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東西再回家的丁嫣,合上門的那一剎那,在客廳里的香怡連動也沒動,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就連手中的雜志是反面的,她也沒發(fā)現(xiàn),更別說完全沒發(fā)覺她回來了,看來香怡的狀況真的是很嚴重。“唉!倍℃坦室鈬@了一口很大的氣。
這口嘆氣終于讓香怡回頭,她臉上沒什么精神,但是還是強裝著笑臉,“你回來了,干什么嘆氣?”
“我在買東西的路上遇到那個那天攔你的混蛋!
她這么一說,香怡立刻全神貫注,連表情都不一樣,她冷冷道:“他來干什么?”
“他起初說他想見你,后來又一臉?biāo)麤]做錯的表情兇我……”丁嫣還沒說完,香怡就怒吼,“他是什么東西,也敢兇你,他不知道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嗎?”
她看起來比剛才更有精神了,丁嫣決定把話說得更憤慨一點,“就是啊,而且他非常過分,還說、還說……”“說什么?”
她將話說得吞吞吐吐,好像很不敢說出來,“他叫你明天看娛樂版的新聞,他說他不是沒人要,要你后悔一輩子!
香怡氣得站起來,把手里的雜志摔在地上,許久沒見過的怒氣正出現(xiàn)在她臉上,而氣憤更是暈紅了她的臉,“這個混蛋說這是什么話?好像以為我沒人要是的,就算我懷孕,想愛我的男人排個一整排絕對沒問題,竟把我當(dāng)成廢物一樣說這種惡心的話,算他有種!
丁嫣連忙點頭,更激起她的怒火,“是啊,香怡,我們也去約會給他看,別讓他以為你沒人要!
香怡受到刺激,似乎心情真的超級不爽,她立刻走進浴室,好好的看著多日沒打扮的臉龐,這一看讓她火大得要命,在浴廁里大肆的咆哮罵著自己,“我這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樣子,比個老太婆還慘,香怡,你什么時候變成這副鬼樣,媽的,你不出去見人,那個混蛋還以為你對他舊情難忘,竟還跑到這里來大放厥辭,我絕原諒不了他,看我美艷萬分的迷死全天下的男人,到時你要追我,我一定給你個大大的難堪!
丁嫣沒想過效果這么有效,竟然馬上就讓她振作起精神,還飛快的要她拿發(fā)膠、夾子過來。
“你老公最近有沒有要參加什么宴會?”
她側(cè)頭想了一下,“好像有,最近他事情比較多,我好像有聽他提過最近幾場大宴會,他都推不掉!
“大宴會?那更好,可不可以麻煩他幫我弄一份請?zhí),我也要進去找個高水準(zhǔn)的男人,讓閻雷這家伙悔不當(dāng)初!薄皼]問題!
就算要對她老公撒嬌、哭求,她也絕對要拿到請?zhí),幫香怡這一把,讓她整死閻雷那個臭男人。
拉著丁嫣的手,香怡厭惡的看著自己身上這套丑死人的衣服,“還有陪我去買衣服,現(xiàn)在衣服全放在家里,我也不方便回家拿,但是我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絕不許自己再意志消沉下去!
