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座男人的金錢觀——
雙魚座的男人對錢不是大在意,他們重視物質(zhì)生活享受,而且很不切實(shí)際。
如果你想要安定的生活,最好還是不要碰這種男人為妙。
第二天晚上,江若溪又再次出現(xiàn)在昨夜遇見陌生男子的街角。
她告訴自己,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因?yàn)樗蝗欢亲羽I了,想吃消夜。
雖然她從來沒有吃消夜的習(xí)慣…
她告訴自己,之所以會繞到這條街上,是因?yàn)檫@里的燒仙草很有名。
絕對不是因?yàn)橐獊砜础八薄?br />
她捏緊了手中裝燒仙草的塑膠袋,象是種防衛(wèi)。
鮮明的、獨(dú)特的小提琴樂音傳來,她知道他在那里。
只不過和昨夜的冷清不同.今夜他身邊圍滿了聽眾。
江若溪站在人墻的后面,雖然告訴自己沒有在這里逗留的理由,她仍是無法克制地被他的音樂所吸引。
不只是他的音樂,他整個人就是一個發(fā)光體。
昨天是因?yàn)樘砹瞬艣]有人駐足傾聽,今夜不同,才八點(diǎn)多,正是人潮聚集的時間。
看來他不需要她了。被包圍在人群中的他看來更加耀眼活躍。
他是那種天生的表演者,他纖細(xì)修長的手指在琴弦間彈跳撥弄,就讓人不由得屏氣凝神,聳然動容。
雖然聽得懂古典樂的人不多,可是人們很自然的為他的音樂所懾服。
她默默打量著他——一頭長發(fā)扎在腦后,黑色的緊身T恤、泛白的牛仔褲、球鞋,頸間掛著一條又粗又重的金屬鏈子。
他的打扮像個搖滾樂手,卻不是彈電吉他,而是拉古典的小提琴。
本以為他不會注意到在人群中嬌小平凡的她,但顯然他注意到了。不只注意到了,一見到她,他的眼睛倏地一亮。
若溪的心陡的漏跳一拍。
她說服自己那只是一種正常反應(yīng),任誰被這樣俊帥的人看上一眼,都免不了心跳加速。她不是十幾歲的小女孩,不會把它當(dāng)真。
“嗨!”
一首曲子既停,他擠出包圍他的人潮走向她。
所有人的視線追隨著他,自然也隨之移轉(zhuǎn)到她身上,江若溪覺得尷尬,她一向不習(xí)慣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diǎn)。
“你覺得怎么樣!”
他雙眼燦亮地看著她,像個期待贊賞的大孩子。
“很好…”那一刻她恨自己的笨拙,恨自己年輕的時候?yàn)槭裁床欢嗳チ私庖魳贰Kf不出什么高明的贊美,只有單薄的兩個字。
然而他卻好似很開心。
“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突然好有靈感!對了!你聽聽看,我?guī)湍阕髁艘皇浊?”他將琴架在肩上,開始演奏。
那音樂好美,帶著淡淡的憂愁…很溫柔…溫柔的好像一個…一個呵護(hù)備至的擁抱……
那不會是他即興作的曲子!江若溪告訴自己,那也許是某個她沒聽過的名曲——那機(jī)率太大了,畢竟她對音樂的了解實(shí)在貧乏。
可是…這樣一個俊美的男人正專注地凝視她,為她一個人而拉琴——
她忽然愿意去相信,愿意暫時拋開理性的分析,就只是單純地去享受一下這浪漫的氛圍。
人們在看著她,奇怪的是她已經(jīng)不太在乎他們的目光。她變得不像自己…不像那個保守、謹(jǐn)慎、害羞的江若溪……
“喜歡嗎?”他結(jié)束了那首曲子,問她。
“很棒,謝謝!
“不客氣!彼洱X微笑! 澳闶俏业谝粋聽眾,你是特別的!”
她很喜歡聽他說她是特別的,不論那是不是只是客氣話。
他走回人群,繼續(xù)演奏。
江若溪發(fā)現(xiàn)他不只拉琴拉得好,還很懂得掌握聽眾的情緒。這樣才華洋溢的人,好像不應(yīng)該只是個街頭藝人。
他的目光不時掃向她,害她想走也不好意思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停下來休息,而若溪袋子里的燒仙草也冷掉了。
人群漸漸散去。她想,她也該走了吧!
