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長,是誰這么不長眼睛呀?」朱巧君一掃之前的陰霾,喜孜孜的罵道!覆贿^也還好她不長眼睛,我才有機會,學(xué)長,我當(dāng)你的女朋友好不好?」她毫不害羞的挽住他的手臂。
心情剛經(jīng)歷大起大落的梓泳聽了后,真想沖過去拉開她并呼她兩巴掌。
「等妳期中考全班第一名時,我會好好考慮的,快回去上課!垢翟柒x拉開她的手,將她推向樓梯。
「這可是你說的,我就拿第一名給你看!闺m然她對念書沒興趣,但為了他,她拚死都要拿到第一名!滿懷雄心壯志的朱巧君開心的走了。
「妳們也有問題要問我?」傅云鈞看看梓泳又看看張紫音,最后眸光落在梓泳身上。
「我上次明明沒有說過那種話!」梓泳忿忿的為自己申辯。
「什么話?」他裝傻問。
「我對你沒感覺的話!顾舐暤奶嵝阉。
「喔!」他恍然!肝艺f的是真的,而且我覺得妳不但不喜歡我,反而還很討厭我!顾麩o奈的撇撇嘴角,一副不知何故惹她厭的模樣。
「我也沒說我討厭你!惯@就是蒙受不白之冤的感覺嗎?梓泳氣得雙拳緊握。
「妳沒說,但感覺得出來!
「什么感覺呀?」
「這兩個禮拜來在學(xué)校碰到,妳都對我視而不見,到妳家妳也愛理不理,妳的這些表現(xiàn)不是討厭,難不成是喜歡呀?」他反問。
梓泳啞口無言。她的確是做了這些事沒錯,可是她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對他嘛!說穿了就是害羞,沒想到落在他眼里竟變成討厭,可是現(xiàn)在叫她怎么拉得下臉來解釋?她的自尊比天高耶!
「那你就可以對朱巧君說那種話了?」有沒有風(fēng)度呀他?
「要不然我該怎么說?」他一臉無辜。
「你這樣明明就是叫她對你有所期待!
「有期待是件好事呀,要是她的學(xué)業(yè)成績有所進步就更好了!挂慌e兩得。
「可是你喜歡的明明是我呀!」
「那妳喜歡我嗎?」見她漲紅臉的欲言又止樣,傅云鈞自嘲的嘆了口氣!高@不就是了嗎?」
梓泳想說出「當(dāng)然」兩字,但比天高的自尊就是死命卡在喉嚨里,怎樣都不讓她發(fā)出聲音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朱巧君說是妳們主動找她的,該不會喜歡我的女生妳們都有找她們談過話吧?」從她臉上心虛的表情證明他的猜測無誤。
他還納悶自己的桃花怎么突然間少了許多,原來是她們拿著七星劍在他背后亂砍桃花呀。
「學(xué)……學(xué)生的本份就是念書,談什么戀愛呀?」不甘屈于下風(fēng),梓泳逞強的頂了回去。
「妳說這句話,我覺得好象沒有什么說服力!顾{(diào)侃道!负昧,妳們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了,否則我會以為妳真的愛上我了!
說完話后,他就頭也不回的走回教室去,留下氣惱的梓泳與旁觀者張紫音。
這件兩個禮拜前發(fā)生的事仍歷歷在目,這也是這次她們沒去阻擋求愛者到廣播室向傅云鈞告白的主要原因。
有什么了不起?她范梓泳寧可暗戀,也不要讓他以為她真的愛上他了,她絕不讓他有任何沾沾自喜的機會。
「我賭一定是她!」見她沒反應(yīng),張紫音自信滿滿的說著。
彌漫在校園每個角落的輕音樂,終于,落下了最后一個尾音,也像把大槌重敲在梓泳身上,她無法克制的緊繃起來,與張紫音兩個人緊盯著教室黑板上的音箱。
「聽完了音樂,終于到了大家最期待的戀愛廣播單元了。今天的求愛者比過去神秘許多,這是有原因的,因為她不想在還沒開口向我們的傅大學(xué)長求愛前,先被傅大學(xué)長的仰慕者給殺死在路邊。好了,我們請她開始了,大家安靜!