丁嫣開心的笑了,好久不見這么有精神的香怡,讓她的心情忍不住一振,待會一定要打電話好好的謝謝言總管,并且擬定下一次的計劃!昂茫瑳]問題,絕對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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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韻娛樂版新聞果然刊出閻雷與一個知名模特兒的出游照片,記者還若有所指的記載著一些曖昧的言辭,香怡看完后,氣得當(dāng)場撕碎那張報紙,閻雷那家伙簡直是無恥、下流之至,自以為英俊瀟灑就隨便亂來,他以為她會在家里哭泣嗎?等著看吧,她會讓他為了甩掉她這一件事,后悔一百萬次。
她連續(xù)這幾天,不只買了許多好看的衣服,還將自己的門面全都打理過,而且她肚子還很平,根本就看不出懷孕,所以衣服穿來都極合身而性感,她久居在丁嫣家中后第一次去參加宴會,驚艷四座,不少人都問丁嫣的老公,這個美女究竟是誰,而以前見過香怡的人,更是無法想像她最近怎么變得更美。
丁嫣本來很討厭參加宴會,但是為了幫香怡一把,她毫無二話的帶著香怡在宴會里沖刺,而且全都向他老公打聽過哪些男人最有地位,拉著香怡就去介紹。
香怡風(fēng)趣、漂亮又可愛,話題也聊得很開,很多男人對她不無驚艷之心,便纏著丁嫣的老公介紹,過沒多久,香怡成了宴會之花,許多男人都巴不得參加宴會,望能見到她一面。
而可惜的是,這些宴會里閻雷沒有參加,因為閻雷最近都在加班,這讓香怡恨得牙癢癢,她早就想給他好看,而等他們見面時,已經(jīng)是過了快一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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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餐宴,一切由外燴的廚師處理,來的人差不多五十個左右,男的西裝筆挺,女的衣裝華麗,衣衫鬢影在餐宴中繽紛的飄飛。
閻雷比香怡更早到,只因為他的大客戶是這里的主人,他不可能不來參加,倒是香怡比他晚了兩個鐘頭才到,閻雷與客戶正在談話,只聽見人群騷動,他回頭無意中望向人群騷動的方向,隨即眼睛大睜的瞪視著剛走進來的香怡。
她穿著一身露背的服裝,胸前也開得極低,露出一大半的雪白供人遐思,雖坦露并不下流,還有著高雅,這一席禮服使她艷冠群芳!跋汊?”
若不是閻雷太吃驚,他絕對不會在客戶面前叫她的名字,那客戶以為他是在宴會上認識香怡的,遂笑道:“很漂亮的小姐,若是我年輕個二十歲,只怕也會拜倒在她裙下!
香怡一直是談笑自如,好像沒看到閻雷,而閻雷與客戶的談話卻越來越不搭軋,那客戶是個和氣的老先生,見他注意力根本不在談話上面,好像專心注意著香怡,便微笑道:“閻先生,那你自便,我看到熟人了!
“喔,是,不,不好意思,非常的抱歉!
閻雷為自己的失魂落魄道歉,那和氣的老先生卻只是笑笑而已就走開。
閻雷在遠處觀看著香怡,越看眉頭就皺得越緊,因為她穿的衣服雖然高雅,但是實在是太過裸露,這么裸露的衣服,在如餓狼一樣的男人眼里,根本就像脫光衣服一樣。
一想到這一點,他的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香怡雖然認為自己已經(jīng)跟他分手,但是他可不是這么想。
他向她走了過去,香怡卻在這個時候站起來,親密的挽住身邊男人的手臂,大大的眼睛充滿渴慕,“是嗎?林先生,你真的有這幅水晶畫嗎?”
那姓林的男人被她這么一抱住手,全身骨頭都快酥了似的,身子一抖,“當(dāng)然,若是香小姐你喜歡,我把它送到你家里!
香怡捧住紅暈泛上,拼命的搖頭,“不行,林先生,那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請你招待我到你家去看那水晶畫就好!闭UQ劬Γ囊鈴难劾餆o限的發(fā)射出來,“可以嗎?林先生!
那被挽住手臂的男子一臉都快醉了的樣子點頭,香怡眼尾一飄,閻雷很確定她看的就是自己,香怡把臉朝他笑了笑,裝作現(xiàn)在才看到他的大叫“啊,閻先生,許久不見了,你從北海道回來之后,過得還好嗎?”
那姓林的男人,閻雷也見過,卻不是很認識,好像是個富家公子,剛從美國留學(xué)回來,閻雷盯著她緊抱住他的手臂,內(nèi)心的不悅使他的聲音也寒酷不已,“托某人的福,過得非常的精彩!
他這一段話是諷刺,但是香怡掩嘴客套一笑,隨即顯得興致缺缺的道:“人生就是要精彩嘛,是不是呢?閻先生。對了,我跟林先生還有事,我們先走了,不好意思!
