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為什么想的時(shí)候表情變得這么可怕?”
娃娃低語著,用手抹平鐵心齋眉眼間的兇狠,她仍舊低低的說話,“鐵心齋,你不覺得很好玩嗎?我們之前都一直睡在同一間房里,別人都說男人會打呼,但是我發(fā)覺你一點(diǎn)也不會,而且你的睡相看起來好沉穩(wěn)好英俊,我看著你的臉心里就覺得好快樂!
娃娃眼光里的光芒投射在鐵心齋黑得像夜的眼瞳里,”鐵心齋,你一個(gè)人時(shí)會不會覺得孤獨(dú)寂寞?有時(shí)我覺得好寂寞,雖然我家里面的人很多,每個(gè)人都很疼我,但是我還是覺得孤獨(dú)。我看著天上的月亮,心想你在別的地方看的月亮也跟我一樣,這么一想,好像你就在我身邊,那時(shí)我就覺得有點(diǎn)幸福,然而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就掉了下來,好難過喔!”
鐵心齋笑著,喉嚨卻有點(diǎn)啞了,他可以理解娃娃說的那種感覺!吧倒希隳菚r(shí)根本就不認(rèn)識我,怎么會想到我?這分明是你自己胡編的!
娃娃搖頭道:“我才不會對你胡編,其實(shí)我早就認(rèn)識你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家都對我提鐵心齋這個(gè)名字,后來大家提的次數(shù)愈來愈少,我心理愈來愈急,他們什么都不告訴我,也不準(zhǔn)我出來見你,為什么呢?鐵心齋你是個(gè)大英雄大豪杰,每個(gè)人都說你是青年俠少,那么多人想嫁女兒給你,你一個(gè)也不要,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出現(xiàn)呢?”
“傻瓜,我那時(shí)也不認(rèn)識你呢!這一定是你自己胡編的,否則你這么可愛漂亮的小姑娘,我看一眼是不會忘記的。”
娃娃聽到鐵心齋稱贊她漂亮,她笑開了嘴,整張瞼猶如要發(fā)出光芒來,她繼續(xù)說下去,“你受傷那時(shí)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好勇敢,受了那么重的傷,哼也不哼,嬤嬤雖然說你長得沒她想像中好看,但是我知道她說的是反話,她對你好喜歡,嬤嬤很少那么稱贊別人!她說你是難得一見的男子漢呢!”
“真的,你見過我?”錢心齋話語里其實(shí)是濃濃的不相信,他只把她的話當(dāng)做小孩說的夢話。
“我那時(shí)還幫你擦汗,你流了好多汗,嬤嬤卻叫我出去,說我一個(gè)大姑娘家不能這樣看男人的身體,可是你長得這么好看,身體又很健壯,分我著一下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鐵心齋聽到娃娃孩子氣的話不由得失笑,“你嬤嬤說的話是對的,你還沒出嫁,是不能亂看男人的身體的!
“可是是我?guī)湍忝撘路梁沟模蓖尥藜t著臉,比著鐵心齋的腹部,‘你這里有顆痣對不對?而且是紅痣!”
鐵心齋吃了一驚,他原本以為她是在說夢話,但是她說得準(zhǔn)確無誤,倒讓他頗為驚訝,“我受傷那時(shí),你真的照顧過我,那白衣姑娘是你嬤嬤嗎?”
“我嬤嬤那么老了,才不是呢!”
“那是誰?”
她甜笑道,像在撒嬌似的嬌嗔,“不告訴你!而且白衣姑娘交代不能說!
