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接到電話,孟道遠的表情是越來越嚴肅。
“怎么了嗎?”孟宗遠也難掩擔心的問。
—個美好的星期假日,會有電話打到家里來,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更別提弟弟的表情還如此凝重。
“公司電腦主系統被人入侵,整個資料庫大亂!焙唵蔚囊痪湫,孟道遠簡單的收拾了文件,打算趕到公司去。
“很嚴重嗎?”聽起來似乎影響很大的樣子,孟宗遠也忍不住擔憂起來了!艾F在怎么了?”
“資訊部已經在處理了,只是成效不彰,我進公司看看!泵系肋h在大哥面前向來少有隱瞞!扒樾尾皇呛軜酚^!
“那怎么辦?”孟宗遠有些著急的問。
公司的事他雖然鮮少過問,可是如果連弟弟都說不樂觀,想必事情一定是相當棘手了。
“目前情況未明,所以我先去了解一下!泵系肋h拿起管家遞來的公事包,就準備要出門。
“那有什么好擔心的?”程羽衣是真的很疑惑,“被入侵是嗎?我和你去公司看看,保證沒事!
“羽衣?”孟宗遠頗感意外轉向她,不明白她怎么會這么說,后來想起她曾提的事,笑了。
而孟道遠則是淡淡的瞥她一眼,全然不采信。
“放心、放心!背逃鹨鲁πΓ坝形以,沒事的!
“你真的可以?”孟宗遠笑笑的問。
“是!”程羽衣點點頭,“所以別擔心,我去你們公司幫忙看一下,會沒事的。”
“這么有信心?”孟道遠挑眉。
“對啊!”程羽衣一點也不猶豫的點頭。
“既然這樣,就讓羽衣和你去一趟公司吧!”對于現在未明的情況,孟宗遠想說多一份力量也算是多一個希望。
雖然,他很懷疑程羽衣的能力……但是,也只有姑且一試。
“宗遠不去嗎?”程羽衣看向他。
“我今天和人有約,沒法子去。”孟宗遠一臉抱歉,“就麻煩你幫忙了,羽衣!
“這樣!”程羽衣雖然失望,可是既然他都這么說了,自己怎么可能不幫這個忙?
想到要和孟道遠一起去公司,她就覺得這一趟路一定會很不平靜,但是為了心上人,她也只有點頭了。
兩人的目光一度相遇,又很自然的移開。
“先載我回家拿我的Notebook. ”程羽衣道。
一會兒,不知道又會發生什么事了。
怕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啦!
又一次坐上這部藍寶堅尼跑車,程羽衣還是覺得奇怪,為什么孟道遠老開別人的車啊?
但是她也只有把這個疑問留在心底,因為上次問孟道遠,他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他不開”而已。
繞回家拿了自己的筆記型電腦,程羽衣馬上跟著孟道遠去了公司。
第一次踏進這棟新式建筑,程羽衣并沒有欣賞或贊嘆的時間,立刻就被拉進了電腦部。
和主機設備連上線,程羽衣動作熟練的先代為架設防火墻,再解開感染的病毒碼,開始救回內部的各種資料。
看著她難得一見的認真神情,原本抱著懷疑態度的孟道遠著實吃驚,沒想到她居然是真的行。
眼看一旁的專業人員目露欽佩之意,孟道遠就知道程羽衣表現得相當不錯。
過了一會兒,程羽衣的救援動作總算告一段落,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朝一旁的叔叔伯伯們笑了笑,然后看向孟道遠。
“有的部份拉了,你們有備份嗎?”
“掛了!彼m正,“不會用常用語就別用。”
程羽衣翻了翻白眼。
“還不是差不多,你很八屁耶!”她忍不住抱怨。
“八股!泵系肋h是沒翻白眼,可是目光冷冷的瞟過她。
真是受不了,一定要亂用詞句她才高興嗎?
“不是一樣?”程羽衣說是十足十的肯定。
“絕不可能是一樣!泵系肋h輕哼!鞍似ā焙汀鞍斯伞辈钸h了!
“隨便啦,你真的很愛挑我毛病耶!”程羽衣瞪了他一眼,“到底有沒有備份資料啦?”
話鋒一轉,再度回到她剛才的問題上。
孟道遠也不羅嗦,馬上切回主題。
“我們固定時間都有做備份資料,毀損度大嗎?”
“還好!庇鹨麓致缘墓浪懔艘幌拢安贿^有幾個像是資料檔!
