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向以農的解說之后,“易容奶娘”的事才告“曝光”,同時,他的誠意也取得了城主夫人主仆兩人的信任。
“這么說來,你是從初次見面就發現真紀的女兒身身分了?”城主夫人不厭其煩的重復。
“我說過這是我天生的職業本能!毕蛞赞r投以善意的微笑。
“那……”城主夫人顯得有些為難,欲言又止的望住他。
善解人意的他,當然知道她所為為何!拔也⑽锤嬖V城主這件事,只是我希望夫人能告訴我真相!
主仆兩人互看一眼之后,決定由城主夫人本人告知!澳闶侵赖模裎覀冞@樣的村莊,一個可靠賢能的城主是很重要的,所以緒方家需要一個男兒身的少城主,雖然千樹他什么都不說,但我知道他很想要一個兒子,所以我也很希望能替他生個兒子,誰知天不從人愿,偏讓我生了一個女兒,那時,激動失望的我一時胡涂,便向千樹謊報我生了一個兒子,后來當我發現事情重大,想要說出真相時,少城主誕生的喜訊卻已傳得滿城皆知,我見大事不妙,便和奶娘以及內務總管共商良策,最后,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好把女兒扮成男生養大!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萬一被千樹知道,那——”她說著便硬咽起來。
忠心的奶娘立即挺身護主!斑@不是夫人的錯,一切都是我這個奴婢不好,請別怪罪夫人!”
向以農頗為動容,為了不想讓悲戚的氣息更為濃厚,他便將話導回重點!暗钦婕o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吧,尤其她已是個二十二歲的少女!”說到這個,他使又想到另一個無辜的女孩。“而且,對靜子也不公平,她一直不知情的深陷情網,期待著和真紀結婚那天到來,這也是相當殘忍的事!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妥當!”城主夫人愈說愈絕望,尤其隨著時間流逝,看著逐年長大的女兒,她愈來愈害怕擔憂。
直到此時,向以農才說出他此番前來的目的。“請夫人不必擔心,如果你信得過以農,這件事就交給以農來處理吧!”
“呃?!可是——”乍聞此訊,令城主夫人主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向以農則不留空隙的進行說服。“我會以最不令城主傷心的方式來處理這事,何況城主他——”說不定早就知道這么回事了!
后面那句話他并未說出口,雖然他有九成五的把握。
“千樹怎么了?”城主大人驚慌的追問。
可能的話,向以農并不想讓如此溫柔美麗的夫人傷神!笆裁炊紱]有,請夫人寬心!”
城主夫人和奶娘交頭接耳了半晌,才作出最后的決定。
“你真的有把握能讓這件大事圓滿落幕?”這才是最重要的。
眼見目的即將達成,向以農表現得更為熱烈!爸灰蛉诵诺眠^我!”
“我當然相信你!”絕對是真心話!澳沁@件事就麻煩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會在離開這里之前辦妥這件事,所以請夫人有個心理準備!”丑話說在前頭總是比較妥當。
“這點我明白,請放手去做吧!”城主夫人雖柔弱,但并不懦弱。
他很滿意如此的回答!斑有一件事想請夫人合作,就是在事成之前,請別讓真紀和靜子知道我們今天的交談!
這可關系到他偉大的計劃呢!
城主夫人倒也夠爽快,一下子就點頭應允。“我保證!”
“最后,我想知道真紀身為女兒身的真名!奔兇馐呛闷嫘尿屖埂
“真繪,緒方真繪!”
“很好聽的名字!”他衷心說道。
城主夫人跟著泛起笑意。“那真繪的事就拜托你了!”
此刻,她看他的眼神,就像丈母娘在看女婿般。
“包在我身上!”他豈會不明白她的心意,不過當務之急是“速戰速決”,先把那匹刁蠻別扭的可愛小野馬弄到手才是最重要的……美國,紐約“神賭”南宮烈由于感應到某種不尋常的波動,而掏出隨身攜帶的特制撲克牌,占卜一番,那是有關好友向以農的事兒。
這小子該不會在日本闖了什么禍吧!
盡管他不認為事情如此,也深知那小子的本事,但依舊會擔心。
雖然龔季云現在也在日本,且伊藤忍正值喪父期間,應不至于會有什么大差錯,但是——他就是“關心十好奇”嘛!
很快的,占上結果出來了!