梓泳幾乎可以看見那個主持人讓開麥克風(fēng)的模樣。
一個明顯的吸氣聲透過音箱傳出,然后是幾聲囁嚅怯怯的試音聲。
「我是一年二班的朱巧君,要向三年級的傅云鈞學(xué)長告白!咕o張的聲音在這里頓了頓!笇W(xué)長,你別忘了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話,我一定會考到全班第一名的,到時你一定要跟我交往,就這樣!顾唵斡辛Φ慕Y(jié)束自己的「告白儀式」。
接下來主持人說了些什么,梓泳已經(jīng)聽不下去,走出教室望著驕陽下的操場。
那么熱的中午還是有一大堆臭男生在籃球場上跑來跑去,其中還有傅云鈞與朱次忠,兩人全都脫去了上衣,汗水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fā)亮著。
胸口悶歸悶,看到那翦青春活力的帥氣身影她仍是被迷的目不轉(zhuǎn)睛。
他現(xiàn)在一定很得意,剛剛那告白早就灑遍校園務(wù)角落了。
「妳就去告訴他妳喜歡他吧,老實說,我覺得全校他最有可能交往的對象只有妳了!箯堊弦舨恢螘r出現(xiàn)在她身邊,手里拿著便當(dāng)一口一口吃著,目光與梓泳一致。
「從來就只有男生追我的份,在他還沒來追我之前,我是不可能會去倒追他的。」他是特別,但還沒特別到足以讓她去倒追他的地步。
「看不出來妳是那么矜持的人耶!箯堊弦粜Τ雎晛怼
她們暫時停止交談,專注的望著下面。
在一堆女生的簇擁下,走出廣播室的朱巧君來到籃球場旁,傅云鈞他們也停下了比賽。
只見他將籃球夾在右手腰間,不知道跟朱巧君說了什么,然后又舉手摸摸她的頭。
「梓泳!」無聊的朱次忠發(fā)現(xiàn)了在三樓的她,興奮的在籃球場上又叫又跳。「下來呀!」
朱次忠的嗓門跟廣播器有得拚,他一叫,籃球場上的人全都朝三樓望來,包括傅云鈞。
梓泳不閃也不躲,他看她,她也看回去,兩人就這樣遙望著。張紫音則愉悅的在一旁頻頻向下拋出飛吻。
突然,傅云鈞放下球,將兩手圈起圍在嘴巴旁。
「范梓泳,晚上記得回家吃飯!」他一喊,所有人全都騷動起來。
本來就跟梓泳有所嫌隙的朱巧君聽了他的話,忍不住抓起他的手氣急敗壞的質(zhì)問。
「學(xué)長,你干么這樣跟她說話呀?你跟她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沒讓我知道?」她糾著臉問。心愛的學(xué)長跟大姊頭有牽扯的想法令她無法接受。
「她就是我喜歡的人呀!垢翟柒x笑說,又望向三樓的人兒!阜惰饔,妳聽到?jīng)]?」
他的話就像顆炸彈般在原地引爆,炸得朱巧君等人七葷八素,不知時日了。
在三樓的梓泳只看得到下面那一小圈騷動,卻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也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要她回家吃飯的話,怕人家不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雖然聽起來很不高興,但他的舉動卻又讓她不由自主的心頭沾上了甜。
「朱次忠,放學(xué)后載我回家!」她對朱次忠說,故意忽略他。
朱次忠還來不及答好,粗壯的左手臂就被傅云鈞輕搥了下,他痛唉一聲,也接收到他的眼神了。
「我送妳回家,放學(xué)時我去教室接妳!」傅云鈞又喊。
不等她回答,他彎身撿起球,不知對朱巧君說了些什么,又打起籃球來了。
梓泳看見朱巧君哭著跑走了,心里像突然射進陽光般陰霾盡散,有松口氣也有一吐怨氣的感覺,讓她心情大好。
「他是不是想讓你們的戀情透明化了?」張紫音突然又冒出這個問題。
梓泳笑咪咪又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拜托,什么戀情透明化,根本連開始都還沒有,載我回家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肚子好餓,我要進去吃飯了!菇K于有胃口,她踩著輕快的步伐走進教室。
張紫音瞧她的模樣,受不了的搖搖頭。
少女情懷都仔仔細細的寫在臉上了,真不知道她還在ㄍㄧㄣ什么。
望回籃球場,張紫音張嘴大喊。
「朱次忠!朱──次──忠!」
