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快的過了兩個多星期,和南宮烈共同生活是很刺激、新鮮而奇妙有趣的,席湘兒真的這么想,雖然她總是辯不過他,總是被他耍得團團轉。
像下列所描述的這般情況,在他們小倆口的生活中,層出不窮──
‘茶!’南宮烈理所當然的吆喝。
‘啥?!’席湘兒瞪大充滿‘問號’和‘驚嘆號’的雙眸。
‘喝!’他很好心的進一步指點迷津。
‘呸!’她火冒三丈,下巴翹上三層樓高。
‘You!’他氣勢萬千的向她勾勾食指。
‘What?!’她倒是對答如流,活像唱雙簧的。
‘賭!’他晃晃手中那一疊隨身攜帶的特制撲克牌。
‘行!’她毫不猶豫的走向他,非常大方的接下他的戰帖。
然后,一場‘賭局’便搬上臺面──
不一會兒工夫,勝負立即分曉。
不用說,贏的一方永遠是‘神賭’南宮烈,去倒茶伺候的,永遠是席湘兒──雖然她嘴巴上總是嚷嚷個沒完,事實上卻做得津津有味,甘之如飴。
只是席湘兒不明白,為什么每次對賭,輸的總是她?莫非幸運女神當真特別眷顧這個不討人厭的‘高級珍貴寵物’?還是她太過‘單純’,總是把自己的臉當成‘公告欄’,告訴他自己的底牌好壞?!
席湘兒真的不懂?!
而每當看到她那一臉可愛逗趣的困惑,永遠的贏家南宮烈便偷笑在心底,不過他一直掩飾得很好,沒讓可愛的小主人給發現他的‘秘密’。
真是令人同情的席湘兒!如果她知道他的‘底細’──賭桌上的‘東方不敗’,那么她就不會傻得那么徹底,那么老實天真,老是和他以‘對賭’來解決各種爭執了。唉!
‘我肚子餓了!’
瞧!才說著,那個‘No Law No Sky’的家伙,又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朝她理直氣壯的‘哭餓’了。
‘知道啦!我這就上超市去買菜,行了吧!’才下班回來,腳丫子剛踏進客廳大門的席湘兒,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
應該說是‘偷看’一眼才對!天知道這些日子來,她每天最期待的一件事,便是一下班就以十匹馬力的沖力,沖回家去,好好的‘欣賞’她這個賞心悅目、令人心曠神怡的情夫小烈──絕對是最有效的‘精神振奮劑’,保證‘一眼’見效,童叟無欺!
不過,‘偷看’這檔事兒總不好做得太明顯,尤其她是一個云英未嫁、二八年華的俏姑娘,總得留些給人家‘探聽’嘛!所以只好以‘瞟’他代替‘偷看’啰!
‘你干什么?!’席湘兒嚇得倒退好幾步,直到緊貼在客廳大門門板上,一副活見鬼的糗相。
南宮烈見狀,不禁失聲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席湘兒又氣又羞又窘。
不能怪她表現得如此失常,雖然他們已經共同生活了兩個多星期,但這并不代表她的功力已經深厚到能以‘莊敬自強’、‘處變不驚’的態度,面對他那突然疾速逼近,在她眼前兀然放大的超迷人的臉部特寫鏡頭。
可惡!笑了這么久了,竟然還沒停止的跡象,未免太不給面子了吧!
‘我以主人的身分命令你,以后不準沒有事先預告就突然接近我,尤其是你那張大臭臉!’席湘兒以雷霆萬鈞的氣勢提出警告。
南宮烈終于停止了爆笑,挺直笑彎了的腰!疄槭裁?’接著,像是惡作劇般,他的右手臂倏地拂過她耳畔的發絲,搭靠在她背后的門板上。
席湘兒差點兒給他這極具爆炸力的舉動給嚇出心臟病來,乍紅一片的臉蛋迅速下垂。
‘我命令你立刻退到距我一公尺外去!’
‘我不!除非你告訴我理由!’
如果湘兒的反應不要那么有趣、那么合他捉弄人的胃口,他或許會聽從她的話,偏偏……呵呵!
所以,他不但沒有離她遠一些,反而把身體更加逼近她,直到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為了防止她從他的‘勢力范圍’逃脫,他的左手還免費贊助,和右手合作無間的將她固定在他的兩臂之間,一臉興味的欣賞她的羞澀困窘。
這個時候,只有這個時候,席湘兒希望她那‘顧人怨’的‘異性過敏癥’能蹦出來防礙她,偏偏老天不從人愿,因此她只好自力救濟了。
‘因為突然看到你臉部的特寫鏡頭,對心臟不好。
意外的,這回南宮烈沒有發出爆笑,反而做出令她更加無法承受的舉動──
‘那么,如果我這樣呢?’
