半個牽成就是了。

  若若停下來喘口氣,看清手上娃娃的臉,她連忙放下。

  若她糊里糊涂地配了個夜叉給薛浪云,他在人間有知,怕不拿他那把銀劍砍了她才怪。

  見若若拿娃娃的手有些抖,深怕她一不小心,就摔壞了娃娃,紫衣仙子忙上前接過那娃娃。

  “你休息一下再繼續吧!這些娃娃可摔不得的!弊弦孪勺臃愿馈

  若若發現自己的手愈抖愈厲害,再看著緊系在自己左腕上的紅線,有些灰心地說道:“也好,等系完了這一個吧。”

  “那,我幫你拿著好了!弊弦孪勺芋w貼地接過娃娃。娃娃可不能有閃失,不然她會被罵的。

  若若點點頭,拿出一條紅線,開始系娃娃。泥娃娃很小,只比一個巴掌大些,她邊系邊道:“對了!我還不曉得該怎么稱呼你呢!”

  “紫仙。大家都這樣叫我。只有月老公公叫我紫丫頭,紅娘姐姐叫我紫兒,我是她徒弟,也算得上是紅娘。”紫仙笑笑地說。  

  “哦,好了,我綁好了!比羧舨]抱太大的希望,以為這回又是作白工作定了。等了好半晌,她才驚訝地看著剛系上的紅線!皼]斷?”

  “你把線纏到我的手上了啦!”紫仙試著將手指從線團抽出,卻纏得更緊。

  不知何時,若若手中的泥娃娃已脫了紅線的綁縛,掉了下來,她立刻眼明手快地伸手接住。

  “接到了!”若若喊了聲,兩人都暗叫好險。

  幾乎是同時,若若手腕一松,低頭一看,原來,系住她左腕的紅線不知在何時竟然已經斷掉了。

  “斷了!斷了!紅線斷了!”若若忘情地大叫,開心得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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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仙一時也被這情況給愣住了難道這娃娃才是——但娃娃在若若手上!那……紅線是系著誰了?

  看到手中的娃娃,若若的疑惑也浮上眼里,正要詢問紫仙,卻見紫仙的右手小指系著一條紅線,而線的另一端則系著薛浪云的泥娃娃。

  “怎么回事?”放下手中的娃娃,若若趨前詢問。

  “我也不曉得!弊舷杉泵幕@里拿起絞線的剪子,卻無論怎么剪都剪不斷,她的心開始慌了。

  于是,若若的心底有了個譜,她拿來先前紫仙翻給她看的那本姻緣簿,急忙翻到印有薛浪云名字的那頁,發現原本浮現她名字的部分竟已改成“紫靈芝”。紫仙亦湊過來看,卻差點沒暈倒。

  “不該這樣的!我不相信!”紫仙面色蒼白、慌亂地低喊,模樣與若若當初被紅線系上的情況如出一轍。

  若若似有所悟地喃喃:“原來,你才是薛浪云的命定之仙啊!

  這時候,她好像除了安慰紫仙順應天意之外,也沒有其它辦法了。薛浪云這家伙果然得了個仙妻,難怪他生來沒有姻緣線。

  但若若擔心安慰的話一說出口,只怕她會被指責她是幸災樂禍,成了忘恩負義之輩。所以,她也就只好聰明得不置一辭。

  紫仙看著手指上的紅線,覺得它宛如一條毒蛇!安辉撨@樣子的,有凡緣的.該是你才對呀!痹趺闯兜剿砩蟻砹?

  “也許……是因果吧。”若若雖然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但線系在紫仙手上,總比系住她來得好。她本就不戀凡,她只牽掛著白澤而已呀。

  “不可以這樣!”紫仙拿出另一條紅線,想將紅線系回若若的手上。她原只是好心幫忙,早知如此,她就算鐵了心腸,也不會幫若若的。

  若若一時沒提防,手被紫仙抓了過去,警覺到她的意圖時,要抽手已來不及。紫仙到底是專掌瞪,动作訐挫幽[跡凰布,红线又缠上若绕A氖滯蟆?/p>  


  暗喊一聲“糟”,若若閉上眼睛不敢看,卻聽見紫仙狼狽地叫喊一聲。

  “不!”怎么可以這樣對她呢?紫仙眼睜睜地看著系上若若手腕的紅線斷成兩截,卻無計可施。

  若若睜開眼,看見自己手上并無紅線的束縛,松了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直到這時才真正落了地。紅線再也系不著她,這是否代表她的凡緣已了?

  若若暗自慶幸著,來姻緣宮這趟,真是來對了。原該乘這時機離開,但她身上已無咒符,如果沒人送她一程,她是回不了摘月山的。她只能默默地愣在一旁。

  紫仙難以接受自己被纏上紅線的事實,只訕訕地說:“算了、算了,你走吧!早知如此,我不該幫你的!”