“那不要緊!辟Y訊部的主任終于露出了笑容,“真是太麻煩你了!
“還好啦!”程羽衣笑了笑,“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她的話才剛說完,電腦畫面卻開始如流水般的狂跳。
“罩不住了吧?”
站在一旁的孟道遠可是一點也不擔心,反而顧著取笑上一秒鐘還滿臉笑意的程羽衣。
還以為她真的那么行呢!險些被她騙了。
“我可不是……”程羽衣氣呼呼的要反駁,說到一半卻頓住了,而后露出困惑的神色!澳莻……那要怎么說?”
“哪個?”孟道遠好整以暇的等著她接下去說。
“就是那個嘛!”程羽衣決定含混帶過,“反正意思就是你別太小看我了,這么點小事我才不放在眼里呢!”
“哦?”孟道遠的語調上揚,她真有這種本事?實在令人相當懷疑!笆沁@樣子的嗎?”
沒錯,他就是懷疑她的話,相當的懷疑。
“我做給你看!”
程羽衣怎么容得下“情敵”在自己面前猖狂,手一揮就趕走了原本已打算接手重整資料的資訊人員,再度努力和侵入者斗法。
“拭目以待!彪p臂攬胸,孟道遠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聽不懂啦!”程羽衣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著,得空還狠狠的橫了他一眼。
這個討厭的人,又故意說這種她聽不懂的話。
我就做給他看!
事實證明,程羽衣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只是,在一段時間的一來一往之后,畫面突然一閃,而后全黑,只出現了一個簡單不過的字母。
V ?
孟道遠和所有站在后頭觀望的主管們全然不解,只有看向坐在熒幕前的程羽衣,希望她能稍微解釋一下現在是什么情形。
可是程羽衣并沒有發覺大伙兒都在等她解說,只是死命的盯著熒幕上的那個字母,而后低咒了一聲。
弄了半天,根本是浪費她的時間嘛!
過了一會兒又出現一個字母——
X ?
然后是一段身份確認的對話,接著兩方的人開始了快速的交談。
盯著熒幕上的英文句子,孟道遠發覺她和對方原來相識。
“告訴他盡快收手,不然我一定采取法律行動。”孟道遠冷不防在程羽衣身后發言。
“你們又捉不到他……”程羽衣說道。x 可是頂尖的高手耶!
“沒有捉不到的道理。”孟道遠很堅持,“你認識他?”
“嗯,我們常在一塊兒玩。”程羽衣這時候還笑得很開心,一點也不覺得事態嚴重。
“一塊兒玩?”孟道遠挑高了眉,“你所指的玩該不是就是像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一樣吧?惡意入侵旁人的電腦系統,搞一些不入流的破壞把戲。”
孟道遠看著她的一臉不在意,一陣火氣不由得升起。
“你知不知道這樣是犯法的?”
“我知道。”程羽衣呆呆的回答,忍不住轉頭看向他!澳阍趺戳?說話這么大聲!
印象中的孟道遠,總是端著一副討人厭的樣子說著冷冷的話,怎么今天突然說話變成用吼的?
真是讓她一點也不能習慣。
“明知道還做,你是有沒有腦子?”孟道遠一點也不想控制自己的聲量,和她在一起,會發瘋失控也是正常的。
“我哪有做?”程羽衣被指控得一頭霧水,“你看清楚,我現在是在幫你們解決問題耶!再怎么說我也是站在正義這一方的,你做什么說我沒有腦子?沒有腦子能幫你們做系統防護嗎?”
兩個人登時又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認輸似的。
一班員工看到總經理發飆了,自己負責的系統又出了大問題,更是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開口,只敢作壁上觀。
“可是你和對方認識!泵系肋h冷冷的提醒。
“認識犯法嗎?”程羽衣不甘示弱的頂回去。
“認識不犯法,可是一起作奸犯科就犯法!泵系肋h很快的接了一句!安灰獑栁沂裁词亲骷榉缚疲傊褪亲龇阜ǖ氖!”
“那你為何不直接說做犯法的事,一定要故意說那個什么‘坐監犯柯’,分明是想要騙我嘛!”
對于他這個習慣,程羽衣早就不滿很久了。
“你有什么好讓我騙的?”孟道遠反問。
“很多!”程羽衣挺起了胸脯,怎么也不想在氣勢上輸給他。
“很多是指什么?”要吵架,孟道遠覺得自己是贏定了。
“你不要故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我剛說過了,請他馬上住手,要不然我立刻報警!