他將性感誘人的唇湊向她的額頭,眼看就要吻著──
‘南無阿彌陀佛,各方妖魔快快散去!’
席湘兒為了可憐的心臟著想,不得不為己脫困,擺出一個道士除妖的POSE,好糗!
靜寂了○.○一秒之后,沒錯!南宮烈又笑得人仰馬翻了。
‘不準笑!’席湘兒宛如住在河的東邊那只大吼的猛獅般。
不過,‘危險’因而解除了,讓她總算松了一大口氣。
只是,內心隱約有一種遺憾可惜的失落感,為什么呢?
。 。 。
盡管南宮烈老愛逗她、取笑她,然而在男女的交際上,他卻是不折不扣的紳士。席湘兒絕不是自我安慰,而是因為事實擺在眼前──
哪!她的小烈正理所當然的推著購物車,陪她逛超級市場呢!尤其周遭那些此起彼落的妒羨眼光,看得湘兒好──爽!哇──哈哈!
‘小烈!我要數量最多的那一罐!’席湘兒興奮的指著堆放成一座小山的玉米筍罐頭說道。
‘你還是一樣貪心?!’南宮烈像是在看稀有動物般的看著她。
關于‘采購’這方面,席湘兒可不會輕易讓步。‘這有什么不對?花同樣的錢,能買到內容量愈多的,當然愈劃算!’她一副儼然是標準家庭主婦精打細算的口吻。
南宮烈深明大義的點點頭!冒!我明白了!’
‘太好了,加油哦!我要裝最多的那一罐哦!’席湘兒期待的低叫。
自從共同生活的第三天,她的小烈在她面前‘秀’了這項‘特殊才能’后,她就迷上他這份能耐了,而且相當善于巧妙運用。
只見南宮烈像往常一般,閉上雙目,集中精神冥思,同時將左手伸向那一堆玉米筍罐頭,擺出抓取的手勢,進行感應的工作。
三秒鐘之后,南宮烈睜開雙眸,胸有成竹的笑道:‘是下面第二層,最左邊那一罐!’
‘萬歲!我立刻拿那罐!’席湘兒的手迫不及待的沖向南宮烈‘指示’的那罐罐頭。
‘小心!別把全部都弄倒了!’
他是怕她因而受傷,雖然他早見識過她那‘切入取物’的好本事。
‘安啦!這可是我的看家本領之一哩!’
席湘兒聚精會神的‘取’出那罐罐頭。
瞧她那副拚命的模樣,南宮烈感到有意思極了。真不知道她那小腦袋瓜究竟在想什么,竟為了一罐多出一、兩根玉米筍的罐頭,而那么大費周章的拼得滿頭大汗。
他的眼底裝滿了深刻的笑意;蛟S是太過專注于湘兒的一舉一動,又或許是對方掩飾的功夫了得,所以南宮烈并未發現人群中有一雙閃爍著怪異光芒的眼睛,自他們進了這家超級市場后,便一直盯著他們……
。 。 。
‘小烈!幫我挑兩只黃最多的紅蟳,快!’望著那一只只肥肥胖胖、任君挑選的紅蟳,席湘兒真是難掩興奮。
‘知道啦!’
這小妮子倒還真會‘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呢!居然理所當然的把他那傲人的第六感給應用在選購食物上!嘖!而能如此徹底妥善運用他這項‘特殊才能’的人,除了龔季云那小子,及被那小子‘教壞’的那群‘東邦怪胎’外,放眼天地人間,恐怕就只有眼前這位惹人疼愛的小娃兒了。
南宮烈眼底的笑意更加濃郁些。很快的,他又不負小主人所望的,運用他的‘特殊才能’,為她挑了兩只黃最多的紅蟳。
席湘兒絕對不會懷疑他的‘選擇’和‘指示’,因為這兩個多星期來,他這項本事從未失靈過,百分之百屢試不爽呢!