她喊了幾聲朱次忠才發(fā)現(xiàn),站在原地仰望。
「干么呀?」
「放學(xué)后可不可以載我回家?」她放聲問。
「好,放學(xué)我去教室接妳!」他阿莎力的一口答應(yīng),接著繼續(xù)加入戰(zhàn)局。
張紫音偷偷笑了起來,臉頰飛上兩朵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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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華高中的校慶熱鬧開鑼。
操場上一邊舉行學(xué)子的體育競賽,一邊舉辦園游會,開放給校外人士參加。
體育競賽里最吃香的當(dāng)然還是四肢發(fā)達、運動細胞發(fā)達的學(xué)生,而傅云鈞的班上是接力賽、拔河、籃球比賽的三冠王,至于他個人則獨得了一百及兩百公尺短跑及柔道比賽的冠軍,若非學(xué)校規(guī)定個人最多只能參加三項競賽項目,他應(yīng)該還能得到更多優(yōu)勝。
在這樣高潮迭起的比賽里,還發(fā)生了一件令人嘩然,在全校師生面前活生生上演的擁吻情事,三名主角分別是朱次忠、傅云鈞與范梓泳。
話說當(dāng)天,梓泳只參加了一項拔河比賽,比賽結(jié)束就跑到學(xué)校東側(cè)舉行的園游會區(qū)去閑逛,邊走邊吃東西,玩得不亦樂乎,直到校內(nèi)廣播三年級籃球爭霸賽即將開始才移步到籃球場。
籃球場四周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了,她硬是擠到最里面去,坐在張紫音身邊,消息靈通點的人都知道,那一區(qū)早就是小霸王朱次忠?guī)退齻儭敢?guī)劃」來的好位子,所以沒人敢出言抗議。
坐在那里,聽著女孩子的歡呼聲,好象與上一回她在這里觀戰(zhàn)時無異,只不過當(dāng)時傅云鈞與朱次忠是隊友,這一次他們則成了敵人。
就整體戰(zhàn)力比較起來,傅云鈞這隊比較占優(yōu)勢,因為除了他本人外,還有另外兩個籃球校隊隊員加入。朱次忠的運氣就沒那么好了,除了他外,籃球隊隊員只有一枚,其它的全是臨時充數(shù)的。
大概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整場比賽朱次忠都以拚命三郎的姿態(tài)搏命演出,每超前一分都能讓他興奮的振臂歡呼,每落后一分也都能讓他更加拚命!
反觀他的努力,傅云鈞就顯得輕松多了,就算比了一早上的競賽,在籃球場上的他仍顯得游刃有余,就算偶爾敵隊有分?jǐn)?shù)超前的情況,還是能很快將分?jǐn)?shù)給追回來。
這場比賽是名副其實的拉鋸戰(zhàn),就在雙方互有領(lǐng)先,打得難分難解的情況下,在距離終場僅剩十二秒的關(guān)鍵時刻,朱次忠孤注一擲的站在三分線外立定跳投,漂亮的空心球,三分入袋,頓時領(lǐng)先傅云鈞他們兩分,他激動得當(dāng)場瘋狂的又叫又跳,興奮的跟隊友們擁抱,又跳到場邊跟觀球的同學(xué)抱成一團,就像他們已經(jīng)拿到了冠軍般。
處于高度亢奮狀態(tài)中的朱次忠不經(jīng)意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梓泳與張紫音,而在梓泳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前,已經(jīng)被他給用力的熊抱住。
她拍拍他的手,想提醒他比賽還沒結(jié)束,他高興得太早了時,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兩頰被他汗?jié)竦碾p手給夾住,就在她目瞪口呆之際,他嘟起的嘴巴用力的朝她的唇上蓋了下去。
梓泳只覺得腦袋里轟地巨響,一片空白,連身旁張紫音的抽氣聲,場邊的歡呼叫好聲都置若罔聞,連朱次忠何時被傅云鈞給踢走的都不曉得。
直到朱次忠的臉突然換上了傅云鈞的,直到他拉起早就被汗?jié)裢傅倪\動衫下襬來猛擦她的嘴巴,她的神智才稍稍恢復(fù)過來。
腦袋一開始再度運轉(zhuǎn),她頭一個念頭就是:殺了朱次忠!
