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戚先侶舒服的躺在帛琉洛克群島(Rock Islands)的沙灘上,頂著驕陽閉上藏在太陽眼鏡后的雙眼,徹底的放松自己。
這跟他的大哥戚志中所硬“ㄠ”來的假期,這筆花費還都是報公司的娛樂費,在這里,他看盡了美女、美景,日子過得輕松又寫意!
戚家有七個兄弟,他排行老么,在多數的人眼中,他的出生代表著得天獨厚,而事實也是如此。
雖然二十有七,先侶依然是想跑去哪就去哪,不能說是不負責任,只能說,他的心還未全然定在公事上,所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一半以上的時間,是在巧立名目放大假,就像現在。
不過近年來,情況有些許的改變,因為原本堅硬的靠山,他的母親大人——鐘婞玲 ,在哥哥一個個各自娶了美嬌娘之后,便把目標鎖在惟一兩個還沒“推銷”出去的兒子 身上。
這次來帛琉,美其名是放松心情,最主要的則是要遠離他母親,順便把所有的問題都丟給跟他一樣還是王老五的五哥——戚志萬。
這個當醫生的哥哥,年紀老大不小,但還是對現在自由的生活眷戀不已,先侶不能理解自己兄長的想法。
畢竟先侶雖然好玩,但也還不至于抱定獨身主義,現在的逍遙,只是單純的為了不讓年輕留下任何遺憾,因為他可不想結婚了之后,才驚覺壓根沒玩夠,他想只要時機成 熟,他會找個女人結婚的,這是他計畫中的一部分,說穿了,他戚先侶骨子里還是挺傳統的。
“部長!”
先侶一聽到身后冒出來的聲音,對天無奈的一翻白眼,不用看時間,就知道現在是下午三點,這個“鬧鐘”每天都很準時。
他翻過身,把自己鼻梁上的太陽眼鏡往頭頂上推,微瞇著眼,看著它的大哥——戚志中硬要他帶來的“私人秘書”。
“柯蓉,你到底希望我說幾次,請你不要每次都這么正經八百的行不行?”他看著自己大學時代的同班同學,一身密不透風的米色套裝,穿得比飯店里的服務人員更正式 。這實在不是人像話,“你睜開眼晴,看看你四周的人——大家都是來放松自己的。”
以前先侶在學校時,可算是個大忙人,雖然記人的能力還不錯,但因為接觸的人很多,所以能讓他記得的還真沒幾個。之所以能記住眼前這個女人——柯蓉,卻是因緣巧合。
他還記得大一開學還沒多久,他因為準備校際籃球賽,而與班上同學組對練習一對一,卻不小心與對手撞成一團,沒作任何特殊防衛的膝蓋,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破了個洞,痛是很痛,但休息了一會,他就像沒事人似的,基本上,先侶根本就不把這小傷口看在眼底。
但他卻因為如此,被柯蓉莫名其妙給訓了一頓,她還逼著他去保健室擦藥,至此之后,就算他想不對她多看幾眼都難了。
不過之后,先侶選上了學聯會的會長,與她交談的機會減少,但依舊有聯絡,但他只把她當成一個“母性”很強的好朋友看待。
畢業之后,他理所當然進入家族企業,卻吃驚的在應征信件中,發現柯蓉竟選擇了進飛揚集團。
正所謂內舉不避親,先侶也未跟任何人報備,就直接錄取她,把她給帶在身邊,直到現在,或許曾有人對這事頗有微詞,但事實證明,他并沒有選錯人,柯蓉在大學學的可不是假的。而他這個人,在乎的就是柯蓉現在的能力。
“部長,你現在應該打通電話回臺灣給老太太!笨氯貨]對先侶的話表達任何的意見,只是細心的將電話給遞到先侶的手上。
先侶聞言,無奈的嘆口氣,他懶懶的伸出手,接過電話,撥著兩人都很熟悉的電話號碼。
柯蓉抬起手,擦了擦自己冒在鼻頭上的汗水。在帛琉二月到五月是干季,是最適合游覽觀光的季節,但天氣還是很熱,她覺得有點受不了這種天氣。
正如先侶方才所言,周遭的人都是來放松度假,柯蓉也渴望能像周遭的人們,自在的享受陽光,但她不能,她還是得堅守本分,因為她是來工作,不是來游玩,所以她一點都不敢造次。
看著先侶心不甘情不愿的打了通電話,她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弧度。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項,看著先侶按規定時間打電話回臺灣報平安,她知道先侶不樂意,但這也沒辦法,這就是她的工作。
戚家七個兄弟,名字最后一個字一字排開正好湊成“中華民國萬歲”,而老么—— 戚先侶,諧音為“七仙女”,所以可以想見,當年的戚家老太太是多么希望第七個孩子是個女娃兒,不過只能說——天不從人愿吧!