鐵心齋靜默了,娃娃卻把頭低下來,慢慢的靠在他胸膛上,柔柔道:“鐵心齋,你的心跳聲好有力喔,我要是能一輩子靠在你身上聽這心跳聲,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鐵心齋明明知道娃娃這樣做已經(jīng)有違禮數(shù),他也知道自己不該讓個(gè)未成婚的姑娘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這樣的感覺太親密了,但是他仍然躺著,眼光看向窗外,將窗外那一輪明月看得清清楚楚。
娃娃的長發(fā)散下落在他手里,他的手掌是一片冰冰涼涼的滑膩,他敞開手掌輕輕的握起,娃娃的頭發(fā)在他掌里燃燒著,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香味誘引著他的感官跟知覺。
他的手輕輕的順著娃娃的發(fā)絲逆流而上,直到她的肩頭,他的手掌從她的肩頭滑落,到她的后背,再滑到她的臀部。
娃娃全身微微顫抖,她抬起眼看他,嘴唇開啟,卻又闔上,似乎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鐵心齋吻了她,起初是溫柔的像在試探,緩緩描繪她的唇型,她顫抖的接受,但是鐵心齋加重手勁將她擁向他,他的舌分開了她的齒,探人她的嘴里。
娃娃不知道有這樣的接吻方法,她吃了一驚想逃,鐵心齋卻沒有放手,他將她抱得更緊,一種酥麻的感覺從腳底竄上,跟著她的血液奔竄,她全身激動(dòng)的顫抖,充滿著她不能自制的感情。
鐵心齋面容充滿著情欲,他身體往后將她拉開,看著顫抖不已的手,十分驚訝自己的失控。
“你喜歡我吧,鐵心齋,你承認(rèn)你喜歡我吧!”
娃娃的發(fā)被鐵心齋揉亂了,俏臉在黑暗里發(fā)亮,柔媚的嘴唇往上揚(yáng),淚卻掉了下來,她揪著他的衣衫誘哄著。
看著她散亂的頭發(fā)和流了滿臉的淚水,他忽然覺得娃娃是這么的可愛,世界上沒有人比得上,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為什么你喜歡我要嘆氣呢?”
“別說話,別再問我問題了,乖乖的躺著!”
娃娃閉上雙眼,淚水從眼角里掉落!F心齋,你不知道那一天看到你,我就多么的喜歡你,我的心里面都是你,然而你心里面卻一點(diǎn)也沒有我!你喜歡我嗎?鐵心齋,為什么你都不回答我呢?”
鐵心齋用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他肩上的壓力壓迫著他的心思!皠e再說話了,我心里很亂!讓我休息一會,想些事情。”
“你在想什么?可以告訴我嗎?”
“我想的事你不了解,我的煩惱你也不能解決!
娃娃低語道:“你不要離開我,鐵心齋,那些來求婚的人我一個(gè)也不喜歡,我只喜歡你一個(gè)人!
鐵心齋垂眼看著她,忽然低聲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嫁那些人的!”
娃娃喜出望外,他縱然沒說喜歡她,但是這一句話就是他對她的保證。她緊扯著他的衣襟,高興得又哭又笑,“鐵心齋,我好高興,你永遠(yuǎn)別忘了你今天說的話!”
鐵心齋看她變化多端的表情,不由得失笑,他羞她的臉,“你啊,真是小孩子,又哭又笑的,說你是可以成親的大姑娘,我一點(diǎn)也不相信,以后若是有你這個(gè)麻煩跟在身邊,恐怕我還得照顧你呢!”
“我要跟在你身邊,你不管到哪里都要帶著我,你說好不好?”
錢心齋攬緊她,心里下了決心,簡潔的道:“好!”
沒想到他會如此干脆,娃娃全身顫抖了一下,她抬起臉看著他,“你不準(zhǔn)說說騙我,鐵心齋,我們要走遍大江南北,這個(gè)世界好多地方我都不曾去過,你要帶著我去!”
他微笑道:“你看起來年紀(jì)這么小,帶出去大家都會以為你是我的小妹子,誰知道你是我的新娘!”
娃娃紅了臉,終于知道他愿意娶她了,她快樂得說不出話來,整張臉一剎那間因心情激蕩而美艷至極,她喃喃的喚著鐵心齋的名字,心理的快樂已經(jīng)不是任何言語可以形容!拌F心齋,錢心齋!”
“本來黃少鳩愿意為我們辦一場熱熱鬧鬧的婚事,但是我還有事,你要留在這里等我回來,還是要跟我一起走?”
“我跟著你,萬一你說話不算話,那我不就在這里白等你了!”
鐵心齋陷入思考,也許讓雪絳看看她未來的嫂子也是好事,但是雪絳那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娃娃著到會不會害怕呢?