“呵!果然是好事兒,那小子不知又遇上什么新鮮事了,待他這趟回來,一定要他好好的說來分享分享!”方才的擔心之情全然散去,留下來的盡是滿心祝福和好奇。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們“東邦人”從學生時代就特別容易遇上稀奇古怪、又不可思議、不能以尋常眼光看待之的各種鮮事兒,所以早個個練就了一身“見怪不怪”、“處變不驚”,還“樂在其中”的好本領呢!
本來他很想立刻撥個電話給向以農,先探探頭緒,但是向以農在拍片期間的休息間斷,總喜歡離群獨處已是多年來的習慣,而他們其他“東邦人”也一直很有默契的不曾在這段期間內去騷擾他,讓他保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和隱私,除非向以農主動和他們聯絡,或者發生什么重大的突發狀況,這是身為“東邦人”對摯友的體貼。
現在既已確定向以農平安無事,而且還遇上新鮮有趣的怪事,他便不再為他擔心了。
到頭來,還是那個唯一讓他的占卜術“失靈”的“怪胎之最”最令人放不下心了。
令揚!快回來吧……日本.琉球群島自從辦完伊藤老爺的喪事后,伊藤忍便立刻又將龔寄云帶回這個島上來,再度過著幾近隱居般的生活,除了兩位心腹部下和幾位重要干部外,誰也不見。另一個得以自由出人者宮崎耀司則是公事、私事兩頭忙。
這天,負責處理伊藤老爺遺產的律師,也是伊藤老爺生前最信任的至交,再度到島上來訪。
“你來做什么,該處理的合約和事情不是都弄好了,其他的也全委托你全權處理了嗎?
或者你是來訓我的,說我不孝?”伊藤忍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一張冷漠俊挺的臉完全沒有屬于人類應有的表情。
要不是方才宮崎耀司便把令揚拉到另一個房間去,而他又答應令揚要好好和老律師談談的話,他早把這個老頭子也轟回去了。
老律師一臉凝色,但聲音卻鏗鏘有力!拔医裉靵硎且涯愀赣H在車禍出事前托付給我,并要我答應他,若將來有一天他比我先走,要我轉交給你的重要信件交給你的!
他伸出的手獨自在半空中納涼,伊藤忍毫不搭理。
他并未因而動怒,只又加了一句,“里面寫的是和你那位寶貝朋友有關的事——”
伊藤忍這才有反應,出其不意的搶走那封信,當場拆閱——老律師的面色愈來愈凝重,眼畔中閃著若隱若現的不忍與嘆息——這個“重大的秘密”
對眼前這個寂寞又痛苦的年輕人而言,實在是人殘酷的打擊了。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他也只好狠下心將這個年輕人推進無邊無盡的痛苦深淵。
半晌,只見伊藤忍握住那一疊泛黃信箋的手不住的顫抖,整個人像在瞬間崩垮掉一般,令人不忍卒睹。
“是真的嗎?這些事全是真的嗎——”他的聲音像來自地獄般恐怖,卻又帶著無盡的痛楚。
老律師見狀,心中難過極了,不禁別開臉,不敢正視他。“是真的!這件事我也有參與!”與其看到他如此令人心碎的模樣,他寧愿他維持原來的冷漠與拒人于千里之外!吧贍,其實——”
“你滾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他像頭發狂的黑豹般,狠狠的撞開他,“宮崎少爺和展先生他們都知道這事的——”在伊藤忍離去的最后剎那,老律師拼老命的說出最重要的關鍵話語。
他的話非但沒能留住伊藤忍離去的腳步,反而令他更加瘋狂——宮崎耀司已靜靜的看著氣定神閑的龔季云好一陣子了。
“你猜律師今天來找忍是為了什么事?”他是人無聊了才會問這個只會“呵呵笑”的怪胎問題。
龔季云果真沒讓他失望,依舊回了一聲:“呵呵!”
“你——”宮崎耀司愈和他相處就愈覺不可思議,像這出生時少生了一根感情神經的人,為什么會這么吸引人呢?
砰——磅——伴隨著巨大撞門聲進來的是面目猙獰的伊藤忍。
他筆直的走向龔寄云,兩手撐住他座椅兩側的手把,以恐怖而心碎的聲調吼道:“這是真的嗎?當年你離開的真正原因是父親委托IVAN去殺你?!”否定!快否定!