有人連生七個孩子,都是女兒,成了名副其實的“七仙女”,而想要女娃兒的,卻偏偏連生了七個男孩,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總是不能如人所愿。
柯蓉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直到先侶結束了一遍頗為冗長的國際電話。
“老太太又催你回去?!”看著他的表情,柯蓉猜測道。
“嗯!”先侶不甚熱中的點點頭,把頭頂上的太陽眼鏡帶回鼻梁上。
柯蓉見狀,還是一笑,她接過電話,緩緩的離去。
“小蓉!”先侶突然叫道。
柯蓉好奇的轉過身,一臉嚴肅,“部長還有事嗎?”
先侶透著太陽眼鏡,看著一身套裝的秘書。
“來這里是休息的,不要那么嚴肅!毕葌H不由勸道,“我租了艘快艇,待會兒跟我一塊逛逛這個有浮島庭園之稱的地方,我還可以順便教你浮潛,你應該不會吧?”
“不會!”柯蓉搖搖頭,別說浮潛,她連最普通的蛙式都成問題,她是十足十的旱鴨子。
“那好,我們現在……”先侶已經坐直了身體。
“謝謝部長好意,但是我與部長不同,部長是來這里度假,我可是來這里工作。”
柯蓉的話語,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希望部長下午玩得愉快,”她轉身離去,但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腳步,她微微轉過身,指了指周遭美女,“我想以部長的條件 ,應該很容易找到人陪!
她對先侶微微一個點頭,有些滑稽的離去,畢竟腳穿高跟鞋走在沙灘,相當的不好走。
先侶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曉得是否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怎么覺得柯蓉的口氣像是在挖苦他似的。
奇怪,她怎么總是對他那么生疏?先侶疑惑的躺回沙灘椅上,那時,那個逼他到保健室的女人可沒那么冷淡。
***
“真是對不起,還逼著你跟我活受罪。”當飛機飛行三個多小時,降落在桃園中正國際機場時,先侶轉頭看著緊閉著雙眼的柯蓉說道。
柯蓉睜開眼睛,對他露出一個笑容,臉頰上也現出兩個小酒窩。
“出國本來就是一件累人的事,”柯蓉不太在乎的揉了揉眼睛,小睡片刻,令她的頭更加昏沉沉的,“我只要回去休息個一天,精神就回來了,部長,你不用擔心。”
先侶聞言,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已經想不起這么多年來,我已經告訴你多少次, 要你別叫我部長,叫我先侶就行了,你怎么總是說不聽?以我們兩個人的交情,你認為有必要這么生……”
“我想,我們該下飛機了!笨氯赝蝗徽酒鹕恚蜷_頂上的行李置物柜,拿出手提行李,巧妙的打斷了先侶的話。
先侶看著她,最后只好閉上嘴,反正他這個秘書是從來不將公、私事混合在一起的 ,他的身體一側,讓柯蓉先行離去,自己跟在她的身后。
“一道回臺北!毕葌H一過海關,便轉身看向柯蓉說道。
柯蓉考慮了一會兒,最后搖搖頭,“謝謝部長好意。我要回中部去,所以不順路。”
“回中部?!”先侶重復了一次,微皺起眉頭,“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你是中部人吧?”