這次,她一樣在他的琴盒里擺了一張五百元的鈔票。
她正低著頭準(zhǔn)備要走,忽然一個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呼!好累!”
是……在跟她講話嗎?
江若溪抬頭,正好看他轉(zhuǎn)額甩手。
“而且也好餓!彼裁丛捯矝]說,而他卻好似老朋友般地對她抱怨。
好餓……這么說的話……
“我這里有燒仙草,你……呃…愛不愛吃?”
怎么她會說這種話?若溪自己都大吃一驚。不過既然話已說出口,就沒有反悔的余地。她遞給他燒仙草。
“這是什么東西?”他先是張大眼看著那坨黑糊糊的東西,接著嘗了一口——
“哇!好好吃!”
看他的樣子會以為他三天沒有吃東西了。一杯平常的燒仙草在他眼里,好像是什么美味非凡的料理。
她的一點(diǎn)小小貢獻(xiàn),居然能讓一個大男人那樣滿足,若溪不禁微笑。
雖然正大啖美食,他還是看見了那抹微笑。
“嘿,我第一次看你笑耶!你應(yīng)該常笑,你笑起來很漂亮。我可以從你聽我演奏的表情感覺到,你是感情很豐富的人,可是為什么你平常都繃著臉裝出冷漠的樣子呢?”
她的笑容消失了。
“我叫石燁,你叫什么名字?”
“江若溪。”
“很好聽!彼鉀Q完那杯燒仙草! 澳忝魈爝會不會來?”
“明天是星期一,我要上班!
“沒關(guān)系啊,反正我晚上才會在這里,我會等到你來!
她訝異地看著他。有必要嗎?他明明有了這么多的聽眾了。
若溪聳聳肩不置可否,這次她還是沒許下任何承諾就轉(zhuǎn)頭走開了。
她不習(xí)慣跟一個陌生人交談,她不喜歡讓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人剖析她的內(nèi)心。
這個叫石燁的男人超越太多她的界限。他令她害怕,卻又不自覺的被他所吸引…
自那晚以后,來聽他的演奏,似乎已經(jīng)成為江若溪固定的習(xí)慣。
她開始有了牽絆,平?菰餆o味的生活有了值得期待的事。
以往的江若溪總是辦公室里最晚離開的一個,現(xiàn)在一到八點(diǎn),她就開始看表,八點(diǎn)半收拾包包下班。
九點(diǎn)左右她會步出捷運(yùn)站,九點(diǎn)零五分就能在街角看見他…
石燁見到她,必定夸張地眨眼或露齒微笑。
她會臉紅!這兩個禮拜以來,她臉紅的次數(shù)似乎比過去十年還來得多。
來聽他演奏的人越來越多了。若溪不多話、不引人注意,她總是悄悄退到人墻的外圍,靜靜看著。
等他收工了,她才會走向前,默默遞給他一瓶礦泉水,或是她下班后在公司附近買的消夜…
他們的交談很少,除了名字以外,對彼此的了解可以說是一片空白?墒,他們之間卻存在著微妙的默契。
從來沒有人這樣注視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在另一個人眼中是特別的,這個男人給了她這種奇妙的感覺!
理智告訴她,他們之間不可能有更進(jìn)一步的發(fā)展。他們太不同了!他是個沒有固定工作的街頭藝術(shù)家,他太年輕、太英俊、太顯眼,他甚至還留長發(fā)、打耳洞…
他是那種她避之惟恐不及的男人類型,她理想的伴侶應(yīng)該是跟她一樣平凡、穩(wěn)重、謹(jǐn)慎的男人。
但盡管有這些理性的分析,她還是無法否認(rèn)一天一次的見面,帶給她的快樂。
她的精神氣色變好了,她每天哼著曲子去上班,面對客戶的抱怨,她微笑以對。
以往除非有客戶來她才會化妝,現(xiàn)在她每天總擦著淡妝,花很多的時間去描唇線。
她想,這些變化對她而言,應(yīng)該是好的吧…
“嗨!”他的聲音把她的思緒位回來。
若溪這才發(fā)覺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人潮逐漸散去,而他正向她走來。
“你今天給我?guī)裁礀|西?”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翻找她手中的提袋了。
“小籠包!”他發(fā)出驚喜的呼聲。他興高采烈的像個大孩子,讓人很難把現(xiàn)在的他,跟演奏時那個專注高貴的他聯(lián)想在一塊兒。
江若溪微笑著看他將一個小籠包放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咀嚼。
他不像大部分的男生,縱使再餓,也不會狼吞虎咽——這是他好教養(yǎng)的證明。
“咦?另外一袋是什么?”