。 。 。
采購完畢走出超市,在回家的路上,席湘兒始終心情郁悶透了。都是那個該死的收銀臺大三八害的!結帳就結帳,干嘛不務正業的向她的小烈猛送秋波,還三不五時‘不小心’碰觸到小烈那雙誘人的手。
哼!不要臉的大八婆!害她原有的大好心情因而去了一大半。
‘你怎么了?自從走出超市大門后,就一直悶悶不樂,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兩手提滿了‘采購成果’,被拋在老遠的‘大后方’的南宮烈,只好動用嘴巴表示關心。
然而,他不開口還好,一聽到他這句話,席湘兒就更加火冒三丈。
‘還不都是因為你──’
你為什么不躲開她那只充滿病菌的‘淫手’,任她為所欲為的吃你豆腐。∷龑嵲诤芟氚堰@一肚子怒氣罵出口,偏不巧她的理智適時阻止了她的嘴巴。
‘我怎么了?’就像要氣死她一般,他居然裝出一臉無辜?!
‘沒事!’席湘兒還是硬把怒氣吞回了肚子里。
那不是小烈的錯!小烈根本不知道那個大八婆那污穢惡心的‘歹念’,當然就毫無‘危機意識’了!對!一切都是那個恬不知恥的老色女的錯!
‘湘兒!湘兒!’
‘什么事?’
既然決定判小烈‘無罪’,她自然收起難看的臉色,回眸投給他一個親切友善的傻笑,不!是微笑!
‘小心你的左手邊,靠右一點吧!’南宮烈煞有介事的叮嚀。
‘我的左手邊怎么了?’她的頭還是向后轉的看著他。
‘你──’
說時遲,那時快!南宮烈話才起了個頭,‘災難’便發生了──
只見一輛沒公德心的計程車硬擠入慢車道,自席湘兒身旁不遠處呼嘯而過,不巧的是,路旁和人行磚的交匯處正巧積了一灘污水,在計程車囂張的揚長而去后,留給了席湘兒滿身的污漬和臭味。
突發事件令席湘兒呆愣在原地好一陣子;南宮烈快步來到她身邊,放下手上兩大袋的食物,掏出手帕替她擦拭。
‘我不是要你小心一點,靠右邊些的嗎?’
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忍住笑意,否則依她那副狼狽糗樣早讓他笑翻天了。
他輕觸她的感覺是那么美好奇妙,席湘兒索性維持原狀,樂得享受小烈的‘服務’。
‘你早知道會發生這件事?!’
相對于臭罵沒公德心的計程車司機,席湘兒對南宮烈的‘災難預報’可感興趣多了──雖然他這項‘特異本事’也不是現在才第一次給她發掘。
‘我沒那么神通廣大,只是有預感你再繼續靠車道旁前進的話,會有小災難發生!’南宮烈挺合作的,有問必答。
‘原來如此,你真了不起?!既然有這種能力,你不就從小到大都沒發生過倒楣事了嗎?’席湘兒可是出了名的好奇寶寶,自然不會放過機會‘喂飽’她的好奇心。
‘不!這項能力對我本身并無作用,只能用來感應我身邊其他人的事!’
他可沒說謊。
‘是這樣!那不就和占卜師、先知之類的人一樣,無法預卜自己本身的命運了嗎?’
她倒是很會舉一反三。
‘是這樣沒錯!’他點點頭。弄臟了整條手帕后,總算幫她把污漬擦拭干凈。‘剩下的回去再換洗吧!’
‘謝謝你,小烈!’
為了回報他的‘服務’,她決定替他分擔些‘重量’,于是彎下腰去提取放在地上的其中一袋食物。哪知南宮烈的手腳比她更快,捷‘手’先登。
‘提重物這種費力的事,還是交給騎士為你代勞吧!’
迎著他那超迷人的笑顏,她哪還有力氣反對。更何況,受騎士寵愛的感覺是這么甜蜜幸福,她豈會笨到砸了它呢!
。 。 。
就像往常一樣,下廚作菜的是‘主人’席湘兒,而‘情夫’南宮烈則好命的當大爺,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報紙。然后,當色香味俱全的晚餐上桌后,他便理所當然的茶來伸手,飯來張口。
‘你可真是全天底下最盡責、最標準的小白臉了!’席湘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順便偷偷欣賞他進餐的美麗畫面。嗯!真是百看不厭。
‘我也這么覺得?!’南宮烈居然笑得很得意洋洋。
‘我是在諷刺你,你知不知道!竟然從來不曾幫我做菜過!’
雖然她一點也不期望他真的進廚房幫忙──為他洗手做羹湯,可是她人生的一大樂事呢!只不過和他相處老居于下風的她,總得找些可借題發揮的‘理由’,乘機發發威,出口氣,心里才能均衡一下嘛!