“你還是留在這里,等我辦完事我就回來!蓖尥奁疵膿u著頭,“不行,我要跟著你去!你不讓我去,我就死跟著你,否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騙我!
鐵心齋嘆了口氣,深覺得她的憂愁充滿小孩子氣,“好,我讓你去,但是你不能隨便亂說話,知道嗎?”
娃娃點(diǎn)頭,笑開了臉,靜靜伏在他胸前,讓他的心跳聲伴著她。
他將手順著她的發(fā)絲撫去,也不說話,只是感受娃娃身上隱隱傳來的馨香。
雖然美人在抱,但是一想到雪絳,他那幸福的感覺就被沖淡,只剩一股凄涼,他不知道他這一次是要回去辦喪事,還是要回去辦喜事?
☆ ☆ ☆
第二天,兩人告別黃少鳩,言明有要事在身要先走,黃少鳩雖然覺得遺憾,但是著他們?nèi)ヒ馍鯃?jiān),只好點(diǎn)頭,他毫不吝惜的拿出一疊的銀票當(dāng)作臨別的賀禮塞到鐵心齋的懷里。
見鐵心齋不收,黃少鳴卻道:“出門在外總有些不便,大哥,這銀兩就算你向我借的,我每一毛錢都會記在帳本上的!
黃少鳩說的當(dāng)然是反話,在盛情難卻之下,鐵心齋只好收了銀票,隨即帶著娃娃離開黃河清水幫。
☆ ☆ ☆
一路上娃娃吱吱喳喳的,說的話比往日還要多,鐵心齋卻比往常異常的沉默,每靠近一步雪絳住的地方,他心理的壓力就加重了一層,他不曉得該怎么對雪絳說他找不到能醫(yī)這種毒的大夫,也不曉得該怎么去正視自己的無能。
“鐵心齋,其實(shí)我想要告訴你一件事。”
鐵心齋其實(shí)已沒有心思與娃娃聊天,再走一盞茶時(shí)間就到雪絳住的地方,該怎么對雪絳開口呢?
“鐵心齋,其實(shí)我一直瞞著你一件事,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其實(shí)我的本名叫娃娃沒有錯(cuò),但是別人還叫我另一個(gè)名字,你應(yīng)該是聽過的,所以……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只是我覺得當(dāng)初以我本來的身份來見你會比較好一點(diǎn),我是這樣子想的!
娃娃忽然住嘴,因?yàn)樗劦揭环N很惡心的味道。鐵心齋神色變得蒼白,似乎神思根本不在她剛才講的話上,他全身顫抖了一下,眼睛發(fā)直。
娃娃循著他的現(xiàn)錢看著他看的地方,離他們不到一尺的路上,就在一片深林的前頭有一棟雅居,雖然稱不上華麗,倒還十分的風(fēng)雅。
“鐵心齋,你怎么了?”
鐵心齋臉上露出筋疲力盡的表情,“沒什么,待會你過去別亂說話!”
“這里有股味道好難聞。”
鐵心齋神色變得更難看,他忽然厲喝,“不準(zhǔn)再說這樣的話,聽見了嗎?”
很少看到他生氣,娃娃吃了一驚。
他收斂了口氣握住她的手,口氣近乎懇求,“別再說你剛才那樣的話,好嗎?娃娃,你進(jìn)去之后,不論看到什么,都不要有任何厭惡的表情,更不要說出任何像剛才那樣的話!”
娃娃不曉得他為什么這樣說,但是她被他的神情撼動(dòng)了,里面一定住著一個(gè)對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以至于一言一行都要節(jié)制。娃娃點(diǎn)了頭,我知道了,鐵心齋,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說話。”
錢心齋微笑的點(diǎn)頭,但是笑容卻有點(diǎn)恍惚,他先帶頭走著,娃娃隨后跟上,那股怪異惡心且腥臭的味道隨著他們的走近愈來愈濃。娃娃住在百花宮,宮里只有百花的香味,她從來不曾聞過這般惡心的味道,令她有點(diǎn)想吐。
靜靜的推開門,鐵心齋的聲音柔和,是娃娃從來不曾聽過的聲調(diào),“我回來了,雪絳!”