  若若有點尷尬,又想為薛浪云說點好話,便道:“呃……其實你也不必太過傷心,那人挺不錯的——如果你不介意他是凡人的話。”事實上,如果白澤是人,她也情愿隨地當個凡人。

  紫仙兀目沉浸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強烈打擊中,哪還聽得進若若的安慰!現在,她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當作沒有發生這件事。

  若若留她不住,她已縮回紫靈芝本體,若若走到池畔一看,只見六清池中那株通體散發著紫光的靈芝底端猶仍纏繞著一條紅繩。

  “這才是命定吧?不然,怎么有這么剛巧的事呢?”對著六情池,若若不禁輕嘆。

  “你總也相信命了!钡统恋穆曇艚倘朔直娌怀鍪悄惺桥。

  若若倏地轉過身,著向來人。

  只見來者一身青衣裝扮,臉上戴著類似凡間唱戲的旦角面具,長發向后梳,從面具眼孔與她對視的兩只眼睛,一金一銀,看起來十分邪魅:若若不禁縮起肩,防備地看著這奇怪的家伙。沒半點天人的氣味,倒像個妖魔。

  莫常恒——司命之神!早已記起五百年前事情的她,又豈有不識得這號怪家伙的道理?

  那回尚在人界的破農舍中,與白澤說話的就是她吧?她那日雖沒看見她的長相,但對她的聲音卻聽得清清楚楚的,神的聲音總讓她起雞皮疙瘩。

  “好久不見了,小狐貍!看來你已經記起我是誰了。你的白澤知道你早已自行掙脫記憶封印了嗎?”莫常恒低低笑道,絲毫不把若若防備的眼神當一回事。

  若若登時氣白了臉,怒道:“你偷看我的心!還需要問我嗎?”

  莫常恒無視若若的怒氣!澳愕男氖露紝懺谀樕,我何需觀你的心?你也未免太抬舉我了,真令我高興?”

  心知辯不過它,若若冷著臉道:“找我有事?”

  “好沖的口氣!也罷,就不與你計較了。不過,你擅闖天界,我在想,到底該不該罰你呢?”莫常恒手托著下巴,擺出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

  若若一聽,暗叫不好。莫常恒惺孿蚶疵桓鱟紀罰律碓詿耍醯械霉懇凰技按,她的心冷s幻庥行┙粽牌鵠礎D:愕降資俏味矗?/p>  

  “不用怕!你看我像是會咬人嗎?”莫常恒放下手,溫和地道。

  還說它沒窺探她的心,騙誰呀?她不咬人又如何?她可不是人啊。

  “到底什么事?”若若再問。

  莫常恒面具下的唇例笑開來,但若若看不見。“我特地來送你回摘月山,你先跟我道個謝吧!”

  若若還來不及拒絕,便有一道光束襲向她,亮得令她不得不閉上眼,再睜開眼時,她已身處鏡湖。

  莫;刚娴闹粸樗退貋韱?若若怎么想都覺得有問題。這捉摸不定的司命教她害怕,卻又不敢表現于外。如果白澤在身邊,該有多好!

  “想知道你是怎么重生的嗎?”莫常恒注視著鏡湖水面,頭也不回地問道。

  若若壓下心底的畏懼,搖頭拒絕。“不!不想,我既已重生,便不愿再提過去的事,請你也別多事!

  “是嗎?可是我很想讓你知道呢。你偏又不想。這怎么辦呢?”莫常恒轉過身,眼底凈是藏不住的邪魅。

  這根本是強迫嘛,虛偽的家伙!若若抿著唇,不置一語。

  莫常桓將手浸入鏡湖的水中,轉眼間,湖面漸起變化,先是泛起陣陣的波紋,最后竟形成一個游渦。

  它轉身向若若伸出手,淡道:“來吧!鏡湖在等你呢!

  若若心驚地看著莫;赋斐龅哪侵皇郑幸蓱植磺爸H,她抬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破霧而來,便立即出聲喚道:“白澤!”

  莫常垣搖了搖頭!翱烊グ!,總是要走一遭的嘛!彼⒁慌氖,若若便被鏡湖的水流卷入游渦中,快得連急忙跑到鏡湖的白澤也來不及阻止。

  白澤眼看著若若被吸人湖底,而湖面在吞沒若若后,又迅速恢復成如同鏡子般的平靜無波。明知莫常恒不過是利用鏡湖動了一些手腳,卻仍擔心若若的安危。他大聲怒道:

  “你對她做了什么?”

  “別緊張,只是請她游一趟過去之旅罷了。瞧你擔心成什么樣子了!你來得正好,就在這兒等她上來吧!我不打擾你們了。另外,你的小狐貍早恢復了記憶,不知道為什么,她竟不敢讓你知道,等她上來,你若想知道,就一并問她吧!

  冷笑了聲,莫常恒就隱身離開了。

  “等等……”白澤出聲挽留,莫常恒卻早已不見蹤影。

  回過頭來,眼底望進那深碧鏡湖,想著莫常恒方才那一番話,白澤不免憂心起來。這葬仙的冷湖,若若受得住嗎?莫常仁說她已記起過去之事,卻怕讓他知道,為什么?

  莫常恒讓她走這段過去之路,就算她原不記得,走過這一趟,又還有什么瞞得住她?五百年來的糾糾葛葛,這樣就算結束了吧?等她回來,也是他該離開的時候了。一切就等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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