“報警就報警,你們根本就捉不到他!背逃鹨聦@個人有信心。
“捉不到他不要緊,我們捉你!泵系肋h根本不和她客氣,“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聽到你們兩個交情匪淺,說不定這次的意外也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包括你莫名其妙的接近宗遠!”
程羽衣瞪大了眼,張口結舌的聽著他一連串的指控。
這個男人是乘機報仇嗎?居然說了那么一長串的難聽話,最后還扯上她和孟宗遠的事。
他說這是事先安排?
“你不要亂講話!”她氣紅了雙頰,“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夠這樣說?我好心好意的來幫,你居然還賴我!”
“你好心好意?那就叫對方快點收手,不然要我如何相信你是好心好意?誰知道你是不是聯合對方一起來癱瘓我們的系統?”就公事而言,孟道遠不得不以公司權益為優先,第一點就是抱持懷疑態度。
“你怎么能這樣講,我是這種人嗎?”程羽衣聽了他的話只差沒嘔到吐血!
枉費自己一聽到他們公司出事,就傻傻的自告奮勇說要幫忙,結果他居然這么的看她、懷疑她!
“我和你又認識不深,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心的?”
孟道遠的回答出入意料的冷漠,就連他后頭那班員工也是當場傻眼。
和這位小姐認識不深,那怎么會特地帶她來公司處理問題?
程羽衣聽到,氣得幾乎要暈倒了。
“好,我是和你認識不深,那你們公司的事我也不要管了,你們自己去想辦法!”說完她一腳踢開椅子,就往外頭走去。
“總經理?”資訊部主任面露難色,看著眾望所歸的高手就這么拂袖而去,而總經理卻無動于衷。
他這么一出聲,馬上成了第一名受害者。
“部門負責人是你,你去想辦法解決!”如果沒那個能力,那公司每個月付他的高薪是慈善救助嗎?
“這……”冷汗流下資訊部主任的背脊。
孟道遠可沒那個好心情等他說完。
“我等你報告!币痪湓,大老板走人是也。
“總……”主任雙肩一垂,登時像是老了幾十歲。
報告?他干脆遞辭呈比較快啦!
該怎么辦呢?
獨自在家的孟宗遠,才正想打通電話到公司問問情況,一臉氣憤的程羽衣已經沖進門來了。
“怎么了?羽衣!泵献谶h朝著她身后打量,“你自己回來的?道遠呢?你們兩個不是應該一起回來?”
“不要說到那個人,我快被他氣死了!币灰姷矫献谶h關心的樣子,程羽衣只覺得滿腹委屈。
“怎么了?”孟宗遠一點兒也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不過還真是不曾見她如此氣憤過!澳銈儾皇侨ス咎幚硎虑閱?到底怎么了?”
“他陷害我!”程羽衣一古腦兒的全說了:“他說什么和我認識不久,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還有,他說要報警捉我,說我是在做犯法的事,還懷疑我接近你根本就是有目的……”
“等一下!币婚L串的話壓得孟宗遠連忙叫停!澳銊e急,從頭開始慢慢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道遠怎么會這樣說你?”
報警捉她?
這會不會太嚴重了一點?
就孟宗遠的印象之中,弟弟并不是如此魯莽的人。
被他這么一打岔,程羽衣有如疾駛中的火車頭突然被攔下,一時之間什么都亂了,忘記自己原先要說的事。
“那……要怎么說?”羽衣轉為疑惑。
孟宗遠先露出了個笑容,替她倒了杯茶,決定慢慢引導她說出來。
“你不要急,也不要生氣,慢慢的說!彼挠米智苍~平常就會出錯了,如果再急起來,大概是她說不通,他也聽不懂了。
“嗯!”程羽衣接過茶,喝了一口!澳且f什么?”
她還是沒反應過來。
“從一開始的地方說吧!”孟宗遠提醒她,“你不是和道遠去公司處理問題嗎?有成功嗎?”
“當然有。 彼鲴R豈有不行的?
“嗯,然后把問題都解決了嗎?”孟宗遠問。
“應該沒有吧,我第一次處理好了之后,又被再度入侵!背逃鹨陆K于想到這就是沖突的源頭!叭缓竺系肋h就開始說我是和別人同伙的!”
一想到這個,程羽衣的火氣又來了。
孟宗遠無奈的看著她再度生起氣來,發現自己是白費工夫了。
說來也好笑,自己何必一定要問她?找弟弟來問不是更快?
想到這兒,他連忙拿起電話撥號。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