聰明如南宮烈,豈會不知她那單純的心思。
‘我是為了給你表現的機會呀!知道嗎?小白臉的重大任務之一,就是要隨時隨地提供主人表現的機會,以增加主人對自已的信心,覺得自己是個對世界、國家、民族、社會有貢獻的偉人、有用之人,進而增加主人的成就感,讓主人的人生因而更加充實有意義又幸福快樂!所以你應該感謝我如此死忠不貳的恪遵職守才是,對吧!’
瞧他說得口若懸河,神采飛揚,就算再無理的事,經過他那張‘大嘴’的包裝轉換,都能脫胎換骨,‘垃圾廢話’一躍成為‘至理名言’。
席湘兒只覺得自己似乎又做了一件傻事,提供他一個‘發表高論’的好機會,自責的‘捶心肝’之后,索性不再搭理他,埋頭苦干的吃她的晚餐,省得他又逮著機會‘演講’。雖然她挺佩服他那副辯才無礙的好本事,但總是得裝模作樣一下,擠出不屑的‘假相’嘛!否則她豈不愈來愈沒有立場了。
。 。 。
當夜深人靜時,南宮烈和席湘兒結束了睡前‘快樂’的話匣子時間,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別懷疑,這個兩房兩廳的小窩中,主臥室套房絕對是屬于‘情夫’南宮烈的,而那間小小的雅房,才是席湘兒這個鱉腳‘主人’的‘龜房’,不!是‘閨房’。
唉!怪只怪南宮烈‘掰功’了得,而自己又沒那份能耐辯贏他,所以她只好乖乖的讓出主臥室給這個作威作福的‘情夫’,自己‘委屈’一點的‘移防’到那間單人房去啦!
沒辦法,誰教她又不愿‘妥協’于南宮烈最初的提議──同房共寢。
絕對不是她不想和她的小烈那么‘親密’,而是因為她有兩大顧忌:
其一,不用說,就是怕那該死的‘異性過敏癥’又跑出來妨礙她。雖然‘它’最近像‘死火山’般‘乖巧’的呈‘隱居’狀態,但她還是不想冒這個險。
再者,自然就是怕自己又‘重蹈覆轍’,夜半人靜時又‘色性大發’,在半夢半醒之間又‘強抱’……不,是‘強暴’了小烈,那可就不是一句‘抱歉’──抱著道歉──可以了事啦!
所以,她只好忍痛拒絕這項‘誘人’的提議了,唉!真可惜。不!是這樣才適當,才像個淑女的作為。
想著想著,席湘兒很快便酣然入睡,嘴角邊還掛著一朵滿足快樂的微笑。
原來在沉睡之前,最后閃進她腦際的是,南宮烈今晚稱贊她烹飪功夫了得,非常合他胃口,將來一定是個好妻子的那一幕,以及那褒獎的一吻。
只是今晚的天氣似乎格外悶熱,盡管她那可憐的電扇已經很盡忠職守的以最大風速運轉,但室內的空氣依舊悶熱不已,弄得睡夢中的席湘兒直冒冷汗,小嘴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雙眉緊鎖。
‘不……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奶奶……你不要走啊……’凄厲的哀號不斷重復,且愈來愈大聲。
‘湘兒!湘兒!你醒醒,你只是作了惡夢,快醒醒!’在自己房里整理組織白天探得的線索資料的南宮烈,聽到她那不尋常、令人心碎的哀號后,便不由分說的放下手邊工作,以最快的速度沖進湘兒的房間──這還得感謝她一向沒有鎖門睡覺的習慣,他才能如此順利的闖入。
‘湘兒!你醒醒!’發現緊抱在懷中的可人兒全身濕透又冰冷,他心里難受極了,尤其是她的淚──她竟在他所不知、所無法到達的夢中哭泣,且哭得如此傷心欲絕,他怎能不心疼。
‘小烈……’在他的聲聲呼喚及溫暖強壯的擁抱中,席湘兒終于從惡夢里跳出來,雙眸裝滿了悲傷和無助,以及無盡的孤寂,全身抖顫得厲害。
‘好了,沒事了,別怕!’他萬般愛憐的輕撫著她顫抖不已的肩,極盡溫柔的為她拭去汗和淚。
依偎在宛如避風港的臂彎中,席湘兒激動紊亂的情緒逐漸的平復。‘好久了……自從你來了之后,我都未再作過奶奶死去的這個悲傷夢魘……’這是真的,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夢境全都是快樂甜蜜又幸福的,可說是白天那段歡樂時光的延續,夢中的她總是滿足甜笑的依偎在她的小烈懷中,任他寵溺,過足‘英雄臂彎里的美人’的癮。