“嗯!”柯蓉一點也不驚訝先侶會不知道她是哪里人,畢竟,從認識他到現在,他都是個大忙人,“我是埔里人。”
“喔!南投姑娘!毕葌H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
柯蓉也回他一個笑容,“我幫部長叫車。”
先侶拒絕的話還未出口,柯蓉便已走到門外,攔了輛排班的計程車。
他見狀,也只好無奈的走向她,也不能說他太過大男人,只能說,身為一個男人,身分雖然是上司,但也還是不太習慣凡事皆由個女人動手打點。
柯蓉幫先侶開好車門,“部長先走吧!我自己再攔車!闭Z畢,她便拿著行李,往后走。
“喂——”先侶看著柯蓉的背影,看著地頭也不回的離去。他無奈的關上車門,看樣子柯蓉也是要回臺北,那為何不跟他同行?
他靠向椅背,終其一生,他或許都搞不懂這個女人。
。
“Hello!”先侶帶著一朵燦爛的笑容,才敲了下門,不等門內的人回應,逕自把雙扇門給推開。
戚家老大戚志中微吃了驚抬起頭來,看到來人是他,便緩緩的放下筆,微微的往后靠,“看你的樣子,似乎過得很愉快!
“0f course!”先侶大剌剌的坐在志中的面前,“帛琉,當真是太平洋中的一顆明亮翡翠!
“沒想到你去休了個假,也變肉麻了!敝局心赡魏蔚目粗约旱拿吹埽陜H二十七歲的他,還是抱著天底下他最偉大的想法,看著先侶一身輕便,腳踏涼鞋的模樣,如此大刺剌的出現在公司中,戚志中想,全公司也只有他戚先侶一人了。
“你還沒回家嗎?”志中問。
先侶搖搖頭,“剛回臺灣!
“剛回臺灣?!你幾時變得那么敬業?”志中嘲弄似的瞥了先侶一眼,“才到臺灣就回公司,這不像你的作風!
“大哥,你也別這么說。”先侶懶懶的伸了個腰,沒把志中的嘲諷給放在眼里,“ 你知道,我一向都挺敬業的!
“是嗎?”志中好笑的反問。
“Sure!”先侶說得臉不紅氣不喘,“更何況,最近我被老媽哈得煩死了,連到Palau她都能電話遙控我,我現在才發現,老媽的能力真的是一流。她讓我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都不行。所以,拜托,可憐可憐我。我來這里,可不是來聽你訓誡的!
志中聞言,了解的露出一個淺笑,戚家七個兄弟,排行老么的先侶可說是得天獨厚 。因為他們的母親大人——鐘悻玲,連生“六條牛”,最后的希望全在第七胎的身上,無奈,戚家又再蹦出了一條牛,這條牛不是別人,就是戚先侶。
不過縱使天不從人愿,無法使鐘悻玲得女,但先侶還是擁有她的全副注意,畢竟當 先侶出生之時,排行老大的他已經十一歲,已經可以照顧自己,也可以照顧其他的兄弟 。所以理所當然。從小到大,他們的母親疼愛先侶,已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你也該圖夠清靜了,”志中忍不住提醒,“別忘了我已經放了你兩個多禮拜的假 。我想不需要我告訴你,我上次放過那么長的假是什么時候吧?是我度蜜月的時候,已經間隔兩年多了!
有時思及此,志中還會覺得有些許的不平衡,他喜歡工作,但不喜歡工作奪去與妻女相聚的時間。
“我跟你可不能同一而論,是你自己喜歡工作,不關我的事!毕葌H根本不在乎志中是否累得像條狗。
畢竟說穿了只有一句話,一切都是自找的,若志中想放假,隨時都行,是他自己放不下公事,怪得了誰?
聽到先侶的回答,志中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找了個人,在你不在的這段期間幫你管理業務!
“我才放了兩個多星期的假,你就找人來代替我,”先侶發出嘖嘖聲,嘲弄的搖搖 頭,“你平常都說我對公司有多重要加多重要,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不是嗎?”
“你對公司是很重要,”志中沒好氣的看了先侶一眼,知道自己的么弟是故意的, 他翻著方才業務部送來的資料,“好吧!既然現在你回來了,那這份資料就請你……”
“Stop!”先侶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才剛回臺灣,別急著塞公事給我,你先讓我喘口氣,OK?”
“你看你是什么樣子,”志中對他微皺起眉頭,“當你六哥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沒見他這個樣子,而且他在你這個年紀時,已經結婚了,記得嗎?他的老婆還是你大學的同學,這應該不用我告訴你吧?”