然后她當(dāng)成沒閻雷的存在,繼續(xù)跟林先生媚笑,林先生全身的魂都快被她吸走了,拿起她的外套,殷勤的說:“走吧,香小姐。”
閻雷自送她離去,氣得半死的他馬上回家,言總管正在家里等門,一見他滿臉不友善的推開大門,就知道他今天一定是碰到香怡,忍住嘴角往上扯的笑容,裝成一臉緊急的模樣,急著打小報告似的說著,“閻少爺,不好了,我剛才才聽說香怡大小姐似乎最近想要找個老公,而且不是像以前一樣找那種她看不上眼的那一型,這次都是一些高學(xué)歷、家世很好的男人……”
他話還沒有說完,閻雷的眼里就射出寒厲的目光,這就是為什么他在宴會上看到一群男人圍著她流口水的原因嗎?他冷冷道:“再繼續(xù)說下去!
見他動怒,言總管也裝成一臉生氣樣,“閻少爺,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大小姐這一次未免太過分了,怎么這么亂搞呢?明明那一件事是誤會,閻少爺,你要不要再去跟大小姐解釋一遍?”閻雷為了解釋這一件事已經(jīng)受了許多氣,現(xiàn)在再叫他去受氣,怎么可能?他怒拍桌子,“我不必解釋,她要胡搞就隨便她,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言總管本以為自己的計謀失敗時,閻雷卻一臉怒火快噴發(fā)出來似的走到電話邊,他按下電話鍵。依他的舉動看來,他對香怡并不是那么無動于衷,剛才說的全都是氣話。
“文越,去給我查,查查看香怡都在哪些宴會出現(xiàn),她現(xiàn)在交哪些男性朋友,一個也不能給我漏掉。”
言總管站在閻雷身后,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事情真是進行得好順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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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一些游手好閑的敗家子,香怡是瞎了眼嗎?這種男人也跟他一起出去玩,玩沒三次,只怕就要她全身脫光的上床了!”
還有一張照片是拍到香怡靠在一個男人的背上巧笑倩兮的表情,閻雷氣得把那一張照片摔到地上。他沒錯,所以沒有道理把她讓給別的男人,但是他撥電話給香怡,只要一聽到她的聲音,他就火爆的怒罵,失去理智,根本完全忘了解釋自己跟小蘭的關(guān)系,而且還罵得十分難聽——“你是下賤到每個男人都可以出去玩嗎?”
香怡聽到這一句話后,唯一的反應(yīng)就是把電話掛掉,他更生氣的撥電話過去,她冷靜而甜美的回答他,“對,我下賤到跟每個男人都可以出去玩,但是就只有高尚的你我看不上眼。對不起,我很忙,吳先生來接我了!
卡的聲音代表她把電話掛掉,他火大得再次撥電話過去,但是她已關(guān)機,讓他就算想叫罵也找不到發(fā)泄的管道。
他一拳捶上辦公桌,許文越看他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不由得膽戰(zhàn)心驚,他從來沒看過冷靜的閻雷爆跳如雷的亂吼亂叫,就連公司前一陣子遇到的困境,他寧愿加班,也沒時間用來發(fā)泄怒罵,現(xiàn)在看他如此失控,可見香怡對他的重要性,跟他無法掌握香怡的懊惱。
但是許文越實在無法茍同他的做法,哪有一開始就對女人罵下賤的,這樣哪個女人會理他啊?當(dāng)然連話也不想跟他說;谂笥亚榱x,他應(yīng)該要給閻雷一點點小小的建議。他清清喉嚨,低聲道:“唔,閻雷,你不覺得你不該這么跟香怡說話……也就是說……”
許文越的聲音在閻雷殺人目光下無疾而終,他開始覺得自己若是識相、不想被殺的話,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到香怡的名字,只不過這個覺悟來得太遲,因為閻雷爆怒的脾氣已經(jīng)全朝他這里發(fā)泄了。
“那請問我要怎么跟她說話?說她做得好、做得棒嗎?還是干脆跪在她面前,說一切都是我的錯算了?”
他最后一句話是用怒吼的,嚇得許文越跳開好幾步,以免掃到臺風(fēng)尾,他馬上閉緊嘴巴,不敢再對香怡這一件事有所建議,只敢把自己查到的資料拿到閻雷面前,“這個是最近查到的資料!