不等龔李云反應,宮崎耀司便以平淡沉穩的語氣回答他提出的疑問!笆钦娴,而且我就是當年的主謀!”
他是不想再欠龔季云人情。
“你說什么?!”伊藤忍像被人從頭頂上惡狠狠的敲了一詞般,猛轉身,瞪視著宮崎耀司,好象在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般。
宮崎耀司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復誦一遍,“我說當年伊藤老爺委托ivan去殺令揚是千真萬確的,而且當初的始作俑者就是我!”
伊藤忍二話不說,沖過去就是毫不留情的巴掌一記!盀槭裁矗!”
宮崎耀司維持著被刮的姿勢,以平淡得幾近冷漠的口吻說:“因為不這樣,你就不會回來!我唯一承認的帝國財閥繼承人只有你一人,我不要你毀在他手上!”反正是遲早要面對的事,不如乘機說個明白。
伊藤忍再度賞了他一記“巨靈之掌”!拔腋静幌氘斒裁纯偛,我想要的只是——”
“你或許不在意,但我卻絕對需要你——非你不可!”宮崎耀司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便一反淡漠地以激動熱烈的口吻表態。“既然雙龍會的其中一條龍是我,那么另一條龍就非你不可!其他人我一概不承認:所以那家伙是個妨礙者,非死不可!”
結果又是清脆響亮的一巴掌!澳闾^分了!”
宮崎耀司依舊沒有還手!澳銓|邦又何嘗不是,我不過是做和你相似的事罷了!瞧!
我們就連對付阻礙者的手段都是如此相似,可見我們注定要在一起為——唔——”
冷不防的一記重拳,扎扎實實的盯住宮崎耀司的腹部。之后,伊藤忍便不再說話,腳步極端不穩的走回龔寄云面前,想伸出雙手去緊抓住他的臂膀,卻又內疚萬分而遲疑的停格在半途中,半晌,便握緊拳頭,往座椅后面的那道墻猛撞,斑斑血跡陸陸續續出現在純白的墻面上,而他本人卻無知無覺。
“該死——該死——為什么——為什么——?”他的心像破人撕成碎片,又化為灰燼般,好痛好痛”
宮崎耀司看不得伊藤忍如此傷害自己,連忙跑過來制止他!叭!別這樣!”
“你滾開!”又是惡狠狠的一拳!岸际悄,我——”
他再度回畔看了龔季云一眼,便頭也不回,發狂的沖出門去。
“忍——!”宮崎耀司焦慮擔心的吼了一聲,卻未能讓離去的人兒有絲毫猶疑,很快便消失在他的眼界內。
始終未曾開口的龔季云,終于發出了聲音。“你這又是何苦,坦白告訴他,因為你把他看成比你的生命還重要的存在,不就得了——”
“你閉嘴!”他隨手抓了一樣硬物對準他猛力丟過去,可惜未能如愿命中。
他緩緩的走向龔季云,全身散發著濃烈的危險氣息,泄憤般的用雙手陷住他的頸項。
“我當初早該殺了你的,為什么我要委托IVAN,我應該找別人的——”
此時,陷住他頸項的指頭已深陷肌膚之中,而龔季云則從頭到尾都沒有做任何反抗。
半晌,還是宮崎耀司自動松開拍住他的雙手。
“怎么,氣消了?”龔季云甚至沒去理會自己的傷口。
“……”他靜默不語。
“不論如何,你的目的還是達成了,忍會如你所愿的回到你身邊,永遠不會再因為我而讓你傷腦筋了,是吧!”說這話時,龔季云的臉是低垂的,以至于宮崎耀司沒辦法確定他此刻的表情是否依舊是“一0一號”表情。
龔季云說對了,這正是伊藤忍的個性、自尊——他絕對無法原諒那個逼走令揚,甚至會殺死令揚的自己待在展令揚身邊,絕對!
宮崎耀司臉上條地展露一抹笑容!澳蔷鸵茨憬酉聛砣绾伪憩F了!”
龔季云出其不意的給了他胸口一記“重量擊”,他當場輕咳數聲,龔季云則順勢將他拉向自己!斑@是你欠忍的,今后如果你敢再讓忍傷心,我會讓你知道“生不如死”這四個字是怎么寫的,知道嗎?”
掛在他嘴邊那朵笑意,看起來就像“惡魔的微笑”般懾人。
“我當然不會傷害忍,我——”宮崎耀司才說到一半,便將話鋒一轉,眼中泛起一抹詭譎的光芒,語氣也變了。“要不要我告訴你當年的另一個真相?!”