娃娃正吃驚于他的聲調(diào)為什么這么柔和時(shí),看到屋里的模樣,她忍不住嘔心,屋里收拾得很整齊,但是屋里中央坐著一個(gè)人。
那人全身被白布包著,只露出一個(gè)頭部,而那白布充滿著暗黃及新泛出來的濕黃,那頭部的面孔部份有些紅腫發(fā)黃,似有化膿的傾向,那惡臭的味道就是從這個(gè)人身上傳來的。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么慘的人!
鐵心齋走到那人面前,那人張大著眼睛,眼淚從眼眶里流出,鐵心齋不顧惡臭跟膿血沾上他的衣服,他摟住了她,疼惜的說謊,“別哭,沒事的,我找了大夫,大夫馬上就來了,他說他治過這種毒,雖然很困難,但是你會好起來的!笨吹窖┙{這副樣子,他說不出他找不到大夫的話來。
他蹲下身,拆著她的白布.“你今天還沒有換布吧,我?guī)湍銚Q腳的布。”
鐵心齋細(xì)心的把布弄開,包在布里的根本不像腳,倒像一團(tuán)腐爛的肉塊,還不停的冒出黃湯,滴落在他手上。
鐵山齋不嫌臟,像是沒看到那令人惡心的黃汁,只細(xì)心的拆著布,還一面說著他旅游時(shí)的趣聞,但是聲音沙啞似乎再不自制,他就要嚎啕大哭起來。
娃娃全身顫悚,她喃喃道:“嬰兒笑!”
鐵心齋聽到她說這三個(gè)字,全身細(xì)胞都一剎那間奔竄起來,他回過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連見多識廣的清水幫少主都不知道這種毒,娃娃為什么只看到這樣的癥狀就知道是嬰兒笑?
“嬰兒笑!”娃娃倒退了一步,她皺著眉頭不敢置信,她再度重復(fù)著,似乎不能相信居然有人中了嬰兒笑的毒。
鐵心齋奔到她面前,又是討異又是驚奇的問:“你知道這是嬰兒笑。”
娃娃看著他的手,連她的手指都在發(fā)抖!斑@毒很毒,你的手要洗干凈,那濺出來的黃汁有毒!”
鐵心齋搖晃著她,“你知道這是嬰兒笑?你知道怎么解這種毒嗎?”
她只是一逕退后搖頭,“拜托,鐵心齋,我求求你,去洗手,嬰兒笑的毒到了后期,毒性加倍,那濺出來的黃汁,每一滴都可以要你的命!”
他更驚奇了,“你知道這個(gè)癥狀是嬰兒笑后期,那你知道怎么救嗎?”
娃娃看著他,不回答他的話,仍處于震驚之中,“這是百花宮的奇毒,為什么會流傳在外面?”
鐵心齋捉住她的手臂,瞪大眼睛,“連以醫(yī)術(shù)見長的沈一長都不曉得這是百花宮的奇毒,作為什么知道?”
“我明明把這毒毀了,我明明把它毀了!”她喃喃說出口,神情恍惚。
這幾句話有如熱油淋身,鐵山齋臉色大變,扭曲起來,“你毀了它?難道這是你配的毒,”他捉住她的手臂,用力的像要把她的手?jǐn)Q下來,“你是百花宮的人?是嗎?回答我!”
娃娃被他的蠻力嚇到,也驚醒了她,她全身顫抖,“鐵心齋,你捉痛我了,好疼!”
鐵心齋沒有放輕力道,反而更用力的搖晃她,他的聲音隱含著重的暴力,這一年多來累積的恨意整個(gè)爆發(fā)出來,“回答我,我在問你話,你是百花宮的人嗎?回答我啊!”