她完全的思及履及,只是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跳起來,嘴巴就又被封住了。
同樣的目瞪口呆,不過與方才不一樣的是,這回她的腦袋再清醒不過了……
傅云鈞在吻她,不過又好象有點不真實,真想叫周圍的人安靜一點,讓她好好感受壓在唇上的真實感。
然而天自然是不從她愿的,她自己也舍不得離開他柔軟的唇。
像過了永恒,也像是一眨眼的時間,他放開了她,黑眸里那抹滿足的笑只有她看得見。
「消毒!顾f話的音量也只有她聽得見,可惜她只是兀自發(fā)怔,沒辦法響應(yīng)。
被踹倒的朱次忠氣呼呼的跳起來,用力推了傅云鈞一把。
「你是不是輸給我不甘心呀?」他臉紅脖子粗的咆哮。
傅云鈞站起身來。
「我沒有不甘心,而且也沒有輸給你。」
「你眼睛壞了嗎?沒看見我剛才那個漂亮的三分球?」
「有呀,可是我后來也投了個三分球!
「什么時候?」
「就在你跑過來非禮她的時候!垢翟柒x對仍錯愕中的梓泳努努下巴。
「不可能!」朱次忠拒絕接受他的說法!副荣惷髅骶徒Y(jié)束了,你的三分球不能算分!」
「你投進三分球時還有十秒的時間!垢翟柒x指指裁判及分?jǐn)?shù)牌,上頭明顯的標(biāo)示著?73︰71。
朱次忠這才看見隊友們失望頹喪的臉色,及計分板上正確無誤的分?jǐn)?shù),整個人猶如被某雙看不見的手從云端給推落地面般。
這么說來,他是拱手白白將冠軍送給了傅云鈞嗎?
比賽結(jié)束,球場周圍的少女各自拾起地上破碎的心,與其它學(xué)生一同散去。
傅云鈞跟隊友擊掌歡呼后一同到園游會上覓食去了。
梓泳仍怔坐在原地。
「朱次忠!
呆若木雞的朱次忠聽見聲音,被動的將視線從計分板上移到面前張紫音的身上。
張紫音對著他微笑,那淺笑溫柔得像羽毛般,正輕輕慢慢的撫平他嚴(yán)重受創(chuàng)的心靈。
但就在他感動的沉浸在她的體貼之際,張紫音冷不防的舉起手,朝他的臉上揮去一巴掌,賞完巴掌后又踮起腳尖伸出雙手掐住他的脖子。
「你這個王八蛋!竟敢在我面前親吻梓泳!以后別想我再給你好臉色看,臭家伙!」放開他后,又余怒未消的踹了他一腳,張紫音這才氣呼呼的走開。
朱次忠抱著腳原地跳著,痛得齜牙咧嘴。
她是吃錯什么藥了?他親誰難不成還要經(jīng)過她同意呀?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朱次忠!
聽到梓泳的聲音,他背后寒毛一豎,立刻放下腳站得直挺,可惜仍躲不過她呼過來的巴掌。
念在若不是他的強吻,傅云鈞也不會對她的嘴唇進行「消毒」的份上,她并沒有打得很大力。
可是朱次忠是打在臉上痛在心上,先是輸了球賽,又先后被兩個交情最好的異性呼巴掌,他簡直心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下次敢再非禮我,小心你們朱家斷后!」撂下狠話后,梓泳就走掉了。
而朱次忠只是摸著臉站在原地,久久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