“不用!這些我都知道,不過你不能拿我跟他比,因為六哥是怪胎。”先侶撥著頭發,一句話帶過。
“你——”志中莫可奈何的搖搖頭,“我告訴你,我現在不是催你結婚,只不過,已經二十七歲了,你不認為該開始物色對象了嗎?”
“大哥,”先侶一臉難以置信的盯著志中,“我天天都在物色對象,這你也應該知道的!
“我——”志中搖搖頭,知道自己的小弟又在跟他打馬虎眼,“你懂我的意思,我也不想管你,反正你自己活得開心就成,不過老媽那關,你得自己搞定,我不會幫忙的 !
“早知道你會這么說了,”先侶也不很在乎的聳聳肩,“我也從未指望過你們有哪個肯幫我,你們只要不忙著落井下石,我就感激莫名了。”
志中當作沒聽到先侶的話,只是善意的告知,“志萬下個月要去美國!
“五哥去美國?”先侶聞言,微吃了一驚,他微皺起眉頭,“怎么之前沒聽他提過 ?”
“據你五哥給老媽的理由是,國內所能得到的醫療資訊有限,所以他已經跟他們醫院的院長談好,在兩個月后,將到美國實習一年。”志中冷眼旁觀的看著自己的么弟。
有時志中還真是不懂,為什么志萬和先侶兩個人把婚姻大事當皮球一般踢來踢去?
其實婚姻生活中雖然并非全然無風無浪,但是絕大部分的時光,卻能今人感受到幸福的溫暖。
先侶聞言,先是一靜,隨即露出一個笑容,“五哥這招真是高,奇怪我為什么沒有想到?”他順了順自己已經有些過長的頭發,口氣中絲毫沒有志中預期的怒氣,反而有股笑意,“他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小人,不過這也好,他回來之后,就準備接管醫院,他肯定會被累得半死,這一年,我就當他去度假好了!睂τ诖,先侶可想得開了。
“你……”志中發現,隨著時間的飛逝,先侶是否有增長智慧,他是持著保留的態度,但他現在可以肯定一點——他的么弟口才比以前卻好太多了。
“我不想管你!钡阶詈螅局幸呀浱岵黄饎帕。
“最好!”先侶也沒給志中留什么情面。
這是出生在大家庭的悲哀,說好聽點,闖了禍有上頭的人頂,說難聽點,他被保護得太好。
雖然年紀漸增,這種情況已經改善了許多,但兄長們還是會似有若無的管著先侶,所以有時,他對這些善意的關懷感到有些無奈,但又不知該如何拒絕,畢竟,他的年紀也不小了。
志中聞言,正要出口指正先侶的話,未闔起的辦公室大門卻闖進一個小小的身影。
“Daddy!”一聲童稚的聲音響起。
志中聽到,眼睛一亮,站起身,迎了上去。
“誰帶你來的?”志中抱起自己的寶貝女兒——戚湘玲,親吻著地那胖嘟嘟的臉頰 。
不過,他的女兒可沒有心思理會他的問題,她的目光看著正在對她眨眼睛的先侶, 胖胖的身軀,不停在志中的懷里動著,要他放開她。
志中迫于無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松開手,把她放下來。
兩歲的戚湘玲,扎著兩條麻花辮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搖搖晃晃的走向她的“最愛”, 這看在志中心里頂不是滋味的。
“叔!”戚湘玲的小身軀整個撲向先侶。
先侶早把手大開等著小美人了。
“幾個禮拜不見,你怎么又變胖了?”先侶佯裝不認同的看著戚湘玲,把她抱在腿上,“再胖下去,就成了小胖妹,叔叔可不愛了。”
他雖這么說,卻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顆軟糖塞進戚湘玲的嘴襄,事實上,他自己也喜歡小孩子胖嘟嘟的。
“先侶!”志中皺起眉頭看著先侶,就算是開玩笑,他也不喜歡人家這么說他的女兒。
“小玲!”范鄀君一臉匆忙的走進來,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女兒,“你這么不乖,下次Mammy不帶你來公司找Daddy了!”