她搖著頭,不肯說話,要抽回手卻怎么樣也抽不回來,她痛得眼淚掉下來。
因?yàn)樗淮罅Φ幕沃,身體每個(gè)肢節(jié)似乎都要離了家,忽然“卡啦”一聲,一塊令牌從她的懷里掉落,直直的落在鐵心齋的腳邊,娃娃臉色盡失的去撿,他卻已經(jīng)將手按在她的手上。見真相敗露,她的手一陣虛軟,整個(gè)垂下去,鐵心齋從她的手底下抽出那塊令牌。
那是烏黑的沉本做的,非常的精致,上面刻的花朵栩栩如生,像要從沉木的表面跳出來似的,而那沉浸在百花里,一小塊令牌散發(fā)著幽遠(yuǎn)淡香的香味,那是任何令牌都沒有的特色,武林中只有一個(gè)組織有這樣香味的今牌。
“你真的是百花宮的人?”鐵心齋拿著那塊令牌低聲問,但是話里的冰冷讓人頸背寒毛倒豎,娃娃心都涼了一半。
鐵心齋細(xì)細(xì)撫摸那塊令牌上面的記號,那記號代表著擁有者在百花宮里的地位及權(quán)勢,他低沉的道:“我沒有看過牡丹花的標(biāo)志,也沒看過有誰的令牌這么華美精致,充滿著濃重的香味。被我殺死的百花宮姑娘,身上的令牌只是一朵劍蘭,代表她的地位應(yīng)該不低吧!
娃娃掩住嘴,難以置信是鐵心齋下手殺死清蘭的,嬤嬤對清蘭的死,只對她淡淡說是江湖恩怨,之后便什么也不肯再說。
“你為什么殺死清蘭?”
鐵心齋看著手中的令牌,很淡的說著,似乎事情與他完全不相干,“她是十大護(hù)法之一嗎?她的功夫不弱,很難想像一個(gè)女流之輩的武功能強(qiáng)勁至此,若她不是蜷伏在百花宮,在武林里應(yīng)該可以闖出一番名聲來!
“我問你為什么要?dú)⑺狼逄m?”
鐵心齋忽然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娃娃尖叫,聲音卻被他的手封住,她幾乎不能呼吸。
鐵心齋冷冷道:“她擅于使用一種很奇特的絲線,那線勾住我的脖子,力道跟我現(xiàn)在掐住你脖子的力道相同,但她不像我對你這般留情,那絲線套上我的脖子,立刻上仰勾起,她要我死,在生死邊緣,我能不殺她嗎?”
鐵心齋放開娃娃的脖子。
她按住脖子喘息,“你說謊,她沒有理由要?dú)⒛悖阏f慌!”她愈說聲音愈微弱,似乎連自己也不肯定。
鐵山齋對她的指責(zé)只是冷冷笑著,他看著那塊木牌,答案涌上了心頭,他沒有心碎,只感覺一種被背叛的憤怒,“牡丹向來喻為花中之王,這塊令牌象征著持有者就是百花宮的主人,我相信除了宮主之外,百花宮甲沒有人敢配這樣的令牌。”
厲眼閃出仇恨的光芒,充滿肅殺之氣,“你就是第一嬌娃?所以一路上那么多人奉承你,因?yàn)檎l娶到第一嬌娃,誰就足可統(tǒng)一武林。怪不得我對慧智大師說我只是保護(hù)你一介弱女子,他會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
鐵心齋冷道:“我真是太愚蠢了,任何人都知道第一嬌娃武功蓋世,連她的十六護(hù)法武功皆可與二派掌門相比,她何需我的保護(hù)?你這一路上騙我騙得真是厲害,我行走江湖這么久,竟然會被你騙了,連我一心一意想找的第一嬌娃在我身邊,我都不曉得!
娃娃從沒看過他這么可怕的眼神,她在他冰冷的目光下瑟縮,仿佛她身上都是穢物一般,她拉住他的手,哀求道:“鐵心齋,聽我說,我……”
鐵心齋將手翻轉(zhuǎn),扣住她手脈的命門,用力的一點(diǎn)一捺,娃娃想尖叫,聲音卻發(fā)不出來,只覺得全身像被強(qiáng)烈的電流電過,她全身肌肉痙攣,腳再也撐不住她的體重,她頹然倒在地上,蜷曲著身體全身發(fā)抖。
他蹲下來看著痛苦得說不出話來的她,很冷靜的道:“很痛苦吧!但是還不及雪絳的千分之一!