龔季云松開扯住他的手,事不關己的微笑。
宮崎耀司略過他的反應,自顧自的接續未竟的話語。“據我所知,當年委托lVAN殺你的并不只我一個,不是嗎?還包括——”
“你不會把這種傻事說出去的,因為那樣對你非但沒有任何好處,而且還大為不利,不是嗎?”龔季云還是維持著一張笑臉注視著他。
宮崎耀司果真沒讓他失望。“只要你別再來找忍,這將會是永遠的秘密!”
龔季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做以下的表示:“如果你再傷害忍的話,那么我下次來找的不會是忍,而是你!”
宮崎耀司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臉深刻的笑意,但那也只是短暫的片刻,按著他便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良久,才又沒頭沒腦的開口:“忍他……,從他第一天踏進伊藤家大門,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將來的雙龍會必定是我們兩人的天下!”
回憶往事,令宮崎耀司剽悍的神情平添了一抹溫柔!澳阒绬?雙龍會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為它有兩條龍,而且非雙龍不可。其中白龍主白道,承繼帝國財閥的一切:黑龍則掌黑道,統率關東的黑幫組織,成為在背后支持帝國財閥的強力后臺,兩者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的,所以這兩條龍一定要絕對的相互信任、推心置腹、生死與共……,而忍就是我認定的白龍,這是我從第一眼見到他,便已決定的事實,為了達成這個心愿,我也非常努力奮發,栽培自己成為組織里最有實力的繼承人,以便在不久的未來,熊和忍并肩共打天下,這是我從遇到忍便立下的宏愿,我一定要實現它……,而今,我的愿望似乎已經——”
“告訴我,如果沒有雙龍會和帝國財閥,你還會在乎忍嗎?”龔季云乘機插播。
只見宮崎耀司沒有任何猶豫,篤定的表態!半p龍會和帝國財閥是我筑夢的根據地和證據,而忍則是我一生不變的夢!”
聽完他那番話,龔李云笑得十分迷人。
不一會兒,宮崎耀司又毫無頭緒的低語:“不要恨我,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
這是他內心深處的愿望。是的,他恨龔季云,在某一個角度上而言,他非常憎恨他。
只是,在極端憎恨的另一端,卻又深深的為他個人的魅力所吸引,甚至像伊藤忍一樣,想把他留在身邊。
“其實你……”宮崎耀司本想再說些什么,然而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沒什么,我是說我會好好對待忍的,只要他回來,回到我身邊!”
關于這點,他和龔季云一樣有把握,因為他們一樣深知伊藤忍的個性。
龔季云依舊一副“牲畜無害”的笑容。
日本.四國為了讓自己的“偉大計劃”更為順利進展,在取得城主夫人的信任與承諾之后,向以農很快便找上城主緒方千樹。
他必須確定城主是否真如他所預料的般,早已知道“真相”。
“大伯,靜子和真紀感情那么好,而且外務總管又那么希望自己的女兒熊和真紀有情人終成眷屬,大伯何不就成全他們呢?”向以農以試探的口氣問道,并注意著城主的反應。
城主一口飲下剩下的半杯清酒,放下酒杯,正色的端詳了向以農半晌才說:“你真的贊成真紀和靜子的婚事嗎?”
向以農按兵不動的回答:“他們兩人的確很相配,除非他們兩人有不能結婚的難言之隱,例如:他們是兄妹,或者——”他刻意不自然的停頓片刻,才接續下文,“他們兩人都是女兒身——”
“以農——”城主聽到這兒,一只大手便重重的施壓在向以農肩頭上,目光炯炯有神的凝視著他!皩@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果然不出我所料,城主真的知情:“你想問我的是夫人的心態,或者是如何讓真紀回復女兒身?”向以農笑得十分耐人尋味。
我果然沒有看走眼,這小子正適合當真紀的未來夫婿!城主更加欣賞他了!叭绻艺f兩者都想要呢?”
預料中的答案!按蟛畬Ψ蛉颂幚磉@件事的方式,有什么看法?”這可關系到他接下來的布局呢!
城主的眼神轉變得十分溫柔。“你以為呢?”
至此,向以農已完全的確定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按蟛阈诺眠^我嗎?”