若溪手里除了自己的小皮包外,還提了一個百貨公司的提袋。
“你今天去shopping了?”他試著跟她閑聊,因?yàn)樗@個聽眾實(shí)在太拘謹(jǐn)、太少提到自己了。
“不。”若溪一僵,然后才很不情愿似地將提袋交給他。
“這是給你的。其實(shí)沒什么,我只是去逛街看到就順便買了。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jīng),你老是穿得很單薄——呃……你是拉琴的,手的保養(yǎng)很重要…”她用很稀松平常的語氣說,只是閃爍的眼神透出她的緊張。
石燁從袋中拿出兩樣?xùn)|西,一雙溫暖的深藍(lán)色手套,和一條顏色稍淡的喀什米爾圍巾,望著它們,久久不能言語。
他的聽眾里有人給他錢,有人送他鮮花,但從沒有人送他這個…沒有一個人像她,細(xì)心照顧到他所有的需要。
見他沒有任何表示,若溪不安地移動雙腳! 皹邮绞瞧胀它c(diǎn)——不過,我想還是蠻保暖的…如果你不喜歡就算了,我——”
下一秒,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卷進(jìn)一個令人窒息的男性懷抱中。她一下子無法反應(yīng)過來,只能僵硬的地他抱住,震驚地直眨眼。
“謝謝你!你對我太好了!我好感動……”
他之后在她耳畔喃喃說了很多,但那些都是她聽不懂的德語。
她的頭很昏。掠過鼻間的,是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味道;耳中聽到的,是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緊貼著的,是男人寬厚結(jié)實(shí)的胸膛。
這只是外國人表示禮貌和感謝的一種行為,沒有任何意義。
盡管她不停這么說服自己,卻怎么也無法讓狂擂的心安靜下來…
這晚,八點(diǎn)半,江若溪接到徐妍從外面打來的電話。
“若溪!若溪!槽糕了!我剛接到Mr.Roberts的電話,他把我罵到臭頭,說什么我們一個貨柜的鉛箱全出錯了。他們要的是有附肩帶的.我們出成沒有的。怎么辦啊”
“Mr.Roberts是你去德國親自接洽的客戶,你的會議紀(jì)錄里明明就寫著不附肩帶,我們照這樣出貨有什么錯?”若溪把所有細(xì)節(jié)都記得清清楚楚,這點(diǎn)可比老板徐妍還要厲害,這也就是為什么徐妍在若溪面前還比較像個屬下。
“嗚……我也不知道…可是他說得理直氣壯——我想……是不是我記錯了?”
若溪臉上出現(xiàn)三條黑線。
“別鬧了!貨都已經(jīng)到對方倉庫了!
“就是這樣啊!所以我才會被他越洋電話罵了三十幾分鐘。拜托啦!若溪,你去幫我跟他溝通!”
“什么?”
“我已經(jīng)跟他說你會打電話給他!
“這明明是你自己闖出來的禍…”該死,她怎么會跟到一個這么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睦习?
“就這樣啦!你跟他說,要賠償還是怎樣的,由你全權(quán)處理!
“不行!我要下班了!
“騙人!你以前沒這么早走的!拜托嘛!你知道
Mr.Roberts是我們公司最重要的客戶!
“那不是應(yīng)該由你這個老板親自去溝通?”
“可是我…我不敢…他好兇…”
若溪?dú)饨Y(jié)。這是什么話?!