“鐵……”娃娃說不出話來。
鐵心齋的手放到她脖子上,輕輕的揉捏著,“這個(gè)地方有個(gè)脈門,灌下真氣,人會痛得在地上打滾,你試過嗎?”
她驚恐的看著他,他冰冷的目光沒有流露出感情只有深不見底的仇恨。
“只為了我沒有娶你,你就什么方法都使盡了,最后自己親自出馬來色誘我嗎,第一嬌娃,你不覺得你賣弄色相的方法過頭了嗎?”真氣灌入娃娃的后頸項(xiàng),使她身體顫抖,那種疼痛像要翻覆她的五臟六腑,痛得她眼淚直流。
鐵心齋輕輕道:“我只用了一點(diǎn)點(diǎn)真氣,所以沒有很痛,告訴我,這種毒怎么治?”
娃娃喘著氣說不出話來,空氣一點(diǎn)一滴的進(jìn)入她緊縮的肺部,她面孔漲紅,而后轉(zhuǎn)白,時(shí)間慢慢過去,她的肺部回復(fù)正常,空氣安穩(wěn)的進(jìn)入她的肺部,她搖搖頭,幾乎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
鐵心齋神色變得極度可怕,他捉起娃娃與她四目相對,眼望全是憤怒,“這是你配的毒,你會不知道?”
娃娃再度搖頭,他的眼神讓她冷汗涔涔,“我不曉得,鐵心齋,聽我說,那毒太過奇怪陰狠,我才把它給毀了,在還沒有做解藥之前就把它給毀了,我不曉得怎么解毒,也不曉得毒為什么會傳到宮外來!
鐵心齋發(fā)怒了,他一手提起她撞到墻壁上去,捉住她的頸項(xiàng),似乎控制不住就會置她于死地,他的聲音不再冰冷,而是充滿著難以控制的憤怒,“這毒是你下的,你竟然撇清關(guān)系說不曉得,要人殺我也是你下的命令,你竟然還問我為什么殺了你的護(hù)法,你在玩什么游戲?”
娃娃拼命的搖頭,“沒有,我沒有,鐵心齋,我一直在宮里等著你來娶我,這些事我一點(diǎn)也不曉得!”
“別再對我說謊,兩年前,你就不停派人來找我,我跟雪絳住在這里后,你便對她下毒,最后還要?dú)⒘宋,現(xiàn)在又假裝天真的小姑娘來勾引我,說些似真似假的話,我這次再相信你我就真正該去死了,別再對我說謊,要不然我會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再問你一次,怎么治這種毒?”
娃娃抱住頭,被鐵心齋的兇狠給駭著了,“我不曉得,我真的不曉得,只知道中毒者噴出來的膿血就是嬰兒笑的配方,若是沾上膿血三個(gè)時(shí)辰不洗掉,自己出會中了嬰兒笑,但是后期的嬰兒笑的毒,我不會解,我沒去想過解方,因?yàn)槲以缇桶堰@毒給毀了!”
“你還在說謊,你若毀了嬰兒笑,為何雪絳會中這種毒?你別哭哭啼啼的,我不會受騙,告訴我,嬰兒笑怎么解?”
“我真的不曉得,我需要時(shí)間去想怎么解這種毒!彼喼痹诎罅恕
鐵心齋怒火高昂,“我在你身上涂上雪絳的膿血,若你自己中了嬰兒笑,會乖乖拿出解藥了吧!”
娃娃駭然,她環(huán)住手臂,想到自己中了嬰兒笑的模樣就讓她全身發(fā)冷,我真的不曉得,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沒有嬰兒笑的解藥,給我時(shí)間,讓我想想看怎么解這種毒!
看他根本不相信的眼神,她緊急的道:“我向你發(fā)誓,錢心齋,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嬰兒笑的解藥!”
“好,我給你時(shí)間!“鐵心齋冷笑,他粗魯?shù)淖狡鹜尥蓿瑤нM(jìn)內(nèi)部的一間小房間,順手拿起繩索,將娃娃的手用力綁在床柱上,將她的腳綁在床尾,綁得她不得動(dòng)彈。
鐵心齋只丟下一句話,“我今天晚上來見你,希望那時(shí)你已經(jīng)想到嬰兒笑怎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