里面大多是香怡跟許多不同男人出游的照片,還有一張是懷孕的丁嫣跟她到婦產(chǎn)科的照片.閻雷光是看到那些男人的照片,他就氣得要嘔血,把那些照片一揮,“夠了,還有沒有什么別的資料?”許文越搖頭,“就這些了,沒有更進一步的資料!
閻雷問道:“那她今天去哪里參加宴會?”
“唔,最近好像沒有,因為香怡小姐實在太多人追求,她每天的行程都排得滿滿的,聽說要跟她約會,還得等她有空呢。”
“可惡,這個女人,我給她幾分顏色,她就給我開起染房,今天她跟誰在一起!
許文越查了一下資料,“好像是李澤夏先生?”
閻雷眉毛上揚,連眼睛都怒吊起來,李澤夏在他們企業(yè)這一行非常的有名,有名的不是他的才能,而是他的好色跟古怪的性癖,任何一個他想沾染的女人,不擇手段也要得到手,閻雷不知道香怡這白癡怎么會去招惹這種男人。
“李澤夏?這笨蛋,什么男人不去惹!去惹這種男人,備車,告訴我他們約幾點?約在什么地點?”這么詳細的內(nèi)容,恐怕只有當(dāng)事人才知道,閻雷見許文越支吾得說不出口,他干脆直接到香怡現(xiàn)在的住處——丁嫣的房子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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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dāng)然不著求丁嫣給他多好的臉色看,但是他同樣一張臭臉回擺,表現(xiàn)出他的心情跟丁嫣一樣的不爽快,“香悒呢?”
丁嫣雙手叉腰,一臉不屑的道:“耶,你也拜托一下,我又不是你的部屬,你這樣子好像我非得要回答你的問話不可。”
閻雷已經(jīng)懶得理會她的話,他將頭探進丁嫣房子里,身子也硬要擠進來,讓丁嫣超級不舒服的推著他的身體!拔梗愀墒裁?私闖民宅嗎?你以為我老公不在,我就好欺負了是不是?請你出去,我不歡迎你這種人來我家啦!”
他決定實話實說,畢竟香怡的人身安全比較重要,只不過他話仍說得很沖,“你以為我愛來看香怡嗎?就是因為香怡今天約會的男人是個人渣,我怕她吃虧,所以才來告訴她,要不然的話……”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冷冷的語音道:“要不然怎么?你懶得理我死活嗎?”
香怡從房間里面走出來,她身上穿的是家居服,看來并沒有要出去的打算,她冷冷的皺眉,像閻雷是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多謝你的雞婆,我早就知道他是個人渣,從來沒有打算要跟他出去,我今天準(zhǔn)備在家里睡大頭覺,麻煩你不要擾人清夢,快點滾出去吧,以免看了礙眼!
閻雷哪知自己好心沒好報,不由得怒目相對,香怡也不甘示弱,兩人眼光對上,就像要冒出火花一樣。
丁嫣倒是比較擔(dān)心她的身體狀況,她最近孕吐得比較厲害,尤其是這一兩天,急忙滅火的拉住香怡,別讓她再賭氣了,“干什么跟他斗氣?這種人渣不必理他,你好好休息一下!
她話還沒說完,香怡就覺一陣惡心,沖進浴廁又是一陣嘔吐,閻雷看得目瞪口呆,“她不舒服嗎?要不要叫救護車?是哪里不舒服?吃壞肚子嗎?”
丁嫣對他沒好氣的道:“只要沒看到你,保證她的心情好上幾千百倍,就不會想吐了,請你快點出去好不好?”
話一說完,丁嫣就砰的把門當(dāng)他的面關(guān)上,讓他碰了一鼻子的灰,閻雷在外頭聽到里面的嘔吐聲不斷,他皺起眉頭,沒想到香怡病得這么厲害,不知道要不要緊。
剛才明明內(nèi)心滿滿的怒火,忽然在這一剎那,全都化成擔(dān)心不已,縱然再怎么氣香怡,心里還是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