“你、自、己、解、決。我要下班了,我會趕不上——喂?喂?!喂!”她居然掛她電話!
若溪看了一下表——九點(diǎn)。他會不會已經(jīng)在等她?她撥徐妍的大哥大——居然關(guān)機(jī)!該死!
沒錯,她以前沒這么早下班,她也從不介意為粗線條的徐妍收拾爛攤子。可是現(xiàn)在不同,除了工作,她的生活開始有了可以期待的事,有想去的地方,想見的人……
怎么辦?不管徐妍?不管什么Mr.Roberts?不管公司是不是會因此少了個大客戶?
她有很強(qiáng)烈的沖動要走。徐妍也該體會到自己該負(fù)起當(dāng)老板的責(zé)任,不能因?yàn)樗幌蛉蝿谌卧梗桶阉械氖露紒G給她。
可是最后責(zé)任感畢竟戰(zhàn)勝一切。
若溪嘆口氣,拿起話筒…
若溪步出捷運(yùn)站時,都已經(jīng)接近十二點(diǎn)了。聽Mr.Roberts嘮嘮叨叨地念個沒完,又要緊急調(diào)歐洲那邊其他客戶的貨去換,整個事情處理完,都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半了。
他應(yīng)該走了吧?
除了相見的第一晚,他一向都十點(diǎn)就收工回家。
她走得很急,心里很慌,不知道為什么…
還是直接回家算了!何必繞道去看他?他不可能等你的,他有什么理由等你?
心里這么想著的江若溪,越靠近那個街角,越有種轉(zhuǎn)身逃走的沖動。
她低著頭向前走,就要到他演奏的地方…
每天只要過了這家7—eleven,就會聽到小提琴的樂聲。
可是今天沒有……好安靜…
他真的走了…
她竟沮喪地想掉淚…天!她真厭惡這樣的自己。
跟霍勁維分手的時候,都不曾這么難過的她,怎么會為一個說不上熟的男人,而有這么大的情緒波動?
回去吧!什么都別想了!以后也不要再來了!
正當(dāng)她下定這樣的決心時,她突然看見他——
在角落里,一個高大的男子坐在地上,懷里緊抱著琴盒,長長的腿弓起來,好似很不舒服的樣子。
他睡著了,幾縷柔軟的長發(fā)披落在白皙俊美的臉上。
若溪屏住氣息。
她在他身邊蹲下來,搖晃他。
石燁慢慢睜開眼,看見她,似乎還沒完全清醒似的露出模糊的笑意。
“嗨!你好慢。”
低沉的嗓音讓江若溪一震。
“你怎么還在?”她的聲音有些不穩(wěn)。
“等你啊,我知道你會來!彼鸬脹]有任何猶豫。
相對于他的篤定,若溪反而疑惑了。
為什么自己這么急著來見他?他只是個陌生人,
她對他的了解頂多只是他拉得一手好琴。
為什么擔(dān)心他走掉了?為什么看見他居然在等她,會讓她心里酸酸的、甜甜的?
這些問題她找不到答案…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想找到答案…
“我好餓。你今天晚上沒有帶東西給我吃?”
若溪搖頭! 敖裉旃九R時有事,下班以后我急著跑過來,所以沒買東西。”
“喔——”他看來很失望的樣子。
“一起去吃消夜吧!”話說出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好啊!”不像她還為此考慮許久,他一下子就答應(yīng)了。
他們來到附近的一家清粥小菜餐館。
“嗯……”石燁把一塊鹵豆腐放進(jìn)口中,閉上眼睛,感受香滑松軟的豆腐在口中融化的滋味! 罢娌诲e!”
他又試了好幾種小菜,有時候會加上一兩句評論,有時只是單純的享受食物。
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吃飯可以這么用心的,對她而言,吃東西只是為了要填飽肚子,但他是用全心全意感受食物。看他吃飯的樣子,讓人覺得普通的東西,都像是美食珍饈!
他突然意識到她的目光。
“你怎么光看我吃?你吃得好少,像小鳥一樣!
“我不餓!彼龘u搖頭,微笑,將她的那一份推到他面前。
他不客氣地接收它們,風(fēng)卷殘云地掃光了。
“看你的樣子,好像一整天都沒吃飯。”
“差不多。只有早上喝一杯牛奶——”
什么?!