“別生氣,她這么小,怎么聽得懂你說的話?”志中走向自己的老婆,拍了拍她的頭。
“她就是這樣給你寵上天的!编e君無奈的瞥了志中一眼,“今天帶地出來,本來想說天氣變熱了,所以想幫你和她買些衣服,誰知道她硬要來找你,怎么說都不聽,我真的快被她給氣死了!
“小孩子嘛!”志中替自己的女兒求情,畢竟女兒是他心中僅次于老婆的“女人”。
“又是這么一句話!编e君搖搖頭,早就放棄教志中對女兒嚴厲一點的想法了,她把目光移到先侶的臉上,“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毕葌H扮著鬼臉逗著自己的小侄女,把懷中的小女人逗得笑得開心不已 。
“他對小孩還真有一套!编e君見狀,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這是當然。”先侶可得意了。
志中見狀,不由臉色一沉,有點酸葡萄心理的說道:“這小子不是對小孩有一套,是對“女人”有一套。”
“你在說什么?”鄀君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的輕笑出聲,“該不會自己的女兒比較喜歡別的男人,你就吃醋了吧?”
“開玩笑,我會……”
“你就是吃醋了!毕葌H打斷志中的話,不怕死的接口。
“你是不怕我再把你給派到邊疆地區是嗎?”志中一雙眼瞪著先侶問道,“廁所似乎還缺了個管理者!
先侶一聽得言下之意,立刻識趣的轉移話題,“其實,大哥,你應該感到慶幸,自己的女兒年紀那么輕就知道只對未婚的男人感興趣,”他輕捏了捏戚湘玲的小鼻子,“ 夠聰明,不愧是我戚家人。”
志中聞言,沒好氣的搖搖頭,“你就知道耍嘴皮子。”
先侶露出一個微笑,對于不中聽的話,他總有法子將它當成是贊美,所以他根本不把志中的話當真。
“我抱吧!”鄀君伸出手,把小玲給接過來,“她跑了一個上午,也該睡覺了,不準調皮!编e君對戚湘玲警告了聲,才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你們有事,你們聊,我先哄她睡!
“大嫂。你不要回避了。”先侶看著鄀君抱著戚湘玲準備離去,不由說道:“反正我跟大哥也不是在談什么重大事情!
鄀君把目光投向志中,無言的詢問他。看到志中點頭,她才坐在辦公桌旁的沙發上,哄小寶貝睡覺。
志中心想反正先侶在場他也辦不了任何公事,所以索性讓自己忙里偷閑一番,他坐在鄀君的身旁,接過孩子,由他來照料。
◆◆◆
先侶雙手抱胸,輕松的靠在椅背上,看著眼前哄小孩的夫妻,這種生活其實他也是挺向往的,只不過,他實在不能相信以自己好動的個性,能夠去對個女人負一輩子的責任。
“對了!”突然,先侶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他急忙坐直身體,一臉迫切的看向鄀君,語帶曖昧的問道:“我的好嫂子,你最近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鄀君聞言,緩緩的將視線從孩子紅潤的臉頰上移到先侶的臉上,滿臉不解的搖搖頭,“什么意思?”
“拜托!”先侶嘆了口氣,坐到兩人的對面,“大嫂,都結婚幾年了,你還在裝清純!”
先侶這么一說,鄀君一臉更是如墜五里迷霧似的表情,她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坐在身旁的志中。
志中對她聳聳肩,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弟弟想問些什么?
“你說明白點!敝局忻畹。
“就是有沒有懷孕?”先侶只好進一步解釋。
志中聞言,立刻了解先侶在打什么主意,他狠狠的瞪了先侶一眼,警告似的喚了聲,“戚先侶!”
鄀君聞言,則是愣了一會兒,才緩緩的搖搖頭,有些吃驚先侶怎么會突然問這么私人的問題。
“沒有!”先侶一臉的懊惱,“那你們每天晚上在干么?做白工啊!小玲都兩歲了,你們第二胎還不出來!