南宮烈并沒有催促她,只是靜靜的等待她再度開口。
‘自從奶奶過世后,這一年多來……我總是作惡夢。在夢里,我無論如何嘶喊,如何痛哭,也喚不回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奶奶。我想溫暖奶奶冰冷的手,但是無論我如何使勁緊握住那雙沒有溫度的手,也無法讓它多一點溫暖……,然后,夢境一跳,已是爸媽辦妥奶奶的喪事,回加拿大去,留下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守著這個屋子。不知道為什么,屋內突然變得好暗好暗,不時發出可怕的聲響,還有一團不名而令人生懼、背脊發涼的黑色漩渦般的東西直逼向我!我好害怕,但是……不論我怎么叫喊也沒有人理我……趕來救我。突然的,奶奶被那團不明的黑色旋渦卷走了,留下孤單寂寞的我──’她精神顯得相當恍惚,如游絲般的呢喃,仿佛在黑夜里低泣的涓流般,讓人心疼不已。
南宮烈冷不防的吻上她微濕冰涼的雙頰、她俏皮的鼻尖、她可愛的額頭,不是激情的那種狂吻,而是似水柔情般,極具慰撫人心的輕吻!視Wo你的,從今以后永遠陪伴在你身旁,讓那個可怕的夢魘永遠也無法再來騷擾你,今后湘兒的夢永遠是幸?鞓返,我保證!
再也沒有比這樣的話語更能令她心動了!阏娴臅肋h留在我身邊,陪伴我一輩子?!’
‘當然是真的!’或許在一開始時,他并未深思過這個問題,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知道自己的心愈來愈認真,愈來愈放不下眼前這個惹人憐惜的小東西。
席湘兒不敢再進一步去探索這個承諾的真實性有多少,也不愿意!她寧愿就這么相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只要他一直在她身邊。
‘哎呀!’
南宮烈毫無預警的將她騰空抱起,離開那張寂寞的單人床,穩穩的走出房門口。
‘你要做什么?!’一顆心因他這番意外的舉動而狂跳不已的席湘兒,下意識的追問。不過,被他抱住的身子倒是沒有發出任何反抗的訊息,反而將雙臂繞過他寬闊的肩膀,緊緊的勾住他的頸項。
如此的親近,讓她又輕易的嗅到由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特殊氣息──醉人、動人,且誘人的男性氣息,讓她更加的眷戀難舍。
* 。 。
他將她抱回他的房間,溫柔小心的將她放在那張大而柔軟舒適的雙人床上,隨后轉身準備離去。
‘你要去哪里?’
席湘兒恐慌至極的揪住他的衣角,阻止他的離去──她不要一個人,她怕!
南宮烈執起她那只揪住他衣角的冰冷小手,輕輕的吻了一下!判,我只是要幫你沖一杯牛奶,松弛你緊張的情緒罷了!’
經他這么解釋之后,席湘兒才肯松開自己的小手,雙眸則始終未曾離開過在小吧臺邊背對著她動作的南宮烈。
很快的,南宮烈端了一杯香濃的溫牛奶到她身邊,將她摟進懷中。
‘喝了它,乖!’
他的聲音似乎有股令人順從的魔力般,席湘兒真的乖乖的將那杯牛奶一飲而盡。
‘好乖!’南宮烈滿意的將杯子放到小茶幾上,并輕柔的為她拭嘴!裢砥穑憔退谶@兒吧!’
‘可是──’
‘放心吧!我不會變成大野狼的,我發誓,OK?!’
他不給她反對的機會,雖然他知道她并無意反抗。
‘我擔心的是正好相反。
一杯溫牛奶下肚,席湘兒的情緒果然平穩許多,又開始變得俏皮起來。
南宮烈出其不意的在她額上烙下一吻。‘很好!會開玩笑就沒事了。睡吧!我會陪著你的。’
‘嗯!
席湘兒很想說她不是在‘開玩笑’,但在如此溫柔醉人的氣氛中,她實在沒必要‘破壞氣氛,于是一笑帶過。
加上她的眼皮愈來愈重,在他溫柔可靠的擁抱下,惡夢所帶給她的恐懼幾已煙消云散,最后閃進她腦海的意識是──
怎么辦?我愈來愈喜歡小烈了!
直到確定她已沉睡,南宮烈才為她蓋好被子,回到書桌邊繼續他方才未竟的工作。
在牛奶中加些白蘭地讓她喝下果然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