若溪訝異的表情讓他苦笑。
他聳聳肩,很大方地承認(rèn):“我沒錢!
“可是…我看你一個晚上的收入也不少啊…”
“那些光付飯店的錢就差不多了!
“你住什么飯店?”
“凱悅!
凱悅?!有人會餓著肚子在街邊拉琴,卻去住五星級大飯店嗎?
“凱悅最便宜的套房,一個晚上也要四、五千塊!”
“我知道啊!”
“那你還住在那里?!”
“有什么其他的選擇嗎?”
她瞪大了眼。他在開玩笑吧?!
不,看他的表情不像。果真如此的話,那他簡直就是個生活白癡!
就算他是外國人,也不該無知到認(rèn)為臺灣只有一家旅館吧?
“以前我每次來臺灣,都是住同一家旅館!
江若溪實(shí)在看不過去了。
“你瘋了嗎?居然把辛辛苦苦賺的錢砸在住飯店上,然后餓著肚子!你不會去住比較便宜的賓館嗎?不,賓館還是太不劃算了,如果你打算在臺灣待兩個月以上,你應(yīng)該租個含家具的小套房,地點(diǎn)最好在捷運(yùn)站附近。你知不知道只要用你現(xiàn)在兩天的住房費(fèi),就可以付一個月的房租了?”
她講完之后有一些喘。她很少這么雞婆的,可是對他,她就是忍不住。
石燁撐著下頦,微笑地看她激動的表情。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然后呢?”
他聳聳肩! 拔也恢酪趺凑曳孔印6,還要花精神去挑,太麻煩了!”
她沒辦法理解這個男人在想什么。有人會為了怕麻煩,而寧可餓肚子的嗎?對于每一分錢都細(xì)心規(guī)劃的江若溪而言,這種人簡直是不可思議!
“你到底幾歲了?”若溪問出這個她一直好奇的問題,他看來是個成熟男子,但心智上卻像個大男孩。
“二十八!
他的答案讓她有些訝異——他居然跟她同年齡!
若溪搖搖頭。
“真懷疑你是怎么長大的。你從來都不曾為錢傷腦筋嗎?你不知遭儲蓄的重要嗎?”
“我的錢一直有人幫我管!彼f。在離開那個環(huán)境以前,每個月固定有一筆六位數(shù)美金的信托基金匯入他的戶頭,再加上好幾張白金卡,他隨時可動用的現(xiàn)金就有上千萬。
他是從來不曾為錢煩惱過,他總覺得這種事太瑣碎,不值得他浪費(fèi)時間,所以他都把錢的事交給他的經(jīng)紀(jì)人跟會計師。
一直到他斷絕和家里的關(guān)系,從奧國來到這里“嘿!”他看著她,突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
“你幫我好不好?你看起來就是很聰明的樣子,一定能幫我的對不對?”他的手越過桌子握住她的。
江若溪瞪著被他抓住的手,許久,她甩甩頭,勉強(qiáng)自己收拾心神。
“可以。你首先要告訴我,你身上有多少錢、在臺灣要待多久,我才能幫你打算。”她試著讓聲音變得公式化。
他咪咪笑著似乎頗得意。 “今天來聽我演奏的人很多,瞧!”他從口袋里抓出一把皺巴巴的紙鈔和零錢,放在桌上。
不用數(shù),江若溪光憑目測就看出那些差不多有四千多塊。以街邊演奏來說是不錯了,只是……
“這……就是你所有的錢?”不會吧?!
“是啊!我想付了明天的房錢,還有剩幾百塊吧!”他很樂觀的說。
江若溪的額頭上浮現(xiàn)三條黑線。
不用說,一個不知道怎么租房子的人,當(dāng)然也不可能知道租房子還要付押金。
“怎么樣?照你這么說,這些錢可以夠我住半個月了,那么,你可以告訴我,我今天晚上應(yīng)該住哪兒嗎?”他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一個不需要付押金、不需要添購家具,而馬上能住的地方…
她腦中浮現(xiàn)一個地方是符合以上條件的,但她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好主意…