“不要說這種無稽之談!”從他那篤定而志在必得的眼神,緒方千樹知道他一定已有良策,因而更加賞識他了。
“那就請大伯立即和我一齊去見夫人吧!”向以農打鐵趁熱,一不做二不休。
“這樣妥當嗎?”城主有些猶豫,雖然他也想盡快解決這件大事。
向以農投給他一個“自信十鼓勵”的微笑!爸灰阍诜蛉嗣媲鞍研闹械脑捓蠈嵳f出來便行!其他的全交給我來處理吧!”
城主考慮了三秒鐘,便下定最后的決心!班!我們走吧!”
“千樹,你——怎么會來?”城主夫人因過度的驚慌而顯得有些結巴。
而奶娘則在一旁扶住她,似是要給她力量般。
向以農先聲奪人!拔液统侵魇且粫r興起,想在夫人門外的回廊上聊聊,不知是否會打擾夫人——”
城主接收到向以農的暗示,連忙配合道:“我們會打擾你休息嗎?智子!闭Z氣是極為溫柔的。
“不”當然不會——心愛的丈夫都這么說了,她豈有不答應的道理。“惠子,麻煩你去準備茶酒和點心吧!”她對身旁的奶娘指示道。
“還是請內務總管送來吧!大怕在來這兒的一路上,一時興起,說想喝喝內務總管伯伯端的茶呢!對吧!大伯!”向以農笑著看了城主一眼。
“對!對!”雖然他不知眼前這個年輕人葫蘆裹在賣什么藥,但是他知道他不會挑在這個節骨眼做無聊的事,所以便全力合作。
城主夫人和奶娘交換了一下眼神,接著同時看向向以農,向以農則投給她們一朵“沒事,放心吧”的微笑,兩人心中的不安才稍告減輕。
“我這就去通知總一郎!”原來內務總管正是奶娘的丈夫。
不一會兒,該來的人全都齊聚一堂了。
坐在回廊邊的向以農是一副老神在在又莫測高深的神情,而他身旁的城主也配合的露出一臉溫和的笑意。
相對于他們兩人的悠然自得,一門之隔內約三位“共犯”可就志忑不安極了。
“大怕,咱們方才是不是談到要如何恢復真紀女兒身一事?”向以農劈口就是“重量級”的“重話”。
砰——磅——幾乎在同時,門內傳來東西摔落地面而碎裂的聲音。
“夫人——”奶娘夫婦齊聲低叫。
城主見狀,轉身便想進門去探個究竟,卻被向以農給制止!按蟛,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不是想說說把自己的女兒當成兒子養大的理由嗎?”
城主這才恍然明白他的用意——難怪他先前會提醒我只要說出真心話便行。
很明顯的,城主更加肯定這位“內定——”內心自己暗下決定——的準女婿的能力了。
而既然明白他的用心,他便坐了回去,開始順水推舟的開口,此時門內文回歸不安的平靜。
“其實我從一開始便知道真紀是個女孩子了,因為那位接生婆熬不住良心的譴責,所以在謊報生了兒子離去后不久,便又折回來,將實情全告訴了我。剛開始聽到時,我不免有些失望,但一想到智子的一片心意,我便不再消沉了。接著便想:既然智子那么想要一個兒子,那我就假裝不知情吧,這是我對愛妻唯一能做到的體貼:另一方面,也是想說女扮男裝這種事,要不了多久就會穿幫了,到時再安慰智子便是,所以也就沒有對“少城主出生”的傳言加以否定制止。只是,我沒想到智子竟能把真紀養得那么像英氣風發的少年,且在這二十多年來的歲月中,始終未曾露出破綻,眼看真紀活得那么自在快活,我也就一直保持緘默,繼續佯裝不知情,因為我相信,總有一天,智子會親口告訴我這個大秘密的,到那時,我一定要告訴智子,我一點也不怪她!”他句句鏗鏘,字字肺腑。
向以農對他“一點就通”的表現感到十分滿意。
“千樹——對不起——”城主夫人如向以農所預料的般,淚眼婆婆的自門內跑出來,急急的奔向心愛丈夫的懷抱,盡情哭泣纖悔。
“對不起!都是我一時胡涂,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我——”她已泣不成聲。
城主將愛妻緊摟在懷中,萬般柔情的呵護安撫,企圖讓她先痛哭一場,待情緒穩定些之后再談。
輕柔的微風拂過他們身邊,像是在傳送著祝福之聲般,十分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