鄀君聽到先侶的話,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臉色微微泛紅,奇怪先侶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談這種……“戚先侶,我警告你——”
“不用你警告。”先侶舉起手,打斷志中的話,“你們從今天開始不要避孕,我可以等你們一個月,一個月后我要你們的好消息。”他說完,逕自低下頭,看向志中懷抱中的小女娃,看著她星眸半閉,已經差不多要去見周公了。
志中很少被人驚得說不出話,今天,先侶卻令他啞口無言。
“你以為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志中輕聲的問道,不過他的眼底卻閃著絲絲的怒火。
“大哥,你就當作幫忙嘛!”剛出社會的先侶或許會懼怕志中的怒火。但可惜的是,今天的先侶已非當時的沖動小伙子,他似真似假的說道:“鄀君懷孕,好歹可以分擔點老媽對我的注意力,真搞不懂你們這些結了婚的人到底是怎么了?結婚是為了傳宗接代,但是你們每個結婚那么久了,要嘛!就像三哥、三嫂,不愿生孩子,要不就是二哥 、四哥、六哥還有你全部都只生一個小孩。有時候,我還真疑惑,你們到底結婚是為了什么?”
鄀君有些吃驚自己的小叔竟有這種荒謬的想法,她難以置信的低喃道:“結婚并不單單只是為了生孩子!
志中當真不知還能說些什么。
“不生孩子要干么?”先侶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嫂嫂反問。
“是……”怎么解釋?她苦惱的看向志中,不曉得該怎么說。
志中嘆了口氣,他無奈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總之,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你已經二十七歲,應該知道凡事靠自己,至于我跟鄀君的事情,我勸你少插手,我們倆夫妻高興什么時候生孩子,就什么時候生孩子,不關你的事!
“說這話,”先侶把嘴一撇,靠在椅背上,”真是冷血動物,絲毫不顧手足之情!
“這跟手足之情根本扯不上關系!敝局芯褪抡撌,“相信你自己心知肚明,不是嗎?”
先侶聳聳肩,沉默以對。
“你干脆就結婚算了!”鄀君看著先侶的表情,不由勸道,她知道自己這個小叔,只是還沒有什么心理準備想去對個女人作承諾,“其實以你的條件,要找個老婆并不是難事。像志歲,他也是二十七成就結婚,你看他,現在不是跟筱若過得很好嗎?”
“六哥?!你在說笑嗎,大嫂?我又不是“頭殼壞去”,”先侶蹺起二郎腿,“我不相信你會看不出來,他們這兩夫妻問題多多,男的在臺北工作,女的帶著孩子在新竹念書,一個星期見一次面,這種情況說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我告訴你,他們離婚之期不遠了!
“你怎么這么說?”鄀君知道志歲這封夫妻最近有點小摩擦,但也不至于到離婚吧!
“不要說我危言聳聽,”先侶淡然的帶過,“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他們若不好好溝通,最后可能真得走上離婚這條路!
“先侶——”志中有些不悅了。
“不要惹你大哥生氣!”鄀君一看到志中的臉色一變,立刻柔聲的看著先侶勸道,“我們別提他們了,不如這樣,我跟你打個商量!
先侶微微挑起一邊的眉頭,一臉洗耳恭聽的表情。
鄀君笑著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雙扇門,“你要跟第一個走進這間辦公室的女人認真的交往,如何?”
“拜托!”先侶一臉別開玩笑似的表情,“我為什么要浪費我的寶貴時間跟你打這個賭?如果走進來的是個可以當我媽的女人怎么辦?”
“不會的,就我所知,這公司還沒有年紀大到可以讓你叫媽的,而且這也不叫浪費時間!编e君搖著頭,不認同先侶的話,“我要你這么做,只是想,至少跟個正正當當的女人認真的交往,可以讓你多多少少了解到什么才是“女人”,要不也讓你了解,結婚并不單單只是——傳宗接代。”
至今,鄀君還是認為自己小叔的想法實在太過荒謬。
先侶直視著鄀君認真的眼睛,忍不住的輕笑出聲,這個小他一歲的女人成了他的大嫂,感覺起來輩分比他高了許多,不過說穿了,還只是個年紀比他小、比他單純的女人 。
“大嫂,你這話太深奧了,我聽不懂!闭Z畢,先侶站起身,走向大門,他才不打算跟鄀君在這里胡來。
他還沒走到門口,大門就從外被推了進來,而進來的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